第十二章
【第七章】
於善回到紅幫已三個多月,而這段期間她更加快速度學習,日夜不停地熟悉幫里的事,對於冷族的援手她更銘記在心。
經過她的努力,不只贏得幫裏手下的認同,連帶也得回台灣的家。
一個人住進偌大的宅子里,感覺冷清不已,宅子里不再有昔日的氣氛,這讓她想起殿滔,不知他是否安好,四年沒有音訊,雖然她曾經請人調查,還是沒有他的下落,現在她回來了,而他呢?
除了回憶一再地衝擊她,就連在炎居的一切也反覆在她腦海浮現,最明顯的莫
過於與炎決相處的那二個月,記憶猶新。
曾經她一度擔心炎決將會採取行動,不過二個月過去了,還是風平浪靜,教她多少放下心,卻也因為如此,她的心像是失落什麼似的提不起勁。
每當她憶起炎決時,心就沒來由的抽痛,讓她無法靜下心來,她要自己遺忘,但那怎麼可能,他的影子像是撒旦般無時無刻地侵蝕著她。
此時她正坐在前院休憩--
「於善?」
她又再次失神了。幾名與她原本就有交情的手下在她成為幫主后,還是繼續喊她名字,這是她準的。
「嗯?什麼?」
「這裡有張邀請函,你要不要看看?」男子將邀請函遞至她手中。
「誰送來的?」她的歸來,使得一些曾經友好的組織陸陸續績下了邀請函,而這次不知又是哪個組織。
「魅居。」男子道出組織的名稱。
「是冷族的魅居?」
「嗯,他們希望你能夠光臨。」
於善接過邀請函,發現裡頭確實有魅皇的圖騰印,不過她不明白,為何魅居在這時要請她上門。
「於善,你打算怎麼做?」見她沉思,男子詢問著。
「去。」
「那我先去回復對方消息。」
那名男子走後,她又繼續陷入沉思中,魅居突來的邀請令她懷疑不已,若是要恭喜她重回紅幫,早就該下函,如果不是,又是為了什麼?
猜下透的她只得停止思索,既然都已答應赴約,又何必多想?況且她也可趁這個機會上門向他們道謝這四年多來的援手。
當她走回客廳時,背後響起一道聲音--
「善兒?」
那熟悉又令她懷念的聲音使她回過頭,心情也因眼前來者的出現而激動不已。
「殿滔?」怎麼可能是他?
於善不敢置信地往前踏一步,手捂住嘴,不住地搖頭,「真的是你嗎?」眼前央氣逼人、偉岸不凡的男人真是當年的殿滔嗎?
他的眼神好溫柔,熟悉得令她整顆心都溫暖不已。
「是我。」
那樣清澈又有力的聲音,就是曾經陪她走過童年的殿滔,他競又再次出現在她眼一叫。
「殿滔!」
他伸出雙臂,那厚實的胸膛令她再也忍不住地投入他懷中,因他的歸來激動得個能自己。
「我以為你不會回來了,我以為……我以為……」於善緊緊地摟住他的脖子,想罷確定他真的存在。
「我不是回來了嗎?」殿滔寵愛地拍拍於善,就像當年呵護她一般,同時也讓於善寂寞的心再次活了起來。
「大家都走了……只剩下我……」她眼眶泛紅,豆大的淚珠像是止不住般地滑下,浸濕她的臉龐。
殿滔是她父親收養的義子,而父親的意思十分明顯,他想要讓殿滔娶她,讓他為紅幫效命。只是天不從人願,為了讓殿滔成為更優秀的人材,父親要他離開台灣進修,誰知,他還來不及學成幫派即遭橫禍,他亦無緣見父親最後一面,就連她都一度以為殿滔不會再回來了,將永遠離開她身邊。
只是,現在他回來了,再次回到她身邊。
「別哭,你看我這不就回來了?」殿滔為她拭去淚水,再次擁她人懷。
炎決令她心灰意冷,但殿滔的歸來讓她燃起信心,她心中已有另一個打算……
不只於善驚訝殿滔的歸來,就連紅幫的眾人也都不敢相信的看著殿滔一一與大家打招呼。
他這幾年在國外生活的那份苦,絕不是他人可以想象的,也正因為這樣,於善心底那股想法更是堅定。
此刻兩人待在殿滔原來的房問里,殿滔正笑看著她,從以前就是這樣,殿滔總是像兄長般溫柔地看著她,幫她分擔痛苦。
「說吧,你的心事。」
她的心事從來就瞞不住他,他那雙眼似乎有透視的能力能將她看清。
「這次回來你還走不走?」起碼這件事她要確認。
殿滔笑著搖頭,「只要你需要我,我就會留下來。」殿滔很清楚自己這趟為什回來,當年於父的付出他來不及回報,現在他將全心幫助於善。
「真的!?」太好了。
「嗯,早就該回來,只是為了等你。」
殿滔的話讓她心底一陣暖,「不管如何,我想將幫主之位交給你。」
殿滔搖頭笑著。「我才剛回來你就丟這麼一個難題給我,是不是存心要我待不下去?」
「殿滔,我是說真的。」她相信殿滔比她更有能力為紅幫做事,對於幫主之位她並不眷戀,如今紅牌已找回,而殿滔又回來了,她對紅幫的責任也算已盡。
「善兒,先讓我習慣一下好嗎?」
「也好。」讓殿滔先適應環境再說,反正不急。
「過幾天你有沒有空,我們一起給爸爸上香。」
「嗯。」殿滔也正有這個打算。
「你的頭髮還是沒長長。」當年於善動不動就跟自己的頭髮作對,總是留著一頭短髮,如今還是一樣。
他的話讓她一怔,不自覺地撫上短髮……不,她改變了,這四年裡她變了很多,之前她的頭髮早巳留長,只是因為某人的一句話使她不得不剪。
想起炎決,使她的心情頓時陷人谷底,臉上更清楚地流露出落寞的神情,那神
情沒能逃過殿滔的眼。
「那你早點休息,我回房了。」
於善打算離去時,殿滔又開了口:「善兒,有心事別悶在心裡。」他看得出來於善並沒有把心事真正道出,還因某些事而壞了心情。
「你放心,現在你回來了,我會把這幾年錯過的全部補回來。」這句俏皮話使氣氛再次歡愉起來,似乎也讓他們的心更拉近距離。
當她的手握住門把時,殿滔出奇不意地擋住她,不讓她開門。
「殿滔?」她不解他的動作。
「告訴我,你的心是不是給別人了?」
殿滔的話在她腦中衝擊著。
她有嗎?不,她沒有!
那為什麼炎決的身影清楚地躍上她腦海,那張她亟欲遺忘的臉……
「殿滔,你怎麼了,為何突然這樣問我?」避重就輕的她眼神閃爍不定,不想深談這個問題,她打算帶過。
「別瞞我。」殿滔抬起她的下巴,溫和地望著她。
「我希望你快樂。」他不會沒察覺到於善憂鬱的眼神,她改變太多了。
兩人互相凝視了會兒,於善心虛地避開他的目光,「我沒有。」是的,她沒有,早在她回台灣之時,她早就放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