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什麼?!」在東陵國的御書房裡,梅亞德驚駭的吼道。
王后也擔憂的上前。「心蘭沒有到南國?」
國師憂心的皺緊眉頭。「是的,我打聽過了,她搭乘的船在半途故障,停在鄰近的小鎮做維修,照理說,她應該是跟著商隊到南國去了,但是那支商隊卻在中途遭到山賊襲擊,全軍覆沒了。」
王后倒抽一口氣,「山賊?」
「是的,之後我們也失去她的消息,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柯特臉色陰沉的立在一旁,沒有說話。
「南國方面呢?鬼王說了什麼?」梅亞德陰鬱的臉色略顯蒼白。
國師囁嚅的開口,「鬼王指責我們不守約定,對我們失去了耐心,並且揚言如果不在三天內交人,就別怪他翻臉無情。」
「哼!人是在他的領地上不見的,他還好意思責怪我們不交人?!」王后忿忿不平的敲著桌面。
「沒有用的,對鬼王來說,這正稱了他的意,是我們自己太胡塗了。」梅亞德嘆息道。
「現在應該怎麼辦呢?」王后愣了一下。「要是心蘭真的遭到不測,那——」
「現在說這些都太晚了。」柯特開口,「目前只好先拖延鬼王,再想辦法追查心蘭的下落。」
侮亞德抬起頭,對國師喝道:「馬上召開會議,我們要擬好對策,準備迎戰南國·」
「是?」國師領命退了下去。
王后擔憂的跌進椅子里,「這件事千萬不能讓芙蓉知道,否則她一定會受不了的。」
柯特聽到王后的自言自語,心痛的想起玉芙蓉憔悴的身影。他握緊了拳頭,堅定的保證道:「放心吧,我一定會找回心蘭的。」
紫心蘭被一陣聲響吵醒。她睜開眼睛,看到一名女孩在屋內走動。一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她突然羞紅了瞼,驚坐起來。
女孩注意到她,對她溫和的微笑,「早,你醒了。」
紫心蘭回望她,「你是?」
「我叫西霞,你呢?」
「心蘭,紫心蘭。」她猶豫一下後開口。
「來吧,換件衣服,我們好去做事了。」
紫心蘭盯著身上這件性感的服裝,又羞紅了瞼。
西霞輕笑道:「你真可愛,不過真難得你跟傲鷹共處一晚,卻什麼事也沒有發生。」
「什麼事也沒有?」
「是呀,不然你的衣服是不會穿得那麼整齊的。」
紫心蘭羞怯的低下頭,但也鬆了一口氣。
「來吧,我們有好多事情要做。」
等她梳洗完畢,換上她為她準備的衣服,西霞便帶她到廚房去熟悉一下環境?「以後你就在這裡工作,幫忙廚房裡的雜務。」
「工作?你是說……我以後要留在這裡?」
「是呀,我們並不知道你的身分,而且好像沒有人可以贖你回去,所以你只好以工作來換取每天的食物,就像那些女孩一樣。」
紫心蘭望向她手指的方向,看到幾名和她一起被擄來的女孩都一臉愁容的做著自己的事。
「你應該發覺到,有幾個女孩已經不見了,她們在早上就被運到交換的地點了。傲鷹攻擊商隊的原因之一,就是擄走商人的子女,好要求贖金。至於她們幾個都是僕人或奴隸,你想那些有錢人可能多花錢把她們贖回去嗎?」
這麼說,她也變成俘虜了?「嗯……昨天晚上的那個黑衣男子呢?」
「你是指傲鷹吧。」西霞輕笑,「他這幾天不在這裡,你有什麼問題可以問我。」
「他去了哪裡?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他商量?」她急急地問道。
西霞微笑,「很抱歉,傲鷹的事務繁忙,除非必要,否則他是很少到寨埔村來的。」
「那麼說,我見不到他了?」她失望的垂下頭,不一會兒又急忙抬頭。「那麼,有沒有辦法可以通知他?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他商量,求求你!」
「這……」西霞露出為難的表情。
突然,從紫心蘭的身俊傳來一聲巨響,兩個人皆驚訝的回頭。
紫心蘭一轉身,即對上一副粗壯的體魄,她必須高高抬起頭,才能看清楚面前這個巨大的身影。
突然,眼前這個粗壯的大漢抓住她的前襟,一把將她吊在半空中,對上一張滿布鬍子、面相兇惡的臉孔。
「我警告你,你既然已經栽在這裡,就給我好好的工作,別以為你陪大哥睡了一覺,就覺得自己有多了不起。陪大哥睡覺的女人多得是,他又不缺你一個,你憑什麼嚷嚷著要見大哥?也不想想你自己是什麼身分!」胡魁粗聲粗氣的吼完,便重重的放下紫心蘭,差點令她往後跌,幸而西霞扶住她。
「你真是的,惡言惡相的做什麼?!」西霞斥道。
胡魁不屑的朝她冷哼一聲,隨即轉身離去。
「你沒事吧?」西霞望著紫心蘭蒼白的臉。
紫心蘭回過神,發現所有的人都盯著她看。就連那幾名女孩看她的眼神也很奇怪,
她尷尬的垂下頭,感到一陣羞傀的忍住淚水。
西霞安撫她,「別難過了,胡魁這個人就是粗聲粗氣的,他沒有惡意,你別怪他。—
紫心蘭搖搖頭,硬是把淚水擠了回去。「我沒事。」
「這樣吧,我要搬一堆稻草到馬房去,你就幫我的忙,跟我到馬房去溜溜?」
紫心蘭知道她是好意,免得她留在這裡尷尬。她點點頭,乖順的跟著她。
走到馬房外面,她聽見西霞的聲音,「放在這裡就行了。」
紫心蘭將稻草交給一個稚氣的男孩,他朝她露出明朗的笑容,一排明亮的牙齒整齊好看。
「你也是新來的女孩吧?我是納多,你呢?」他的聲音清脆,非常好聽。
「心蘭。」她遲疑的回答。
西霞瞧著他們兩人,看出心蘭的尷尬,上來打圓場,「幫我把這個拿進去。」
紫心蘭接過飼料桶,轉身走進馬房。她一進門,就看到兩名跟她一起被抓來的女孩亢滿幽怨的看著她;她本能的閃避她們的目光,總覺得自己被用異樣的眼光看待,很不舒服。
西霞在外面跟納多聊了幾句,心蘭猜想,大概是在談她的事情。
「你沒事吧?」一個輕柔的聲音響起。
紫心蘭回頭,看晃一張清秀的臉蛋。她連忙搖頭,垂下雙眼。
女孩往門邊注視一眼,回頭放低了音量,「你昨天晚上睡在那個男人的帳篷里吧?」
紫心蘭一愣,沒有答話,心裡既難過又羞愧。
「我叫莉娜,我們想逃走,你要不要加入?」
紫心蘭又是一愣,她瞄了眼西霞和納多,也跟著放低了聲音,「好像不太容易,整天都有人盯著我們。」
「我知道,白天我們要工作,晚上就被關進囚室里,但是我偷聽到守衛的談話,只有你例外。」
「我?」
她點頭,眼光不時瞟向門邊。「只有你,白天跟我們一樣要工作,但是晚上就睡在那名男子的房裡。」
什麼?!她到底被當成了什麼?她不覺得自己像奴隸,反倒像個隨時伺候他的妓女!
「那個男人看上了你,但是他這兩天不在,聽說他另外還有行宮。」
行宮?!他到底是什麼人?
「怎麼樣?想加入嗎?只要你能夠偷到鑰匙,就能幫我們逃離這裡了。」
紫心蘭瞄了西霞一眼,想起此行的目的,毫不考慮的點頭。「當然,算我一份。」
「那太好了,這幾天我們會偷偷的儲存糧食,等我們觀察好地形,就用暗號互相通知。」
「用什麼暗號?」
莉娜想了想。「等你準備好了,就撕掉額上的包紮,我們會想辦法跟你聯絡。」
紫心蘭點頭。
「你們在聊什麼?」西霞走近她們。
紫心蘭有點緊張。「沒什麼,我們在聊家鄉的事。」
西霞來回盯著她們。
莉娜露出不屑的眼神走開去。
西霞輕嘆了口氣,「我知道你們一定很難受,但是慢慢的你們就會習慣這裡,不會那麼排斥了。」
「是嗎?」紫心蘭態度冷淡。
西霞欲言又止,最俊還是沒說什麼。「走吧。」
紫心蘭回頭望了那兩名女孩一眼,才跟著走出去。
她不能留在這裡!她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辦,她必須阻止一場戰爭!雖然她並不確定自己有那樣的能耐。
接下來的幾天,紫心蘭便趁著夜晚西霞到長老的帳篷去時,偷偷溜出去觀察地形。看來要逃走並不是很難,最難的是要翻山越嶺,還要準備糧食跟水。
她偷偷的溜到廚房,幾名婦女還在那裡打掃。她乘機觀察食物擺放的地點,心裡有了底之後,又悄悄的回到帳篷里。
這一天,她觀察好情況,便四處尋找莉娜的蹤影。
下午,她終於看見她。莉娜也一直在注意她。
紫心蘭藉機走到廚房外的水井邊,莉娜則藉著打水走向她。
「我已經看好逃走的路線了。」莉娜說道。
「嗯,我們在廚房工作的三個人每天都會藉機偷一點食物,所以這方面也不是問題,就等我觀察好守衛交班的時間,我們就可以行動了。」
莉娜微微點頭。
接下來的幾天,她們都是一邊忙碌,一邊偷偷觀察村裡的情況。
終於,當她和莉娜都覺得差不多可以動手時,這一天下午,她看見莉娜就站在不遠處注意她的行動。
紫心蘭走到井邊打水,拿起手帕沾水擰乾,撕下額頭上的包紮,擦拭著傷口。
西霞拍住她的肩膀,令她一驚。「你嚇了我一跳。」她吁了口氣。
「對不起,嚇到你了。怎麼把繃帶拆掉了?」
「好熱,傷口好癢,所以我就把它撕掉了。」
「傷口會癢表示快好了,希望不會留下疤痕才好。」她端詳紫心蘭的傷口。「雖然淤腫已經消了,但還是看得出痕迹,晚上我再幫你上點葯。」
紫心蘭點點頭,突然覺得對西霞過意不去。雖然她知道西霞在暗地裡是負責監視她的行動,但她卻一直待她很好,就像個朋友一樣。
如果她就這麼逃走了,或許會連累到她,
但是地立刻轉念一想,她心須離開這裡!她有她的使命必須去完成,不能留在這裡任人玩弄,就算會辜負西霞的好意,她也全都不在乎。
半夜,全村的人幾乎都睡了。
紫心蘭在晚餐里偷偷加了點酒。雖然不知道哪一種酒比較烈,但她不管那麼多,只要是酒,她都加一點點,然後遞給守衛喝。以致門口的守衛整晚都昏昏欲睡,全都站著打盹。
她小心翼翼的走出門口,溜到囚室去。
兩名守衛還在那裡聊天、喝酒。她準備了一根木棍,端了酒走上前去。
守衛機警的盯著她,「什麼事?」
紫心蘭裝出楚楚可憐的模樣。「我是送酒來的,我剛忙完廚房裡的事情,想送些點心給裡面的姊妹吃。」
守衛露出懷疑的目光。
「西霞一會兒就會過來接我,你們不用擔心,我只是送個東西,然後在這裡等她就行了。——她指指一旁的椅子。
看來守衛不怎麼相信她。「東西我會幫你送進去,我送你回去吧。」其中一名守衛
說道。
紫心蘭點點頭。「好吧,對了,你們的酒,先喝幾口吧。」
守衛端了過去,堅持先送她回房。
紫心蘭心想,這些人怎麼那麼不容易上當?如果讓他送她回房,不就被發現她的守衛被灌醉的事?
走到半路,紫心蘭突然停下來。
男子奇怪的盯著她。「你怎麼了?」
紫心蘭蹲在地上。「我肚子有點痛,你扶我一下好嗎?」她伸出手。
男子為難的想了想,伸手扶起她。
她又叫了一聲,「不行,好痛喔!你背我回去好不好?我定不動了。
男子不耐煩的想,這女人真是麻煩!「上來吧。」他蹲下身。
紫心蘭找到了機會,從腰際掏出短木棍,便用力的住他頭上敲去。
男子應聲倒下後,紫心蘭望著四周,趕緊拖著地上沉重的身體到陰暗的地方
她回到囚室,知道守衛不容易騙,於是她想還是採用聲東擊西的方法好了。
她故意丟了幾塊石頭,引起守衛的注意,守衛—離開崗位,她立刻躲到身後襲擊他,取下他身上的鑰匙。
她左顧右盼的注意周遭的情況,衝進囚窒里開了每一道門。
女孩們一看到她,立刻跳起來,跟她一起偷偷的溜出去。
她們溜到馬房,牽了幾匹馬,終於溜出村子的範圍。
紫心蘭看著女孩們騎上馬背,這才猶豫的睜大了雙眼。
「怎麼了?」莉娜問。
「我……我不會騎馬。」紫心蘭遲疑的開口。
「那跟我共騎吧。」
「可是……」她為難的說,「我很怕馬兒。」
「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這時村子里燃起一片火光,還可聽到一群人在高聲叫著。
「快走吧!」莉娜催促。
她深深的吸了口氣,也顧不了那麼多了,順著女孩的話爬上她的身後。當馬兒快速賓士時,她則驚懼的抱住莉娜的身體。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們突然停下來。
紫心蘭睜開眼睛,看見她們前方有馬匹靠近。她們害怕的躲進樹林里,卻發現此路不適合以馬代步。
「怎麼辦?」
「丟下馬匹吧,我們用跑的。」
「但我們胞下遠的。」
「沒關係,先躲一躲吧,總北被抓回去好。」
大家做出決定後,跳下馬背,將馬兒打跑後,往樹林里前進。
偏偏這條路特別難走,從沒見過這麼茂密的樹林區,又黑暗又潮濕,簡直寸步難行。
她們聽到馬蹄和人群叫囂的聲音,心中又著急又害怕,於是決定先躲在草叢裡,等村民走遠了才行動。
露水沾濕了她們的衣裳,又被蚊蟲浸襲,實在是很難受,時間就這樣慢慢的流逝。直到她們沒有聽到任何聲響才走出黑暗,繼櫝前進。
大約走了半個時辰,她們終於走出那片難行的樹林區,來到寬闊的森林裡。
「看!那裡有光。」一名女孩高興的叫著。
大家又燃起了希望,向著光亮走去。
直到接近火光的地方,她們才發現有幾名粗鄙的大漢醉倒在地。
「感覺好可怕,我看還是不要接近他們得好。」
「可是我們需要食物,也需要火把。」
大家的視線都不約而同的望向紫心蘭。
「我?」紫心蘭來回盯著她們。「為什麼是我?」
「因為你的膽子比較大。」
「可是——」
「你放心吧,我們會在後面幫你的。」
紫心蘭猶豫了一會兒,也只好豁出去了!
她慢慢的走出草叢,小心又緩慢的走到火准旁。
她察看了四周,好像沒有什麼食物,於是轉向幾名大漢的褲腰帶,發現都有一包銀兩。
她蹲下身,躡手躡腳的解下他的腰包。由那重量看來,裡面應該有不少銀兩。
她再走向另外一名大漢,同樣解下他的腰包,起身轉向另外一名男子。
她心裡想,應該夠了吧!
她起身走到火堆旁,小心的拿起一根火把站了起來,才一轉身,就撞上一面銅牆鐵壁。
一名壯漢兩眼瞪著她,一把抓住她纖細的手臂。
紫心蘭驚叫一聲!
幾名大漢被吵醒,全都色迷迷的靠過來。
「大家快看,是寨埔村的女孩。」
「好久沒有碰女人了,喲!看看她白皙的皮膚,真光滑。」一名大漢淫蕩的撫摸她的臉頰。
紫心蘭噁心的避開。「別碰我!」
一名男子大叫了起來,「這裡還有幾個女孩呢!」
於是在草叢裡的女孩們全都被抓到火堆旁:
「我喜歡這個。」
可憐的蓮娜已經被嚇哭了。
「你們不要亂來。」
隨著紫心蘭的驚叫聲,她已經被壓倒在地上。
女孩們紛紛被壓倒在地。頓時四周全是女孩凄厲的慘叫聲,和大漢的污穢淫語。
紫心蘭奮力的掙扎,抓傷了兩名大漢。
其中一名咒罵一句,打了她兩個耳光,隨即粗暴的撕裂她的衣裳!
當她感到大腿冰涼,還有一隻手正滑下侵犯她時,她驚恐的大叫出聲,硬是不肯屈服。
她身前的大漢正想再揍她一拳,讓她乖乖聽話。突然,一支利箭快速準確的射中他的心臟,他應聲倒在紫心蘭的身上。
紫心蘭驚懼的嘶吼,好像倒在她身上的,是一種非常可怕的怪物,她拚命的掙扎、拚命的逃脫。
另一支箭筆直的住她射來,只差一公分就正中她的耳朵。她更是嚇得六神無主,拔腿就跑。
現場變得非常混亂,人聲、馬蹄聲不絕於耳。不一會兒,營地的大漢全被制伏了,女孩們也都獲救了。
除了紫心蘭!她拚命的跑、拚命的跑,不能停下來!她知道她身後有人在追她,好
可怕!誰來救她?!
突然她被什麼絆倒了,整個人趴倒在地,她頭暈目眩的抬起頭,察覺到四周一片黑暗,寂靜無聲。
這是哪裡?這是什麼地方?
她試著恢復冷靜,望向伸手不見五指的四周,她好像看到了什麼!是一對閃著金色光芒的……的什麼?
伴隨著金色光芒愈來愈多,也愈來愈靠近,她感到害怕,慢慢的爬起來,腳軟的縮成一團。恐懼正侵襲她的神智,她聽到低沉的怒吼,之後的一聲狼嘯讓她豎起了寒毛,是狼!
當她正緊張害怕之際,不遠處傳來了火光,吸引了狼群的注意,狼群似乎退了幾步,然後有一隻突然跳起來,撲向紫心蘭!
一支短箭快速俐落的射了出去,正中野狼的咽喉,應聲落地。
紫心蘭感到有人擋在她身前,然後是一陣狼吠及逃竄的聲音,狼群的腳步愈退愈遠,之後又是一片寂靜。
紫心蘭就著微弱的火光,看到滿地的狼群屍體,她嚇壞了!
有人拍住她的肩膀,她嚇一跳,慌亂的空中揮拳,嘴裡含糊不清的叫喊:「不;要!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一個巴掌打醒了她,令她冷靜下來,她獃滯的望著那對銳利又充滿怒火的眼神。
是他!她虛軟的癱在原地,淚水不聽使喚的滑下臉頰,不斷的抽泣著。
一雙溫暖的手臂圈住她,將她摟進懷裡,任她哭泣、任她撒嬌。他輕拍她的背,直到她哭累了,迷迷糊糊的睡去。他才抱起她,一路徐緩的走回去。
大家折騰了一晚,事情卻還沒有結束。
紫心蘭醒來後,發現西霞坐在床邊,凝重的看著她。
「你們真是闖了大禍了。」
紫心蘭難過的想起昨晚的遭遇。「對不起。」
「你可以起來嗎?」
紫心蘭點頭。
「我扶你到祭壇去。」
「祭壇?」
西霞的臉色更凝重了。
紫心蘭奇怪的看著她,還是乖乖的跟過去。
她看到空地上聚集了所有的人,全都臉色怪異的盯著她。
她不由自主的發毛,知道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
然後她驚訝的發現,跟她一起逃脫的女孩們都被一一在類似刑台的架子上。
她看到傲鷹、村裡的長老和祭司,全都嚴厲的盯著她。
西霞將她帶到祭壇的中間,她發覺自己在顫抖。
祭司走到她面前,大聲的宣布:「這些女孩偷了馬匹是重罪,理應處死!」
紫心蘭的心揪緊了,目光緊緊鎖住祭司的瞼。
「但是她們都宣稱,這是你的主意。」祭司補充道。
紫心蘭先是一愣,然後一一望向幾個女孩。
很明顯的,她們也都愧疚的低下頭,不敢看她。
她明白了,一個人死,總北全部一起死來得好。
地忍住欲哭的衝動,求助的望向傲鷹,他卻只是冷淡的看著她。
「你認罪嗎?」祭司問。
紫心蘭好害怕,她再次望向女孩們,發覺她們正偷偷的掉淚。她心軟了。
她抬起頭。「如果我認罪,她們會怎樣?」她聽到自己的聲音在顫抖。
祭司望向女孩們,又望回她,「長老跟傲鷹同意放了她們,但是你卻必須代她們被處死。」
她早料到了。紫心蘭做了一個深呼吸,挺直了背脊,堅定的回答:「我認罪。」
全場一陣驚呼。
「是我煽動她們,計畫脫逃的。」紫心蘭補充。她聽見女孩們的哭泣聲。
祭司點了頭,轉身面對守衛。「把她們放下來。」
守衛遵照命令,解下女孩們。
一名男子上前綁住紫心蘭的雙手,將她抱上刑台。
她無助的望向傲鷹,他仍然是一貫冷淡的態度。
守衛將黑布罩住她的頭部時,她驚慌的掙扎了一下,連忙又望向傲鷹。他們互相凝視了一會兒,傲鷹突然神秘的勾起了迷人的嘴角。
紫心蘭不解的望著他。他在笑!他笑是什麼意思?
祭司對守衛比了手勢,表示時刻到了。
守衛再次將黑布罩住她的臉,這次她沒有掙扎。
紫心蘭面對著黑暗,眼淚終於奪眶而出。他是在嘲笑她嗎?嘲笑她的愚笨!嘲笑她的善良!
天啊!她就要死了。她想起玉芙蓉、想起自己未完成的使命。她不能死呀!
一條繩子系在她的脖子上,她開始發抖,雙腳不聽使喚。她沉重的呼吸,頭腦暈眩,腦中閃過一些過往的回憶。
而令她驚訝的是,她最想念的竟然是那個冷漠又迷人的笑容,那名可怕的黑衣男子。他的邪惡、他的冷淡、他的溫柔,還有他迷人的嗓音。
喔!天啊!她該不會是愛上他了吧?
不過這已經下重要了,因為她就要死了。
「行刑。」祭司喊道。
紫心蘭一聽到這個字眼,心一凜,立刻腳軟的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