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就這樣帶著一份奇怪的情緒到了演唱會的地方，我是因為想聽才來，還是因為學長才來的，那個笨蛋義叫我把握機會的意思，難道……

我不是傻瓜所以大概猜得到學長的目的，但就算你有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的把握猜測得到他在想什麼，猜測還是代表著不確定。

對於不確定的事，我不會主動去探究，而是傻傻的等別人給我答案。

我是被動的，而且被動的不輕。

「學妹你來啦!」阿強學長從遠遠的地方大聲的叫著我。

「好多人喔!」不動聲色，不動聲色。

我決定了，在一切答案都還沒明朗化之前，我還是跟他保持學長學妹的關係。

「走!我帶你去特別的位置。」他拉著我。

這是他第二次拉我的手，跟那次在病床上的感覺有點不同，好像少了些什麼，過了很久之後我才了解，原來是少了那一份溫暖，因為躺在病床上時，我一直以為抱著我去醫務室的是他。

先說好本姑娘可不是隨便的人，實在是因為場面太擁擠，我不得不讓他捉著手，不然我這樣瘦弱的身軀，很容易就被人潮擠向賣香腸阿伯的攤位，也就是完全看不到舞台的偏遠角落。

「好了!就是這裡。」

果然是特別的座位，第一排，最中間的位置。

而且左邊坐的是一個老頭，怎麼他跟學生手冊第一頁「我們的校長」那張照片里的人那麼像。

再看看右手邊，坐著一位英姿勃發的男人，因為他穿著一身象徵正義的服裝，教官怎麼你也喜歡聽演唱會。

學長是主唱兼吉他手，他們的表演近乎完美，我現在才知道學長的歌聲那麼動聽，難怪許多女孩子為他著迷。

「接下來這首歌我要送給在場的一位女孩子。」學長深情的說。

是誰呢?大家都在猜測。

「玉雯，月亮代表我的心。」他大聲的對著麥克風說。

跟我的名字一樣，我左顧右盼的尋找那個叫玉雯的女孩，現場的每個人也都在尋找，我的心愈跳愈快。

突然間有一隻手將我拉起，阿強學長從台上唱到台下，從台下口昌到我面前，從我面前唱到我心裡。

「我的情也真，我的愛也真，月亮代表我的心……」

第一次覺得自己像愛情小說里的女主角，童話故事中的公主，那一刻我完全進入了學長所編織的夢中。

結果學長對著我唱完整首歌，而我也在這首歌結束后離開。走的時候可以想像，每個人的焦點大概都在我身上吧!

媽!你的女兒終於揚眉吐氣了，全校的師生都認識我了耶，我變成名人了，因為有一個男生在演唱會的表演中，當著好幾千人的面前，對我唱「月亮代表我的心」。

未來的幾個月應該沒有平靜的日子好過了，希望老媽不要知道，不然……

脫離了人群，我稍稍舒了口氣，剛剛的畫面不斷的在腦中重覆的撥放，我的心好亂，怎麼會這樣，我還沒做好一了點的準備，你就攻佔了我的心，而且這麼的直接。

沒有方向我不知道要去那，此刻只想趕快離開校園，離開眾人指指點點的異樣眼光，幹嘛!又不是做什麼壞事，只不過……只不過……

一夜成名的壓力真大。

拿起手機，想要撥給小蘭，因為此刻只有你能救我，沒想到接電話的竟然是個男生。

「喂!」一口沒有睡飽的語氣。

「嗯……請問小蘭在嗎。」我有點驚訝，怎麼小蘭交男朋友也不告訴我。

「拜託!小護士，你不教我微積分就算了，我睡的正好你又打電話來鬧，現在到底是怎樣。」

「怎……怎麼會是你，你把小蘭怎麼樣了。」小蘭你放心我馬上來救你。

「你是演唱會看的太high，意識不清，如果打我的電話找的到小蘭，那麻煩你幫我打給鄭秀文，我想跟她聊天。」你不是想睡覺嗎?怎麼廢話那麼多。

看一看號碼，原來是我打錯了(傻笑中)。

「呵……是我打錯啦!怎麼你微積分看完了。」趕快轉移話題，以我對這個笨蛋的認識，他會被這新的話題牽著走，然後忘記上一件事。

「看不下去所以就不看了。」果然不出所料。

「可是明天要考試耶。」有那麼一點點的念頭覺得，他若考不好我也有責任。

「管它的，當就被當。」說的到很瀟洒。

「這樣好了，反正我也要複習，乾脆順便教你好了。」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心。

「真的嗎!可是這麼晚了，你……」

「你什麼你，一個大男人那麼龜毛，不要就拉倒。」本姑娘是看你可憐，脫脫拉拉的真不幹脆。

「好!好!等一下我去找你。」

「沒關係啦!反正我也在外面，直接去你那好了，你下樓來接我吧!」去他那裡，怎麼說的很輕鬆的樣子。

★★★

「啊!來我這裡。」他的口氣很驚訝。

「不歡迎喔!」

「沒……沒有啦，不過你要等一下。」

「好啦!你快一點。」大概找不到像你這麼龜毛的笨蛋。

我可是免費送上門來教你，竟然還要我等，真是不懂得尊師重道。

演唱會的事似乎被我刻意的遺忘，在此刻。

結果這個笨蛋竟然害我在他家樓下等了十幾分鐘，搞不清楚現在到底足誰求誰啊。

「對不起!房問很亂所以整理一下。」看他汗水分怖情況，大概是從住進來后就沒再整理過。

「很久耶!你們男生是從來都不整理房間的喔!」抱怨是女人的特權。

「我怎麼知道你要來。」

「那我走好了。」不歡迎拉倒。

「沒有啦!沒有啦!我開玩笑的，怎麼你們女孩子那麼容易就生氣。」

「我的脾氣就是這樣，現在本姑娘不想教你了。」誰叫你要惹女人。

「別這樣啦!如果你不教我那下學期我肯定要再修一次，拜託……」

哈!我就是故意要看你低聲下氣的樣子，誰叫你要讓本姑娘等那麼久。

「是你求我的喔!」

「對啦!我求你的。」

「走吧!」心情好多了。

第一次走進男孩子的房間，小小的剛好適合一個人住，牆上貼著NBA的籃球海報，和一張……裸女掛布，怎麼每個男生都喜歡這種東西。

「對不起!忘了收起來。」他迅速的把那張掛布收到床底下。

我懷疑他的床底下大概都是這些東西。

桌上到是滿乾淨的，不過從上面未乾的水痕來看，應該是剛剛才擦的吧!

房間的角落擺著一把吉他，沒想到他也會彈。

房間里電沒其他的東西，滿簡單的，為什麼要整理那麼久呢?真想看看整理前是什麼模樣。

「小護士你參觀完沒，可以來教我功課的吧!」他不耐煩的說。

「我看一下也不行喔!真小氣，來了啦!」我邊說邊走到書桌旁，就在經過衣櫃的時后，我聽見裡面好像有聲音。

「喂!你的衣櫃怎麼會出聲啊!」我好奇的想要把它打開看看。

「不要碰衣櫃!」他對著我大聲說。

正當我準備罵他小氣時，衣櫃的門開了，然後就衣服、棒球棒、垃圾、小板凳……和一堆雜七雜，八的東西，從小小的衣櫃里破繭而出，將我淹埋。

「啊……」我除了尖叫還能怎麼辦。

結果我們花了半個小時把他的那些「垃圾」，又塞回那小小的衣櫃，我看大概等一下又會滿出來吧!

「你沒事吧!」他把我從那堆垃圾中拉了出來。

「你這個大笨蛋，這就是你整理的方法喔，拜託!」

原來他說的整理就是把眼不見為凈的垃圾，塞到看不見的地方。

原來剛剛進來看到的一切都是錯覺。

「跟你說不要碰那個衣櫃了。」

怎麼搞了半天是我的錯。

「就算我不碰，那些東西也會滿出來，也不看看這柜子多小，再說受害者是我耶!真後悔來教你。」氣死我了。

「好啦!對不起，你先坐一下，我整理整理。」

如果他一個人在那弄，大概又要花上不少時部。再說本姑娘的時間可是寶貴的很，想一想，還是助他一臂之力。

終於一切都恢復成我剛進來的景象，不同的是臉上多了幾滴汗水，笨蛋義，本姑娘若不敲你幾頓，怎麼對的起流失的汗水和死去的腦細胞。

「這題要用連鎖律來解，先這樣……」還好前幾堂課有認真聽，不然現在就糗大了。

「演唱會好看嗎?」我現在在教你微積分，扯到演唱會幹嘛。

「還好啦!這題你練習看看。」實在不想回答他關於演唱會的事，隨便敷衍他一下。

如果你在現場就知道，到底好不好看。

「難怪你會這麼早就回來，那學長沒再約你喔!」你到底要不要學啊!

「沒有啦!這題你會不會。」難到你不懂上課不認真聽講，對老師不敬的道理嗎?

「那真可惜，人家學長特地約你，竟然不給面子，聽完就落跑，真殘忍。」他搖頭說。

拜託!不曉得是誰殘忍，讓我丟臉死了!

「你到底要不要學，如果不想學那就別浪廢我的時間，我要走了。」

受不了、受不了，再次確定來教他是錯誤的。

「好啦!我不再問了，這題要怎麼解。」感謝你還沒那麼笨。

被你這樣鬧，害的我都不知道要怎麼教了，又開始胡思亂想，我這樣子走掉真的會讓學長沒面子嗎?學長唱那首歌的意思是向我表白嗎?學長他真的喜歡我嗎……?

一大堆問號開始在腦中盤旋，好不容易才不去想它，都是你這個笨蛋害的。

「喂，我這樣算對不對。」他一直叫我。

我恍惚的看著他，完全不知道他在說什麼，不管了，誰叫你這個笨蛋害的我思緒神遊太空，隨便教一教，會不會過就看你的造化了。

★★★

隔天考試幸運之神大概沒眷顧他，因為考完后他死氣沉沉的一句話也不說。

幸運之神似乎也沒眷顧到我，因為一到學校每個人的目光都在我的身上打轉，看的我好不自在。

一進教室那更不用說了，全班的人圍繞著我，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明星在舉辦簽名會。

「雯!你後來跟學長結果如何?」同學甲問。

「雯!你中途走掉學長有沒有很生氣?」同學丙跟了一起說。

「雯!我好羨慕你喔，學長用這種方式告白。」同學戊拍著我肩膀說。

「真奇怪，學長怎麼會看上你。」同學庚不屑的說。

然後就是同學A、B、C、D……，一大堆的人問一大堆奇怪的問題，正當我快受不了他們這麼熱情的關心時，一個不知道那裡冒出來的同學問了這個勁爆的問題：「你昨天跟學長在哪過夜啊!」

我勒!你是狗仔隊的嗎?問這種問題，正當我要大罵她神經病時，全部的人忽然都安靜的看著我，等待答案。

拜託!你們是X周刊看太多喔。

「等一下微積分要考試耶!」

后……茄……然後就是一顆顆失望的眼睛看著我，好像在說「拜託!我們要聽的不是這個。」

當……上課鈴聲救了手足無措的我，第一次覺得上課真好、考試真好。

考試時總是覺得大家的眼神會不時的飄向我，這樣讓我完全沒辦法專心，而且剛剛他們的舉動又會讓我胡思亂想，真是的!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

「小護士，怎麼昨天你教的都沒考哇!」考完試后那個笨蛋跑來問我。

聽他的口氣好像在質問線民一樣，「說!為什麼你要耍我們，提供的線索都沒用。」

這討厭的語氣讓我聽的很不舒服，也不想想我是好心教你耶，我可沒有責任讓你這個翹課大王過關，再說是你自己上課不專心聽的，怪誰啊。

愈想愈生氣，再加上剛才發生的事害我也考不好，全部的怨氣集中在胸口就快要爆發了。

「我怎麼知道老師要考什麼啊。」我的口氣比他更差，快點，趕緊再頂個兩句，這樣我就有機會把怨氣發泄在你身上了。

「喔!誰叫我運氣不好，昨天還是謝謝你啦。」

耶……怎麼會這樣，你應該回我一句「是你沒認真教吧!」然後我就開始把積在心中的悶氣全部倒在你身上，劇本應該是這樣才對，你怎麼不照著演，一點都不專業。

你看，現在我要怎麼接下去呢?

「……不客氣!」傻了半天終於擠出這三個字。

結果他笑笑的走出教室，一臉不在乎的模樣，考的好壞跟他似乎沒關係，如果我也能這麼洒脫就好了。

人群繼續向我靠近，渴望得到他們想要知道的答案，突然覺得自己好像糖果，他們像是螞蟻。

因為我不想當糖果，所以站起來想要離開是非之地。但他們還是把你當成糖果，窮追不捨，不同的是他們發現，耶!好奇怪，怎麼糖果會跑啊。

就在我跑過兩間教室、撞到三個路人、踩死四隻螞蟻的時候，一個男人出現在我面前五公尺的地方。

為什麼他每次出現都那麼帥。我身後的那群螞蟻突然間全都停止了獵食行動，欣賞接下來的好戲。

「嗨!」隨手的一個動作，後面的螞蟻大概又死了不少只。

「嗨……!」我顫抖的回答，不敢正視他的雙眼。

「昨天沒有嚇到你吧!」你說勒!我想不管是誰大概都會被嚇到吧。

「還……還好啦!」拜託!嚇都嚇死了，還好什麼。

「對不起!是我太急了，造成你的困擾，但我是認真的。」他又用那迷死人的口氣、迷死人的眼神看著我說。

「嗯……我覺得這一切來的太突然，明明我們的關係在前一刻還是學長與學妹，但是一轉跟就變成……變成……那樣，我……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都怪你這麼猴急，不會慢慢來啊!

「我這個人想法很簡單，我以為喜歡一個人就是要讓她知道，因為我喜歡你所以迫不及待的要讓你知道，但如果直接了當的講，你一定覺得我在開玩笑，為了證明我是真心的，所以我決定在演唱會時當著大家的面對你表白。」完了，我快被你的話語打動了。

「……」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那首歌我只是要試探你的意思，如果你沒有走，那接下來我就會大聲的告訴你「我喜歡你」，沒想到你還是走了。」他繼續的說。

「我……我真的被嚇到了，那時候腦筋一片混亂，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再加上大家關注的眼神，我好不自在，所以我就離開了。」現在我的腦筋也是一片混亂。

「我喜歡你，昨天沒有說出來，現在說希望還來的及，你的意思呢?」你也太直接了吧!

我該怎麼辦?拒絕或接受，好難的單選題。

後面的螞蟻群發出「哇!好浪漫」、「答應他」、「接受他的愛」、「不要搶走我的阿強」……的聲音。

★★★

其實我並不討厭學長，說真的，自從我進這問學校后，他幫了我好多，但是我對他的感覺是什麼呢?我從來沒有仔細的想過，之前小蘭說學長對我有意思，我也只是聽聽就算了，沒想到是真的。

他是所有女孩心中的白馬王子，包括我在內都這麼認，為，但我會是那公主嗎?童話故事我看的很多，也會幻想有一天真正的白馬王子出現在身邊，但一切都是幻想，畢竟我只是個過了午夜十二點的灰姑娘，什麼都沒有。

在感情上我是遲鈍的，很鈍的那種。

照現在的情形，如果我沒有給他一個答案，那場面大概很難收拾，問題是這一切來的讓我連思考的時間都沒有，怎麼辦?誰來救救我。

窮急生智，小小的腦袋突然閃過一個念頭，「假裝暈倒」這招應該會有效，反正我經驗豐富，況且跟醫務室那麼熟，就這麼辦。

因為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跟學長說，逃避也許是最好的方法，或許讓我冷靜想想會有答案，雖然我知道很難。

正當我在思考著要用怎麼樣的姿勢倒下去比較不會痛時，學長一個箭步衝到我面前，抓著我的手，拉著我跑離人群。

我要暈倒耶，你幹嘛抓著我跑，就算要跑、要抓、要抱，也等我暈倒再說嘛，真是的，怎麼一個個都不照劇本來演啊!

這是學長第三次拉我的手，感覺跟前兩次當然不一樣，因為他捉的好緊好緊，似乎怕我在奔跑的途中會鬆開，其實當你拉著我的手時，我的心也將要被你奪去。

不知道跑了多久，不知道跑向何處，只知道後面的人群慢慢的消失，只知道你的手仍然貼在我的手上。只知道答案呼之欲出。

終於我們在一個未知的地方停了下來，好像還是在校園裡，但卻從沒見過這個地方，到底是哪?

四周都是火紅楓葉，現在應該是賞楓的季節吧!說真的，好漂亮，為什麼我從來不知道校園裡有這樣一個地方。

「這是哪裡啊?」我被眼前的景色迷惑了。

「這是後山，本來這一區是森林系實習研究用的，但是前幾年因為土地權的問題就沒有再使用了，現在荒廢在這，沒幾個人知道。」

「喔!但是這裡這麼美怎麼沒有人發現。」好像只有遠離人群的地方才會出現桃花源。

「那是只有這個季節才會這麼美的，其它時候這裡都是光禿禿的，沒什麼風景可言。」

「那是我運氣好嘍。」

「對啊!剛好葉子都變紅了。」

「你怎麼知道這個地方啊?」我好奇的問。

「是我學長告訴我的，他說如果有一天你找到真心喜歡的對象，就帶她到這棵樹前面。」他指著我正前方的那棵樹說。

這棵樹看起來也沒什麼特別的，只不過比其它幾棵大了點，樹榦粗了點，如此而已。

「然後呢?」我就是他喜歡的對象嗎?

「你仔細看看樹榦上。」

樹榦上刻了很多的名字，每兩個名字都被愛心圈住，有點像到觀光風景區時在牆壁上看見的XXX愛OOO。

「這代表著什麼嗎?」我有點不懂。

「這代表是有故事的。」

「什麼故事。」想不到竟然還有故事。

「從前森林系有一位學長，他暗戀當時一個同系的女孩子好幾年，都不敢跟她表白，只是在身後默默的喜歡著，後來他們成為好朋友，但他的喜歡仍然放在心底最深處不敢表露，他怕會破壞這段難得的友誼。」他嘆了口氣o

「然後呢?然後呢?」

「當你喜歡一個人卻又沒辦法說出口時，那種感覺很痛苦。」

「那他們後來怎麼樣?」是滿痛苦的，但我比較想知道他們的結局是如何。

「就這樣他藏在心中的愛意不斷的加深，終於到他無法再承受的地步，他決定跟她表白。」

「那他不怕友誼因此破裂嗎?」

「他很怕，所以他告訴自己只許成功不許失敗，他想了很多方法但都覺得沒有用，基本上這是他的初戀，再加上他不敢跟任何人談起自己是多麼的喜歡她，所以他根本想不出什麼方法。」

「後來呢?」當個好聽眾一定要在適當的時候說這三個字。

「他唯一能想到的最好辦法就是捧著一大束花到她面前，但是他知道自己沒辦法在那麼多人面前說那三個字，他失望無助的在校園裡走呀走，心中不斷的責備自己沒用，就這樣走到了我現在站的地方。」

」然後呢?」我看看腳下的泥土。

「然後就像現在一樣，看見整片火紅的楓葉林，他被這裡美麗的景色震撼住了，他想到了一個辦法。」他撿起地上的楓葉說。

「什麼辦法?」

「他撿起地上完好的楓葉，總共九百九十九片拿回宿舍，他在每一片楓葉上寫下了不敢講的那三個字，然後把它們全都裝在一個袋子里，放在這棵樹上。」他指著那棵特別的樹。

「然後呢?」我抬頭看樹上，似乎看見那包楓葉。

」他就約那女孩於到這個地方，你現在站的位置，當然女孩子看見這裡美麗的景色時也被震撼住了，然後他就把自己的心意告訴了女孩，起先女孩不可置信的看著他，以為他是開玩笑，直到那九百九十九片楓葉從樹上像雪一樣的慢慢飄下，女孩看見了上面的字。」

★★★

「結果他們就在一起了?」我看著學長想知道答案。

學長笑著不語，但不用想也知道結果是怎麼樣，在這麼美的氣氛下做出這麼浪漫的告白，十個女孩有九個半都會感動到不行。

我當然是屬於那九個半裡面的其中一個。

「還沒完！」學長一句話把我從幻想的片段中拉回來。

「哈!」我還傻傻的看著他。

「他鼓起勇氣牽著女孩的手，走近這個棵樹，指著數干說：「我把我的名字刻在愛心的左邊，你願意把名字留在我的右邊嗎?」

「她一定願意!」我肯定的說。

「那你願意嗎?」學長認真的對我說。

「什麼!」我聽的很清楚，但我在裝傻。

「你願意把名字留在我的右邊嗎？」他指著樹榦的一角說。

「我……」

正當我內心在掙扎的時候，天空落下了好多楓葉，而我在楓葉上清楚的看見三個字「我、愛、你」

接下來不用我講你們也知道了，因為我是屬於那九個半女孩里的其中一員，所以……

後來我問學長他說的故事是真的嗎?他沒有給我答案，只是笑著說「我沒有學他喔，因為程序不一樣。」

不管故事是真是假，我跟阿強學長成為男女朋友，雖然之後的結局不太好，但是當時九百九十九片楓葉落下的景象，永遠都會留在記憶的最深處。

「好浪漫喔!」小蘭聽完整個過程后羨慕的看著我說。

「對啊!我現在想起來還是好感動。」真的，不只是現在，很久以後我觸及這段記憶，心中還是感動不已。

「那你就答應當他女朋友嘍!」

「我是女孩子耶，當然不能說的這麼明白，我只說也許可以試看看。」

雖然當時我的心中已經百分之百的答應了，但還是要有點女性的矜持，不過當我自己親手把名字刻在他的旁邊時，那僅存的一點點矜持也煙消雲散了。

當他牽著我的手離開那充滿浪漫故事的楓葉林時，這是他第四次捉住我的手，也是印象最深的一次，因為在那一刻我看見了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