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下午茶的時刻,咖啡廳里坐了幾位溜班的上班族,正忙裡偷閒的看著書報。角落的一隅坐著一對俊男美女,他們出色的外表吸引了所有顧客的眼光,就連倒茶水的服務生都藉故在他們桌旁晃了好幾次。
真中陽平泰然自若的任旁人打量著,他舉手投足間無懈可擊的紳士教養,和高貴優雅的態度,讓妹月奈保子不禁看傻了眼,心中的愛慕也更深了。
「陽平,你這麼久都不來看人家,是不是把人家給忘了?」她噘起紅灧的小嘴撒嬌。
「我這不就是來了嗎?」他難為情的笑著。
「是喔!只有以公事為由找你,你才會出來。那其他的時候你都在忙什麼?」她的眸光戀戀不捨的盤旋在他俊俏的臉龐上。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前一陣子去了趟台灣,為我家老大擺平婚禮,唉!忙來忙去的,還不是為他人作嫁。」真中陽平避口不談他被極樂院家囚禁起來的事。
「你呢?高澤忍結婚了,你的婚事又該如何?」
高澤企業中最具黃金身價的真中陽平,向來是各個名門淑女爭相示好的對象。妹月奈保子仗著自家和高澤企業有生意上的往來,總是對外宣稱自己是他名義上的未婚妻。
「拜託!他結婚與我何干?」他笑著道。
「你們是肝膽相照的好朋友,他都踏進結婚禮堂了,怎麼忍心留你一個人孤單寂寞?」她話中的含義非常明顯。
真中陽平挑了挑眉,邪肆的一笑,「妹月小姐此言差矣,我一點也不覺得自己孤單寂寞。」
「別騙人了,正常的男人都會有正常的需求,就讓我來滿足你,好不好?」她和真中陽平擠在同一張沙發上,豐滿的雙峰不斷地往他身上摩擦。
而他紳士的往一旁挪移出一定的距離,「妹月小姐,我們還是來談談你手中的企劃案吧!」
這女人的心思他怎麼會不明白?以前他之所以不理她,是因為他從來不把公私事混為一談;現在他有了極樂院櫻子,他的胃口更是被養刁了,就算有生理上的衝動,他也寧可早早回家和他的櫻子在床上溫存。
」企劃案有什麼好談的,只要你開口,我父親絕無半句反對的話。」妹月奈保子伸出纖縴手指,在他的臉頰上輕輕摸著。這男人的皮膚竟比她每個禮拜上美容院保養的皮膚還細緻,真教女人嫉妒。
真中陽平忍住不將她的纖指揮開的衝動,俊美的笑容略帶一絲勉強,「妹月小姐如此對待,怎麼敢當呢?」
「你就別跟我客氣了,往後我們不都是一家人嗎?」
是嗎?難道高澤忍準備向藤巨朝陽看齊,開始掠奪他人的企業了?
儘管心中存疑,真中陽平還是敷衍道:「妹月小姐這樣做,是會讓別人誤會的。」
「有什麼好誤會的?我們的關係大家不是都已經知道了嗎?何況,有誰不知道你風流的習性,放眼全日本,也只有我可以容忍你了。」她頗為自信的挺起了豐滿的胸脯。
真中陽平笑而不語,對她的無理取鬧,他也很有耐性的一笑置之。她愛這麼想就這麼想好了,反正,他根本沒有那個意思。
「雖然我可以不理會,可是你那群娘子軍團實在太龐大了,你是不是該想個辦法讓她們死心才對?」由於對外自稱是他的未婚妻太久了,妹月奈保子竟真以為他是她的人了。
「這恐怕不在我們今天討論的範圍吧?」他淡漠的開口,好笑的揚起嘴角。他除了在心中暗笑這女人的一廂情願之外,心頭已經有些許的不悅。
他知道他這種不明顯的拒絕,讓很多女人都和妹月奈保子一樣,對他有著過多的期望。
他向來習慣多情的對待這些女子,而且從來不肯殘忍的毀滅她們的期望,他自以為這就是體貼的表現;然而,當他和極樂院櫻子相處的這幾天下來,他才發現自己對她的迷戀越來越深,而他原本的信念也跟著動搖了,他知道他的模糊不表態,對懷抱著瑰麗夢想的女人來說,是一種殘忍的慈悲。
他壓根沒有想到,自己在面對其他女人時,竟還會想起極樂院櫻子那張無悔的小臉。
「陽平,我知道你還不想這麼早結婚,可是,女人的青春是不能等的,」妹月奈保子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無限哀怨的道:「你還記得前一陣子那個非要和我爭個高下的堤亞美嗎?她知道你不愛她后,馬上選擇一個汽車進口商嫁了,現在還懷了小寶寶,過得很幸福呢!我真有點羨慕她。」
眼看今天要談正事是無望了,真中陽平不禁笑嘆了一聲。伸手輕拍一下她化過妝的臉頰,「等著娶你的人也不少,只要你點個頭,很快也能跟堤小姐一樣的幸福啊!」
「那也得等你開口向我求婚哪!」她眨眨眼暗示他。
「妹月小姐,這是不可能的……」他的話還沒說完,身旁便衝過來一個人,那人拿起桌上的水杯,冷不防的就往妹月奈保子的臉上潑去,四散的水花濺得妹月奈保子一臉,連坐在她身旁的真中陽平也遭到池魚之殃。
「不要臉!」一道冷冷的嗓音響起。
妹月奈保子抹去臉上的水滴,臉上的妝化得一塌糊塗,她氣急敗壞的看著站在她面前的絕艷少女,「你這是什麼意思?」
極樂院櫻子繃緊俏臉,冷笑道:「你這不要臉的女人,竟敢在公眾場合公然糾纏一個大男人,你羞不羞啊?」
「櫻子,」真中陽平十分訝異她會在這裡出現,「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和向靚瑤一起逛街,逛累了就來咖啡廳坐坐,沒想到竟然會讓我們看到這麼養眼的鏡頭。」極樂院櫻子生氣得捏緊雙拳。
她坐在一旁很久了,看著這個不要臉的女人不斷把裸露大半的胸脯往真中陽平的身上磨蹭,而他的目光不斷在她低低的領口部分盤旋,她真的快看不下去了。
「你說的是什麼話?快向妹月小姐道歉!」真中陽平的眉頭緊皺。
「不要!我為什麼要向這種不要臉的女人道歉?」
妹月奈保子放下正在補妝的小鏡子,「你這女人怎麼這麼沒教養?」
「總比你光著胸部勾引男人得好。」極樂院櫻子也不甘示弱的反擊。
「你——」妹月奈保子為之氣結,轉向真中陽平,「陽平,這瘋女人你認識嗎?快叫她離開我的視線,我不想和她計較這件小事。」
真中陽平很感激她此時的好風度,於是對極樂院樓子道:「櫻子,不要這麼孩子氣,快向妹月小姐道歉。」
「我偏不!像她這麼不要臉的女人,幫我提鞋我都覺得不配,為什麼我要向她道歉?」她不馴的說。
真中陽平抓起極樂院櫻子的手臂,「快道歉,別再讓我聽到任河侮辱人的話。」
極樂院櫻子皺起眉頭,自眼角餘光看到妹。月奈保子眼中那抹勝利的眸光,立刻倔強的說:「我不!她是誰啊?你為什麼對她這麼好?」
「她是我公司里重要的客戶。」見她仍是冥頑不靈,真中陽平不禁加大了手勁。
極樂院櫻子的額頭上疼得冒出了冷汗,但她仍咬緊牙。死也不肯道歉。「我看不是吧?瞧她都快跳到你身上的放蕩行為,我看她是你的床伴吧?她長得這麼丑,你怎麼會看上她?」
說她丑?妹月奈保子聞言,一張臉氣得扭曲在一起,但她還沒來得及為自己討回公道,極樂院櫻子就已經遭到懲罰了。
「啪」的一聲,一個清脆的巴掌聲同時震住了在場的三人,就連正準備前來勸和的向靚瑤也怔怔的看著對峙的他們。
極樂院櫻子摸著發燙卻不怎麼痛的臉頰,先回過神來,「你打我?!你竟然為了那個女人打我?」
從小到大從來不曾捱過打的極樂院櫻子,難以置信的瞪著她最愛的男人,她的心一陣絞痛。
真中陽平有些懊悔的看著自己的手。他從來沒有對女人動過粗,但不知為什麼,只要是和極樂院櫻子有關的事,他就控制不住自己。
「櫻子,這件事本來就是你不對,不要再任性了,快向妹月小姐道歉。」他的聲音勉強保持鎮定,卻掩不住一絲顫抖。
他忍不住心忖,他是怎麼了?為什麼會讓極樂院櫻子產生這個嚴重的誤會?
極樂院櫻子倔強的淚光在眼眶裡閃爍,「為什麼是我不對?難道就因為你們的好事被我打斷了,所以你才要我道歉?我不、我偏不!我不要看你們在我面前卿卿我我的。」說完,她便沖了出去。
真中陽平想阻止她,卻被妹月奈保子纏住,一時不得脫身。
「陽平,那種投教養的小女孩就讓她走好了,我被她無禮的行為嚇到了,心臟到現在都還跳得很急呢!」妹月奈保子不理會他們正在大眾面前,硬是抓著他的手,摸向自己濕淋淋的前胸。
真中陽平忙不迭的抽回手,「很抱歉,妹月小姐,我代櫻子向你道歉。」
「何必呢?做出這種粗魯行為的人又不是你。」
「妹月小姐有所不知,櫻子目前正與我同居,在我心中,她就是這麼的重要。」真中陽平拿出皮夾,在桌上留下幾張紙鈔,不顧愕然的妹月奈保子,便心急的轉身就要離去。
妹月奈保子忽然大喊道:「真中陽平,你就這樣丟下我不管了嗎?」
他停下腳步,再次向她表達真心誠意的歉意,「對不起,妹月小姐,如果我以往的言行有任何讓你誤會的地方,我很抱歉。不過,我要坦承一件事,我從來就沒有要和你結婚的念頭,以後請不要再在社交圈裡製造這類的耳語,我會很困擾的。」
「你是認真的?」
他溫雅的眸中閃著一絲厲氣,「是的,我再次代櫻子向你道歉。今天這件事讓她誤會,我本身也有嚴重的錯誤,不過,不管怎麼樣,對女人使用暴力就是不對,我必須去追她了,恕我失陪了。」
妹月奈保子愣愣的坐在沙發上,意識到他竟把她一個人丟在咖啡廳里,這種大失顏面的事今她簡直難以接受,遂匆忙的拾起自己的皮包,快速離去。
站在一旁的向靚瑤,唇邊緩緩綻露出一抹興味的笑意。
隨後趕來接老婆回家的高澤忍見到她,忍不住問:「在笑什麼?」並在她頰上溫柔而纏綿的吻了一記。
她紅著臉,任他摟著自己走向紅色的蓮花跑車,「你的好友是個很溫柔的性情中人。」
「是嗎?」高澤忍踩下油門,把車開上快車道。
「是啊!他對櫻子很體貼,雖然他們有點小爭執。不過,我相信他們會過得很幸福,就像我們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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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樂院櫻子回到家裡,既無奈又痛苦的自怨自艾著,她覺得自己好可悲,就達跟真中陽平吵架了,她都不知道自己該上哪裡去。
看著他對其他女人的溫柔模樣,她的心就被像撕裂成兩半似的,一部分的她想要狠狠的摧毀一切,不要再這麼痛苦的愛上他,另一部分的她卻又絕望的只想擁有這麼一點點屬於他給的憐惜。
只不過是愛上他,她就必須過得這麼痛苦!他打在她臉上的那一巴掌,更是令她淚眼婆娑,渾然不知自己該怎麼辦。
真中陽平毫不費力的在自己的家中找到失魂落魄的她,看到她無依的坐在地上,蒼白的小臉倔強的緊繃著,纖弱的雙肩無力的下垂,一股揪心的痛楚從他心底悄悄的蔓延。
「對不起,櫻子,是我不好,我不該動手打你的。」他在她面前蹲下,伸手拂開她掉落頰邊的髮絲。
可她卻閃開了。「不要碰我!」
「櫻子?」
「不要用碰過別的女人的臟手碰我。」她緊抿著雙唇,倔強的不去瞧他那張令她心軟心疼的俊臉。
「櫻子,我只說一遍,妹月奈保子是我公司里的重要客戶,有很多合作的案子都需要她父親的協助,我和她之間完全不是你所想象的樣子。」真中陽平捺著性子向她解釋,她的想法對他極為重要。
極樂院櫻子冷哼了一聲,「你以為我是不懂事的小孩子嗎?我有眼睛,看得出來你們之間的好事。」
她的話語令他感到很無力,「我並不是一個公私不分的人啊!何況,我再怎麼風流,我也不會挑公司的客戶下手啊!」
「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你很英俊,天底下為你痴迷的女人有多少?每個女人都想把你佔為已有,偶爾和公司客戶來一段風流韻事又有什麼關係?」
「我發現她看你的眼光,似乎是巴不得想立刻跳上你的床,而你不是一向來者不拒的嗎?跟她上床的滋味如何?」極樂院櫻子氣不過的吼他,想藉著言語的發泄來撫平心裡的不滿。
他的臉一沉,「我從來沒有跟她上過床。」
「是嗎?你們熱情到連床都不用了嗎?」她訕笑了幾聲。
「我何必騙你?有就有,沒有就沒有。」
他的態度今她的心更痛了,「你從來都不掩飾的,我怎麼會忘了呢?你有過三十九個床伴了嘛!那個女人說不定只是其中最微不足道的一個。」
可悲的是,她極樂院櫻子也是,誰都不能獨佔他。
「櫻子,你要吃醋到什麼時候?」他的眉頭皺得更深,他不明白自己究竟該狠狠的吻她,還是把她抓來打一頓屁股?
「怎麼?我連吃醋的權利都沒有,是不是?就因為是我倒追你,所以我在你的眼中就這麼廉價,連吃醋的資格都沒有?!』她淚眼汪汪的訴說自己的委屈。
真中陽平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將她摟人懷裡,輕柔的撫著她柔細的秀髮,「櫻子,我到底該拿你怎麼辦才好?我承認我喜歡過很多女人,也跟不少女人有過性關係,這些我都不否認,也不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再發生,我以為這些在你把自己交給我的時候,就已經想清楚了。」
他一向忠於自己的感情,從來不會為任何女子迷失了心性。
他不知道自己對極樂院櫻子到底有什麼打算,他只知道現在他看到她的淚眼會心疼,看到她不安會想安慰。
她在咖啡廳里的衝動行為,他其實可以一笑置之的,反正,就只是兩個女人的爭執而已;以前的他,總是會開心的看著自己成為爭風吃醋的焦點;但現在,他出面一肩承下了她的錯誤,他不要別人把她看成是個粗魯不講理的潑婦,他寧可成為被指責的那個人。
極樂院櫻子沉默了下來,小手緊緊抓住他的衣服,她不要失去他,絕不要。
「櫻子,對你動手是我的錯。可是,你想想你的行為,是可以被人接受的嗎?」
她低垂著頭,「對不起。」這小聲的道歉已經是她最大的極限了。
「所以,該道歉的人不是我才對。」他寬容的笑道。
「我忍不住。」對那個女人,極樂院櫻子有說不出的厭惡,一想到她把整個胸脯暴露在他眼前的模樣,她就有一種說不出的噁心感。
他暗嘆一口氣,「我就知道你會這麼倔強,不過,知道錯就行了,我已經代你向她道過歉了。」
聞言,她抬起驚訝的小臉。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嗎?」他笑著親親她咬得有些發腫的下唇。
「為什麼要向那種女人道歉?」她皺著眉。
「是你要動手的。」
「我氣壞了,而且她的慾火高漲,我潑點水讓她冷卻下來,不好嗎?」她不服氣的問道。
他笑著親吻她的頰,「你真是被我教壞了,動不動就把這種事掛在嘴邊。」
「哼!要不是我阻止她,你們現在就會在床上打滾了。」她皺著小臉,余怒猶在。
他被她指責的話語逗笑起來,「你這樣真可愛,幸好我喜歡看你吃醋的俏模樣。」
「不要動手動腳的啦!我還沒有原諒你和別的女人親密地打情罵俏的行為。」她板起小臉,推開他輕薄的手。
「這可不行,是你用言語挑逗我在先,我只不過是順從你的假想罷了。」他好整以暇的撫摸起她柔軟的胸脯。
她翻身趴在沙發上,閃避他的狼手,「我哪有?你不要隨口污衊我純潔幼小的心靈。」
「是嗎?」他挑眉一笑,心忖,她不如道自己的姿勢更容易讓男人慾火焚身嗎?他邪氣的湊到她耳畔輕吹著氣。「是誰預言我會和女人在床上翻滾狂愛的?」
「我是說你跟那個女人,又不是在說我。」她紅著臉,拍開放在她臀部上的大手,離開他的身邊。
「可是,我比較想跟你做啊!櫻子,不要反抗了,我知道你也很想要的。」他摟住她的腰身,雙手在她的敏感處輕揉慢捻,他知道如何讓她投降。
她閉上雙眼,「可是,不想做的人是我呀!」
「這可不行,是你引起來的火,你要負責滅火。」他的手沿著她的腰身往上,握住那兩團令他為之發狂的乳房。
「啊……那我去拿杯水來。」她羞得連耳根都紅了,渾身無力的癱軟在他的身上。
他柔柔的笑著,「不夠,我要你來為我降火。」
在情慾橫流的此刻,極樂院櫻子模模糊糊的想著,他還是沒有給她承諾,他始終不提他那似多情卻極為薄情的性子。
她是那麼的愛他,可是他仍然一無所覺,只一徑的埋首在她的胸前,索求她的溫柔。
她該如何讓他知道,她真正想要的,只是他的全心全意啊!
唉!不可能永遠的獲得他,這事實令她痛徹心扉,卻只能暗自神傷的承受。
而他,什麼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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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昔日愛人龍影真繪的電話,真中陽平沒有遲疑的便放下手邊的工作,匆忙趕了過去,一見到她憔悴的淚眼,他的心中也有幾分的不忍。
「別哭了,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的嗎?」
「我……我懷孕了。」見他有些愕然,龍影真繪忙繼續道:「是我現在的男朋友的,他不願負起責任,要我把孩子打掉,我……都已經三十歲了,再打掉孩子,我怕這輩子都別想生了。」
她和真中陽平當初之所以分開,就是因為女大男小讓她承受了太多的壓力;現在舊情人俊美更甚於往昔,她開始有了悔不當初的感受。
「不管怎麼樣,孩子都是無辜的,我不贊成墮胎。」真中陽平認為男女交往,女人都是弱勢的一方,應該要更加疼惜愛護才是。
「是啊!我好想把孩子生下來,我該怎麼辦?」龍影真繪低垂著頭,茫然的低泣著。
「你很愛他吧?」
龍影真繪征了一下,「不然該怎麼辦呢?我不是個隨便的女人,跟了你之後,我只有他一個男人,我所有的希望都在他的身上。」
真中陽平沉吟了一會兒,「這樣吧!我幫你跟他談談,就以朋友的身份出面關切你的近況,這樣,你的他應該不會有意見。」
「不,千萬別說我來找過你,他的醋勁很大,何況……何況我並沒有告訴他先前……先前和你的事。」龍影真繪紅著臉,囁嚅的道。
真中陽平看她一副為難的模樣,「那有什麼關係?我們認識在先,他總該明白何謂『先來後到』的道理吧?」
龍影真繪愣了半晌,然後很正經的對他說:「不!這事絕不能讓他知道,我們的事已經過去了,跟你在一起的時候真的很快樂,快樂到我都忘了我比你年長的事實。但不管如何,我們之間已經結束了,我現在能依靠的,就只有他了。」
不管再怎麼傾慕,她始終記得很清楚,眼前這個男人絕不會一生忠於一個女子,愛上他,她的痛苦絕對大過於快樂。
「唉!你這樣說真是太傷我的心了。」
「花花公子的心太多了,傷了一顆不會怎麼樣的。」
真中陽平爽朗的笑著,「我們的默契還是和從前一樣好。」
她默然半晌,「很多事過去了就已經是過去了,再也回不了頭。」
「說得也是,那你想要我如何幫你呢?」
「你真的願意幫我嗎?」
他慨然允諾,「只要我能力所及。」
「我想找個地方,先把孩子平安地生下來。」
他笑笑,「這簡單,不過,金屋藏嬌這種事我可是個生手。」
「他不知道我們的事,也不認識你,所以,我想在你這裡應該會很安全。」他從不和女人同居的習慣,讓龍影真繪燃起一絲希望。
「我可以幫你安排一個住的地方,而且,保證不會讓不必要的人找到。」他看穿她的意圖,」至於我家,很抱歉,不方便。」
「為什麼?」她皺起眉頭。
「因為我現在正在和人同居。」
「啥?」
真中陽平很坦然地道:「是的,你沒聽錯,我已經和一個女子正式同居了。」
「這打破了你的慣例。」
「是人就會有特例,何況她是個很特殊的女孩,一般的追求手段對她而言並不管用。」
龍影真繪愣愣的瞧著笑得很開心的他,她突然有點嫉妒那個從未謀面的女人,「我想,她現在一定很幸福。」
是的,只要那個女人沒有很快就被甩掉的話。
真中陽平很聰明的不做任何回應。
他覺得有一道熾熱的目光由他的左手邊射了過來,他不經意的側頭一看,赫然發現極樂院櫻子也在附近,令他愕然得瞪大了雙眼。過了沒多久,她便悄然離開。
雖然她的表情從頭到尾都很平靜,然而,真中陽平還是從她最後回眸的眼神中,捕捉到一抹至深至沉的哀傷,那種哀傷讓他心疼,不自覺地想追隨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