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三章

「今晚就在這兒睡吧!」原楓剛要起身就被祁天憐壓住,「這麼累就不要回去了。」

「祁老闆,我不習慣和別人一起睡。」原楓輕聲卻堅定的說,掰開他的手,下床離去。

「明天早上和我一起吃早餐,別起晚了。」他走到門邊時祁天憐開口。

原楓沒有任何反應的關了門。

祁天憐一般只在家裡吃一餐早餐,每天早上祁家上下,祁天憐和他的五個隨身保鏢兼特助以及祁家大宅的警衛廚師傭人等,除了每天在廚房輪班的兩名廚師和四個輪值的警衛,—共十四人,每天早晨都在一起用餐,但原楓從來沒有和他們—起吃過飯。

每次和祁天憐上床之後他回房間的第一件事就是嘔吐,雖然身體已經習慣了這種不正常的xin交,但心理卻一直無法坦然接受,就如患上了心理學上所說的強迫症一般,每次必須吐出來才會好受一些。

根本就沒有胃口吃飯,所以總是借故睡過用餐時間,不讓別人發現他的不適。肚子經常會痛,大概是津ye經常清理不幹凈的關係,但讓他把手伸進腸道去清理又實在有心理障礙。

最近幾天胃痛得厲害,昨天找岳婆婆要了些胃藥吃了也不太管用。

原楓下樓走進餐廳的時候所有的人都在了,一看到他,除了祁天憐,所何人都反射性的低下頭。

他只穿了件黑色絲質睡袍,綁帶鬆鬆的系著,松垮的衣領坦露著大片的胸膛——雖然很平,雖然看得出肌肉,但是也許是因為知道他和老闆關係的原因——呼呼,好白!而卻上面那些紅紅紫紫的曖昧斑點,還有那一走動就滑到睡袍外面的大腿——要命!鼻血要滴下來了。

「寶貝兒,這麼晚才下來?」祁天憐體貼地為他拉開椅子,微笑的表情掩去眼中閃動的不悅。

「真抱歉,親愛的,你知道人家早上向來都不能早起的。」故意拋給他—個心知肚明的眼神,在他身旁落座。

他一俯身祁天憐就可以從他寬鬆的領門看見他挺俏的乳尖,看到另一邊的手下漲成豬肝色的瞼,想到他也可以看到相同的景緻,忽然氣不打—處來。

「來,喝杯牛奶,今早剛從紐西蘭空運過來,很新鮮的。」祁天憐替他倒了一杯牛奶,體貼地說。

一看到那白色的液體就想到昨晚被迫喝下的腥臭津ye,原楓一陣反胃。

「昨天晚上你才喝過得我的津ye,和這個很像呢!」祁天憐故意在他耳邊低聲說。

原楓接過杯子喝了一大口,微笑,「親愛的,如果不把它想象成你的津ye,我還真喝不下去呢!」故意大聲的讓所有人都能聽見,一下子敗了全桌人的胃口。

「真高興聽你這麼說,寶貝兒。」祁天憐挑起唇角,「今天晚上我讓你喝個夠。我知道你最喜歡甜食,來!」他在吐司麵包上塗上厚厚的鮮奶油放在原楓的面前,「你嘗嘗看,王嬸打奶油的技術很好的,可以媲美法國餐廳的糕點師。」

確定了祁天憐是想要整他,他最討厭的就是甜食,尤其是奶油,在這種時候,不就是想看他面露難色的樣子?

優雅的切了一塊麵包放進嘴裡,強壓下洶湧的反胃感,他面色如常的微笑,「你真是太貼心了,親愛的,連我喜歡吃什麼都特意調查的一清二楚。不如,今天晚上就用它來做潤滑劑吧!我用下面的小嘴喂你吃,保證甜的膩死你,你說好下好?」

嘔!餐廳里的其它人紛紛放下餐具聲稱吃飽了飛快的逃離現場。

「你可真騷。」祁天憐冷笑。

「你也很下流,彼此彼此。」原楓微笑,「我吃飽了,您慢用。」

「回去換件衣服,一會兒跟我一起出去。」

勉力支撐著回到房間,馬上衝進浴室嘔吐起來。

胃裡的東西都吐空了,還是止不住的翻騰,在地上坐了好一會兒才慢慢的恢復了力氣站起來,一回身,一迭濕巾遞到他面前。

「你——」

「老闆讓我送衣服過來,你如果不舒服可以叫陳夏看看。」林琅和善的說,「你臉色不太好。」

「我沒事。」原楓輕輕搖搖頭,沒接他遞來的濕巾,轉身擰開水龍頭洗了把臉,「我換好衣服就下去。」

「你也看得出老闆是故意在整你,其實你只要順從他一點,你自己也不用受苦。」

「我還不夠順從他嗎?」原楓抬起頭,鏡中的人蒼白而憔悴,他對著鏡子冷笑,「他想要的,不就是一個代替情婦的情夫嗎?而情婦的職責,不就是這樣嗎?」

「老闆是個征服欲很強的人,越馴服不了的他就越不會放手,我只是提醒你,言盡於此,你好自為之。衣服在床上,我先下去了。」

「剛剛我嘔吐的事,你別告訴他。」原楓出聲,「不讓他看見我軟弱的一面,是我僅剩的—點自尊。」

他的聲音苦澀而疲憊,讓林琅有一瞬的猶豫。「你——」他嘆了口氣,這段時間接觸下來,反而明白他不是那種不知天高地厚狂傲的小子,只是在用驕傲來掩飾自己的自卑罷了!也是個可憐的人,「你快點換好衣服下樓吧!別讓老闆等久了,他會發脾氣的。」

沒有穿林琅送來的名牌休閑裝,他從自己的衣服中選了一件亮白色的長絨翻領大毛衣和一條淡粉色有黑色刺繡的長褲,挑了一副淡黃色鑲鑽的太陽鏡,將略長的頭髮用漂亮的彩色髮夾別得略為凌亂,搭配他立體細緻的五官和白皙的膚色,有種妖媚感人的中性美感。

祁天憐看見他時微微的皺了下眉,但沒有開口責備,「走吧!我去公司處理點事情,然後我們去逛逛街。」

「怎麼突然要和我一起出去?」坐進車裡,原楓問。

「我最近冷落你了,是我的不對。」祁天憐發動車子,「我只是要做一個情夫應該做的事情,有什麼不妥嗎?」

「只要您想,我怎麼會覺得不妥?」原楓淡淡一笑,轉頭看向車窗外。

一路上兩人都不再說話,二十分鐘后,祁天憐將車停在郊外一家名為「聖詩」的俱樂部的地下停車場。

這是他名下數家從事特殊服務的俱樂部之一。

原楓跟著祁天憐從主管專用電梯上到五樓的辦公室。

胃痛得更厲害了,似乎還有些暈車,—陣陣的想吐,他知道自己的臉色一定很難看,抬手捏著臉頰想弄出些紅暈來,卻發現自己的臉上全是汗。

「不舒服嗎?你的臉色很不好。」祁天憐也發現了他的反常。

「沒事。」原楓可不認為他會真的好心的關心自己,便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有點暈車。」

「我大概要兩三個小時才能把事情處理完,你去我的休息室睡—下吧!如果還不舒服就叫陳醫生上來看—下。」

「那我先睡一下。」原楓點點頭,沒有力氣再強撐,他只想快些逃離祁天憐的視線。

祁天憐辦公室內的休息室布置得很簡單,一張床,一張沙發和一個小小的酒櫃,和附帶的洗手間。

吃了兩片胃藥,原楓和衣躺在床上,過了一會兒才覺得稍微好些,迷迷糊糊半睡半醒的卻也睡了一小會兒。

他是不肯相信祁天憐會真這麼體貼要他休息的,反而要更加打起十二分的小心提防他。

「先去吃飯,你想吃什麼?」祁天憐伸手攬住他的腰。

「你決定。」原楓淡淡道,順勢倚進他懷裡,左右看了一眼,「公共場合,這樣好嗎?」

「你認為有什麼不好?」祁天憐乾脆停住腳步,扳過他的身子,雙手環住他,吻上他的唇。

原楓的雙手搭上他的肩膀,摟住他的頭,積極的回吻他。

「你好像瘦了呢?」祁天憐微微放鬆了鉗制,喘息著說。

「你說我太重了不是嗎?我減肥了,效果不錯吧?」原楓喘了一會兒,笑嘻嘻的說。

「你不是說不減嗎?」祁天憐的手從他的毛衣下擺伸進去,「都摸得到肋骨了。」

「今時不同往日了嘛!」原楓拋他一個媚眼,「現在您是我的金主,當然一切都要以您為先,以您滿意為準啊!」

祁天憐扳正他的臉,忽然發現這張臉與印象中的似乎不大一樣了,明顯的消瘦了,健康紅潤的膚色現在是泛黃的蒼白,不再是記憶中帥氣俊朗的表像,看起來反倒有些病態的陰柔媚態。

「其實我覺得你還是別減的好。」祁天憐鬆開他,「瘦得像鬼似的,我真怕那天晚上忽然發現自己懷裡抱著一個骷髏。」

「您可真難伺候。」原楓嗔怪的瞟他眼,心下卻有些慌,有種秘密被窺破的感覺,「你不是說要吃飯嗎?走吧!」

胃一直都沒有舒服過,尤其是一個侍者端著一份奶油蘑菇湯從他身邊經過的時候,那奶油的氣味刺激得他幾乎當場吐出來。

「我去一下洗手間。」原楓強忍著胃痛和噁心向祁天憐低聲道,匆匆進了洗手間。

「嘔!」吐了一大口血,他愣了一下,忽然有種解脫的感覺,彎腰擰開水龍頭洗拭著嘴邊的血跡,站直身體,卻眼前一黑,跌倒在地上。

***

「胃潰瘍惡化引起胃部出血,沒有生命危險。」醫生說,「不過我建議你們這些朋友家人不妨多關心他一點,很多胃病都是因為精神緊張和壓力造成的。他還有些營養不良,以後要注意飲食營養。」

「我知道了。」祁天憐沉聲道。

「我開些葯,只要按時服藥,好好休息,不要吃生冷硬的食物,很快就會好起來的。」醫生低頭開藥箋,「對了,」他忽然想起什麼似的抬頭,「你和患者是什麼關係?」

「什麼?」祁天憐皺眉。

「建議他以後在xin交過程中使用保險套。」醫生說,在葯箋上加上一打保險套。

「我們是一對一的性關係。」祁天憐冷聲道。

「我不是指那方面。」醫生把開好的方單推到他面前,「他有輕微的腸炎,現在雖然不嚴重,但是長期下來往往容易引發腸癌,畢竟gang門並不是用來xin交的器官,人的腸道暫時也還沒有接納津ye的能力。」

他說的嚴肅而正經,完全的就事論事。

「他什麼時候可以出院?」祁天憐問。

「今天先住院觀察,沒有大問題的話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謝了。」祁天憐朝他點點頭,抓起葯箋起身離去。

***

原楓醒來后一直沒有看見祁天憐,連他手下的人也沒有。

醫生說他下午就可以出院,還特意叮囑他做愛時一定要使用保險套,真是讓他哭笑不得。

換好衣服,準備去辦出院手續,心裡有些猶豫是否該回祁家。一個祁家的人也見不到,究竟是代表祁天憐認為他的身份不值得派人看護,還是因為發現了他的弱點,已經厭倦他?他到情願是後者。沒想到自己竟然會那麼丟臉的昏倒了,這下子,他可真不知道應該以什麼樣的面孔面對祁天憐,如果是祁天憐厭了,那也算是一樁幸事。

雖然醫生說沒有生命危險不用擔心,但是胃仍隱隱作痛是免不了的。

告別了熱情體貼的小護士,踏出醫院大門,正午的陽光正烈,讓他有一瞬間的眩暈。

一雙有力的手扶住了他,「怎麼自己出來了?」

原楓輕輕晃了晃頭使自己清醒起來,看向扶住他的人,「醫生說我可以出院了。」

「胃還疼嗎?」

原楓驚訝於祁天憐竟然會關心他的身體,搖搖頭,「沒事,不疼了。」

「走吧!」祁天憐放開他,轉身走向自己的車子。

祁天憐把他送回祁家便又去工作,直到晚上九點多才回來。

剛剛洗漱完,原楓便如往常—般推開他的房門。

他看起來也是剛洗過澡,頭髮還沒有干透,幾滴水珠從發梢滑下來,順著白皙的胸膛落進空蕩的睡袍里去。

一言不發的引著祁天憐坐在床上,他脫去身上的睡袍……

情事告一段落,噁心與反胃感湧起,原楓掙扎著要起身回房間,卻被祁天憐死死壓住。

「放……放開。」嘔吐感越來越強烈,他不得不一下捂住自己的嘴防止自己吐出來。唔,感覺胃裡的東西已湧上喉頭,口中一片腥酸味兒,他轉頭朝向床下。

祁天憐卻一把扳回他的頭,拉開他的手,吻住他。

幾乎已湧入口中的東西被強行推回,壓下,原楓瞠大眼,不解祁天憐為什麼這樣做。

被吻得喘不過氣來,反胃的感覺也被過大的驚訝鎮壓下去,原楓精神恍惚,一時無法思考。

「現在不會想吐了吧?」祁天憐再次擁住他躺倒,「快睡吧!醫生說你要好好休息。」

「你想怎樣?」原楓用胳膊撐起身體,脫開他的懷抱。

「我想我喜歡上你了。」祁天憐微笑,再次將他拉回,收緊手臂讓他無法起身。

「別開玩笑了!」原楓掙扎,但無用。

祁天憐再次覆上他的唇,深吻,一手摸索著關了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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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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