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節 夏祭

他見爺爺，奶奶走進店裡，趕忙從櫃檯后繞出來熱情地打起招呼：「大哥，大嫂！你們怎麼好幾個月都沒來啦？我聽說林子里跑了魔物進去，很擔心你們是不是出事了。這不，我正打算收拾收拾明天去你們那兒看看哪！」

奶奶笑著點頭打過招呼，就把歐麗卡拉到身前給他介紹：「這孩子是前些天才到我們這兒來住的，叫歐麗卡。剛來的時候他病得不輕，走路都很吃力，這幾個月我們一直在照顧他吶。」然後拍拍歐麗卡肩膀：「跟鄭爺爺打個招呼，他和爺爺是多少年的好朋友啦！」

「鄭爺爺晚上好！」歐麗卡照***吩咐大聲打招呼。

店老闆叫鄭強，雖然很奇怪這對和自己認識了二十多年的老夫婦什麼時候多了個孫女出來，卻也很識趣地並不多問。他豪爽地大笑，讚許著說：「嗯！好孩子，真有精神。長得也真好看，將來絕對是個大美女！你來這裡跟到家裡一樣，別拘束，隨便點。櫃檯後面有水果，你儘管拿來吃……」

歐麗卡從進屋后就一直在好奇地四處張望，他覺鄭爺爺身材很強壯，牆壁上又高高掛著獵人的武器和皮製護手，就問：「鄭爺爺，您也是獵人吧！怎麼會在這裡開店呢？」

鄭強不以為意地擺了下手：「那是從前的事啦！有一次我不小心被狼群圍攻，多虧大哥，哦！就是你爺爺他及時救了我才保住性命。不過也落了個殘疾，手不能再握刀了！就跑到村裡來開了家雜貨鋪，用我本來就是獵戶的經驗賣些皮革獸骨維生……」說著雙手接過爺爺背著的大包袱，咚地一聲放在櫃檯上。

「大哥這些天還真是積存了不少東西呀！你也知道你做的皮革都是珍品，還好這次及時送貨過來，不然我都不知道怎麼答覆那些商人啦？原來那些早賣光嘍！！」

爺爺笑呵呵謙虛說：「那也是你特別給我那些東西進行加工，不然都是從野獸身上剝下來的東西，有什麼好的壞的之分？呵呵……」

「嘿，可不能這麼說。大哥你剝皮的工夫和刀法可是第一流的！不然就算我再怎麼加工也沒可能變成珍品！？……這次是來參加月禮拜的吧？畢竟這次是季度的重要祭奠嘛，我就知道二位是一定不會缺席的！」

「嗯。我們打算參加明早的禮拜。要討饒一晚啦……」爺爺笑呵呵點頭同意。

「這話是怎麼說的，我求之不得哪！大哥大嫂你們就安心住這裡吧。」

一旁閑得無聊的歐麗卡想要跑去市集里玩，卻讓奶奶硬是拉回房間里齋戒淋浴，好為第二天禮拜做準備。

次日天還沒亮，他們就順著大道往東行，直奔位於村東的教會。

這個教會歐麗卡早有耳聞了，爺爺和奶奶經常給他講聖堂所在的教會有多龐大。這時他親眼所見，才現和這個村子比起來這裡大得實在有點過分，很難搭配在一起。十幾間大屋組成的主建築群四周分部著七十多棟大小房舍，總面積足足有村鎮的一半大小！儼然就是莫莫托村邊的另一個小村鎮。大聖堂則坐落在整個建築群正中央，房頂是三角形的，三角頂端是個星光形的標誌。三角房頂下就是巨大的長方形木質厚門，現時大門完全敞開著。大聖堂到教會入口處是一片足夠容納萬人的大片空地，現在正密密麻麻擠滿附近來作禮拜和遠道來看熱鬧的人群。空地一角有個高達百米的大鐘樓，樓頂有隻巨型古鐘，不時有人影在樓上晃動。

歐麗卡被人群擠幾乎得站不穩腳，奶奶趕忙一把抓住他的手拉他到自己身邊：「小心點。這裡人多可別擠丟啦！」

「奶奶，這裡怎麼會有這麼多人啊？他們都和我們一樣，是來參加禮拜的嗎？」歐麗卡環顧四周，到處都是密集的人群，以他現在的身材實在沒辦法透過人群看到遠一點的地方。

「這些人差不多都是來禮拜的，也有些人只為了看看熱鬧才來。」奶奶指了指遠處接著說：「鐘聲響起后就會有主持儀式的祭祀在大聖堂門口出現，到時候你跟著奶奶一起做，看奶奶怎麼做，你就怎麼學就好吶！」

「那，平時也是這麼多人嗎？」

「傻孩子，總有都這麼多人來的話，教會裡的修女們早就忙死了！」

爺爺帶頭擠過人群最密集的入口，找到一塊空間比較寬裕的地方。他利用禮拜還沒開始前的空當告訴歐麗卡：「今天可是這個夏季的次祭奠！每個季節剛開始的那個周末都會進行這種大規模儀式。就像現在一樣，從附近聚集來的人們會集中到這裡來進行禮拜。除了這種大型祭奠外，每個月月初還有比較簡單的月禮拜和每天的早晚禮拜等。我們一家主要參加的也是每季度的祭奠儀式……」

歐麗卡掘著小嘴抗議：「這麼麻煩啊……爺爺，這麼多人我什麼也看不到啊！」

「哦？我們的小歐麗卡太小了，看不到是吧……呵呵」

爺爺索性把歐麗卡舉過頭頂，讓他坐在自己肩膀上好能看到遠處正生些什麼事。

「小心點！別摔著了！！」奶奶擔心歐麗卡不小心掉下來，用手扶著他後背。

「哈哈哈……好高啊！這下看到啦。爺爺，爺爺，那些人是幹什麼的？」

此時距離禮拜開始只有很少的一點時間了，大聖堂門前的石階上不知從哪裡走來兩隊數十名手提木大桶的修女。她們帶著祭奠專用的獨特帶尖圓帽，帽子除正面外都有大藍色配白邊的布簾一直垂至腰際遮擋住了頭和背部。寬大的深藍色石裙托在地面。這些修女在門前整齊地排成兩列。

一位神官裝扮，一臉端莊高貴的中年女性從禮拜堂里緩步走出，她站到兩排祭祀中間，靜靜地等待喧囂的廣場一點點安靜下來。廣場上的人群知道儀式即將開始，紛紛停止交談，自覺地垂手站立。片刻間等整個廣場就安靜下來，中年神官莊嚴地宣布祭奠儀式正式開始，全場同時進行祈禱。

隨著隆隆的鐘聲，所有人都跪了下去，雙手平托胸前。歐麗卡感到奇怪時，爺爺把他放下要他也有樣學樣跟著做。

那些提著大木桶的修女分散開用柳條沾了桶裡面的露水，灑在這些跪坐祈禱的人手上，每個被灑過水的人都會用手上的露水洗臉以達到祈福消病的效果。

歐麗卡不明白祈禱文的意思，無聊時他用心數著鐘樓的鐘聲。當鐘聲敲過四十九下之後，從大聖堂里走出了百多名修女。她們在幾名全身素白的修女指揮下整齊地詠唱聖詩，許多懂得詠唱聖詩的人也都跟著念起來，洪亮雄壯的詩歌聲瞬間響徹整個廣場。祭奠的氣氛立刻達到一個小**！

如此進行了大約一個時辰之後，廣場恢復了平靜。歐麗卡滿以為差不多該結束了，正打算起身跑去村子里玩，卻聽那名神官宣布說：「這次的義診即將開始，請患有傷病的病人到前面來。比較嚴重的請跟隨修女進到大聖堂里讓聖修女為你們治療，其他人請在原地坐好，我們開始淋浴聖光……」

「嗯～～還沒完啊？」

貪玩的歐麗卡哪個時候老老實實在一個地方安靜地呆過一個時辰以上？現在他覺得身體特別不自在，就像有萬千蟲蟻在身上爬行似的，再也坐不住了。於是掘著小嘴開始抱怨起來。

奶奶拿他沒辦法，無奈地嘆了口氣：「哎！你這孩子就是不老實！坐不住了就去前邊看那些修女幫人醫病吧……」

「我又沒病，過去她們不會趕我嗎？」歐麗卡確實也對那些正在求醫和治病的人群有興趣，只是有點拿不定主意。

「呵呵，這正是季度祭奠之所以有這麼多人來的最大原因！今天教會會免費幫助來參加祭奠的人治病，甚至連那些輕易不幫普通病患治療的聖修女也會親自參與。她們用的治癒魔法可是一種能夠迅醫治任何疾病的神奇力量啊！當然也會幫健康的人檢查身體，提前預防生疾病哪！」爺爺抬手作出個放行的手勢接著說：「小淘氣，坐不住了就去讓人家幫你看看身體恢復得怎麼樣了。去吧！」

奶奶又叮囑著說：「可別給人家添麻煩！記得早點回來。」

「知道啦！」

這下歐麗卡哪兒還坐得住？他跳起來一溜小跑衝到大聖堂前。看病的病人分四處集中在大聖堂兩側，一名負責接待病患的修女迎著歐麗卡甜甜一笑：「小妹妹，你有什麼事么？這裡有許多病人，不能隨便亂跑哦！」

「我是來檢查身體的！」歐麗卡興高采烈地東張西望，一付山裡人進城，垃圾箱也是稀罕物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