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看著甫聿翔一臉的輕鬆和愜意，唐威皺了皺眉頭。
「老大，你沒事吧？」怎麼搞的，一會發瘋一會心情好得像是中了五百萬彩票，不！比中了五百萬彩票還要開心！
一直輕揚著嘴角，聿翔抬眼看了看唐威，「我沒事，昨天心情不太好，你沒受傷吧？」
張開嘴大笑，「沒事，我怎麼可能有事啊。想當年我在學校也是以一敵十和那些混混對打，現在不過是和你一對一的單挑會有什麼事？」唐威打腫臉充胖子，晚上他回家睡覺才發現自己全身都酸痛，今天早上起來動一動都會痛得齜牙咧嘴的。不過幸好老大的拳頭除了打鼻子那拳，其他的都沒打在臉上，不然今天他恐怕得請病假在家遮醜了。
「那就好，我還擔心你被我打傷了呢。」
「沒事沒事，倒是老大你被我們用椅子給打了頭，現在沒事吧？」想到羅胤挺身而出，為了救他而打老大，唐威不禁滿臉的得意春風。
「那個是小傷，睡一覺就沒問題了。羅胤今天到哪去了？」聿翔看向四周，這才發現以往很早就來到他辦公室的羅胤今天沒有出現。
「他啊，好像有點不舒服吧。」撓撓頭，誰知道那小子怎麼了。昨天一回公司，臉色鐵青得像鬼，工作還沒交代完就先離開了，今天還沒請假，他打電話也打不通，現在老大問起來了還得讓他來撒謊。唐威決定今天儘早下班，然後去冰塊的家裡看看究竟出了什麼事。
點點頭，聿翔打開身前的資料，「所有董事會的準備工作都做好了吧？」
「沒問題了，我看這事肯定成功。但是羅胤說不出意外的話，才會很順利。」雖然平時跟他抬杠，可是並不代表他真的不贊同他的話。
「不錯，我們要提防任何的意外發生。這次的股東大會絕對不能發生任何意外。」墨鏡后的眼睛隱隱透出一絲戾氣。
「是。」唐威聽命地點點頭，「董事會的地點我們還是安排在公司的會議室嗎？」
「對，就在會議室吧。」
「那之後的記者大會安排在哪裡？」
「就在樓下的大廳，把無關的閑雜人員儘快地撤離。」
「好。董事會是後天早上十點，記者會的時間安排在下午嗎？」
「不。」聿翔冷冷一笑，「記者會安排在晚上七點半之後，我要電視台直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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聿翔打開門，本以為小狸會跳在他的身上歡迎他回來，卻沒有想到整個客廳都沒有看到她的蹤影。
心忽然一驚，聿翔穿著鞋子就跑到卧室想看看小狸是不是在裡面睡覺。但是卧室寧靜得如同客廳一樣，沒有任何她的身影。
「小狸！」大吼一聲，聿翔感覺自己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那樣的不安穩和恐慌。她不會不說一聲就走的，他身上還有生命之玉，她不可能會走的！
「你在做什麼？」一個嬌俏的聲音傳進他的耳朵里。
『小狸。」看著出現在房門的佳人，聿翔感覺自己終於恢復了心跳，「你到哪裡去了？」
她嘟嘟嘴，「你還在乎我在哪裡啊，你連這這兩天都不理我，一大早就到公司里去，等到晚上快十點才回來。」
將西裝脫下，聿翔解開自己的領帶，好笑地走過去抱住小狸，「董事會明天就召開了，我怎麼可能不把事情處理好就回來，你要知道那是我人生中最大的轉折。」
小狸將臉貼在甫聿翔的胸口，聽著那一跳一跳的心率，臉上有片刻的失神。
「我剛才一直在窗台上看月亮，你知道今天的月亮很大很圓嗎？」她低聲喃喃，沒有平時的朝氣。
摸了摸小狸火紅的髮絲，幸翔笑著開口：「想看月亮嗎，我好久也沒注意到月亮了。」他以往除了復仇．什麼都沒有注意到，「走，我們一起去陽台看月亮。」
牽著小狸的手，聿翔快步走向陽台，看著那一輪皎潔的明月，「這月亮確實好大。」
小狸抬頭看著月色，圓圓的、明亮的、柔和的，「是啊，這個世界除了這輪月亮、太陽和風央王朝一樣，其他的什麼都變了。」
轉頭看了小狸一眼，聿翔感覺到似乎有什麼阻隔著他們，他不禁一把摟抱起小狸，緊緊鎖在懷裡，「變了不等於沒有，也許變了的東西會比之前的更好呢。」克制住自己的心緒不寧，聿翔笑看著她。
偏著頭看著幸翔的面容，小狸輕輕用手摸著他的臉龐，「會比之前更好嗎？」軟軟的聲音，一種說不出的感情。
「是啊，會更好。」聿翔點點頭，任小狸用手撫摸著他。
「甫聿翔。」小狸輕輕地喚著他。
「什麼？」他深深地望著她。
「我是一隻金狸獸，不是人類。」她的眼神有片刻的模糊。
沉默……
「說這個做什麼，我不是早就知道了嗎？」他乾澀地開口，表情僵硬地看著她。
「你知道我做過什麼事嗎？我是九黎族分支的金狸獸，整個族人就只剩下我和孿生妹妹妙妙，我們一生下來就註定要毀滅世界，復興妖魔時代。我們為了這個殺了很多的人……」
「不要說了！」一口打斷小狸的話，「最多不過是下地獄，怕什麼。」
凝望著聿翔的臉，小狸微微揚唇，將頭顱埋在他的胸口，「是啊，下地獄也有你陪著。」
聿翔拍著小狸的背部，「一起下地獄也沒有什麼不好。」
小狸輕笑著，眼裡卻含著淚……聿翔，你可知道最大的懲罰不是下地獄，而是從此灰飛煙滅、化為塵埃……
小狸沒有開口，只是淚水浸濕了他的胸口。聿翔緊緊地抱著她，惟恐她會突然消失不見一般，牢牢地鎖住她……
天上的明月依舊是散發著淡淡的光芒，籠罩著凡塵所有的喜怒哀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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聿翔朝公司走去。
「老大。」唐威站在電梯口朝聿翔揮揮手，另外一隻手則拉扯著身旁的羅胤。
聿翔疾步朝他們走過去，「怎麼樣，各個股東到齊了嗎？」
「還差幾個人，不過現在離十點還有十來分鐘。一會應該全部會到場吧。」唐威咧嘴大笑，滿臉的激動和興奮。
聿翔看著唐威不同於以往的表情和神態，不禁側身看了看一旁低著頭絲毫不吭聲的羅胤，「今天是怎麼了？你們兩個好像有點反常啊？」
「嘿嘿，天機不可泄露。」唐威朝聿翔眨眨眼，隨即轉頭又看向滿臉尷尬通紅的羅胤。
對於這兩個人聿翔只是搖搖頭，「隨便你們了，我先上去了，你們記得早點上來。
「放心，我們再過一會就跟上去的。」唐威朝聿翔揮揮手，大有赴他的意思。
「對了，袁家的人都來了嗎？」聿翔轉頭問了一句。
「好像袁馨儀和袁夢旗到了，其他的人都還沒有來。」
「好。」聿翔點點頭，走進電梯。
看著坐在自己辦公室的兩個人，聿翔朝她們微微點頭，他早猜到她們會在這兒等他。
「聿翔……」袁馨儀露出柔情的笑靨看著自己的丈夫，帶著酸澀和想念的心情。似乎半個多月再次見他，他顯得比之前更加有魅力了。
「姓甫的，可把你給盼來了，你除了天下第一號的傻瓜表情以外，就不知道對自己的妻子流露多一點的感情嗎？」一張嘴依然是伶牙俐齒，袁夢旗怒瞪著甫聿翔。
「董事會就要開始了。」
袁馨儀點點頭，她的股份早瞞著爸爸轉給了聿翔。
她今天來不過是想趁此機會來看看他，更何況董事會一完，他就要接她到家裡的。
「哼。」袁夢旗嗤聲冷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做什麼，如果不是……」驀然住口，夢旗的眼神微微沉澱，不再說話。
聿翔只是淡淡地望了她一眼，隨即著向馨儀，「你最近過得好嗎？」
「我、我很好，很好。」連連點頭，馨儀沒想到他會關心她，臉上不禁浮出一朵紅霞。
「好什麼好，上次從你那裡出來，姐就生了一場大病，也不準通知你。不過，我看即使想通知你，怕也找不到人在哪兒。」冷冷一笑，夢旗憎惡地看著聿翔。
看著袁馨儀一臉尷尬地低下頭，聿翔不再吭聲。今天就是他把所有事情一併解決的時候，那時大家就會明白這一切的緣由了。
手邊的電話響了起來。
「喂。」
「總經理，所有人都已經到齊了。請您現在去十三樓會議室開會。」
「好，我馬上就去。」掛下電話，聿翔看向袁家姐妹，「走吧，董事會要開始了。」
永勝集團自袁旭重新組建十幾年來，從來沒有開過新董事會，這次由袁旭的大女婿甫聿翔發起的會議更是讓人議論紛紛。「甫聿翔」這個名字在商場上是代表著絕對的權威，他精明和幹練的手腕在眾多的商家眼中是佩服和稱讚的，但是他有時候過於絕情的做法仍然引起大家的不滿甚至恐懼，雖然如此，他仍然以他的實力得到大家的認可。永勝集團會有如今大規模和一流的口碑，有一半都是甫聿翔一個人的功勞。相對於袁旭的兒子和親戚，他明顯更加佔上風……
會議室坐滿了各家股東，每個人都在交頭接耳，討論著這次的董事會究竟會發生什麼樣的變化，究竟會對公司造成什麼樣的影響和利益，未來的發展又會出現什麼局勢……
聿翔的進場讓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注視在他的身上，以大家的眼光來看，他是絕對有能力成為新的董事氏的，並且能夠為公司打下更多的經濟基礎來向外發展。
可是現在畢竟是股份制的公司，即使是開董事會，各家股東的決議並不能代表絕對的贊同和反對，大家是靠自己手持的股份來確定的。而袁家的股份就佔了總股份的百分之六十三，以大家的立場來講，雖然支持甫聿翔，可是總共下來也不過百分之三十七，對於董事會的競選絲毫沒有任何的勝算。
可是看著甫聿翔鎮靜自若的表情，所有的股東還是穩定住了自己的心緒，也許會有意外出現的……
「聿翔，你可來了。過來到我這兒來坐。」袁旭慈祥地站起身子，主動招呼自己的大女婿。
聿翔淡淡一笑，「不必了，今天董事會大家都按照自己的職位來坐吧。」說著拉開左席首位的椅子，徑自坐下。
下面一片嘩然，甫聿翔這已經是公開宣布自己要和袁旭競爭了。
袁旭沒有任何的氣惱，僅是善意地點點頭，「也好，年輕人就是要公私分明才好啊。」說著也坐在了右席首座上。
袁馨儀和袁夢旗立刻走到後面坐好，開始進行這一次新的董事會選舉。
董事會是由唐威主持的，他清了清喉嚨，看著下面坐著的各位股東，開始道：「各位請安靜，希望在這一次的董事會上，大家能夠做出最冷靜、最有利於公司發展的判斷和選舉。」見下面已經開始安靜地聽他說話，唐威才又接著開口，「永勝集團最早是由袁鴻先生所創建的，後來由他的弟弟、永勝集團的現任董事長袁旭先生接任，並長期管理集團。十幾年來公司的發展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企業的規模和經營已經開始擴及到其他的地區和周邊……」
時間一秒一秒地流失，唐威逐漸講出了集團的經營理念和如今的發展，將各個部門的管理和不足之處全都說了出來，並把所有的功勞基本上都歸功在甫聿翔的身上，得到了大家熱烈的掌聲。
「所以面對新世紀的經營來講，我們需要更多了解整個市場經濟，並且需要一個絕對冷靜負責而果斷的決策人為大家領頭。這也是這次董事會選舉的重要意義。我們將進行公平的投票選舉，大家將你們心中最適合當集團龍頭的人名寫出來，放在我手邊的這個投票箱里，然後大家再來看誰的票數最多，最後做出最公正的選擇！」
經過大半天的選舉投票，所有的股東都將自己的投票卡放進了投票箱里。看著那滿滿一箱的投票，唐威想哭，他又得開始折磨他自己的嗓子了。
「現在我們把大家的投票公開宣布，看一下究竟是誰的得票最多。」唐威打開投票箱，開始取出一張卡打開，「袁旭一張。」
「甫聿翔一張。」
「甫聿翔一張。」
「袁旭一張。」
「甫聿翔一張。」
由兩名秘書分別記錄著，終於在半個小時之後得出結果。
「各位，經過大家的投票選舉，我在此公布投票的結果：袁旭，十三票；甫聿翔，三十二票！」各個股東相視一眼，沒有開口。現在真正的好戲開始……
「以大家的表決來看，那麼新一屆董事長就由甫聿翔先生來擔任。」
「我反對！」唐威話還沒說完，袁擎燁立刻拍案而起，橫眉豎眼地看著甫聿翔，「憑什麼要這個姓甫的來當我們永勝集團的總裁，公司的股份他不過持有百分之七而已，根本沒有資格！我們袁家共持有的股份就達百分之六十三！」
各家股東開始喧嘩，因為這才是董事會真正的抉擇，誰的股份最多誰才有資格。
「以當公司總裁來講，董事長必須持有最高股份或者公司的一半股份！甫聿翔他根本不配！」袁擎燁恨不得吐一口唾沫到甫聿翔的臉上。這傢伙從小就在家裡當少爺養著，長大了還當上了公司的總經理，而他反倒成了一個部門的經理受他擺布。哼，現在還想奪權當董事長！做夢，這個位置是屬於他們袁家的！誰都別想拿走！
袁旭僅是看著這一切，沒有絲毫阻止袁擎燁的意思。
聿翔淡淡地勾起唇角，「我如今持有的股份和各個投東對我的支持已經達到了總股份的百分之五十。」
下面又是一片沸騰。袁家的股份就已經是總股份的百分之六十三，現在即使全部袁氏以外的股東支持他，也不過是百分之三十六而已，怎麼可能會達到百分之五十！
「聽你瞎吹！你這個騙子！」袁擎燁怒視著甫聿國，臉上閃過一絲慌亂。
聿翔嗤笑一聲，「你不想看看我究竟有多少股份嗎！」
袁旭的臉上有片刻的陰沉，隨即笑道：「既然都說到這了，拿出股份來看看也沒有什麼不可以的，對吧？」
冷冷地笑著，聿翔開口：「把我的筆記電腦拿過來。」
「是。」唐威立刻將它遞給甫聿翔。
打開公司的股份分配表，甫聿翔冷笑著將屏幕放在大家目光所及之處。
「這……這是怎麼回事？！」隨著四周的一片嘩然，袁旭的虛假面具顯然帶不住了。細小的雙眼恨恨地瞪著身旁的兒子。
「我……」袁擎燁張大嘴說不出話來，怎麼會這樣？他的股份怎麼會全部跑到甫聿翔那裡去了？！
「你、我知道了！這是你故意下的圈套！你讓我以自己的股票抵押來建立公司！你夠狠啊你！姓甫的，老子跟你沒完！」袁擎燁就要衝過去接甫聿翔，結果被唐威示意進來的保安緊緊攔住。
馨儀看著股票的分配，愕然地轉頭看向小妹，「夢旗，你的股份呢？」她把股份轉給聿翔是因為她太過在乎他，所以才隱瞞著爸爸偷偷乾的，可是小妹怎麼會這樣做？！她怎麼會幫聿翔呢？
沉下臉龐，夢旗艱澀地低聲開口：「姐，別問。不用多久你什麼都會知道的。」那些股份不過是她為袁家贖罪而已……
心裡的不安迅速地擴大，馨儀轉頭看向自己的爸爸和丈夫……究竟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呢……
袁旭鎮靜下自己紛擾不安的心緒，表面上依舊僵硬地帶著笑臉……
為什麼自己的三個兒女居然把所有的股份都給了這個小子，他究竟是使了什麼詭計……不過自己並沒有輸！現在不過是百分之五十對百分之五十的局面，以他是公司最早創業的元老資格來說，他並沒有輸！
樂呵呵地笑了兩聲，袁旭看向甫聿翔，「大家不要這麼慌亂，不過是選舉新董事長而已。聿翔是我的大女婿，和我不也是一家人嗎？」
聿翔譏笑，老狐狸，想以此來蠱惑人心嗎？
「現在不過是百分之五十對百分之五十的局面。永勝集團是我的大哥和我一同努力創建下來的企業，對我來說能夠讓它發揚起來也就是我一生的職責，我把我的一生完全耗費在這裡面了，我自認當我擔負起永勝這個擔子至今沒有失職過的一天。各位股東哪位又不是跟著我經過時間歲月的磨鍊才到如今的？大家都是看著永勝的成長……」
唐威看著袁旭激動的演講和泛紅的眼眶不禁想笑，偷偷彎身到聿翔的身邊，「沒錯吧，我猜老狐狸就有博取大家同情的一招。」
斜眼看了唐威一眼，聿翔好笑地搖搖頭。如果他沒有掌握到對方的不法證據，任著袁旭這麼說下去，各個股東的心大概都會動搖的。膘了一眼其他的股東，果然很多年老的人開始感慨萬千。
聿翔的眼睛微微閉了起來，等待著袁旭的演講完畢。
隨著袁旭話音一落，一半的股東都開始鼓掌起來。
他們畢竟也是和這個集團有著深深聯繫的人，他們仍然希望是老一輩當家做主……
「謝謝大家，現在大家要選出新的董事長我沒有意見。我只是希望他能夠更好，比我更盡心更努力地去擴大這個公司。」袁旭的淚水一直在眼眶裡打轉卻始終掉不下來。
「袁董事長！我還是覺得您老當這個要職最合適！」
「是啊，我也是這麼覺得。」
下面的人開始哄鬧不止，場面開始控制不下去了。
「各位請安靜一下。」聿翔突然低沉開口，墨鏡朝袁旭看了看，嘴唇輕彎，「我這裡有份資料，不知道大家想不想看，我相信大家看了之後一定會對某些事情有充分的了解和深入。」
朝唐威點點頭，唐威立刻示意將早已經準備好的資料挨著分發給各個股東。最後停留在袁旭身邊，嗤笑道：「袁董事長，這份資料你可要好好看啊。」
看了唐威一眼，袁旭拿起放在自己身前的資料，雙眼驀然大瞠……這是……
整個會議室變得如同集市一般吵鬧不堪，聿翔只是淡淡地笑著，牢牢地鎖住袁旭那張已經完全呆愕的老臉。
像是看夠了一般，聿翔朝唐威打了一個手勢，一群警察衝進了會議室。
「誰是袁旭和袁擎燁？」警察將逮捕令舉給在座的人看，「我們接到你們犯罪的證據，懷疑你們有長期私運不法商貨和毒品的嫌疑，並且違反商業法，給國家和社會造成了極其不良的影響和惡果。現在我們必須將你們帶到警察局，進行審問和檢查。請你們合作。」
「甫聿翔！你這個狗娘養的賤貨！你生個兒子沒屁眼！我詛咒你不得好死！你下地獄去吧你！」袁擎燁沒想到警察局的人都來，怒氣衝天地就想揍甫聿翔，無奈立刻被警察用手銬銬住。
「袁先生，請你合作。」警察拿出手銬。
袁旭沒有吭聲，輕輕放下手上的資料，將雙手遞給警察。他在走出門的時候看了聿翔一眼，淡淡地開口：「我輸的只是沒想到你會是應箐的孩子。」而那孩子……就是他的親生骨肉。
聿翔沒有開口也沒有轉頭，只是凝視著前方……
事情翻天覆地的變化讓大家立刻轉變自己的觀點，紛紛贊同由甫聿翔來擔任董事長一職。董事會就如此閉幕了，人潮逐漸散去……
「怎麼樣？這下你滿意了。你終於報復了！」整個會議室只剩下夢旗、馨儀和甫聿翔三個人。
夢旗扶著姐姐走到聿翔面前就是一個耳光，「這是我替我姐打的！」
袁馨儀看著學翔，抽泣著，「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麼做？你從小就在袁家長大，即使關係再不好也不用做出這樣的事啊。」
聿翔扶正自己的墨鏡，絲毫不在乎夢旗那一巴掌，冷聲開口：「我們離婚吧。」
腳步一軟，如果沒有夢旗扶著，馨儀會倒在地上。
「甫聿翔！你究竟有沒有一點人性啊，現在這個時候你說這個幹嗎？！」緊摟著自己的姐姐，袁夢旗大聲吼道。
「我不認為這件事情拖得越久越好。」淡淡地看向夢旗，這個原因真的需要他說出來嗎？
夢旗轉過頭不再說話，她無法決定這件事姐姐能不能承受。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淚水直直地淌下，馨儀掙開夢旗摟住她的雙手，跑到聿翔面前揪住他的衣領，「你要告訴我理由，我究竟是哪裡做錯了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她已經說不出話來，淚流滿面。
「姐！」夢旗一把將她拉過來，「你哭什麼！他這麼對待爸爸，你和他離婚正好！」
「不！」祭儀搖頭，「我不相信他會這麼對我！一定有原因的！一定有！」
又衝過去緊拉扯著聿翔，她哭嚷著：「你說，快說！究竟是什麼原因，你們都瞞著我！我知道，你們都瞞著我！」
「沒有原因！姐，我們回家。」夢旗扶住馨儀搖搖欲墜的身體。
「因為我和你都流著相同的血緣。」淡淡地，聿翔脫口而出。
「什、什麼……」馨儀愕然。
「混蛋！你胡說什麼！」夢旗怒氣得瞪著聿翔，他為什麼要說出來、為什麼要說出來？
沒有任何的情緒起伏，「我的父親是你父親的哥哥袁鴻。」聿翔沒有再開口，他……算說了一半的實話。
夢旗也沒想到他會不說完，看到馨儀似乎受打擊昏厥了過去，她急忙將姐姐靠在自己的身上。
「甫聿翔，我不會感謝你隱瞞事實的真相。但是你既然沒有說出最後真正的事實，那麼我希望你就永遠都不要讓這個事實暴露出去，只讓她真的以為你是袁鴻的孩子好了。」沉著聲音把話說完，夢旗使勁扶著姐姐走出了會議室的大門。
聿翔緩步走向窗口，凝視著那遠方的山巒和房屋建築。
心裡沒有任何的興奮和激動，剩下的是一種迷茫的麻痹。他執著了這麼久的事情究竟是為了什麼呢……
看著天上的太陽，聿翔摘下了墨鏡，看著那散發著溫暖光芒的日頭。他想起了小狸，那火紅的發、火紅的眼以及過於明亮刺眼的笑容……
懷中的空虛感讓他想儘快趕回去，也許摟抱著她，他的心裡會更加踏實安穩。
突然屋子內颳起一陣旋風，熟悉的感覺讓聿翔心驚。
「保安！」他大喊。可是一隻小小的手掌緊捂住他的嘴，那稚嫩嗜血的臉龐是那麼的熟悉，汩汩冷汗從聿翔的背部滲透出來。
「老大，你在叫什麼？」唐威在外面好像聽見甫聿翔在叫，卻沒聽清楚。一打開門卻沒想到會看到這麼一幕。
聿翔被封著嘴什麼話都不能說，只能瞪著眼睛叫他趕快逃。
仙鶴童子凝視著這突然闖人的人類，冷哼一聲：「本尊留你一條活命讓你去給金狸獸傳個話，要她在今天晚上來找我，否則他的小命就沒了。」
「等等，你是誰啊！你把我們老大放開！」唐威傻愣愣地開口。卻沒想到猛然一股旋風就將他颳倒了，真是活見鬼了！
「你好生記得告訴金狸獸的話就是了。」白皙的手掌一揮，只見狂風吹過屋子。等到唐威再睜眼看過去的時候，聿翔和那個小孩都已經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