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一年後

江仲起拿著手上的文件,眼神狂怒的看著裡頭的內容,他以為自己看錯了,心憐不可能真的寄離婚證書給他,上頭的她已經簽字蓋章,還有律師證明,該死的她怎麼可以要求離婚!

當初為了娶她,不惜與家人決裂,為了她,他斷絕外頭所有的鶯鶯燕燕,只想鍾情愛她一輩子,誰知她竟然不告而別,只為了一張烏龍照片,一張他與李安妮摟抱的照片定了他的罪,然後丟下他一走就是一年。

該死的她!一年的禁慾生活根本不是人過的。

要不是他愛她,他早繼續回頭過他的浪蕩子生涯,再當他的情場老手,但他就是愛她,而且愛得不可自拔,只能怪自己沒用,頭一次栽進感情里,就跌個大眼斗。

而現在,她寄離婚證書是想氣死他嗎!江仲起忍無可忍的一把將文件給揉搓成球狀,氣忿的用力朝門邊擲去。

「哇,你想謀殺啊?」那一擲,不偏不倚的投中才要進門的汪之宇。

「你來幹什麼?」

一見好友,他心頭的火氣更熾,每次他回台灣,白心憐不理他,不肯見他,甚

至連他的電話都不願意接,打定主意與他畫清界線,來個不答不應。

可她對他汪之宇卻是親切友善到令他髮指妒嫉的地步,她跟汪之宇常常見面,想到這裡,江仲起醋勁一來,連同桌上活頁夾丟向好友,砸得汪之宇哇哇叫。

「搞什麼,江仲起,你發神經是不是?」汪之宇撫著被砸中的手臂,儘管不痛不癢的,但他就是不爽江仲起突來的舉動。

「出去!」

「你不是有事要找我嗎?」

「我現在不想見到你!」江仲起繼續下他的逐客令,沒注意好友已經拿起地上被他揉成球狀的文件打算看個清楚內容。

「這是什麼?」

大字還來不及看清楚,馬上有人厲聲喝止。

「不準看!」

江仲起一躍而起,幾乎是整個人撲到好友身上,「還給我!」

兩個大男人摔成一團,江仲起翻臉不認人的揮拳揍了好友幾拳,「該死,江仲起,你真動手!」不爽被打,汪之宇也回了他一記拳頭。

「我為什麼不能動手?」長腿一踢,直踹上汪之宇的肚子,教他手裡的文件險些掉落,「拿來!」

「我偏不給!」

汪之宇太了解江仲起了,兩人自小一塊長大,親如兄弟,能讓他如此捉狂發瘋的只有一個人,一個他深愛的女人。

這令他更好奇紙上的內容,一個閃身他翻身到沙發後頭,讓江仲起撲個空,「汪之宇,誰准你看內容了?」

事關男人的面子問題,江仲起才吼完,那頭就聽到汪之宇的爆笑聲,一聲接一聲,聽得江仲起刺耳的火冒三丈,恨不得出手了結好友。

「你給我閉嘴!」

「哈哈……,天啊,心憐要跟你離婚!」就為了它,難怪江仲起沒了理智,「你怎麼樣?離不離?」明知好友鬱卒的心情,他故意火上加油的問。

「汪之宇,你最好別再出聲,否則我今天就讓你走不出這間辦公室。」

知道好友心裡難受,也知道他的不平,為此汪之宇同情的不再嘲笑他。「說吧,你要怎麼辦?」

打死他都不信好友肯離婚。

江仲起被問得垂頭喪氣,懊惱的癱坐在沙發上,「她竟然敢這麼無情!」

汪之宇也隨他坐下,別過臉給好友一記同情的目光,說出來的話卻比毒蛇還陰毒,「誰叫你要背叛她對你的感情,而且還偷吃不抹嘴。」一年多前的照片風波才落幕,陸陸續續幾次與李安妮又意外的傳出緋聞,而那就像心頭的傷口再次淌血。

「我說了,我沒有背叛心憐,安妮跟我只是兄妹的關係!」

汪之宇冷哼。

「仲起,你的話太沒有說服力了,照片都有了你還想賴?」李安妮是單身,而且對江仲起的欣賞早是公開的秘密,難怪會被大幅渲染開。

「連你都不相信我?」

「不是我不信,而是照得人時機捉得實在恰恰好,你能怎麼辦?」

「我要殺了那個人!」

「不用了,那家雜誌社早二個月前倒了。」

女人,確實可怕,為了搶奪男人,可說是費勁心思,眼前他就親眼目睹了。

江仲起氣憤的又重重的嘆了口氣,「我到底要怎麼做心憐才會回到我身邊?」

「很難,除非你能證明自己跟李安妮是清白的。」

「你閉嘴!」

「都一年了,要回來早回來了,我看她這回對你又搞出來的緋聞氣得不輕,否則怎麼會連離婚證書都寄來了。」

「這件事你少給我張揚出去。」.

「怎麼,還怕別人不知道你老婆回娘家了?」

「我不會離婚。」

「你跟我說沒用。」他又不是白心憐,想到白心憐,他忽然記起今天他來得原因,「對了,你知道心憐回台北了嗎?」前幾天她去南部參加傢具展覽。

那頭的江仲起依舊垂頭不語。

「不去找她?」難得他回台灣,這不是每次回來的目的嗎?只為一解相思跟老婆見一面。

「找她?我找她離婚嗎?」她若是肯跟他再談一次,那事情早解決了,問題是她不談,而且根本是甩都不甩他。

「我聽說這陣子她父親經營的傢具工廠好像出了問題。」白心憐的父親經營小型傢具事業,本是在外頭工作的白心憐因為白父近年來身體不適,索性回家幫忙。

「什麼問題?」

「她去參展時,工廠作業出了問題,出貨全都延遲,上游公司要求巨額賠償。」

「多少?」

「如果是心憐出面恐怕賠光白家資產都不夠,若是你出面,我想一毛錢都不用。」

「什麼意思?」

「白家工廠配合的上游公司是雷家的,你想呢?」雷家的雷伯官是他們念大學時的死黨之一,雖然各自回國發展,見面的機會不多,但只要江仲起肯出面,雷伯官肯定不看僧面都要看佛面的賣面子給他。

「我打電話給雷伯官。」事情攸關白心憐,江仲起二話不說起身,卻被汪之宇的長腿給絆住。

「汪之宇,你幹嘛絆我?」

明明是個聰明人,生意上還是個出手不留情的狠角色,汪之宇真的不懂,為什麼只要事情一扯上白心憐,好友的腦袋像豆渣罷工了,完全派不上用場。「你現在打電話給伯官幹什麼?」

「當然是要他高抬貴手,否則你想呢?」

「我想你最好利用這次機會去要心憐跟你回家。」連這個方法都要他教,都幾歲人了,真懷疑當初他是怎麼將白心憐拐進禮堂結婚的。

辦公室里一片寂靜,過了好半晌,江仲起嘴角緩緩上揚,眼睛里慢慢的閃出亮光,一掃不久前的頹廢樣。

「幫我跟伯官先打聲招呼,我出去了。」

他等不及了,等不及將老婆捉回身邊,畢竟他一個人的日子真的過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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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先生,白小姐不在,請你改天再來。」

女秘書被江仲起的突然來訪給嚇住了,瞧他一臉陰沉可惜,怕是又來找白小姐吵架的。

工廠五個員工都知道倆人是夫妻的關係,更知道因為江先生出軌,對婚姻不忠,白小姐忿而離開他,現在倆人正處於分居狀態。

而且前陣子他還跟他的乾妹妹鬧緋聞,這種人見了就討厭。

想到白小姐為了工廠出貨問題已經煩了一個早上,秘書盡責的擋在門前不讓江仲起進入白心憐的辦公室。

「讓開!」江仲起冷光掃向秘書,壓根不信白心憐外出。

「江先生,請你不要這樣……」

秘書見江仲起憤怒的表情,雖是不安,但她依舊不肯讓開。

「你相不相信我可以一腳踹破這扇門?」

被白心憐的秘書給纏得失去耐性,江仲起的火爆脾氣又發作了,咬牙切齒的狠瞪著秘書,瞪得她兩腿直打顫,瞪得她掀動嘴唇卻不敢出聲。

「讓開!」

一把推開秘書,他長腿往前重踹,碰地一聲,辦公室的門應聲而開,他的目光落在辦公桌前的白心憐身上,臉上的表情比剛才更為狂怒。

「白小姐……。」

「出去!」不要旁人打擾他與白心憐的對話,厲聲朝秘書吼道。

「白小姐……。」

白心憐被江仲起的出現給驚嚇住,她壓下心頭的震憾,轉頭朝秘書交代。

「沒關係,你先出去。」

「可是他把門踹壞了。」秘書忿忿不平的指控著,她最不能忍受使用暴力的男人,江仲起空有英俊的外表,脾氣卻爆烈的嚇人,這種人面獸心才不配跟優雅端莊的白小姐在一起,哼!

江仲起臉頰抽動,聽著秘書的啰嗦,恨不得再補她一腳直接踢出他的視線。

就是這秘書,三番二次阻撓他跟心憐的見面,還動不動就掛他電話,今天終於讓他出一口窩囊氣了。

「沒關係,我再請朋友來修就好。」

朋友?哪來的朋友!

怒火加妒火,江仲起翻臉了,大掌用力一拍,啪!嚇得秘書倒退三步。

「誰?」他咆哮。

「如果你是來吵架的,請你出去。」

「我在問你,那個朋友是誰!」又是重重一擊,秘書已經全身貼在牆上了。

「白……白小姐?」秘書聲音發抖。「要不要我去找警衛?」

拳頭緊握重槌桌面,沉聲吼著:「出去!」

無心再理那位搞不清楚狀況的秘書,江仲起專註的盯著白心憐。

「白小姐,那我先出去了。」

秘書一溜煙跑出去,還不忘將歪歪斜斜的門給關上,留下他們倆人單獨相處。

今天的江仲起有點不同,平時的他雖然也會發火,但剛才的吼叫真是把她嚇到了,哪有人這麼凶的,又不是來這裡要流氓。

「你說話啊!」他的態度一點都不算溫柔,白心憐輕將臉別開,不肯回答,也不理他幾近失控的情緒。

「那個男的是誰?」

「哪個男的?我沒有男朋友,如果這是你要問的,那我可以告訴我,我不是你。」

動不動就跟女人鬧緋聞,她當初的擔心沒有錯。

「你又在提那件事,你還是認定我騙你是不是?」

「我跟你已經沒有什麼好說的了。」一年前他們早把話都說清楚了,一年後他要跟李安妮發生感情,她也無權過問。

「你……!」想起她寄來的離婚證書,江仲起扯過她的手,「所以你寄離婚證書給我是不是!」

「如果你沒有別的事,那我要工作了。」工廠的事已經讓她一個頭兩個大了,

她沒有多餘的時間去想其它的事。

「我不會離婚。」

「你去找我的律師談,辦公室里我不談私事。」

「心憐,我說了我不會離婚,你不要以為你可以離開我!」

「可是我要離婚,我不要再跟你有任何牽扯,我不要跟一個騙子在一起,可以嗎?」

「不、可、以!」他已經氣到失去理智,手勁漸大,掐得她的手好痛,她卻倔強的不願吭聲。「我沒有騙你!」

「你有,你騙了我的感情,你還敢說沒有?」

該死的她,為什麼要這麼對他,難道連給他一次機會的可能性都沒有嗎?為了她,他將一半的工作移回台灣,就為了討她開心,也想多花時間陪她,這是她當初的要求,他花了一年時間努力了,這還不夠嗎。

「你放開我,我現在不想跟你說話。」他根本不是在說話,而是在吵架,他從來都不懂什麼叫輕聲細語。

她的拒人於外教他難受,曾經那麼溫柔的她,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這麼冷漠。

江仲起將她拉到懷裡,不顧她的反抗,攫住她的下顎逼她與他相望,「我認識雷伯官。」

雷伯官?這個名字引了她的注意。

「你不記得了嗎?雷氏企業的負責人雷伯官,他是我大學同學,我跟他的交情不亞於之宇,你說他幫不幫我?」

他在恐嚇她,江仲起竟然要挾她了,他怎麼能!

「他要不要幫你那不干我的事,請你出去!」奮而掙扎卻推不動他如山一般壯碩的身材,白心憐氣得低頭咬他。

「啊!你敢咬我?」

本以為咬他后就可以重獲自由,鐵臂卻鉗得她更緊,幾乎要她無法動彈,「你放開我,不準再碰我。」

「我為什麼要放開你,你是我老婆,我為什麼不能碰!」

「我不是,我已經提出離婚申請了。」

「我不同意,我也沒有簽字,法律證明你還是我的妻子,是我的女人!」

「江仲起!」他怎麼能如此惡劣,跟惡霸有什麼差別。

「我告訴你,我給你三天時間,三天後就給我搬回家,否則我就讓這家工廠倒閉!」他說到做到,要搞垮一家小工廠不難,特別是一家有財務危機的工廠,那根本只是舉手之勞,而他一點都不介意。

他在說什麼?他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你不可以……。」這家工廠雖小,可卻是她父親的心血,有她的付出也有所有員工的辛勞,他不可以那麼不講理。

「我可以,而且我正打算這麼做,你不回家,那就等著工廠關門。」江仲起索性放狠話。

「我可以去找雷伯官談。」

「你忘了,他是我的同學,你說他幫你還是幫我?」

「他才不會像你這麼小人!」

「我小人?好,我小人是不是,那我就小人給你看!」他想當君子,她當他是小人,那他還當什麼君子。

江仲起像是瘋了的強行摟過她的身子,低頭強吻上她的唇。

白心憐怎麼都沒想到江仲起會無賴的索吻,這教她完全愣住。

江仲起趁她來不及反應時,封住她的唇瓣,剛碰觸的一剎那間,雙唇柔軟的觸感使他迷醉,卻在她想要別過臉時由溫柔轉為粗暴,撬開她緊閉的貝齒,伸入舌頭與她糾纏。

他的熱烈及深切的吮吻教白心憐心悸,掙扎地推著江仲起,想阻止他狂熾的索求,可他的手掌卻霸道地在她身上游移,狂妄的罩上她胸前的飽滿,恣意地揉撫。

「唔……!」

在她掙開他的吻時,紅腫的唇瓣帶著微微刺痛感,忍不住的淚水在這時像是斷了線的珍珠般往下滑落。

江仲起無視她的淚水,伸手到她後腦將髮夾解下,由得她一頭長發如瀑布般直垂,誘人的風情挑得他幾近失控,狂野的手掌在她臀部上滑動,想要挑逗她敏感熱情。

「江仲起,你憑什麼吻我……!」

揚起手,想甩他巴掌,奈何她的手還沒揮下,手腕倒先教他給鉗住,怎麼都無法掙開來。

「別甩男人巴掌,否則你會後悔。」這是句警告的話。

白心憐死命的瞪他,眼淚直滑,止都止不住,她愛哭,卻常常都忍住淚水,除非真受了委屈,否則她一直都是逞強的。

「不準哭!」她哭他心疼,但他卻說不出一句安慰的話,只是低吼。

「明天我自己去找雷伯官,只要他不追究,我就陪他上床!」

「你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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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戀不解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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