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將她的臉給抬起,他瞼上充滿怒光。
冷凝拒絕再開口,她是絕不可能嫁給他。
「我給你兩天時間考慮,若是你不答應,那麼到時候你就準備為四大門皇辦後事!」他氣憤地衝出房間,將門用力摔上。
霎時,冷凝整個人跌坐在地,她真的不知該怎麼辦。
在這段時間裡,閻宇堂不能說沒對她好,只是那往往讓她想起他們之間的交易,所以她總是壓抑心頭的情愫,不讓自己隨便顯露心事。而今,閻宇堂開出這個條件,她又該如何?
看他的模樣,似乎若是她不答應,他便真會取四大門皇的性命,但她若是答應了呢?
接下來的日子只會過得更痛苦,閻宇堂只是目前對她有興趣,哪天當他厭倦她時,可能會狠狠地將她踢到角落,再繼續找尋下一個女人。婚姻對他並不具任何效力,那只是個綁住她的證明罷了。
想著想著,她開始難過,並且無助地流下淚……
這晚,閻宇堂並沒回房間,她猜想他可能不在家吧。
倒是出乎她意料的,閻宇堂的父親竟然找她去談話!
她來到客廳,見閻父已坐在沙發上等她。
「冷凝是嗎?坐。」
不知怎地,她覺得閻父對她的敵視不復在,他的臉上多了笑容,那樣的他看上去更增添幾許中年男人的魅力。這樣想來,閻宇堂中年時應該相去不遠吧。
「謝謝。」
她不曉得閻父找她談話究竟是為了何事,不過不難想像肯定是為了閻宇堂。
兩人對視一陣,閻天云為冷凝那抹沉靜氣質而讚賞。「我聽宇堂說你是冷族的主人?」
冷凝點頭,就是因為她是冷族的主人,為了確保門皇們的平安,如今才會待在這裡。
「能不能告訴我你和宇堂認識的經過?」
冷凝一聽,小臉微皺地緊鎖著眉,那件事她已不打算再去回想。「我可以不說嗎?伯父。」那一夜就讓它過去,一切的錯都是從那時候開始的。
「沈世碣你認識嗎?」
頓了會兒,她才點頭。「我們是朋友。」
沈世暍是當年義賣會的籌辦人,而她則是最大的贊助者,特別是她的畫像籌得了天價。
「若是我說,他和宇堂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你想呢?」
「什麼?」怎麼可能!
閻天雲笑了笑,一本正經地說:「世碣幾乎算是我的半個兒子,對於他及宇堂我一視同仁,他打了通電話給我,告訴我宇堂對你所做的一切。」世碣將那一夜的事也說了,而這也是他找她來的原因。
「是嗎?」若他們是好友,而閻宇堂花了五年才找到她,那麼看來沈世碣並沒有出賣她,一切只因為巧合,是閻宇堂不放棄的原因。
「今天我找你來,主要是要問你,願不願意和宇堂結婚?」
在閻父眼中,冷凝感受到一絲關懷。她沒有猶豫,馬上搖頭。「我不能。」那對兩人都沒好處。
「可以告訴我原因嗎?」這還是頭一遭有女人敢拒絕閻家男人,只要聽到閻家,哪個女人不想擠破頭進來。可她竟如此堅定地拒絕,這樣的女子引起他更大的好感,起碼她絕非看上閻家的名聲及權勢。
「我們不適合。」沒有愛,幸福不會存在的。她並不以為自己愛上了閻宇堂,而他也更不可能愛上她,這一點就是最好的理由。
「你不愛宇堂?」像是看出她的心思,閻天雲馬上道破。
冷凝輕點頭,「我們誰都沒愛上對方。」
「告訴我,你想離開嗎?」只要她開口,他馬上可以平安送她走。
冷凝為他的話而抬起頭,接著她又搖頭,「不,我還不能走。」在確定門皇們的安全前,她不會離開的。
「為了你手下的四大門皇,你情願繼續留下來?」沈世碣連這點都透露了。
「沒錯。」他們從不保留地以生命呵護她;而她,亦願意以此回報。
沉默了好一會兒,冷凝站起身,「伯父,我先上樓了。」
「等一等!」
她回過頭,等著閻父接下來的話。
「我很歡迎你成為閻家的一份子,不管是媳婦的身分還是其他的。」
冷凝回了個笑容,那抹笑里藏有一絲感動,「謝謝。」
兩天過去了,直到夜晚閻宇堂才再次踏進房間。
一進來,他並沒有馬上向她要答案,反倒是先進浴室洗澡。而冷凝則端坐在椅子上等他出來,事情總是要解決,況且她十分在意門皇們的消息。
聽閻父說,四大門皇皆已來到義大利,只是還未採取行動。
過了十多分鐘后,閻宇堂走出浴室,穿著浴袍走去酒櫃取酒。
「你不問我的答案?」冷凝為他的沉默感到一絲不安。
「你的答案都已寫在臉上,我又何必多問。」
冷凝見他來到自己面前坐下,手中拿著兩隻酒杯,分別倒了七分滿。
「我不喝酒。」上次的教訓已經夠了,從那時起,她便發誓不再碰酒精類的飲料。
「怕我在裡頭下藥?」諷刺的聲音在她面前響起,閻宇堂一口飲盡杯中物。
他的話引來她的怒火,她瞪大眼直盯著他看,強壓下心頭已熊熊燃燒的火焰。
「我不想再提那件事。」
閻宇堂聳聳肩,繼續為自己倒第二杯酒,「那為了慶祝四大門皇尚且平安如何?」
「他們在哪裡?」
知道她已上鉤后,閻宇堂倒是不著急的繼續品嘗美酒,「喝了酒就告訴你。」
冷凝極恨他無賴般霸道的行事風格,但也只能舉起酒杯,一口飲盡那杯烈酒,感覺一股灼熱沿著喉嚨直落入胃裡。
閻宇堂眯眼瞧著她,「他們都還平安,目前就在離我們不遠的地方。」同時他的人已將他們重重圍住,若是他們有個輕舉妄動,丟命並非不可能。
「我要見他們。」因為烈酒,她的頭開始感到暈眩,不適地撫著頭。
「可以。」
「什麼時候?」
閻宇堂站起身,來到她耳邊輕語:「等你嫁給我后。」
「不!」一股恐懼襲上她心頭,她發覺身子虛軟無力,愈來愈沉重的頭使她有些不清醒。
突然間她想起,五年前那一夜也是這樣!她試著要自己清醒,奈何暈眩感波波襲來,終於讓她不支地倒入他的懷裡。
「我說過的話沒人能夠拒絕。」抱起她,閻宇堂緩步走出房間。
一輛轎車已在大門外等著,當他抱著冷凝下樓時,傭人立即為他開啟大門。
「其他人呢?」
「已經先行出發了。」管家恭敬地回答。
閻宇堂點頭后,抱著她坐進車內。「走吧。」命令司機開車。
約莫半個鐘頭之後,當他們到達目的地時,裡頭已滿是人潮,連外頭都聚集了各大媒體。
「宇堂,你確定要這麼做?」沈世碣一接獲消息便再次趕來義大利。
望著好友懷中的冷凝此時正安詳地睡著,不知她醒來後會有何反應。
「沒錯。」不去看沈世碣眼中的不贊同,他抱著冷凝下車走了進去。
「她會恨你的。」冷凝的脾氣是出了名的,那樣的她絕不容許被欺騙。
「我不在意,因為我要她。」恨也是一種感覺吧,反正他們並不愛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