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杈樹岡馮淵聞訊
大堂裡面的老少英雄聽到外面那個聲音,頓時心裏面別提多痛快了,蔣平尖著聲音喊道:「是小良子回來了嗎?」,其他的小兄弟們也邊喊著「三哥回來了,三哥回來了」,邊往外迎了出去。
大家到了外面一看,果然是白眉徐良帶著「小義士」艾虎和「小俠」龍天彪從外面進來。徐良說道:「蔣四叔,各位兄弟,是我回來了,我說你們這裡是怎麼回事,剛才和誰打鬥呢,顏大人和各位都沒受傷吧。」
大家全都圍攏到徐良的身邊,蔣平跑過去拉著徐良的手說道:「孩兒啊,剛才有一群賊人衝進公堂想行刺大人,真是有驚無險啊,大人和我們都沒什麼事,就是「臭豆腐」受了點點輕傷,也不礙事。走,進去再說。」
大家一起簇擁著徐良進了大堂,顏查散見徐良來了也很高興,讓僕人先收拾著大堂,老少英雄加上顏查散一起到了后屋落座。
等都坐穩當了之後,蔣平濤濤不絕的把事情的經過給徐良三人說了一遍,最後說道:「良子你是沒趕上,那時候要不是有個白衣公子給咱們幫忙,當時我們那個疏忽,恐怕顏大人早就出危險了。」顏查散也說:「是啊,當時有人到我身邊想殺我,我是一點都沒覺察,好懸啊,多虧了那個公子,可是事後我們找了半天也沒找到他,都不知道他的名字來歷,真是遺憾啊。」
徐良聽了就是一愣,馬上詳細的問了蔣平等人那個公子的穿著樣貌,然後一拍大腿嘆道:「哎呀,原來是他啊,應該錯不了了。」
蔣平一愣,道:「良子,你認識那個公子嗎?」徐良笑道:「可不是嘛,說起此人各位可能也有所耳聞,他乃是江寧府的人氏,人送綽號「玉面公子,青蓮劍」,姓李名峰。」
然後徐良又把自己從家裡出來,路遇李峰的前前後後說了一遍,蔣平等人這才知道原委。蔣平嘆道:「原來如此,沒想到江寧府還出世了這麼一位了不起的年輕人,可惜失之交臂,沒有好好認識認識,良子,以後你要再遇上他,一定要帶來讓我們見見,這年輕人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啊。」徐良點頭:「沒問題,我想李兄弟一定是知道了我們開封府在大同這有麻煩,所以才特意趕過來的,早早晚晚他肯定還會露面。」
徐良又去看了看馮淵的傷勢,現總算沾上的毒水不多,現在雖然臉上腫了起來,但是敷上藥之後過幾天就會好的。這時顏查散說道:「徐將軍,把你等來就好了,現在我們剛剛開始剿匪,沒想到就遇上這麼大的事,可見這些匪人是多麼的猖獗兇惡,你說我們下一步該怎麼辦呢?」
徐良知道顏查散善於聽取別人的意見,於是也不推辭,說道:「大人,我看咱們分幾步行事。第一步:清查城裡居民的戶籍;第二步:嚴格把守四門,徹查來往人員的身份,凡是出城的或是進城的都要仔細查實,登記在冊,這樣可以先把城裡面治理乾淨;第三步:就是廣派人手,從四門出,向城外地毯式的搜索。我想賊人們一來就那麼多人,肯定會留下什麼蛛絲馬跡可尋,到時候咱們再一網打盡。」
顏查散、蔣平等聽后都一直贊成,最後顏查散向城裡出通告,準備全城戒嚴。城內百姓和來往進出人員都仔細查問,通過的人就放一塊特殊的腰牌,遇到可疑的人立刻抓捕進行審問,城裡面的空氣頓時緊張了起來。
就這樣半個月的時間過去了,城裡面的百姓慢慢又恢復了平靜的生活,買賣鋪戶也開始照常營業,但是賊人消息卻一直沒有收穫。徐良把手下小兄弟們分成好幾隊,每天都在城外四處的搜尋,大同府四周的各鎮各縣找了個遍,可還是沒有半點消息。
這一天是馮淵負責東門外,他領著一伙人出東門尋找了一上午,累得滿頭大汗,什麼也沒找到,於是耷拉著腦袋回到城裡,遣散了手下人,然後獨自一個人上了間酒樓。掌柜的夥計都認識他,一看連忙過來說道:「馮老爺來了啊,今天吃點什麼啊。」馮淵心裡憋悶沒什麼胃口,於是說道:「隨便來兩個小菜,再來一壺酒就行了。」說罷在窗邊找了張桌子坐下。
不一會酒菜就上來了,馮淵邊吃酒菜邊看著窗外,心裡想:這群該死的賊人也不知道上哪去了,這麼多天一點消息都探不出來。說著他還用手摸了摸剛剛痊癒的臉,又琢磨道:上次我怎麼那麼倒霉呢,這麼多人怎麼就我受傷了呢,那個女賊你等著,馮爺一定要報這個仇。
馮淵一邊吃著一邊琢磨著下午再上哪找找,正在這時,他突然現酒樓窗外有一個白衣人走過,雖沒看到正臉,但是從后影看就是上次打退賊人,給他們幫忙的那個人。馮淵心裡就是一動,立刻拿出酒錢放到桌子上,然後也沒從門口走,直接跳窗子就追了出去。
這時前面那個人跟馮淵也就是二十幾步的距離,正在一步步慢慢悠悠的走著,馮淵加快度就想追上去,可是追出去老遠了,還是那二十多步的距離,一點都沒拉近,再看前面那個人的步伐,也還是慢慢悠悠十分悠閑的走著,根本看不出多快來。
馮淵心中納悶,急得滿頭大汗,忍不住沖前面喊道:「李公子,李少俠請留步,李峰少俠請留步。」喊了好幾聲,前面那人也沒回頭,就像沒聽見一樣還慢慢走著。一段距離之後,馮淵眼看那個人拐進前面的一條衚衕中,他也連忙追了過去。
拐過去一看他就愣住了,原來這是條死胡同,馮淵走進去四處找找,什麼人都沒有,他心裡一忽悠:難道大中午的遇上鬼了?不能啊,我看著他進來怎麼沒人呢。這時他忽然餘光看到對面的牆上有行字,馮淵趕緊走過去看,就見上面寫到:城東二十五里,杈樹岡,馬家老店。
馮淵心裡就是一動,心說:看這字應該是新寫上去的,那麼說剛才那個人肯定就是上次給我們幫忙的那個李峰,他寫這個地名幹什麼呢,難道跟那些賊人有關?聽徐良說李峰跟他莫逆之交,也給我們幫過忙,應該會害我,不如我就去那個地方看看。
別看馮淵能耐不大,心眼不少,他想好之後,先用刀把牆上的字掛掉,然後獨自一人出東門而去。
不多時來到有幾戶農家的小村,馮淵特意上去打聽有沒有人知道「杈樹岡」這個地方,果然有人告訴他,再往前走十八里就是杈樹岡,不過勸他別去那,聽說那個地方不太平。馮淵心說:不太平就對了,看來這個杈樹岡肯定會有線索。
馮淵想罷,加快度,不多時就到了杈樹岡。馮淵一看,原來此處是一個大鎮店,看人口足有三四千戶,因為這個地接分岔路挺多,四通八達,所以來往的人也多,就慢慢形成了一個大的鎮店。不過馮淵等進了鎮店看,街上冷冷清清的,買賣鋪戶也是多半都關門歇業了,整個鎮子顯得十分的蕭條,看來應該是因為戰亂和匪患的緣故。
馮淵夾著小心,圍著鎮子轉了一圈,沒現什麼匪人,這個時候日頭就快往西轉了,馮淵肚內有些飢餓了,忽然想起來牆上還寫得趙家老店,自己怎麼把這個忘了,於是趕緊四處查找。恰巧,馮淵走了沒多遠就現前面有一家飯館,外面挑著幌子,寫著:馬家老店
馮淵大喜,心說:難道這就是匪巢?
他也是膽大心細的人,於是決定進去查看查看。馮淵暗自警惕著進了飯館,剛拉了把椅子坐下,就見裡面的夥計到外面把幌子摘了下來,然後進來對馮淵說:「對不起客官,買賣關張了,請您高升一步,去別的飯館吧。」
馮淵聽了就是一愣,心裡不明白怎麼回事,假裝一瞪眼說到:怎麼,夥計,你看我不順眼嗎,怎麼我剛來你就關門,難道說你認為我吃飯不付錢嗎?
夥計趕忙說:「哪能呢大爺,您別誤會,我們這是飯館買賣,您來了就是我們的財神爺,我們哪有隨隨便便往外哄的道理。實不相瞞,是我們東家的家裡出事了,剛才告訴我們趕快關門,這時您湊巧進來了,您老可得多擔待啊,往前走幾步還有別家的飯館,請您去別處吧,怎麼樣,大爺?」
馮淵有些先入為主的認為這裡是賊窩子,當然不能輕易相信,剛想說點什麼,裡面走出一位五十多歲的老者,沖著那個夥計說道:「老五啊,你怎麼還不關門,在那嘟嘟囔囔說什麼呢?」夥計一見忙說道:「掌柜的您來拉,這不,我剛要關門,來了個吃飯的客人,我正在跟他解釋咱們關門的事呢。」
老者過來見過馮淵,說道:「這位客官,剛才夥計說的都是真的,我們東家全家現在命都快保不住了,怎麼還能開什麼飯館呢,以後我們這可能都開不了了,還是請您高升一步吧。」
馮淵聽了就是一愣,說道:「這不是你的飯館嗎?」老者道:「我姓趙,只是東家雇來看飯館的掌柜。」馮淵問道:「那趙掌柜你能不能跟我說說,你們東家家裡生什麼事了,怎麼全家都要沒命啊。」
那個趙掌柜本來不想說,不過看了看馮淵背後背著刀,而且一身武林人士的打扮,猶豫了一下說道:「好吧,事情是這個樣子的。昨天晚上,我們東家家裡來了一幫綠林好漢,說是要收什麼稅,我們東家二話沒說就給了,然後不知怎麼的,我們東家的女兒這時從后屋出來,被那些綠林好漢看見了,硬是要提親,我們東家哪敢不答應啊。等他們走了,我們小姐哭的死去活來,就要上吊抹脖子,她娘也是痛苦不堪,東家更是長吁短嘆,眼看這一家人就要全沒命了,剛才東家來信說要我們把飯館關門,回去幫著忙活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