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孩子呱呱落地了,關晨希經過一夜苦戰,終於生下了一個漂亮的小帥哥。
她疲憊卻又滿足地望著躺在身側用毯子包裹著的小Baby,這是她的孩子,是她和左司的孩子。
「你累了吧!好好休息。」紀左司坐在病床旁溫柔地說。
「孩子長得很像你。」她真的很累,而且四肢無力,可是她想跟他說說話,「很漂亮。」
瞧她那虛脫的模樣,他的心漲滿了不舍和心疼,可是他卻不知該說些什麼,「謝謝你。」思索良久,終究只說了這麼一句道謝的話。
謝謝!關晨希露出一抹苦笑,她要的不是這兩個字,但是……算了,她永遠也爭不過丁羚的,「你該找一個保姆來照顧BabY,畢竟你一個大男人帶個孩子總是不方便。」
紀左司遲疑了一會兒,才道:「我知道,至於報酬,我會直接匯人你的賬戶里。」話一出口,他就已經後悔了。
他以為自己是為了錢嗎?太小看她了。
關晨希的臉色更形蒼白,忍不住大叫:「帶著你的五百萬下地獄去吧!」聲音大得連她自己都嚇一跳,也把身側原本睡得香甜的Baby給吵醒了。
「哇……」Baby張嘴大哭。
她趕緊撐起身子,將孩子抱在懷中呵護,「寶寶乖,寶寶乖。」她拒絕再看他。
真悲哀,不是嗎?相處了將近一年的時間,她還是無法進入他的內心世界,能怪准呢?紀左司看得著迷了,他不得不承認,即使是怒氣沖沖的她,仍是美得令人心折,「對不起,我並不是……」支支吾吾許久,他還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關晨希低著頭輕拍著寶寶,還是不看他,只是懷中的寶寶無一不像左司,看著寶寶不也等於看著左司!唉!她真的愛他,也愛懷中的Baby,但是她沒有留下來的理由,她的任務已經結束了。
這對紀左司而言只是一樁交易,可是她卻付出了感情,她是不是太傻了?不過,那都不重要。
她的思緒突然飄回兩個月前的某一天早上……她再度接獲丁羚的電話。
「喂!關小姐嗎?」
是丁羚!她認得她的聲音,她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有事嗎,丁小姐?」
「今天晚上我打算向你『借』——下左司,希望你不會拒絕才好。」丁羚嬌滴滴的聲音像鑿子似地將她擬鑿出一個大洞來。
關晨希死命地瞪著電話,彷彿只要這麼瞪下去,電話就會分解,丁羚的聲音就會消失似的。
她要跟她「借」一下左司?好一個示威法!關晨希拚命地深呼吸,極力控制著想要破口大罵的衝動,強迫自己用平板毫無起伏的語調回答:「我和左司並沒有任何關係,他愛去哪兒是他的自由,我無權過問,況且我只是他借腹生子的對象罷了,承蒙你這麼看得起我。」事實上,她的心已在淌血。
「這麼說來你不會生氣嘍?」
生氣?她有什麼資格生氣?「丁小姐,你真是愛說笑,我何必生氣呢?呵……」她假意地笑了起來,那聲音連她自己聽了都猛冒雞皮疙瘩呢!如果不是左司不愛她,她又何須如此地任丁羚示威和冷嘲熱諷,她在想,或許她該把電話摔個粉碎,讓丁羚無法再騷擾她。
「難道你不愛他?」
愛又如何?不愛又如何?關晨希不露痕迹地笑問:「我應該愛他嗎?」幸好她不是大力士,否則話筒恐怕早已被折成兩截了。
她一點也不喜歡丁羚。
「不要愛上左司對你比較好,免得日後傷心難過。」
這倒是一句真話,只可惜來得太遲,她已經愛上左司了,而且也已嘗過傷心的滋味了。
「謝謝你的提醒,再見。」不待丁羚回答,關晨希便將電話掛斷。
此刻她只想靜一靜。
倘若她開口要求他留在自己的身邊,那麼他是否會為了她而拒絕丁羚的邀約?當天早上一直到晚上左司接了通電話后,匆匆忙忙離去之前,她始終沒有問出口,恐怕她永遠也不會知道答案吧!那一通電話是丁羚打來的,這一點毋庸置疑,左司始終是在乎丁羚的,這一點也同樣毋庸置疑,那——她還有什麼好計較、好爭取的呢?學著放棄吧!是啊!學著放棄吧!那樣一來,或許她就能過得快樂一些了……
「你該多休息一下。」紀左司不知何時已接手抱著Baby。
紀左司的聲音將她神遊的思緒喚了回來,單單看著他就令她心痛如絞,未來她能神色自若地面對他和丁羚嗎?天啊!好難喔!關晨希搖搖頭,「醫生說我下午就可以出院了。」她覺得全身上下沒有任何不適的地方,除了不習慣突然變平坦的肚子以外。
「你不想再待在醫院?」
「嗯!」關晨希十分肯定。
「好吧!」紀左司考慮了許久才同意,「我先回家整理一下,下午再來接你出院。」他不以為他能說服她在醫院多待上一天,所以只好同意了。
懷中抱著新生的Baby,心中有股純然的喜悅和前所未有的感動,一個屬於他的小BabY,他會全心全意地愛他,並且扶養他長大。
「嗯!」他抱著Baby的畫面是那麼地和諧,雖然動作有些笨拙,但是她看得出他是愛孩子的,也相信他會是個好父親,惟一的遺憾是她不能留在他的身邊。
關晨希目不轉睛地盯著紀左司看,彷彿要將他抱著Baby的畫面印在腦海中似的,彷彿她再也見不到紀左司似的。
紀左司輕輕地將Baby放在她的身旁,一抬頭對上她目光,「幹嘛這樣看著我?」是不是他眼花了?不然怎麼會在晨希的眼中瞧見絕望?她笑了,「我想你會是個好爸爸。」
「是嗎?」紀左司有些不好意思,他從沒當過爸爸,不過倒是當過一次奶爸,照顧人狼之王廷洛和狄霏的孩子——小軒和小愛。
喔!那可真是惡夢!小軒和小愛是像天使般可愛的惡魔。如果Baby像小軒、小愛一樣難纏紀左司打了個冷顫,不會吧?他相信世界上是有天使存在的,他可不希望將來他和晨希會被Baby搞得精疲力……未來……他和晨希?老天,他老是不經意地傷了晨希,她會原諒他嗎?她還愛他嗎?他們所定下的契約已經完成了,她會留在自己的身邊嗎?或者她已經決定和那個洋鬼子在一起?他自己也不明白,為何他能再一次愛上一個女人?紀左司快速地看了她及Baby一眼,「我下午再過來接你和孩子。」他得好好地思考一下。
當紀左司離開后,原本掛在關晨希臉上的笑容迅速褪去,如果他知道她將要進行的計劃,恐怕會氣得跳腳而且頻頻詛咒。
但,她已經沒有選擇了,她不得不那麼做,她得早些適應沒有左司的生活,學著放棄不屬於她東西。
毫無預兆的,一連串的歌詞竄入她的腦海中:學不會放手,就不會快樂,懂不懂?卸下你昨日哀愁,早就說過你把愛情看得大重,愛自己更多,找一個理由,夠不夠?你可以笑著罵我或是什麼都別說,也許哭過笑過,只有自己懂,我想沒有承諾比得上沉默沉默的守候,我說算了吧!朋友,愈愛愈寂寞,還不是一場空,當愛走過,何妨痛痛快快把淚當酒;算了吧!朋友,愈愛愈心痛,還晃是一場夢,當愛走過,讓我陪你陪你話說從頭……
既然沒有辦法改變左司,那她只好改變自己。
「嗨!晨希姐。」聶書影推開門走進來,在瞧見床上的Baby時眼睛一亮,「哇!天啊!好可愛的Bdby,我能不能抱一下?」她一臉希冀地望著晨希。
只要有小影的地方就一定有倚時寒,這是不變的定律,她真羨慕小影。
「當然可以。」關晨希笑著說。
聶書影輕柔地將Baby抱在懷中,高興得不得了,長這麼大第一次抱小Baby耶!「左司呢!」倚時寒頗是好奇。
孩子已經出世了,他想知道左司究竟決定怎麼做,難道真的和晨希分道揚鑣?任何人都看得出晨希深愛著左司的事實,除了那個盲目的笨蛋,他嗤之以鼻。
「他先回去了……」關晨希頓了一下,鼓起勇氣道,「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倚時寒訝異地挑了挑眉。
「當然沒問題啦!晨希姐。」聶書影不假思索地替倚時寒答應,然後才回頭看向他,「你會幫忙的,對不對?」
這算什麼?先斬後奏?不過他一向很難拒絕小影的要求,「我能拒絕嗎?」
「不行。」聶書影霸道地否決了。
倚時寒認命地提出問題:「你想要我幫你做什麼?」
「我和Baby能不能暫時借住在你家?」
倚時寒知道關晨希指的是傷心酒店三樓——他和小影的小天地,但是為什麼呢?左司會同意嗎?他很懷疑。
關晨希又道:「我不想讓左司知道我的去處,希望你們能替我保密。」
聶書影率先附和:「OK,沒問題。」
是啊!有何不可呢?倚時寒忖道。該給左司那個傻瓜一劑猛葯了。
「你想把孩子據為已有?」
關晨希明亮的眸子蒙上一層哀傷的陰影,「我不想再見到他,當他找到一位保姆時,我會把孩子交給他。」噢!不,她想見左司,只是她怕感情會一發不可收拾。
「你恨左司?」由愛轉成恨的可能性不小。
「這只是他和我之間的一項交易,我們各取所需,何來憎恨之說?」她強迫自己冷血地回答倚時寒的問題,她不會再流露出軟弱的一面。
她死心了,沒有了愛情,日子還是一樣的過?只要給她一些時間,也許將來她可以笑著獻上她的祝福。
不知怎麼地,淚水突然溢出聶書影的眼眶,不停地滑落,晨希姐不像她所表現出來的那般冷血,那般堅強,沒有原因,她就是知道,當初或許不該將左司和層希湊成一對。
倚時寒心疼地讓小影靠著他的胸膛,只要能讓小影停止流淚,任何事他都願意做。
「小影,你怎麼哭了?」關晨希強顏歡笑地道,天知道她有多想放聲大哭,「放心吧!我和Baby不會打擾你們很久的。」
聶書影才不是為了那個而哭泣,「我不是那麼……我覺得是我們害了你。」
「別說傻話了,這是我自己的選擇,跟任何人都沒有關係。」關晨希斬釘截鐵地道。
倚時寒試去聶書影臉上殘留的淚水,「你陪著晨希,我去辦出院手續。」
聶書影點點頭。
如果這還不能令左司哥有所覺悟,那麼他將會失去晨希對他的愛。
XXX
該死的,晨希不見了,還有他的兒子。
她居然帶著兒子趁作不注意的時候離開?只留下一張可惡的紙條,上面寫著:左司:原諒我的不告而別。
我無意毀約,只是需要一些時間獨處,當你找到保姆的時候,我會將孩子交還給你。
晨希紀左司將那張紙條揉成一團仍向牆壁,已經過了一個星期,晨希的下落就像石沉大海,一點訊息也沒有,沒有人知道晨希到哪裡去了,他幾乎將T市的每一寸土地給翻過來了,可是還是找不到她。
他想讓自己承認,她和其他女人沒啥兩樣,同樣工於心計,就和丁羚一樣;但是在他的心底深處,卻對晨希的話深信不疑,她只是需要一些時間獨處。
可——她為什麼不要他的陪伴?她已經對他失望透頂了?「鏘」的一聲,手中的酒杯被他失控捏碎,碎玻璃扎了他滿手,鮮血正汩汩的自傷口流出。
紀左司只是漠然地望著手心的傷口,連眉頭也不曾皺一下,彷彿受傷的是別人的手,血,一滴一滴的流下。
「砰」地房門被粗魯地打開來。
「左司,我想……哦!你受傷啦?」倚敬辰原本要說的話在瞧見紀左司手上的傷口時中斷,復又瞧見地毯上的碎玻璃,心下已明白大半了。
「放心,死不了的。」
「這個我也知道。」倚敬辰笑嘻嘻地,「其實你不用再浪費時間找她了。」
兩道銳利如刀的目光倏地射向倚敬辰。
倚敬辰不以為意地在椅子上坐定,還大刺刺地蹺起二郎腿,「只要你趕快找到一個能夠照顧Baby的保姆,我想她就會把孩子交到你手上了。」
紀左司恍然大悟,他自始至終只急著找到他們母子,而沒有靜下來好好想一想。
「不過,我很懷疑,她會見你嗎?」
「什麼意思?」
「我相信你比誰都清楚。」倚敬辰笑意不減地斜睨著紀左司,「丁羚去過公司找你好幾次而且還帶著喬伊,全公司一下的員工都在猜測你和她的關係,晨希一定也知道了,你怎麼跟她解釋?」
「她沒問,我也沒說。」紀左司聳聳肩,事實上,他也曾想向晨希解釋,可是卻不知從何說起。
「啊——」倚敬辰錯愕地瞪著他,「你的意思是……你沒有告訴她關於丁羚的事?」
「沒錯。」
倚敬辰翻了翻白眼,難怪晨希會毫無預兆的突然消失,老天,難道他不知道情人眼中是容不下一顆沙子的?他已經可是預見左司悲慘的未來了。
「好馬不吃回頭草,你不會打算和丁羚破鏡重圓吧?」如果左司的答案是Yes,那他會考慮用木棍打昏他算了。
紀左司定定地看了他一眼,搖搖頭。
他想丁羚大概不會再來找他了,在他冷酷地打破她的幻想之後,她應該不會再作無謂地努力。
倚敬辰起身自床頭的抽屜里拿出醫藥箱,找到他所要的鑷子,粗魯地抓過紀左司受傷的手,仔細地將扎進皮膚里的碎玻璃一片一片取出,「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雖然你的父母翹掉了,你也不能任意虐待自己。」倚敬辰突然覺得自己好偉大,居然說得出這麼有學問、有意義的話,世界上像他這麼完美的男人大概找不到第二個了。
將玻璃碎片完全挑出后,倚敬辰清理了一下鑷子放回醫藥箱里,他的工作結束了。
半晌之後,只見紀左司手上原本血淋淋的傷口竟然全都不見了,連個小小的疤痕也看不到,如果不是他的手上還殘留著血跡,根本沒有人知道他剛才受了傷,這是每一個人狼都擁有的急速復原能力,但是銀子彈所造成的傷口例夕十。
「謝謝!」
「不客氣。」倚敬辰揮了揮手,瀟洒至極地離開紀左司的卧室,原本他還不確定左司究竟在不在乎晨希,但是經過這一番談話之後,他再也沒有疑問了。
或許左司自己不曾發現,丁羚已不再是他心中的禁忌,現在他能心平氣和的和人討論她——她對他而言只是一個曾經認識的人。
晨希的愛和無悔的付出改變了他,也許多繞了一些遠路,他自己終究會發現那一點的。
沒錯,他愛晨希。
「世界大同」那一天快來臨了,左司也一定會知道他幫著大嫂欺騙他,他最好趕緊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避避「風頭」,免得成為炮灰!。
XXX
「總經理,有一位先生抱著一個小孩子要求見您一面。」秘書小姐的聲音有些古怪地自電話另一頭傳來。
先生?小孩?紀左司蹙緊眉頭,搞什麼鬼?一個大男人抱著孩子來找他?「我沒……」他直覺地便想拒絕,倏地腦中靈光一閃令他改口道:「請那位先生進來。」
難道會是關夜希?門一開,走進一個西裝筆挺抱著Baby的高大男子。
一照面之際,紀左司就已經認出他來了,他是關夜希的手下,好像是叫阿傑。
「請坐。」
「不必了。」阿傑一口回絕,「我今天來是受人之託,把這個孩子送到你手上。」如果不是晨希小姐不讓他找他的麻煩,或許此刻他們早已大打出手了。
紀左司接過BabY,他並沒有忽略阿傑眼中的敵意,「晨希她為什麼不來?」
「晨希不想見到你。」他真不敢相信,他居然還敢提起晨希小姐。
「她現在住在家裡嗎?」紀左司想知道她的近況,「她好嗎?」
他和晨希之間的協定已經告一段落,他不曾想過她將會離開的事。
「好不好都跟你無關吧!」像晨希小姐那麼美麗、溫柔的女孩子是每個男人夢寐以求的夢中情人,而他居然不知該好好珍惜,真的是教人忍不住生氣,「認識你是晨希小姐的不幸,就連那個洋人也比你好。」
洋人?難道是那個洋鬼子?或者還另有其人?他一直都忽略了晨希是個充滿魅力的名模特兒,即使才剛產下一子仍無損她的美麗。
也許因為她一直無怨無悔地守在他的身邊,為他付出而毫無怨言,他便忽略了她;因為曾經受過傷害而固執地不肯接受別人,寧願孤獨一人,多年以來,他一直怨恨丁羚利用了他的感情,而今他不也和丁羚相同,利用了晨希純真的感情,可是晨希卻不曾說過恨他這一類的話,她為什麼如此的好,好的令他愧疚?感情世界沒有所謂的絕對,付出和回報,並不一定會相等,或許丁羚不是不愛他,只是更愛她自己而已。
「我必須見她一面。」紀左司不假思索地伸手抓住阿傑的手臂。
阿傑一轉身,掙脫紀左司的箍制,不以為然地道:「這件事我無能為力,再見。」說罷,他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紀左司無奈地扯了扯嘴角,阿傑的態度擺明了不想搭理他,即使他再追問下去也不會有結果的,不過他相信晨希「應該」在家裡吧!「哇……哇……」Baby驀地大哭。
紀左司嚇了一大跳,手足無措地上下左右地打量Baby全身,想找出原因來。
而此時正好瞥見敬辰推開門進來。
「啊——」倚敬辰一臉困惑地走近紀左司,「你怎麼又多出一孩子來了?老實說吧!你究竟在外面留了多少個狼子狼孫?」
他沒好氣地白了倚敬辰一眼,「這句話該用在你身上才是。」Baby仍哭個不停。
「怎麼啦?」倚敬辰好奇地問。
「我也不知道。」這麼小的Baby他也是第一次碰上。
「會不會是『便便』了?」倚敬辰猜測。
紀左司聞言,二話不說立即將Baby的屁屁湊到倚敬辰的鼻子前,「是大便了嗎?」而且一點也不認為他的舉動有何不妥。
真沒衛生!哪有人這樣子的?「大概是肚子餓了吧!」倚敬辰心不甘情不願地說,幸好小Baby沒「便便」。
「肚子餓了?」紀左司喃喃地重複了一次。
「是啊!你總不會跟我說你不知道Baby要吃什麼東西吧?」
紀左司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道:「走吧!」
「去哪?」倚敬辰不解。
「當然是去買奶瓶和奶粉了,難不成你想親自哺乳我兒子嗎?」
「我恐怕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倚敬辰一臉遺憾地回了紀左司一句;不過他很好奇,這會兒左司的心情似乎好多了,難道真的是有子萬事足?「走了啦!」紀左司拉著倚敬辰就走,絲毫不給他拒絕的機會。
低頭看了懷中的兒子一眼,他終究下定決定了,孩子需要一個母親,不是嗎?這個理由似乎太牽強了,就連他自己也這麼認為,雖然他曾誓言絕不再涉及愛情這種麻煩的東西,可是他卻在不知不覺中付出了感情,並且將他的心遺失在晨希身上。
他願意冒險再賭上這一次,因為晨希她值得他這麼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