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這已經是第三天了,他偷偷跟從唐懿瑄下班后的生活,但讓織田裕川無法相信的是她竟是一個如此放蕩的女人!她不但和「方朋」的小開交往,甚至約會之後還到PUB去鬼混,和裡頭的酒保有說有笑。
「唐小姐,你該回去了,要不然成哥會罵我的。」酒保阿Ben有擔擔心的看著唐懿瑄。
「拜託,我是來喝酒的,你不好好招我就算了,還拚命趕我回家,如果你是怕我有貴賓卡得打折,那大不了我照價全付嘛!」唐懿瑄真的醉了,因為她講話已經有點含胡不清,也許連她都不知道到底在講些什麼。
「小瑄,你醉了,我送你回去吧!」金信成從辦公室的閉路電視中,看到酒保和唐懿瑄似乎有什麼爭執,連忙走了出來。
「金大哥,你們的服務態度真差,哪有不讓客人喝酒的道理?」唐懿瑄咕噥著。
她最近可是煩透了心,她是遵守自己的承諾,每天下班后一定和方禮謙出去吃飯、看電影,但無奈的是他倆之間總無法擦出愛的火花,她的心真的好亂!
金信成一看就知道這個小妮子是為情所困,他是怎樣的一個人,怎麼可能會看不出她眼中的哀戚呢?而他也注意到了,自從唐懿瑄開始來店裡喝酒以後,PUB的另一個角落裡也出現一個生面孔,那個男人很會挑地方坐,因為那個角落正可將整個吧台收入眼裡。
他的出現時間總和唐懿瑄一樣,而只要她一走他也會隨後就走。而他來PUB,不喝酒也不跳舞,只是靜靜的坐在角落裡,眼神卻一瞬也不移動的盯著唐懿瑄,可是只要有男人上前向她搭訕,,他的眼神又像要將那個男人碎屍萬斷一樣,這樣明顯的表情哪能瞞得過金信成的眼睛。
看到金信成那不容否決的眼神,唐懿瑄還是挫敗的垮下雙肩,她不怕唐懿清對她凶,但只要面對金信成她就沒轍了。
「好吧!我回家去了。但我沒醉,不需要你或者任何人送我。」踩著不穩的腳步,唐懿瑄走出了「問情」。
一見唐懿瑄出去了,織田裕川便想趕緊追上去,但卻在吧台邊給攔了下來,而攔他的不是別人,就是PUB里惟一敢將手搭在唐懿瑄肩上的男人,他恨死這個臭男人了,恨不得一拳打得他滿地找牙。
「幹什麼?好狗不擋路。」織田裕川朝攔他下來的男人大吼。
金信成對他的怒罵並不生氣,反而氣定神閑的對他說:「恨我嗎?想痛接我一頓,是不是?」看他一臉的不好意思,金信成知道一定是自已說中他心中的想法,而他也肯定眼前的這個人一定是個好男人。
「想知道我是誰嗎?」
彷彿一大消息將宣布般,精神又回到織田裕川的身上,而他的眼神也因此亮了起來。
「別擔心,我不是你的情敵。我叫金信成,是小瑄除了唐懿清之外的一個關心她的大哥。」
就像心頭懸著的大石頭鬆了下來,織田裕川用力的吁出一口氣,爾後也很禮貌的自我介紹,「織田裕川,努力想追求小瑄的一個平凡男人。」
」「對不起,讓你的神經緊崩得那麼久。」金信成鼓勵的輕拍織田裕川的肩膀。「送她回家吧!她看似堅強,實則是個相當脆弱的女人。」
「謝謝。」匆匆丟下一句話,織田裕川衝出「問情」,他可要好好保護這個外剛內柔的小女人,即使她並不喜歡、在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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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尚企業」總經理辦公室里,兩個女人懷著不同的心態互相打量著對方。
距離上次大鬧經理級的月報會議已五年多了,小菲對眼前的女人並沒有很深刻的印象,畢竟她當時的心可是氣憤不平的,根本沒有閑工夫去觀察會議室里其它的人,但她可不能否認眼前的女人長得可真漂亮。
看來織田大哥果真沒有愛錯人,削得短短的俏麗髮型,及搶眼的五官,小菲相信她走在路上一定能吸引所有行人的目光。
她看起來是聰慧、靈氣逼人的,但此時的她卻是如此的了無生氣,小菲敢肯定她一定是看到那篇報導、且深受它的影響。一念及此,小菲的心不覺飛揚了起來,原來她也是很在乎織田大哥的。
而這一方在打量小菲的唐懿瑄也心想:為什麼歲月沒有在她的臉上留下任何的痕迹?唐懿瑄不明白為什麼五年過後,她不但褪去那份女孩的羞澀,反而更添幾許女人獨有的成熟魅力。也許吧!就是因為如此,織田裕川才會要她,並和她結婚生子。
瞥了一眼沙發上的兩個小孩,唐懿瑄就是不明白江晴菲談生意上帶小孩來做什麼?是向她示威嗎?她有點不屑這種幼稚的行為。
注意到她看著小孩后的表情變了,小菲心裡暗自高興,但還是不動聲色的輕咳了一下。
而沙發上的一對雙胞胎,一接收到他們的媽咪傳號出來的訊息,立刻異口同聲的大聲:「嬸嬸好!」
唐懿瑄一臉的莫名其妙,怎麼會有人教小孩叫未婚的女人為嬸嬸的?但看到那兩個小孩是如此的惹人憐愛,她強忍住那股一開始就想發的怒氣,仍笑盈盈的對他們說:「我還沒結婚喔!你們應該叫我阿姨才對。」
「可是媽咪說你以後會嫁給織田叔叔,所以要我們練習叫你嬸嬸。」兩個小孩仍是不約而同的說。
天啊!到底有誰能告訴她這是怎麼一回事?她真的被他們給搞胡塗了!織田裕川不是江晴菲的先生,兩個小孩的父親嗎?怎麼會變成叔叔?唐懿瑄有點不解的回頭望著一臉笑意的小菲。
「唐小姐,我知道你現在心中一定很納悶,也有很多的問題想向我求證,但是否能先請你給我一個地方讓我的兒子、女兒待一會兒,我不想他們打擾我們的談話。」
走到辦公桌邊,唐懿瑄輕按了一個按鍵說,「蕭秘書,麻煩你進來一下。」
「叩!叩!叩!」幾乎是立刻的,一陣公事化的敲門聲響起。
「進來。」
「總經理,有什麼事嗎?」亦是一副公事化的口吻。
「請你幫我帶這兩個小孩到會客室休息。」
「好的,還有其它的吩咐嗎?」
「等等。」唐懿瑄走到沙發旁蹲了下來,「弟弟和妹妹喜歡吃什麼,告訴阿姨好不好?阿姨請客喔!」
「你是嬸嬸,不是阿姨。」小芳不會忘記媽咪交代的話。
唐懿瑄有點無可奈何的說:「好吧!那你們告訴……嬸嬸,你們喜歡吃什麼?」
「我和小姊姊都喜歡麥當勞叔叔,可是媽咪說那個垃圾食物,而且是不營養的東西,所以不可以常常吃。」小庭邊說邊向江晴菲望去,似想邀功他沒有忘記她的話。但儘管他說得有多頭頭是道,他的眼睛卻泄漏了一切,讓人清楚的看到他的渴望。
「可是今天是弟弟和妹妹第一次和嬸嬸見面,所以媽咪會原諒你們的。」見他們都沒有反應,懿瑄又接著說:「蕭泌書,麻煩你請小妹麥當勞買些雞塊、薯條回來給這兩位小客人吃。」
「好的。弟弟、妹妹我們去買雞塊了。」
直到蕭秘書和兩個小朋友都離開了辦公室,唐懿瑄過才又正視江晴菲,並且冷漠的說:「我們可以開始談公事了吧?」
看到唐懿瑄像刺蝟般的防著她,小菲真的覺得好笑極了,「我想如果唐小姐能卸下那一張武裝面容,那我們接下來的談話會是很輕鬆、愉快的。」
「快說吧!別凈說些無關緊要的事,我可沒有那麼多閑暇時間,請你直接談公事,好嗎?」
「相信唐小姐已看過那篇無聊的報導了吧!這世上大概也只有獃子才會去相信它,而以唐小姐這般的聰明應該不至於為此生氣吧?」小菲實在愈來愈佩服自己了,她這麼一說,唐懿瑄可找不到任何化解的話了吧!
「對不起,我不懂你在說什麼?」故作胡塗的,唐懿瑄不想讓外人窺控自己的隱私。
「其實織田裕川只是我的大哥,在機場他所說的話都是為了保護我,我們的關係是再單純不過了。小芳和小庭確實是我的小孩,但和織田大哥牽扯不上。」
「江小姐,如果你想談成這筆生意,請你不要再提起沒有必要的話題。」唐懿瑄以鎮定的口吻說,但沒有人知道她此刻的心情有多波濤洶湧。她真的不敢相信自己剛才聽到的話是否是真的。
「既然我敢提起這件事,當然必須把它說清楚,而我更不可能擔心Case會談不妥。
小菲用一種欣賞的眼光審量著唐懿瑄,而後者卻感覺很不自在,「你為什麼一直盯著我看?
「不為什麼,只覺得織田大哥很有審美觀念,但他可能註定要傷心一輩子了,畢竟有人連機會都不肯給他。
當小菲說完起身準備離去時,唐懿瑄急著奪去她手上的合約書,並迅速在上面簽了名,而小菲並不訝異她的這些舉止,因為她知道唐懿瑄是在乎織田裕川的。
「他……現在還好嗎?」唐懿瑄靦腆的問。
「為了你,他可是差點鬧起家庭革命,他和他父親之間的一切我也不太明白,但我知道織田大哥是深愛著你,你該和他一起設法改變織田伯父那根深蒂固的古老觀念,因為台灣女人也很不錯的。」小菲一副意有所指的模樣。
一聽到她的話,唐懿瑄的臉迅速通紅,「對不起,剛才對你的態度很惡劣。」她很不好意思的道歉。
「沒關係,換作是我可能反應會更激烈呢!」
誤會一冰釋,兩人的感情就像好朋友般的濃烈。
「對了,你和大哥還好吧?」
臉上的笑容不見了,取代的是一張無情的臉,「我和他之間的事的早在五年前就結束了,更何況我們之間是不可能有交集的。」深吸了一口氣,小菲又恢復她原本的笑臉,「我得去找我那兩個小孩了,他們不可能靜靜的坐在會客室等我的,有空我們再聊。」
像一陣旋風似的,小菲離開了唐懿瑄的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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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秘書!」此時在十八樓的總裁辦公室里,突然傳出一聲怒吼。
陳秘書可被這吼聲給嚇破了膽子,連忙丟下手邊的工作,以生平最快的速度趕到總裁的辦公室,「總裁,有什麼事嗎……哇!這是怎麼一回事?!」望著整個地上的薯條及沙發座上的可樂杯,陳秘書真的看傻了眼。
「怎麼回事?!這正是我要問你的問題,怎麼換你反問起我來了?」唐懿清差點氣昏了,沒想到他才出去一會兒,回來面對的竟是一屋子的髒亂,到底是誰跑到他的辦公室中野餐的?!
「總裁,我也不知道啊!」陳秘書壓根不知道是誰跑到總裁的辦公室撒野,她一直沒離開自己的工作崗位,除了上廁所以外。
「好了,你出去做事吧!我自己收拾就好了。」唐懿清關上了門,看到陳秘書那張無辜的臉,他也不便再責怪她了。
「叔叔,真的是你耶!」此時沙發后蹦出了兩個小孩。
唐懿清終於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了,他不會忘記這兩個小孩,畢竟他們的媽咪對他而言可是個謎,但他們怎會來這裡呢?
「叔叔,對不起,我和小庭把你的辦公室弄得亂七八糟,我們會把它收拾乾淨的。」小芳說著便開始撿起吃剩的薯條,在日本每當江晴菲忙著畫設計圖時,家裡的客廳總是她在整理的,因為她知道大人都喜歡乖巧的小孩。
「不用了,小妹妹,叔叔等一下會清理的。」唐懿清拉起了小芳的手,他很訝異這小女孩會主動和他講話,他總覺得她對他有份防備之心,但此刻卻消失無蹤。
「來,告訴叔叔,你們怎會到這裡來呢?」唐懿清一手拉著一個小孩,走到他的高背型辦公椅上坐了下來,並將小孩放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我們是和媽咪一起來的啊!媽咪是來談生意的。」小庭很驕傲的炫耀。
「喔?那可以告訴叔叔你們叫什麼名字嗎?」
「我叫紹庭,小姊姊叫紹芳,但媽咪都叫我小庭,叫小姊姊小芳,叔叔也可以這樣叫我們的。」
「那媽咪叫什麼名字呢?」唐懿清拐了一個彎,還是提出自己最想知道的問題,他當然也喜歡這一對姊弟,但此刻他更想確定困惑自己長達一個星期的答案。
「我媽咪長得很漂亮喔!而且我和小庭的衣服也都是媽咪做的耶!」一小芳才說完,一旁的小庭也用力的點點頭說:「對啊!」
唐懿清突然覺得怎麼小孩也會弔人家胃口啊?而他現在簡直是「雞同鴨講」嘛!
「而且叔叔好像也認識媽咪耶!」小芳將手指了指唐懿清辦公桌上的一個相框里的兩人合照,「叔叔旁邊的那個人好像是媽咪,可是媽咪的頭髮是直的,但她是卷的。」
「真的嗎?」唐懿清不敢相信的拿起相框,那是五年前他和小菲到郊外踏青時拍攝的,那時候替他們拍照的中年女人還直誇他們有有夫妻相,但沒想到五年後她卻消失無蹤。
「小芳、小庭……」
驀地,門倏地被打開,進來的是一臉憂心忡忡的江晴菲,而一看到來人,原本坐在唐懿清腿上的兩個小孩也馬上跳下來奔到她的懷裡。
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似的,唐懿清又眨了眨眼想確定眼前的一切,但愈確定他的心就愈激動。沒錯!她就是令他魂牽夢縈的人兒,即使那嫵媚的捲髮已讓烏黑亮麗的直發所取代,但那記憶中仍鮮明的五官卻未曾改變,而他的心也一如往常般的為此加快速度跳動。
站在門前的小菲又何嘗不震驚,他仍和五年前一樣,總能輕易且成功的奪走她的呼吸,但只要一想到他是如此的撕裂她的心,小菲又立刻為自己築起了一道牆。
「如果我的孩子有冒犯之處,請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對不起,打擾了。」她拉著兩個小孩往回走。
看到小菲就要離開自己的辦公室,唐懿清立刻沖向前擋住他們的去路,「他們兩個真的是你的親生小孩嗎?那小孩的父親在哪裡?」
「唐先生、唐總裁,看來你是都不看娛樂版的新聞,要不然報紙上那一大張的全家福你怎可能會忽略?」小菲用嘲諷的語氣對唐懿清說,她很滿意他呆楞住的反應,「對不起,我們真的得回去了,我先生還在等我們一起去吃午餐呢!」
隔了好久、好久,辦公室里傳出一陣發泄似的吼叫聲,而此時只剩唐懿清孤獨一人癱坐在地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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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幢位於郊區的別墅,它的天花板有兩層樓那麼高,它的牆都是用玻璃砌成的,從外觀看來就像是一座玻璃屋那樣的令人充滿想象。
「跪好,沒有我的允許,不准你們起來。」
「媽咪……小庭知道錯了,不要再罰我了,好不好?」小庭整個臉泛滿了淚水。
「不行,我要你們知道,做錯事不是說聲對不起,就可以要別人原諒你。」小菲厲聲道,她又何嘗捨得讓自己的一對寶貝跪了兩個鐘頭之久?只是若今天不懲罰他們,明天說不定會犯下更嚴重的錯誤,她知道小孩總純真得不知防範,但這社會的險惡又怎是五歲小孩所能體會的?
一回想今早在「風尚」的十七層樓中,著急的尋找他們兩個的那一幕,她不禁又冒出冷汗來,她一直知道自己的小寶貝是活潑、好動的,但沒想到會到處找不到他們。
直到她抱著最後一絲希望爬上第十八樓,她很懷疑陳秘書竟然沒有阻止她,甚至還警告她,「總裁現在就像只在沉睡中被吵醒的黑熊,見人就凶,因為他的辦公室地上滿是薯條,你可要小心一點。」
她幾乎是立刻確定是誰闖的禍,但她卻在門外站了好一會兒,因為她一直沒有想過會和他有碰面的機會,她總會在商業雜誌上看到有關他的一切,但她並沒有打算讓他看到她及讓最愛的兩個寶貝。
可是事實卻證明,她的心也同樣背叛了她,她仍是在乎他的,更讓她不願相信的是,她竟會渴望在他的懷中歇一歇,她從不肯承認自己一直深愛著他,但今天一看到他,心中原來的那股怨恨卻消逝不見。
其實她知道琴若彤欺騙了他的感情,甚至連她也被琴若彤那高超的演技給唬住了,她更明白唐懿清這五年來沒有排聞傳出過,但她就是不敢拋下一切去愛他,也許吧!這兩個小孩對她而言,已是老天爺給她最好的禮物了。
「你們起來吧!」
「媽咪……」兩個小孩仍抽噎著。
「起來,這次媽咪原諒你們,但下次一定要做個乖小孩,懂嗎?」
「我和小姊姊以後都不和陌生人說話,也不會亂跑,也不和叔叔說話了,因為他讓媽咪哭,也讓我們被媽咪罰跪、面壁思過。」小庭伸出小小的手,輕拭開江晴菲臉上的淚痕。
「嗯,你們永遠是媽咪的乖小孩,媽咪不會讓任何人從我身邊搶走你們的。」小菲感動的摟住自己的心肝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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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瑄,你真的不再考慮清楚嗎?我可以再等的。」
「禮謙,我想我真的只能和你做朋友,我對你還是無法產生來電的感覺,我很抱歉。」唐懿瑄輕垂下了頭。
「其實我該從一開始就發現到了,和我一起出去從未看你真正開心的笑過,尤其是最近這一陣子,我總覺得我們之間的約會就像是是你例行的公事,我並不恨你的拒絕,你的心中應該還有另一個他吧?怪只怪我未能早他擁有你的心。」
方禮謙輕嘆了一口氣,他是個有風度的男人,而他也不是初碰愛情這玩意兒,他懂得一切的規則,該是他退出的時候。
唐懿瑄輕輕的在方禮謙的臉頰上留下一吻,「謝謝你,你是個好男人,但我卻沒有那個福氣。」
方禮謙坐進了自己的跑車裡,「祝福你們,有空一出來吃飯吧!」聲音仍飄蕩在空中,但跑車卻早已呼嘯而去。
「看夠了吧?你可以出來了。」唐懿瑄對著「雲天別墅」旁的一些樹木說著話,她當然知道自己不是白痴,所以她更不可能對著沒有言語能力的植物說話。
見樹后的人仍沒有動靜,唐懿瑄索性走到他的躲藏處,「織田裕川,你到底要不要出來?畏畏縮縮的,真不像個男人!」她嘟噥著。
也許是被她的話給刺激到,也或許是心裡的護火中燒,只見織田裕川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攫住唐懿瑄吵鬧不休,說個不停的嘴巴。
而一碰到她那溫軟的紅唇,織田裕川彷彿不能思考般欲罷不能,他原本只是想懲罰她,但沒想到唐懿瑄欲主動的攀住他的頸項,熱情的響應他,讓他既生氣又嫉妒的推開她。
「幹什麼啦?那麼大力的推我!」跌坐在地上的唐懿瑄,不滿的嘟起嘴唇。
「你為什麼親方禮謙?而且剛才我吻你……你還那麼熱情,說,到底是誰教你的?」
看到織田裕川的表情,活像才剛用醋洗過澡一樣,她忍不住的笑了出聲:「好酸喔!好像有人在吃醋耶!看來你把我調查得很清楚嘛!連我親愛的叫方禮謙你都知道,真不簡單。」
「他真的向你求婚了,你答應了嗎?」織田裕川很著急、激動的拉住唐懿瑄的手,他突然覺得自己的心正在逐漸破碎中。
「喂,你抓痛我了啦!」唐懿瑄用力的甩開他的手,「你真是一個莫名其妙的男人,為什麼你不能像方禮謙一樣有氣度?真是的!我拒絕了他的求婚,難道連一個吻也不能給他,而且人家會響應……你,是看錄……影帶學的嘛!」說到最後,唐懿瑄顯得有點不好意思。
「真的嗎?喔!我太開心了,我太愛你了!」織田裕川雙手抱起唐懿瑄快樂的轉著圈子。
「喂,放我下來啊!要不然不和你回日本了。」
果然一使出撒手銅,織田裕川立刻放唐懿瑄下來。
「你是說……你要和我一起……回日本?」是因方才的運動而氣喘吁吁,也是因她的話而吃驚,總之織田裕川突然變得有點口吃。
「不好嗎?如果你不願意就算了,反正我也是很委屈的,我還特地請我媽今晚不要出去,要她老人家見見未來的女婿,既然你不要我,那我只好回去向我媽道歉了。」唐懿瑄說著便真的往「雲天別墅」的大門走去,但她臉上的表情可是愉悅的。
愣了一下,織田裕川一會意唐懿瑄話中的意思,立刻趕了上去,「小瑄,我要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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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瑄,不是說好要帶朋友回來嗎?怎麼只有你一個人而已?」謝雅雲不明白的問,她的寶貝女兒一早就告訴她,要她晚上不可以出去參加婦女會的活動,說什麼有重要的朋友要來拜訪,但她現在可是連一個影子也沒看到。
「媽,那個獃頭鵝還在後面呢!」話才剛說完,就聽到織田裕川的聲音。
「小瑄,我要你啊!」織田裕川一跑進客廳,二話不說的抱住唐懿瑄纖細的腰。
「喂,你懂不懂得害羞啊。我媽坐在那裡耶!」唐懿瑄扯他的衣袖,提醒的說道。
這一說可讓織田裕川立刻鬆開手,並馬上站直了身體,正經八百的整理衣冠,才向坐在一旁的中年婦人說:「伯母好,我叫織田裕川。」
「呃……別拘束,當成是自己的家,隨便坐。」謝雅雲想都沒想到女兒要介紹給她認識的竟是她的男朋友,看來就是這個男人讓小瑄五年來一直沒有精神、沒有笑容的過日子。
「媽,他是我的男朋友,我很喜歡他,而我相信他也是愛我的,所以我打算和他回去對抗他那不可理喻的父親。喂!換你說話了。」唐懿瑄輕拍呆住的織田裕川。
織田裕川很慶幸自己沒有心臟病,否則這一晚起伏如此大的情緒變化,難保他不會因病發而死,但他可非常喜歡這種興奮而死的安樂死法。
「伯母,我也很愛小瑄,但因家父一直認為日本男人該娶婉約、柔順的日本女人,所以他百般阻撓我到台灣來追求小瑄。」
「真是愛說笑,難道台灣的女人沒有婉約、柔順的嗎?更何況娶個像只小綿羊的女人為妻,有何樂趣可言?我看他根本是大男人沙文主義下,盛產的一隻豬。」謝雅雲不悅的批評,她就是不相信世界上還有觀念仍停留在中古世紀的人存在。
真不愧「有其母必有其女」啊!織田裕川終於見識到何謂「青出於藍勝於藍」了,原來小瑄的伶牙俐嘴全遺傳自她的母親身上。
「伯母,請不要生氣,其實這只是其中的一個原因罷了,主要還是因為我有一個不便於行的哥哥,他無法掌管公司,但他又希望公司能更蓬勃發展,而我不想讓哥哥的期待成空,所以替他扛起這一切,只是父親開了一個條件給我,他說如果我想幫哥哥,婚姻大事就得由他安排,這真的讓我左右為難。」織田裕川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所以我就說嘛!他根本是豈有此理,看不起台灣的女人!好,沖著這一點,我把小瑄嫁給你了,讓她回去氣氣那個糟老頭。」謝雅雲很阿莎力的決定。
這下子換唐懿瑄差點氣昏,她沒有想到自己的母親竟把她當作是一件商品般,在幾分鐘內決下她的去處,敲定她未來的歸屬者,但儘管如此,她的心裡卻是激動莫名,她一直不知道織田裕川有這麼大的苦衷,所以即使她的母親不答應,她也嫁定他了。
「喂!我決定嫁給你了,和你回日本陪那個老頭鬥嘴,我一定要把你從水深火熱之中救出來。」像宣誓般,唐懿瑄將手高舉了起來。
織田裕川可不管以後會發生什麼事,但此刻他只覺得幸福圍繞在自己的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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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間原本色彩就單調的公寓,一個原本就了無生氣的客廳,此刻更是堆滿了空的啤酒罐,讓整個室內像沉浸在啤酒海中,充斥著熏人的酒臭味。
而屋子的主人正斜坐在沙發旁的地毯上,他沒開燈,他讓自己的公寓和他的心一樣,都是黯然無光的,自從上次在辦公室聽過小菲的話,他幾乎是立刻找遍近一個月以來的娛樂版報紙,結果他證實了她的話無虛假,但他的心卻一直不願去承認這個事實。
他不會忘記那個男人;那個要媒體面前極力保護小菲及兩個小孩的男人,因為他是五年前送小菲回「芳庭」的人,也是在機場摟住她的男人,而他很清楚他是誰,他正是日本「惠安」公司的現任董事長——織田裕川。
他從不渴求小菲能原應該他,但卻不相信她竟會狠心到這種地步,不止連一次機會都不給他,甚至是一離開台灣馬上下嫁他人,且時間掌握得真好,小孩都剛好五歲了。
看來五年的等待是白白的浪費了,這些年以來,他不但不曾交過任何女友,且他更以行動來證明自己想彌補她的決心,他沒有出去鬼混和不熟識的女人上床,只是現在回頭看以前的一切,他突然覺得自己真是大笨蟲!是啊!大笨蟲,她的口頭禪,也許她也會這麼笑他吧!
他不敢去打擾他們一家人和樂的生活,也許這段情早就註定是這樣的結局,是他自己寧願當個傻子,做著不切實際的白日夢,怨得了誰?況且他一個人痛苦可換來四個人的幸福,何樂而不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