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

衛戎憤怒地將吟雨塞進車內,發動引擎之後,猛踩油門,開車疾駛在鄉間道路上。

吟雨緊緊地捉住車門的把手,空腹的肚子禁不起快速搖晃的車身刺激,她的面色泛白,嘴唇發顫。

「停下來。」她輕聲地說。

衛戎斜瞄她一眼,不悅地將車子駛進一條小徑,直開到緊臨湖邊的草坪上。

吟雨等車子一停,馬上打開車門,衝到有些寒意的湖邊,讓湖邊的風吹掉陣陣的嘔心感。

「瞧你滿身的酒味,活像個酒鬼一樣。」衛戎的聲音冷冷地從身後傳來,他直覺地認為她的噁心來自於喝酒過量。

吟雨轉過身,將毛巾扯開,讓月光灑在她濕透的衣服上。「我沒有喝酒,是酒灑在我的禮服上。」她指著胸前的紅色酒漬。

衛戎的雙眼瞟過她胸腹間的紅印,但真正攫住他目光的是她胸前凸起的黑色陰影。他鄙視地皺起眉,責難地說:「你為什麼要穿這件半透明的衣服,這不是刻意引誘別人犯罪嗎?」

吟雨深深地吸口氣,忍耐地說:「我想,你當然看不出這是巴黎名設計師所設計的服裝,而且這也不是什麼半透明的衣服,它是因為浸到水才會變成透明的。」

「你既然知道衣服浸水會變成透明,為什麼還要跳進游泳池裡?」衛戎的聲音比深夜的湖水還冷。

「我沒有跳進泳池,我是被人丟進去的。」她緊握雙拳,忍住想一拳揍扁他的衝動。

「我看到的可不是這樣。我一進去就看到你高興地躺在藍公爵的懷裡,而他的雙手還在你的身上隨意撫弄。」衛戎冷哼一聲,「我只是個隨扈,沒什麼資格批評你的生活,但是,我不准你再從我身邊脫逃,聽到了嗎?」

衛戎想起他發覺她失蹤時的那一刻,就忍不住全身顫抖,那種感覺他一點都不想再經歷一次。

「就像你說的,你只是個隨扈,我愛怎麼做就怎麼做,你有本事就跟緊一點。」

衛戎緊盯著她半晌,才冷冷地說:「我錯了!我曾經以為你的叛逆只是因為寂寞,沒想到你竟然如此自私,十足像個被驕寵而長不大的小孩。」

「我就是自私,怎麼樣?」他的話刺傷了她的自尊,讓她有些老羞成怒地說。

「學著長大一點吧!沒有人能照顧你一輩子。」他轉身朝車子走去。

「這是你對保護人常說的口頭禪嗎?」她忍不住脫口而出。

「你是什麼意思?」他停下腳步,回過頭犀利地看她。

「我想知道三年前的那個女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鼓起勇氣,一口氣說完。

衛戎的眼神如刀子般銳利地直視著她,他慢吞吞地說:「曾小姐,我討厭別人挖我的隱私,我更看不起那種和藍公爵在一起瞎攪和,只喜歡道人長短的女人。」

「你沒資格批評他!」吟雨自知理虧地紅了臉,但仍虛張聲勢地吼回去。

「我批評他是為了讓你看清事實。」他走到她的面前,雙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吟雨,我和他有些過節,而你現在是受我保護,他非常清楚,能讓我聲敗名裂的最好方式就是傷害你,所以他絕對會不擇手段。」

「在你眼中,難道我就這麼沒有吸引力嗎?所以,你才會認為藍公爵絕對不是因為我的女性魅力而喜歡我,他接近我只是為了傷害你?」吟雨抬起頭,眼底有抹受傷的屈辱。「衛戎,你不要以為全世界都是以你為中心在運轉的。」

她生氣地走過他的身旁,朝車子走去。

衛戎跟在她的身後,大聲地說:「你最好離他遠一點,以你的年紀,他會把你當成早餐吃掉。」

「至少,他還想吃我,不會當我是個發臭的麵包。」她頭也不回地叫著,邊走邊踢著地上的小石頭。

原本以為他是嫉妒,或者是擔心她慘遭狼吻才會如此氣憤,原來,他全是為了他自己的名譽,因為她如果受到任何傷害,大家會責怪他保護不周。

「這就是你要的嗎?一個男人?」他走在她的身側,厲聲質問。

「只要是女人都需要男人,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她假裝不在乎地聳肩。

「來英國之後,你每天都像個花痴一樣到處玩樂、調情,就只是為了完成你的願望,是嗎?」

衛戎停在車旁,伸手打開門,而吟雨則繞到車子的另一頭。

「什麼願望?」

他不帶笑意地扯動嘴角,在星光下,他的臉冷若寒冬。

「少裝蒜了!你曾經跟我說過,出國最快樂的事,是可以自由地將第一次奉獻出去,而不會被別人發現。這就是你要的嗎?」

「你說對了,這就是我要的。恭喜我吧!我終於找到對象了。」吟雨裝出一副開心的笑臉,心想,衛戎愈討厭藍公爵,她就愈要氣他。

衛戎大力地用上剛打開的車門,暴跳如雷地繞過車頭,走到她前面,雙臂將她的身軀釘在車門上,臉也湊到她的眼前。「該死的你!要我跟你說多少次,你才會學乖!姓藍的只會虐待女人,跟他度過一夜,你八成只剩下半條命。」

她的身體不知是因為他的接近,還是他的怒氣而發顫,但她仍然勇敢倨傲地抬起下巴,迎接他彷彿會噴火似的雙眼。

「你少嚇我。藍公爵可是血統純正的貴族,人長得英俊體面,舉止也彬彬有禮,不像有些人只會粗魯的拿把槍恐嚇別人。」她輕蔑地瞄了一眼他掛在腰際的槍。

「住嘴!」他雙手用力拍擊在車頂上。

「我偏不住嘴。」吟雨不識相地繼續說:「雖然你不覺得,但我確實已經是個成熟的女人,我好不容易找到我要的男人,你休想叫我輕易放棄。」

「成熟不是自己掛在嘴邊說的,你的行為舉止根本不像個成熟的大人。」

「是嗎?那是因為你還沒領教過。」

吟雨話一說完,就抬起雙手勾住衛戎的頸子,踮起腳尖將櫻唇送到他的嘴邊,火燙的身軀緊緊地貼在他的身上,用每一處隆起的曲線挑逗著他。

她整晚近乎透明的穿著早已經成功地刺激了衛戎的視覺感官,在她的主動貼近之外,他全身的每一個細胞都在瞬間活躍起來,熱情也如火山爆發般的掙扎著要獲得釋放。

他張開嘴唇,將她小巧的唇瓣含入嘴內,饑渴地吸吮著。在他開始投入這個吻的同時,吟雨突然掙扎地離開了他的唇,雙眸在半空中與他火熱的眼神交纏。

「以後不准你再說我是個不成熟的小女孩了!」

說完這句話,吟雨又重新將唇瓣壓過去。

沉靜的夜裡,只有兩人唇瓣互相吸吮的聲響,還有兩人沉重的呼吸聲。

吟雨覺得自己彷彿從一隻毛毛蟲蛻變成蝴蝶,一層層地脫掉身上的自尊、禮教、道德與理智,只剩下最原始的渴望。

「嗯……」她的喘息聲在空曠的原野里回蕩,聽起來像個瘋狂野性的女人。

他的舌頭在她的嘴內攪弄,強壯的身體將她頂在車門邊,雙手扶住她的臀部。

他稍一抬手,引導她將雙腿分開圈住他的腰臀。

他伸手快速地扯掉她的底褲,然後解開自己的褲腰,讓滾燙的下體得到釋放。

「求我。」他將唇移到她的耳旁,輕聲地說。

「求你什麼?」她不解地問。

「像個成熟的女人,求我跟你做愛。」他伸出舌尖,舔弄著她的耳垂。

「我為什麼要求你?別忘了我還有藍公爵。」她用僅存的一絲力氣與他抗衡。

他的舌尖緩緩地沿著她的頸側舔舐,讓她的身體因受到刺激而泛起了雞皮疙瘩。

他輕笑出聲,「是嗎?我知道你要的是我,你不用費盡心思讓我嫉妒。」

他的唇滑到她的肩胛骨,親吻她細緻的肌膚,令她嬌喘不已。

「你不是想體驗身為女人的感覺嗎?現在是最好的時機,如你所說的,沒有人會知道這件事,只除了你和我。」他蠻橫地說:「就是現在,你要男人,而我就在這裡。」

「我不……」吟雨無力地搖晃著頭。

「求我。」

「我恨你!」她忍不住脫口而出。

「你說過很多次了,在這之前,我記得你是說你愛我。」他感受到她的掙扎,連忙溫柔地愛撫著她。

「是嗎?恐怕你是記錯了。憑我的身份,我怎麼可能會喜歡上一個隨扈?只有藍公爵的身份才足以和我匹配。」痛楚令她恢復了些許理智,她絕對不能在這個最後關頭投降,不能讓他瞧不起。

「不要提他,這是你最後一次機會了。」就在他作勢要離開她時,她用雙腿的力道將他拉回來,低頭狂亂地吻住他的唇。她不想親口乞求他,唯一的辦法就是封住兩個人的嘴。

衛戎被她結實的大腿夾得緊緊的,憋了半年多的慾望終於衝破最後一道防線,他用雙手扶住她的臀部,溫柔地佔有她。

他知道她還沒準備好,但是長達半年的慾望催促著他繼續,他在她的身體仍然僵硬之時,他的身體卻已經達到釋放的頂點。

在幾個猛烈的撞擊之下,他先達到了高潮。

「結束了嗎?」吟雨小聲地問,剛才她除了痛,並沒有什麼其他的感覺。

他在她的肩上悶笑著,坦白地說:「是的。」

「可是,我沒有……我有嗎?」她說不出那個尷尬的字眼,一個成熟的女人怎麼會連自己有沒有達到高潮都不知道?

衛戎知道她的疑問,體貼地說:「沒有,你沒有。」

「為什麼?」

「因為我沒有等你。畢竟我已經忍了半年多了,對一個男人來說,稍微久了一點。」

「哦!」吟雨低垂著眼隱藏住自己的失望。她知道高潮不是常有的事,但她還是期待可以在他懷中體驗到小說中常說的天旋地轉的感覺。

她順了順裙擺,雙手扶著他的肩,便想從他懷裡跳下來。「你在幹什麼?」他驚愕地問。

「不是結束了嗎?」她不解地抬眼望著他。

他露出惡魔般的笑容,「還沒。這是你的第一次,我不會讓你的回憶里只有我的獸行,而沒有你的滿足。」

衛戎輕鬆地將她的身體橫抱起來,將後車門打開,小心地讓她平躺在座椅上。

她圓瞠著大眼,不明白他的舉動。

他站在車外將身上的衣物脫光,彎腰進入狹隘的後座里,看見她白凈的肌膚在月光下發光,他的下體又馬上硬了起來。

她張口結舌地瞪著他的身下,終於明白自己剛才為什麼會那麼痛了。

他坐在座椅上,將她抱坐在自己的大腿上然後慢條斯理地吻著她,試圖彌補剛才的急躁。

帶著溫柔的歉意,他低頭將她身上薄如蟬翼的衣物脫至腰際,她的豐滿頓時毫無遮掩地袒露在他眼前,他的舌頭流連在她隆起的曲線上,若有似無地輕觸著她,隨即滿意地看見她興奮起來,無聲地乞求他更多的關注。

他緩緩地抬高她的身體,抵住她,讓她自己控制進出的速度。

吟雨咬緊牙關,將身體壓下,硬挺全部包入她的體內,當他的喘息在耳邊響起時,她感受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快感。

等她終於適應了之後,她開始移動身軀,學著他剛才示範的律動,摩挲著他。

他的雙手離開她的腰部,身體往後靠向椅背,讓她掌控所有的主導權。

兩人身體接觸的地方因為摩擦而逐漸發熱,她覺得自己的下腹愈來愈腫大、敏感,她閉上眼睛,仰著頭,雙手緊捉住他的肩頭,身體不停狂亂的擺動,一聲聲的嬌喘從她大張的嘴裡不斷傳出來。

她閉著眼睛,專心地追逐體內漸漸爬升的慾望,迷失在一團團的熱力中,卻不知該如何得到解放。她終於開口乞求,「求你。」

衛戎聽到她的乞求,雙手馬上搭住她的腰際,接掌所有的律動,給她更熾熱的摩擦快感。

在猛力的衝擊中,她的身體如同著火般地燃燒,血液從身體四周直竄往下腹。

終於,她忍不住大聲地尖叫,雙眸緊閉,身體不停地顫動著。

這次,他們兩人同時達到高潮。

許久之後,吟雨將頭靠在他的肩上,嘴角掛著一個幸福的笑容。

她真的是個女人了!

只不過,這份快樂並沒有維持很久,因為衛戎冷然的聲音馬上如箭一般地射穿了她的美夢。

「你滿意了嗎?如你所願,我成了你的第一個男人。」

他的雙手離開她的身體,在狂喜之後,自責迅速地席捲了他的理智,他赫然發覺自己一手摧毀了努力經營半年多的冷漠疏離,也打破了身為隨扈的嚴苛教條--不僅與受保護人發生關係,更別提她還只是一個小他十歲的女孩。

由於憎恨自己,他開始責難她,怪她毫無遮掩的衣服,還有她任性的誘惑。自從認識她之後,沒有一件事能依照自己的意思進行,就連最基本的「躲避她」,他都無法做到,一步步心甘情願地走入她的圈套。

「你說的好像是我逼你似的。」她驚惶地看著他,眼底仍有著尚未褪去的熱情。

「你沒有逼我,你只是把我當成工具一樣利用罷了。」

他將她抱離自己,下車撿拾起衣物穿上,固執地不肯正眼看她。

這個結果完全不在他的計劃之內,他直覺地想要逃離這一切。

吟雨低頭匆忙地著衣,對他忽熱忽冷的反應十分不解,她拉下自尊地下車,走到他的面前,柔聲地問:「衛戎,剛才發生的事,難道對你沒有任何意義嗎?」

「我說過了,那只是一個普通男人的需求罷了!」衛戎撇過頭,表情冷峻,他坐進駕駛座里,發動引擎。

吟雨帶著受傷的心及滿眶的淚水坐進車裡,胡亂地猜測他堅持對她冷漠的原因。

「衛戎,你為什麼要一再地拒絕我?」她的聲音哽咽。

「曾小姐,你今天晚上已經成功地得到了一個男人的身體,你為什麼還不滿足呢?」

他這一句話,成功地將兩人的關係推進谷底,也徹底地踐踏了吟雨的痴情。

???

自從湖邊的那一夜之後,兩人的關係比以前更緊張,每次吟雨里著大毛巾從浴室里走出來,衛戎便馬上坐到客廳的角落,因為他不知道該害怕的是熱情的她,還是容易失去理智的自己,所以只好躲得遠遠的。

隨著期末考日期的逼近,吟雨的生活也更加地荒唐,衛戎無情的態度令她難過地想要自暴自棄,根本無心讀書。

這天,她穿著一件黑色亮片禮服,貼身的布料緊裹住她嬌小但勻稱豐盈的身材,裙擺兩側開著高衩,白皙的大腿在黑色的布料里若隱若現,長發整齊地綰在腦後,兩鬢垂落幾綹髮絲。

她略施脂粉的臉龐,顯得較平日成熟,衛戎看見的不再是他心目中的小女孩,而是一個誘人的女神,尤其是她胸前裸露的白皙粉嫩更令人垂涎三尺。

她將一張粉紅色的卡片丟到桌前,他看見卡片里的署名是藍公爵,而且這次不再是派對,而是屬於兩個人的私密約會。

「你想都別想!」他將卡片丟到地上,抬頭冷冷地望著她。她低頭整理鑲著亮片的皮包,將口紅丟進去,平淡地說:「我不想再說一次,你沒有發表意見的權利,我只是知會你一聲,免得父親不知道我的行蹤,你甚至不用送我過去,因為司機已經在樓下等我。」

「這就是你穿這身衣服的原因嗎?引誘男人?」他氣憤地站起身,口不擇言地批評她的衣著。

吟雨低頭看一眼身上的衣服,她承認這件禮服的剪裁很大膽,但是,所有該遮的地方都遠了,並沒有什麼傷風敗俗的地方,但她故意挑釁的說:「這一件衣服花了我五萬元台幣,掛在櫥窗時標籤上就寫著『引誘男人最佳衣著』八個字,是我特別為今天晚上而買的。」吟雨故意在他前面晃了一圈,單手撩起裙擺,讓春光乍現。

他聲音粗嗄地說:「真有這個必要嗎?你不是已經完成你的心愿了,逮到了第一個男人嗎?」

吟雨高傲地看著他,故意將禮服往下扯一點,讓酥胸半露。

「你是我的第一個男人,但並不代表是唯一一個,更何況,你又不是我的男朋友。」

「你可以告訴我,為什麼你一定要赴約嗎?」他敢打賭,藍公爵一看到美貌的她,絕對不會再費事地披著紳士的外皮。

「因為他有我想要的東西。」她含糊地說。事實上,她此行最大的目的是繼續上次被打斷的話題,她想知道衛戎的過去,想知道是什麼樣的往事阻擋在兩人中間。

「哼!原來是女人的虛榮心在作祟!」他嗤之以鼻地說。

「至少他讓我覺得自己是特別的,而不是一個討人厭的小鬼。」

吟雨站直身體,再一次拉扯著禮服;衛戎終於忍不住地沖向前去,將她的手撥開,幫她把禮服拉到適當的高度。

「我從來沒說過你是一個討人厭的小鬼。」他皺著眉頭用各種角度審視她是否會曝光。

「你不用說,你已經用眼神、行動來表明了。」

她將皮包夾在臂彎,然後開門出去,而他則緊跟在她的身後進了電梯。

「不要碰任何酒類或是飲料,他喜歡在酒里下藥。」

「你真是嗦!」

兩人並肩站著,賭氣地直視著電梯門,故意不看彼此。

「我沒有撒謊,藍公爵的確是個邪惡的人,我曾經目睹一個小女孩在他手中差點因吸毒過多而喪命,幸好我及時救了她。這也是我為什麼離開他的原因。」

「他說你惡名昭彰,而你說他是惡魔,不知道你們兩個人到底是誰在說謊?」

電梯門一開,吟雨大步地走向等候的禮車,卻被衛戎擋住。

「不要去。」眼見吟雨要直送入虎口,他心中焦急不已。

「我已經答應藍公爵了。」吟雨看著他,知道他想阻擋她,可是,他的努力還不夠,她要的是他的愛,而他卻不能給。

「你會後悔的。」他的神情看起來有些落寞。

「你先睡吧!我會請他派司機載我回來。」

「聽起來你似乎打算狂歡一整晚。」他嘲諷地說。

「你管得太多了。」她揚起眉,轉身頭也不回地上了禮車。???

吟雨一進別墅,立即發現警衛的人數多了兩倍,而且警備狀態也比上次她來的時候還要嚴謹,她在心裡暗自揣測上,是否因為上次衛戎順利地闖進來,才讓藍公爵加強守衛。

僕人將她帶至二樓,藍公爵穿著一身白色禮服在燭光下等她。

一看見她,他馬上展現迷人的笑容,藍眼眸不停地在她身上逡巡,彷彿想將她的每一寸肌膚都用眼神舔過。

吟雨勉強地微笑回禮。

他低頭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吻,而她也在此時聞到他身上濃郁的麝香味--一種雄性動物發情的味道。

瞬間,她覺得自己像只誤闖虎穴的小麋鹿。

她鼓起勇氣,坐進他拉開的椅子里,並故作冷靜地看著他彎身幫她展開餐巾。

他抬頭對著她微笑,然後識趣地坐到對面,拿起一旁冰鎮的香檳,準備替兩人倒酒。

「我不喝酒。」她舉起手蓋住自己的杯子。

「喝一點就好,今天是值得慶祝的日子,法官判定離婚,所以現在我又是單身漢了。」

他隨意扯著謊話。反正,等她變成他的人之後,離不離婚就不重要了。

「恭喜你,但是我真的不能喝,我的酒量不好。」衛戎的話如同鍾錘一樣不停地在她腦海中敲打,讓她無法忘記他的警告。

「沒關係,不能喝就不要喝,醉了反而沒人陪我說話。」

他臉上依然掛著笑容,看起來沒有任何的不悅,他幫自己倒了杯酒,朝她舉杯,她只好端起水杯回敬,湊到嘴旁輕啜了一小口。

當兩人吃沙拉時,吟雨開始想辦法將話題扯到衛戎身上。

「你的隨扈似乎多了許多。」她假裝不在意地問。

「是啊!鄉間別墅比較不安寧,多防範些總是沒錯。」燭火映照在他的眼裡,讓他的眼睛如狼一般的泛著青光。

「挑選隨扈滿重要的,要找自己信得過的,你說是嗎?」她蹩腳地努力轉移話題。

「當然,我完全同意你這句話。」他怪異地笑著,又朝她舉杯。

吟雨喝了一小口水,在心裡懊惱地嘆氣。藍公爵明知道她的用意,又故意不配合,她只好硬著頭皮切入正題。

「如果衛戎真如你所說的曾經有過醜聞,那你又怎麼會聘請他呢?」

「我一向是要最好的東西,而衛戎毫無疑問地是這行的佼佼者,而且他的醜聞不會影響到我,因為我不是一個十三歲的小女孩。」他啜口酒,慢吞吞地說。

「十三歲?」吟雨驚愕地張大雙眼,她沒想到醜聞的女主角竟是個小女娃。

「太小了是嗎?所以才是件醜聞。」他搖晃著酒杯,注視著她上下起伏的胸部。

「當時發生了什麼事?」她拿著叉子的手有些顫抖,害怕聽到她無法接受的事。

「衛戎和小女孩發生感情,結果東窗事發,衛戎被迫離開那份工作,而小女孩留下遺書自殺了,幸好,及時被人發現送到醫院,才救回了一條命。」他仰頭將酒一飲而盡,嘴角噙著一絲嘲諷。「只可惜,上流社會的風風雨雨絲毫沒有影響到他的升遷,他每年還是像搭火箭一般的扶搖直上。」

「這不像衛戎的為人,他不喜歡年紀輕的女孩。」她將刀叉放下,正經地為衛戎辯駁。

「你怎麼知道?每個男人都有不為人所知的癖好,我倒是一點也不介意年齡。」他拉開椅子,走到她的身後,彎腰將嘴巴湊到她的耳邊。

「關於你的癖好,衛戎已經警告過我了。」她將臉移開,躲避他滿嘴的酒味。

他的雙手滑下她光裸的香肩,愛撫似地搓揉她纖細的手臂,低聲笑道:「既然知道,那你還敢來?很好,我喜歡膽子大的女人。」

「我有點不舒服,我想回家了!」

「坐下來!」

吟雨作勢要站起身,但藍公爵大聲地喝止她,並將她的身體壓在椅子上,讓她不禁開始恐慌起來。

「你不用為剛才的那些資訊付出一點代價嗎?」他猛力地攫住她的酥胸,用力地揉捏。

她用力地甩開他的雙手,乘機離開座椅,轉身面對他。

「你根本就是惡意中傷,故意給我一些沒有用的資料。」

「哈哈!你愛上他了,就像那個自殺的小女孩一樣。」他仰頭大笑,不知是酒精還是興奮的緣故,他的臉與脖子都泛著紅暈。「過來,讓我知道你為了他,可以犧牲到什麼程度。」

他一步步地逼近她,讓她不禁慌亂地在餐桌上摸索著可供防禦的物品。

「不要靠近我,衛戎會來救我的。」她的手適時地握住桌上的燭台,嘴裡也朝他喊著。

「你以為我沒有想到嗎?可惜,現在別墅四周部署了將近三十個警衛,除非他能飛,否則他別想踏進這裡一步。」他朝她撲過來,猛力將她壓倒在桌上。

「他會來救我的。」吟雨一邊叫著,一邊將燭台用力地朝他的頭上敲過去,只見藍公爵的身體馬上軟趴趴地滑到地上。

吟雨失神看著他軟倒在地上的身子,喃喃地說:「不過,我想你等不到那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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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床猛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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