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透過落地窗,初升的旭日在屋子裡灑了一地的燦爛,床上的人慵懶地伸了個懶腰。
又是一天的開始,關晨希照樣在床上賴了好一會兒,她從不曾這麼早起過,瞄了一眼床頭的鬧鐘,才八點耶!她居然反常地睡不著了!真是太反常了!從簽了合約那一刻起,她便時時刻刻等著紀左司的出現,至今已經過了三天他卻一點消息也沒有,難不成他忘了?不會吧!他那麼年輕就患了「老年痴呆症」?關晨希從床的這一頭翻到另一頭,然後又從另一頭翻到回來,如此反覆了數次仍不打算起床。
既沒有工作又沒有節目,她樂得輕鬆,又在床上扮演起「多爾滾」來了。
生孩子得先懷孕,要懷孕就得「做愛做的事」,她和紀左司……想到此,關晨希的臉又不爭氣地紅了。
聽說每個女孩子的第一次都會有些疼,不知道是「一點點」痛,還是「很多點」痛?要做幾次才會懷孕……
驀地,床頭柜上的電話鈴聲響了起來,「鈴……」
關晨希嚇了一大跳,瞪著電話看了半晌,這麼早誰會吃飽了撐著打電話來跟她串門子?「喂!」
「晨希,我是左司……」紀左司有磁性的嗓音自電話的另一端清晰地傳了過來。
一聽到他的聲音,關晨希的心頭小鹿亂撞,興奮地忘了仔細聆聽左司到底說了些什麼。
「晨希、晨希,你還在聽嗎?」
「在,我在聽。」關晨希吐了吐舌頭。
紀左司也不拖泥帶水,直接地道:「今天晚上你有空嗎?」
「呃……有空。」她期期艾艾地回答。
他這麼問的用意……莫非,他今天晚上要……關晨希的心跳突然快了許多。
「那麼我今天晚上去找你,方便嗎?」
她猜對了。
關晨希停頓了一會兒,這事兒是她自己願意的,是該履行承諾。
「嗯。」她還是有些不安。
「晚上見。」紀左司說完便掛斷電話。
「這算什麼嘛!」關晨希不悅地咕濃,原來他也比紀右司好不了多少,或許還更可惡。
用力地掛上電話,她躍下床,筆直地走進浴室梳洗,其實她根本就不把那區區的五百萬放在眼裡,紀左司應該也明白這一點。
關晨希的眼睛一瞬地盯著鏡中的自己,瞧見自己臉上逐漸淡釋的紅暈,還有堅定不移的眼神。
事情已經走到這個地步,她不能後悔也不應後悔,就讓一切順其自然好了。
這麼一想她的心情也就隨之好了許多,不自覺地哼起歌來了,雖然沒有婚姻、沒有愛情,但是過了今天晚上,自己就是紀左司的女人了。
嗯!紀左司的女人。
她很想知道當他發現她還是處女時,他剛毅的臉上會有什麼樣的表情?她真的是既期待又怕受傷害,他會溫柔的待自己嗎?希望答案是Yes,畢竟那是她的第一次,可別太糟糕才好。
這個期望應該不過分吧!她一定會完成她的職責,為他生一個孩子,而且她也絕不會在事後與他糾纏不清,是的,她不會。
XXX
夜幕低垂,一幕幕激情惹火的戲碼在不同的地方上演著。
紀左司站在關晨希承租的公寓外遲疑了一會兒,而後伸出手按了門鈴。
不到一分鐘,門立即打開來。
關晨希笑靨如花地側開身子讓紀左司進人,「請進。」這人真是無情,都已經打算要和她上床了,連束花也吝於買來送她!「謝謝!」紀左司微微點了下頭。
他經過關晨希的身邊進入屋內,與關晨希擦身的那一剎那,他聞到了她身上散發出來的幽香,清清淡淡地令他心神一盪。
沉睡蟄伏的慾望再度被喚醒,如此地強烈,這麼多年以來,他第一次如此強烈地渴望一個女人,如此迫不及待地想佔有她。
只是生理上的需要罷了,因他已經有太久的時間不曾有過女人了,如此而已。
關晨希察覺到了紀左司炙熱的目光,她不自在地清了清喉嚨,「咳!你吃過晚餐了嗎?」一想到待會兒將要進行的事,她便緊張得手心直猛冒汗。
「吃過了。」紀左司淡淡地道,「你何不坐到我的身邊來呢?」他那一雙碧綠色眸子漸漸變深。
「不用……」她本想拒絕他的提議,但是轉念一想,她的表現應該成熟老練一些,「呃!也好。」
關晨希小心翼翼地繞過桌子,準備走到紀左司身邊的位置坐下,不料卻在途中被桌腳絆了一下,身體便失去平衡地朝前跌了出去。
「啊——」她發出一聲驚呼。
怎麼會這樣?她原本想表現出來的成熟老練、嫵媚、優雅全都飛到九霄雲外去了,這一次她勢必會在紀左司面前「五體投地」了。
原本將會「親吻」地板的情節並未如預期中的發生,她撲進了紀左司的懷裡。
鼻端飄來他特有的男性氣息,她的心跳倏地加快許多,臉蛋也微微泛紅。
「謝謝你。」她掙紮起身。
她總不能賴在人家懷裡吧?發春也不能這麼明顯。
紀左司攬住她纖細的蠻腰,不打算讓她起身,「不客氣。」是她自己投懷送抱的,他當然會善加利用。
「你?」關晨希錯愕地抬起頭,「你,放開我啊!」他強而有力的臂膀圈住她不放,她已經道過謝了,他幹嘛摟著她不放?「有這個必要嗎?」紀左司若有所指地問,「你早晚都要習慣我的懷抱的,不是嗎?」
他呼出的熱氣輕拂過她的耳際,令她渾身起了一陣輕顫。
關晨希霎時忘了掙扎,其實她也喜歡他的懷抱,只是……只是……有些害羞。
他是她喜歡的人。
放棄了掙扎,輕輕地將臉貼在紀左司寬闊的胸膛上,凝神細聽他平穩的心跳,她竟然感到沒由來的安心。
「你準備好了嗎?」
她從不曾聽過他用這麼輕柔的聲調說話。
關晨希迷醉地仰起頭直視紀左司的眸子,瞧見他眸子里毫不掩飾的慾望,她著實吃了一驚,不自覺地輕點了點頭。
紀左司低頭攫住關晨希的紅唇,細細地輾轉反覆品嘗她的唇,不可否認她是個甜美的女人。
詫異地瞪大眼睛,看著近在咫尺的俊臉,他吻了她。一聲極輕的喟嘆自關晨希的唇角逸出,原來接吻也能如此美好。
她不是沒接過吻,但是卻是頭一遭有這等特殊的感受——渾身酥軟無力。
半晌之後,紀左司才離開關晨希的唇,輕而易舉地抱起她,準確無誤地朝她的閨房走去。
關晨希的雙頰酡紅,安靜地偎在紀左司懷裡,並且伸手摟住他的頸子。
紀左司輕輕地將關晨希放置在床鋪上,然後從容優雅地脫掉她身上的衣物。
毋需甜言蜜語、毋需解釋,這只是一項交易。
隨著他的動作,關晨希熱切的目光更是無法自他的身上移開,他就像雕像般渾身結實有力,沒有一絲絲的贅肉,肌肉也不至於太過發達。
關晨希看得入迷了。
當她回過神來時,紀左司早已解開她上衣的鈕扣了,她驚喘一聲,直覺地就想要遮掩。
紀左司抓住她的手,似笑非笑地睨了她一眼,而後緩緩地將唇貼上她裸露的肩膀……
當一切歸於平靜——
「該死的,你居然是處女?」紀左司憤怒地質問,床單上的落紅就是最好的證明,不過他更生自己的氣,氣自己居然沒有察覺她的青澀,居然無法及時撤退?處女?那又如何?關晨希撇了撇嘴,只不過是多了一層薄膜而已有什麼差別嗎?「那並不代表什麼?反正遲早都得丟掉的東西,我不會因此賴上你的。」她揚起下巴,不認輸地與他瞪視。
反正她的眼睛又不比他的小。
紀左司緊抿著唇不說話,將衣服一件一件地套回身上,這輩子他只和兩名處女發生過關係,一個是丁羚,一個就是關晨希。
丁羚將處女之身獻給他,為的是倚氏集團極機密的商業資料,那麼關晨希呢?她這麼做是為了什麼?他還有什麼東西是她想要的?昔日的羞辱重新襲上心頭,同樣的錯他不會再犯上第二次,永遠不會。
紀左司整裝完畢之後,便頭也不回地離去,連再見也吝於說出口。
怎麼會這樣?關晨希擁著棉被,僵直地坐在床上,她一直潔身自愛也錯了嗎?他為什麼那樣對她?沒有軟言耳語地留下她獨自一人品嘗所有的孤寂。毫無預兆地,淚珠像是斷了線的珍珠自她的臉上滾落,一顆接一顆,似乎永無止境。
心痛得令她喘不過氣來,沒有呼天搶地、沒有嚎啕大哭,只是不停地落淚。
她的房間在紀左司離去之後更顯得冷冷清清,其實她一點也不後悔,只是傷心而已。
淚,落得更凶,而夜,更黑了。
如此漫漫的長夜!她該如何度過?
XXX
倚時寒冷冷地打量著已經喝了許多杯酒的紀左司,瞧他那副死人樣子,不難猜出他大概又遇上棘手的事了,而他若沒猜錯的話,八成和女人有關。
大嫂在各大報紙刊登的廣告,他也看到了。
真真……是令他大大地吃了一驚,另一方面他也慶幸自己不是大嫂的目標。
呼!真的好險。
「別喝了。」倚時寒阻止紀左司再繼續倒酒。
紀左司抬頭瞄了他一眼,推開他的手,又倒了滿滿的一杯,「別管我,讓我喝。」
「我可不希望在我的店裡發生強暴案。」倚時寒輕易地拿起紀左司手中的酒杯。
「你大可放心,呃!」紀左司打了個酒嗝,「我的酒晶好得很,呃!」他又打了個酒嗝。
倚時寒環視了一下店裡,淡淡地說明:「我不想看到你被輪暴。」
店裡絕大部分的女性全都注意到紀左司的存在,且看他的眼光彷彿急欲將他收歸已有似的。
他會被輪暴?這太可笑了。紀左司肆無忌憚地笑了起來,「你別開玩笑了。」可惜笑意卻不曾傳人他的眼裡。
「是女人?」
紀左司沒有否認。
倚時寒也不打算勉強他,表情仍是那一千零一號——沒有表情,「喝醉並不能替你解決問題,所以你最好還是保持清醒。」他將酒和酒杯收下,倒了杯香濃的咖啡替代。
紀左司接過咖啡,俊臉上的兩道濃眉全都擰成一團,「我和一個處女發生關係了。」他想倚時寒應該不會四處宣傳,所以才將事情說出來。
「她要求你負責嗎?」
「沒有。」
「這不是正合你意,不談感情、沒有婚姻。」
倚時寒的語調平平,聽不出他是否有嘲諷之意。
「如果我知道她是處女的話我絕不會……」
「那都已經改變不了既定的事實了。」倚時寒不客氣地打斷了紀左司的話,再多的話如果都不能讓時間倒轉的,那麼又何必多費唇舌去做那種沒有助益的事,「如果你真的想補償,惟一的辦法就是和那個女孩子結婚。」
結婚?紀左司臉色一變,「不可能的。」他絕對不會自掘墳墓。
倚時寒聳聳肩,不打算再多費唇舌,畢竟要改變一顆又臭又硬的石頭並不容易,最好是讓他自己親自去體驗一切。
在瞧見自樓梯蹦蹦跳跳朝他而來的身影時,俊美的臉龐終於露出一抹輕柔的笑容,淡得令人不易察覺,不過他眼中溢滿的柔情卻是明明白白地宣告著他對她的愛。
「阿寒,明天你陪不陪我去參加同學會?」聶書影像一隻飛雁似地射人倚時寒的懷裡,「咦!左司你來啦?」
紀左司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算是打過招呼了,隨即又陷入他自己的思緒之中。
「你陪不陪我去嘛?」
「你們不是才畢業沒多久嗎?」如果他記的沒錯,她們畢業不到半年已經辦了兩次的同學會了,而這一次正好是第三次。
「是啊!可是大家都很久沒見面了,有時間就該多聚聚嘛!」聶書影頭頭是道地說,「你陪不陪我去?」
他能拒絕嗎?答案是:Yes。
倚時寒寵溺地凝視著聶書影那張令他魂牽夢縈的嬌靨,幸好上天仍是將聶書影送至他的身邊,否則他的未來將會是慘淡無趣的,「我當然會陪你去啦!」
聶書影摟住倚時寒的頸子,在他的頰上印下一吻,「我就知道你最好了。」驀地,她記起一旁的紀左司,扭頭朝他看去,「他怎麼啦?」
倚時寒沒有忽略小妻子那雙發亮的眸子,他反問道:「你不也知道嗎?」
這一陣子她老是和大嫂、二嫂、念荷湊在一起,他不會笨到相信她們是在刺繡、插花吧?那是除非牛會撐竿跳,大象會飛。
聶書影搔了搔頭,不好意思地笑笑:「被你識破啦?」話鋒一轉,又問道:「那麼他正在為借腹生子的人選煩惱不已嘍!」
看來她一點罪惡感也沒有。
倚時寒不置可否。
聶書影頗是好奇地問:「左司真的打算在眾多的應徵者中選出一個來為他生子嗎?」
「或許吧!」倚時寒模稜兩可回答。
「那可不妙了……」聶書影掙扎著離開倚時寒的懷抱,準備去向紀左司曉以大義。
倚時寒又重新將聶書影鎖在他的懷裡,「讓他自己好好地想一想。」紀左司現在最需要的就是時間,他必須好好地想清楚。
「唔!好吧!」暫時放過紀左司吧!聶書影也伸手摟住倚時寒的腰,浸潤在他的柔情里,她滿足地嘆了口氣。
「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她的努力終究是有了回應,他的愛令她成為幸福的女人。
他的臂彎讓她一個人棲息。
XXX
關晨希無奈地看著鏡子里的自己,不出她的預料,大哭一場的代價是——一雙又紅又腫的眼睛,活像兔子眼睛似的。
眨了眨眼睛,仍是除不去那又干又澀的感覺,看來她今天只好又窩在家裡了。
「叮咚!」門鈴聲突兀地響起。
難道是紀左司他……
關晨希三步並作兩步,飛也似地衝去開門,門一開,她臉上的笑容也隨之退去,不是紀左司。
「不歡迎我嗎?」站在門外的是一名金髮藍眼的英俊外國人,也是關晨希的追求者——桑維·麥克斯。
而且他還為了關晨希特地去學好華語,那一口字正腔圓的華語,恐怕連中國人也自嘆弗如,他對關晨希的心也由此可見一般。
「怎麼會呢!你什麼時候到的?」關晨希側開身子讓桑維·麥克斯進屋。
桑維·麥克斯瞧見她那腫若核桃的雙眼,「有人令你傷心嗎?」他為之心疼不已。
「沒有,你別多心,我只是想起死去的雙親。」關上門,她立即走去倒了杯茶遞給桑維·麥克斯,然後在他的對面落座。
桑維·麥克斯是法國頂尖的服裝設計師,擁有他自己的晶牌,而且聞名國際,許多明星、貴婦都以身穿他所設計的服裝為榮。
在關晨希前去法國進修時,他對她一見傾心,此番前來勢必是為了追求她而來。
他的心意她不是不明白,只是她的心早已失落,如何還能接受他?「你見到那個人了嗎?」桑維·麥克斯輕聲問。
他知道關晨希的心中住著另外一個人,所以他一直無法擄獲她的心。
關晨希點點頭,不知該說些什麼。
「他愛你嗎?」
關晨希痛苦地搖頭。
是的,一個殘酷的事實——紀左司並不愛她。
即使她和他有了肌膚之親,即使她將為了他懷孕生子,那仍無法改變他不愛她的事實。
桑維·麥克斯緊緊握住關晨希的手,藍眼中儘是誠摯,「那麼接受我的追求,讓我呵護你、疼你。」只要她願意,他會用盡一生的時間來愛她。
鼻頭一酸,淚水又襲上眼眸,她又想哭了,她向來都不是容易感傷的人,為什麼現在動不動就要掉眼淚?關晨希硬是將眼淚給逼了回去,她絕對不要再輕易哭泣了。
她輕輕地搖了搖頭,不是他不夠好,只是她對他沒有來電的感覺,雖然說感情是可以慢慢培養的,但是此刻她的心裡住著另外一個人,如何能和他培養出感情來呢?況且,在經過昨夜之後,她的腹中可能已經懷有紀左司的孩子了,「桑維,這對你並不公平。」
桑維·麥克斯微微嘆了口氣,「天底下本來就沒有公平的事,更何況是感情。」
「看看其他的女孩子,你會找到更好的。」
「可惜她們都不是你。」是啊!關晨希對他而言是獨一無二的。
「桑維,你不要這樣、我真的……」關晨希為難的低語,如果她沒有認識左司,或許她會愛上桑維的,只可惜在冥冥之中一切都早已註定。
桑維·麥克斯端起茶喝了一口,故作若無其事地道:「我下榻在凱悅飯店,這幾天你有空嗎?」他著實也不忍心看她如此為難困擾。
「做什麼?」
「想請你當我的導遊,可以嗎?」
雖然當不成情侶,至少還是朋友,她沒有理由拒絕,更何況基於她辜負了他的一片真情,她更該答應他這個小小的請求,不是嗎?「當然可以,我保證一定讓你玩得盡興。」關晨希一掃先前的陰霾,愉快地道。
桑維·麥克斯的嘴角微微上揚,他還是喜歡看她快樂的笑容,即使那得傷害自己,他亦無怨無悔,他獨自在心中咀嚼著苦澀。
難道他比不上她心儀的對象?她心儀之人究竟是何方神聖?他倒想見他一見。
如果那人比自己優秀那麼他也無話可說,只要那人能真心地呵護關晨希,反之,他則會競爭到底絕不輕言放棄。
「桑維,桑維:」關晨希伸出手在他的面前晃了晃,他怎麼突然發起呆來了?「你在想什麼?我叫了你那麼多次,你居然充耳不聞?」
「沒什麼。」桑維·麥克斯回過神來,笑道:「我真希望明天趕快來臨。」能多跟她相處一些時候、能多看她幾眼也是好的,這樣的他是不是有點傻?可是他真的是心甘情願。
他的語氣里可沒有——絲一毫興奮或迫不及待的味道,可是她並不打算追根究底,因為她怕會挖掘出令她難以解決的事來,所以她決定三緘其口。
「那麼我明天九點來接你。」
「OK。」
桑維·麥克斯起身離去。
送走他之後,關晨希總算放鬆繃緊的神經,打算給自己弄份營養的早餐,她不習慣虐待自己。
一邊煎蛋她的思緒不由自主地又飛回昨夜的纏綿,除了第一次無法避免的疼痛外,大致上她的感覺算得上是好極了……
「真不害臊啊!關晨希。」她紅著臉取笑自己。
可是,他還會再來嗎?她一點把握也沒有。
昨天晚上他鐵青著一張俊臉離去——在知道她是處女之後,也許他永遠也不會再上這兒來了。
唉!才過了一天,她就已經開始覺得自己像個棄婦似的,沒想到她的行情下跌得這麼快?真的是世事多變啊!有沒有可能紀左司會愛上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