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好痛,他的每一次呼吸都伴著難忍的疼痛,渾身上下的每一塊骨頭都好像是被人拆散了又重新裝好。這時候,一個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你是沁陽高中的學生武子風?」
子風努力地睜開雙眼,發現在他的床邊站著兩個穿著黑色警服的人,他這才想起自己發生了什麼事。昨晚張美麗帶著一群流氓堵他,在打倒了所有的人之後,渾身是傷的他再也無力逃離現場、和那些人昏迷在一起。
「是。」
「昨天晚上和你一起打架的還有誰?」警察看著這個身上包滿紗布的男孩。昨晚他們接到報警到達現場后,發硯一直在那個區里滋事的一夥小流氓幾乎全數被打倒,而唯一一個能夠被找到的打人者,竟然只是一個十七歲的少年。
「昨晚只有我—個人。」
「你一個人?你一個人能把五個拿著鐵棍的人打傷?他們的傷可不比你身上的輕。」警察不信地問。
那五個人里,一個鼻樑骨折、中度腦震蕩,一個斷了兩根肋骨,另外兩個渾身多處骨折,而傷最重的那個現在還在搶救室里。
「我們知道你有一個好朋友駱揚帆,儘管你們學校保證這件事和他沒關係,但從我們調查的結果得知,他是柔道三段的高手。」
「這件事是和他沒關係。我七歲學拳,曾經靠著左拳打斷一個人的肋骨,而我右拳的力量是左拳的兩倍,你們說那五個人是不是我傷的?」武子風冷聲說道。
「好吧,既然你這麼說了,那麼所有的責任都將由你自己來負。」警察還是不敢相信,但又不得不信,「我們會調查取證的。不過你要有準備,你現在已經涉嫌嚴重傷害,很有可能會被判刑。但是,對於事情的起因你沒有要說的嗎?這一點對這件事的定性很重要。」
「沒有。」子風閉上了眼睛,「我累了。」
「喂,你不要這麼囂張好不好?」警察想要推他。
「警察先生,請不要打擾我的當事人,有什麼事情的話可以和我說。」一個戴著金絲邊眼鏡的男人出現在病房門口,「我是武萬財先生的特別助理兼法律顧問,這是我的名片和律師證,我姓周。」周特助遞上自己的名片。
「兩位警官,我的當事人傷剛好,需要靜養,請你們離開這裡。」
兩個警察互看一眼之後,離開了這間病房。
「是老頭子叫你來的?」
「是,是武先生叫我來的。他還說叫你不要擔心,他知道這件事不是你的錯,那個在搶救室的人已經脫離了危險。他已經找人替你擺平了這件事,那五個人的家屬也都已經同意和解。」
「我早猜到了。」武子風嘲諷地一笑,「他憑什麼認為這件事我沒有錯?如果我真的打死了人呢?」
「這……我沒問過。」
「好了,你走吧。」
「好,我走了,董事長讓我告訴你,他上午有事,下午會來看你的。」
「你告訴他不用麻煩了,我現在還不想見他。」
「還有,董事長說學校那邊可能會有點兒麻煩,不過他叫你不要擔心。」
「你沒聽見我叫你走嗎?滾!」子風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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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來了,夏天還會遠嗎?高中的最後一個夏天彷彿馬上就要到來。天氣一天天轉熱,沁陽高中的熱門話題卻漸漸降溫。
在第一次模擬考試中,取得空前好成績的武子風自從那次音樂教室的事情出現后,就沒有再來過學校,而事件的女主角也不見了蹤影。
老師們似乎知道一些內幕,但卻極少在學生們面前提起,只是說武子風因為嚴重違反校規而被退學,張美麗提前到美國讀語言學校。
高心潔也一日比一日沉默,往日從不曾在她臉上消失過的笑靨被陰沉所取代。學生們之間的任何話題好像都引不起她的興趣,每日里除了書本,似乎已經沒有什麼事可以讓她用心。
「心兒,等等我。」駱揚帆從教室的方向跑了過來。
「現在還沒到放學時間吧?」下午的第三節課剛剛下課,駱揚帆這麼急著找她幹什麼?心兒愛理不理地轉過頭。
自從和武子風分手之後,駱揚帆每天都要和她一起上下學,態度比往日殷勤了許多。她知道揚帆是出於補償的心態,因為「藏」起武子風的人,恐怕就是他,不過他好像也把她想得太簡單了。
「我有事想跟你說,今天我不能和你一起回家了。」姿態如同往常般的優雅自然,駱揚帆客氣地道。自從心兒和武子風的事發生后,他和心兒之間就好像多了一層透明的薄膜。
「那好吧。」心兒淡淡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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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醫院的特殊病房內,一個身穿病號服的男子正在收拾病房內的私人物品,將花瓶中的鮮花丟入垃圾筒中。
「祝賀出院,大英雄。」一個俊美出眾的少年拉開門,捧著一束「鮮花」走了進來。
「大英雄?」武子風拎出旅行袋,把幾件衣服裝了進去。
「是呵,一個人徒手面對四五個手拿鐵棒的歹徒,打碎了其中一個人的鼻樑骨、一個人的肋骨,一個人至今還在吊著石膏腿,最後一個人至今還躺在醫院。」駱揚帆細數他的豐功偉績。
「哦?是嗎?你說的一切如果是真的話,那你就該拿著鮮花來看我,拿著塑膠花算是什麼意思?」武子風沒好氣地看了眼駱揚帆手中鮮艷明媚的塑膠玫瑰。
「我是祝願你像它一樣四季常青、永不凋零。」駱揚帆送上花束,「聽說它過上幾萬年都不會降解,是長壽的最佳象徵。」
「所以人們才用它來紀念故去的先人。」武子風一把奪過花束,扔進垃圾筒中,讓他與真正的鮮花相伴。
「你準備回哪裡的家?」駱揚帆接過頗有些分量的旅行袋,不意外地在袋子里看到了厚厚的複習資料。
「哪裡都一樣。」換掉身上代表著病弱的病號服,市醫院有史以來最不像病人的病人換回他平常的便服。
在一陣沉默后,子風首先開口,「她……」她問過我嗎?但他張開了口,卻沒有再說下去。
「她從來都沒有向我問過你,也從來都沒有找過你。」與心兒相識最久的駱揚帆最清楚心兒的傲氣,她根本不可能放下架子去追問明顯在躲著她的前男友的下落。
武子風無言。手機上的來電記錄告訴他,心兒已經很久沒有給他打過電話。在心兒的心裡,他恐怕已經是一個不存在的人了吧。
「她已經決定好了,要考B大新聞系。」駱揚帆狀似無意地說道。
「是嗎?」武子風問,「那你呢?」
「我?我大概會離開這座城市吧。」駱揚帆的眼光透過窗戶,投向遙遠的地方。
「為什麼?」子風有些意外地問道。
「沒什麼,只是待膩了。雖然這裡號稱擁有最多最好的大學,但並不代表其他的城市沒有一流大學,我想去S市。」
「祝你好運。」武子風對他笑了笑。這時候,樓下響起了汽車喇叭聲,武父派來接武子風的車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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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揚帆……」駱揚帆掏出鑰匙正要打開自家的門,一個幽靈般的聲音突然從他的身後響起,成功地讓駱揚帆全身的汗毛立刻起立致敬。從小到大,每當心兒這樣叫他時,就意味著他大難臨頭了。
「呵呵……心兒……」駱揚帆轉過身,微笑著面對她。
「放心,我不是來問你武子風的下落的。」心兒笑裡藏刀。
「是嗎?」
「你不請我進去嗎?」心兒打開門。
「請進。」
「今天晚上的夜景挺美的。」望著樓下的景色,心兒佯裝不經意地說道。
「是嗎?」站在心兒身後,駱揚帆開始裝傻。
「咱們小區什麼時候開始有人站崗了?而且好像沒穿制服。」心兒指了指樓下。
「也許是因為最近治安不太好吧,小區才安排人站崗。」順著心兒的語意瞎扯,駱揚帆笑著道。
「別裝了。說吧,你和他之間到底有什麼事瞞著我?」不想再繞圈子,心兒決定直奔主題。
「沒有,我能有什麼事瞞你?」
「沒有?」心兒反問。
「真的沒有。」
「我也不逼你了。他是不是還想追我?而且想在高考結束后開始行動?」雖然和武子風相處的時間並不算太長,但他的一些想法,她還是能猜得到的。他是覺得他和她之間的感情妨礙到了她,想給她安靜的空間,以處理人生中最重要的高考。子風就是這樣一個人,外表很粗獷、內心卻很體貼,但有時候,這種體貼卻會轉變為自以為是。
「是。」
「他是神嗎?憑什麼認為每個人都會按照他的想法行事……」心兒憤憤不平地說道。
「不是,他是以為你會按照他的想法行事。」
「那更嚴重。」心兒在陽台上來回踱步,「哼,我一定要給他點兒教訓。起碼要讓他知道,我不是他手中的娃娃。」
「對,我同意。」揚帆笑著道。
「你到底是哪頭的?」心兒猛然回頭,逼視駱揚帆。
「我是看熱鬧那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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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夜,蚊蠅在路燈下飛旋,試圖在冷光燈下尋找一些溫暖。半開的窗口裡傳來電視機的聲音,屢禁不止的夜半施工聲也成了夏夜的點綴之一。
這一切與以往的日子沒有什麼不同。如果硬要說有的話,那就是一些時常到了後半夜仍不熄滅的燈火在今天沒有看到。今天是高考結束后的第一個夜晚,也是許多人放下包袱大睡一場或大玩一場的日子。
一個挺拔的身影靠站在小區的路燈下,從口袋裡摸出香煙,但卻沒有點燃的意思。抬起頭,他看向一扇漆黑的窗口。接著,他從懷中拿出手機,屏幕上顯示現在是凌晨十二點整。但她還沒有回來,家裡好像也沒有人。
不死心地再一次撥打快捷鍵的第一個號碼,電話的那一頭還是只有單調的嘟嘟聲。嘆了口氣,他換了個姿勢繼續等下去。
而巡夜的警衛們已經對這個幾乎每晚都會在這裡出現、但沒有任何行動的人免疫,從剛開始的戒備,到現在的視而不見。
一陣和弦聲響起,他接起電話。
「老兄,你還在?」只見五樓的另一扇窗口處趴著一個一臉興味的人。
「從剛剛出院那天算起,你已經在這裡義務站崗兩三個月了吧。如今高考已結束,你也該有所行動了吧,怎麼還在那傻站著?」在五樓的駱揚帆笑著道。
「你怎麼知道我沒有行動?」抬頭看了一眼無聊人士,武子風愛理不理地回答。
「有行動還會在這兒傻站著?她考完試就約了幾個『帥哥』一起出去了,一直到現在都沒回來,也許是要玩通宵。」已經看了大半夜好戲的駱揚帆終於大發善心地提供情報。
「該死!你怎麼不早說?」武子風提高了聲音,在寂靜的夏夜裡聽得分外清楚,「知不知道他們去哪兒了?」
「不知道,她沒和我說,不過她應該已經回來了。」居高臨下的好處就是能看得更遠,揚帆伸手指了指武子風的身後。
武子風猛一回頭,眼前的心兒卻讓他幾乎認不出來。她好不容易長長的頭髮現在剪成了和他差不多長的短髮,在橙黃色的路燈的照射下反射出奇怪的顏色。而她身上的衣服更是前衛到可以和街上的小太妹媲美,大老遠的就可以聞到從她身上散發出的酒精味道。
這樣的心兒,如果是走在路上,他是絕對不敢認的,事實上就是現在,他都有一種置身噩夢的感覺。
「心兒……你怎麼會……」
可是心兒卻好像沒有看見他似的,她從他的身邊走過,徑自打開單元門走了進去。子風不死心地跟在她的身後,卻被關在了門外。
「駱揚帆!」武子風對著樓上大吼,想要駱揚帆給他一個交待,但駱揚帆卻早已消失在窗口處。
捂著嘴跑回客廳,駱揚帆這才發出驚天動地的笑聲。武子風,你太傻了,竟然以為心兒會乖乖地等你回來追,你等著吧,好戲還在後頭,不整死你,她是不會罷休的。
就在這個時候,客廳里的電話響起,駱揚帆拚命忍住笑,接起電話。
「是我,心兒是怎麼回事?我不是叫你照顧她嗎?」
「心兒怎麼啦,她不是一直挺好的嗎?」揚帆的聲音聽起來很無辜。
「挺好的?她現在的樣子還叫『挺好』嗎?」
子風的聲音大得差點兒震破揚帆的耳膜,駱揚帆迅速地將電話拿遠,在確定他吼完了之後才開口:「她能怎麼樣?高考已經結束了,她放鬆一下心情、改變一下形象不是很正常嗎?而且她現在的樣子挺漂亮的。」
「你混蛋。」武子風忍不住罵粗話,並且狠狠地把手機摔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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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正在客廳里看電視的高奶奶在看到進門的孫女后,差點兒被自己的口水噎死,這是自家的孫女還是外國的新生代?
「心……心兒……你……你……你的頭髮……」
「沒什麼啦,是彩色髮膠。」心兒撥弄了一下五顏六色的頭髮,不過在看清鏡子里的自己后,自己也被嚇了一跳,不過原因卻正相反,「呵……沒想到效果會這麼勁爆,我以為會不倫不類呢,看來我挺適合這種前衛的打扮的。」
「是髮膠就好,你……你還是弄回黑髮吧,我受不了你現在的樣子。」高奶奶鬆了一口氣。如果孫女頂著這樣的頭天天在她的面前走來走去,她遲早會爆血管。
「不,我這個樣子挺好看的,我要多保持一會兒。」眨動著戴著藍色隱形眼鏡的大眼睛,心兒坐在沙發上,抱過黃色的抱枕。
「你的眼睛又是怎麼回事?怎麼變色了?」高奶奶眼尖地注意到孫女的異狀。
「彩色隱形眼鏡,挺漂亮吧。」
「醜死了,中國人還是黑眼睛好看。」高奶奶搖了搖頭,「我說心潔,你不能因為失戀就自暴自棄,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再說……我聽小區的警衛說,武子風每天都在樓下站崗,他對你還是很有誠意的。」高奶奶忍不住替武子風說活。老實說,老人家還是挺喜歡子風的,現在像他這樣好的男孩子不多了。
「有誠意?有誠意他早就出來當面說清楚了,這樣到底算什麼?」心兒拚命眨動眼睛。她不哭,她才不會為了武子風再流一滴眼淚,她眼裡的酸澀是因為剛戴隱形眼鏡不舒服。
「那你這樣又算什麼?如果不是還想著他,你會故意在他面前穿成這個樣子嗎?別騙我了,我也年輕過,懂得你現在的想法,你明明還放不下他。」
「我穿成這樣是因為我高興。」
「你穿成這樣是因為你想對他抗議、你想告訴他你很生氣,氣到想折磨自己來出氣。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很傻?」
「奶奶……」心兒靠在奶奶的懷裡。
「你其實最氣的是你自己。明明那麼傷心難過,而且已經發誓永遠都不見他,可是他一出現,你就忍不住想原諒他、想和他在一起。」
「奶奶……」高心潔坐直了身子,不可置信地看著奶奶。她有的時候真懷疑奶奶是不是有特異功能什麼的,永遠都能猜到她在想什麼。
「你是在想我為什麼什麼都知道?」高奶奶笑著問,心兒點了點頭。
「因為……不告訴你,說出來就不靈了。」
「不告訴就不告訴,我看電視。」心兒雙眼緊盯著電視,一副全神貫注的樣子。
「你打算什麼時候原諒他?」高奶奶問道。
「我說過我要原諒他嗎?」放下手中的抱枕,心兒漫不經心地站起身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不原諒他?嘖,誰信呀……你問我為什麼知道你在想什麼?等你有了一個鬼靈精怪,調皮搗蛋的孫女時,你就什麼都清楚了,這是女人的本能之一。」手裡拿著遙控器,高奶奶一邊轉檯一邊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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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謝謝你借我那麼多的衣服和隱形眼鏡。」手裡拿著無繩電話,已經換上了睡衣的高心潔趴在床上講電話。
「沒什麼。」電話那頭傳來林唯一有些疲憊的聲音。
「你怎麼了?怎麼聲音有氣無力的?」心兒疑惑地問。
「高考結束后我睡了一整天,現在還沒完全清醒。」林唯一邊說邊打了個呵欠。
「唯一,聽說你有一個做造型師的朋友……怎麼樣,介紹給我認識吧。」林唯一是企業家之女,為人豪爽,三教九流的人認識得也不少。
「你說Dove?」
「什麼?巧克力?我要巧克力幹什麼?」
「Dove是他的名字,你找他有事嗎?」
「有事……」
「他可是GAY而且還是零號的,你不介意?」
「我當然不介意,如果他不是CAY我還不找他呢。」
「你找他假扮男朋友?」電話那頭傳來林唯一戲謔酌聲音,「我說小姐,你這種氣武子風的方式未免也太老套了。」
「是,雖然老套但一定很管用,不然也不會流傳至今。」
「我倒……」林唯一實在是拿鬼靈精怪的心兒沒辦法,「那你也不會特意去找Dove呀,我介紹一個更帥的給你。」
「不會了。找一個正常的男人,如果他愛上了我怎麼辦?」
「臭美……」林唯一輕啐了口,「心兒,說真的,如果有一天你不要武子風了,說一聲,我馬上衝過去填補他空虛的心靈。」
「你做夢,武子風永遠是我的。」
「你總算說實話了。喂,你既然還喜歡人家,為什麼還這樣?當心他被你氣跑了。」
「我就是要他受點兒教訓。起碼要讓他知道,一旦我和他分手,馬上就會有無數的人衝上來做替補,讓他不敢再隨隨便便提分手,然後消失不見。」
「女人,我真的很佩服你,也很替我的夢中情人武子風惋惜。對了,你還不知道吧,武子風一直是我的夢中情人。」
「我現在知道了。哼哼,你這個不知羞恥的女人,我警告你,武子風永遠是我的,你連夢都不許夢到他。」心兒半開玩笑地說道。
「太晚了,我已經夢過他無數次了。」
「無聊的女人。」
「幼稚的女人,你現在的EQ連幼兒園的小朋友都不如,真不知道武子風怎麼會選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