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知府大人坐在書房裡,等待接洽的人到來,沒想到下人前來通報,華容兒被人救走,公子遭人捆綁下藥,於是他不管那人是否會因為他不在這兒等待而對他大發雷霆,立刻不假思索的直衝到兒子房內。
他看到兒子嘴裡塞著布條,手被反綁在椅背上,雙腳則大張,捆綁在椅腳,衣襟因不斷扭動掙扎而敞開,露出汗濕微紅的胸膛,一群下人站在兒子身旁,生怕出事,因此遲遲不敢替他鬆綁。
他要下人們退下后,拿下兒子嘴裡的布條。
黃邦歆眼睛迷濛,呻吟著道:「唔……思,他忽然闖入,把我綁在椅子上,掐住我的嘴逼我吞下春藥……後來華容兒把毛筆浸濕,不斷撥弄我,我……受不了……嗯……啊……她問我們要把葯拿給誰,我說我不知道,啊……
她見我沒騙他們,才放過我……爹,快,我好熱,快想辦法……」
滿臉漲紅的他不斷呻吟,全身冒汗,死命要從座椅上站起。
知府大人著急的走出門外吩咐屬下快去找妓女來。
之後,他回到房裡,著急地在黃邦歆面前打轉。「等等,兒子,再等一下。」
唉!怎麼會這樣?
忽地一道陰冷的嗓音在他耳旁響起。「黃大人,今兒個您府上挺熱鬧的。怎麼,令公子看起來好生狼狽,臉紅盜汗,似乎很痛苦。」
知府大人頭冒冷汗,不住腿軟,顫抖的朝那男人跪下,「大、大人。」
「免禮。」男人坐在圓椅上,優雅地交疊雙腿,滿臉興味的看著黃邦歆痛苦呻吟,笑道:「藥方呢?你不是說今晚要給我了嗎?」
知府大人整張臉扭曲變形,吞吞吐吐的說:「跑、跑了。」
男人往後靠著圓桌,食指不斷敲著膝蓋,朝他輕笑道:「藥方會跑?真是件怪事兒。」
「呃!是知道藥方的人跑了。」
他一聽,雙目霎時充滿狠厲之色,但臉上仍掛著淡笑。他快速抽出短刀朝黃邦歆胯下一射,呻吟聲頓時換成凄厲的慘叫。
「啊……」
黃邦歆下體湧出汩汩血水,血沿著椅子流下,沾濕了地上的紅毯。
知府大人見了差點昏厥,「大人……」
男人露出冷血的微笑,「這下令公子不就沒事了?人跑了,還不快去找?」
知府大人看著自己的兒子因為流血過多而陷入昏迷,他嗚咽著道:「她是被一個武功不弱的男子救走的,此時要找也找不著了。」
絕後了,他黃家絕後了……
男人眯起陰沉的雙眼,邪佞地微笑,「那去查啊,還不快點查出他是誰,官是像你這樣當的嗎?需要我說才行。」
「是。」他瞄了一眼臉色慘白的兒子。
男人右手輕靠桌面,懶洋洋地道:「看什麼?這般不舍,有我看著,沒人會進來害他,但若是你動作太慢,我可是不敢保證他會再度醒來。」
「是。」知府大人趕緊離去。
過了半炷香的時間后,他氣喘吁吁地從門外急忙跑進來。
「他名叫冷天濰,揚州人士,是白雲山莊的三公子。大人,要不要現在就抓了他們?」
又是冷家人?看來這任務不能再繼續了。
他輕笑一聲,「不用了,因為主子交代不能碰白雲山莊的人。」
「那……藥方呢?」知府大人不解的問,擦拭著額上不停冒出的冷汗。
他笑得更邪魅,眼神也更為噬人。「你辦事不力,拖延時間,以至於沒能把藥方拿到手,現在,我要帶你回去交差。」
「不,那我兒子怎麼辦?」他衝到兒子身邊抱住他。
黃邦歆感覺到有人碰他,微張雙眼虛弱地喚道:「爹……」
「兒子。」知府大人笨手笨腳的解開他身上的布條。
「他?」男人輕輕站起身,舉起蠟燭四處點火,之後隨手一拋,將蠟燭扔在床上,熊熊大火迅速燃起。「他先走一步,替你先辦好入地獄的腰牌。」
「不,住手!」他抱著面無血色的兒子不放。
男人的背後瞬間燒起一片火海,他微笑著開口:「你,跟我走。」
知府大人憤怒的瞪向他。「不!」
「由不得你。」他伸手一托,輕鬆地將他拉離。
知府大人想擺脫他的箝制,但始終做不到,他眼中噙著淚水,望著漸漸被烈焰吞沒的兒子。
「不……」痛苦叫聲響徹雲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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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天濰邊想著剛剛發生的事,邊將華容兒送到房門口。
方才在黃邦飲的房間里,想抓他們的守衛越來越多,他邊打昏他們邊硬是拖著玩得起勁的容兒離開,幸好他手腳快,要不然他們恐怕逃不了。
唉!想到這,他又想起可憐的黃邦歆以及那恐怖的春藥。
要不是他親眼見到,他還真不知道春藥的可怕,幸好他精明,把那些春藥全塞入黃邦歆的嘴裡,要不然難看的人恐怕就是他了。
一想到那令人不忍目睹的畫面,冷天濰搖搖頭,轉身離去。
華容兒忽然出聲,「等等。」
「有事嗎?」冷天濰轉過頭。
哪料到他才一回頭,便被她猛然拉進房裡。
冷天濰覺得莫名其妙,環視著黑暗的房間,語氣不穩地道:「容兒,你拉我進來做什麼?」
該死,他為何忽然害怕起來?
他沒事怕她做什麼?
華容兒緩緩走近他,他慢慢退了幾步,就著月光找著了桌子,隔著桌子看她,雙方僵持著。
「你離我那麼遠做什麼?」
「我們沒必要靠那麼近吧!」
「沒必要?那剛剛你還抱著我從那裡跑回來?」
「那是剛剛。」他悄悄擦去臉上的冷汗。
「喔?」華容兒將燈點亮,房裡立刻大放光明。「那又有何不同?」
見她一臉疑惑的看著他,他乾笑道:「那是為了要救你。」
「你怎麼看起來很怕我的樣子?」華容兒蹙著柳眉,眼中透著不解。
「沒有,我只是不曉得為何會被你拉進房,感到疑惑而已。」說到未了,他聲音微微高揚,有些顫抖。
「喔。」
華容兒繞著桌子走近他,他也繞著桌子遠離她,雙方的距離完全沒有變動,只是換了個位子而已。
華容兒火大地質問,「你幹嘛躲我?」跟她繞圈子很好玩嗎?
冷天濰垂著眉,雙眼可憐兮兮的看著她,「那你幹嘛走近?」
不知為何,一想到黃邦歆的慘狀,他就不由得倒退幾步。
「我只是想脫了你的褲子,不行嗎?」
冷天濰一臉驚恐,雙手抓緊褲頭,防備的看著她,「不行。」
還沒玩夠嗎?早知道就讓她在那兒多玩一會兒。
「由不得你說不。」華容兒加快腳步,將他逼到牆角。
「你……你再這樣,我就叫羅!」
「叫啊!這裡都是我的人,誰敢阻止我?」她瞪著他害怕的表情無所謂地道。
他顫了一下,「你……不能這樣,容兒,我不會讓你對我做出這種事的。」
「什麼事?」他很煩耶!羅唆一堆。
他吶吶地道:「你脫我褲子是想做什麼?」
「縫褲子啊!你沒注意到你後頭破了個大洞嗎?」華容兒壓抑著滿腹的怒氣惡聲道。
他是在想些什麼啊?怕他成為黃邦歆第二嗎?
她又沒對黃邦歆做什麼,那是藥性才會讓他反應激烈好嗎?
更何況她又沒脫下黃邦歆的褲子,真不懂他在害怕什麼。
聞言,冷天濰立即冷靜下來,也感受到屁股涼颼颼的,手向後頭一摸,發現褲子果然破了個大洞。應該是他閃避砍來的刀子時不慎被劃破的。
「還不快脫?」
「那你別看著我。」他有點不自在。
華容兒翻白眼道:「誰想看,你脫了褲子后就到床上用棉被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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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兒,縫衣服要用縫衣針。」冷天濰見她拿著銀針朝他的褲子猛戳時忍不住開口。
洞會不會越補越大?
「知道了。」不早說!華容兒瞪著坐在床上的他,不快地站起身走到門口,拉開門叫道:「小梅,拿縫衣針來。」
過了半晌,小梅前來敲門,「小姐,針拿來了,我還拿了些線。」
華容兒稍微拉開房門,不讓小梅看到冷天濰在裡面,「要用線?」
她從小隻接觸藥材和醫書,從沒碰過這種女孩子的活兒,只是好奇她們的針為何會有線,倒沒想過要問清楚。
「對,小姐,要把線穿過這個小洞,打個結后才能縫。」她頓了頓,接著問道:「小姐,你下午去哪裡了,怎麼現在才回來?還有,你不懂得女紅,要針線做什麼?」
「我方才作客去了,別擔心,你回房歇息吧。」
「是。」
華容兒抱著針線盒走回冷天濰身旁坐下,左手掐著針,小心翼翼地將線頭由下往上穿。
冷天濰看著那可能間接要他命的拿針手法,不住流冷汗。
她不是慣用右手嗎?為何是左手拿針,將尖端朝向他?這沒問題吧?
「容兒,還是我來吧。」冷天濰不容她拒絕地搶過她手中的針線。
華容兒悶悶地看著他,問道:「你會嗎?」
「男人住在沒有女人的地方,不會也得會。」在眾師兄弟中,他縫衣的技術最差,沒想到她比他還糟。
過了半晌。
「縫好了。」冷天濰得意的舉高褲子,展示給她看。
彷彿有條青色的蚯蚓歪歪斜斜地從褲子的右側延伸到左側。
「很難看。」華容兒直接地道。
「總比有女人不會縫得好。」
「你這是嫌我羅?」華容兒眼睛微眯,磨牙霍霍,一臉不悅。
會縫衣服有什麼了不起,她又不靠這個吃飯。
「我沒這麼說。」他趕緊收回褲子,生怕她一怒之下把它給撕了。
「是嗎?」華容兒不住地瞪著他,心中盤算著怎麼撕爛那件讓他得意炫耀的褲子。
「你別亂來。」他警告著她,「沒這件褲子,我怎麼出你房門?」
「那就別出去了。」
她伸手去搶那件褲子,冷天濰壓住它,兩人在床上扭成一團。
砰一聲,華容兒的房門被人推開,一對中年男女走了進來。
「好女兒,爹娘回來了,這次我們記得出聲……」說話聲霎時停頓。
兩老瞠大雙目,看著一個沒穿褲子的男子跟女兒在床上激戰,整張床搖晃不停。
這……
華容兒雙頰暈紅,氣喘吁吁,衣衫凌亂,她坐在冷天濰的背上掐著他的頸子,恐嚇道:「把它交出來……」
「女兒……」
好、好、好厲害!
他們第一次看到這麼激烈的畫面,聽到這麼直接的對話。
要他交出來的是……那個東西嗎?
華容兒霍地感受到注視著她的視線,她轉過頭慢慢地爬下冷天濰的身體,道:「爹,娘,你們進來之前有先出聲嗎?」
兩人默默地點頭。
華容兒整整衣衫,若無其事道:「下次要記得敲門,好嗎?」
嗯,下次他們一定會敲門的,女兒長大了嘛!「好。」
他們的眼睛不住瞟向匆忙穿上褲子的男子,只見他神色不安的看著他們。
冷天濰感受到他們的目光詭異,連忙開口辯解,「我只是脫了褲子到她床上去而已。
喔——原來如此。
脫了褲子是嗎?
華父點點頭,朝門外大聲叫道:「小梅,到我書房裡,把書櫃第二層的第五本書拿來。」
不一會兒,一道腳步聲匆匆傳來。「拿來了,老爺。」
接過那本書後,華父、華母翻著書仔細商討著,表情十分認真。
冷天濰被這沉悶的氣氛搞得手足無措,他盯著華容兒若無其事的神色,霎時,一陣強烈的不安湧上心頭。
「好,良辰吉日就在後天。」華父高興的拉著華母往外走。
「我們華家終於要辦喜事了,女兒要跟這個年輕人成親,實在令人欣慰,我們快去告訴徒兒這項喜訊吧!」
沒想到一回家馬上就能請大家喝女兒的喜酒,真是不錯!
聞言,冷天濰臉色大變,不住叫道:「等等!我只不過脫了件褲子到她床上去,為何要跟她成親?」
見他們夫婦興高采烈地離去,連他的話都沒聽進耳朵里,他更是滿肚子疑問。
這是怎麼回事?為何脫了褲子就要成親?
而且他們好像還不知道他是誰,不是嗎?為何他們這麼隨便就決定了?
他的意見呢?為何都不問他的意見,他好歹也是當事人之一,不是嗎?
華容兒滿臉同情地看著他,但嘴角往上揚,十分愉悅。
「嘖嘖!誰教你越描越黑,看來我也幫不了你了,好好認命做新郎官吧!」
呵呵,真是時來運轉,天助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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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成親了,成親了、成親了、成親了……
還是跟華容兒。
他是喜歡她沒錯,但完全沒想過要跟她過一輩子。
一輩子是多麼長的時間,這代表……他要任她玩弄一生嗎?
而且他根本還沒答應他們,他們就已經辦妥一切了。
今早一起床,整個華家便張燈結綵,門窗上貼著大紅的雙喜,看起來就像紅色的地獄正等著他踏入,所有人都不懷好意的沖著他笑,還說出很可怕的話「早啊,未來的姑爺。」
他才不是!嗚……誰來救他啊?
見他要出門,容兒還眼帶威脅的看著他,笑咪咪的跟他道早。
她根本不是要跟他打招呼,擺明了是暗示他,他若敢溜走,她會讓他死得很難看。
他被威脅了,卻不敢反抗。
這若傳了出去,他顏面何存?
他竟然怕一個弱女子,而且心情還隨著她的情緒波動而起伏,她只要一皺眉,他就心驚膽戰,頻頻問她怎麼了,她一高興,他也跟著快樂。
天啊!他簡直整個人全在她的掌控中。
冷天濰走在路上,不住哀聲嘆氣。
唉!他也想過要向她逞威風,但罵她又罵不出口,打她又打不下去,她一不悅,他還跑去找人教他怎麼哄她。
他太沒種了,原先他敢對她吼的傲氣跑哪去了?他怒瞪她的勇氣怎麼也都不見了?
是因為在華家住久了,那些全被她偷偷拿走了嗎?
嗚……他不要成親,好歹也先讓他快活一、兩年,再要他去送死也不遲啊。
啊!是容兒。
冷天濰一見到華容兒跟小梅從對街走來,便立刻躲到一個攤子後面,不敢出聲。
她走過來了……啊,她眼睛往這兒瞟一下了!
他趕緊抓住某個人擋在他前頭。
呼!好險他躲得快。
她走了,沒有看到他。
他覺得有些失落。
「喂!看娘兒們看夠了沒?人家走遠很久了,眼睛還直盯著不放。喜歡就去追她啊!別躲在我後頭一副失神落魄的模樣。」
「對不起。」冷天濰連忙將緊抓那人腰帶的手收回來。
那位有著焦黃膚色的中年老闆不悅地道:「沒關係。年輕人,愛上人家就要大膽一點,躲著是沒用的。」
冷天濰蹙眉糾正他的話,「喜歡算愛嗎?我方才是在躲她,哪是愛上她。」
哼,別把他形容得像偷窺她的愛慕者,會讓他渾身起雞皮疙瘩的。
「看你一臉呆相,就知道你不懂自己的感情,我拿面鏡子給你瞧瞧。」老闆隨手從攤上子拿面鏡子遞給他。
冷天濰看著鏡中的自己。這是他的臉?好像有點不一樣,哪兒變了呢?
見他獃獃的看著自己的臉,老闆不悅地道:「你愛上她了,還愛得很深,懂了嗎?真是笨蛋。」
這時,遠處傳來一聲驚呼。
「快救人啊,一位白衣姑娘被人撞下湖了!」
什麼?容兒穿的正是白衣!
冷天濰把鏡子隨手一丟,便往那方向跑去。
老闆利落地接過他隨手拋下的鏡子后,撕下臉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張清秀的臉,晶亮的鳳眼隨著快速奔跑的冷天濰移動,嘴角微微上揚。
「真是笨師弟。」
從初次見面開始,他就一見鍾情愛上她了,怎麼會只有喜歡呢?
唉,天麟,你幺弟還真笨啊,你沒事這麼保護他,不讓他受一點開導和點化,害得大家現在都這麼累。
這時,一個中年男子霍地從攤子下摸著頭爬起身,看到眼前有名長相俊美的男子隨手甩著他賣的鏡子,他大聲怒喝道:「你是誰?在我攤子上幹嘛!」
啊!真正的老闆醒了,定是他出手太輕了,讓他提早醒來。朱煜對他一笑,趁他被他的笑顏迷住,不慌不忙地離開。
不過,真沒想到天濰會自己躲到攤子里來,他原本想好了一堆搭訕的詞,準備騙他過來跟他好好談談,點醒這顆豬腦。
真是世事難料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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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湖畔聚集了一大群人,聲聲催促著湖面上正划著小船前去救人的男子。
「快,快,划快點!」
「不行,太遠了,恐怕趕不上。」
忽然有人高聲喊著,「誰會泅水?」
「我會!」匆匆趕到的冷天濰大喊道。
遠遠看見那位白衣姑娘在湖面上載浮載沉,揮舞著雙手,他立刻不假思索的往湖裡跳,迅速地接近她。
他不斷在心裡喊著,容兒,別怕,你會沒事的。
當他快游到她身邊時,她漸漸不再掙扎,開始緩慢地往下沉。
冷天濰一驚,伸長了手猛力一拉,將她帶出水面。他以手臂緊緊圈住她,便向岸邊游去。
將人帶上岸后,他趕緊將她放倒在地上。
他心慌的邊撥開覆蓋她臉的秀髮,邊喃喃地道:「容兒,快醒醒,你不能丟下我一人,我愛你,從兩年前我就一直愛你,不然我不會又討厭你卻又想著你,容……」
他的說話聲霎時停住,注視著眼前這張陌生的臉。
她是誰?
見這位姑娘不斷從口中嘔出水來,似乎已無大礙,旁觀的人們紛紛你一言我一語。
「這位姑娘方才在船上不小心被人推落湖裡。」
「是呀,船家和船上的人竟然都沒注意到,真是粗心。」
「幸好這位公子救了她……」
他則一臉呆愣的看著這位素未謀面的女子,說不出半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