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司徒炎恩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天光大亮,渾身像散了架一樣,坐起身來,然後身上怪怪的,極不自然的感覺提醒著他什麼地方不對勁。
——他竟是一絲不掛的!
司徒炎恩呆了三秒鐘,然後想起什麼似的,幾乎是慌張地轉頭看向身邊。在他的旁邊,他此生的宿敵羅照陽正以囂張的大字形,而且一樣是未著寸縷地躺在那裡!
他好像被雷擊中一樣呆在那兒,身體上的紫痕,還有那浚亂的床單都可以顯示昨天晚上這裡是怎樣一場讓人臉紅心跳的激情場面。
司徒炎恩覺得自己腦予里好像有一個軍隊在敲敲打打,以至於有一分鐘的時候完全無法思考任何事。身邊的那個傢伙,睡相香甜地讓人怨恨。烏黑的發散在潔白的枕巾上,平時總是囂張又霸道的臉,現在露出的是孩子般單純而甜美的睡顏。
羅熙陽發出一聲輕微的夢囈,樣子單純得讓人不忍傷害。
司徒炎恩腦袋迅速轉動著,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麼?和茜茜約會……這個死傢伙跳出來攪場子……生氣……回家……然後……啊……他開始覺得渾身冒冷汗,昨天的一切慢慢重現,自己是中了什麼邪?居然去擁抱一個貨真價實的男人,而且……是自己的死敵?
上帝啊,這種場面應該怎麼處理?司徒炎恩抱著頭在床上苦思,該死的陽光讓他頭暈目眩,一切都想不清楚,該如何從這個混亂中抽身呢?
就當做什麼也沒發生吧!這個念頭在腦袋裡閃過,然後便一發不可收拾。從各方面看,這的確是最好的方法。昨天晚上的事顯然是個錯誤,誰都不想它發生。他是太生氣太衝動太莽撞太不顧一切了,而羅熙陽那個傢伙一向就是個麻煩精,大腦迴路一向莫名其妙亂七八糟,所以……何況男人的慾望本來就是很難控制!
何況,兩個男人,這可是違反自然顧慮啊,而且他們還是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兄弟!
在給自己找了一大堆的理由后,司徒炎恩顯然覺得這實在是個最棒的解決方法了。
他快迅地離開床鋪,到浴室里沖了個澡,換上另一套衣服。然後在房間的某個角落找到自己昨天穿過的襯衫,真不敢相信它曾遭到了怎樣的蹂躪,司徒炎恩吃驚地發現上面居然沒有一個扣子在它原來應該在的位置,最誇張的是一個袖子被撕得搖搖欲墜地垂在那裡,別提有多凄慘了。
看樣子是不能穿了,司徒炎恩嘆息一聲,把衣服丟進了垃圾筒,然後認命地開始在地上找那些四散的扣子。
結果自己的扣子沒找著,倒找著好幾顆羅熙陽的。真不知道昨天他們作什麼了那麼激烈?如果說是打架司徒炎恩倒是覺得更可信一些。
收拾到一半,司徒炎恩又不得不注意到囂張地躺在他的床上,而且在他起床後進而霸佔了他整張床的傢伙。彷彿在顯示著他的好身材般,被子滑到腰下,力與美完美結合般的曲線誘人地伸展著,讓仍在頭痛欲裂又不得不忙東忙西的司徒炎恩有種把他踢起來的衝動。
司徒炎恩對別人一向溫和友好,沒有任何偽裝,些的溫柔發自於內心。但是不知為什麼,對這個童年玩伴就是無法做到溫柔和善,可能是那傢伙性格實在讓人溫柔不起來。
現在他這樣一絲不掛地躺在床上,醒來時絕對會懷疑昨天晚上是不是發生過什麼事?他們可是有很久很久沒在一起睡了。
幫他把衣服穿上?司徒炎恩再次認命地嘆了口氣,開始滿屋找羅熙陽的衣服,偌大的房間讓他有種在玩尋寶遊戲的感覺。可是他要找的卻是那個傢伙的內衣!而且,他不確定找到的衣服真的還「能用」嗎?
還差一件內褲。司徒炎恩坐到床邊,覺得頭越發地痛,羅熙陽真是他命中的剋星,總是,總是,總是,無時無刻不在給他製造狀況,生命里遇到他,真是倒楣到極點!
還是把他弄到他自己的房間去保險吧?
這樣想著,司徒炎恩輕輕扶住羅熙陽的肩膀想把他拉起來,可是剛剛碰到他,只見羅熙陽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然後張開了那雙清澈的眼睛。
四目相對,羅熙陽扯出一個懶洋洋的微笑:「炎恩,想不到你有這種興趣啊?」
司徒炎恩呆了三秒鐘,燙著似地把手收回去,快速站起身來,平時並不過火的玩笑不知為何此時覺得非常尷尬。羅熙陽顯然沒注意他反常的反應,他還在為周身酸痛折磨著,不過對於這種事,他似乎比司徒炎恩熟悉得多。
「真是的……一點都不溫柔……」羅熙陽抱怨著坐起身來。「昨天你真是發瘋了,想不到一向乖乖牌的司徒炎恩在床上是如此威猛啊!好痛……我的衣服呢?」他抬起頭,疑問的目光看向司徒炎恩。
司徒炎恩敏銳地發現床下羅熙陽的內褲露出一個角,被他撕扯碎裂的一角,他不著聲色地把它踢進去,被床單遮住應該下會被發現。
「太髒了,被我拿去丟掉了。」面不改色地說著謊。
「丟了?」羅熙陽訝異地問。「那我穿什麼呀?糟糕,我的內褲都該洗了,啊嗚…」
「穿我的吧。」司徒炎恩回答,腳踩在羅熙陽的一個扣子上,一樣不動聲色地把它踢到床底下。
「只好這樣了。」羅熙陽回答,完全沒有發現不妥,目光隨著司徒炎恩優雅的身形,動動身體。「我渾身酸痛啊!你呢?」
沒有人回答,衣服被丟在面前。
「快點穿上。」
羅熙陽一邊穿衣服,一邊有的沒的地開著玩笑:「我說炎炎,你多久沒碰過女人了?把我折騰得好辛苦!」
「你快點,要去上學了!」
「我不想去。」羅熙陽撒嬌。
「我去!」
對方冷冷一句話把所有的不情願堵了回去,羅熙陽覺得自己有點像被冷落的小孩,滿心委屈:「那你自己去好了,我要睡覺。」
幾乎是賭氣地說完這些話,羅熙陽轉身走出他的房間,想徹底丟掉那個討厭傢伙的事情,可是穿在身上的衣服那司徒炎恩的味道不知為何在腦子裡若有若無縈繞不去。
司徒炎恩看著羅熙陽遠去的背景,關上門,長長地吁了一口氣,總算打發走了。
還好,他沒有揪住自己不放。
還好,他沒有要自己負責。
還好,他沒有哇哇大哭。
還好,可是,以後呢?
色迷心竅,色迷心竅,果然是句至理名言哪!
雖然知道羅熙陽那傢伙一向沒有節操,但想不到居然糟到這個地步,被男人上了,還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還以為他早晨醒來會有一番驚天動地的表演,可是呢?簡直平靜地嚇人,還一副沙場老手韻模樣。
不知道他跟多少個男人上過床?
晚上。司徒炎恩躺在沙發上上,心不在焉地按著遙控器,一向以形象著稱的優等生在家的形象可不怎麼樣。在外面那根叫;兀美」的弦綳得已經夠緊,在家當然要好好放鬆一下。
羅熙陽趴在另一頭像只波斯貓一樣緊盯著他。
他終於受不住,拿靠枕扔過去:「你就沒別的事可做嗎?」
上次的事以後羅熙陽似乎非常敏銳地發覺到自己受到了冷落,便一天到晚黏在他身邊騷擾,因為關係特殊,司徒炎思想躲避都躲避不了。
司徒炎恩覺得太陽穴開始痛起來。真是的,他到底想幹什麼啊?
「炎炎,你幹嘛不理我啊?你在鬧什麼彆扭啊!還是因為那天我搞壞你和茜茜的事情?我知道我做的方式不對啦,可是你難道真的喜歡她嗎?還是……你因為我們上床……的事?」這樣說的時候,他的舌頭有些打結,險蛋也有些紼紅,不過馬上又興緻高昂起來。「可是你不也很開心嗎?又不是我逼你的……是你強迫我的耶……我都沒有不開心,你幹嘛整天寒著一張臉咧?」
「對!對!對!不是你逼我,是我強迫你的,可是如果你不招惹我,我怎麼會鬼使神差想要懲罰你?我很奇怪,你真的很喜歡被男人搞嗎?就是因為你表現的那麼開心我才不開心你懂不懂?我告訴你,我討厭透了,我心裡不爽!」司徒炎恩終於按撩不住地狂吼起來。
羅熙陽一張小臉漸漸變得蒼白,他詫異地看著司徒炎恩憤怒的臉:「你……後悔了?」「後悔死
了!」
「你不喜歡我?」
「喜歡你才怪!」
「司徒炎恩!」
「想打架嗎?」
「你是壞蛋!」羅熙陽把靠枕重新扔過來,然後就往外沖。「對了,我告訴你,我就是喜歡被男人搞,我說過我要釣到你,把你騙上床,我很開心,我就是很開心!你後悔死吧!王八蛋!」
被留在客廳的司徒炎恩怔怔地看著電視機,徒然把靠枕砸過去:「八嘎!」
看來自己要想個辦法徹底擺脫這種尷尬的境地
幾天後,阿眉第一次到司徒炎恩的家來。
「啊,我吃遏了B市所有的餐廳,也沒有吃到過比你的手藝更好的食物!」阿眉感動地說,滿足的眼神對司徒炎恩露出寵溺的微笑,他似乎常常看到這樣的眼神,那常讓他有一種心中充滿溫柔的感覺。而自己做的食物被人一掃而空的感覺無疑也是愉快的。
「也不是啦。」司徒炎恩有點不好意思地說。「只是你吃慣我做的東西罷了。」
「也不是……」阿眉遲疑了一下,考慮道:「只是你的食物味道更加……溫暖!」
她輕輕笑了,是了,就是這個,讓她最放不下的美味,充滿暖意和感情的味道,是從小就很少跟家人一起吃飯的她的最愛。
「有「家」的味道……平和而溫馨。」她柔聲說:「炎恩,你的家庭一定很幸福吧……」
幸福?那是曾經的事。司徒炎恩輕輕嘆息一聲,揉揉她的長發,溫柔中帶著憐惜:「只要你喜歡,我每天做給你吃。」
「呵呵,那我真是幸福得讓人嫉妒了!」阿眉露出滿足的表情,靠在這個突然對她發起猛烈追求攻勢的大男孩身上,享受著難得的寧靜。
這算是一句承諾嗎?總覺得比永生永世在一起什麼的誘人很多啊!能一輩子吃到這樣的美味,她真是幸福死了,管他什麼女大男小,管他什麼炎恩還是個學生……
電話不識趣地響了起來,司徒炎恩低咒一聲怎麼這麼會挑時候,起身去接電話。
阿眉露出無奈的笑容,可惜,剛才氣氛那麼好,說不定還能有個浪漫的夜晚什麼的……認命地嘆了口氣,阿眉收拾起盤於,人家都做了飯,善後工作自然是她的義務了。
瞟了一眼一邊接電話的司徒炎恩,他臉色不太好,聽語氣好像是羅熙陽的事。
真搞不懂他們,明明是朋友,卻弄得像仇人似的。她把碗碟放進洗碗池內,捋起袖子,準備開始工作。
聽到外面的人掛了電話,然後是讓人窒息的沈默,阿眉豎起耳朵,覺得心臟在靜默中艱難地跳動著,感到那個人的氣息進了廚房。「要幫忙嗎?一一不用。」背對著他無聲地微笑,繼續手中剛才無意識停下的工作。「分工合作嘛,洗碗我還是會的哦!」
「思。」
阿眉的身體被猛地擁進一個溫暖的懷抱里,感到那個優雅強健的軀體,脆弱地顫抖著,嗅到他醉人的氣息。讓人感動的好氣氛啊。看了一眼那些不識時務的盤子,不去管它們了,現在她需要一個浪漫的夜晚……
轉戰到客廳,阿眉滿足地把下巴放到司徒炎恩的肩膀上,嗅著那讓她心醉不已的男性氣息。
司徒炎恩輕輕嘆息一聲,在柔軟的地毯上躺了下來:「不知道為什麼,最近我覺得好累。」
學業的事,父親的事,還有最讓他身心俱疲的那個「錯誤!……天哪,他怎麼會讓這種事情發生!果然男人的身體是最不可信賴的!
他轉頭看著阿眉披泄下來的黑髮,弄得他臉上有些癢。他現在應該好好珍惜眼前的人,把那個該死的;忌外乙忘掉吧?
阿眉溫柔地欣賞著司徒炎恩英俊的臉龐:「人生總是會有很多低潮,當你看到明天的太陽,你就會覺得人生還是充滿希望的……」
「呵,說得你好像過來人一樣。」
「那是,我比你大啊,傻瓜。」
看著她慢慢俯下身,他修長的手指插入她的黑髮,感到她有些冰冷的唇印在自己唇上,前一次還那麼囂張特立獨行的女性,怎麼輕易就陷入他的溫柔陷阱里了呢?
司徒炎恩嘆息著想,我很幸福吧?
那天晚上的錯誤只是一個錯誤,把它當做沒發生是正確的,和羅熙陽……只是一個錯誤而已……他不該有任何遲疑的想法才對……
阿眉閉著眼,等待著那個親吻,可——司徒炎恩覺得自己好像聽到了鑰匙開門的聲音,錯覺嗎?那個和他賭氣的傢伙終於回來了……在他的目光轉向門口的瞬間,門打開了,迎向他的是羅熙陽錯愕的臉。
正準備熱吻的情侶很快分開。
司徒炎恩陰沈尷尬的面孔讓阿眉有些意外,韻讓一向以沈穩著稱的他露出這種表情的人她還真是好奇。把注意力轉向門前的男人,非常面熟,特別是清秀得出奇的面容更是讓人過目難忘……是錯覺嗎?他好像在生氣?
「熙陽?」阿眉驚呼出聲。
「我不是讓你晚些時候再回來嗎?」司徒炎恩冷冷地問。「我說過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解決。」
「哦。」羅熙陽礓硬的表情似乎也因為這一句話像咒語般被解開了,他露出慣有的不正經調侃表情,「不是吧?小炎炎,如果我不來你們就在這裡做……會感冒的哦!」
司徒炎恩從地毯上站起來,淡淡回答:「這個不關你的事,倒是你破壞別人好事,會被怨恨的!」
「唉,別這麼小氣嘛,辦事什麼時候都能辦,再說了,阿眉也是我的老朋友了,避著我幹什麼啊?說不定三人行會很好玩哦……」
司徒炎恩一把拽住羅熙陽的胳臂把他拉向卧室:「你給我過來!」
一邊向莫名其妙的阿眉露出一個抱歉的笑容,司徒炎恩把一臉弔兒郎當的羅熙陽拽進了內室。
阿眉雖然對於一向沈穩的司徒炎恩居然用這種態度對待羅熙陽感到有些意外,但想到他們是自小的好友,好像也就比較正常了。畢竟看起來再成熟,司徒炎恩也還是個普通人嘛,有童年也有年少輕狂的時候……
可是,阿眉遲疑地想,剛才羅熙陽進去時瞪了自己一眼,那一眼中充滿著敵意,會是她的錯覺嗎?
就像羅熙陽所說的,她和他原來不也挺不錯的嗎?雖然沒上過床,可是很聊得來啊。
司徒炎恩把門關上:「告訴你不要這麼快回來!」「我沒有收到你正式的電話或者是信函,通知到底幾點幾分才能回來啊!」典型的無賴說法。
司徒炎恩覺得頭在痛:「不準告訴她那天我和你的事。」
「怕她不要你?真是體貼的男朋友……哎,炎炎你也滿厲害嘛,客廳的地板上耶,看你道貌岸然的……」
「羅熙陽!」
「炎炎,這邊這邊!」羅熙陽拉著司徒炎恩在地毯上坐下,一臉小孩子似的興奮。
「幹嘛!」司徒炎恩不知所以然地坐下,莫明其妙地看著他。
羅熙陽突然按住他的肩膀用力一推,司徒炎恩沒有防備,整個人倒在地毯上。羅熙陽的身體一下子逼了過來。司徒炎恩覺得整個身體都僵在那裡,他想坐起來,卻被羅熙陽牢牢按在那裡,保持著這個讓他很不舒服的危險姿勢。而那個傢伙還越靠越近!
從上而下俯視著他,充滿著侵略感。
他想讓他放手,卻覺得喉嚨有什麼東西哽在那裡,不知該說什麼:心臟瘋狂地跳動著,害怕旁邊的羅熙陽都會查覺到。那張總帶著囂張與危險的臉越湊越近,司徒炎思握緊拳頭,已準備先給他一拳再說。
然後他聽到羅熙陽興緻昂然的聲音:「剛才就是這個姿勢吧!哇,炎恩你不覺得這個姿勢很煽情嗎?」
司徒炎恩覺得自己在強烈地抑制著一種在面前得意的臉上狠狠揍一拳的衝動:「放手!」幾乎是怒吼了,真不知道這小於的腦袋是怎麼長的!
「哎,炎炎你別這麼小氣嘛,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子……」羅熙陽看著躺在他身下微微起伏的軀體,散落在地毯上的黑髮,手指輕輕劃過司徒炎恩的胸膛。「好像在說著請享用我吧」,非常誘人哪!絕對可以男女通吃哦!」
如果不是羅熙陽躲得快,司徒炎恩的拳頭已經招呼到他臉上了。
「炎炎,你干。什麼這麼暴力啊!」那臭小於還一臉委屈。
司徒炎恩陰沈著臉:「你回來不是就為了和我說這個吧!」
「當然不是。」羅熙陽理所當然地說:「我肚子餓了!」
「什麼?」
「我肚子餓了,我沒吃晚飯哪!」
「我不是給你零用錢讓你在外面買著吃嗎?」
「可是外面的飯萊哪有你做的好吃啊?」
司徒炎恩有一種莫非自己是養了一隻狗的感覺。實際上自從五歲認識這傢伙開始就是這樣,那時他常常覺得自己是養了一隻狗,要負責帶著他玩,在他餓的時候給他準備食物,還要供他追在後面撒嬌!
「我已經吃過飯了……」雖然明知道這樣的掙扎無用。
果然:「沒關係,你再做,我可以等!」
司徒炎恩強忍著給他一拳的衝動,他清楚地知道如果沒得到想要的,那傢伙絕對會整夜賴著不離開他半步!阿眉可還在外面等著啊!
難道他的計劃失敗?為什麼羅熙陽沒有一點傷心受刺激的反應?或者,根本是他司徒炎恩自己太多疑了?
認命地拉開門,看來要再做一頓飯了。
阿眉整個跌了進來。
司徒炎恩有一種無力的感覺:「阿眉,你在這裡幹什麼?」
幹什麼?傻瓜都看得出她在偷聽!
「呃,沒什麼啦……」阿眉掠掠長發。「你們在淡什麼?」
「你沒聽見嗎?」羅熙陽幸災樂禍地問。
阿眉露出一個她能露出的最迷人的微笑:「不好意思,沒有。你們聲音太小了!」
「那是因為你貼得不夠近!」羅熙陽嘀咕一聲,轉身走向廚房。「還有什麼吃的?
我餓啦!」
司徒炎恩應了一聲跟過去。
「炎恩,炎恩……」阿眉從後面拉拉司徒炎恩的衣角,輕聲道:「你不要緊吧?」
「我?沒事啊。」司徒炎恩莫明其妙地回頭說,看到阿眉有些擔心的眼神。
「他沒對你做什麼奇怪的事吧?」
司徒炎恩心想大概是剛才自己把羅熙陽拽到卧室時的動作太粗魯,所以讓她擔心了,便微微笑著說:「放心,我們不會打架啦,再說,即使打架,他也打不過我的。」
「不是。」阿眉搖搖頭。「我是說,他沒做什麼「奇怪」的事嗎?」
「……什麼叫做奇怪」的事啊?
「他沒對你怎麼樣吧?」那個人最後看自己的眼神讓她無法釋然,女人的直覺讓她更想把那解釋成在「吃醋」……回想上次三人碰面的場景……「羅熙陽這個人很奇怪,雖然經常在女人中間混,可是,聽說他從來沒跟任何人上過床哦,有人在背後說他是…
GAY……「對了,他怎麼會有你家的鑰匙?」司徒炎恩的心一悸,卻笑著說:「女人就愛胡思亂想,你不知道嗎?他是我哥,我們是一家人啊,今天是為了和你單獨約會,我才把他支出去的。」「啊?」阿眉的嘴巴張得能塞下三顆雞蛋。「親哥哥?」「沒有血緣……」阿眉的臉又白了:「炎恩,我還是擔心你……」好不安……會是錯覺嗎?輕輕吻了吻阿眉的臉頰安慰她,司徒炎恩走進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