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你做什麼?」潔幽皺起眉,這男人怎麼突然變奇怪了?
「才第一次見面,你對他比對我還客氣,所以我吃醋。」向煒一副理所當然樣。
「吃醋?!」潔幽瞪大眼,好奇地盯著他的表情。「吃醋是什麼表情,你做清楚一點,這樣我才看得懂。」
「潔幽……」向煒深深覺得自己被耍了。
「振作一點,你是堂堂千峻的總裁耶,不能表現得太小家子氣,否則歐陽怎麼會放心將合作案交給你呢?」她笑咪咪地拍他兩下。
「讓你見笑了。」向煒收起玩鬧的表情,正色的對歐陽毅說:「潔幽是我想珍寵一生的女子,看她對別的男人太熱絡,我難免會吃味,你別見怪。」
「你們很幸福。」歐陽毅羨慕的眼神里,有著一股落寞。何時他才能重新將「她」擁入懷中,呵護一生?
「歐陽?」連平常大而化之的潔幽都發現了他的不對勁。
歐陽毅隨即回神。
「我沒事。對了,我看過你交給艾倫的企畫案,我認為那是一份非常完美的企畫,可以請教那份企畫的撰寫人是誰嗎?」
「是我妹妹陸織心。」想到下落不明的織心,向煒難掩憂心。
「是她?!」心兒……歐陽毅閉了下眼。「她……令妹好嗎?」
「她失蹤了,但是我們一定會找回她的。」向煒與潔幽交換一眼,兩人神情同樣堅決。
「希望她早日出現。」歐陽毅抑下心頭的震蕩,語氣平靜的說:「如果可以,我真希望見她一面,看看是什麼樣的女子,能寫出這麼完美的企畫。」
「如果找回織心,我一定介紹她給你認識。」向煒保證。
「一言為定。」歐陽毅露出笑容,恢復從容淡漠的神情。「你們盡情享用餐點,我還得去和別人打招呼。」
「沒關係,你忙你的。」向煒也不多啰唆。
「先失陪了。」歐陽毅朝兩人頷首,然後與魏艾倫轉而與他人繼續寒暄,但除了面對向煒與潔幽外,他沒再露出任何親切的表情。
潔幽將空盤子交給向煒,向煒很認分地去拿了兩盤食物回來,兩人繼續窩在角落竊竊私語。
「我覺得歐陽毅跟昕形容的一樣,真的怪怪的,而且對我們特別親切。」
「你想他會不會認識織心?」向煒沒忽略他聽到織心時的激動神情,雖然歐陽毅極力掩飾。
「不太可能。」潔幽搖搖頭。「如果心認識他,我們不會不知道。」
「除了這種可能,還有別的解釋嗎?」向煒實在想不出來。
「管他的,昕說他是友非敵,我們就別多操心了。」潔幽才說完,就發現又有人要來打擾他們用餐了。「哦,真討厭!」
「怎麼了?」向煒一抬眼,就了解她為什麼會有這種反應了。
「陸先生,我們又見面了。」黃永聰望著他們,吐出雪茄煙圈。「不過,現在我該稱呼你為陸總裁了。」
潔幽捂住鼻子,朝一旁的警衛打了個手勢,那名警衛立刻了解,連忙衝出去又衝進來。
「二姊頭。」煙灰缸快遞送到。
「黃大叔,這裡禁煙,麻煩你有點公德心,別污染空氣。」潔幽以鼻音嫌惡地說。
「你太無禮了——」
身後秘書才要出頭,黃永聰立刻阻止,將手中的雪茄熄了,警衛立刻拿出去處理掉。
「原來你是旭日保全的人,難怪拒絕我栽培你成為巨星的好意。」老狐狸之所以稱為老狐狸,就是因為他絕對不會在你面前變臉,但是揮手說再見后,他會出什麼招就難說了。
「無功不受祿,你的好意我可不敢領教。」潔幽哼了哼,低頭吃她的食物,桌子底下的腳踢了踢向煒。
這人算他的,她懶得理。
接收到暗示,向煒只好負起應酬的責任。
「黃總,沒想到我們會在這裡見面,請坐。」向煒有禮地道。
「謝謝。」黃永聰當真坐下。「陸總裁身份今非昔比,看來我是無緣請你成為上凌的代言人了。」
「黃總言重了,演藝圈裡人才輩出,一定有比我更適合的人肯為黃總效勞。」大家一起來說場面話。
「不能請到你,始終是我的遺憾。」黃永聰一臉惋惜地道。「不過,你額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沒什麼,開車不小心撞到的。」向煒輕描淡寫地道,發現潔幽耳朵豎了起來。
「要小心哪!」黃永聰滿是關心的語氣,「年輕人開車橫衝直撞的,實在很危險,陸總裁要多注意,別被人撞了。」
「謝謝黃總的金口,不過如果沒有你的「關心」,我想我們會更安全。」潔幽不客氣地道。
「你這是什麼話?」黃永聰連質問的語氣都不算凶。
「實話。」潔幽更直接。
「你……」黃永聰差點變臉,及時忍了下來。「小女孩,說話要有分寸,就算我不是你什麼人,至少也比你年長,你這麼沒大沒小,早晚替自己惹來麻煩。」
「大叔。」潔幽模仿他的語氣,「你知不知道有一種人,只會倚老賣老,半點真本事也沒有,專會教訓別人,這種人哪,不求進步,早晚被社會淘汰。」
「高潔幽。」黃永聰沉下臉。
「別生氣。」潔幽張大眼,一臉天真無辜。「要是你氣壞了、中風了、半身不遂了、癱瘓了,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哦!」
「你太不知天高地厚!」黃永聰沉聲一喝,倏地站起身。「早晚你會明白人外有人的道理。」說完,他拂袖走人。
「是你該小心才對!」潔幽嫌惡地吐吐舌頭。
向煒無奈又好笑地看著她。
她這種得理不饒人的態度,真的連聖人都會被逼瘋。
【第八章】
寒暄時間結束,現場樂隊開始奏起美妙的音樂,一對對男女開始下場跳舞,歐陽毅與助理暫時退到一旁。
「你這樣真的很容易得罪人。」向煒嘆息不已。
她在他面前怎麼樣都無所謂,他可以完全包容,但別人可就不一定了,惹上黃永聰,對她只有危險。
「沒關係,我不怕。」潔幽才不在乎。「如果他想動手,我隨時候教。」
向煒很想再說些什麼勸她,但他也知道潔幽絕對聽不進去,最後滿懷的擔憂只能化為一句嘆息。
「你呀,註定要別人為你擔心。」
「放心,不會連累你的。」潔幽瞄了他一眼,自己的事自己承擔,她向來如此。
「我寧願你連累我。」向煒咕噥。與其放她一個人不知天高地厚地亂闖禍,不如由他陪著,至少他可以照應她。
唔,也許他該好好練習多年前學的空手道,相信以後用到的機會應該不少。
「你很欠打?」她懷疑地問。
「什麼?」向煒一臉莫名其妙,哪有人會很欠打?
「不然幹嘛那麼愛被我連累?要知道,那群人一出手,是不會留情的,你身上還留有光輝的印記。」她指了指他額上的傷。
聞言,向煒覺得有些無力。
「我是擔心你,有我陪著,至少可以當你的擋箭牌,你才不會受傷。」被她這麼一說,真是什麼浪漫都沒了。
「噢。」潔幽終於懂了,覺得不好意思,原來她真的是很不解風情。她悄悄笑著,偎近他,「不要你擋。」
「嗯?」他被她依過來的動作分去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