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關碩，可以跟你談談嗎？」柯詩媛一進關碩的辦公室就開門見山的問道。
關碩揉揉太陽穴。「請坐。」既然都來了，就不用客套。
「最近公司在傳言有關白光集團的事情。」她看著關碩，遲疑的說。
他挑眉，「傳言？」是維心問他的事情嗎？
「大家都說你是因為——我，才放棄這個合約。」她柔柔笑著，「我當然知道不是因為這個原因，可是我能知道為什麼嗎？」
她是個聰明的女人，當然知道不是因為她，但應該跟她脫不了關係吧！
「既然你知道不是，那其它的就沒什麼好說的。」
他雙手抱胸貼著椅背看著她。嗯，的確很漂亮，也很有魅力。進來公司也有一段時間了，聽過不少她的傳言，知道她是個聰明又有能力的女人，不過他們不熟。
「你有聽說過我跟白光集團的關係？」
「妳是指……」唉！真是固執的女人。「你是白光集團大小姐這件事？很重要嗎？」這他早就知道，而且真不知道有現成的大小姐可當，為什麼還到別人的公司上班，光她家的產業就夠她忙的。
「你知道？」
「知道歸知道，不過這件事情真的跟你沒有關係。」
「那你也知道白光集團這次合約的條件，就是要叫我離開公司，回去白光集團？」她硬要將事情扯成跟她有關。
之前聽到傳言，她當然是嗤之以鼻，因為如果正如傳言所說，關碩早就追求她了，但他沒有。
「知道。不過我想你應該不想讓別人知道這件事，所以我就沒有大肆張揚，還是……」他笑著看她，「你需要我幫你到處宣傳？」
她杏眼一瞪。「別鬧了！雖然你不是因為我的緣故而放棄合約，但我還是很感謝你。因為白光集團壓迫人的手段可不是蓋的，很抱歉為你帶來困擾了。」
「不用替我擔心，我自有考量。」純粹因為理念不合，他幾經溝通無效才放棄。
「那……」她瞥了他一眼。「意思是說，你可以一直幫我保守秘密啰？」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
很好，她喜歡這男人。「談完公事，那我可以提私事嗎？關總監？」
她喜歡他。之前公司就有傳言說關碩是個極品，不管是在工作或是人品上；只可惜由於部門不同，又不能老去他的部門打擾，所以少有機會可以接觸到他。不過，正好可以利用這次機會多親近他。
她對自己一直深具信心；不管是亮麗的外表，還是烜赫的身世，都足以讓任何男人對她產生興趣，不管是對人還是對錢。
「請說。」
「聽說你沒有女朋友，我可以應徵這個職位嗎？」她柔媚的笑著。
「我們認識不深吧？，」他看得出她對他有濃厚的興趣，但是這麼要求倒是挺令人吃驚。她條件很好，起碼也該匹配些名門貴族吧。
「不介意從朋友做起吧？」答得好！如果他直接答應，她會對他失望。但他不拒絕也不答應，表示還是有機會，不急。
「O.K.。」交朋友是可以，反正大家都是朋友。
很少有女人那麼明顯對他表示有意思，老實說他並不排斥，因為他也好一陣子沒享受有女朋友可以寵的生活；況且柯詩媛他並不討厭，又構得上他擇偶的條件，搞不好還真有機會成為一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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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來了，怎知道……」孟維心無聊的玩著接龍。
有道是春神來了怎知道，現在卻只能說是死神來了。
幾天前，關碩毅然拒絕白光集團的合約，是很猛沒錯，不過現在得到現世報了。
內部大老開了個會，決定要對關碩作懲處。現在公司裡頭可說是風聲鶴唳，她也只能玩玩接龍來平復不安的心情。
反正他們最終的目的，只是要關碩拉下臉去跟白光集團談合，畢竟沒有關碩帶領的創作部，生意一樣做不來。但是何必要把場面搞得那麼僵，大家都知道這只是做做樣子，公司是少不了關碩這名大將的。
不過他們可要小心，要是把關碩逼急了，他要跳槽可是有一堆人等著接他；損失了一名大將已經夠慘了，若再加上損失她這名小將，就真的算是損失慘重。
其實，只要關碩不是因為柯詩媛拒絕合約，她才不在乎關碩的決定是因為什麼原因，反正一定有他的道理。
分機響起，她不甚高興的拿起話筒。
「孟小姐嗎？」老沉的聲音傳來。
「我是，請問有什麼事嗎？」同事中有那麼老的人嗎？
「我是總經理。」
她一閃神，錯按一個滑鼠鍵，低聲咒罵。「總經理？請問有什麼事嗎？」
該不會看到她在玩接龍吧？有監視器？
「我想跟你談談關碩。」直接切入重點。
「關碩？」想跟她探什麼口風？原來公司現在流行諜對諜的遊戲？
「我想請你勸關碩跟白光集團簽約。」
「我？總經理可能找錯人了。」難道他沒聽說她跟關碩不合嗎？
「我知道你跟關碩認識很多年了，你勸應該最有效。」保留了應該兩個字，大概是想死馬當活馬醫。
她吃驚的回話：「總經理怎麼會知道？」她敢說全公司除了她跟關碩以外，沒有人知道她跟關碩是認識多年的朋……嗯，勉強稱得上朋友。總經理如何得知的？
「關碩說的。總之，你試著勸勸他。我想，你應該知道這件事的利害關係吧。」
關碩怎麼可能會講出來！難道她的敵視不夠明顯嗎？
「總經理，關碩這麼做一定有他的道理，您是不是應該跟他溝通過再做決定？」
總經理沉吟了下。「就照我說的做，麻煩你了。」電話毫不客氣的掛斷。
她莫名其妙的看著被掛的電話，掛別人電話是所有長輩擅長的把戲嗎？還以為只有吵架中的男女朋友才會幹這種蠢事，想不到長輩掛電話的功力更是一流。更過分的是，還故意在掛電話前下達一個命令，讓人想拒絕都不行。
說客？如果是幾年前的她，早大剌剌的衝進去；可是現在要她當說客似乎有點可笑。當他屬下一年多來，也都只有公事對談，現在竟要她當說客？只希望到時候她不會被趕出來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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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說什麼？」關碩看著眼前局促不安的維心。
今天下午維心滿臉猶豫的跟他說，晚上想跟他談一些事。他想她應該是有事情不能解決，才求助於他，於是想也沒想就答應她的邀約。
儘管知道多年的鴻溝難以跨越，但畢竟是曾疼愛的小妹，說什麼也不能拒絕，縱使他可以預料到晚餐會有點難熬。不過他是男人嘛！臉皮厚，撐著點就過去了。
但——他們都點好餐一陣子了，維心不是左顧右盼，就是一直低著頭，臉上還一副為難的樣子。什麼事那麼難說出口？
「我……」她抬起沉重的腦袋，悄悄看了他一眼，話卻怎麼都說不出口。
本想找老哥來當墊背的，想不到他早不出去、晚不出去，偏偏選在這時候出去。還一臉興奮地說要去賣衣服。從沒見過那麼白痴的人，完全不能體會在水深火熱中的妹妹。
「什麼？」他鼓勵地看著她。
這場景會讓他聯想到日劇中告白的情景，只是他不是浪漫的男主角，維心也不是溫柔的女主角。他可不會自作多情到以為維心要跟他告白。
「白光集團合約……」她為難的說出口。
雖然要談的是公事，可是對象是他，她暗戀很久的人，不僅話題敏感，對象也敏感。
他愣了一下。「已經解約了，還要談什麼？」白光集團的合約？跟她有什麼關係？
「我想請你再考慮看看，可能還有合作的空間。」她自己說這種話都覺得丟臉，卻還是得硬著頭皮說出口。不過話都已經說了一半，不說完也不是辦法。
他臉沉了下來，「維心，要不是我認識你，我會以為你是白光集團派來的說客。」
他知道最近很多大老都對他的決定有所不滿，也都希望能勸他重新考慮。可是他們把所有癥結都放在柯詩媛身上，還真以為他是因為柯詩媛而放棄合約的。
他跟柯詩媛是朋友沒錯，但不可能為她而搞壞工作；她大小姐要不要回去白光集團是她的事情，他管不著，也不想管。白光集團也犯不著把所有的問題都集中到柯詩媛身上，他只是單純地不滿白光集團對整個企畫的想法而已。
她聞言嘴角抽動了下。白光集團的說客？雖然不是，不過也相去不遠。「我知道你有你的道理，但是各自堅持也不是辦法，你也知道白光集團最重視的就是那張面子，他們希望你可以退一步去跟他們談。」
「他們要面子可以，但我也有我的堅持，理念不合還要再談什麼？！」更何況他不相信談了會有什麼不同。「如果公司不相信我的能力，大可找人來代替我，我會爽快的讓賢。不過話又說回來，你對這件事情了解多少，為什麼這樣跟我說話？」
他有點動怒。原來維心找他出來吃飯是因為這件事，八成是大老對她嚼舌根或命令她，難道她自己沒有半點判斷能力嗎？不相信他的人格就算了，連他做事都不相信嗎？
「我是不了解，但我知道這對你的工作會有所影響。而且公司都在謠傳，對你也不好。」第一次看到他動怒。不怕，倒很新鮮。
「是不好，那又如何？白光集團把重點放在詩媛身上，又只顧著面子，我不覺得這種對象有必要再繼續合作。」
「柯詩媛？又關她什麼事？」她不懂的問他。
「你看，你連事情都沒搞清楚就跑來質問我，這是屬下應有的態度嗎？」他不是故意要用上司的態度來壓她，只是總覺得他被多年的朋友給背叛了，縱然她可能不當他是朋友。
擺架子？！很好。「很抱歉帶給你不愉快的感覺。老實說，我只是一個在玩接龍時接到命令的可憐蟲，總經理的命令我不敢不聽。況且，敝人只是區區一名小職員，沒資格說不，更沒資格像你一樣耍脾氣。」要是不聽，搞不好得離開公司，那不就離關碩更遠。所以寧可讓他誤會，也不想離開他。他誤解她的好意就算了，想不到這事竟然還跟……
跟柯詩媛有關？！
之前關碩還信誓旦旦的說這件事跟柯詩媛無關，現在卻又扯出這個人？！
難道關碩跟白光集團的某位高層搶女人嗎？他們都捨不得放手，所以才導致雙方討論破裂？！也難怪關碩會如此的生氣，以她對他的認識，對於他所堅持的東西他絕對不會放手，就像他熱愛的廣告一樣。那意思是他很愛柯詩媛啰？
這的確是她沒搞清楚狀況，但她寧願不要搞清楚這種狀況。
她接著抱怨：「而且要不是你跟總經理說我們認識多年，總經理怎麼會找上我？」追根究底說來，還不是他引起的。
「當時我只是隨口說說，哪知道總經理還記得。」當初維心進公司時，他是其中一個面試官，有暗地替她加分數。總經理知道后曾追問他原因，他毫不避諱的說，她跟他認識多年。當時只是想要幫幫維心，並沒有想太多。
「是嗎？」他的隨口說說竟然替她惹來麻煩，她還真衰。
「我不是要責備你，只是遺憾我們多年的友誼，竟然敵不過總經理的一句話。」
「什麼友誼？我們還有友誼嗎？」她灰心的看著他。
之前是她幼稚的行為毀了這段友誼，現在又發生這件事，看來這段友誼是凶多吉少了。這樣也好，她跟子儀說過，她現在只是在等一個契機作了斷。
他脫口而出：「如果我們沒有了友誼，也是因為你。」看她臉色一白，他強忍想說清楚的衝動。「我不想提以前的事，那對我們來說都不好受，只是希望這件事情你不要再插手。」
雖然傷人，但他很高興自己終於對於他們莫名其妙消失友誼，表示出不滿的情緒。
他很好講話、很和藹沒錯，但也是有脾氣的人啊！更何況多年的友誼突然沒了，他並不是沒有怨言，只是以前沒有機會跟她說清楚，如果她要吵，那正好。
「我也不想談以前的事。」
他要是知道原因，就不會這樣說她了，雖然可能會因此而看不起她，但也不至於把她當成是個無理取鬧的傢伙。
對於他的怨言，她竟然感到愉快，因為那表示他對他們的友情是在意的。
「你不想談那正好，我也不想談白光集團的事。」
怎麼這樣？！她訝異地看著關碩。「你今天怎麼那麼野蠻？一點都不像我認識的關碩。」不會輕輕一句話就動怒，看來不只她變了，他也變了。
「是嗎？我一直是這樣，很遺憾你看錯人了。」還說他野蠻，以前的維心可不會這樣說他。
「你講話怎麼那麼不客氣？！想吵架是吧？」剛剛的傷感完全不見，只剩一肚子火。
聽到她火爆的話語，他非但沒生氣，反而哈哈大笑了起來。「真高興你又恢復有生氣的一面。」
可惡！「謝謝你的關心，今天的晚餐我——很——高——興——」她咬牙切齒的說。「至於白光集團那件事，我不會再管。老實講，干我屁事！」
「正好，不用你費心。晚餐我請客，很高興跟你吃飯。」他笑笑的回她。
「不用你假好心，我自己有錢。」
「哦？」他比出請便的手勢。
看他一副吃定她的樣子，哼！不能說贏他，至少也要吃他一頓。「偏不出錢。」
她隨即怒火衝天的衝出大門，看她冒火的樣子，他突然有了想笑的念頭。
好幾年沒跟她好好地聊了，第一次的機會竟然會是這樣的火爆。老實講，以前跟她熟絡的時候，他們沒有吵過，第一次吵架竟然發生在不熟的現在？！
真不知道該說什麼，也許是兩人真的沒緣分做朋友吧。他可以想象明天她會是怎樣的臉色，也許不只是擺臭臉，搞不好還直接丟大便到他臉上。
他承認今天是他沖了些，已經很久沒那麼生氣了，不過還真是新鮮的經驗。記得上一次生氣好像……就是維心無故跟他翻臉的事情吧。想來真有趣，兩次讓脾氣向來不錯的他翻臉的，竟然都是同一個人。不過說真的，他有點高興她恢復成那個大剌剌的小女生，而不是只會冷眼看他的小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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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怎麼了？！」林子儀沒好氣的看著好友一臉天塌下來的樣子。
沒打聲招呼，直接就殺來她家。從一進門到現在，連個話都不說，就整個人窩在沙發上發楞。要不知道的人，搞不好會當她是化石。
低迷的聲音傳來。「我剛才跟人家吃飯。」
「吃飯？跟誰？」怎麼吃成這樣？
「跟他。」
「沒頭沒腦的，我哪知道是誰，該不會是劉德華或貝克漢之類的吧。」
「關碩。」
子儀哇的一聲。「跟關碩？你說的是你暗戀長達好幾年，並且無緣無故跟他翻臉的那位先生？」
「嗯。」維心抬頭看了好友一眼，又無力的低下頭。
「妳跟他告白？被拒絕？」要不然怎麼會一臉屎樣。
「不是。」
「沒有被拒絕？那你現在是在演哪出？」沒被拒絕不就是成功了嗎？現在應該是大開香檳、狠狠慶祝的時候，幹嘛在那學人家演什麼小可憐？！
「沒告白。」
什麼？「孟維心，我警告你，本姑娘不是那麼有耐性的大美女，你最好有事快說，有屁快放！」拖拖拉拉的，跟以前認識的她差遠了，連她都想狠狠的給她一腳。
「今天我跟他吃飯，討論公事，結果吵架。」她簡短描述讓好友知道。
「重點勒？」
「我發現他有喜歡的人了。」這才是失落的重點。
原來是這樣。關碩長的不錯，個性也很好，有喜歡的人是正常的。「你節哀順變吧。」
「很難。」維心頹喪的看她。
他有女朋友是很正常的事情，就如同她所知道的，他一直是很受歡迎的男人，也絕對有資格讓別人喜歡；只是每當知道他有女朋友以後，心裡還是免不了一陣傷心、難過。
今天還有一件事也令她很傷心，就是關碩變了，變得好陌生，因為她突然發現，他跟她所認識的關碩完全不同。是她自己錯過這幾年的時光，現在才來哀嘆又有什麼用。
「我知道你很傷心，但是你有沒有想過，關碩也很可憐。被你無緣無故喜歡上，又被你無緣無故討厭，他活該受罪？！他沒犯著你，卻得常常忍受你的情緒，我實在看不出被你喜歡有什麼好？！我甚至懷疑你最喜歡的是自己，根本不是關碩。」
每次看到維心為情所困的樣子，在可憐之際又覺得莫名其妙。她一個人把獨腳戲演得很過癮，應該上場的男主角卻完全不知情，還被冠上負心漢的罪名。
原本低頭不語的維心，突然抬頭、楞楞的看著子儀。「你說的沒錯，被我喜歡上算他不幸。」
多年的冷眼，好像都沒了道理，當初只是想找人發泄怒氣，卻不小心發泄在關碩身上。從頭到尾，他沒有做任何負心的事，卻得承受她的情緒；他不曾罵過她，頂多只有閃躲她。
「知道就好，那你打算怎麼辦？天天在那邊哀怨也不是辦法，要不就給彼此一個痛快，早點知道他的心意，就可以早點死心，也可以早一點找個新男人。反正全天下也不是只有關碩這個好男人而已。」
「妳的意思是叫我跟他告白？」
「可以這麼說，雖然那麼老了還跟別人告白是有點丟臉，可是的確是最快速的方法，又可以一勞以逸。」這樣也好，讓維心早日死心。
「可是他有女朋友了，第三者這件事我做不來。」
「沒人叫你做第三者，更何況我懷疑你做得來嗎？」子儀沒好氣的上下瞄她。「不管他現在有沒有女朋友，你快點告白，早點死心就好。」
「你似乎斷定我一定會失敗就對了，那幹嘛還叫我告白？！」又不是吃飽撐著，而且以後還要一起工作，想到就覺得不妥。
「不是似乎，是肯定會失敗。那……不要告白好了，你就假裝告白失敗，趕快積極尋找新男人。」
「拜託！誰會喜歡我？我又不像你那麼漂亮，也沒有什麼特殊才能，連我自己都不會選擇像我這樣的女人。」找男友有那麼簡單就好，又不是上廁所，以為蹲一下就會出來。
「你怎麼知道？妳又不是男人。你雖然有點死腦筋，但還算活潑、善良。而且被你喜歡上的男人，絕對一生一世都會擁有你的愛，這樣還不夠好嗎？」
現在一生一世最難得，連她都不能保證能一直愛著一個人。
她有那麼好嗎？看著好友堅定的眼神，維心告訴自己，要相信自己。「嗯，我會加油的。」只要能慢慢忘記對關碩的感情，相信她就會有不一樣的人生。
「不用跟我客氣，你只要多多注意關碩以外的男人就好。」以她看來，維心注意的男人除了關碩跟家人以外，大概就只有她常買的那家咸酥雞的老闆。
看好友一臉關心，她不由得有些愧疚。「真的很謝謝你，我會努力照你的話去做。」維心感激的向前抱住子儀，真想親親好友美麗的臉龐。
子儀連忙推開維心的臉。「你行行好，是叫你多注意男人沒錯，但也沒必要把主意打到我身上，我可沒興趣搞同性戀。」男人多美好，她可沒那麼傻。
「沒良心。」維心咕噥道。
經由子儀的開導，今晚低迷的情緒終於有了點生氣。不論關碩有沒有女友，自己的情緒應該由自己來承擔。她不會再冷眼對關碩，縱使看到他跟女朋友出雙入對仍會心痛，甚至仍會哭，但至少她可以用正面的態度面對他，而不是一味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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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哪位？」孟維安懶懶的接起電話。今天去夜市拼了整晚，都快累死了。
「我老關啦。」
「老關？該不會是我那位死沒良心的高中同窗吧？」
「的確就是在下我。」只要跳過那句死沒良心的。
「你過得怎樣？怎麼想打電話給我？」大概快一年沒見面了，他還真想念這位兄弟。
「還不是累得像條狗，打電話給你，就是想問問看你是不是還活著。」
接著，兩位好兄弟就天南地北的聊了起來，把一年來的辛酸歷程全拿出來分享，當然也不忘記開幾個黃腔。
「你今天晚上都在家嗎？」關碩若無其事的問著。
「去夜市賣東西剛回來，怎樣？」
關碩停頓了下，假裝若無其事的問著：「維心回家了嗎？」
「維心？怎麼會問起她？你們不是早八百年前就翻臉了嗎？」
「兄弟，話不是這麼說。」他講話還真直接啊。「她在家嗎？」
「她比我早一些時候回來，你怎麼會突然問起她？」孟維安不懷好意的問著。有趣啦！兩個已經翻臉的人，怎麼會扯上關係？
「她是我的下屬，當然會有關係。廢話別那麼多，她今天回來心情怎樣？」
「她啊……哇！」維安突然大叫了起來，還小聲咒罵了幾句。
「怎樣？」維心怎樣了？
過了一會兒。「沒有啦，吃香雞排咬到舌頭。」嘻嘻！小的貪吃啦。
關碩強逼自己要忍住怒氣。「快說重點。」
「很正常，還不就是那副德性。」看到他還不忘補他兩腳，唉！當哥哥還真沒尊嚴，根本是活生生的出氣筒。「幹嘛？你惹她？」
「……今天跟她有點口角。」
「口角？你跟她有口角？」老關會跟人吵架？那可稀奇了。而且老妹不是早就跟人家一刀兩斷，怎麼會跟老關吵架？
「因為公司里的事情。」關碩避重就輕的回答。
「你打來是要向她賠罪嗎？」原來他今天是當老關的替死鬼，活生生被踹了兩腳，改天要找他報復回來。
「沒有，只是問問看她還好嗎。」他不覺得他有錯，頂多是語氣沖了點，況且他有他的道理，沒有道歉這回事。
「不用太在意啦！她雖然倔強得像個男人，其實骨子裡還是很女人的，說個好聽話哄哄她就沒事了。」
「說得活像在安撫生氣的女朋友，你搞錯了吧？」
「不是嗎？你沒在追她嗎？」虧他以為有什麼八卦可聽。
「你有沒有搞錯？我們兩個像陌生人一樣相處那麼多年，你說我有可能追她嗎？她追殺我還差不多哩。」就算是以前，也沒想過要追這個小妹。
「她的確是在追你。」只不過方法很爛。維安小聲咕噥。
「什麼？」講那麼小聲，八成又在罵他了。
「說真的，我妹也不錯，除了男性化了點、脾氣差了點、倔強了點、愛揍人了點、食量大了點之外，也沒什麼不好。」
「多謝你的推薦。」被維安這麼一講，他懷疑維心以後還嫁得出去嗎？
「不跟你多說了，兄弟我累了。改天來家裡坐坐，我們再好好聊聊。」
「嗯，再聯絡。」
孟維安一掛上電話，就看到妹妹走進客廳。
「幹嘛？」她看著她老哥賊兮兮的眼神。
「你今天晚上有發生什麼事嗎？」他臉上帶著奇怪的笑容看著維心。
爸媽這幾年跑回鄉下住，只剩他跟老妹，多關懷她也是應當的。
「哪有什麼事？還不都一樣。」她無聊的轉開電視。
「老關說……」他一邊拉長語尾，一邊盯著老妹。果不其然，維心的手抖了下。
「他今天跟妳有口角。」嘻嘻，還真是單純的老妹。
「嗯哼。」那又怎樣？
「他還說……」再一次吊她胃口。
「有話快說！」不忘補上一腿。
「很痛耶！」他忿忿的瞪她。「你這白痴，暗戀那麼多年沒結果，還不知反省，女人的臉都被你丟光了！」
「要你管！而且你也不是女人，要丟也不會丟到你的臉。」以前還妄想要老哥幫她牽紅線，現在看他這副德性，不搞破壞就要阿彌陀佛了。
「老關條件那麼好，我看你還是早日放棄，回頭是岸。」要是他也不會挑上這位顯性的女暴力狂。
「我知道，本姑娘已經心裡有數。」用不著講那麼白吧！虧他們還是同父母生的。
「說真的？」他還真希望老妹講的是實話，要不然再這麼下去，真怕等他老了還要養她。養她還是小事，被她揍死可是大事。
「嗯。」
「這樣也好，你想通了就好，老哥我要先去休息啦。」兄妹間肉麻的體己話他說不出口，不過他很關心這個妹妹，希望她過得開心，雖然老妹喜歡的是他的死黨，他還是希望她可以早日看開。因為看老妹這麼多年的等待，了解她的心情是不好受的；雖然曾想過要幫忙，不過以他的個性，不但會越幫越忙，最後還可能會搞到兩面不是人，想想只好作罷。
唉！看了維心一眼，維安搖搖頭，走向卧室。希望她是真的已經看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