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
「哇嗚……哇嗚……哇……」深山懸崖處,怎麼會有嬰兒的哭聲?「日影,你去看看。」少年吩咐道。
「是。」日影立刻往聲音的來源處奔去,不一會兒,手上抱了個小嬰兒回來。「少主,可能是有人誤墜崖,這小嬰孩僥倖,正好掉在草地上,所以沒事。」少年接過仍哭個不停的嬰孩。
「呀……咿,…。」小嬰孩的哭聲乍然停止,水亮的眼晴直直的盯著這個抱住她的少年。
少年的手指輕觸了觸小嬰孩的臉頰,她驀地笑了。
見狀,少年也笑了,當下心中有了決定。
「走吧。」主僕三人繼續往原來的方向走去。
縹緲峰北方一處隱絕的峰嶺之上,整年的煙霧繚繞,據說擅闖此處者,無一生還。
然而,這個世人眼裡布滿著恐懼死亡、和無人可及的地方,卻是個不染塵俗的人間仙境。煙霧之內,是一片四季如春的景色,以層層迷薄隔絕了世人探索的眼光。
而北方一個令人聞名喪膽、神出鬼沒的羅剎門便是雄峙於此。傳聞羅剎門之主是一美若天仙的女子,二十年前以其美貌及冠絕的武藝名震天下,就連當時的少年天子都驚為天人,但後來不知怎麼著,這名女子卻忽然消失了蹤影,無人知曉她由何處而來、往何處而去,除了「羅剎門」這三個字,人們對她一無所知。
多少人想找出她身上的謎團,全都無功而返,沒有人再見過她。
誰也不知道,匿於這隱峰之上的,便是人人亟欲探知的羅剎們所在。伴隨著二十年前那段傳奇之後繼而掀起狂濤的是,兩年前在試武大會上,輕而易舉擊退各家高手,一役成名不下知的少年----龍修羅。
他俊逸爾雅,足以迷魅天下女子的面容上總是帶著一抹不經心的笑,輕縱閑便足以便對手卻步,令人膽寒的是,他幽深若泓的雙眸在若有所圖時,所透露出那股狂鷥與霸氣,容且使人屈服。
才十八歲的少年,卻深沉難測得教人顫寒。第一次,,那些洎翎為老江湖、泰山級灼一派之宗心起戒慎;在氣勢上他已傲勝群雄,他是龍修羅,現今的羅剎門之主。
銀月如鉤,早已夜深人靜。
「唔……不,吖……不……。」
純白色的床上;紗幔輕動,躺著一名縱橫天下的男子,與一名世間罕絕的美麗少女。
說少女其實還太過,她看來才九歲、十歲的模樣,纖弱的體態使她更形荏弱,充其量是是名小女孩。
雖然是個小女孩,她的美卻足以令人為之屏息。然而此刻的她極不安穩的顫抖著身軀雙手徒勞無功的想揮去什麼令她不安的畫面,低低的抗拒終於逸出唇瓣,小小的身子瑟縮著。幾乎在她一開始不安時,男子便醒了。一一個側身,他伸出雙臂,抱過她嬌小的身子,擁入懷中。
「別怕,我在這裡。」他穩定有力的心跳、溫柔的細語安慰;使得懷裡的人兒紊亂的呼吸漸趨平穩。
「修羅……」她依然埋在他懷中,嗚咽著聲音喊出那足以令她安心的兩個字。深依著的小臉熨貼著他的胸原本縮抵在他身前的細細手臂已往上環住他的頸項,真真正正地將兩人的距離轉化為零、他知道她已經醒了。
「龍兒,再睡會兒好嗎?」他低聲誘哄著,十年來如一日。
她緩緩地抬起頭,睜開猶自迷茫的大眼望向他。將身子往上移了一點點,螓苜靠仰在他肩上,她再度淺淺閉上眼,環住他的手臂微微用力了些。
她沒有出聲回答,但是那股驚悸已然平息了。
察覺到她的放鬆,他勾起若有似無的笑意,低首吻了吻她淺合的雙眼,惹得她回以淡柔的微笑后,他才真正笑逸了唇。
翻身仰躺,她小小身子的重量全移到了他身上,以他為床,她舒適的枕著,安心的再度跌大了香甜睡夢申。
龍修羅拉過被重新蓋好兩人,而他的小寶貝臉上的那抹微笑,始終末減。
清晨酲來,他的小寶貝仍處於熟睡狀態,左手弓曲支著額際,他靜靜陪著她,她安心依賴的神情暖滿他向來冰冷無感的心,好一會兒,他才輕輕下床。
「少主。」才步出內室,日影與夜魅己恭候兩旁,替主人套上外衣。「日影,你留下來,若是龍兒醒來立刻告訴我。「是。」日影從命。
吩咐完,龍修羅這才放心的走向勁松院,夜魅跟隨在後。
「小姐又作噩夢了?」龍修羅微點了一一下頭。
夜魅不再多話,隨著主人往松林內練功。
少主對小姐疼愛之倍至可說是絕無僅有的,小姐夜裡常受噩夢侵擾,少主可以連夜不眠的陪著小姐,從來不說倦累。對小姐,他是極盡的呵疼與保護。他與日影兩人自小便伴在少主身旁,對這個臉上總掛著不經心的微笑,一身本領深沉難測的主人存著由衷的敬佩與效忠。
龍修羅幾乎沒有弱點,對任何事都可以一笑置之,更可以在面對敵手時以最短的時間給予重擊,達到他想要的結果,但唯有對他自小呵寵了十年的小女孩,他無法淡然視之。不僅時時將她帶在身邊,更親自教導她一切,不論文韜武略,他絲毫沒有保留。
他為她取名小龍女,喚她為龍兒,很清楚的顯示了她的身分。她是他龍修羅的人,一生不變。自一開始,他們日同行、夜同寢,不曾稍離。
勁松院是龍修羅練功的地方,夜魅隨侍一旁,因為日影尚在銀流官里守著小龍女,便夜魅沒有廠拆招的對象。偌大的松林,只見龍修羅獨自在那裡吐納練氣,他閉目凝柙、宛如不動尊者。
突然間,一道白色的身影迅速捺過夜魅的身旁,夜魅來不及阻止,那道身影直直向松林中的人飛馳而去,劃過重重外圍的氣流,進逼至龍修羅跟前,龍修羅不慌不忙的接住來人之勢,將來人抱了個滿懷。
「龍兒。」他低笑出聲。
「你偷偷醒來,沒有等我!」她指控道,絕美的臉蛋上掛著不滿的表情。
龍修羅只是一笑,抱著她,往寢宮走回去。
「你又忘了莽莽撞撞的,連外衣沒披就出來,你是存心要和我作對嗎?」身子骨已經這麼單薄,又容易著涼,他可不希望他好不容易找著的寶貝有什麼不適,所以對她切身的事總是費盡心思。
然而放眼全天下,也只有她敢不將他的話放在心上,守的少違者多。
「你也沒有把我的話放在心裡呀。」小龍女皺皺鼻子,安適的倚在他胸懷,讓他抱著她走。「你沒有等我一起醒來,害我又要找你,才會急忙的忘了,所以不是我的錯。」名震江湖、令人聞名喪膽的龍修羅,獨獨對一個他珍若性命的小寶貝沒轍。她的天真稚語、她的撒賴與嬌柔全是他呵疼的一一切。
走回寢官,取出了衣服著上她嬌小的身軀后,他才又開口:「不叫醒你,就是希望你多睡會兒,怎麼不多休息呢?」輕輕撫過她眼瞼,他眼裡儘是寵愛。昨夜她又作了噩夢,睡的並不多。
「你不見了。」她坐在床畔,圈住他將臉埋入他的腰腹間,她安心得橡是只貓咪般打著呵欠。
他在她身邊坐下,半扶著她依過來的身子靠在自己身上。
「再睡會兒,我中午再來叫醒你好嗎?「不要。」她搖搖頭,自他溫暖的身上爬了起來,揉了揉眼晴,看著他。「我不要睡了。你要去書房處理事情了對不對?我也要去。」龍修羅看著她笑了。
「我們先去用早膳,等找把事情處理完,再帶你去騎馬,嗯?」「好。」她開心地笑答。
對她的燼寵,他永遠也不會覺得多。
試武大會,一向是朝廷與王室遴選護軍的主要來源,其所儲備的人才在在使得朝廷對這個組織更加重視。
自從兩年前龍修羅這三個字在塵世出現以後,原本堪與皇室勢力相比擬的試武大會組織聲望一下子掉落很多,而始終神秘的羅剎門則隨著深沉莫測的龍修羅再度成為火之國里最大的話題。
「諸葛兄,試武大會如今的地位大不如前,無論如何,價一定要幫我這一次,在今年的大會上設法再讓試武大會成為王室之外的大宗,否則今生今世,恐怕你的計劃將永無實現之日。」
「胡會主何必這麼說,試武大會的成功也等於諸葛家的成功,我怎麼可能不幫你呢?不過,這龍修羅的來歷神秘,到目前為止也沒有人知道他真正的底細,這事恐怕沒有想嫁中那麼容易。」諸葛軍撫著鬍子,「胡兄,依你與他對陣過兩次的經驗,龍修羅有沒有什麼可能的弱點?」
「……」胡劍生回想著,「龍修羅出現的時候,通常身後跟著的是羅剎門的兩大護法:日影與夜魅,這兩人也不好對付……對了,不論他去哪裡,身邊總帶著個小女孩。有人聽過龍修羅喚她作『龍兒』而且很顯然的,龍修羅相當重視這個小女孩。或許由這點去著手,能有方法對付龍修羅」
「知道那小女孩弗竟是誰,以及和龍修羅之間的詳細關係嗎?」
胡劍生搖搖頭。「所有人知道的也只有這麼多。你也知道羅剎門一向神秘,而龍修羅來去成謎,要探到他身上任何事兒乎是不可能的。」
「龍修羅不許任何人隨意接近那小女孩,看樣子他唯一的弱點,只有可能是那小女孩了。」諸葛軍深思道。
「你有辦法了嗎?」胡劍生間道。
「暫時沒有。我們必須掌握更多有關龍修羅的一切,然後才能真正想辦法對付他。胡兄,從現在起,一有龍修羅出現的任何消息,請你立刻通知我。「」我知道了。「」還有,今年的試武大會必須如期舉行,我想會一會到底龍修羅的本領有多高?」諸葛軍說道。
他絕不允許有任何人妨礙到他的計劃!
每當有事需要仔細思考,或者不願有人來打擾他時。龍修羅便會一直待在書房,而:這裡也是他處理事務、遍覽天下事的地方。
自從十六歲繼任為羅剎門主后,龍修羅每天早上的時光幾乎都在書房裡度過,至今四年未有改變。
「少主,今年的試武大會,我們是否還要前往?」試武大會,一個徒具形式,適合為某些人謀得名聲的幌子,日影不以為那個被眾人捧得半天高、出人者自以為是名家,其實根本沒有半點實力的比武會有什麼值得去的。
「龍兒,想出去玩玩嗎?」沒有回答,龍修羅看向身旁猶自埋首書中的女孩,樓過她問道。
「好呀。」小龍女抬頭朝他笑答。
「那我們就去。」去不去參加不是重點,能夠讓他的龍兒開心才重要。
「你們兩人先下去安排,明天我們就出發。」
「遵命。」舊影與夜魅領命而去。
「南宮?」小龍女望著書本上的字。感覺到一一種揪心的痛楚。
「怎麼了?」龍修羅察覺到她的不對勁,迅速望了一眼,那本書是世家族史志。
「修羅。」她反射性的依向他,努力想壓下那種不舒服,心被緊緊拓住的難受「我覺得好熟悉……可是……好難受……」她前額不尋常的發紅,龍修羅拿下那本書,摟她人懷。
「沒事,龍兒,不要想。我在這裡沒事的。」
「修羅!修羅!」她說不出的不安無處可棲,小小的身子被動的鎖入他懷裡。
「龍兒,別慌,我在這裡,沒有人傷害得了你,別怕呀。」一直以來,她有時候莫名的不安、夜裡總有噩夢侵襲,他雖尚未追查出原因,但多年下來,也知道該如何安撫。
她的不安,漸漸在他懷裡沉澱,緊繃的情緒過後,她抬眼望進那雙滿含關心的眸子,忍不住依得更深。
「不怕了,嗯。」他吻了吻她淚濕的眼。
「我沒事了。」她努力扯開一抹笑,望住他,「嚇到你了?」確定她不再害怕了,龍修羅懸著的心才放下。
「是嚇到我了,你該怎麼賠償我?」佯裝兇惡,他低頭以鼻尖抵著她的。
龍修羅的怒氣全天下沒人放惹,但小龍女卻是那唯一的例外。
「龍兒的一切都是你給的,哪有什麼可以賠你的?」她忍不住笑了出來了,這份快樂沖淡了方才的不安。
「你喲!」龍修羅只能無奈的嘆氣,他是太寵她了,才會對她的頑皮沒轍,偏偏他又愛極了她撒賴時的嬌柔。
「修羅,現在沒事了對不對?」龍修羅挑挑眉,她是他親自教養長大的,她有多少心思,他再清楚不過。
「想去哪裡?」
「月之殿。」她想也不想的回道。
「好,我們就去那裡。」對他的小寶貝,他一向有求必應。
羅剎門人一向為數不多,從來避居於隱峰之上,不與世人多牽扯。他們有自己的信仰,而因為隱宰易出難人,羅剎門一直維持它原來的模樣。
羅剎門有兩大神功,分名為日、月。自古以來只有們主才能修習,男性屬陽,修日神功;女性屬陰,修月神功。日月神功世人傳為絕學,其實這只是一們內功心法,練成后,無論何種武學皆無法傷於己身,唯一的破綻亦只有神功本身,即日、月相剋。
而月之殿,是一座銀色的神殿,羅剎門的信仰聖地,若無門主同意者,不得擅自進入。
月之殿供奉月神,以銀月為記。若是羅剎門遇危或有難時,羅剎門主便可藉由咒語呼喚月公主解難。據說月之殿有一種神奇的力量,不受任何天災人禍所及,凡不受戒律,存心在這裡惹事的將受詛咒。
這裡是龍修羅最常與小龍女出遊的地方。龍修羅自小在這裡修習,而他帶回小龍女后,有六年的時間一直與她住在這裡,教她學習一切。
「龍兒,到了。」龍修羅抱著杯中的人兒下馬,讓坐騎自動到一旁休息進食。
「少主,小姐。」著守神殿的護衛立刻出殿迎接。
「你們光下去吧。」
「是。」
遣退眾人退至殿外,兩人一直走到神殿中央的祭台前,在月神前做出祈禱的姿勢。
「龍兒,你有什麼心愿想對月神說的?」
小龍女看向他。「我要請月神讓我們永遠不會分開。」
龍修羅笑了出來,一把摟過她,「我們當然會永遠不分開。這不必請月神成全,我不會讓你離開我的。」他低下頭,嗅聞她發上散發的馨香。
「不可以忘記喔。」她移過身子跪坐在他身前,認真的對他道。
「任何事,只要你說,我一定為你做到。」他允諾。
聞言,小龍女漾開了笑容。祈祭完,她雙手舉向龍修羅讓他扶她站起來,而他自己也隨後站起。
「你說的喔。」順手攀上他雙肩,她尋求保證。
龍修羅嘆笑。「龍兒,你愈來愈黏人了。」
「是你耶,否則我才不會。」她一副施恩的口氣,儼然一副小大人的模樣,讓龍修羅好氣又好笑。
敢情他還得因為可以讓她黏上而倍感幸運呢!「我真是太寵你了。」「才不是,修羅疼龍兒是應該的。」兩人一同向外走去,遠方幽渺山境,層層疊翠,吸引住兩人的視線。
一眼望去,片片雲朵覆住山巒,躲藏在輕煙白霧之後的,卻可能是座使人喪命的斷崖絕壁。除非熟知此處地形,否則」般人有命來到這裡,恐怕極有可能沒命離開。這也是羅剎門始終可以安然存在的主要原因。
到了殿外,龍修羅任小龍女自己到處飛縱遊玩。在他仔細的調教之下,她早練得丁身的本領,尤其內功的修為更是驚人。他毫不隱藏地將羅剎門兩大神功之一的月神功教傳紿她,做為護身之用;而縹緲山上所有隱蔽的危險與可以應用來防身的地勢,他更是早已帶她走遍。因此,他根本不必擔心她會出什麼意外。
幾番的提氣縱掠,小龍女終於將方向一轉,玩興盡過的回到龍修羅身旁。龍修羅在她往近自己的那一剎那左手一抬,隔開小龍女突然襲來的攻擊之勢,身影一換,右臂--張,箍仕她細細的腰身一攬,就這麼將她攬進了自己懷裡。
「呀!」雖然早知不會成功,但是一時失勢的小龍女還是不小心亂了氣息,掉迸龍修羅早早張開的胸膛。
「頑皮。」小龍女確定自己安然地在他懷裡之後,微抬的臉往右後方一偏,正好看見龍修羅笑瞪的眸子,她嫣然一笑,在他頰邊落下一吻。
「又傷不了你。」她皮皮地露出可愛的梨窩,雖然背靠在他胸懷,而他也抱著自己,但她還是感不到安全。她半轉身,雙手勾住他的頸、搭在他肩上,他只好直接翻過她身子。
龍修羅真的拿她沒轍。要凶,他又狠不下心;約束警告她,她卻不當一回事。幸好她只在他向前如此,否則萬一她一個不小心傷了自己又沒人在她身邊時,可怎麼辦才好。
「龍兒,以後要是我沒在你身邊時,不許你這麼做。」別人不見得懂得拿捏,傷到了她可就不好。
「有你在,我才不用對別人這麼做呢。」她頭靠在他肩上,無限依賴與嬌柔。「你才不會讓別人欺負我,我也不需要與人動手。」有修羅在,她什麼也不必擔心。
「誰敢惹你?你是羅剎門的小龍女呢!」小龍女天真、愛鬧,而龍修羅的疼須她更加肆無忌憚。除了龍修羅,誰都無法令她乖乖聽話;也幸好她懂得自製,否則羅剎門人豈不怕死這小煞星了。
當然,龍修羅是決許不會讓小龍女受到任何委屈的。他笑盡天下,不將任何事、任何人放在眼裡,視一切如糞土,唯一不許的是,任何人也不能傷到他的小寶貝一丁點,否則他絕不容情。
「累了嗎?」感覺到她依過來不斷放鬆的身子,他想起了昨夜她才被噩夢侵擾,好不容易睡著卻又因找不到他而竄出寢官,方才又在這兒玩了這麼會兒,也難怪她會覺得有點倦了。
「我不要一個人回寢官……」她模模糊糊的說著,抓著他肩膀的雙手更用力了些。她寧願就這麼睡著,也不要孤伶伶的一個人待在沒有他的地方。
感覺她的依戀,龍修羅偏過頭,在她合上的呷睫上輕吻,意識漸漸模糊的小龍女似有所覺,悄悄彎起了唇角。,龍修羅笑了。
等待她長十的歲月,好漫長呵。
火之國王宮。多年來,火之國境內的人民安居樂業,從沒有任何大的亂事可供煩擾,而與各國之間也很有默契的不輕易擾民;比較特別的大概就是風、雷兩國間的恩怨末平,但這與火之國是無關的。
只是火之王年屆五十,后官妃嬪不在少數,但偏偏沒有任何一位能為他產下龍子可承繼王位,更慘的是連位公主也沒有。
唉,想他寵幸過的女子何多,然而他真正疼愛的卻不肯長伴他側,對那些捧上真心只求博君一笑的,他只覺意興闌珊。莫非這是他大多情、太貪心的下場嗎?過了年少放縱,才感到自己的空虛。
「啟稟王上,卜先生在殿外候召。」內侍依命前來報告。
「請他進來,其他人沒有朕的旨意,不許進來打擾。」
「是。」
內侍退下后;不久,一名衣袂飄然、手持一隻拂塵,一頭的白髮披散身後,一臉慈眉善目、與世無爭的神運算元進人殿內。
「參見王上。」他恭敬的行禮。
「卜先生免禮。」火之王示意他坐下。
「不知王上突然召喚草民,是為何事?」
「卜先生精於斗算之數、擅婉面相,人稱『神運算元』記得二十年前你為朕卦,曾說過朕有一子一女之命,如今朕慚年邁,卻膝下猶虛,遂想請教卜先生,這一子一女從何而來了」
神運算元一笑。「王上不必驚惶。其實王上早有子有女,傳位之事,不必掛愁。」他一語道破火之王的心事。
「哦?」火之王疑惑的看著他,他明明無子無女呀。
「王上確實有子有女,只是都不在王宮之內而已。」
「請卜先生說得明白些。」
「王上可還記得,多年前曾讓你慕名離宮前去一會的佳人,以及十年前在雪山救王上一回、卻不肯入宮服侍王上的女子?」
「她……她們…」火之王驚疑不定的眼光對上神運算元肯定的神色,使他的臉色轉為驚喜。
「草民入官之前,曾再為王上推上一卦,是該王上與殿下父子相會之時了。至於公主,恐怕與王上僅有血緣之親,卻無父女之分。」
「這……朕的骨血,為何與朕沒有緣分?」
「王上,這是一段難解的因緣,殿下可以回宮承繼王位,並有能力排解火之國即將面對的各種困境;而公主,只怕她不願見王上。」
「朕的女兒,豈有不見朕之理!」
「王上請暫息怒,萬事自有天定。草民雖有幸能窺見一二,但事在人為,未必沒有轉機,請王上安心等待。」
乍知自己有子嗣,火之王哪裡再能等待?但神運算元之肓他卻不能不信。衡量輕重后,他又開口,「卜先生既知朕有子,那朕之子如今在哪裡?」
「王上可是要草民將他尋回?」
「這是當然。朕之子流落在外二十年,如今既然能找回他,朕當然希望將他找回來,日後好繼承朕的大業。」
「草民可以為王上尋回殿下,但只怕殿下不願意回來」
「豈有此理,朕是他父親,他敢對父不敬?」火之王似乎又要動怒。
「王上請不必動怒,這件事草民會儘力。其他則待現了殿下之後,再由王上自己決定。」火之王這才稍息了怒火。
「有勞卜先生。」
神運算元一聲輕嘆,萬事終有天定,命定的誰也逃不這波水一動,只怕會殃及不少人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