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三章

自見到覺倫之後,容觀的心裡起了好大的變化,現在的她,心裡滿滿的都是覺倫那日在機場的形影,不論在家或是上班,她都難以克制地想著覺倫。

但想歸想,她是決對不會主動打電話給覺倫的,因為自小老爹就教育她,女孩子一定要有女孩子的矜持,因為自動送上門的女子,男孩子是不會珍惜的。關於這些,她謹記在心,不敢或忘。

可是,她好想覺倫!真希望覺倫能打電話給她。她天天在心中這麼祈禱著。

說也奇怪,盼著盼著,電話竟奇迹似地響了起來,更神奇的是,竟然真的是覺倫打來的!

「喂,太平公主,謝謝你們父女倆為我們做的一切。我爸要我代他向你們好好道謝。」

電話那頭傳來覺倫迷人而有男性魅力的聲音,一聲又一聲傳人容觀的耳里,不禁讓容觀陷入一種前所未有的悸動中,她的心撲通撲通地跳得好厲害。

不自覺羞紅了臉的容觀回道:「什麼太平公主?這裡沒有這個人!」潑辣的話音里竟摻有些許的嗲氣。

「哦——對哦!是扁平小容。」覺倫嘲笑地說。

「什麼!」容觀完全淪陷在覺倫的魅力中,她哪聽得出覺倫的訕笑。

這是容觀第一次對男性產生情意,她早已手足無措得完全沒辦法與覺倫抬扛。

她顯然已為情所困,而他卻完全不知情。

容觀慢半拍的反應實在讓覺倫感到無趣極了。

他覺得奇怪,小容好像沒小時候機靈,記得上次在中正機場,她的反應也是慢了好幾拍,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不成是台灣的升學壓力僵化了她的思路?她的反應跟她身上那件僵直的襯衫好相像,覺倫不禁想起容觀接機那天,身上那件令人噴飯的「箱子」襯衫。

容觀強壓內心那股有如驚濤駭浪的情意,她覺得她快不行了,她害怕這種感覺,這種掌控不住的感覺,所以她迫切地想要知道覺倫的近況。

「阿倫,最近幾年過得好不好?從你們回來到現在都還沒好好跟你聊聊,在國外的日子過得怎麼樣?有沒有什麼可歌可泣的愛情故事?說來聽聽,女朋友呢?怎麼沒見你帶她回台灣?」容觀急於想知道他身邊是否已有佳人相伴。

「果然是我的好哥兒們,一問就問到核心。」覺倫很高興,因為容觀這麼一問倒給了他很好的開場白。看來容觀滿了解他的嘛!可惜,他覺得她不夠來勁。他深深為她感到可惜,如果她夠來勁的話,那她鐵定可以成為他台灣獵艷計劃中的第一個目標。

「哦!」容觀特意提高音量,表現得相當感興趣,心裡則是小鹿亂撞,深怕聽見她害怕的答案。他有愛情困擾,還是已經有對象?想到這裡,容觀的心沒來由地沉、沉,沉到谷底。

「怎麼樣,有沒有空,咱們出來聚聚,我再好好告訴你。」覺倫用富有磁性的嗓音和充滿神秘的語調說著。

「要單獨和我見面啊?」容觀心中感到雀躍不已。「嗯!那就去咱們小時候最愛的那家冰店吧!」她記得小時候的覺倫最愛吃那家店裡的芒果冰。

容觀之所以提議去那家店,是因為她想找回與覺倫兒時的共同記憶,她希望拉近和覺倫的距離。

「哇!這麼多年了,那家店還在啊!好,就去那兒。待會兒見。」覺倫滿口答應,心裡卻想著:都什麼年代了,還約去冰果店!算了,誰教他自己有求於人。

掛上電話后,容觀花了好一段時間才平復紊亂的心跳。然後她挑了一件熨燙得最為平整的襯衫,梳整她原已十分平整的發,然後戴上那副擦拭得亮晶晶的粗黑框眼鏡,再穿上那雙黑色的亮面色鞋,背起四方形的黑色大包包便興高采烈地出門與覺倫會面去了。

很快地,十分鐘后,兩人都來到了這家小時候讓他們流連忘返的冰店。

見到容觀的那一剎那,覺倫的表情已不只是瞠目結舌四個字可以形容,他簡直詫異不已,這不是那天她在機場的打扮嗎?老天哪!他覺得頭昏,不自覺地他又抬手拍了拍自己的額頭。

十年不見,她的打扮實在令人不敢恭維,改天他一定要好好說說她。今天就暫時讓他的眼睛委屈一下。覺倫打算找個時間好好說說她,這是他身為她的好哥兒們的義務和責任,而且這麼做也才對得起普天下的男性同胞。

冰店裡的冷氣很強,容觀才剛吃下一盤透心涼的冰,但她的臉卻始終泛著紅暈,沒法消褪。

「不是有話要跟我說嗎?」容觀難得地柔聲問道。

她的神情像個初戀的小女人,可惜她的打扮卻像個小獃子,使得覺倫完全無法察覺她的情意。

「咦!你吃錯藥啦?怎麼忽然這麼溫柔?」覺倫故意損她。

他根本看不出她戀慕的微妙心情,他只當她是因久未見面而高興過了頭。

「怎麼,你這次的戀愛對象是哪個三頭六臂的神奇人物?」瞪了他一眼,再挑了挑眉,容觀極力壓抑著心中的悸動,故作鎮定,劈頭便切人正題。

「小容,這次你一定要幫幫我,我對她是認真的。」覺倫話鋒一轉,兩隻手伸人髮際揪著自己的頭髮,他低著頭一副痛苦不堪、傷透腦筋的樣子,神情樣貌和初來時完全不同。

說也奇怪,覺倫痛苦的神情緩和了容觀內心的激動。她感到震驚,因為從沒看過他為女子傷神,難道這次他來真的?是誰有這個能耐讓獵艷高手覺倫如此神傷?

容觀顧不得自己對覺倫的想望,現在她極想知道的是,究竟誰有這等能耐讓他傷神?「說吧!那個幸運女郎是誰?」她除了好奇之外,也有點嫉妒。

容觀伸手推了推低頭神傷的覺倫。「唉!別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吐了口氣,她顯然已褪下剛才害羞的模樣。「沒頭沒尾的,你要先說清楚嘛!不然我怎麼幫你?」容觀只要鎮定下來,工作時的魄力和果決便立即顯現。

哈!他就知道容觀一定會幫他的。覺倫暗自竊喜,心中如釋重負,臉上的神情隨即轉悲為喜。

「我一定會跟你說清楚的,不過,你得先答應我,幫我!」覺倫很霸道,他知道容觀一定會答應他,他太清楚容觀了。

「哇!還談條件啊!好吧!反正你早料准我一定會幫忙。說吧!誰教我這麼倒楣,有你這樣一位損友呢!」

容觀果然應允。她的口氣里不但沒有埋怨,反而充滿了疼惜之情。沒辦法,從小到大,都是這樣,覺倫的麻煩—向都是容觀幫忙解決,從沒有例外,就連現在長大了也一樣。

嘿!果然!喜不自勝的覺倫坐直了身體準備開始他的獵艷計劃。

「就是黑玫瑰李倩啊!她是最近在樂界竄升起來的一個新秀,你這位經紀公司的老闆不會不知道吧?」覺倫誇張地提高音量。

抬起頭,覺倫正巧不巧地對上容觀臉上那副呆得可以的黑框眼鏡,覺倫皺了皺眉,心裡直呼:好險!她不是我的女朋友。

「黑玫瑰李倩!我當然知道!」容觀如數家珍道。「就是那個以卡門一劇聲名大噪的聲樂美人李倩嘛!吁!這次可是高難度的挑戰哦!」顯然容觀這個文藝界的經紀人給予李倩很高的評價。

李倩是當下號稱最美最有身價的聲樂美人,幾乎所有政商名人全都無法抵擋地迷戀著她,現在就連獵艷高手覺倫也身在其中。

「所以,這次你一定要幫我……」覺倫苦苦哀求。

「什麼!你要我拉皮條啊!」容觀嘴裡雖老實不客氣,但心裡卻已是不得不答應了,沒辦法,她頂多只能說話損損他,實際上她是拿覺倫沒轍的。

「別這麼說嘛!介紹介紹而已啦!」覺倫再次降低姿態。

看著覺倫那副令她迷戀的俊顏,容觀再也無力招架。「介紹是可以,但我要先聲明一點,我不保證她會成為你的情人。」

「沒問題,這樣就夠了!小容,謝啦!」覺倫一副勝券在握的態勢。他知道一旦有了容觀的幫助,追求黑玫瑰李倩簡直是易如反掌,他顯得自信滿滿。

覺倫的嘴角泛起一抹笑意,心中的興奮之情完全寫在臉上,這樣的表情全落人容觀的眼裡,隱隱約約中,她覺得自己的心如同被魚鉤拉扯似的,靜靜淌著血,容觀覺得難受極了,因為她不但得不到覺倫的愛情,還得為覺倫的愛情奔波。

這是什麼道理?容觀悵然若失,心酸到了極點。

「阿倫,我明天還要上班,想回家了。」故意揉了揉眼睛,容觀的樣子看起來真的疲累極了。

「對哦,我都忘了你還要上班。別忘了你答應我的事,改天讓我好好請你吃一頓。」覺倫愉快忘我地說著。

「那我先走了。」容觀相當落寞。

不等覺倫反應,容觀已經快速離開那家凍傷她的心的冰店。

×××

經歷過車站謾罵、警察局裡握手相對以及小梅婚禮上的冷戰後,諶紅興起了替容觀改變造型的念頭。這原來只是他一時的想法,如今,事隔多天後,他想改造她的念頭已由想法變為實際的行動。

自從小梅的婚禮結束以後,諶紅只要有空便積極地為容觀設計造型,短短的幾天之中,他的設計圖已經堆成厚厚的一疊,他為容觀設計的衣服也已堆滿了一個衣櫥。

因為諶紅和容觀之間有太多不愉快,所以諶紅刻意避免再和容觀照面,他總是央求他的大嫂若海塵將他設計好的圖樣拿給容觀。

「大嫂,有空跟你老闆說說嘛,她那種『俗癟癟』、『硬邦邦』的打扮實在是糟蹋了那副好身材耶,簡直就是暴殄天物哪!」諶紅又開始纏著若海塵。

打從諶青和若海塵從地中海新婚蜜月回來,這已是第一百零八次諶紅向若海塵數落容觀的打扮。

「我這裡有一個新的設計,很適合你的老闆,你看看!」

諶紅從他那隻鮮紅色的公事包中拿出一張設計圖,連同他手上的那套衣服,興緻勃勃地湊到若海塵的眼前。

「嗯!真的很棒,這種無袖的絲質上衣配上長裙真的很有女人味,端莊中透著一股女性特有的嬌媚,的確很適合我們從事文藝經紀人的形象,好美哦!」若海塵眼睛看也不看設計圖一眼,她只對諶紅手上的那套衣服表示高度的興趣。

若海塵自諶紅手中接過那套衣服,便往自個兒身上比試。「我要穿上這套衣服,你大哥鐵定愛死我了!諶紅,謝謝你!」她開始想像著丈夫看見自己穿上這套衣服時愛憐的神情。

「什麼!這是要給你那個男人婆老闆,不是給你的。」諶紅一把搶回若海塵手上的衣服,深怕這套衣服又給大嫂便宜去了。

若海塵從幻想中驚醒。「反正給她還不都等於給我,觀姊根本就不可能穿這樣有女人味的衣服。」她嘟著小嘴,一副無辜委屈的模樣。

這一幕剛好全落在甫進大門的諶青眼裡。

諶青一把將若海塵攬在懷裡,疼惜地揉著她那纖細瘦弱的肩。「什麼事啊?諶紅你竟敢趁我不在家的時候欺負大嫂!」

諶紅對自家大哥完全視若無睹,逕自對著若海塵說道:「至少要先拿去給你老闆試試嘛!我就不信她不會改變。」他雙手護衛著衣服,嘴裡只急著向若海塵解釋,希望她先將衣服拿給容觀試試。

「這已經是你第一百零八次要我拿衣服給觀姊試了,你不死心,人家觀姊已經被你煩透了。而且……我這個中間人實在很為難。」若海塵越說越小聲,十足委屈的小女人樣。

「好啦!好啦!」諶青憐惜地拍拍若海塵的背,示意她別再多說。

「老弟,有本事自己去搞定,別老是要你大嫂出面。」

諶紅下意識地摸摸那天遭新娘捧花砸傷的疤痕。「那女人,見到我只會喊我娘娘腔,只會拿警察壓我、用東西砸我,根本就不會聽我勸嘛!」他想起前不久的事,那真像一場噩夢啊!

「那還不簡單,把她追到手不就得了,別忘了愛情的力量可是最偉大的,好好重振咱們男人的雄風,相信她一定會臣服於你的腳下的。」諶青相當篤定地說,他覺得憑他們諶家的優良條件,追容觀並不難。

「嗄!追她?」諶紅搔搔自己的頭,忽覺一股燥熱竄了上來。

用力甩甩頭,諶紅像是作了場噩夢般,臉上儘是恐懼之情。他覺得大哥這個建議實在是太荒謬了,要他去追那隻保守古板的母老虎?太可怕了!簡直就是自尋死路嘛!他不明白大哥怎麼會這樣說,但他更不明白的是,自己怎麼會在聽到大哥的荒謬建議時,頓感一陣燥熱,為此他有些心驚。

「怕什麼!憑你的條件足以與她匹配了。」諶青對自己的小弟可是很有信心的。

壓根兒沒想過這個問題的諶紅,實在很難接受大哥的建議,他再次用力甩了甩頭,然後繼續將矛頭指向大嫂,畢竟在這個家裡,只有大嫂和容觀最好,也只有大嫂最好心。

「大嫂,拜託你,再幫一次忙,如果……如果容觀還是不願接受的話,以後,我就不會再麻煩你了……」他簡直是在哀求他的大嫂。

「嗯!」若海塵點點頭,實在是無可奈何。

善良的若海塵終究敵不過諶紅的哀求。

諶紅聽到若海塵首肯,興高采烈地將手中的衣服塞往若海塵的手裡,便一溜煙地跑開了,他知道再待在這兒,不但會遭大哥數落,而且也妨礙了大哥大嫂的兩人世界。

「看來,老三對你那位老闆動了心。老婆,難為你為咱們老三做的一切。」看事情一向犀利透徹的諶青斷言小弟就要走愛情運了。

「你也這麼覺得啊!先前我一直覺得是我想太多了,現在連你也感覺到了,可見……」若海塵攤開手上的新衣,搖了搖頭,便將它整齊地放進袋中,準備第二天找個好時機拿給容觀。

「不過話說回來,感情的事實在不是外人所能插手的,老婆,咱們也只能靜觀其變,他們的事得由他們自己去解決。」

諶青環抱若海塵纖細的腰,深情地看著他美麗柔弱的老婆,想起他們相識的點點滴滴,不禁有感而發,他輕輕吻著她那性感可愛的耳垂,綿密落下的吻滿是疼愛。

「希望觀姊能明白諶紅的心意。」若海塵和著嬌喘的氣息,低吟道。

「別想那麼多了,老婆,咱們都結婚半年了,是不是該有個寶寶啦!

「討厭,人家在想諶紅的事,你怎麼說到這裡來了。」

「也對!我們到房間里說……」諶青兩手一伸,將若海塵橫抱起來,逕自往他們的房裡走去。「老婆,你說,咱們先生女兒好,還是兒子好?」

「哦,可是人家還沒準備好當媽耶!」

「不怕哦,船到橋頭自然直,世上的父母,哪一個不是當了父母之後才知道怎麼當父母的,小傻瓜,咱們現在最重要的是要好好『做人』……」

「嗯……」

×××

「什麼!又是那個娘——諶紅!海塵,我不是告訴過你了嗎?別再拿那個人設計的衣服給我了,我是不會穿的。」容觀提高音量說著,但不禁又想起自己前些日對諶紅的抱歉之情。

她嘴上說得無情,眼睛卻有意無意地偷偷望著若海塵手上的衣服,自從與覺倫重逢后,容觀開始意識到自己身為女人的事實,也開始對「女為悅己者容」這句話,有了小小的認同。此刻,容觀顯然有了一點點的心動,加上憶起與諶紅之間的點點滴滴,她的表情明顯柔和許多,不再像先前一樣,完全的排斥,全然的否定。

「觀姊,人家也是一番好意嘛!你為什麼不試試呢!試試無妨啊!」若海塵察覺容觀的軟化,便提起勇氣試圖為小叔再作努力。

「『試試無妨』、『試試無妨』,這些話我已經聽過不下十萬次了。我容觀活了近二十六年,從沒人可以改變我,連我死去的媽也不例外,更何況是這個娘——諶紅。拜託你,海塵,叫他死了這條心吧!」

礙於情面,容觀不改激動地說著,不過她的手卻是在說話的當時悄悄伸上前去,她發現這衣服的質料實在好柔細,觸感太好了,如果……穿在身上……她開始想像自己穿上的樣子。

「可是……觀姊——」不明就裡的若海塵仍為小叔做最後的努力。

「別再跟我提這件事了,還有別的事嗎?如果沒有的話,我想打個電話。」容觀打斷若海塵的話不想再聽,她手指置衣架示意若海塵將衣服掛上,沒再多說什麼。

「嗯!好吧!觀姊,請你再聽我一句,我那位小叔對你並沒有惡意,他覺得你擁有極好的條件,他只是想幫你,請你別怪罪他,他不壞,他是個好人。」若海塵繼續為自己的小叔說話。

容觀點點頭,嘴裡沒說什麼,心裡倒是升起一股暖意。那個娘娘腔,雖然很雞婆,不過看在他不記恨她的分上,也許……也許有一天她會考慮穿他設計的衣服。容觀在不知不覺中對諶紅產生了些許的好感。

若海塵將衣服弔掛在容觀的辦公室里。她靜靜的、失望的走出辦公室,心裡覺得對諶紅有些抱歉。一個高大英挺的男子出現在公司門口,那人正瀟洒地走向剛跨出容觀辦公室的若海塵。

「嗨!這位是若海塵小姐嗎?」

覺倫詢問的眼光里滿是欣賞的打量著眼前這纖細嬌柔的美人。眼前的女子果然如小容所形容,若海塵真是一個標準的美人胚子,如果不是她已經結了婚,覺倫勢必鎖定要追她,他只要見到女人一定不忘予以評頭論足一番,然後再敲定是否展開獵艷行動。

覺倫是時下的獵艷高手,他所交往過的女子可以說是不計其數,但是他在選擇談戀愛的對象時,卻是嚴格遵守著:一不追人家女朋友;二不追人家老婆;三不追人家媽媽的「三不」政策。

就因為這樣的堅持,儘管獵艷經驗豐富,但覺倫始終平安無事,並沒引起什麼風波。

「你好,請問您是……」禮貌性的點點頭,若海塵客氣地詢問跟前風度翩翩的瀟洒男子。

「我是小容的老鄰居,敝姓覺,單名一個倫字。」輕輕笑了開來,覺倫優雅地自我介紹,那神情動作像極了玩世不恭的公子哥兒。

「哦!我聽觀姊提起過你,她現在在辦公室里,請稍等一會兒,我去通報她一下。」若海塵刻意與覺倫保持距離,她微微揚起笑容,隨即走進容觀的辦公室。

容觀見到覺倫,馬上起身迎接。「阿倫,是你!怎麼有空來?」她感到非常驚喜,心又開始撲通跳個不停。

容觀的妝扮一如往昔,她還是一副小獃子樣,覺倫慢慢地學會隱藏自己對容觀的不耐之情,沒辦法,誰教他有求於她。

「小容,我是碰巧經過這裡,順便進來看你。」停頓了下,覺倫繼續說道:「還有,咱們到你辦公室談好嗎?」

覺倫可不願讓人知道他追女朋友還要靠人幫忙,這種臉他可丟不起。

「好吧!」容觀回頭吩咐若海塵。「今天做到這樣就可以了,你先下班,我還有事和覺倫談。」

若海塵背起她的背包。「好!那——觀姊再見!」

「再見!」覺倫兩手插入口袋,一派悠閑。

容觀覺得若海塵真是善解人意的好女孩。「再見!」

若海塵一走,覺倫馬上說出他今天來的主要目的。「小容,我想到了,你可不可以把李情每一場歌劇表演的入場券都給我,她的每一場演出我都要到場,這樣我才可以更了解她,也才能更加證明我對她的愛,你說是不是?」覺倫想到此,彷彿李倩已是他的情人一樣,臉上洋溢的是容觀未曾見過的幸福之情。

「好,不過她的入場券現在還在印製當中,等——」

不讓容觀說完,覺倫馬上接道:「等廠商一印好,你可不可以馬上送一份給我,每一場我都要哦!」他一副完全等不及的樣子。

「是,我知道了。」面對覺倫的積極,容觀覺得有些無可奈何。

「小容,你真是我的好哥兒們。」拍拍容觀的手臂,顯然覺倫還有話沒說完。「對了,你們經紀公司不是都會在表演結束之後辦慶功宴嗎?」他試著探詢道。

「不會吧!你連這個也想參加?」容觀覺得他未免也太過於積極了。

覺倫忍不住拍案。「就說了嘛,你果然是我的好哥兒們,都知道我想的是什麼。」倒了一杯水給容觀,他開始對她獻殷勤。

「哦!我怎麼這麼歹命!」容觀忍不住發出一聲凄厲的哀嚎。

「別這樣嘛!以後你有需要我幫忙的,我也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覺倫信誓旦旦地說。

「幫我?你不請我幫你就萬幸了。」容觀沒好氣的說。

「別這樣嘛!小容,我們是好哥兒們,不要跟我計較了嘛,好不好?」覺倫起身做了個邀請的動作。「很晚了,小容,我請你吃晚飯,順便送你回家。」

容觀忍不住撇撇嘴。「順便——反正我只能順便!」她的心裡真是酸得可以了。

「別這樣嘛!」

「好啦!知道啦!我是你的好哥兒們嘛!」天知道容觀此刻的心中有多複雜,她實在無法坦然自若地看著覺倫去追求別的女孩,卻又不能抗拒地繼續做他的好哥兒們,繼續做他永遠的支持者。

「老天爺真愛跟我開玩笑!」容觀苦笑。覺倫,你好殘忍,你怎麼可以讓我這麼苦,這麼苦……

「你說什麼?」覺倫沒聽清楚容觀嘴裡的哀鳴。

「沒什麼。」她不想多說,更不想在他面前泄漏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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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造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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