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五章

傲天庄,晉豫一帶最新崛起的新勢力,憑藉自身擁有的武力與財力,讓在這一帶討生活的人皆不敢小覷。

商人強謂的是有利可圖,老百姓圖的是奉公守法、生活安定,而江湖人講求的快意恩仇。

從事鏢局生意的,恰恰就在這三者之間,既然是商人,卻也難免因護鏢而涉及江湖恩怨,所以護鏢者,除了本身的品德值得信賴外,更重要的是有沒有真材實料能使鏢物安全到達目的地。

傲天庄就憑這點而立下名聲。

「對一般商人來說,求的是溫飽、利潤,閑事盡量不管,對於江湖恩怨,更是能閃多遠就閃多遠,可是有時候,這種事卻不是自己可以決定的。」苗挽月有感而發。

「誰決定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有沒有能力應對。」白亦潚簡單地說,卻是一語中地。

太原城外通往傲天庄的道路上,今天顯得特別擁擠,馬車、轎子絡繹不絕,苗挽月和白亦潚照例各騎一匹馬,緩緩前行。

傲天庄的宴席是酉時開始,距離現在還有一個時辰,可是不少人行色匆匆,彷佛怕趕不及似的,明明從這裡到傲天庄就算慢慢走,不用半個時辰也會到。

「潚,我們停一下吧。」苗挽月策馬轉出道路,往右側山崖騎去,在離道路一段距離后才停下來。

「怎麼了?」白亦潚趕到她身旁,跟著她下馬。

「沒什麼,只是不想跟別人擠而已。」她不太喜歡人多的地方。「從路上這麼多人看來,今晚的傲天庄會很熱鬧。」

白亦潚瞥了擁擠的道路一眼,

「任何一個聰明的商人,都不會希望自己莫名其妙多了一個敵人。」雖然是個沒什麼名目的邀宴,但人家既然放了請帖,無論如何都得給三分顏面,能多一個朋友,絕對好過多一個敵人,以高天傲霸道又獨斷的行事作風來說,誰知道今晚不來,會不會就被列成傲天庄的敵人?

傲天庄擁有一批訓練精良的護衛,一般商家哪裡惹得起。

苗挽月當然明白他的言下之意。

「這樣算不算是欺善怕惡?」她淘氣地一笑。

在談到妹妹的事時,她是成熟穩重的長姊;在外人面前,她是事業成功、精明幹練的苗回,但在他面前,她就只是苗挽月,有各種情緒,也會使性子、也會依賴,更會耍賴。

「不算,只不過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望著她的笑容,他揚起唇角,釋然的笑意浮現。

從那天下午在後山的談話后,接下來的幾天他們兩人在書房一同看帳本,和曹叔討論一些決策,他沒再在她休息的時候替她做什麼事,也沒再談及那個話題,但在那之後她臉上不再有笑容,也不再輕鬆,讓他感到擔心。

直到現在,她終於笑了。

看見他的表情不再沉鬱,苗挽月同樣感到釋然。

「潚,答應我一件事。」

「妳說。」

「不要離開我。」遲疑了下,最後她仍然伸出雙手摟向他,雙手在他腰后交握,然後仰起小臉看著他,「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要留下我一個人。」

就算是自私,也讓她自私這一回吧。

「但是……」他想到她說的嫁人……

「就當這是我任性的要求,答應我。」她沒說的是她不會嫁人,卻擔心有一天他可能會娶別人。

生平頭一次,苗挽月的心思這麼混亂。

她要的究竟是什麼,她還無法完全想清楚,唯一能確定的是,她絕對不要他離開她,至少在他還沒有為其他女人動心之前,她不要他離開。

「我答應不會離開妳,別胡思亂想。」他低頭望著她,大掌輕撫她的背,安撫她紊亂的心。

苗挽月把臉埋在他胸膛上,聽著他沉穩的心跳聲,安定了這幾天不安的情緒,卻也開始感到不好意思,覺得自己很孩子氣。

「對不起。」她小小聲地道,不敢抬起臉看他。

「沒關係。」他望著她低垂的臉蛋,「挽兒,不用太逞強。」

聽到他這句話,她皺皺小臉。

「只有你會把我當成脆弱的小孩……」明明她已經是個大姑娘,而且還是個成功的商人。

「妳不是小孩,妳只是挽兒。」一個永遠令他擔心的人。

她輕笑地抬起眼,「在你心裡,我就是脆弱、就是需要被保護,被照顧,那有什麼不同?」

「我不會照顧小孩。」他簡單地回了一句,這就是不同。

意思是,他只會照顧她啰!

「奇怪,我們兩個人,明明是我比較會說話,可是為什麼每次跟你講到最後,你都有辦法讓我說不出話?」苗挽月好氣又好笑。

原因很簡單,因為他從來不想說服她,也不想贏得什麼,他只是說出他的想法、他的決定,而接不接受在於她,會掙扎的人也是她,

從另一個角度來想,誰說白亦潚沉默木訥的?他才是比誰都聰明的那個人吧。

「快到宴會開始的時間了。」他提醒道。

「噢。」她站直身子,整理了下衣冠,「可以嗎?」

「嗯。」他點點頭,將她的馬招了過來。

苗挽月跨上馬,神情轉為沉穩從容。

「走吧。」她率先策馬轉回道路,白亦潚緊跟在她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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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還沒暗,但傲天庄已點起庄內外所有的燈,上至管家,下至護衛、傭僕,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麼忙過。

這不是高天傲第一次邀請客人,卻是第一次邀請這麼多人來到莊裡做客,更別說這些人在北方都是叫得出名號的人。

苗挽月和白亦潚剛好在請帖上所寫的時間的最後一刻到達,負責在門口接待的管家一看到請帖,神情立刻一變。

「苗堡主,歡迎、歡迎。」由他表現出來的態度,就可以知道「驛家堡」這三個字有多響亮。「在下宗昌,忝為傲天庄的總管。」

「幸會。」

「我家莊主非常期待苗堡主的大駕光臨,請跟我來。」命人將兩匹馬帶到後院安置后,由宗管家親自帶路,他瞥了白亦潚一眼,「這位一定是白護衛了。」

「宗總管好眼力。」苗挽月笑道。

這是他們統一對外的宣稱,目的是在不引起任何注意,也免於讓人聯想到金綉庄。

「久聞白護衛威名,今日有幸一見,果然不凡。」宗昌笑著朝白亦潚點頭致意。

在北方只要知道驛家堡堡主苗回的人,同樣也會聽過守在苗回身邊的白護衛,據說白護衛武藝非凡,苗回多次遭遇生命危險,如果不是有白護衛在,早就沒命了。宗昌依著習武人的直覺,他知道傳聞並沒有誇大其實。

白亦潚只是對他點了下頭,算是回禮。

「敝莊主非常重視今晚的宴席,不知道苗堡主與白護衛對飲食可有什麼特別的習慣?」宗昌問道。

「經商者遊走四方,出門在外對飲食早已不講究,宗總管盡可放心,我們並沒有什麼特殊的愛好。」苗挽月回道。

「那就好。」說話間,宗昌已將他們帶到大廳,安排他們坐在左邊的位子。「苗堡主,白護衛,請。」

「多謝。」苗挽月落坐后,示意白亦潚一同坐下。

趁宗昌去招呼其他客人的時候,她仔細觀察著大廳里的人。

很明顯,今晚宴席上的座位都是經過安排的,右方坐的都是習武者,左方則為商賈或文人。而座位的順排,則按照每個人的名聲與財富,離首座愈遠,則代表身分地位愈輕。

待客人全入座之後,宗昌走到首座前的台階上,朗聲開口。

「非常歡迎各位今晚的光臨,宗昌謹代表敝莊主致上謝意,並希望今晚的宴席能讓各位盡興愉快。另外,敝庄也為各位安排好客房,歡迎各位盡情暢談,留在敝庄作客。現在,有請敝莊主。」

一名相貌俊俏,穿著深青色衣袍的高大男人緩步走出來,身後跟著兩名隨從。

他直接走到首座,宗昌同時退了下去。

「歡迎各位。」高天傲環視整個大廳。「各位一定很好奇高某今晚設宴的目的,高某在此先向各位說明。高某一向喜好結交朋友,大家同在北方生活,過去若有所得罪的地方,高某在此先陪不是,希望彼此能盡棄前嫌。來,高某敬各位一杯。」他端起酒杯先干為敬。

廳下的眾人同樣舉起酒杯一飲而盡,臉上的表情均是客套而保留,杯中酒一空同時,站在各桌後方的奴僕立刻上前將酒杯斟滿。

「在座的各位,全是晉豫一帶各行各業的行家,日後高某與諸位見面的機會還很多,在這裡尚請諸位不吝指教,高某再敬各位一杯。」他同樣先干為敬。

眾人跟著再飲一杯,臉上表情少了分保留,但仍然有著戒慎。喝乾的酒杯再度被斟滿,然後那些奴僕同時換了瓶酒。

「最後,希望今晚各位能開懷暢談、盡興暢飲,欣賞我為各位準備的節目。來,高某敬各位,一同享受一個愉快而美麗的夜晚。」第三杯酒飲盡,高天傲落坐,並對一旁的宗昌示意。

宗昌會意,立即命人奏起音樂,數名身姿婀娜的女子跟著走進大廳,在大廳中央舞起南方有名的彩帶之舞。

隨著第三杯酒入喉,加上美麗動人的舞蹈表演,眾人臉上戒慎的表情明顯少了許多,但第三杯一入口,苗挽月立即蹙了下眉心。

「怎麼了?」雖然坐在她身後,但白亦潚就是有辦法察覺到她的不對勁,低聲詢問。

苗挽月以衣袖掩住把杯中剩餘的酒倒在座墊上的動作,順勢瞥了他一眼,無聲道:酒不對勁。

看見唇形,白亦潚微點下頭,然後觀察起其他人,發現眾人臉上都微帶笑意,氣氛開始熱絡輕鬆起來,互相敬酒或閑話家常,再不就是評論著舞姬們的表演。

「別再喝酒。」他悄悄叮囑,

因為從小吃藥到大,加上後天學成的藥理,讓苗挽月對於各種藥物的知覺特別敏銳,甚至連一點點迷香都瞞不過她。

但是在這種場合,如果只有他們兩個人不笑,不盡興,肯定會引來他人的側目,為了不引起有心人的注意,苗挽月刻意笑開,同時示意白亦潚靠近她一點,讓他們在別人眼裡看起來就是一副開心聊天的模樣。

高天傲走下首座,先朝右方的桌位逐一敬酒。

「知道酒里摻的是什麼嗎?」不著痕迹地觀察著高天傲的舉動,白亦潚裝出一副放鬆的模樣,壓低音量問道。

「不是毒,應該是某種會讓人放鬆情緒、又容易興奮的迷藥。」苗挽月偏身靠近他,小小聲地回道,假裝在評論舞姬的動作。

一曲舞畢,舞姬並沒有退出大廳,而是到各桌旁開始替客人倒酒。而場中音樂一換,轉成正統的宮樂,另一批舞姬進入大廳,跳起華麗的扇舞。

白亦潚一聽她的回答,一手動筷要去夾食物。

「不要。」苗挽月連忙阻止,「我來。我不畏毒的,你忘了嗎?如果你被迷昏了,誰來保護我?」

她拿過他手上的筷子,將他夾的那塊肉含進自己嘴裡。

白亦潚皺眉。

「沒事。」她搖頭,讓他放心。

白亦潚這才鬆開眉頭,同時看見高天傲舉杯往這裡走來。

「沒想到有北方第一牧場之稱的驛家堡堡主居然這麼年輕,高某實在該感到慚愧。」高天傲打量著苗挽月,心中不無訝異。

苗回俊秀的外表,細緻無瑕的五官,幾乎可與最美麗的女子一較高低。

這等相貌居然是男人?老天爺實在讓他生錯了性別。

高天傲心裡一陣可惜。

「高莊主太謙虛了。莊主今日不惜大開宴席,只為讓眾人開懷論交,此等豪邁瀟洒的舉動,苗某才該好好學習。請原諒苗某酒量淺薄,僅以茶代酒,敬高莊主一杯。」苗挽月微笑回應,聲音刻意壓低。

「說得好,難怪驛家堡能成為北方最大牧場,苗堡主的口才與機智反應,實在非常人能有,你這杯茶,我接了。」高天傲一仰而盡,將空酒杯放到托盤上,然後轉向白亦潚,「這位想必是苗堡主身邊的白護衛,高某有禮了。」

白亦潚只點點頭,謹守分際地站在後方。

「聽說白護衛武功過人,不知道若有機會,高某能不能討教一番?」

苗挽月回頭望了他一眼,再轉向前道:「高莊主,白護衛習武只為防身與強身,並不愛與人切磋或動武,所以這件事,他恐怕無法答應你。」

「只是過幾招,點到為止也不行?」高天傲玩笑似地問道。

「如果只是點到為止,還不如坐下來好好欣賞莊主特地為我們安排的節目。樂者妙、舞者美,各種不同風情的樂曲與舞蹈,真讓苗某開了眼界。」苗挽月不著痕迹地轉開話題。

「這只是莊裡的舞姬平常練習的舞蹈,雖然不算頂尖,但比起太原府里樂坊的標準還高上一些,要不是找不到更好的表演,我也不會讓她們來獻藝。」高天傲果然轉開注意力,看向大廳中央舞姬的表演。

說話間,倒酒的舞姬來到這一桌,將桌上的酒杯斟滿之餘,有意無意地貼近白亦潚,他退離一步,離苗挽月也遠了一點。

苗挽月看見那名舞姬的動作,眉頭不自覺蹙起。

但高天傲還在,她不得不把注意力擺在兩人的話題上。

「僅僅是府上的舞姬就有這等絕藝,莊主想必也是個愛樂,賞樂之人了。」可惡!那個舞姬還不走開。

白亦潚拿劍擋住了那名舞姬的接近,重新站回苗挽月的後方,這讓後者感到滿意,稍稍放下心。

「堡主說得沒錯。」高天傲暢笑出聲。「我平生只愛兩件事,一是武,一是舞,音雖相同意卻不同。武功是對自身的要求,而舞樂之賞,則是我個人最大的樂趣。」

「不知道這些舞姬,平常都是誰在訓練的呢?」苗挽月好奇地問道。

「苗堡主一問,就問到重點。」高天傲笑著轉回頭,「我有兩名妾室,一愛舞,一愛樂,這些奏樂人與舞姬,就是她們兩人訓練出來的。」

苗挽月忍不住吃驚地笑了出來。

「原來如此,看來高莊主不但為人豪邁,亦是艷福不淺,又懷有在短短時間創出傲天庄的才幹,實在叫人無法不欣羨、不佩服啊。」

高天傲笑著接受這番讚美。「苗堡主看來也是個愛舞懂樂之人,不如明天與高某一同到方山游賞一番,如何?」

「莊主盛情邀請,原本不該推辭,不過苗某另有要事,恐怕不便久留,只好辜負莊主一番好意了。」

「既然如此,那麼高某也不好強留,只請堡主記住若得空時,傲天庄隨時歡迎你來訪。」

「多謝。」苗挽月拱手為禮。

「既然苗堡主明天就要離開,那麼今晚務必盡興歡樂,若有任何需要,可以隨時向總管說一聲,相信他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多謝。」苗挽月淡笑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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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樂的宴席持續一個半時辰后,開始有些變調了;酒喝多了,加上酒里迷藥的催動,男人的本性也開始露了出來。

倒酒的人,從奴僕變成那些舞姬,比酒拳、摟抱、談話的內容,逐漸從一般交談轉成男性之間的私密話,空氣中也飄散著酒味,各種食物夾雜的氣味,讓苗挽月覺得難受。

「我說啊,高莊主實在是很會享受,看看這些舞姬,一個個長得比城裡『花月樓』的姑娘還漂亮,住在這裡,簡直比皇帝還享受。」

花月樓是太原府里號稱最美,最銷魂的花樓。

「趙鏢頭千萬別這麼說,我這兒的舞姬只是獻藝娛賓,並不是我私人的。」高天傲澄清道。

「但聽說你那兩名妾室比這些舞姬美上數倍不止,有她們伺候著,也難怪莊主會看不上這些舞姬。」

「高某雖然欣賞美的事物,但可沒有藏花的野心,如果能找到一名知心伴侶,那麼高某會連妾室都不收,只專情於妻子一個人。」高天傲這番宣告,聽得在座男人一陣嘩然,簡直不敢相信。

「想不到高莊主居然是個專情的人。」一名員外讚歎道。

「可是……在還沒找到理想的妻子之前,莊主還是可以繼續遊走花叢,享受各色美人在懷的滋味,不是嗎?」媚骨酥人哪!放棄多可惜。

「不知道高莊主喜歡什麼樣的女人?」林員外好奇地問道。

他原以為武人多粗鄙,任何男人對於漂亮的女人都是來者不拒,希望愈多愈好,這個高天傲倒是出乎他料想之外。

「我希望她夠聰慧,有令我傾心的傲氣,或是武藝,不需要絕美到人間少有,只要夠與眾不同。」

「莊主,要找到這種女人太難了吧!」有人噓聲道。

在才跟貌之間,相信沒有多少女人會選擇要才不要貌,男人是喜歡美好事物的,所以漂亮的女人在男人眼裡絕對是個寶;而聰慧、傲氣、武藝……那種女人多麻煩,男人還得花心思去哄,多費事。

「難不難都無所謂。」高天傲笑了笑。

要能夠配得上他高天傲的女人,當然要夠與眾不同,這些平凡的庸人、商賈,俗眼俗思,哪能真正懂得欣賞美好的女人?

「聽說莊主的兩名妾室美若天仙,又兼具才情出眾,不知道我有沒有這榮幸一見?」顏員外垂涎地問道。

「顏老,這不太好吧,我記得你已經有八個小妾了,還想找漂亮的女人哪?」跟顏員外是死對頭的韓員外立刻吐槽。

「你胡說什麼!」顏員外漲紅臉。「我只是想看看,根本沒有任何企圖,你別胡說!」高莊主的妾室,他哪敢想呀,又不是不要命了。

「要說美,我倒覺得有一個人美得讓人嫉妒。」趙鏢頭醉態可掬地開口。

「誰?」眾人一臉好奇,

趙鏢頭傾身向前,壓低聲音公布答案,「驛家堡之主,苗回。」

「苗回?他是個男人耶!」

「去,趙鏢頭,你醉啦!」

「我才沒有醉,你們不覺得苗回長得太美了嗎?」趙鏢頭大聲道。

大廳里突然一陣安靜,所有人的目光全集中到苗挽月身上。

苗挽月晃了下頭,含笑打趣道:「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外貌乃父母所賜,無法改變,苗某不敢有怨尤,趙鏢頭要拿小弟的外貌來作文章,小弟可以當作沒聽見,可若拿來跟女人相比,那就太貶低那些女兒家了,又讓在座這些舞姬的臉往那兒擺?她們一個個美麗動人,可不是用來跟男人相比的。」

「說得好!」高天傲鼓掌。「趙鏢頭,是你失言。」

「失言就失言,我自罰三杯!」趙鏢頭立刻連灌三杯酒。

「嘿,老趙,根本是你自己貪喝,還自罰咧!」友人取笑道,現場氣氛再度恢復熱絡。

苗挽月輕吁口氣,朝身後點了下頭,白亦潚立刻起身,護著她離開大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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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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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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