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精彩比藝
朱仙鎮上色各異,一派繁榮洛陽齊。
這是朱仙鎮的頂盛時期,街上來往之人絡繹不絕,商務種類多得非指能數。
看看天色,立竿見影。差不多已是辰時了。如此孟夏與仲夏交織天,雖然還是早上,但已有些熱了。
忽然,一大群人集聚圍繞三丈之地,形成一個圓環狀。
是什麼這般吸引人呢?
但見圈內有兩個男子正打鬥得難解難分,而圍觀之眾也正議論的熱鬧非常。
看二人,一個身著黑色勁衣,不時一個照面可以看到是個有須的中年壯漢,其手中後背刀光彩照人,在陽光的照射下更顯利凌;另一個則身著金色之衣,看其成色及薄度似乎是件極好的寶物。幾個照面才清楚此人年紀不過三十多幾,只是已經銀絲如雪,相貌卻也俊俏。
再聽圍眾議道。
「今日之戰我看『摩雲金翅』塗飛這魔頭會贏。」
「不,你看『厲刀行』姚相姚壯士那把後背刀使得多好,虎虎生風。」
「不不不,這魔頭心狠手辣,手中大鵬金剛杵力道陰險,兇猛的剛勁后不時傳來一股綿軟的柔力,而姚壯士卻只有那剛猛之力。再那魔頭腰間還有一百零八道『金翅大鵬摩雲毒鏢』,可謂防不勝防。縱使對手再厲害,其一百零八毒鏢齊出,那怎麼也得中上幾鏢,九死一生吶!」
聽其談話似是武林高手。
再觀二人激戰。
「厲刀行」姚相後背刀剛猛絕倫,其度越來越快,刀氣橫生,使得眾人不禁後退起來。而「摩雲金翅」亦不示弱。大杵就如大鵬一般剛猛忽而,陰柔忽而,杵聲一浪高過一浪。由此可知杵法已至爐火純青之境。其腰間一百零八毒鏢在太陽光的激映下星光閃閃。
一晃數十招,二人招勢越來越奇,越來越快。就似長江之水滔滔不絕。只見姚相凌空一轉,橫刀一削,豎刀一劈,刀影立即飛射而出。塗飛在姚相出招微跡剛露時已察覺此招不一般,一出果然不同凡響。看似平常,實則內里含有十三種絕妙變化,正是他九十九路後背凌風刀中的第九十一路「削劈萬盪」。塗飛縱使武藝再高,也萬萬不敢大意。輕輕立足一點,身形已接上姚相,順勢便是一招一百零八大鵬金剛杵法中的九十九法「大鵬旋音」。驀地,從他身旁杵影中雜亂迅疾飛出數十隻大鵬。其勢駭人不已。慢見刀影鵬形相碰相撞,又是一個不相上下。
緊接著二人又使出了幾手兇狠之招,使得眾人目瞪口呆。其中一個青蘭勁衣的少年……哇,凌風?!他也來了。只見他星目放光,手中緊握樹枝劍,口中喃喃語道:「這兩人的武功都大有風範,要想一分勝負都必須盡出絕招,否則打到明天也不見得贏得了!」
聽他言語,似是對武術方面有了不少進步。
不錯,在埋葬師父「無敵絕勝」吳玉后,他便與「徐仙獨琴客」江雲天一起離開了那個不知名的令人傷心而又戀戀不捨的地方。二人在一路上聽演武學,為此凌風精進了不少。
在與師伯江雲天的一些日子中,他不僅武藝快進,而且還解開了不少迷團,諸如「樹枝劍」。
「凌風,來拿過你手中的樹枝來。」
凌風依言而行。江雲天左右細觀,忽地勁力一貫,隨手點向一塊大石,立即驚人一幕出現了。
大石就似被火雷炸了一般,碎而如粉。
為此江雲天不由大讚夫勁碎此石絕無問題,但卻不能如此將其弄個粉碎。果然好寶物!來凌風,用你所有功力推向我。」說時做出個擋的姿勢。
凌風一聽,不由一怔:他瘋了嗎?
他不知道此「劍」的真正吸消功力之用,亦不知道江雲天是想試一試是否是真正的有吸消功力作用,因此江雲天暗自正在以防萬一。
江雲天見他此般,繼而再道:「快,用你所有功力推向我,用所有功力。」
凌風不知所以地「哦」了聲。隨即,氣出丹田,力周天,雙掌一旋,一式「推波助瀾」將全身所有功力向江雲天。其來勢之兇猛,絕不會亞於當世一流高手。江雲天見其來勢有如中國第一瀑布貴州黃果樹瀑布急瀉而下的絕頂戾力,不由得心頭一震,暗自忖道:「此子功夫已至高手之境,只是缺乏實戰經驗。吳玉生前曾托我好好照顧他,此時何不給他個鍛煉的機會。」心念之餘,將功力催至五成於雙臂,蓄勢待。
五成?
不錯,正是五層。
對於這個絕頂高手來說,應付此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似是過於謹慎。然則卻並非如此。
凌風深得「無敵絕勝」吳玉與「玉劍寶箏女」趙香凝兩大絕頂高手的真傳。雖然火候未到爐火純青之境,但卻也已能算是登堂入室了。江雲天即使名為江湖頂尖高手,亦不敢過於託大,免得萬一失手敗於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子手上而毀了一世英名至貽笑江湖。
只見凌風所提出的真氣竟出奇般的盡收於樹枝劍中。這使得凌風驚訝不已,而江雲天這一位闖蕩江湖數十年的一代武林奇士亦不由為之一異。但立即又正色起來,右手立變蘭花,輕而快疾地擲插於地上。隨著「碰」的一聲,但見被插處塵土如脫弦之箭,刺向凌風。其中有著江雲天的五層功力,委實可以當那凌厲非凡的暗器。
武藝高強之人,耳目自然不同於常人。在塵土所出那一剎那,凌風立即提氣貫力,一式「排山倒海」的掌風勁阻來勢迅疾之「箭」。江雲天自己是有意助他,自然不會讓他過關。緊接著一招中年時代稱雄武林的「疾仙手」中的「仙人撫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攻於凌風面前。此招招數分三式,式式分三手,分別是掌功「開門見山」、指功「天山一劍」、爪功「鵬鷹擒蛇」。其法就如一位雜技高人一般忽彼忽此,令人有些眼花繚亂之感。可凌風卻以一招極為平常的「探囊取物」便將其化解了。
為此江雲天大笑:「小子果然已得你師父真傳,出招之快雖不及當今頂尖高手,卻早已出了當今的同輩與一流高手。吳玉倒也可以不為爾掛懷了。再看。」
說完又是一招成名之作「彈指化琴手」。此法無招無式,全憑快若閃電的度與驚人的內力克敵。是江雲天三絕之一,只是還不及吳玉的攝人之。因此在與吳玉對戰時並未使出,而其它二絕卻藏於更繁雜的招數中。
江雲天能以三絕來對付凌風,看來凌風武藝已很不賴了。
十年磨一劍,霜刃未曾試。但要一出手,江湖可傲視。
此話雖誇張了些,卻也真的理化實際。
就在凌風剛要道聲謝時,江雲天的「彈指化琴手」已欺至面門,使得他只得在「多」字后閉上了甜嘴。目光如電射向襲來的中指。凌風有些怯意,不敢硬接,因為中指指形正在迅壯大,就像要馬他「踢」死一般。只見凌風身形微微後仰,徒的凌空飛出一腿,其度就連名震武林的徐仙獨琴客江雲天亦不禁為之一震。但姜還是老的辣,江雲天只是對其年輕人的迅驚寒,而在功力深厚方面,凌風還是差了那麼一大截。腿的度只能見影而不能見形,正是吳玉貫絕天下的「獨秀天木插南斗」。江雲天與吳玉打鬥的場數不下百起,這一招是吳玉自創的「天峰腿」中絕技,江雲天豈有不知之理?腿腳快捷地觸上玉指的那一剎,兩股絕猛罡氣相形一撞。由於凌風是避其鋒芒而攻之,因此只受其擊力的一半勁道。但這一半亦足以將凌風的腿力化為虛有。慢慢地巨指更大了,而令人咋舌的是它竟似靈蛇一般將矛頭對向凌風。為此凌風不由一個寒顫,而江雲天卻一手負腰,一手拾須地笑。由於一個寒顫致使凌風慢了半步,臉頰已感到了一絲刺痛之意。
「哈哈,小子快使出『縮形手』吧。哈哈。」
凌風一聽,茅塞頓開。使出吳玉的獨門絕技「縮形手」。此手亦是無招無式,以快克敵。
「多……」凌風本想一謝,便又以一個多字,就封住了口。與前次不同的是,此次是自行,卻不是被迫。
原來江雲天巨指雖仍在壯大,但功力已逝去了大半多,為此他雙管齊下,不僅說話大笑,而且還以笑來運傳功力,頓時指力綿綿不斷地傾瀉而出,就似千里黃河水滔滔。
凌風在感覺指力不絕時,立即摧功力分批而下。前批七層,第二批三層,最後一批兩層,以備不測。
「縮形手」乃是「無敵絕勝」吳玉當年特意為克制江雲天而創的。其手以快制快,沒有一定武學天賦的人極難做到。當縮形手一出而抓住巨指時,巨指當即隨著手而小,再然後使勁一拗,其中定當受傷。然而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江雲天早就料到此招終有一天會有人破得,因而後創了一手更妙克制與「縮形手」的功夫——「天恩浩蕩」!
只見凌風果然在巨指變小后一拗,由於用力分批,致使江雲天被凌風的第三批功力所傷。
江雲天見了大怔,心中暗道:「此子腦子靈活多變,令人咋舌,不需多時,武林中又將出現一位年輕的高手了。」餘下望挑右手微紅的中指,不是該喜還是該憂。
喜的是無敵絕勝的徒兒能在武學上有所作為,而憂的是如此幾乎已被一個黃毛小子算計了,以後如何還有顏面在江湖上混?
其實他大可只喜不憂。縱覽古今「長江後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強的事」還少嗎?只要他能看開了,一句「後生可畏」便是以只喜不憂,而且還有個心胸寬闊的名號兒。
凌風之所以分批而對,還有一個目的,那便是江雲天戲弄了他。雖說他是師伯,凌風也難免有些介懷,因此想出此計,也可一試師伯到底如何的「徐疾」。
高手過招迅若驚鴻,一招不慎,便似失足。到時再想挽回局面,便如上天宮一般。
凌風早俱高手之風。江雲天不敢過於小覷,剛才幾手,對於他一個武林頂尖的好手而言,已委實可算是輸了。然而他亦是個惜才之人,此次何不盡情幫他一次呢?
又見凌風縮形手功力未逝,江雲天立即大叫一聲「天恩浩蕩」立時雙拳變異,忽快忽慢地左攻右守,前擊後防。這手倒也令凌風不解,自己功力只摧到師伯面門,師伯如此豈不浪費功力?然則不然。只見江雲天忽地輕躍而起,四手四腿地忽快忽慢,忽遠忽近地旋打至凌風。凌風驚「哦」了聲才明白,江雲天那般是為了更好的吸周圍之精力,以補自己的空隙。「太極法力」凌風窺探出了江雲天這一手的大致功法,使得江雲天一言「小子蠻不錯啊」凌風對這手並未懼怕,只是怕師伯又後傳功力,以致不能全力專一攻此一招。因而後退半尺欲探情況,更可以略去一些擊力。哪料江雲天並未那般,而功力卻只增不減,令凌風概嘆不已,大聲贊「好」,立即使出了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一招「一葦渡江」。
「一葦渡江」是一種極其厲害的輕身功夫,與迅雷門的「風拂柳」齊名為「南柳北葦」。是吳玉獨佔武林的的輕身絕技。爾後吳玉怕有高人愈將「縮形手」破揣而自加上了幾種武功精髓,加以變動。
只因吳玉不曾在江雲天面前使過,故而凌風這一用使得他大驚:「這不正是用來克制『天恩浩蕩』的嗎?」
「一葦渡江」是「一葦渡江」的演變,功變名不變。
故其名而知其意,定以一手貫絕天下的輕功而見長。
凌風徒地挺身躍至半空,身形一縱,橫如剛屍一般僵硬,猶如離弦利箭疾刺而出。其度只怕連凌風自己也會驚訝不已。
凌風距江雲天還有兩尺時已感覺到了凌厲的勁風刺身而來,而江雲天亦是,只是感覺不像凌風感覺的那樣強烈。
二人身形所到的周邊俱是塵土漫天,好似整個世界都籠罩於二人的勁風下。
一尺……半尺……
「碰碰……」
方圓一丈半俱都塵土瀰漫,並且有些細小塵石竟射破了周邊樹木。一時間就如有大風般樹草涌動,然而卻有一根東西立而不動——樹枝劍。
慢慢地清晰了許多。凌風與江雲天呢?但見大地坑坑窪窪,大的可埋只大狗。待到全部清晰后,就只有一小灘血。
他們死了嗎?
不,不可能。
凌風還沒有那個實力與江雲天同歸於盡。江雲天亦不會那樣做。
「嗖風」「嗖風」
隨著兩股極強的勁風,從空中躍下兩個人。
一個老的,一個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