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昨夜夢中你我白頭淺淺依偎但話不多
這就是我所夢寐以求最平凡的生活
睜開眼眸真實人生還有一些困惑未脫
如何看如何做還待自己抉擇
清晨風中鄰居門口出門男人向窗內揮手
看在眼中我莫名感動希望窗內是我
生命之中夢如星斗我真正想要的不多
一份惜一份疼和平常的問候
姚謙
下午五點半,林令果急忙地從座位上站起,快步走至金末日桌前。
「經理,你交代的文件我已經打好了。」將一疊列印出來的檔案放至桌上,等候他的下一步指示。
「嗯。」金末日頭也未抬地說,餘光瞥了眼辦公桌上的名牌小立鍾。
唔,時間看來很緊迫喔。
「你……要不要看一下?」林令果努力佯裝出沒事的樣子,聲音表情卻泄漏了她的著急。她真的裝得夠努力了,但金末日仍銳利地捕捉到她眉宇間的焦躁。「嗯,那我們就一件一件的討論,反正現在時間還早。」
他故意看看手錶,果不其然,她當場變了臉色。
「怎麼,不方便嗎?」他當然知道她急著去赴紅茶攤的打工工作,這會兒只是存心拖延時間。
陷入窘況,絞著雙手,「公司主張不鼓勵員工加班……」意即,如果可以的話,她想現在就走。
「但也不曾容許員工在外頭兼差吧?」見招拆招,他立刻回了一記。
「你答應我不說的!」她懊惱地低叫,像是指控他說話不算話。
「可是我答應不說的那些條件可一個也未用喔,所以,現下的情況……對你比較不利。」他滿臉的笑容,很得意的那一種。「你想怎樣?」林令果輕跺了腳,惱羞成怒地問。對自己就這麼妥協了有股發不出的怒氣。
「注意一下說話的口氣,我一點也不介意當報馬仔喔。」涼涼的威脅口吻,那抹壞壞的笑容讓人恨得牙痒痒的。
林令果拿他沒轍,雙手環胸,側過身子不說話。
「紅茶攤打烊后,你還兼了另一份工作?」金末日離開辦公桌,踱步至她的斜前方。
林令果狐疑地挑眉,睇著他,「沒有。」不懂他為何這麼問,且還是個很突兀的疑問。
「那你下班后又急著上哪?」擺出自認瀟洒的姿勢,再以自認一定的說話口吻,恍如她的答案為何他皆不在意。「不去哪裡,回家。」林令果一頭霧水,覺得他的問題很奇怪,一徑盯著他。
金末日眼神睨著她,「確定不是趕著去約會?」字裡行間,不自覺泄漏了他令人費異猜的關心。「為什麼你知道我很急……該不是……」霍地瞠大眸子瞅著地,無法肯定自己心底的臆測。
他沒必要跟蹤她吧……他既不是無聊男子也非對她懷有戀慕,不可能以這種方式關心、注意她……是她想多了。
方才的訝疑應該不至於泄漏什麼吧?林令果告訴過自己,為了這份工作也為了能長久待在他的身旁,她必須將心底的喜歡埋藏起來,只能偷偷在旁觀望他……調開眼神,金末日一派自若的神情,「我只是恰巧從那兒經過,看到你離去的步伐相當倉促。」
時至今日,金末日大概願意相信自己被人下蠱了,否則怎會如此關心她的一切?這種事情以前可未曾發生過。
他的反常從他們在紅茶攤相遇開始――他是從那時候開始注意到她的,亦是從那天正式領教他的小助理彆扭的個性與脾氣,還有看來很弔詭的表情。
真的,她面對他和別人,反應迥然不同,她可以很自在地與部門內的同事侃侃而談,然,一對上他的眼神,彷彿耗子碰到貓,立刻躲得不見蹤影。
她根本不敢與他面對面,每次說話總是低垂頭顱,可以不看他就絕對不看他……這讓他興起懷疑,且他不止一次逮到她偷覷自己的行徑了;她總以為他不知道、沒發現,眼神常常飄至他身上,若是他不抬頭,她就繼續看……這種相距甚多的態度,確實詭異。
不是他自負,但她看自己的眼神分明帶著欣賞卻又故意隱藏……
也許正因這樣,導致他對她存有太多的疑惑,居然這些日子每天下班后,就守在她打工的紅茶攤附近的小複合式餐廳,關注著她的一舉一動!
「我急著回家。」穩下心緒,林令果還是輕描淡寫的語氣。
金末日直覺不可能,「是嗎?」
讓他嚴重置疑的理由無他,這樣年紀的女人,該是與一名男子幸福地沉溺愛河之中,而非這般以家庭為重心。不知怎地,林令果給他一種特殊的神秘感。
通常一個外表出眾的女人,並不見得就是人人眼中的美女,因為缺乏了氣質內涵的美女,就算再怎麼令人驚艷不已,那種美麗都只不過是短暫而膚淺的皮囊罷了。
直到林令果的出現。
她就是有種莫名的氣質,安靜而內斂,女人的優雅中混合著女孩的清新,沉穩里透露著明顯的冷然與戒心,牢牢吸引著眾人的眼光,讓人為之驚艷、為之屏息,連他這個獵艷高手都不由自主地受她吸引。
說來奇怪,乍見她的第一眼,許是不平日後身邊將要多個助理,他對她真的沒有絲毫的好感,但現在不知怎地,卻覺得她愈看愈順眼。「是的。」林令果偷偷地深呼吸,吐出胸間積壓的不安說道。
金末日當然注意到了她這個小動作,陡地,他發現自己很想逗她,很想擊垮她的自持與鎮定。
她愈不想讓人看穿她的緊張,他愈是興緻勃勃地想要試探。突然之間,他覺得她的出現不若先前那麼的令他反感了。
「經理,沒其他的事了,我可不可以先走?」林令果依稀感覺手心沁出了汗水,他的態度、他的語氣,異於以往,帶著某種邪肆的意味。
或許就是那種狩獵者的特質,讓她直覺的想要逃走。
笑睨她的忸怩不安,一個意念倏地在金末日的腦海形成。
「你很需要那份兼差?」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嘛,他得先明確掌握她的弱點,這樣計劃執行起來才順手。林令果點頭的同時,也偷偷瞄了眼手錶。六點了,遲到半個鐘頭了,雖然茶攤的老闆娘為人善良,很能體諒她的家境,但她不希望濫用別人的同情心。
「那金皇的這份工作呢?」
哼哼,小助理欺君罔上、罪大惡極,理應死路一條,但念及平日有功,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這回,她更是沒有多一秒的遲疑,忙不迭的用力點頭。
雙手往後撐在桌沿,金末日自命不凡的開口:「我們來談條件吧。」
又是條件?林令果真想來個耳聾沒聽見。怎麼他凡事都要講條件啊?
「為什麼?」
「我是個壞人,你若要堵我的口,最好付點代價收買我。」林令果第一時間喊道:「我沒錢,」誓死捍衛荷包。
「誰說要你的錢了?」錢,他多的是。
當初若不是為了多賺點錢泡馬子,他才不想進來自家公司上班呢!每天受人監視,簡直不是人過的生活。
「那……是什麼代價?」不安的預感慢慢湧上,她的肩膀不由自主地向後縮。
金末日覺得她這副畏怯的樣子可愛極了,不是以前那些女伴所能擁有的單純神情,他相信,他能夠在她身上發掘更多有趣的樣子。
所以,他決定冒險了。
一直以來,他就算花心也能堅守不對公司女員工下手的鐵律……但這女人真的美得讓他心猿意馬,尤其是她偶爾拒人千里的冰冷氣質,更是讓他心癢難耐,渴望繼續挖探她其他不為人知的一面。他很清楚自己要是夠聰明,就不該惹上同一辦公室的女人,一旦被發現將無寧日可言,分手的後遺症也特多,他一向秉持這個原則,所以女職員也不會將希望放在他身上。
但,一切都來不及了!昨晚他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想的都是她的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他對她起了幻想,怎麼也擋不住遐想。
想她對他笑的樣子,想看她怎麼撒嬌,更想看她躺在他的懷裡!
「你不笨,應該可以猜到吧?」輕悄悄地將火熱的氣息,吹進她不設防的白玉耳里。
「不……我很笨……請你直接告訴我……」林令果冷不防打了個寒顫。
是她太敏感了嗎?她怎麼感覺現在氣氛有點詭異,和上一秒鐘完全不同,她覺得心跳變得好快,幾乎超過自己所能承受的限度……
「那你得做好心理準備了……」金末日拋開所有紳士風度,直接向男人掠奪的天性屈服――
他像在空中盤旋的飛鷹,摔不及防地勾起她的下頜,相准目標就要往下掠奪,直接貼上了她的唇瓣――
林令果徹底愣住了,瞪大眸子,驚嚇過度的眼神直望著他,整副身軀完全僵直了。
強烈感覺到他的氣息,突然之間,她喪失了說話能力,只能任由他邪放地汲取她口中的芳津。
她從不讓陌生人太接近,更遑論如此親密的相濡以沫!
「不――」她奮力推開他,下意識地抬起手背抹著唇。「你太過分了!」尤其他還是那副無辜的笑容,似乎不認為自己的行為逾矩了!
「我只是覺得你的嘴唇水水亮亮的,看起來十分可口……」他就知道,她的滋味嘗起來好極了。金末日審視她微腫的唇、閃著怒意的燦然眼眸,不禁滿意的微笑。
這抹邪笑讓他像只饜足的熊,又像一隻狩獵完畢的蒼鷹,邪異的掠奪感,完全洗掉平時華貴有禮的名家風範。
聞言,林令果怒不可遏,氣惱地瞪著他,內心有著形容不出的沮喪。
僅是如此?這就是他吻她的理由?沒有其他,這麼簡薄的原因,因為她有張漂亮的唇?她是愛他多年,卻不代表她縱容他對自己予取予求,她也是有自尊的,不是隨便的女孩,他的此番行徑真的傷了她的心!
天生恣意慣了,金末日不覺哪兒不妥,對她眨了個暗示的眼神,「現在我覺得你被我吻過的唇,看起來更……」
啪!
一道不大不小的聲響、恰好能讓辦公室內的兩人聽見,不過金末日的感受肯定更加強烈,因為這個力道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耳光,就摑在他的左頰上。
剎那間,整個空間安靜得連彼此的呼吸聲都聽得清楚。
「你打我?」
「是你……太過分了!」林令果分不清他的眼神是否友善、是否蘊藏怒氣,但她的畏怕卻是不爭的事實。
「一個吻而已。」與其說是生氣,金末日更願意說是訝異的成分居多,訝異居然有女人敢打他,且這個女人還是仰他鼻息過活的小助理!
一個吻而已?他竟還不認錯?!「請你以後控制好你的理智!」儘管心裡有些擔心飯碗不保,但她不道歉,因為錯不在她。
「我的理智一向很安分,只是遇到你就會失常!」遭人指責理智失控,金末日面子掛不住。
她可以批評他卑鄙或是下流,還是怎樣都好,就是不能說他理智脫序,因為他自認非常清楚自己的作為,絕對不會出現連自己也無法接受的行徑。
「跟我又沒關係,幹嗎對我說這些?」她才是受害者耶,他這麼說仿似她侵害了他!「你――」自己也不明白究竟生什麼氣,像是自尊受創,又似一股氣提不上來,那種複雜的感覺再加上她的回嘴,更是教他忍無可忍。
「經理,我先走了!」想了想,林令果覺得設法脫離暴風圈要緊。
金家兄弟總是這樣,平日一個個各自分飛、各司其職,絕不相互干犯,但到了緊要關頭,眾鳥歸巢,卻能維持驚人的默契與團結。
金園二樓,屬於年輕人的起居室,金家老二金末年,也不知道在樂什麼,咧著嘴笑個不停,還怕別人不知道似的,努著笑臉來回看著他的兩位兄弟。
「別笑了,笑了一晚你不煩啊?」金末日斜睨一眼,將他的臉推開。難道爺爺介紹給老二的對象是個瘋婆子不成,否則怎將他傳染成瘋瘋癲癲的模樣?
「我心情爽啊!」他當然不煩,煩的是他們,一點笑容也沒有,人生多美好啊!
「那還真是奇迹,火爆的獅子除了生氣,居然也會笑啊!」他沒好氣的說,「剛才在樓下就聽見聒噪的吆喝聲,跟只麻雀沒兩樣!」金末日不留情面、用辭直接的批評。
一個人在極度鬱悶下,真的很容易遷怒,看什麼東西都不順眼。
「我哪裡像麻雀了?」金末年不爽地爭辯,「我是在和小白痴講電話。」提起童彤,他像撿到一個供自己發泄怒火的洋娃娃,驕傲又自得。
「抱歉,我一時口誤,你當然不像麻雀。」金末日帶著嘲諷的微笑,輕聲調侃:「你沒那麼高級,烏鴉倒比較適合。」
「烏鴉?!你竟敢說我是烏鴉!」金末年暴怒,握拳想揍人,但心念又轉,臨時想到一個好的回擊辦法,遂往老三的痛處踩去――
「你的小助理呢?憑你的能力應該早到手了吧!」
金末日一陣被識穿的惶然,這問題是什麼意思?「你該不會以為我對她有意思吧?」激動的尾音,有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跡象。
金末年聳聳肩,擺出一個不予置評的嘲弄表情。啐,有夠不幹脆!還問他什麼意思咧?反正大家心裡有數。
金末日翻了個白眼,揚高下頜冷嗤了聲,「拜託,我眼光有那麼差嗎?」
說完,頓時驚覺老大也在,末世成天待在公司,該是知道一些內情的,於是撇撇嘴,心虛的垂眼。
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不容否認自己原先生氣及戲弄的心境,在不知不覺中認真起來,對小助理總有些許不自覺的期盼,認為她與他以前交往過的那些女人不同。
只是,短短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他就變得這麼不像自己,實在令人難以置信,而且有點不想承認,因為有辱他的作風。
「我看過她,倒覺得她配你是可惜了點。」金末年開始不客氣地下評語,古語有云:有仇不報非君子,所以他以牙還牙了。
「你眼睛受傷了嗎?」金末日不悅,似是不滿有人同他一樣發現了小助理的美貌,即使那人是他的手足。
金末年沒理會他苛刻的話意,「可你對她還是有感覺,不是嗎?不管她長得跟你理想中的迷人伴侶差距有多大,你仍是對她有感覺,要不然你也不會在這裡喝悶酒了。」
承認喜歡一個女人,對浪子金末日來說,根本是件不可能的任務,向來只有女人對他告白,他可未曾主動對哪個女人示好,因此金末年的這段話得罪他了。
「我、對、她、沒、感、覺!」他張著一雙充血的黑眸怒瞪著,一字一字咬牙切齒地否認到底。
他是有些在乎林令果,但那不代表什麼,尤其在老二八卦不停的這當口,即使懷著異樣情愫,他亦不會承認。
「那你為什麼一直喝悶酒?」金末年不怕死的纏著追問。
拜託,他可是一頭火獅,要說有什麼教他害怕的,可能就是小白痴的眼淚了……不過,那也許不能算是怕,他怎可能怕那種咸液?他是討厭,討厭看見她哭哭啼啼的樣子。
「你去被個女的打一巴掌,看你的心情會不會比我好?」金末日提起這事就一肚子火。
根本是個活在遠古時代的貞女加烈女,只是偷親個嘴巴,需要反應那麼激烈嗎?
不過說也奇怪,當下他並沒有那麼生氣的,可是一回到家,靜心回想她的回應態度,他就氣得頭昏眼花。
然後,為了那個耳光,他慪氣了一個多星期,說什麼都不願去公司與她面對面。
「就算被打一巴掌好了,也不用一連喝八九天的酒吧?」
這或許是史上頭一遭,金末日求歡被拒,簡直是天大的新聞。
金末日氣炸,卻講不過他,乾脆不理他,注意力轉向一直沒出面調停的金末世。
這可不像他,那個正義耿直又愛好和平的金家老大。
「老大,你呢,做什麼不說話?」這陣子他時常回來金園,雖然正常上下班,但感覺就是不大正常,應該是那副意氣風發的表情愁黯許多吧。
「對啊,你和你的女朋友還好吧?」金末年也加入關心的行列。
老頭開始催婚後,惟一不急、甚至還是期待的,大概就是金末世了,因為三兄弟里,只有他有固定的女友,且還交往多年。
「老二被搞定之後,爺爺應該會將目標鎖定在你身上,你最好小心一點。」金末日這句話算是提醒也是暗示,告訴他本是同根生的道理,千萬不要害到手足的他。
「金末日,你遺辭用字給我小心點,誰被死老頭搞定了?我是替老頭顧全面子,不讓他對童家母女言而無信,否則誰要娶個小白痴?」金末年哼了幾聲,努力扳回尊嚴。
「總之,我不想當替死鬼就對了;老大有個現成的對象,他不先為兄弟捐軀,難道要我這個沒固定對象的浪子,隨便找個女人來演場假結婚的爛戲碼嗎?」這年頭,這種過氣的連續劇橋段可不流行了。
「末日,可能要對你說聲抱歉了,我的婚事你可能等不到了。」金末世幽然啟口,一開口就是一個震撼。
「你不會和女朋友分手了吧?」金末年震愕得差點說不出話。
金末世沒有搭腔,他和敖海虹是怎麼回事,他這個當事人也講不出緣由,她的性子向來捉摸不定,涉及感情后,更加難以駕馭。
「老大,你沒事吧?」金末日有些擔心,這樣的金末世,實屬反常。
他著實不明白他們這一對,既然有辦法忍受對方的缺點、愛上同一分優點這麼多年,為什麼不趁早結婚,免得夜長夢多?
「還好。」金末世喝盡杯中液體,語氣輕描淡寫,不願多談。
見他如此失志,不知怎地,金末日竟升起一種感同身受的感覺……真的見鬼了!他嘲弄地撇撇嘴。
那個小助理真的難纏極了,長那麼大,身邊來來去去的女人不在少數,就沒有一個像她這樣不賞臉的。
他敢斷言,她的神經肯定死光了,否則怎會感覺不出他的姿態已經放得夠低、語氣放得夠軟?做到這樣的程度了,她仍不買賬?!
她讓他夠挫折了,幾度升起莫名的失落感,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太久沒找女人充電進修,導致電量不足,所以引誘不了她?!
不過這能怪誰,怪來怪去還是她,若非她的出現,這會兒他不曉得窩在哪處的軟玉溫香快活呢!
不想不氣,愈想愈氣,他已連續釋出好意了,她仍是不領情……改天一定要告訴她,女人太會拿喬,最後終會落得一無所有――沒了男人,也沒了鈔票。
然而,心裡氣她不解風情是一回事,他卻已打定主意,非要她拜倒在自己的西裝褲下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