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陳旺財……陳旺財……」

「是誰在喊我？」陳旺財四下打量，心裡好生奇怪。

是誰在喊他呢？他順著聲音朝前走去，竟然來到小鎮西面的老君廟前。

「陳旺財……你進來！」

陳旺財跨了進去，抬頭一看，廟裡的太上老君神像居然活了過來，正對著他微微點頭。

陳旺財激動得一下子跪在太上老君的神像面前大喊：「太上老君顯靈了！太上老君顯靈了！」

「陳旺財，你是翠竹鎮一鎮之長，平日里又誠心為鄉民們造福，所以今日我特地來點化你！」

陳旺財感動得涕淚皆流，「謝謝太上老君指點！謝謝太上老君指點！」

「陳旺財，翠竹鎮已大禍臨頭了，你知道嗎？」

「我知道、我知道！是瘟疫來了！今日鎮上已有幾十人死於瘟疫，請太上老君救命呀！」

「你們翠竹鎮來了兩隻妖孽，你們不將他們除掉，整個翠竹鎮都會被毀掉的，到時候你也難逃一死呀！」

陳旺財嚇得渾身發抖，喃喃道：「這可怎麼辦？這可怎麼辦啊？」

「別怕！我會幫助你們的，只要你照我的話去做，我會保翠竹鎮平安無事的！」

「請太上老君明示！」

「你聽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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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醒來，陳旺財方曉得自己原來只是做了一個夢，只是這個夢好生怪異，夢裡太上老君說的話竟清清楚楚地留在腦海里。

他神色凝重，直覺這等大事非要找人商量不可。

他叫來小廝，要他把鎮上有頭有臉的鄉視們全部請來商量。

等眾人到齊之後，他關上房門嚴肅地道：「今日請大家來，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告訴大家！」

「鎮長半夜把我們叫來是有什麼緊急的大事嗎？」

「這件事當真是非同小可呀！這幾日鎮上鬧的瘟疫大家都知道吧？原來是這樣子的……」

陳旺財仔仔細細地把夢裡太上老君對他說的情況說給大家聽。

「有這等事？」眾人嚇了一大跳，「這可怎麼辦？」

「大家別慌！太上老君既然顯靈來指示我們，我們只要按照牠的吩咐去做，就會平安無事的。」

眾人又稍微放下一些心來，

「這事一定要從長計議，想個萬全之策，必須要保證萬無一失才行呀！」

「距此五十里之外有座玉虛觀，觀中師父聽說很厲害，不如去請他過來吧！」

「對！找們立刻派人把他請過來，一定要在明日午時前趕回來，早點清除妖孽，免得生靈塗炭！」

這場怪病已死了幾十個人，眾人心裡都很怕厄運會突然降到自己頭上，既然太上老君都已顯靈指示，他們當然認為這件事能越快解決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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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天已大亮，趙老爹沒敢開鋪子做生意，即使開了鋪子，也沒人來買東西，整個小鎮顯得很荒涼。

一家人圍著桌子正在吃早飯，忽然聽到外面人聲鼎沸，一陣砰砰砰的拍門之聲傳來。

他走了出去，剛一打開門，一行人來勢洶洶，一下子就沖了進來。

趙老爹嚇了一跳，連忙拉著帶頭之人，「喂喂喂，我說你們這是幹什麼？這多人到我家裡來搶人嗎？」

帶頭之人正是鎮長陳旺財，他朝身旁之人使了使眼色，立刻有兩個大漢走了過來，一左一右架住趙老爹。

趙老爹生氣地道：「陳鎮長，你這是什麼意思呀？我一沒犯法，二沒殺人，你一大清早這麼抓著我做什麼？」

陳旺財客氣地說道：「趙老爹，今日得罪了！這本不關你的事，因為你和我們大家一樣也都是受害者，但我怕你待會兒會不明白事情真相而阻攔我，所以我要他們先把你看著，你放心，待會兒我就放了你，絕對不會為難你的！」

趙老爹聽得滿頭霧水，不明所以然，這時，趙如梅和趙陳氏也走出來看個究竟，一行人立刻把她們母女倆團團圍住。

趙如梅和趙陳氏嚇得站在當中不敢走動。

趙如梅看著周圍圍著她們母女倆的壯漢一個個體型壯碩，顯然是經過精心挑選的，而此時好幾個圍著他們的壯漢竟然面有懼色，真是非常奇怪呀！

一個壯漢大著膽子，猛地伸手將趙陳氏拉到一邊去，立刻又有兩個人提著一桶不知是什麼東西潑到趙如梅身上，潑得趙如梅滿頭滿臉，鼻子里聞到一股血腥味，沒多久，她一下子變成了一個血人。

趙如梅嚇得尖叫起來，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這些人全莫名其妙地跑來又莫名其妙地潑了她一身臟血呢？

「喂，你們這群瘋子是在幹什麼？」

趙陳氏想衝進去拉住趙如梅，立刻有人把她緊緊拉住讓她動彈不得。

她氣得高聲罵道：「你們這些天殺的瘋子，為什麼要這麼對待我女兒呀？小梅，小梅，我可憐的女兒！」

趙老爹拚命地想衝過去救女兒，無奈押著他的人力氣大得很。

眾立刻把趙如梅五花大綁，捆了個扎紮實實。

趙如梅彷徨無助，驚慌地叫道：「爹、娘，快來救救我！快來救救我！」

陳旺財鬆了一口氣，走到趙老爹身邊道：「趙老爹，她已經不是你女兒了！她是一隻妖怪，今日我們要把她綁在木樁上燒死她，這樣才能夠保我們全鎮的安全！」

趙老爹和趙陳氏聽得心膽俱裂。

趙老爹怒道：「你們胡說八道些什麼呀，她明明就是我女兒小梅，怎麼可能是一隻妖怪？」

「這也難怪你了！」陳旺財嘆了口氣，解釋道：「趟老爹，你女兒是不是莫名其妙失蹤過一段日子？是不是最近這幾天才回來？」

趙老爹點頭道:「是啊！」

陳旺財眼裡充滿了同情，「趙老爹呀，你女兒那些日子不是失蹤了，而是被一隻妖怪吃掉了，然後那妖怪變成她的模樣回到鎮上來害我們全鎮的人！你看，這兩天的這場瘟疫來得好生奇怪，牲畜和人一下子就死了那麼多，你還被蒙在鼓裡，以為她真的是你女兒呀？」

趙老爹和趙陳氏聞言，如被雷擊。

趙陳氏哭道:「不可能的！她真的是我女兒呀！你們弄錯了，小梅她不是妖怪，她沒有害人呀！她心地那麼善良，怎麼可能會害人？」

「你們想想看你女兒為什麼會無緣無故失蹤多日？失蹤了那麼久又突然回來，身邊還有一個奇怪的男人，那男人頭髮上居然會有兩縷白髮，那不是妖怪是什麼？況且昨天晚上太上老君還來向我託夢，告訴我真實情況，要不然的話，我們整個翠竹鎮都會被這兩隻妖孽毀掉！」陳旺財說著，轉頭對周圍的人道：「走，拉出去燒了她！」

趟陳氏哭得死去活來，卻沒有辦法救女兒；而趟老爹對陳旺財的話半信半疑，但不管是真是假，她的女兒都將是相同的命運，不是已死就是快要被燒死了，敦他怎能不傷心？一時之間也是老淚縱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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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如梅被一大群人押到鎮上的一個空地上，在陳旺財的指揮之下，很快的就架起高台，下面堆滿了柴火。

一想到家裡牲畜已死，害得親人們所受的痛苦，更有死了親人的家屬悲憤不已，一起擁到空地之上高喊：「燒死她！燒死她！」

陳旺財走到人群前面，示意大家安靜下來。「鄉親們，今日太上老君顯靈，讓我們抓住這隻妖孽！就是她為我們全鎮帶來瘟疫，給我們帶來無法彌補的傷害，只要我們燒死她，太上老君就會顯靈來幫助我們，賜我們神葯解救鄉親們！」

台下群情激動，不明白真相的百姓們跟著起鬨。

「燒死她！燒死她！」

陳旺財轉身道：「來呀，取火來！」他話一說完，立刻有人遞上火把，他接過火把一步一步朝高台走去，然後點著柴火。

趙如梅被綁在柴堆上，只能放聲哭泣。

她雖然服下易骨丹，但一來時日尚短，二來又沒修習過吐納功夫，以她的力氣，她無論怎樣掙扎也掙不開綁在身上的粗麻繩。

「石羽，快回來救救我吧！我不是妖孽呀！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

這時，一陣馬蹄聲疾馳而來，轉眼之間，兩匹快馬就奔到眾人身前，從馬上下來兩個人，其中一個身著道袍、背插長劍，是一名中年道士。

陳旺財拱手道：「道長，終於把你盼來了！你快來看，我們已經抓住一隻妖怪了，還有一隻不知行蹤，要請道長大力相助呀！」

道長輕輕點頭，走過來細看台上將被燒的女子究竟是何妖物。

這時，一陣大風吹來，飛土揚沙直向高台而去，眾人皆被吹得睜不開眼睛，紛紛埋頭躲避。

當大風過後，眾人再度睜眼時，台上被綁著的趙如梅已然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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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救走趙如梅的人正是胡石羽。

胡石羽抱著趙如梅往前疾走，卻始終甩脫不掉在身後跟蹤他們的道長，索性停了下來。

他輕輕地放下趙如梅，溫柔地道：「小梅，妳在旁邊站好，待我打發了他，我們再走！」

「石羽，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他們要冤枉我？」

「小梅，我知道妳心裡的委屈，妳別怕，一切有我！」接著，他轉身朝那道士迎了過去。

「大膽妖孽！膽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出來作惡，我非收拾你不可！」道士拔出背後長劍殺了過來。

胡石羽不慌不忙地也拔出長劍迎戰，趙如梅看著他們倆劍來劍往，飛來躍去，打得非常激烈，令她心裡不知該如何是好。

今日之事太過突然，她茫然不知所措，心裡非常慌亂！

這時，一道火紅色的身影突然現身，從身上摸出一樣東西朝胡石羽擲去，由於他忙著應付道士，一個不注意竟然被那東西打個正著，只聽到大叫一聲，胡石羽就倒了下來。

道士長劍一舉，就要往他身上刺去，趙如梅尖叫著跑了出來猛撲到他的身上，「不！不！不要殺他，你要殺就殺我好了！」

道士勸道：「姑娘，他是妖怪，妳何苦為了他求情呢？」

「不！他不是妖怪，他是人，你別冤枉他！」趙如梅說什麼也不相信他是一隻妖怪。

他對她是那樣的好、是那樣的溫柔體貼、那樣的柔情蜜意，這樣一個有血有肉又有情的人怎麼可能是邪惡的妖怪呢？

這時，那火紅色的身影也走了過來，得意洋洋地道：「胡石羽，你沒想到你也會有今天吧？」

「火媚娘，妳好狠的心！那一日我真該殺了妳！」胡石羽總算明白原來一切都是火媚娘在搞鬼。

「胡石羽，往日我怕你，今日你身受重傷，你還能奈我何？」她哈哈大笑起來，一把抓過趙如梅，拔下趙如梅頭上的玉簪，一巴掌把趙如梅打倒在地。

「胡石羽，今日你的如意神珠到了我手上，我看你還有什麼辦法保護你的心肝寶貝！」她把玉簪放到懷裡，「胡石羽，你把你的如意神珠給了她，你就以為我沒有辦法了嗎？告訴你，今日她被潑了滿滿一桶黑狗血，黑狗血已經破了你的法力，從此以後，如意神珠就要歸我了！」

「不準妳傷害她！」他曾說過要好好保護她的，而這話才說了沒過多久，自己竟然就失言了！他真後悔為什麼自己那日要心軟放了火媚娘！

這時，那道士閃身過來攔在趙如梅面前，用劍指著火媚娘道：「妳這狐妖，快快過來受死！」

火媚娘冷笑道：「臭道士，你那一點本事敢在本娘娘面前賣弄？剛才是胡石羽心軟不願殺了你，我可不會那麼慈悲，我要是一動手，一定殺了你！」

她不理那道士，旁若無人地對趙如梅道：「趙如梅，妳以為他是什麼人？」她手指著身受重傷的胡石羽，「他根本不是人！他是一隻狐狸！他只是為了騙妳才對妳好的。這一次鎮上這麼多人死了，也是他害死的！瘟疫就是他帶來的！」

胡石羽奄奄一息，嘴角沁出一絲鮮血來，「小梅，妳別聽她胡說八道，她說的一切都不是真的！」

「你還在騙她？你敢說你不是一隻狐狸精嗎？」火媚娘冷笑道。

趙如梅如被雷擊，只覺全身涼透了。

她不敢置信地看著胡石羽，心裡深受打擊，她顫抖地指著胡石羽，「她說的都是真的嗎？你……真的是一隻狐狸精？」

胡石羽看著趙如梅那受傷的眼神，他也深受打擊。

「這很重要嗎？小梅！」

「不，我要你親口告訴我，她說的都是真的嗎？」趙如梅吼道。

胡石羽心如刀割，但他不忍心再欺騙趙如梅，而且他也不知該如何對趙如梅說出真相，如今由火媚娘說出來也好。

他沉痛地點了點頭。

「不！這不是真的！」趙如梅搖著頭，難以置信。原來他是一隻真正的妖怪，卻騙她說什麼他是一個修鍊法術之人，會一點點的法術並不奇怪，原來一切都是騙她的！

怪不得他會騰雲駕霧、會變那麼多戲法，原來一切都是他的妖法！那將自己變成一隻狗是他施的妖法嗎？這鎮上的鄉親們中毒也是他下的毒嗎？可是為什麼他會下這樣的毒手？

火媚娘得意地看著她一臉痛苦的樣子，心裡覺得痛快極了。

受了這麼久的窩囊氣，今日才得以出氣，教她心裡怎麼不痛快呢？她定要慢慢地折磨她，然後再將她處死，那才能消了她的心頭之恨呀！

胡石羽見火媚娘目露凶光，心裡暗叫不妙，他使盡全身的力氣擋在趙如梅身前。

火媚娘尖叫道：「胡石羽，你走開！讓我殺了她！」

「不，我不準妳傷害她！」胡石羽堅決地道。

「你滾開！」火媚娘一把推開他，拔劍向趙如梅刺去。

這時，在旁邊冷眼觀看的道士拔出劍來殺向火媚娘。

胡石羽趁著這個空檔，從懷裡摸出一瓶葯來，遞給趙如梅。

「小梅，這瓶葯妳把它拿去給劉員外，叫他派人丟到你們鎮上的水井裡或飲水的地方，記住，一口井一顆葯，加上昨日我開的藥方，這鎮上的毒就會化解的。快去！」說著，把趙如梅推了開去。

趙如梅呆愣地接過葯，心裡茫然，只能瞪著胡石羽，卻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胡石羽盤腿坐了下來，嘴裡念念有詞，不一會兒，只見他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和道士正打得難分勝負的火媚娘轉頭看見了，臉色大變，驚叫道：「天魔解體大法！胡石羽，你不要命了嗎？」

胡石羽站了起來，精神變得出奇的好。

他狠狠瞪著火媚娘，手指豎起，一道碧綠的火竄升出來，朝火媚娘身上纏繞過去。

那一道碧火如繩子一般，層層將火媚娘纏繞起來，原本兇狠的火媚娘被燒得滿地打滾。

胡石羽咬牙道：「火媚娘，妳別恨我心狠，今日我若不除掉妳，妳會去傷害她的。我早警告過妳不準傷害她，誰知妳卻不聽，反而變本加厲地害人，妳真是太狠毒了，翠竹鎮的鎮民們何其無辜，妳竟然不惜在鎮上下毒害人來達到妳的目的，我是再也容妳不得！」

火媚娘傷心地道：「胡石羽，你為什麼寧肯不要自己的性命也要救她？她有什麼好，值得你如此為她？而我對你這麼好，你卻要殺我？」

趙如梅聽到這裡，心裡一震。

胡石羽嘴角流出一絲血，他已快撐不住了，若他精力耗盡，將治不住火媚娘，依火媚娘的心性一定會殺了趙如梅和那道士，說不定這翠竹鎮的居民都會倒楣，而且鎮上的解毒藥還在趙如梅手裡。

胡石羽咬破舌尖，又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原本漸漸委靡的精神又振奮了起來，他從懷裡摸出一顆如核桃大的珠子朝火媚娘擲了過去，接著只聽見她慘叫一聲，身子縮小，慢慢成了一隻耳朵尖尖，有著火紅色毛皮的狐狸。

那道士笑了起來，「這畜生原來是只火狐！」

胡石羽精力用盡慢慢倒在地上，身子也漸漸縮小，竟然變成一隻銀白色的狐狸。

趙如梅看著那隻狐狸，覺得有些眼熟。

「胡石羽，你……你……啊！原來是你！」趙如梅終於想起原來他就是自己多年前救的那隻狐狸。

胡石羽奄奄一息，眼見就快活不成了，胸前全是鮮血，「道長，我想求你一件事！」

道士道：「你說吧！」

「小梅她是人，並不是妖怪，請道長在鎮民們面前證實一下，在下將感激不盡，還有解鎮上的水裡之毒的解藥我已拿來，就在小梅身上，請道長拿去解了鎮民們身上之毒。」

趙如梅聽到胡石羽到了這時候還如此關心她，不由得泣不成聲，她哀傷地道：「石羽，你……」

「小梅，妳別哭，我本來就是一隻狐狸，不該戀上凡人，如今已遭天譴，妳就別難過了！」

「不！石羽，剛才我不應該懷疑你的，我知道你一直對我很好，我知道你的心。」她把胡石羽抱了起來，「石羽，我要救你！我不要你死！我不能讓你死！」

那道士也把死了的火狐提了起來，匡啷一聲，玉簪掉了下來，趙如梅把它拾了起來放在懷裡。

這是胡石羽送她的東西，她不能讓它掉在地上。

「小梅，沒有用的，妳救不活我的，妳別難過了！」胡石羽不忍心看著趙如梅傷心的樣子。

趙如梅把葯摸了出來，遞給道士道：「道長，這是鎮上鎮民們所中之毒的解藥，是石羽給我的，你拿去救人吧！我要救牠，牠是一隻好狐狸，從沒害過人也對我很好，我要救牠！」

道士感動地看著這一人一狐，「好，妳去吧！只是妳怎麼能救得了牠呢？」

「我不知道，只是我一定要救他！」

道士嘆了口氣道：「小姑娘，妳真要救牠的話，就抱著牠到鎮西太上老君神像面前，跪著求太上老君吧！」

趙如梅點了點頭，心裡燃起一絲希望。

她抱著胡石羽，往翠竹鎮走去。

她突然想起她娘那裡還有一株千年人蔘，一定可以救牠的性命！與其到太上老君廟求太上老君顯靈，還不如回家拿人蔘還來得穩當些，於是她又急急地往家裡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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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月後，兩道白色的身影在月夜下漫步，一人不時的在空中飛行一小段距離。

「石羽，你看我自己也能飛行了呢！只是什麼時候才能像你那樣駕著白雲在高空中快速飛行呢？」

「別急，小梅，練習吐納功夫要循序漸進，不能心急。妳短短數日的時間就有這樣的成績已經是非常不錯了，這都要歸功於妳所吃的易骨丹！」胡石羽不快不慢地緊跟在趙如梅身後，寵溺地看著她。

他忽然開口道：「謝謝妳，小梅！」

「謝我什麼？」

「謝謝妳那日熬參湯給我喝，救了我的性命，還要謝謝妳在太上老君神像前跪了三天三夜，終於感動太上老君贈我神葯，恢復我的功力。」

「石羽，你怎麼能這樣客氣呢？那人蔘本來就是你挖出來的，熬給你吃是理所當然的呀！再說了，太上老君是因為你救了翠竹鎮居民的性命，做了那麼大的功德才贈你靈藥的，這都是你自己的功勞。」

「那妳不介意我們不是同類了？」

「不介意！你對我那麼好，我要到哪兒去找才能再找到對我那麼好的人？我不管你是什麼又長成什麼樣子，只要我們倆能夠在一起快快樂樂的過日子，這就足夠了！」

「小梅，妳真好！」

趙如梅笑笑地搖搖頭，她對他好是應該的嘛！誰教他是她最愛的人呢？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