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九章

就像是劉姥姥逛大觀園,頭一回參加聯誼派對的金文琳,對於眼前燈火輝煌、氣派豪華的一切,感到咋舌不已!

首先,是派對外車水馬龍的盛況,待苦等了半個小時,終於順利踏進派對現場之後,她接著又被眼前這一片金碧輝煌、美輪美奐的上千坪豪宅所震懾!

「這是辦聯誼會,還是開轟趴啊?」場子也搞得太大了吧?

「所以一開始我就跟妳說過,這是一場『頂級』的單身聯誼派對啊?」

睨了一眼沒見識的好友,柳美蘭千叮嚀、萬囑咐的又道:「妳千萬記住了,一定好好把握今晚,為自己物色個絕世好男人吧!」

「我盡量。」金文琳意興闌珊的輕應了句。

「什麼盡量?」這傢伙,今天怎麼連一點戰鬥力都沒有啊?「是一定、肯定以及確定!」

為了好友的終身幸福,柳美蘭不忘再三耳提面命一番:「別忘了,今天妳眼中看見的可都是社會中的精英,頂級中的頂級人選!妳今晚的任務,就是想辦法把自己推銷出去,懂了嗎?」

「喂,妳這話說得未免也太露骨了吧?」還把自己推銷出去咧!那她是要租借還是買斷啊?

「總而言之,今天妳只許成功,不許失敗!若真的不行,我會好好替妳物色個好對象的。」

這個女人,怎麼越說越像個拉皮條的了?

「妳不用擔心我了,我自己會看著辦的。」

話雖如此,派對才開始不到一個小時,她便感到有些倦意了……

只見一片漂亮的翠綠大草坪,卻擠滿了人潮,空氣中處處瀰漫著濃郁的香水、粉味,以及同時上百人一起張口的吵雜聲,這令原本就偏愛安靜環境與大病初癒的她,漸感吃不消!

就在這時候,一陣可怕的暈眩襲擊了她,眼前一切景物都莫名地旋轉了起來,就連腳下的地毯也開始不安地搖晃……

金文琳相信,在接下來的幾秒鐘之內,自己絕對與腳下一片冷硬的草皮來一記熱情的大擁抱。

就在她惶惶然之際,只覺自己忽被一股力量,輕而易舉地抱了起來……

那一股溫柔的力量,帶領著她穿越過了人潮,在她可以仔細地分析自己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之前,就已經被安放在一張皮製的沙發上了。

「小姐,妳還好嗎?」

眼前男子看起來很優雅,衣服也很名貴、很得體,五官白皙清秀,還有一雙清澈明亮、透著些許孩子氣的眼睛。

最難能可貴的是,他那親切的笑容、溫柔的眼神,不但巧妙地消弭了兩個陌生人之間的尷尬,更是大大拉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這時,眼前的柔嗓再度輕揚,聽起來有種暖洋洋的親切感:「需要我替妳拿一杯冰水嗎?」

「當然,麻煩你了。」當她回答時,一抹微紅爬上了她的雙頰,隱隱約約透著一抹薔薇色的粉嫩。

今晚她,眸子底是一望無際的水色,有著屬於最明媚的天空的顏色,閃著灼人的明亮,一張經過細細妝點的臉頰,更是精緻無一絲瑕疵!

為了增加女人味,平常習慣綰起的頭髮,今晚也被她散放了下來,柔順地披垂在白皙的雙肩上,有著最自然的起伏與弧度,令人有一股想用指尖去輕撫那些髮絲的豐盈與觸感的渴望。

尤其在輝煌的燈光底下,她的臉就像白玉一樣光潤透明,當她那粉嫩嫩的雙腮,泛起一抹玫瑰色的嬌羞時,是顯得那麼純凈而又嫵媚,讓人一不小心就會淪陷進去……

『他』相信,這樣的感覺,現場見過她的男人,絕不只他有。

但話說回來,那個不斷圍繞著她,像只揮不去的蒼蠅似的男人,他顯然還不清楚自己將面臨到一場怎樣的悲劇?

瞧瞧他,還笑得如此開懷,等他明天一早,發現自己雙臂無力,甚至嚴重到無法順利用餐的時候,他就懂得悔不當初了。

「老兄,趁你還有脫逃的機會,快遠離這個脾氣像大炮、頭腦像漿糊、體重像花崗岩的女人吧!」

遠遠的,只見白盛元走過擁擠的人群,卻輕鬆得像是經過一片曠野,如同河水遇見摩西,紛紛讓出一條小道,讓他可以順利來到她的面前。

他意外的出現,讓金文琳張大了一張嘴,無法不流露出一臉震撼的表情,愣愣地瞪著他,劈頭就是一句!

「你來這裡做什麼?」

他並沒有馬上回答,只是用著一抹詭譎的目光,深深打量著她,當他開口時,語氣很平淡,幾乎像在話家常。

「我也是今晚的『精英』之一。」他那理所當然的回答,讓她差一點失去平衡從沙發上跌下。

「你、你說什麼?」突然,她有一種要暈倒的感覺。「你也來聯誼?」

「怎麼了?」他牽動了一下嘴角,似乎看出了她腦海底的思緒,故意揶揄了她一句:「難道鰥夫就沒人權了嗎?這一場聯誼派對妳能來,我就不行嗎?」

話落,他大少爺也不客氣,一屁股坐落了下來!

最機車的是,他別的位置不坐,偏緊捱著她與另一名男子的中間位置,好好一張雙人沙發椅,同時擠了兩個大男人與一個滿臉寫滿『冏』色的小女人。

當白盛元以勝利之姿,順利擠走對手,並且在金文琳心中勇奪了破壞王與牛皮王第一名寶座后,他用著一抹頗為愉悅的語調,讚賞道:

「這裡真是個不錯的位置,不但燈光暗、氣氛佳,還可以遠離吵雜的人潮,從這兒看出去的角度也挺不錯的,加上又是整個會場里的死角,的確很適合男女之間私下幽會……」

說話同時,他又貼近了她一些,令她不安地挪了挪位置,感覺自己像是懸在了半空中,只因為他的存在。

接下來的時間,是她有生以來最難熬的時刻,她心跳聲在她耳邊嗡嗡作響,她真懷疑身旁的他也能聽得見?

「妳瞧,他們連座椅都選用一系列極富情調的沙發床椅呢!」驀地,又見他拍了拍倆人身下的座椅,意有所指的道:「這一點,擺明了這場派對的本源就是動機不良,正所謂愈上流、愈下流,許多見不得人的齷齪事,大多都發生在這樣的豪門派對中。」

怔怔聽他說完最後一句話后,她才赫然發覺,從頭到尾,他口吻其實都是充滿譏諷意味的!

就在一股窒息難礙的濃厚氣氛,漸漸在他們之間醞釀開來,一名個頭少說也在一米八以上,像古希臘神話傳說中的美男子般,擁有俊美外表的混血帥哥,拿了一杯調酒,像是一個專業模特兒一樣,嘴角揚著一抹性感的微笑,緩緩向她走來。

「嗨,美女,要來一杯雞尾酒嗎?」

眼前的混血帥哥,擁有彷佛精雕細琢般的臉龐,一舉手一投足,無一不張揚著高貴與優雅。

這、這哪裡是人?

這根本就是童話中的白馬王子嘛!

想起了今晚的任務,金文琳眼見機不可失,在附上一抹甜笑之後,連忙接過男子的調酒,才剛淺嘗了一口,旋又聽見身旁揚起一抹不置可否的冷嗓,面不改色的嗆聲起來。

「長島冰茶?」他先是用著一抹極其冷酷的眼眸瞪了眼前男子一眼后,接著兀自分析了起來:「這種雞尾酒調製的主要成份為伏特加、琴酒、蘭姆酒與龍舌蘭酒,酒精濃度接近30%,只消喝上一杯,妳被男人成功撲倒的機率至少高達百分之八十。」

「噗……」

極不淑女的噴出口中的調酒後,金文琳只覺胃部驀地一陣翻騰,就像是挨了紮實的一拳,頓時苦不堪言。

這個傢伙……他今晚究竟是來幹嘛的呀?

枯等了三十個年頭,好不容易今晚她桃花朵朵開,眼看著前來搭訕的男士一個比一個還帥,這傢伙幹嘛老是來破壞她啊!

這時候,失蹤已久的柳美蘭,領著一位陌生的男子走了過來,一臉雀躍的道:「文琳,替妳介紹一下,這一位是朝陽醫學研究院的陳醫師。」

來人是個少見的俊俏人物,一雙溫柔得似乎要滴出水來的澄澈眸子,嵌在一張完美俊逸的臉龐上,看起來是個很溫柔的男子。

「您好,我是金文琳。」她禮貌的招呼著。

「金小姐的芳名,剛才我已經從美蘭小姐口中探知了,靠近一看,果然人如其名,一樣文雅有氣質。」但見男子眼中盛滿了讚許的光芒,紳士的又道:「妳好,我是陳浩南,很榮幸認識妳。」

基於禮貌上,她回握了男子伸來的大掌,臉兒卻不住微紅,第一次感到受寵若驚,從來沒有男人這麼直接盛讚過她!

「您很會說話,陳先生。」一陣甜意湧上心頭,她感覺這一天十分的美好,一顆心輕飄飄的。

「喚我浩南吧,這樣顯得親切些。」此時,男子又展露一個足以融化人的笑顏,在古銅色肌膚的襯托下,他笑起來時,一口整齊的白牙益發雪白。

啊,果然是她的理想型呀!

才這麼想著,一陣舒緩優美的音樂,若柔風吹拂般揚起,男子順勢邀舞,笑道:「文琳小姐,我可以請妳跳一支舞嗎?」

當男子如此邀約之後,白盛元一對朗眉已是微微蹙起,而渾然不覺的金文琳,仍是露出一抹近乎於羞怯的笑容,怯柔地將小手遞出之際,他臉色更是驟然丕變!

「很抱歉。」白盛元霍然起身,就像是小男孩被搶了最心愛的汽車玩具似的,一把將金文琳牢牢攬在身邊,讓她無法從他身邊逃開!

「你等下一支舞吧,我剛剛已經先邀請這位小姐了。」瞪著眼前的男人,白盛元一臉的敵意。

「咦?我什麼時候……」答應跟你跳舞啦?

最後幾個字,他沒等她喊完,便拉著她往舞池的方向走去,一路上她設法掙脫他強而有力的懷抱,但他不許,她越是掙扎,他越是抱得更緊!

在擁擠的空間里,他們突然變得靠近,一股怡人的男性氣息再次侵襲了她,在他引導與示範下,她將臉頰貼在他的衣領上,隨他熟練的舞步,婆娑起舞……

耳邊聽著浪漫的琴聲,他們彼此凝視著,某種火熱但溫柔的神色自那對黑眸深處浮起,催眠著她,也逐漸攫住了她所有的注意力。

眼前的他,氣息清爽怡人,雙臂強壯而溫暖,她可以透過他的衣服感覺到他的體溫。

當他輕鬆而優雅地移動時,她則柔順地跟隨著他的腳步,當她忘情地回視那一對也同樣閃爍著熱情目光的眼眸時,發現他好像也在她眸底搜尋些什麼,並且也已經找到了!

「你以為你自己在幹什麼?」不置可否的,儘管曾經被拒絕,如今他對她仍有一定的『殺傷力』!

今晚女性的直覺不斷警告她,她得千萬把持住自己,否則她很可能再度淪陷,又輕易地愛上這個男人……

「妳看不出來嗎?」他表情十分嚴肅、認真。「我們正在跳舞。」

「你正在破壞我!」她糾正他。

結果,他居然還有臉露出一臉無辜的表情,反駁的問:「我有嗎?」

她不知道她現在的臉色是不是很難看,但她覺得她的胃又開始劇烈地抽痛了起來……

「你應該知道,一個女人的青春有限?」她望著他,眼光熱辣辣的。

「嗯哼。」他點頭,同意她所說的。

「那你為什麼一直在浪費我的時間?」她忿忿的問,語氣中透著惱怒。「你知道像我這樣一個平凡的女生,一個晚上同時被三個帥哥搭訕的機率有多低嗎?」

平凡?

「別妄自菲薄。」他綻出個笑容,眼睛緊緊攫住她的:「妳一直有著蠱惑人心的特質,尤其是在今晚。」

頓時,她被他話與他火熱的目光盯得心慌意亂,臉兒直發燙,不禁轉開頭,低喃一句:「很不尋常的特質。」

「我從不說假話。」他深深的注視她的臉:「今晚的妳,確實很迷人。」

像是被燙到一般,她急退了一步,並一臉怒色地抽回被他抓握的手,冷道:「既然如此,那你更不應該剝奪其他男人認識我的機會,你不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些卑鄙嗎?」

現下,她的模樣就像只蓄勢待襲的小野貓,所幸他一向都是超級冷靜且謹言慎行的,不但沒有閃躲,更是以慣有的理性口吻,與她解釋。

「那個傢伙不好。」

很快的,他聽見她倒抽了一口氣的聲音。

「你又知道了?」她沒好氣的回頂了他一句。「你跟他很熟嗎?」

「難道妳看不出來,那傢伙頭上戴著的其實是一頂假髮嗎?」

她慢慢轉過頭來,一對柳眉皺成一團看向他。

「假髮?」

「還有,我恰巧認識那個傢伙。」他露出一臉遺憾的表情。「他是個禿頭。」

難以想象自己跟『電火球』談情說愛的模樣,金文琳話題一轉,又追問:「那一開始便與我交談的那位紳士呢?」那位體貼的男士,還救了她呢!

「他是個劈腿慣犯。」他舉例說明:「被他玩弄過的女人沒有上千也有上百,多得可以把101圍成一圈了。」

「好,那剛才那個混血帥哥,你又怎麼說?」

「初次見面,連話都還沒說上一句,就拿著烈酒給女人的男人,就連低能兒都看得出來,那混蛋絕對是滿肚子的壞水。」

「那你呢?」她噘嘴瞪他:「你這樣處處搞破壞,難道對我就不是別有居心?」老實說,他的態度比起那些會對她奉承的男人,更教她感到不齒!

「如果我說我是呢?」話才剛說完,旋即看見一臉閑適的他,表情驀地變得專註了起來:「妳會拒絕我嗎?」

聞言,她愕然一愣,完全沒料到他會回得這麼爽快!

頓然,她感覺全世界都彷佛在這一刻瞬間靜止了,僅剩下她連連受驚的心,仍不斷怦怦直跳!

不,他絕不可能是認真的,她太了解這個男人了,他不過是在戲弄她罷了!

他怎麼可能對她……

為了防止自己再陷泥淖,做出連自己都後悔的事,她決定築起一道高牆,將這一股失控的洪流阻檔在外。

「對不起,逢場作戲我不懂、亂搞男女關係我也沒本事,如果你只是一時興起,我不是你可以試驗的對象……」驀地,他的嘴吃掉了她未竟的話,這令她又是大大一愣!

只見他的吻,起初如雨絲般極其輕柔徐緩,接著逐漸轉為貪婪的索求,在他極富技巧的挑逗下,她僅存的理智早就飄得老遠了……

他的唇很軟,吻也很溫柔,讓她極其自然的偎向他寬廣的胸膛,無條件的啟唇向他投降。

原以為這個男人就像一座千年冰山,沒想到他也有如水般的溫柔,而他灼熱的吻告訴她,他似乎想從她這兒得到什麼?

只是這一切來得太突然,讓她腦海中亂成一團,根本無法思考,待他鬆開她,她尚未從那個吻中恢復過來,全身像風吹樹葉猛顫不已,若是他沒有抓著她,恐怕她早已經癱倒在地上。

「為什麼你要那麼做?」她被他吻得渾身虛軟,喘息不已。

「不喜歡嗎?」語落,他微傾身子,將左臉靠向她,笑道:「那妳打我好了,一記巴掌換來一吻,其實還挺值得的。」他無所謂。

瞪著那一張帥氣的臉龐,溫柔的目光,有誰能打得下手啊?

「你原本就是如此恣意妄為的嗎?」她為他的過度誠實而怒瞪他。

他挑挑眉的看向她,「妳現在才了解嗎?」

嘖,莫怪說迷人的白馬王子,偶爾也會變成大野狼,這傢伙明顯就是最惡劣的其中一匹!

「風流鬼。」她皺了皺眉,一臉鄙視地盯著他。

「風流,不過是身為男性的一種基本配備。」原本他還擔心是不是他的費洛蒙都沒了呢!

「所以你吻我,又只是一時故意的捉弄我啰?」她瞪著他,打量他的一對水眸底,寫滿了挑釁及戒意。

「不全然是。」他說著,一面紳士領著她回到他們原來休息的位置。

但他接來來的一句話,卻害她差點將自己絆倒,當場跌得狼狽……

「事實上,我吻妳,只是想確定一下,過去這幾天我對妳只是一時迷戀,還是真的愛上了妳?」

聽完,她心跳漏掉了一拍,不安地看著他,發現這個男人卸下武裝的臉,遠比平日他那些掛在臉上的冷漠笑容更加迷人!

但是……

「請不要假裝對我有好感,我很傻,會當真的。」她無奈的搖搖頭,完全不當一回事。

「那就當真吧!」他溫柔地看著她,坦言道:「對於感情戲,我沒演技,假裝不了,也演不起。」

「你這是什麼意思?」

「文琳,難道妳還聽不出來嗎?」他首次輕輕喚出她的名,聲音擁抱著她、愛撫著她,其中更有著期待:「我正在向妳告白。」

由於她一時來不及消化他的話,怔了半晌,才愣愣開口:

「告白?對我?」最後兩個字,她至少拉高了八個音。

「為什麼這麼驚訝?」他睨了她一眼,「難道台灣律法有規定,一個帶著女兒的鰥夫,就不許再談戀愛了嗎?」

努力將半張的嘴合上,她不解的問:「我只是不懂,為什麼是我?」

他不是至今還忘不了他的妻子嗎?

「人生最可悲的,莫過於輕易地放棄了不該放棄的,固執地堅持著不該堅持的。遺憾的是,這些道理在過去這幾年,我並不了解……」

輕嘆了口氣,過了似乎有一世紀那麼久,他才重拾他的聲音:「在遇見妳之前,我從沒想過這個問題,但在遇見妳之後,我才發現,原來在逃避的過程中選擇回頭,其實也不算什麼太丟臉的事!」

就像淋過雨的空氣,在大雨過後,一切都變得清晰起來,包括他記憶中的那個傷口,也早已隨著時間的沉澱中,開始慢慢的癒合。

「所以……你選擇了我……重新開始嗎?」她強裝鎮定地的問,卻剋制不住自己的結巴。

「是。」他不再逃避、也不再否認自己內心最真實的情感,充滿深情的對她低語:「我已經學會了放手,也明白自己的幸福其實是需要由自己來成全……」他說話時,頭越垂越低,直到話聲像暖風般吹拂著她微啟的唇,隨後他的吻便封上她甜蜜的曲線。

當他灼熱的唇,印上她唇瓣時,她全身頓時僵硬、腦袋也混亂成一團,唯一的感覺,是他唇上的溫度,還有一股欲把她融入他溫熱懷中的力量。

一晌后,他退開身子,支起手肘俯視著她,嘴角蕩漾著難以自抑的笑意,彷佛隨時都會爆笑出聲似的,「傻妞,妳沒有接吻的經驗嗎?」

「啊?」盯著他性感飽滿的唇瓣,她愣愣地輕應了一聲:「什麼?」

「妳難道不知道要閉上眼睛嗎?」他問著,用著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當一個男人親吻女人的時候,他不會喜歡女人老是睜著一雙大眼睛瞪他。」

「對……對不起,我不知道。」其實她想說的是,她從來就沒有被男人這麼吻過,尤其是他這樣看起來就像一座千年冰山似的男人。

他的吻……意外的溫柔。

「是嗎?」他姆指溫柔的游移過她的唇及臉頰,眼光專註地在她身上來回移動,最後他的聲音轉化成一種沙啞的低吟……

「那麼在未來……妳需要被調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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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金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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