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不好意思,臨時出門了幾天,也沒來得及發通知,現在恢復更新)
以前的種種事情,小雨也不想再提了,她是個乾脆利落的人,既然已經給了雷聲教訓又原諒了他,那些事情就不用再多說了。她轉開話題問道:「你剛才那些到底是什麼東西啊?」
雷聲被她這麼一提醒才想起來,他從懷裡一掏,摸出一把黑色小顆粒,拿到小雨面前說:「就是這些,沉香木珠子,我自己做的。」
秦小雨感覺有一股極其好聞的檀香味撲鼻而來,她詫異的看看雷聲掌心的那幾顆說圓不圓說方不方的顆粒問:「哪來的?真好聞耶,做什麼用的?」
雷聲見她喜歡,不由大為高興,他把小雨使勁往身上靠靠,騰出兩隻手貼在一起,把那幾顆東西使勁一蹭。突然之間,在雷聲手裡爆發出了一陣沁人心脾的幽香,這種香味濃而不郁,香而不俗,顯得分外悠遠。
小雨眼睛越瞪越大,她從雷聲手掌里揀起一顆仔細觀察著說:「這是百年難遇的絕品沉香木啊,你是從哪弄來的啊?」小雨把那珠子捏在指間聞了下又吟哦道,「金堅玉潤,鶴骨龍筋,膏液內足。。。。。。」
她此刻念的是蘇東坡對於沉香的讚譽之詞,而在小雨指間的沉香顆粒正散發著神秘而奇異的香味,那香味馥郁幽婉溫醇清揚,小雨沉浸在這種種異香的氤氳中,眼眸也變的更為媚人。
雷聲看的呆了,他在小雨的唇邊又親了一下,小雨愛惜的撫摩著雷聲掌上那數顆沉香,疑惑的問道:「這種絕品沉香現在已經絕種了,你是從哪裡弄來的啊?」
說到了這個,雷聲就有些得意了,他挑挑眉毛說:「還記得佛門寺那院子里的大樹么?我就是從那大樹下的枯枝堆里撿的木材。」
小雨眨眨眼睛,她點頭道:「就是覆蓋了大半個院子的大樹么?難道那就是沉香木?可是一點都不香呢?」
雷聲嘻嘻一笑說:「我小時候,家裡就有一棵沉香木,後來我貪玩把它給弄死了,結果被爺爺好一頓教訓,自此後我便認識了這種珍貴的沉香木。佛門寺院子里的那棵不是普通的沉香木,還是一棵生長了數百年的奇樹,我估計普天之下也是絕無僅有。」雷聲看小雨聽的出神,便說的更起勁了,「沉香木本身香味並不會特別濃郁,它的奇香來自與一種細小生物對它樹榦的侵襲,經過多年沉積后才會形成香脂。沉香木的佳品只要薄薄一片就能沉入水底,沉香木因此得名,而象我拿的這種,輕微摩擦一下就能讓香味充盈天地的絕品更是可遇不可求的。」
雷聲攏了攏掌心的那幾個珠子,慢慢倒入小雨的手中,語氣溫柔的說:「我是想把這些都刻成珠子,串一串手鏈給你,好幫你遮擋住手上的疤痕。」
小雨握住沉香木珠子,手腕輕輕一抖,在那皓腕上便露出了那圈褐色的疤痕。雷聲心情複雜的端起她的手腕,小心翼翼的吻著,他的嘴唇碰到疤痕的時候,竟然還微微顫抖,他知道,這小小的疤痕下隱藏的危機是多麼的驚險,差點就讓他永遠失去了愛人。
秦小雨看著雷聲懊悔又心疼的模樣,反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晃晃手腕,若無其事的說:「好了啦,不就是一條小疤么,我都不在乎了。」她朝雷聲瞟了一眼,嗔怪道,「你要做珠子也要弄好看一點么,象現在這麼不方不圓的,讓我怎麼用么?」話雖然是這麼說,可小雨心裡卻是萬分的高興,這段時間的雷聲對她所做的一切,已經比任何一個丈夫都要好了。
雷聲鼓起了嘴,為難的摸摸頭,尷尬的說:「你也知道的,我向來都不會做手工么,要不你自己再加工加工,就算是我做的好了。」
小雨又被他逗樂了,手捏著那些個珠子,心裡翻起一陣陣甜蜜,她緊摟住雷聲的脖子,和他耳磨廝鬢在一起。也不知怎麼的,剛才還分外凌厲的夜風此刻卻輕柔了起來,緩慢流轉著就象絲滑的綢緞般圍繞著他們,讓沉浸在愛人擁抱中的兩人,更覺得一切猶如美夢一樣另人回味。
過了許久,小雨才慵懶的從雷聲肩膀上抬起頭上,她對著雷聲嫣然一笑說:「時間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可雷聲卻還是意猶未盡,他摟著小雨的腰,耍賴似的說:「再呆一會吧,還早呢。」
小雨白了他一眼,掙開懷抱站了起來說:「走了啦,回去還要搬東西。。。。。。」
聽了這話,雷聲先是怔了一下,忽然之間,他明白過來,急忙跳起來,一疊聲的說:「對對對,是要快點回去,不然華靈睡著了就不好搬東西了,你老和她擠一起也不好,早該搬回我們房間了。」
「那還不快走。」秦小雨轉過頭,嗔怪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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賓館中,一個可以容納五十個人的中型會議室,現在已經撤掉了長長的會議桌,只放上了幾張沉重的老闆桌,和凌亂的幾把椅子,這裡算是被簡單的改造成了雷聲他們的臨時東京總部。
雷聲有點萎靡不振的斜坐在一張舒適的椅子上,他的上半身幾乎是完全癱在椅背上,顯得渾身哪裡都不得勁。
昨天晚上,雷聲可算是累壞了,和小雨分開那麼久后,兩個人都有些索求無度,晚上幾乎就沒睡,癲狂了一整夜。小雨索要了雷聲整整七次,幾乎把他累的半死,按小雨的話說,就是要把他榨乾,這樣在日本這種**之地雷聲才不會亂來。可是這種瘋狂的後果也顯現了出來,起床后,雷聲完全是兩腿發軟,走路都有些困難,要不是實在有重要的事情,他才不會在這裡呢。而秦小雨則已經完全動不了了,這時候還在房間的床上,估計連吃飯都得雷聲去喂她。
雷聲癱了好一會,這才伸了個懶腰,呻吟著挺直腰身。在他的旁邊,生勿近縮在角落中如同不存在,秦回大大咧咧的壓根不知道在看什麼,而秦憶和華靈兩人卻明顯轉開頭,彷彿沒看到雷聲那萎靡不振的樣子,只有包的跟粽子一樣被人用輪椅推到這裡的方成在偷偷的嘲笑著雷聲。
雷聲白了方成一眼,他又嘆口氣,重新拿起桌上的報紙再仔細的看一遍。
雷聲他們昨天晚上的大動作毫無意外的成為了所有日本報紙的頭條,不過很明顯,這些報紙都受到了某些勢力的關照,而把事態給縮小了。秦回昨天露頭的火靈完全沒有被提起,倒塌的大樓被歸結為火災的原因,而墜毀的直升機則算是駕駛員操縱失控,至於所有長天組的產業被搗毀則更加沒有提及。
這種能夠影響到媒體報道的能力,也是一種暗實力,這正是本地幫派最具有優勢的地方,雷聲一邊看著報紙,一邊評估著長天組的隱藏勢力。
而另一則新聞也讓雷聲放下心中另一塊大石頭,說這是新聞還確實比較奇怪,因為幾乎每張報紙的第二版都被人包了下來,並且用加黑框突出的方式刊登了一則內容完全一樣的信息。消息其實很簡單,就是前幾天搗毀天雷社各地分部的破壞分子已經在警方的追緝之下全部落網,就是這麼短小的一則訊息卻佔據了所有報紙的一個整版,顯得分外奇特。
但雷聲卻知道,這實際上是日本最大的黑幫山日組在給天雷社發停戰書,一個勢力一統全日本的組織自然不會用低頭的方式來認輸,如今他們主動把搗毀分部的人交給警方,雖說只是一個姿態而已,但確實已經是懾於雷聲他們昨天晚上所展現出的實力而做的最大讓步了。
雷聲清楚,至少在暫時來說,山日組已經不會與天雷社發生正面衝突了,但這也只是暫時的,畢竟雷聲他們搗毀山日組東京分部這是事實,象這種仇恨,日本第一大黑幫是不會忘記的。雷聲也暗自心驚,從昨天晚上的事情發生,到報紙見報也不過10多個小時,山日組的高層竟然能在這麼短時間內做出這種先避鋒銳的明智抉擇,這對於他們目前的江湖地位來說是相當不簡單的,這個山日組恐怕會非常的難對付。
正當雷聲琢磨著眼下在日本所面臨的各種勢力糾纏,這種千頭萬緒的情境他已經不再陌生,不過現在,他卻沒有了以前那麼多的依靠,一切都需要他自己利用有限的資源去擺平。
正當他撐著頭思慮的時候,會議室的門嘩的一下打開了,兩個天雷社下屬的修真子弟陪著何秋水走了進來。
今天的何秋水卻不再是平時的白領打扮,而是裹著長長的風衣,顯得分外颯爽。她走在兩個修真子弟前面,但似乎對於有人保護還有些不習慣。一進門后,看到雷聲坐在正中的老闆椅後面,而其他人則在他兩翼散開或站或坐,如此一副黑社會老大的模樣,讓何秋水也不禁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