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周建遲坐在探監室的玻璃窗前,眼神直直盯著在玻璃窗另一頭的雷昊,心裡不明白她為何會來探自己的監。
雷昊手指了一下窗邊的通話筒,示意要他拿話筒對談。
「你來看我有什麼事?」周建遲一拿起話筒,便搶先問著雷昊來訪的目的,眼神冷冷的,有著防備的敵意。
雷昊牽起同樣是冷冷的笑,「只想知道一件事。」她停頓一下,眼睛眯起,「你的幕後指使人究竟是誰?」
「你來就是問我這個?」周建遲冷笑出聲,語調有著不屑,「你以為我會告訴你?」說著,他露出一副「你別作夢了」的表情。
「我知道你不會告訴我的。」雷昊對於他的反應及話語並不感到生氣,或是有驚訝的表情,「不過,如果你可以馬上離開這個討人厭的地方,遠走高飛到台灣以外的任何一個國家,我想,你應該會喜歡吧?」
她的話讓周建遲微微一愣,「什麼意思?」他不敢確定自己心中的猜測。
「沒什麼意思。」她聳聳肩,一副不在乎的輕鬆口吻,「只是最近很想幫人逃獄而已。」她說話的音量不大,沒讓身後守衛的警察聽到,不然,公然在牢獄里說這種幫人逃獄的話,簡直是不要命了。
「你……」自己沒聽錯吧?
「我說話不說第二遍的。」雷昊打斷他的話,不想跟他做什麼確認再確認的事情,「反正,你自己就看著辦吧!要不要供出那個人你自己決定,我是無所謂的,遲早我還是會查出來的,只是我最近忙得很,沒太多時間去查,才會想破點財來找你。」
「你是說真的?」他還是不太敢確定。
雷昊眉頭一皺,「我說過了,我話不說第二次。」她不給他再一次地確定,「你只有一天的考慮機會,到時我自己查出來的話,那你就失去了這個好機會了。」她激著周建遲。
周建遲沉吟著,眼光直逼視著雷昊,想看出她眼神中的可信度有多少,「你會保證我的安全嗎?」
「一根寒毛都不會掉的。」雷昊動動頸子,一副想要結束話題的模樣,「如果你要合作,就跟你牢里一個叫阿光的人說誰是幕後主使人,只要你一說,我查出了你沒說謊,我就會馬上讓你出來,要去哪一國你自己決定,機票護照馬上幫你準備好。」她看似漫不經心的態度,口氣卻是再正經不過了。
周建遲沉默著,心裡在掙扎自己該如何作決定。
雷昊冷哼一聲,人啊!只要自己沒事,什麼朋友、江湖道義,都可以考慮丟腦後了。
「你自己慢慢想吧!」她不想再多說,但心裡卻突然想確認一個答案,讓她不由得再開口,「還有一悠揚事情。」遲疑了一下,她問:「你還記得有一個叫簡心昊的女孩子嗎?」
「簡心昊?」周建遲轉動一下自己的腦子,眉頭皺著,「小時候住在附近的鄰居,似乎有一個女孩子是叫這個名字的。」
「是嗎?」雷昊又冷笑一聲,想當時一直欺負自己的人,今日卻變成了需要自己幫忙逃脫出獄的牢犯?這實在可笑,而且,更可笑的是,沒想到事隔多年之後,他會到齊飛賀這個小時不對頭的朋友公司上班,竅取齊飛賀的商業機密給別家公司」哦!真的是很可笑。
「你……」一個疑問浮在他的面容,「為何會問到我這個問題?」
「想知道嗎?」雷昊突然起身,臉上有著濃厚的恥笑意味,「因為我原來的名字,就叫簡心昊。」她沒有給予正確的身分證明,但嘴中的笑意,卻已經昭然若揭了。
「你?!」周建遲睜大了眼,不敢相信地看著雷昊,她會是自己小時一直欺負的簡心昊?那個柔柔弱弱,一天到晚只會哭的笨蛋嗎?不會吧?!
雷昊還是笑著,但沒有再出聲地轉身離開,消失在周建遲驚訝的眼眸中。
☆☆☆
雷昊步出了看守所,電葵遠遠地將車子駛離停車位,開到她的面前。
「如何?」雷昊一上車,電葵便開口問著去見周建遲的結果。
雷昊轉頭看她,堆起一個自信的微笑,「今晚等著消息吧!」對於剛才周建遲的反應,她可是有著相當的把握,他會招出幕後的那一雙黑手。
「他答應要說了?」
「沒有,不過相信他會說的。」雷昊相當有自信,她觀察著周建遲臉部的每一個表反應,知道他絕對會說的。
「好吧!」電葵對於雷昊的話和自信滿滿的表情,也感到相當的信任,因為她知道雷昊不是一個空口說白話的人。
此時一陣行動電話的響聲,中斷兩個人的談話。
「你的電話。」電葵轉頭看了一眼雷昊,「我的電話剛關機了。」
雷昊從背包里掏出自己的行動電話,「喂!」隨即,她的臉色在對方的說話中,迅速刷白了。
「發生什麼事情了?」電葵在十字路口被紅燈給攔了下來,她轉頭看到雷昊慘白的臉色,眉頭也不禁一皺,不知道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雷昊起伏不定的胸口,微微喘著氣,轉頭接視著電葵那張關心詢問的眼神,淡淡卻焦急地說:「齊飛賀出事了。」
☆☆☆
齊米滿臉爬滿淚水,站在「風雲庄」的西野廳外,焦急地來回走著,慌亂的心,讓她幾乎要跳腳了。
「小米!」雷昊一路以跑百米的速度,狂奔進了西野廳,一見齊米,便抓著她的肩頭,「你哥哥怎麼樣了?」
「雷昊姊……」齊米一見雷昊,好不容易才微收起的淚水又狂流而下,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得不到一個答案,雷昊急得連說話的聲音都大了起來。
「雷昊。」電葵也跑了進來,出聲要雷昊冷靜,「人家已經哭成這樣了,就別這麼逼她了。」隨即,她以冷靜的態度,輕聲問著齊米:「你哥哥現在在裡面嗎?」
齊米點點頭,「進去半個小時了。」她那哽咽的聲音,差一點說不出話來。
「電葵!」雷昊轉頭望著電葵,眼中有著她急亂的哀求。
電葵知意,伸手拍拍雷吳,「我進去急救,你別太慌。」說著,她不再遲疑任保一秒鐘,轉身進手術室。
「雷昊姊……」齊米嗚咽的聲音再次響起,淚眼汪汪地望著雷昊,「我哥哥會不會有事?」
「不會的。」雷昊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緩緩地回答,然內心是不斷地祈禱她的齊哥哥不能有事。
「雷昊。」娃娃此時也跑了進來,看著一臉哭得不成人樣的齊米,和一臉凝重的雷昊,不禁關心地問著:「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雷昊沉默了一會兒,「電葵才剛進去。」她一顆心懸盪在半空,飄飄蕩蕩,冷靜不下來。
「沒事的。」娃娃看得出來雷昊的擔心,「有電葵在,不會有事的。」她也不希望齊飛賀有事,他可是被「霸天門」的人傷的,她們怎可以讓「霸天門」的人得逞呢?
「到底是發生什麼事情了?」雷昊望著娃娃,她相信娃娃應該知道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霸天門乾的好事。」娃娃說得有些氣憤,「他們去新亞鬧,現在新亞是被火海給吞沒了,齊飛賀被霸天門的人綁在辦公室里,辦公室的門也被反鎖,他們是存心要燒死齊飛賀,幸好風亞早知道霸天門要對新亞不利,趕到救出了齊飛賀和齊米。」看了一眼哭得雙眼紅腫的齊米,娃娃心中不禁佩服起齊米,她實在能哭的,從新亞被風亞救出后,一路而來就哭個不停,到現在已經來「風雲庄」快一個小時了,還在哭?真是難怪有人說女人是弱者!
「霸天門?」雷昊喃喃自語著,一雙陰沉的眼神透出一股危險的味道。
「喂!」娃娃聞到她身上散出的氣息,伸手拍拍她,「別輕舉妄動啊!風亞說了,今天霸天門會這麼對齊飛賀,最主要是要逼出我們的。」她停頓一下,「他們查到你和齊飛賀小時就認識了。」娃
娃的眼神傳出詢問的神色,她可也不知道原來雷昊跟齊飛賀小時就認識了。
「雷昊姊?」只顧著哭的齊米也聽到娃娃的話,睜著淚眼抬頭望著雷吳,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哥哥和雷昊從小就認識。
雷昊被這兩雙詢問的眼光給弄得心更亂了,「別聽他們胡說。」她還是不想承認。
「霸天門雖然是我們的死對頭,但是他們查訪的本事,可不比我們差的。」自己才不相信呢!光看雷昊眼中閃爍一絲不安的神色,就知道她在說謊。好奇心在娃娃的心裡慢慢爬升。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雷昊斷絕地阻止娃娃的好奇心,「齊飛賀還在裡面,不知生死。」轉移話題,她閉嘴不再說話。
「好吧!」娃娃點點頭,暫且放她一馬,等齊飛賀沒事再追問,就算到時雷昊不說,齊飛賀那也問得到的,嗯!就這麼辦。
雷昊當然看得出來娃娃心裡在打什麼主意,但她也無心理會,現在的她,只希望在裡面的齊飛賀能夠平安無事,其他的都再說吧!
☆☆☆
夜晚的涼風,徐徐地吹來,還有著春末微涼的氣息。
雷昊站在西野廳的書房裡,靜靜地聽著屬下來報告的事情,她緊攏的眉頭始終沒有鬆開過。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她淡淡地吩咐著,心裡開始盤算著自己接下來該要做的行動。
「你現在打算怎麼辦?」坐在椅子里的娃娃,望著雷吳沉思的測臉,開口詢問著。
「冤有頭債有主,誰做的好事,我就找誰。」她眼神微眯,望著窗外的黑夜,更顯得她的森冷,肅殺之意在她全身快速蔓開。
「你真的要這麼做?」娃娃不確定地問。這可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畢竟,對方的主謀人,可是霸天門頭頭的弟弟耶!
「沒什麼我不敢做的事情。」他們不該找齊飛賀下手的,弄得現在他辛苦經營的公司沒了,人還重傷躺在床上沒醒來,這實在是太過分了!
娃娃聽得出她的堅定,然而,雷昊不再多想一下嗎?「要不要問一下小荷的意見?」搬出小荷來壓一壓她的衝動吧!不然,真難想像以雷昊的脾氣,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
「我知道我是衝動了一點。」雷昊當然明白娃娃提出項荷雨的意思,「可是我顧不了這麼多了。」
「可是,你不覺得該跟小荷說一聲才對嗎?她可是我們的頭頭,要有所大行動的時候,是要報告她一聲才對。」唉!完了,這一次霸天門真的惹惱了雷昊了,雷昊很少會這樣的。
「小荷給我們很自由的行動空間,她不會管這麼多的。」
「話不能這麼說。」娃娃跳起身,走到雷昊的身邊,「她是我們的頭頭,不管她讓我們做事有多自由,這種事還是跟她說一聲比較好,就算以後霸天門再來算帳,小荷也比較有心理準備嘛!」唉!何時自己變成一個勸說者的角色了?
雷昊微轉頭,迎視著娃娃勸說的眼神,「如果你要告訴小荷,我不會阻止,但是,若是要小荷來勸我,那是不可能的。」她堅定的語氣,好似就連天塌下來都不會皺眉後悔的,「我決定了。」
「雷昊。」電葵敲門進來,打斷兩個人的談話,「齊飛賀醒過來了。」
緊皺的眉頭,終於舒緩了一些,雷昊不再理會身邊的娃娃。大步地離開書房。
☆☆☆
盡量不發出一點聲響,雷昊走進了齊飛賀休息的房間。
「雷昊姊。」一直守在床邊的齊米回過頭,喚了雷昊一聲。此時的齊米,已經沒有上午那般的淚眼汪汪,有的只是開心的笑容。
雷昊對齊米微一頷首,轉眼望向已經睜開雙眼,精神微顯虛軟的齊飛賀,「你還好吧?」她盡量不帶太多的感情關心問著。
「還好。」齊飛賀微吃力的露著微笑,「謝謝你朋友的幫忙。」
「不必這麼客氣了。」她一顆懸吊的心,終於落了下來。
齊飛賀轉眼望著床邊的妹妹,「小米,你可不可以出去一下,我有事情想跟雷昊私下談一談。」
「嗯!」齊米點著頭,沒有猶豫地起身,走向雷昊對她粲然一笑,離開了房間。
雷昊站在在原地,沒有移動自己的腳步,直直望著齊飛賀那包滿白色紗布的身子,痛心的感覺非常強烈。
「你可不可以過來一點?」齊飛賀帶著笑容,要求著她。
雷昊沒有半點反對,乖乖地走到床邊坐下。如此近距離地看著他,她的心更加地疼了。
霸天門的人怎能這麼殘忍,將一個人傷成這般?他們要衝就沖著她來,何必傷及無辜?
齊飛賀凝視著雷昊眼中閃爍的心疼、不舍,還有著憤恨的複雜情緒,他知道她是關心他的,「我沒事了,你別擔心太多。」
他那柔柔的聲音,字字敲進雷昊的心坎,敲得她心都快碎了,此時她才知道,自己對他早有一種感情存在,在那第一次相逢的時候,就已經在心裡深深札下根的情感。
「你知道吧?」他的聲音,拉回雷昊的注意力,「我在火海里的時候,以為自己沒救了,但是,我那時好不甘願就這麼死了,因為我想看看你,想看看那個長大的心昊。」想起那時的感覺,再看看昏迷后醒來竟然還能看得到自己想見到的人,內心激動澎湃的情緒,讓他不得不承認,他真的愛上了雷昊。
雷昊震住了,莫名的激動讓她的感情在冷冷的保護下釋放而出,無法再掩埋,洶湧的淚水直逼出她的眼眶。
「你一直不承認你就是心昊,我也不逼你,但是,我真的相信,你就是那個小心昊,那個可愛的小公主的。」齊飛賀的聲音雖輕柔,卻帶著無比的堅定信念,他認為面前的人兒,就是自己所繫念的心昊。
雷昊冷靜自持的態度終究瓦解了,任由淚水奔流而下,她趴到齊飛賀的身上,痛哭起來。
她承認了,她還是承認了!他欣喜地露出微笑,伸手撫摸著雷吳柔軟的短髮,想藉此安慰她傷心的情緒。
「不可以哭的。」他安慰著她,「心昊已經長大了,不可以再隨意動不動就哭的。」他知道她還是愛哭,只是她都把淚水逼在心裡,不讓它們流出來。
「對不起……」雷昊肩頭隨著哭泣抽動著,聲音在齊飛賀的胸前抽咽的響起,「我真的不是故意要瞞著我的身分的……對不起……」
「沒關係的。」齊飛賀根本不介意她的隱瞞,「我想你不承認,一定有著你的苦衷與難處,而且,你現在不也還是承認了?不必跟我說什麼對不起的話。」
雷昊搖著頭,小時的感覺一一浮現心頭,在齊飛賀的面前,她就是無法偽裝自己,就是無法隱忍自己的感情,「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每次都害你受傷,這次差一點連命都沒有了……」
「這次的事情根本不關你的事情,你別自責了。」這個傻女孩,何必要把禍源塞給自己呢?
雷昊的頭搖得更凶了,「關我的事情的。」
「好。」齊飛賀忍不住地笑了,「關你的事好了,但是我現在也沒事了,你也不要一直哭了,我說過,我要保護你的,你是我的公主呀!你不可以受傷的,對不對?」
「齊哥哥……」哽咽地出聲,雷昊再也吐不出完整的話來了。她心目中的齊哥哥,永遠是無怨無悔地對她這麼好、這麼溫柔。
「好啦!別哭了。」他揉揉她的發,「你再哭,齊哥哥會心疼的。」聽著雷昊的兒時的記憶一一湧現在腦海,那麼甜蜜。
雷昊微收住了淚,不讓它再流出。
「讓我再看看你,好不好?」齊飛賀溫柔地要求她。
她深吸了幾口氣,緩緩抬起臉,迎視著齊飛賀的眼光。
「看你。」齊飛賀抬起手,替雷昊拭去她臉上未乾的淚水,微笑地說:「哭成這樣,多不好看。」
雷昊擠出笑,還是說不出話。
「以後別再這麼愛哭了,嗯?」雖然淚臉的她依舊是美麗動人,還有著我見猶憐的模樣,但是,他更喜歡看到她的笑臉,像朵初綻的花朵,可愛嬌艷。
「我已經不哭了,只是這一次……」
「我知道。」他露出一個了解的表情,「你只是心疼我受傷,對不對?」她永遠是這麼地讓人疼惜,他想。
她再次露著微笑,承認了齊飛賀的話。
「好啦!我下次會小心一點。」他對她下著保證,「我不會讓你心疼的,可以嗎?」
雷昊點點頭,心裡卻發著重誓,她絕對不能再讓齊飛賀受到一點傷,就算要了自己的命也不在乎。
絕對不能!
☆☆☆
為了即將舉行的酒會,火、雷、電、雨四個巨神是忙了一整天,忙得天昏地暗,當她們回到「風雲庄」的時候,已經趴倒在各自的村裡了。
「心昊。」聽聞雷昊回庄的消息,齊飛賀立即來到她的房門外,敲門喚著她。
雷昊趴在床上,連動都不想,有氣無力地對著門外的齊飛賀說著:「門沒鎖,自己開門進來。」
「心昊。」齊飛賀開門緩步進房,看到雷昊大字形地趴在柔軟的大床上,一臉笑意地走到床邊,「很累嗎?」柔和的聲音,透出他滿滿的關懷。
「當然累了。」雷昊動也動不了,眼睛半眯著說,「我快累死了。」她累得連說話的氣力都快沒了。
「那我不吵你好了。」齊飛賀體貼她,不想讓她在累壞之餘,還要浪費力氣和他說話,「你早點休息吧!」
「你找我有事嗎?」雷昊抬眼望著轉身欲離開的齊飛賀。
「沒什麼事。」齊飛賀溫柔地笑著,看著她一副快累癱的樣子,她真的很累、很累了,「只是來看看你,還有件事要跟你說,不過不是很重要,明天你睡醒了再跟你說吧!」
「什麼事?你就說吧!」雷吳緩緩地坐起身,用著她僅剩的餘力撐著自己那快倒下的精神,「明天我一早要到酒會現場,可能也沒有太多的時間跟你說話,所以,有什麼事,你現在說吧!」
「我想我現在傷也好得差不多了,所以想明天回家。」齊飛賀輕緩地說,好似大聲一點,就會把雷昊給嚇倒,「小米一個人在家,我實在不放心。」
雷昊微微一愣,回家?噢!自己差一點忘了齊飛賀不是屬於風雲庄的一員,這一陣子,自己忙著酒會的事情,倒也沒太去顧到齊飛賀的傷勢,反而是已經習慣了齊飛賀在她的東日村出現,現在想想,還對他真抱歉,都沒有投注太多的關心在他身上。
「怎麼了?」看著雷昊飄閃的神色,齊飛賀關心地問著。她是不是太累了?看她這幾天忙進忙出的,睡眠時間那麼短,吃一定也沒吃好,看她消瘦的臉頰就知道了。
「沒事。」雷昊擠出虛軟無力的笑,「那你——明天就要離開嗎?什麼時候?我送你吧!」至少要送他回家,不然,她實在過意不去的。
「不用了,又不是出遠門。」齊飛賀笑著拒絕了雷昊的好意。她已經夠忙了,還要抽空送他,那真的是折磨她了,「我要小米來接我就可以了,何必這麼麻煩?」
「沒關係的,要小米接也麻煩,而且明天酒會就要舉行了,早上沒有什麼事情,我不必跑一走趟的,反正,該忙的也忙完了。」
齊飛賀遲疑著,看著她堅持想送自己的意思,「好吧!那就讓你送吧。」跟她堅持這些,實在沒什麼意義。
「嗯。」雷昊笑開了。
「那你早點睡吧,我不吵你了。」齊飛賀彎身在雷昊的額際留下一吻,「晚安。」
雷昊伸手突然一把拉低了齊飛賀的頭,主動在他厚實的唇上印下一吻,露出她甜甜的笑容,「晚安。」
齊飛賀微微一震,這是第一次兩人有這般接觸,她的唇是那般的柔軟,她的吻是這麼震動自己的心,尤其現在近距離,看著她甜美,他的心都迷失在她的溫柔里了。
「怎麼了?」雷昊凝看著齊飛賀獃滯的臉,他怎麼了。?難道自己的吻惹他生氣了嗎?她只是想回以一個晚安吻的,也許是太大膽了一些,可是……這可是她的初吻耶!「對不起,我……」
「別說。」齊飛賀看到她眼中流露的無辜,遂低頭吻上那甜蜜的唇,阻止了她的話。
他的吻好柔,雷昊沒想到齊飛賀會吻她,這吻吻得好輕、好柔,但也吻掉她僅剩有的氣力,整個人環抱著齊飛賀的頸,癱軟在他的臂彎里。齊飛賀將她輕壓倒在床上,聞著她發問傳來的發香,還有著溫柔的氣息,讓他忍不住地加深這個吻,同時也激起了雷昊對他的狂烈回應。
激情狂熱瞬間在兩人之間爆炸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