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盼舒沒有反抗隨著他走了出去,走出了運動場,遠離了盼舒所住的飯店,來到了一個看似雄偉的飯店前停下。

「這是哪裡?」一路沉默的盼舒,終於在此時開了口。

「我的住處。」那男子對盼舒露出了個笑容。

又是那笑容,盼舒不自覺地想躲開那笑容,都是那笑容,讓她忘了自己該做些什麼。

他伸手勾起了盼舒的下巴,「你在怕我,為什麼?」又是那慵懶的口氣。

「不,沒有。」盼舒一身,逃出了他所布的迷網。

她按著自己的胸口,暗暗問著自己那顆因為他的注視而跳動不停的心,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自己會為一個認識不到八小時的男子動心?為什麼自己會迷失在他的笑容里?更不知為什麼自己會跟他來到這個地方?

那男子看到了盼舒逃開了他的懷抱,他輕聲笑著,「來!我受驚的小貓,跟著我來吧!」他對盼舒伸出了手。

盼舒抬頭看著他,這時他才發覺,在燈光下,那男子有著一雙世界上最湛藍的雙眸,這雙眼正蠱惑著她,讓她沒有拒絕的勇氣,她把自己的手輕輕交到他的手上,似乎也將自己的心一併交了出去。

那男子帶著盼舒乘著電梯,到了最頂樓的房間,才放開了盼舒,讓她去探索這個華麗的房間,他則走到了酒櫃前,倒了杯酒,坐在沙發上,觀賞著盼舒欣喜的表情。

盼舒一進門,就被那整面的落地窗吸引住了,她走至窗前,看著萬家燈火,整個亞特蘭大似乎都包含在其中,而盼舒真是愛上了這片景色。

「美!我還未曾看過這樣的景色。」盼舒的語氣聽起來有些許的興奮。

「這片景色就當是我送給你的禮物吧!」不知何時,他已走到盼舒的身邊。

「時候不早了,我想我該……」盼舒這時突然感到一陣心慌,有種想逃離的感覺。

「太遲了!我的小貓,你又想逃了。」他輕輕地自背後擁著盼舒,在她耳邊輕輕地說著。

「來這裡或許是我錯了,但,我以為我倌得過你。」

「信得過我?」他笑著吻了吻盼舒,「男人都是好色的。」

「你不是的。」盼舒想躲開他的吻,卻被他牢牢地困在懷裡。

「哦!憑什麼相信我?」

「你的眼睛!它告訴我,你不是這樣的人,你不會強迫人。」盼舒肯定地說著。

「是嗎?那咱們試試。」

他吻著盼舒的臉,吻下了她的頸,更進一步吻著她已半露的香肩,就在盼舒以為自己錯了,要臣服在他的魅力之下時,他停下了。

「你走吧!」他放開了盼舒,倒了杯酒,半躺在床上,悶悶地喝著酒。

「捨得?」盼舒不禁微笑地問著。

「我不想當壞人,你值得更好的對待。」

盼舒走至床邊,拿開了他喝的酒,跪坐在他的身邊,輕輕幫他按摩著。

「我知道你是個好人,這或許就是我為什麼這麼安心跟著你來的緣故吧!」

「我不喜歡你有這種感覺,要記得:男人都是色狼,這句格言。」

「你真是個好人,我果然沒看錯。」盼舒輕摟著他的肩,感動地說著。

·你再這樣摟著我,我不知等下會做什麼事了。」他輕吻了吻盼舒環在自己肩上的手。

「告訴我,為什麼是我?」盼舒不禁懷疑,在運動場內,不下數千個美女,為何他獨獨選上了自己。

「不知道,走進運動場,我什麼人都沒看到,只看到你一人淌淚的臉,或許就是這樣,讓我無法稱開你的目我吧廠他慢慢地說。

「因為那時我很醜嗎?」在這麼感性的話題中,盼舒竟能插進這句話。

「不!那是因為那時你太美了,美得令人心痛。」他讓盼舒靠在自己的胸前,低頭看著她說。

美?盼舒不敢相信地看著他,以她略微臃腫的身材,她只聽過別人偶爾說過她可愛,她從不知道美麗這兩個字也能用在她的身上。

「別騙我了,我怎麼可能……」盼舒的話被他的吻給止住了。

「這可能是我一生最真的真心話,別忽略了自己的魅力,你真的是我見過最有魅力的女孩。,,

盼舒的臉和他的唇相距不到半尺,他那深情的言語,不斷自他的眼中傳送至她心裡。

「你醉了嗎?」

「有點!」

「我就知道,不過那也沒關係,你是第一個稱讚我美的人,或許也是最後一個了吧!」盼舒仔細地看著他的眼、他的鼻和他的唇。

「我的小貓,你在說些什麼?」那男子已經疲倦地躺在床上了。

「沒什麼。」盼舒拿起桌上的酒,淺嘗了一口,「現在,連我也醉了。」

「什麼?」那男子有點搞不清楚狀況地看著盼舒。

盼舒不再說些什麼,她低頭迎上了他的唇,就在這一刻,她似乎巳確定了自己要些什麼,而她也相信,他也知道要做什麼了。

果然沒錯,他已漸漸加深他的吻,雙手環上了她的腰,接下來……就是兒童不宜的畫面了。

盼舒在凌晨三點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了她住的飯店。

「盼盼,說,你這次又死到哪去了?半夜三點!你竟然給我玩到半夜三點。」菀真不停地指責著。

「盼盼,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失蹤的這幾個小時,大家都急得要死,別老是讓大伙兒擔心嘛!」峻儀那好脾氣也不禁想罵罵盼舒。

盼舒帶著一臉微笑看著她們,「說完了嗎?」

「易盼舒!你太過分了,在家都為你那麼擔心,而你還這樣嬉皮笑臉的。」凌初生氣地說道。

「盼盼,你這一個晚上到哪去了?」雪凝問道。

「我和一個陌生的外國帥哥上床了。」盼舒宜布著。

一分鐘過去了,還沒有人開口說過一句話,四個人全張大嘴不可置信地看著盼舒。

「盼盼,回來晚就算了,別編這麼惡劣的理由來矇騙吧。」

「是啊!盼盼,我們不逼你,你先去睡一覺,咱們明天再說。」

四人沒有一人願意相信一向保守的盼舒會和一個陌生男子隨意上床。

「是真的,我覺得他值得。」盼舒似乎沒有一絲後悔。

「不可能!」

「不會的!」

·別再胡說了。」

「我不相信。」

這是她們在亞特蘭大的最後一天。

如果沒有細數上果上桌曆換了幾本,不曾細看窗外梧桐葉綠了又黃,盼舒夫不知道從那年自亞特蘭大回來至今過了五年的時間。

在雪梨的奧運也已舉辦完畢,很多事都已變了不少,唯一沒有改變的,似乎是她們五人的友誼,雖然她們有著不同的工作,但五人一有時間就會聚在一起,絕不因距離和時間淡薄了彼此的友誼。

這個禮拜日晚上是她們固定聚會的日期,盼舒為此還特地開了瓶香檳,不僅是慶祝她們五人的久久不見,更為了自己升職而慶祝。

「來,為了慶賀盼盼升職加薪,咱們來為她干一杯,Chers!」菀真首先舉起酒杯對其他人說道。

「更為了小翎嵐和小雲瀾滿四歲而乾杯。」凌初也附和著。

「你又弄錯了,他們倆下禮拜才滿四歲。」盼舒笑著提醒。

「反正不差這一個禮拜,別說了,乾杯!」凌初舉起酒杯說著。

「鏗!」五人的酒杯輕碰了一下。

「今天大家不醉不歸啊!」雪凝一飲而盡。

「嗯!」其餘四人附和著。

在桌上酒菜皆已見底后,只見其中三人早已半醉在沙發上,只剩盼舒和峻儀收拾著殘局。

「你曾後悔過嗎?」峻儀將洗好的盤子一個一個遞給盼舒時,順口問道。

「後悔過什麼?」盼舒沒有停下手地繼續擦著盤子。

「有著像今天的生活。」

盼舒微微一笑,她將最後一個盤子收至櫥櫃之中,走出了廚房。

「有些事是無法說明后不後悔的,至少,到現在我仍然十分滿意我現在的生活方式,如果真要問出個結果,那我可以告訴你,我絕不後悔。」盼舒對著峻

五年過去了,她幾乎快忘了那男人長得什麼樣子,唯一記得的,只有那雙湛藍的眼眸。這就是為什麼翎嵐和雲瀾的名字之中都有個「藍」的緣故,但,盼舒又不想讓人發現她有多懷念那雙懾人的眼睛,所以她找了個同音的字套了上去。

盼舒略搖了搖頭,輕斥著自己的失神,她低頭吻了吻翎嵐和雲瀾,才走出了房間。

「盼舒,麻煩你先代一下秘書科的人接一通自美國打來的電話。」盼舒的升職命令從今天開始生效,但她的頂頭上司還在美國,而公司又不想浪費人才,便先讓她去接聽電話了。

畢竟盼舒的專長是外語,也就是因為如此,她才有機會升上這個職位,因為這位公司的總裁在美國住了二十年,在法國住了十年,是一位在法國出生的美法混血兒。

據說,他的事業遍布全世界,所以這位總裁每年必須走遍全球視察自己的產業,而他最近似乎打算將重心放在這個具有發展潛力的台灣,這才造成這一次的人事升遷。

「辜榷,你好,請問有什麼能替你服務的嗎廣盼舒熟悉地說出一段話來。

「你好,這裡是來自美國的長途電話,有位銀斯.傑洛先生想使用對方付費電話,請問你們願意嗎?」這是一個屬於國際電話轉接總機小姐的聲音。

銀斯.傑洛?一個完全陌生的名字,很少有人打電話不報公司名稱而用自個名字的,而且還要對方付費。不過為了怕得罪對方,也為了禮貌,盼舒還是讓這個電話話轉接了過來。

「喂!你好,有什麼我可以幫你的嗎?」盼舒對著這個剛轉接來的電話,依舊重複了一次客套話。

「我是銀斯.傑洛,我明天回台灣。」對方留下這句簡短的話,便掛斷了電話。

「喂,喂!先生!」盼舒對著早已掛斷的話筒空喊著。

誰是銀斯.傑洛啊?盼舒心想著。記得和公司有來往的外國公司中,沒有一位負責人姓傑洛的啊!

「想什麼想得這麼入神啊?」盼舒昔日的上方耀明看著失神的盼舒順口問道。

「沒什麼,剛接到一個奇怪的電話……」盼舒剛想問那個叫銀斯.傑洛的男子是誰,就被方耀明打斷了。

「恐嚇電話是不是?真糟糕,他有沒有說什麼?」方耀明實在有太豐富的想象力了。

「經理,你是嫌公司今天不夠忙吧?恐嚇電話?虧你想得出來。」

這幾年相處下來,兩人已成了好友,早已沒上司與下屬的分別,所以盼舒才敢如此地放肆。

「是你自己說接到一通奇怪的電話。」方耀明委屈地說著。

「我有說是恐嚇電話嗎?只是打那通電話的人有點奇怪。盼舒沒好氣地說。

「到底是誰打來的?」

「一個叫銀斯.傑洛的人,我還在想他到底是哪家公司的負責人呢!」盼舒用力地想著。

「誰?」方耀明激動地問道。

「銀斯.傑洛!怎麼?你認識?」盼舒對於方耀明的態度有些許的不解。

「不認識。」方耀明給了一個會讓盼舒跌倒的答案。

「那你那麼激動幹麼?神經!」

「但這個人你可要好好地認識、認識一下,他有沒有說些什麼?」

「他說他明天回台灣,他到底是誰啊?」盼舒還想不出他到底是誰。

「什麼"他明天回台灣,天啊!你怎麼不早說,我得先通知其他部門的人。」

方耀明說完正打算離開時,卻被盼舒拉住了,「他到底是誰啊?能讓公司這麼緊張。」

「是你的頂頭上司,是公司的總裁。笨,進公司這麼久了,都還不知道自己的老闆是誰。」

「我怎麼知道他叫什麼名字,又沒有人告訴我。」盼舒故作委屈地說。

「笨蛋就是笨蛋,自己也不會問,你沒救了啦!」方耀明邊搖頭邊離開了盼舒。

「方耀明,你給我記住。」盼舒氣呼呼地說道。

桃園中正機場一如昔日的忙碌,旅客們來來往往的,除了等飛機和接同的人之外,似乎不曾有人在此停留著。

盼舒一早就被公司的人叫醒,希她能跟公司的經理們一起去迎接銀斯.傑洛,畢竟她是銀斯.傑洛的秘書。

盼舒揉著疲憊的雙眼,她已經盯著出關的旅客們將近一個多小時,但旅客們來來往往,就是沒見著人們口中形容的銀斯.傑洛,

銀斯.傑洛是個美美的美法混血兒,人長得很英俊蒲灑,暗褐色的頭髮中央雜著些許的金髮,一百八十幾公分,健壯的身軀,修長的雙腿……盼舒看著這些資料,開始懷疑世上是否真有這種優秀條件的男人。

不過盼舒自其他一條小道消息得知,聽說銀斯.傑洛是個冷漠無情的男人,不過他的俊美倒替他掩蓋這個缺點,所以有許多女人仍肯放下身段來追求他,不過其中大部分的女人都被他的冷漠無情嚇走了。

又是一個壞男人,盼舒心想,不過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嘛!

「總裁出來了。」公司一群人中,不知道誰這麼喊著。

剎那間,一群原本散漫的人,聽到了這句話立刻整肅了精神,排成兩排,擺開陣式,準備上前歡迎剛下飛機的銀斯.傑洛。

盼舒看到這個樣子,不免覺得有些好笑,他們那群人就好像等待首長視察的阿兵哥一樣,那嚴肅的模祥和平日散漫的態度完全不同。

盼舒尚未有機會越過這些人頭看清楚銀斯.傑洛的模樣,就已經有人開始大獻殷勤了,

「總裁,剛下飛機一定很累了,先回飯店去休息,晚上由我作東,為總裁洗塵。」

那是人事部王經理的聲音,天啊!王經理的英文實在有夠爛,盼舒都聽不下去了,虧他還能說這麼一串出來,事先—定背了很久。

「不用了,我想先回公司。」銀斯淡淡地說著。

銀絲才剛吐出這段話來,就已經有不少人轉過頭來問盼舒這是什麼意思了。

「既然如此,咱們就先送總裁回公司好了。」王經理大聲地宜布著,不過眼睛卻看著大家,希望有人能出面替他翻譯。

當盼舒還在嫌前頭的人擋住了她的視線時,只聽王經理說了那句話后,大家自動讓開一條路,讓盼舒自動出現在他們之間。

「太好了,易秘書,總裁就麻煩你了。」

王經理頻頻用手帕擦著汗,見到了盼舒就似鬆了一口氣,馬上將盼舒推到銀斯面前,讓盼舒去解決他的問題。

盼舒終於看清楚了銀斯的模樣,她愣了一劊L,可是馬上換上笑容,招呼著銀斯,「總裁既然想先回公司,那麼我們理當沒有拒絕的理由,但是鑒於總裁旅途疲憊,不妨先回到公司為你準備的飯店稍作休息,下午再去公司也還不遲。」

「我知道我自己累不累,我要先到公司去一趟。」

盼舒聳了聳肩,將他的話轉述給大家聽了,一行人也只好回到公司去了。

「我想我當初就交代好了,不是嗎?我只要男秘書。」銀斯的語調沒有一絲的提高,他只是用著最平淡的語氣說著,但卻把在他辦公室的經理們嚇得半死。

「總……裁!我們試過了,可是找不到像易秘書這樣外語能力強,辦事能力更是一等一的男秘書了。」

「去聘、搶啊!辜榷這麼大的公司里,我就不相信沒有人才,我不喜歡和女人一起做事。」銀斯平淡的語氣透露著堅持。

盼舒在外頭實在聽不下去了,想不到現在還有這麼大男人主義的人,不願和女人一起做事,這簡直是瞧不起女人的辦事能力嘛!

盼舒舉手敲了敲門。

「進來!」是銀斯那慣有的低沉語調。

「打擾了。」盼舒微抬起頭,帶著一絲的挑戰。

「沒看到我們在開會嗎?出去!」一見到盼舒,銀斯對女人的嫌惡感立刻浮了出來。

「我想決裁千里迢迢來到台灣,不是為了一個秘書而來開會的吧!既然總裁已經上作,我這個做秘書的,總要拿些公司現今的資料來讓總裁過目。」盼舒沒理會銀斯厭惡的神情,她逕自把資料放在銀斯桌上。

「你……」銀斯決定自動將她遺忘,他轉過頭對一旁的經理們說道:「我希望我交代的事愈快做愈好,我要一個男的秘書,希望你們這次別讓我失望了。」

「是,我們會儘力做好的。」

「出去吧!」

銀斯這命令一下,幾乎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大家魚貫地走出辦公室,除了盼舒一人。

「你還留在這做什麼?」銀斯一抬頭,卻看到盼舒一個人還站在辦公室里,他不禁微皺了眉頭。

「我在等總裁下命令啊!」

「我叫你出去。」

銀斯回重了口氣。

「那桌上的資料……」

「我會找時間看的,出去。」

「那我先出去了。」

在退出辦公室之前,盼舒又問了個問題,「你有兄弟嗎?」

「什麼?」

「你有任何的兄弟嗎?」盼舒又將話重達了一次。

「我想公司請你來,並不是讓你來問別人的一些私事吧?」

銀斯眼光冷冷地停駐在盼舒的身上。

盼舒聳聳肩,似乎早知道這問題會無疾而終似的,當她不在乎地要走出辦公室時,銀斯卻開口了。

「沒有。」

「啊。」

盼舒以為自個兒聽錯了,那男人竟會正面回答她的問題。

「我沒有兄弟,我是獨子。」銀斯似乎不耐炯地說著。

盼舒微點了頭,就走了出去,不再多問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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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陷酷哥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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