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你的皮膚就雪一樣潔白、細緻……」

小漩慢慢解開海兒的上衣，讓她的酥胸微露。

這是她第一次對一個女人逾矩。

她撫上海兒的頸間，感受那一片吹彈可破的柔軟雪肌。

海兒淚如雨下地掙扎著，被反綁的雙手出現一絲血痕。

「砰!」寢宮大門霎時被推開。

兩個大男人隨即因眼前的景象，憤怒地五官扭曲。

只見柔弱嬌美的海兒哭紅了雙眼被綁在龍床上，而小漩的手停在她微微敞開的衣襟，似乎正準備對她上下其手。

「漩兒，住手!」李世民氣憤的大吼。她竟然做出這種事？！

小漩嚇了一大眺，馬上跳離床邊。

「海兒!」李維心驚的衝上前，把箝制住愛妻的布條鬆開。

「哇……」海兒再也忍不住驚嚇，縮到丈夫的懷中嚎啕大哭，瘦小的身子不停顫動。

李世民氣得半死。宮中的女人隨她怎麼玩，他都無話可說。但她竟然對海兒下手!李維拚命安慰驚嚇過度的妻子，一雙俊目怒瞪著小漩。「你對她做了什麼?」

「我……她是你的誰?」小漩被李維眼中的狠戾嚇住。難道海兒是……

「她是我的妻子!」李維爆吼出聲，單手抱起嚇壞的海兒，導一隻手抽出腰際的長劍，慢慢逼進小漩。

「維，住手!」李世民揉揉發疼的額頭。就算漩兒做了令人不可原諒之事，他也不會讓弟弟殺了她。

狂怒中的李維哪聽得進去，一劍往小漩身上砍過去。

「啊……」小漩嚇得往旁一閃，身邊的花架瞬間被銳利的劍砍成兩半。

「維!我叫你住手!」李世民驚得心跳差點停止。

「救命啊……」小漩忙朝李世民身邊跑去。

暴跳如雷的李維馬上追上去，長劍一揮，往她身上劈下--

眼見漩兒就要被劈成兩半，李世民衝上前擋在兩人之間，長劍就這麼停在他面前一寸處。

「朕叫你住手，你聽見沒有?」李世民目光陰沉的盯著狂怒的弟弟，對眼前鋒利的冷劍視若無睹。

李維額上青筋隱隱眺動，握劍的手捏得死緊，已至忍耐的極限。

兩人就這麼怒視著彼此，空氣間瀰漫著不安。

「哼！」李維終究無法違抗二哥的命令，冷哼一聲，抱著啜泣的海兒憤然離去。

待他們走後，李世民怒視小漩。「你到底要朕怎麼辦?你闖大禍了!」

「我又不知道……」

「宮裡的女人隨你怎麼樣，朕都無所謂，但海兒也算是你的弟媳，你卻傷害她！」

「我沒有傷害她啊!我只是……只是……」小漩自知理虧，越說越小聲。

「你還敢說沒傷害她?你把她綁起來，還想對她……」他真是氣到說不出話來。

「我只是想摸摸她而已，又不會對她怎樣!」小漩嘟起紅唇，被罵得開始有些不爽。

「你還不認錯?好!你怎麼對她，朕就怎麼對你!」他把她抱到床上。

「不要!」小漩拚命掙扎，奈何力量根本就敵不過他。

李世民依樣畫葫蘆，把小漩的四肢綁在床柱上，再把她的嘴用布條蒙住。

「唔……」她死命扭動，想掙開布條，卻是徒勞無功。

「你就這樣好好反省反省!」他隨即出門，去看看受驚的海兒。

**********

天色漸暗，小漩被綁住的四肢開始麻木。

終於--

大門推開，李世民面無表情地定進。

小漩立刻轉頭怒瞪他。他竟然就這樣把她綁了三個時辰，可惡的臭男人!他雙手背在身後，慢慢踱上前，看著掙扎不已的小漩。「朕在想該如何懲罰你。」

她無助的模樣，勾起了他征眼她的慾望。

他慢慢坐到床邊，大手撫上她的身驅……

最後，他一陣顫抖后停下動作，趴在她身上喘息不已。

待氣息稍稍平復，他撐起身子。「告訴朕，你以後不會再對宮中以外的女子下手。」

小漩撇過臉，不想回答。

「你不答應，朕就再來一次!」他將她的臉扳正，強迫她面對他。

看著他眼中再次燃起的慾火，小漩只能驚恐地點點頭。

「好!這可是你答應的，要是你以後敢再犯，聯就再對你做同樣的事!」說完就鬆開綁住她的布條。

得到解脫后，小漩氣憤地捶打他。「你可惡、混蛋……竟然強暴我!」奈何四肢被綁得太久，她完全使不上力。

李世民只是任她捶打，不說一句話。她的拳頭像是蚊子叮般，對他起不了任何作用。

「你這個色狼、豬八戒、王八蛋、混球……」看他默不作聲，小漩更是氣得胡亂罵他一頓。

等她稍微平靜后，他勾起她的下巴，深情的凝視她。「朕不准你的心裡有別人!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你永遠只能想朕一個人!」

「為什麼?我的心是我自己的，我愛想誰就想誰，關你什麼事!」古代的君王果然都很霸道，連人家想什麼都要管。

「你是朕的女人，你敢說不關朕的事?」他挑起一道眉。

「我是人，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想做的事，你不該千涉我。」她不滿地回嘴。

「你所做的事，朕有千涉你嗎?你把後宮大鬧一番，朕有說過什麼嗎?朕都已不計較這些，你還對海兒下手……甚至還對吉利下手!」想到這他就火冒三丈。連個公公她都不放過……他真不知該拿她怎麼辦才好!「誰教海兒長得這麼美……」既然都被他處罰過了，她暗暗發誓，下次再遇到海兒，她還要……

「那吉利呢?」他的外貌、地位哪裡不如吉利了?但她從未主動吻過他……可惡!「我只是要試驗一下嘛!誰教我從小就對男人過敏。」

「過敏?」她常常會講一些他聽不懂的話。

「我每次跟男人接吻，都會嘔吐，嚴重時還會口吐白沫。那天我只是想試試會不會過敏而已，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她睨了他一眼。為什麼就是對他不會過敏呢?害她失了身，好像……也失了心。

「每次?你到底親過多少男人?」可惡!她的身、她的心都是他的!就連她呼出的氣息，他都不準別的男人吸入!「沒你多啦!」小漩沒好氣的回他。

「那……結果呢?」他拚命提醒自己不要失手掐死她。

「結果就吐得亂七八糟啦!」真是氣死人了。

李世民終於露出笑容，性感的嘴角彎成弧線。

「你笑什麼?」那自信的笑容看了真礙眼!「朕笑你真是冥頑不靈!」他疼愛地輕敲她腦袋瓜一下。

「我哪裡冥頑不靈了?你給我說清楚!」

「你看你，親男人就會嘔吐，但對我呢?你有吐過嗎?」他興趣盎然的問，雙手環住她纖細的腰，意味著她是屬於他一人的。

「是沒吐過。那又怎樣?」他手指輕搔她的腰際，讓她升起陣陣酥麻的感覺。

「這意思很明顯--你是屬於朕的，是為了朕而生的女人。」他撫上她的背，將兩人的距離拉近。

轟!如被響雷打中，小漩腦中一片空白，只留下他說的最後一句話--

你是為了朕而生的女人!你是為了朕而生的女人!你是為了朕而生的女人……

他察覺到她的僵硬。「漩兒，你怎麼啦?」

小漩沒回答，千萬思緒湧入腦海，激起她胸中澎湃洶湧的浪濤。

「漩兒?」李世民輕輕搖晃她的身子，想拉回她的神智。

小漩霍然推開他。「不!我不是!我不是為你而生的……我不是!我不是……」她激動地拚命捶打他的胸膛。

「你是!你是為朕而生的!不然你如何解釋，你不能讓其他男人碰，只能讓我抱，只能讓我擁有，只能讓我愛?」他抓住她的雙手，緊緊擁住她顫抖的身子，不懂她為何突然如此激動。

「不!不是!我是屬於我自己的!你放開我……」小漩想甩開他的手，奈何他力氣比她大得多。

倏然，一顆顆晶瑩剔透的淚珠自她眸子滑落臉龐。

「漩兒，你怎麼哭了?」他說錯了什麼?她的淚水讓他驚慌失措。

這是第一次，見到倔強的她落淚。

「我不是……我不是為你生的……」

李世民不知該如何是好，只能緊緊擁住她，讓她哭個夠。

「我是我自己……我不是為了任何人而生的……」小漩掙脫下開，只能在他溫暖的懷中哭泣。

像是要把多年來的委屈一次宣洩，小漩在他懷中痛哭失聲。多年來她用冷酷、無情築起來的堡壘，卻因為他的一句話被徹底擊潰。

她莫名其妙穿越時空而來，就是要成為他的專屬「物品」？！

曾經，她為了自己的身體求助醫學，得到的答案總是--異於一般體質。

她也問過江湖術士，他們則是說：非龍精不得其解!她以為自己只能孤獨一生，沒想到如今卻讓她碰到了這個萬民之尊、人中之「龍」。

而她被迫守身這麼多年，就只是為了等他來玩弄，讓自己成為他發泄性慾的工具嗎？

她好不甘心啊……

一個人若是連身體的自主權都沒有，還有什麼尊嚴?

在她成長的歲月中，為了這身體，她不知吃了多少苦頭。她委曲求全、低聲下氣的向同儕示好，換來的只是一句又一句難堪的話語，一道又一道嫉妒的眼光。

若是可以選擇，她寧願自己生而平凡。

她從未勾引過同學的男朋友，但那些男人一見到她，馬上像蜜糖般黏在她身邊，讓她本就糟糕的人際關係更是慘絕。

最慘的是她高三那年，整整一年，沒有一個同學跟她說過一句話，大家都排擠她、痛恨她、嫉妒她，用最難聽的話語侮辱她，甚至用一些小手段欺負她，全班同學還集體誣賴她偷東西。

她再也無法忍氣吞聲，開始反擊。她對男人來者不拒，玩弄他們、榨乾他們，就是要他們嘗嘗自己加諸在她身上的痛楚。

她惡毒地嘲笑那些失去男朋友的女人們，也順便讓她們知道，一個只注重外表的男人，不值得她們真心對待。

她告訴自己不需要無聊的友情，更不需要生命中不斷上演一出又一出可笑的愛情肥皂劇。

她所承受的苦痛，她所遭受的待遇，就只是因為她有比別人美的容貌，比別人還要完美的身子!而這讓她吃足苦頭的一切，竟然都是為了一個男人？！

是!她是為他而生的女人，而他也是為了她而生的嗎?

她懷疑!她能在他心中佔有多少分量?所有的女人莫不盼望能得到他一絲絲憐愛，而她，能分到多少?或是他只是圖一時新鮮罷了!她是愛他，但是為了這份愛，她必須與家人分離，必須割捨她的曾經、她的過去，而她的愛情還不知道能不能持續到未來……

她好恨！她不但不能控制自己的身軀，也無法掌握自己的心……

李世民輕輕撫摸她的背，想撫平她的情緒。他不懂，她為何哭得如此傷心？

他的心被她一聲聲啜泣撕碎，讓他好痛，好痛！

他擁有不少女人，卻沒有一個像漩兒一樣左右他的心思，幾顆眼淚就讓他如此心慌。

在戰場上，面對再頑強的敵人他也不怕；在治理國家上，面對再巨大的困難他也沒喊過苦。而今，面對她的淚水，他卻不知所措。

他該怎麼做，才能讓她停止哭泣，停止傷心呢？

這個不知從何處來的女人，有多少傷心不堪的過去呢?但他發誓，往後的日子，他絕不讓她受一點委屈，他會愛她直到永遠。

小漩的淚水一路從他的胸膛滑至腹部，激起了他最原始的慾望。

發現他的異變，小漩抬起頭看進他深邃的眸子。

難道他對她只有慾念而已嗎?

但他的黑眸中又包含了溫暖、愛戀……

再一次，她沉淪其中，只想麻痹自己。

她貼上他剛毅的唇，雙手環住他的脖子。

李世民微微一愣，隨即化被動為主動，一個又一個輕柔的吻如雨點般落在她的頰上，吻干她的眼淚。

他握緊她的纖腰，抬起她的臀，將自己火熱的慾望抵住她的……

兩人一次又一次的結合，沉醉在對方所帶來的歡愉，直到小漩筋疲力盡地躺在他懷中睡去。

李世民抱著熟睡的小漩，撫上她細緻的肌膚。

「漩兒，你是朕的，永遠是朕的!朕要為了你打破誓言，朕要封你為後……」

至死不渝的承諾回蕩在空中，小漩的身子起了重大的變化--她不再對男人過敏。

但她永遠不會知道，因為他永遠也不會讓她去試。

***************

李世民盯著小漩熟睡中毫無防備的小臉。

這三日她一反常態，對他溫和恭順，讓他有絲竊喜，也有絲擔心。

他愛她難得的柔順，但更愛她不顧禮教、驚世駭俗的行為。

她身上總是圍繞著一團謎，讓他抓不住她。他害怕有一天，她會突然離他而去，回到她原來的世界，留下他一人在此傷心。

不!他絕不會讓她離去!她是上天送他的禮物，他會一輩子好好珍惜……

他輕撫她臉頰的手指弄醒了小漩。

「皇上……」小漩揉揉惺忪的眼。

「朕吵醒你了!」李世民愛憐地撫摸她的小臉。這幾天晚上累壞她了。

「唔……你不是要上朝嗎?」她動了一下發酸的雙腿。

「嗯!但朕想先多看你幾眼。」她赤裸的身子讓他再一次慾火焚身。

「那你都看了，該走了吧!」小漩察覺他眼中的慾望，慌忙跳下床。

李世民無奈地坐起身，看著她忙亂的穿上衣服。

小漩穿好衣服后，突然瞥見床頭上一條熟悉的紅布。

那不是她的內褲嗎?原來被他放在那裡，難怪她都找不到。

李世民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朕都忘了這件事……這是你當初幫朕擦汗的手絹。還給你。」他順手遞給她。

「這不是手絹，是我的內褲啦!」小漩有些啼笑皆非。哈哈!怪不得他會拿來聞……她還以為他是個變態呢!「內褲?那是做什麼的?」他看著她古怪的表情問。

「嗯……是……」她忍著笑意，嘴唇有絲抽搐。

用說的不清楚，小漩乾脆當著他的面把褻褲脫下來，再把紅色內褲穿上去。「這就是內褲，懂了吧!下次不要再拿女人的內褲起來聞，知道嗎?」她滿懷笑意地看著他變黑的臉，然後以最快的速度衝出寢宮。

呵!她報仇了!只聽到從寢宮傳來一聲怒吼，接著李世民就怒氣沖沖地奔出來。

她遠遠的看著他。哈!沒穿衣服就跑出來，也不怕人家笑話……既然他一大早就想「溜鳥」，她就讓他溜個夠!小漩拔腿就跑，從寢宮跑到甘露殿，再繞到兩儀殿的日華門。李世民發狂似地緊追在後，身後還跟著一群拿著龍袍、龍冕，慌張大喊的太監。

小漩看著日華門，心想反正他要上朝嘛!於是直接穿過日華門，衝進兩儀毆。

咦，怎麼沒人?

對了，今天是朔望日，文武百官都在太極殿內上朝……她穿過兩儀殿，從月華門出去，一個左轉，越過肅章門。

她停了一下，確定他追過來后，嘻笑一聲，跑進右延明門，一進太極殿，果然看見上百名朝臣都在此等著皇上到來。

小漩不管眾人奇異的目光，大剠剠地穿殿而過，從左延明門出去。

眾人當場都傻了眼。怎麼有一名女子跑進這嚴肅威武的朝殿中?呃，怎麼又一人跑進來?而且還沒穿衣裳!啊，這人好像是皇上--

大夥還呆若木雞地傻站在原地，李維第一個回過神來。

這是怎麼一回事啊？！

接下來發生的事快得讓人看不清--

一群拿著龍袍龍冕的太監在吉利的命令下，手拿一大塊明黃色的布，卯足了勁，冒著被殺頭的危險，硬是把「裸奔」中的皇上給抱住，用布包裹起來，強拉到一邊的武德殿更衣。

李維匆匆跟進武德殿，一進殿就看到皇上在大家的協助下更衣，俊美的瞼上還有一絲慍怒。

他再也忍不住狂笑起來。「皇上……哈哈哈……」從小到大，他第一次見到沉穩的二哥做出這等荒唐事。

「你閉嘴!再笑朕就殺了你!」李世民瞪了弟弟一眼。都是可惡的漩兒，害他今天丟盡了顏面!李維越笑越誇張，乾脆倒在地上打滾。

旁邊的太監本是面無表情，聽到王爺的狂笑，讓他們的顏面也開始有點抽搐。但他們不敢笑出來，免得腦袋搬家。

「朕叫你閉嘴，聽到沒有?」李世民對他怒目相向。

「是……」李維從地上爬起來，拚了老命才擠出幾個字。

「走!隨朕上朝去!」他走到弟弟身邊，睨了他一眼。

「是……」

待皇上走遠后，李維再次閃回武德殿。

今天早朝，他告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