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顏言漸漸地在納蘭嘩的情慾世界中沉淪。
每次經歷如狂風暴雨般的纏綿后,身邊的男人總會引誘著她內心的另一個世界,一個純粹感官、卻漸漸侵蝕到她的理性世界。
納蘭曄是個很好看的男人,他的身體宛如野獸,強悍的體魄隨時可以點燃別人身上的火焰。那種激情是顏言從來沒有見識過的,強烈、迅猛、獨特,讓她無力抗拒,也無法抗拒。
顏言不知道這樣的日子還會繼續多久,她已經像只被囚困太久的鳥兒,失去了雙翼撲飛的能力。
現在的她看起來蒼白而柔順,和當初那個有著閃亮小麥色肌膚的健康女孩有如天地之別。
她甚至以為自己會這樣蒼白憔悴的在這棟中式園林庭院中老去。
***
這天,從一大早,院子里就開始熱鬧起來,傭人們來來往往地穿梭忙碌著,他們把原本已乾淨的窗子和地板擦得益發明亮,連院子里的地板上也是一塵不染,到處都是簇簇的鮮花怒放。
顏言坐在陽台上看書,由於陽光太過明亮,使得她燥熱難當,而她的手臂撐著額頭有些昏昏欲睡。最近她的身體不太舒服,經常感到疲憊、想睡覺。
納蘭家的一切都與她無關,所以她對任何的變化都不感興趣。
可是小雅就顯得興奮了許多,她不時地在陽台上探頭探腦,想看出個所以然來。
顏言看小雅一副好奇寶寶的模樣,決定讓她滿足一下。「你要是好奇,可以找別人聊聊天,自己玩去吧,不用陪著我了。」
小雅緊張地說:「小姐,您別生氣,我只是有些好奇……」
顏言嘆了口氣,沒有再理她,她知道小雅會主動過來跟她八卦的。
果然,小雅愍了一會兒,湊上前小聲說:「小姐,您知道令天為什麼這麼隆重嗎?」
「為什麼?」
小雅一臉天真的說:「聽說今天晚上先生要宴請一個大人物,是個很厲害、很厲害的大人物哦!」
顏言看著她。「那和我們有什麼關係?」
小雅獗著小嘴。「是哦,和我們沒什麼關係……啊不對!今天早晨先生吩咐了,要小姐下午早點梳妝打扮:下,他說晚上有重要的事。」
「要我打扮?」顏言有些狐疑地看著小雅,「你沒聽錯吧?」
「沒錯!先生的吩咐我哪裡敢弄錯?先生一定是晚上要小姐做他的女伴,所以才特意吩咐讓你儘早梳妝打扮的。小姐,我會把您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哦!」小雅的眼睛開始發亮。
顏言皺了皺眉,納蘭曄到底在玩什麼把戲?
***
顏言選了一件銀灰色的雪紡紗晚裝,搭配著同色系的耳環與項鏈,看起來相當清雅別緻。
她由齊冕軒帶領著走進大廳,看見金碧輝煌的大廳裡衣香髻影,流光異彩間自有一種華貴奢侈的上流社會氣息。
顏言第一次見識到這種場面,選擇沉默地站立在房間的一角。
然後。納蘭曄出現了。
一身黑色的西裝,襯托著他碩長挺拔的身材,稜角分明的五官益發顯得出眾,深邃的眸子宛如夜之魅惑,剽悍的氣勢與尊貴的氣質如此完美的結合一起。
他的臂彎里還摟著一個妖嬈的女人。
那個女子有著一頭金黃色的披肩捲髮,宛如金色的波浪,閃著炮增光澤。線條美麗的玉頸,宛如高貴的天鵝;一雙迷人的大眼睛,也是金黃色的,雙眸投射出熱烈逼人的光芒,此刻,那雙眼睛完全凝在納蘭曄的身上;細巧挺直的鼻子下,有一張微微隆起的豐滿嘴唇,性感而野性;順延而下的是傲視群雌的胸部,那飽滿而尖挺的突起只能用「宏偉」來描述。
女子的肌膚白凈,透著被陽光曬紅的健康氣息,一身黑色的低胸露背晚裝更是將她點綴得香艷不可方物。
幾乎所有在場男子的目光都集中在那名女子的身上。
女子微微矜持地抬了抬頭,笑得很是優雅得體。
顏言低下頭,專註地看著自己手中的水晶杯。
齊冕軒攪緊她瘦削的雙肩,輕聲說:「還好嗎?」
她仰起頭來,對他微微一笑。「還好,只是不適應這種場合。你知道的,我沒怎麼見過世面。」
齊冕軒嘆息道:「不該讓你出席的,尤其是今晚。」
顏言沒有回答他,因為他和她都明白,納蘭曄的命令他們誰也無法抗拒。納蘭曄朝齊冕軒使了個眼色,齊冕軒無奈地嘆口氣,對顏言說:「曄讓我們過去。」
顏言順從地跟著他來到納蘭曄身邊。
他們在一個圓桌前坐下,納蘭曄的左側是那位妖嬈的女子,右側則是一個有些發福的中年男子,留著一撮鬍子,看起來有些陰狠。
男子在顏言還未走近時,就已經盯著她了,現在更是肆無忌憚地上下打量著她,宛如審視一個待估的物品。
最後他笑了起來。「正點,雖然乍看不太搶眼,實則極具香風艷骨。」
納蘭曄的目光雖然停留在妖嬈女子的身上,卻微笑著回答男子:「你還滿意吧?」
男子點點頭,「滿意,滿意極了。」
納蘭曄只是笑了笑,卻沒有再說話。
男子伸手欲拉住顏言的手,不料顏言卻往後一抽,躲開了。
男子的三角眼中閃過一絲陰戾。
顏言站了起來。「對不起,我的身體有些不舒服,失陪了。」
她轉身欲走,那名金髮女子卻突然從納蘭曄的懷中掙脫出來,一把拉住她。「你最好識相點!」
顏言平靜地回視她。「對不起,我真的很不舒服。」
眼看女子的手加重了力道,納蘭曄隨即沉聲道:「放她走。」
金髮女子憤恨不已地回到座位,對納蘭曄撤嬌。「這女人是誰啊?太不識好歹了,被我爹地看上是多大的榮耀啊!」
納蘭嘩的大掌在她的腰際勒緊,笑著問:「那麼,被我看上呢?」
金髮女子的眼中閃爍著渴望的光芒。「求之不得。」
***
已是深夜,顏言沐浴完畢,靠在水藍色的大床上翻看著雜誌,腦海里卻依然浮現宴廳的那一幕。
那個中年男子用一種禿鷹看著腐肉的目光盯著她,將她視為盤中餐,讓她感到非常不舒服。
可是,更讓她不舒服的是納蘭曄的態度。看納蘭曄的意思,似乎要把她當作一個禮物送給那個男人。
從認識納蘭曄到現在,已經三個多月,天氣也漸漸轉涼。她聽小雅提起過,待在納蘭曄身邊的女人從來不會超過一個月,而她已經打破了這個記錄。
納蘭曄的女人也從來沒有進入過他私人的卧室,全部都住在那間黑白格調的房間里,所以,她再次破了記錄。
小雅很佩服她,認為她肯定能得到先生的獨寵。
可是顏言明白,納蘭曄看她的目光,依然只是一個野獸看獵物的方式;他只是把她當作慾望的發泄物,不會把她看成一個人,一個和他具有同等思想、同等思維的人。
顏言承認自己有點無奈必須認命地被納蘭曄玩弄,但是,她不想像納蘭曄的其他女人一樣,在他玩夠了之後,被他當作禮物送給其他人。
她會讓他明白,她是人,是和他同樣的人。
此時,門突然被推開,喝得微醺的納蘭嘩走了進來。
顏言看了他一眼,識趣地走進浴室替他放熱水,調試好水溫。在一起入眠的日子裡,她已經習慣了這些伺候他的動作。
納蘭曄看了她一眼,突然抱住她,撕扯她的衣服。
顏言一動也不動地任他動作,忽然,一陣刺鼻的香味嗆上來,使她皺了皺眉頭,那不是納蘭曄身上的氣息,在他的身上,只有淡淡的煙味,而不是這種香水脂粉味。
而納蘭曄的手已經開始解起她的內衣,顏言只好閉上眼睛,勉強忍耐。
可是,那種香味越來越濃烈,隨著納蘭曄的身體壓過來,刺得她終於忍不住伸手推開他,納蘭曄的身子不穩地一晃,險些摔倒在地板上。
他扶著牆壁,醉眼朦朧、游移不定地看著她。「你……幹什麼?」
顏言暗自握了握拳,別過頭去。
納蘭曄勾了勾手指。「過來。」
題言走過去,依然低著頭。
「幫我脫衣服。」
顏言伸手解開他的襯衫扣子,那股香味再次席捲上來,她皺了皺眉,胸口一陣奇異的翻騰感,似乎想嘔吐。
納蘭曄冷冷一笑。「蓮娜的床上功夫好極了,簡直是絕世尤物。」
顏言的手停頓了一下,指甲不小心劃到了納蘭嘩的肌膚,納蘭曄的目光一寒,她隨即低下頭。
納蘭曄的手落在她的肩頭,順著柔滑的背部向下撫摸,挑逗地拉起她的內褲邊緣,邊在她的耳邊吹熱氣。「你應該跟她好好學學怎麼伺候男人。」
香味越來越濃烈,顏言被熏得頭昏腦脹,她猛然推開納蘭曄,這股力道來得突然,微醺的納蘭曄終於被推倒在地板上,發出砰的一聲。
納蘭嘩不敢置信地抬頭看著她。
顏言有些瑟縮的看著納蘭曄,卻咬緊了嘴唇不肯開口道歉。
納蘭曄慢慢扶著牆壁站起來,一把扯下自己的長褲和底褲,傲然地站在那裡並對顏言命令道:「過來,幫我做。」
顏言的目光在他的硬碩上一掃而過,隨即搖著頭步步後退。
「過來!」納蘭曄的音量加大。
顏言依然低著頭,不肯上前,也不肯看他。
納蘭曄跨前兩步抓住她,強硬地把她按在地板上。「一次、兩次不合作也就算了,我可以當作情趣,可是總是這個樣子,會讓我厭煩的!」
顏言搖著頭,那種腥躁味讓她的胃液翻騰,忍不住乾嘔了起來,臉色霎時變得難看。
納蘭嘩憤怒地按住她的頭,往自己的堅挺上壓。「不要讓我再說一遍!」
顏一言乾嘔不止,她推開納蘭嘩的雙手,掙扎著要逃開。「不、不!不要!」納蘭曄的臉色益發難看,他怒視著她厲聲喝道:「你最好放聰明一點!」
顏言忽然拉開浴室的門,跑了出去。
納蘭嘩怔了一下,跟了出去,看著渾身顫抖的顏言怒道:「你到底在鬧什麼彆扭?」
顏言抱緊自己的雙臂,蜷縮到牆角。「你有其他的女人,何必再勉強我?」
「勉強?你還是認為被我抱是被強迫的?」納蘭曄的濃眉鎖緊。心中的怒火燒得越來越旺。
顏言的頭髮散落在前面,遮掩住她蒼白的臉,她鼓起所有的勇氣大聲說道:「我說過我的身體不是輕易就給的!」
「什麼意思?」納蘭嘩眼睛微眯。
「沒什麼意思,既然你有了別的女人,就不要再要我了!反正,抱誰都是發洩慾望,不是嗎?」顏言終於抬起頭,目光恢復以往的冷然。
納蘭曄盯著她看了幾分鐘,忽然笑起來。「你在吃醋?」
顏言無言。
納蘭曄伸開雙臂對她說:「過來。」
顏言還是動也不動。
納蘭曄忽然惱了,他回身走進浴室,迅速地穿上已經有些發皺的衣服,然後走出來攔腰抱起顏言就朝外走。
顏言恐慌地看著他。「你要做什麼?」
納蘭嘩抱著她,一直走到那間黑白格調的房間內。這個房間曾被顏言燒毀,但是納蘭曄很快就將其修復原樣。
那個發胖的男子在裡面。
納蘭曄將顏言丟在床上,對著中年男子說:「今夜,她是你的了。」
中年男子的三角眼閃過一抹淫虐的光芒。「好!我一定會好好享受的。」
顏言驚駭地看著納蘭曄。「納蘭曄,你會後悔的!」
納蘭曄則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說道:「我已經對你厭倦了!」
說畢,他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
***
中年男子笑得淫賤無比。
他坐在沙發上,將雙腿架在茶几上,笑眯眯地問:「你叫什麼?」
顏言不理他,逕自去拉門,沒想到拉不開,門被納蘭曄從外面鎖死了。
中年男子笑著說:「我叫卡莫,你見到的那個金髮女孩是我的女兒,今夜的納蘭曄是她的哦,勸你別再痴心妄想了,還是考慮怎麼把我伺候得較舒服才好。納蘭曄是個不懂得憐香惜玉的粗人,道上的朋友都知道,美人計對他是最無效的。
而我則不同。我是最喜歡寵愛女人的。你跟在納蘭嘩身邊,對『金三角』應該也有所了解吧?那是我的地盤,我的一切絕不遜色於納蘭嘩,跟著我,保證會讓你享受不盡哦。」卡莫似乎有些沾沾自喜的在那裡叨叨地自吹自擂。
顏言見他自顧自地說著,便悄悄地朝陽台那邊退。
卡莫接著說:「怎麼樣?好好地伺候我吧。我可不喜歡用強的。那和牛嚼牡丹一樣是糟蹋了女人啊!」
顏言厭惡地皺了皺眉,她討厭這種男人。
卡莫忽然站起來,朝顏言走過去。「怎麼樣?小美人,和我好好共度良宵吧?你要明白,納蘭曄一旦將女人送給別人,是絕不會再要回去的。如果我不要你,那你明天的下場可就可憐了,也許會被送去風月場所哦。」
顏言已經退到了陽台上,她大聲叫道:「你別過來!」
卡莫饒有興趣地看著她。「幹嘛?你想為納蘭曄那種無情的人殉情嗎?」
顏言看著他,淡淡地說:「這不關你的事。你不要再過來了!」
卡莫抱起雙臂,冷笑道:「在道上混了這麼多年,很少見到像你這種蠢女人,我倒要看看,你敢嗎?」
顏言回頭看了看黑壓壓的地面。「你會放我出去嗎?」
卡莫搖搖頭。「如果放你出去,就等於被你拒絕,那我不是太沒有面子了?」
顏言咬了咬唇,「好!你告訴納蘭曄,我是我自己的,誰也別想左右我!」
說罷,她整個人猛然翻過陽台圍欄,直直向下墜落。
卡莫以為顏言只是在玩矯揉造作的遊戲,沒想到她真的敢跳下去,整個人當場傻住,等看到顏言的身體重重地落在草地上,才猛然清醒過來,急忙打電話給納蘭曄。
「納蘭曄,那個女人跳樓了!」
***
顏言摔落地面的時候,只覺得大腦一片空白。
下面是小花園的草坪,有鬆軟的土,她最終落在泥土上,背部卻被什麼僮了一下,她彷彿聽到有什麼東西斷裂的聲音。
然後……她昏了過去。
等她醒來的時候,天光已經大亮,她躺在醫院的病床上。
她小聲喊著:「護士。」
瞬問,一陣劇烈的疼痛席捲全身,讓她再也說不出話來。
護士走過來。
「不要說話。」護士小姐很漂亮也很腸柔,用她纖細的手觸摸一下顏言的額頭,然後說:「我叫主治醫師來。」
主治醫師?
她只不過從三樓摔下來而己,有這麼嚴重嗎?
顏言想說話,可是胸部和背部的痛楚讓她皺緊了眉頭。
很快地,主治醫師趕了過來,風度翩翩,冷峻依舊,原來是曾有過一面之緣的納爾昀。
納蘭昀說:「先給你說明一下,你的傷勢相當嚴重,脊椎摔斷了_,需要立刻動手術。」
脊推斷了?顏言覺得背上涼。
她問:「如果手術失敗,我是不是一輩子也無法走路了?」
納蘭昀還在沉思,門卻被推開,納蘭曄走了進來。
他的眼圈有些發青,鬍子也沒刮,顯得有些僬悴。
顏言看了他一眼,隨即將目光迅速移開。
納蘭曄突然揪住納蘭昀,況聲命令他:「她若有一點閃失,我拿你開刀!」
納蘭昀回應他一陣冷笑。「不知是誰讓她變成這樣的。」
顏言仍執著地問:「手術失敗,我是不是就一輩子癱瘓了?」
納蘭昀安撫的回答她:「要有信心,這是比較簡單的外科手術,沒問題的。」
護士小姐也笑著說:「納蘭大夫是我們醫院最好的外科醫師,別擔心。」
她不擔心……
她不擔……
她不……
她……
她不擔心才怪!
一想到有可能一輩子再也無法行走,一輩子癱瘓在輪椅上,只是這麼想想,顏言的一顆心就充滿惶恐,像顆氣球一樣在空中飄蕩著,無處可以著落。
她閉上眼,一臉堅決的說:「如果手術失敗,請直接讓我安樂死。」
納蘭昀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便轉身離開。
納蘭曄在床邊坐下來,握住她的手。
顏言想抽開,可是卻無力反抗。
納蘭曄專註地盯著她說:「不許再想死!」
顏言索性閉上眼不看他。
納蘭曄加重手的力道,一臉認真的說著。「手術不會失敗!即使失敗,我也會養你一輩子!」
顏言的嘴角神經質地抽動,真想抬起手來送他一記耳光,可是心裡卻滿是凄愴。
她怕。
她真的很怕。
真很當初一跳死了算了。
她已經忍耐到了極限,再也無法過這種沉悶又瘋狂的生活。
如果她真的手術失敗,一輩子得坐輪椅,連上廁所都要別人幫忙……沒有愛人,沒有人愛,這樣的日子,她還要來幹嘛?
納蘭曄握住她的手,靠在自己臉頰上,用自己刺刺的鬍子刮著她纖細的小手不舍的看著她。「你這個瘋狂的女人,為什麼要這樣做?」
顏言凄楚的一笑。「除了這樣,我還能如何?我打不過你、爭不過你,所能做的只有懲罰自己。」
納蘭曄強迫她睜開眼睛看著他。「你不喜歡被別的男人擁抱?即使他比我更有錢,比我更有權勢,比我更英俊、更年輕?」
顏言譏嘲地對納蘭嘩一笑。「你以為我是什麼?妓女?」
納蘭曄深深地看著她,捧著她的小臉,憐惜地問:「那麼,為什麼不讓我擁抱呢?昨夜為什麼拒絕我?你明明已經接受我了。」
顏言緩緩地搖了搖頭。「不要,我不要那種香味。」
「香味?」納蘭曄詫異地問。
「香水脂粉味,那不是你的味道,我不要。」顏言喃喃地說。
納蘭曄眼底深處的笑意益發深重。「那是蓮娜的,可是我昨夜並沒有擁抱她,雖然她非常放浪迷人,可是我看著她卻毫無感覺。」
顏言吃驚地看著他。
納蘭曄笑了笑,繼續說:「我本來是要陪她過夜的,可是因為毫無感覺,才回來找你。這是從來沒有發生過的情況,我竟然對著一個女人無法產生反應,我還以為自己哪裡出了問題,可是一看到你,我立刻就興奮了起來。小女人,受制於一個人,是我從未有過的經驗,所以我才那麼生氣。」
顏言無言地看著他,心底緩緩升起一股暖流。
為什麼?
你是霸主,你是高高在上的皇,你根本不必向我解釋這些的。為什麼要告訴我?為什麼?
納蘭曄接著問:「告訴我,你到底想要什麼?」
這是第一次,他主動問她在想什麼。
顏言有些感動,她閉了閉眼,深深吸口氣,緩緩說道:「我只是想找一個我愛、也愛我的人,能夠同甘共苦一生,這樣就夠了。不離不棄、廝守一起。」
一生一世?一納蘭曄的嘴角挑起,「你還相信這種諾言?」
顏言有些激動地回道:「為什麼不相信?這不是什麼難的,古代人有很多白頭偕老的,不是嗎?為什麼我們做不到?只是大家都喜歡朝三暮四,給自己找一個放蕩的理由罷了。因為大家都這樣。所以自己也這樣,就這樣隨波逐流。」。
納蘭曄握緊她的手。「你真的這麼想?」
顏言無力地閉上雙眼,用著絕望的口吻回答納蘭嘩:「當然。可是現在我絕望了,憑現在的我,還會找到那樣的愛人嗎?」
納蘭嘩聞言,忽然生氣地吼了一聲。「難道我不行嗎!」
顏言條地睜開眼,目光凜冽地看著他。「你愛我嗎?」
納蘭曄則是一臉認真地盯著她問:「那、你、愛、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