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不要,放手!」
面帶慍色的展昊轅用力箍住韋彥行的手臂強拉著他走,而韋彥行不依,兩人就這麼在江澈華眼前拉扯起來。
韋彥行不從的掙扎舉動使展昊轅原本的心煩、鬱悶更加焦躁不安,索性一彎身攔腰將韋彥行扛在肩上。
「你……你幹什麼?放我下來!快放我下來!」對此猝不及防的韋彥行不停槌打著展昊轅的背部,喝止他瘋狂的舉止。
可惡!他到底要幹什麼?緊箍在腰間的臂力使他抵在肩上的胃非常難過。
「如果你再這樣亂動,是會引起別人注意的,到時可別怪我沒事先警告你。」
展昊轅邊扛著他邊走向門口,韋彥行驚覺他的想法后委屈的懇求他:
「拜託你!放我下來,我們彼此心平氣和的談一談。」
展昊轅聞言在門口止步,一手還握著手把,似乎在思量他的話到底有幾分可信度。
「這只是你的權宜之計吧!等我放開你后,說不定你會乘機逃跑,為了安全起見,你就忍耐一下。」
展昊轅轉動門把的聲音,再次引起韋彥行的驚慌。
「等一下!我保證會好好跟你談談,不會逃跑,現在你可以放我下來了吧?」要他以這種被人扛在肩上的丟人姿勢出去,還不如一拳打昏他算了。
「那你是不會搬出去了是嗎?」展昊轅探試性的一問。
「那是不可能的事!」他的心意已決,絕不會因為他的威脅而心生動搖。其實這樣的決定對大家都好,為何他要緊抓著自己不放?
「既然如此,我們就沒有商量的必要。」展昊轅不再讓步的旋開門,肩上的人兒突地加劇扭動身軀做最後的掙扎,他冷冷的撇哼一聲,他這只是無謂的抵抗!
「昊轅!不要傷害他。」江澈華瞭然一笑便走出門外。
江澈華擔心的看著他們。昊轅其實很在乎彥行,但是由於尹庭的出現再次擾亂他的心,也分不清他對彥行的感覺,希望他這次能掌握住自己的幸福,否則他們也無能為力了。
展昊轅扛著他走出總裁室后,一路上便遭到公司同仁的側目及竊竊私語,韋彥行痛苦的閉上眼睛。他到底要羞辱他到什麼程度才肯罷手?尊嚴掃地的他如何面對大家質疑的眼光?
他恨死展昊轅一派從容不迫的模樣,反觀自己卻落得狼狽不堪,想必在他們走出公司大門后,不絕於耳的蜚短流長將在身後快速傳開。
「昊轅!你們……這是怎麼回事?」剛從外面回來公司的季令剛,恰巧在一樓等電梯,誰知電梯門一開,映入他眼帘的竟是令他瞠目結舌的……呃,奇怪狀況。
展昊轅一言不發的逕自往外頭走去,而被扛在肩上的韋彥行也忍氣吞聲的緊抿著唇,兩人之間的氣氛一觸即發,怪了,難不成他們吵架了?
「進去!」展昊轅終於在他的車子前放下韋彥行,高碩的體格不容他脫逃的擋在他身前。
韋彥行充滿怨懟的瞪視著他,如果他的眼神是兩把利刃,早就把展昊轅千刀萬颳了。
「我沒告訴過你嗎?你這種挑釁的眼神只會引起我征服的慾望,如果你不想我在這裡要了你,就趕快上車。」他可不是說假的,在這裡繼續耗下去他真的會不顧他的反抗推倒他,藉由彼此的體溫消弭韋彥行在他心中所引發的沉悶鬱結。
「你真是禽獸!」
展昊轅聳一下肩,冷眼示意他進車。
縱使百般不願卻依言坐入車內,因為他深知展昊轅言出必行,若逞強反抗,只會讓自己更加難堪;況且今天接二連三的打擊他已是身心俱疲,於是泄了氣般的任由展昊轅開車疾駛而去……
車子一路飆回展昊轅的豪宅,韋彥行不禁蹙起眉納悶著,下一刻卻被展昊轅迫不及待的從車裡拉出。
展昊轅強行拉著他經過客廳,走上樓梯來到他寬敞的房間,將韋彥行甩上他們夜夜共眠的大床上。
「你……你想要幹嘛?」韋彥行一雙黑白分明的瞳眸四處轉動尋找著出路。
展昊轅促狹一笑,「你都坐在這床上了,我還能幹什麼?」
「你卑鄙!想用這種方法困住我是沒有用的,我不會改變我的決定,你還是打消這個念頭吧!」韋彥行眼看著展昊轅逐步朝他欺進,心慌的眼神仍不放棄希望的警覺環視。
「哼!心口不一!直接問你的身體最快。」
展昊轅襲上床尾直逼近韋彥行,韋彥行一個側翻要由床邊脫逃,不料右腳踝卻被他早一步扣住,身體跟著右腳被往下拉,而置於展昊轅身下。
韋彥行側過頭合上雙眸,彷彿認命的任他為所欲為,他不敢望進展昊轅的兩泓墨潭,只怕會動搖自己的意志更加沉溺在他柔情的眸中。
「看著我!為什麼不看我?」展昊轅扳正他的臉面對自己,他以為眼不見為凈就可以躲過這一切?他不會讓他就這麼一直避著他,這是他不能容忍的。
展昊轅開始品嘗著他今天想了多時的雙唇,它卻緊抿著不願松啟,他不以為意的唇角一扯,總有辦法讓他鬆口。韋彥行在他高超的誘引下唇漸漸微啟,他的舌尖乘機潛進探索……
驀地腰間傳來隱隱作痛,他才憶起昨晚展昊轅沒有節制的需求,直到他昏厥為止才結束這段長夜的折磨。
就在思緒遊走之際,他突然想起昨天下午他前任女朋友說的話——其實你是渴望被愛!
是的!他到昨天才真正了解,他一直以來都憧憬著展昊轅和孟尹庭之間的深刻愛情,原來自己是羨慕孟尹庭能被展昊轅如此深愛著,但是他終究還是無法得到他要的愛情。
黯沉的眸光,仔細的將展昊轅俊美的輪廓印在自己的腦海,該是他離開的時候了。他超越性別找尋到一個他傾心所愛的人,他並不後悔有過這段短暫戀情,只是瞬間就過去的快樂來得措手不及,連讓他悲傷的時間也沒有。
「我愛你,還有……再見。」他輕輕的在展昊轅的堅毅薄唇印下道別之吻。
悄然滑出溫暖寬闊的胸膛及鎖住他的雙臂,以後這些都是屬於別人的。
韋彥行順利離開他的懷抱,雙腳剛觸地起身,腰間的虛軟令他差點跌坐在地,他趕緊回看一下是否驚動床上熟睡的人。還好!他放心輕呼一口氣。
顫抖的雙腿勉強支撐著身子,佇立在床頭依戀的注視著展昊轅的睡臉。韋彥行啊,你究竟要不舍到何時?逼回將奪眶而出的淚水,他凄然一笑,拾起散亂的衣物,安靜的離開。
經過他自己的房間時,心想要收拾一些簡單的行李,想想不禁失笑,他一無所有的來,走時也不需帶走不屬於他的東西。
走出大門,灰濛的天空漸透清澄,沁涼的晨風拂過臉龐帶來一絲精神抖擻,現在他該往何處,何處又是他的容身之地?不經意的拿起皮夾隨意翻看著,突地,一張名片引起他的注意,低首沉思一會兒,合起皮夾,他走向茫然未知的前方……
「彥行,這個工作還習慣嗎?」
「可以。」
「算一算,你在這裡已經有一個月了;聽說昊轅為了找你快把整個台灣翻遍了,就是沒想到你會在這裡。正所謂最危險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看他怎麼也料想不到你會來找我。」岳洋一副幸災樂禍的笑看著韋彥行。
沒錯,他現在在藍色酒吧擔任酒保。那天正苦於不知該投靠誰卻無意中看到他的名片,便當下決定找他幫忙;他知道岳洋會保密他在這裡的事,而且自己也信得過他,連他本身都非常訝異對他的信任,但是他就是相信他。
本來只是求個暫時的安身之處,他卻提議留自己在店裡工作,這也就是他為何會在這裡的原因。
「他的事已經與我無關。」
手上擦拭著酒杯,一臉漠不關心的韋彥行看在岳洋眼中只是在耍脾氣而已。
「好吧!我們就不談他,不過,你都沒有跟任何人提過你在這裡的事嗎?」
韋彥行搖頭,原本想聯絡江澈華的,但是又怕讓展昊轅知道只好作罷。
岳洋由韋彥行口中得知大概情形,雖然韋彥行極力想隱瞞他與展昊轅的關係,卻被他早一步洞悉他欲蓋彌彰的說詞,才道出他離開的原因。
「如果我在這裡會造成你的麻煩,那我——」
岳洋打斷他的話。「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你在這裡工作會不會引起別人的誤會?不然有你幫忙,我可輕鬆多了。」他如果怕麻煩就不會留他在此了,他到現在還在跟他說這些客氣話。
「我是沒關係。」
「那我也沒問題。」
兩人不禁相視而笑。他跟岳洋一個月相處下來,發現岳洋豪爽的個性跟他纖細俊逸的外表迥然不同,很快的兩人就如熟稔的朋友般相談甚歡。
「開店的時間快到了,又要開始忙羅!」岳洋瞥了一下壁上的時鐘,走到吧台的側方有個小型的DJ播音台,按下播放鍵,抒情的情歌音樂立刻輕柔的流瀉回蕩在寬敞的室內。
「我說你來這裡也有一段時間了,有沒有找到合意的對象?」岳洋只是開玩笑的問問,他當然知道韋彥行並非真正的同性戀,而且他心裡還愛著展昊轅。
韋彥行回他一記求饒的眼神,「拜託你別替我亂出主意,我沒那方面的興趣。」
「哎呀!又有人要失戀了!你不曉得有不少人在打聽你嗎?你果然都沒注意到他們熱情的目光。唉!那群可憐的傢伙,每天固定來這裡報到,連上場的機會都沒有就被淘汰出局,你說他們是不是太自作多情?」岳洋調侃著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韋彥行。
「這不是真的吧?你是不是在說笑。」韋彥行的臉都快僵掉了。他不知道岳洋說的是真是假,但是他慶幸沒發現到有這回事,否則還不知要如何處理。
岳洋啞然失笑,「算了!你就當我是在說笑。」看他一副恐慌的模樣,還是點到為止,真的嚇跑他反而得不償失。
「我就知道你拿我尋開心。」韋彥行放鬆道。
岳洋不禁莞爾一笑,這時已有客人上門,於是兩人結束談話各忙其事。
展威國際企業集團
這整個月來,公司上下一直籠罩在劍拔弩張的氣氛之中,每個人必須謹言慎行、小心翼翼迴避著異常暴躁的展昊轅,生怕一個不小心就得捲鋪蓋走路,更別說在背後臆測是非了。
「我說你可不可以換張臉,每天一副殺氣騰騰的表情,全公司的人看見你都避之唯恐不及。」方弘傑嗤聲嘲笑,卻遭展昊轅陰騖的一瞪。
「弘傑,別在盛怒的獅子上拔鬍鬚,免得小命不保。」季令剛好心提醒禍到臨頭還不知的方弘傑。
「本來就是那樣,真不曉得他是在不高興什麼,彥行自動退出好心成全他們兩人,省掉他不少麻煩,他又何必擺臉色給大家看?」方弘傑心中還是很替韋彥行抱不平,最後見他的那一天,才由江澈華口中得知事情發生的經過,所以他會一聲不響的離開也是可以預知的;可是最不該的是展昊轅做出令他傷心欲絕的事,而且是在他面前!
「怎麼?我和尹庭又複合你們不是樂見其成?這不就又回到學生時代的快樂時光,你們有什麼不滿意的?」展昊轅冷哼道。
「人事已非,你心裡再清楚不過了。我們和尹庭依然是好朋友,但是你呢?你是在重溫回憶還是真心一如往昔?」江澈華起身在他桌上拿起一隻牛皮紙袋遞給展昊轅,「這是彥行的身世資料。」
展昊轅拿出調查的報告書閱覽,江澈華則繼續說道:「我前幾天打電話給他所謂的阿姨,才知道原來是孤兒院的院長,她聊起彥行在五歲那年,被他的父母親放置在孤兒院的門口,從此就再也沒有回來過。隔天報紙刊出韋氏夫婦因公司倒閉,償還不起龐大的債務而雙雙跳樓自殺,而其子卻下落不明。當時彥行身著幼稚園的制服,上面又綉著他的名字,她拿出報紙上刊出的照片給他指認,才確定他的身世,但是他父母自殺這件事她始終沒對彥行說過。」
「院長能體會被留下來的人的痛苦,所以覺得還是讓他認為自己是被拋棄的好。」方弘傑心有感觸的說道。
「不管怎麼說那都是他父母不負責任的作法。那彥行有沒有回去那裡?」季令剛急問。
江澈華搖頭,「沒有。不過,他每個月都會按時打電話回去問候及匯錢回去,聽院長說他即使有不愉快的事情也不會說出來讓她操心,這也是最讓她擔心的地方。」
「我們幾乎問過他所有的朋友,卻沒人知道他在哪裡、做什麼事,他就好象平空消失般。」季令剛第一次覺得找個存心躲避的人原來是這麼難。
「他這麼做還不是不想見到一個人。」方弘傑睨了展昊轅一眼。否則他也不會不跟他們聯絡。
「澈華,你還沒找到他嗎?」展昊轅寒著臉不露聲色問。
「就如令剛說的一樣,找一個無跡可循的人並不容易。」這等於告訴他希望渺茫。
「我實在想不透,你既然選擇尹庭又為何執意找尋彥行?你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方弘傑對他矛盾的做法,理不出個所以然來。
「弘傑,你正問到他的難處,但是對於不願正視自己內心的人,恐怕這答案是無解。」連他季令剛也看得出來,以前那個遊戲人間的情聖早已被愛情俘虜,只是這次是深陷得不知不覺。
他們三人責怪的目光一致落在展昊轅的身上,而他也不以為意的冷眼以對。
天知道他心裡的躁鬱自彥行不留隻字片語離開后,一直積壓在他的心中揮之不去。連跟尹庭在一起時腦海中卻不時出現他的身影,著實氣煞他的不告而別,等找到他后要牢牢鎖住他一輩子。
他愛上他了!這是他不願承認的事實。澈華說得沒錯,人事已非,他和尹庭的戀情早在兩年前就已經結束了,彼此逝去的不只是感情,連那份悸動的心也不復存在,而他卻蒙蔽內心的真實反而溫存在舊夢之中。現在他不再迷惘,第一次的愛情輕易地由他手中流逝,這一次——他絕不放手!
五光十色的霓虹燈球,不停旋轉的投射在舞池中的勁舞人群身上,震耳欲聾的熱門音樂充斥在益見狹隘的空間,振奮起解壓尋樂的人們。
「一杯威士忌。」
「好。」
「咦?你不是那位……韋彥行!」
韋彥行帶著不解的目光看著來人,他認識的朋友應該不屬於這個圈子。
「是你!」夏子松!他怎麼會在這裡?
「想不到你在這裡工作,更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你放手得真乾脆,實在一點也不像你會做的事。」夏子松點燃一根煙,眯起眼睛觀察著面無表情的韋彥行。
「哦?那你認為我應該會怎麼做?」難不成要他學女孩子一樣,一哭二鬧三上吊,把自己逼得如此凄慘嗎?
「你對自己真沒信心,情敵才剛開始宣戰,你卻不戰而降,難道展昊轅在你心中只有這麼小的分量,否則你又怎麼會輕易放手?」
夏子松踩到他心靈的傷口。他從小被父母丟棄在孤兒院門前,是個沒人要也沒人愛的孩子,成長的路程中也遭到不少恥笑及異樣的眼光,漸漸他學會保護自己不讓別人深入了解其內心世界,直到……
唇角悵然微撇,他太清楚被言語所傷的感覺,寧願自己逃開也不願由他口中得知結果,到最後他只是膽小鬼一個。
「勝負已分曉,又何必讓自己難堪。」韋彥行輕描淡寫的回道。
「你真笨!別忘了還有我這位戰友,再說尹庭是逃不開我的身邊,只要我握有他的把柄,他是回不了展昊轅那裡的,所以你不該輕易認輸。」夏子松飲一口杯中物,挑高眉回視著韋彥行一臉的詫異。
「你……你該不會是替他還掉巨債的人?」也是逼他簽下賣身契的人!
夏子松淡然一笑,「總之,我會這麼放縱尹庭,是因為要他回去將過去的事做個解決,而你也該回到他身邊;據我所知他請人到處找你,可見他已經察覺到你對他的意義非凡,搞不好今晚就突然跑來對你說我愛你。」夏子松促狹著紅潮布滿雙頰的韋彥行。如果沒有出現孟尹庭說不定他會愛上他,不過這只是假設,因為未來存有許多的變數,誰也無法預知。
「你們認識?」岳洋一直注意著跟韋彥行談話的男子,心想又是來搭訕的愛慕者,於是上前解救他的窘境。
「改天再來找你聊,如果你還在的話。」夏子松將酒費留在桌面,揮手離去。
「他是誰?」岳洋看得出那男子身分不凡,他認識彥行?
「他是孟學長的情人。」韋彥行目送夏子松離去的背影道。他的愛也能像他說的這麼堅強嗎?
「你們是如何認識的?他又如何知道你在這裡?找你有什麼事?」
他正要回答岳洋一連串的問題,雙肩就被他推著往吧台裡面的廚房走去。
「你先躲一下。」岳洋看出他眼裡的疑問,神秘一笑:「你朝思暮想的人來羅!」
韋彥行臉上一紅,迅速躲進廚房門邊。
嘿……等他很久了!岳洋唇邊揚起壞壞的笑意,剛才門口的服務生打Pass給他,他就知道該來的總是會來,只是要帶走彥行必須讓他多受點苦,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整一整他。
「嗨!好久不見!怎麼有空來?」
岳洋一副喜孜孜的笑臉,引起展昊轅的疑心。這傢伙異常的喜形於色,肯定是找到了樂趣,想必自己就是他今晚的主菜。
「來見你,順便有事要問你。」展昊轅不拐彎抹角,直接切入今晚的主題。
「哦?原來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不過是什麼事必須由你親自來一趟,在電話中不能講嗎?」岳洋裝作無知的刺探,心中卻暗自偷笑。
「韋彥行是不是在你這裡?」
聽他的口氣至少有七分的肯定,不過岳洋還是死賴否認。
「彥行?他不是跟你在一起?怎麼你反而跑來問我?」
展昊轅不悅的睇他一眼。看來他是存心跟他瞎耗下去。他可是請了幾家徵信社費力尋找彥行,最後線索一致落在岳洋身上,而他還不知死活想打混矇騙他!
「不問你那要問誰?」他一雙鷹隼銳眼像戳破謊言般的直盯著他。
看來他火氣相當大,這是他有求於人的態度?「人在你身邊不見,當然是問你。」岳洋揚起居無懼神態儼然的展昊轅。
「哼!你打算繼續裝傻,我可沒什麼耐心跟你磨下去,直截了當說吧!要如何才能告訴我他的下落?」他現在沒心情跟他閑扯,想見彥行的慾望越來越強烈。常言道: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正是他心情的最佳寫照,哪怕只是看一眼也好。
「這個嘛……無可奉告!我是受人之託忠人之事,除非……」岳洋悠哉的吊他胃口。
展昊轅的眉鎖得更緊了。
「除非他答應見你。」難得見他焦躁不安,但是他還沒笨到惹火他。「我說你呀,既然舊情人回來跟你再續前緣,那麼你來找彥行的理由是什麼?」岳洋乘機試探他的心意,如果沒有很好的理由,他是不會幫他的。
面對一臉狡猾笑意的岳洋,他心裡有底了。看來若他得不到滿意的答案,要見上彥行一面是比登天還難,而偏偏他就只能拜託他。
「你轉告他,今生我已要定他。明晚九點我在店門口等他,將我真正的心情告訴他,你可不要讓他給逃跑,這事就交代給你了。」
語畢,他欲轉身離去,岳洋笑得賊賊的追問:「你是說你愛的人是彥行?」岳洋故意提高聲音讓躲在門邊的韋彥行聽得一清二楚。
展昊轅回他一記「多此一問」的眼神,不再多言的逕自離去。
確定展昊轅走後,韋彥行才由門後走出來。
「如何?去見他一面吧!」岳洋鼓勵他。
見他還猶豫不決,他便加緊遊說:「他現在的模樣顯得非常憔悴又落寞,而且又疲於找你,將自己弄得失魂落魄的,實在是狼狽得很。難道你不想去聽聽他對你的心情?這可是百年難得一見,昊轅會為了一個人如此費心傷神,要是以前愛情這玩意他根本不屑一顧,現在呢?為了你而再愛一次,你說他的肺腑之言不值得一聽嗎?」
岳洋動之以情的一番說辭,動搖著韋彥行避不見展昊轅的決心,他真的可以心存期待嗎?
「不要緊的,就姑且相信他這次。」岳洋信心滿滿的向他保證,這下看展昊轅怎麼報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