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找的就是你（2）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畫眉鳥的身上，畫眉鳥也不負眾望，連翅膀也沒動一下，雙眼一翻直接咽氣了。

六爺說：「好厲害的毒藥。」

捕頭也咂舌道：「上一次鴻運鏢局副總鏢頭的屍體，由我們衙門最好的仵作解剖，身上並沒有發現任何的傷痕，口唇也不烏黑，胃內也沒有毒物，舌頭也沒有變色，除了臉上的血淚外，實在沒有別的痕迹，這毒是怎麼下的呢？」

陳醋站起來，脫下手上的布手套：「將屍體搬去衙門，我要進一步的檢查。」

捕頭聞言並沒有立刻叫人來抬屍體，而是看向了熊外婆。

熊外婆又看向了六爺：「六爺沒意見吧？」

「當然沒意見。」六爺說：「不過在下想從旁觀摩，不知可否方便？」

捕頭招呼捕快們進來抬屍體：「我們衙門的停屍間很寬敞的，再多去幾個人也站的下的。」

真正有膽看陳醋解剖屍體的沒兩個人，鴻運鏢局派了一個劍客去盯著，衙門派出了資深的仵作，米天生，米幽幽，六爺，熊外婆和王燦，坐在捕頭的值班房中喝茶等結果。

王燦很沒有坐像的翹著二郎腿：「我又不是兇手，我幹嘛到衙門來？進過官門很晦氣的。」

熊外婆瞪了他一眼：「現在只證明了宣老頭是中毒死的，卻沒人證明不是你下的毒，你給我老實點，誰讓你是最後一個見到宣老頭的人啊，你活該！」

米幽幽一臉嫉惡如仇的看著王燦：「我看他就是兇手，應該先關進大牢嚴刑逼供，而不是放他在這裡逍遙法外。」

王燦瞪了米幽幽一眼，卻沒心思和她鬥嘴：「嚴格來說，最後見到宣老頭的，應該是那班唱戲的才對。」

捕頭端著水果進來，他聽到王燦的話，楞了一下，把水果放到桌上：「那些戲子是第一個發現屍體的人，他們沒什麼嫌疑啊。」

「按我來說，他們很有嫌疑。」王燦說：「我出來的時候，宣老頭還活蹦亂跳的，他們一進去宣老頭就死了，雖然鴻運鏢局守在屋頂上的那個劍客去了茅房，不能證明那段時間有沒有人進去過，可也不排除是那些唱戲的進屋殺了宣老頭以後，來個賊喊捉賊，轉移視線矇混脫身。」

他問捕頭：「那些唱戲的在哪裡？」

捕頭說：「循例問完話以後，我們就放他們走了。」

王燦冷笑一聲：「我看他們現在已經逃了。」

「他們是住在燈心客棧的德慶班的戲子，你去客棧查看一下。」六爺說。

這些戲子是鴻運鏢局為宣老頭請來解悶的，要真是這些戲子下的手……

六爺不敢再想下去了。

捕頭答應著出去了，可他帶回來的卻是壞消息。

德慶班別的人都死在客棧，唯獨今天扮作紅娘唱西廂的那個女旦不見了，在四處尋找之後，屍體卻是在萬春樓的茅廁發現的。

小烏龜被抓到衙門來問話，他結結巴巴的說：「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啊。」

王燦掀開蓋著屍體的草席看了看女旦的屍體，屍體上畫著濃妝穿著戲服，也是雙目流血淚而死的。

王燦說：「屍體是在茅廁發現的？發現的時候，屍體是什麼姿勢？」

「就是上茅房的姿勢咯。」小烏龜說：「發現的時候她的褲子都沒穿好，還是我給穿上的呢。」

王燦接著問：「她是什麼時間去的茅房？」

小烏龜一邊想一邊說：「我想想，他們一來就去小院唱曲了，直到燦哥你來，他們才出來休息和喝茶，那個時候倒是有幾個人去了茅廁，可是我忙著給你準備洗澡水，所以去的哪些人我也沒太注意。」

「看來應該就是那個時候，兇手殺了這個女旦，然後扮成女旦的樣子，進了房間殺人。」王燦在房間里晃悠：「女旦身上的戲服還在，說明這個兇手很早就計劃好了，早就等著這個女旦落單的時候，殺了她冒充去殺宣老頭，我不過是湊巧出現的而已。」

熊外婆說：「這個殺手好毒的手段啊，按理來說，戲班的人根本就沒看到她是如何下手的，所以在口供里才一字未提，可她也殺了戲班所有的人，未免太殘忍了一點。」

六爺說：「這件事起因都是武林盟主的成名寶刀，看樣子江湖又要不平靜了。」

米天生使勁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發出很大的聲響，看來他手上的功夫不弱：「哼，我要是抓到這個兇手，一定讓他血債血償。」

熊外婆伸個懶腰，往外走：「現在證明了王燦不是兇手，老太婆我也沒興趣管這件閑事了，我還是回去守我的麵攤好了。」

王燦跟在她身後：「也不關我的事了，我還是去賭坊去去霉氣好了。」

熊外婆猛地站住，盯著王燦：「這件事與我無關，可卻和你有關係。」

「和我有什麼關係？」王燦不解的問。

「你這幾年偷了宣老頭多少菜刀，你自己心裡清楚，就算看在菜刀錢的份上，這件事你就不能不管。」熊外婆說：「我告訴你，你要是不把兇手給揪出來，你就別想離開邊城。」

「喂，喂！」王燦對著熊外婆的背影喊了兩聲，熊外婆連頭也不回，他當然知道熊外婆說出來的話就是潑出來的水，絕對收不回去的，他泄氣的說：「我要出去闖蕩江湖啊。」

六爺站起來對王燦說：「小夥子，你現在已經身在江湖了，而且不管是鴻運鏢局副總鏢頭的死，還是宣大師的被殺，無一不是震動江湖的大事，你現在就在江湖最危險的風口浪尖上。」

王燦看了他兩眼，雙手抱在胸前：「你說的好像有點道理，要似乎我這次把兇手給揪出來，那我不就能一下子揚名立萬，威震江湖了？」

「那當然。」六爺留下王燦，是看出他對熊外婆的影響力，以及他和那個看起來神秘又厲害的少年陳醋的關係。

米幽幽不服氣的說：「就憑他也能找出兇手？六爺，你在說笑話吧？」

「你好像很不服氣啊？」王燦走到她面前：「那我們就來打個賭好了，看看你和我誰先把兇手給揪出來。」

米幽幽冷哼一聲：「我怕你啊？」

王燦說：「輸的那個人，要幫贏的那個人做一件事。」

「行。」米幽幽答應的很爽快。

米天生怕米幽幽吃虧，忙說：「年輕人有衝勁很好，不過我希望你們要對方做事的時候，不要提過分的要求。」

王燦輕蔑的看了米幽幽一眼：「大鬍子，你放心吧，以你女兒的姿色，我很難提過分的要求的。」

他從袖子里掏出一把骰子，對米天生說：「大鬍子，閑著無聊，來賭一把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