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為君解心結

尼高爾犧牲了，都是我的錯。

為什麼我要一念之仁放過大天使號？為什麼我要顧慮他們的感受放棄加入追擊行列的機會？雙手已經殺過無數人、身上血污洗之不盡的我早就應當明白，戰場上沒有所謂的憐憫所謂的無辜。

從志願踏上戰場的那刻起，殺人與被殺存於咫尺之間。昨天所謂的仁義埋下了今天的禍根，今天所謂的仁義可能是明天害死姐姐或者父親的兇手，我到底是為了什麼要坐上ms駕駛艙的？

放任大天使號和強襲來到這裡的元兇不是克爾澤小隊，是我。

尼高爾…

「對不起…我…是個大笨蛋…」

瑪德克司令沉思著該如何給阿瑪菲議員哀書時，斐爾如是說，之後他默默地離開了司令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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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

為什麼是尼高爾？被殺死的應該是我！應該是我才對！

因為是兒時的好朋友，因為他是調整者，我理所當然的認為他只是一時迷失了方向，只要有人向他指明道路他會回到我們身邊的，至少也不會向自己的同胞開槍…

尼高爾…

是我，都怪我太天真，都是我之前沒有幹掉他才害死你的，是我的錯…

基拉...下次要把你殺死！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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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再多些勇氣，再多些強硬，再多些決絕的話，事情就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卡本塔利亞基地第一機庫，雪白的機身點綴著高貴的金黃和淡雅的蘭紫，天啟獨自一機矗立在空蕩蕩的機庫中心，除此以外四周空無一物。

閃耀著白熾淡紫色光芒的眼軒和後背噴射出淡淡光幕的光之羽翼顯示機體正處於啟動狀態。

機體自檢完畢；

微控面板連接良好；

操作系統啟動完成...

「管制中心！這裡是最高評議會直屬部隊FaITh所屬，斐爾.克萊茵，識別編碼Zgo1ooo8s，本人現根據FaITh第三許可權將駕駛座機執行自主性特殊任務。我出擊后請轉告瑪德克司令，就說請他不用擔心，斐爾.克萊茵能按時趕回來的。」

「誒？是誰？等一下！管制塔沒收到本時段有部隊進的指示...等等！...你說那是什麼？」

天啊！連FaITh這個名詞也要反應半天？今天管制塔值班人員裡面可能有個菜鳥小姑娘，而且很不巧斐爾的通訊線路被她接上了。

不然你以為是誰敢在沒有命令的情況下擅自出擊啊？pLanT的軍法和憲兵可不是吃素的。

換作平時斐爾也許會這樣說。

「......算了。」

天啟背部的中央光翼大張，機庫被光翼的七彩光芒照的透亮，天啟整個機身居然慢慢懸浮起來了，沒錯，是硬生生地在四周密封的機庫半空詭異的懸浮著。

「誒？什麼？這是什麼行動的口令嗎？我們這邊沒有接到過類似的命令啊...但你暫時不能出擊，我要把情況上報司令部，接著再核對你的身份編號。對了，FaITh是怎麼拼的？」

夠了！心裡煩亂不堪的斐爾很想這樣喝止她，但是與她無關吧？她只是盡責之餘有些出奇的?嗦而已。

「..該去軍方的情報部才對。」

斐爾冷冷地看著正緩慢關閉的機庫大門。

「誒？不是吧？我很多朋友都說我應該去後勤部才對...」

嘀...

「太亂來了！克萊茵！這種緊要關頭你還想...」

頻道一轉，陌生的女聲換成了熟悉的聲音中年男音。

猜想管制塔在拖延時間，實際果然是拖時間。

正如斐爾所想，瑪德克司令猜到自己會忍不住要出去。雖然FaITh的許可權擺在面前，但這種關頭瑪德克肯定不會輕放斐爾出去。

「對不起，這次我一定要親手解決，對不起。」

「混賬！你...」

手輕輕在通訊開關一按，駕駛艙一下子清凈了許多。

不能再放任大天使號這個不確定因素不管了。

「天啟，出！」

沒有人能聽到的出擊呼喊，天啟羽翼伸展瞬間化成極流光離開基地飛向東方。

沒料到片刻后，瑪德克司令暴怒的喝罵聲猶自未停時，一架藍色塗裝、機身看不到任何武裝的護衛也衝出了基地向東方飛去。

4月16日深夜，斐爾收到尼高爾死訊后的6小時，他用FaITh許可權駕駛著天啟再次登上羅斯托克號，但這次他的任務不再是信使和探視哪么簡單。

「最高評議會直屬部隊FaITh所屬，斐爾.克萊茵，識別編碼Zgo1ooo8s，現以FaITh第四許可權全面接收本隊的指揮權。」

這是他登艦后的第一句話，讓滿懷心事趕來接他的阿斯蘭、伊扎克、堤亞哥即時呆立當場。

在以前，斐爾從未說過語氣如此冷冽嚴肅話。

這天夜裡，羅斯托克號所有成員終於知道斐爾.克萊茵的FaITh不是浪得虛名的。

4月15日，在奧布外海小群島埋伏已久的薩拉臨時小隊終於等到養好傷的大天使號，雙方就在地形複雜的無人島嶼群展開激戰。薩拉隊採用常規的伏擊戰術，理應會取得地形和心理上的優勢，然而對方出人意料的煙霧遮蔽－ms換裝戰術使戰況得以逆轉。

強襲的實力再次提升一個層次，又有兩架空中霸王為它提供了有效的空中支援，加上大天使號凌厲的火力壓制，竟然讓ZaFT四名紅衣和四駕g的處境極為被動。

面對長腿富有組織和配合的反擊，薩拉隊四位紅衣雖然優秀，但配合上的不默契了他們致命的弱點。

他們幾乎被強襲各個擊破。

戰場表現勇猛但性格衝動的伊扎克先被強襲擊落guu1。

海戰中沒有飛行器支援的ms就是不會游泳的螃蟹，失去guu1的決鬥空有一雙蟄子無用武之地。

第二駕失利的是尼高爾的迅雷，沒有了伊扎克的決鬥，承接長腿正面火力的任務只能由迅雷接替。

但尼高爾本身性格就不適合正面突破，加上迅雷的中程火力完全比不上決鬥，光突擊時閃躲大天使和空中霸王的密集火力網已經力有不迭，瞧准機會的強襲先借大天使的火力逼開聖盾，抓住機會一擊將迅雷重創並將它的guu1擊毀。

而暴風，作為隊伍重火力的暴風不去威脅長腿，反而和高機動的空中霸王展開纏鬥！

斐爾真的覺得他們的部署很不可思議，阿斯蘭也會犯這種低級錯誤？很難令人相信。

不過尼高爾之所以犧牲，直接原因卻是由於聖盾。

根據捷特艦長的描述，阿斯蘭在戰鬥後期的行動顯得很怪異。

能量不足的聖盾沒有借水面掩護回去母艦補給，而是繼續主動進攻因幾次換裝能量依然充裕的強襲。最後聖盾能量耗盡，迅雷因掩護能量告罄的聖盾而被劍戰強襲擊破，尼高爾當場犧牲。

當然，對於作戰細節的主觀評論則是斐爾自己的判斷，實際上艦長只做出了最詳細的客觀報告。

在捷特艦長為斐爾做出戰鬥詳細報告的過程中，伊扎克忍著滿腔怨氣咬牙切齒，堤亞哥黑著臉神情陰沉，阿斯蘭...阿斯蘭低著頭緊握拳頭一語不。

「除迅雷被擊破外，最後三機成功撤離。以上是一天前的戰鬥狀況報告。」

艦長輕輕放下手中的作戰詳細報告，額角不知不覺滲出汗珠。他感到了很大的壓力，這份壓力的來源不是誰，正是之前被大家戲稱小小隊長的斐爾.克萊茵。

第二次見面，艦長覺得他似乎完全變成另外一個和一起以前氣質截然相反的人。

「下一個報告，長腿現時的詳細情報。」

又來了，那種無形的威壓。

作戰會議室雖然有冷氣系統，但艦長的額頭的汗珠還是慢慢增多。

「關於長腿，由高空偵察班、衛星監測組和海底巡防隊的三方報告...」

「......」

「可以了。」

斐爾擺擺手打斷了這份近乎?嗦的報告。

一艘戰艦的情報，艦長足足彙報了將近十分鐘，詳細到甚至連附近的天氣和海潮情況都一清二楚的地步，看來他早就準備好接受議員的「憤怒」了。

「敵人即將脫離我方制空區，本艦正在後面遠遠吊尾追著長腿，對方戰鬥力損傷不大，附近地區又有新形成的低氣壓，很可能生成熱帶風暴，戰局不利於我方。」

雙手在胸前環抱，斐爾定定地看著投射地圖出神。

伊扎克限于軍階一所以直沒說話，現在見斐爾隱隱有放棄追擊的意思，這還得了？他終於忍不住搶出半步，可剛想開口就被身邊的堤亞哥拉了回去。

堤亞哥搖搖頭打個放心的手勢，然後向阿斯蘭那邊努努嘴。

「哼...」

有點明白他意思的伊扎克細細地哼了一聲，邁出的一小步馬上收回去。

嘀，嘀，嘀，嘀...

斐爾的手指在桌面上一下接一下地敲著，細細的敲擊聲每一下都猛烈地撞擊著阿斯蘭，怎麼辦？要是斐爾真的打算撤退，該怎麼辦？要知道斐爾是一向都不太重視長腿，當前又有傳聞的巴拿馬攻略壓在前頭，他真的很有可能就這樣撤退...

不行！尼高爾的仇一定要報！

熱血瞬間上涌，阿斯蘭毫不猶豫就說：

「克萊茵隊長...」

「阿斯蘭！！你令我太失望！！」

斐爾猛喝一聲抓住阿斯蘭的衣領，一拳重重地打過去直將阿斯蘭擱倒在地，他這一突然暴起把所有人嚇了一跳，可下面的場面更加火爆。

「你幹什麼？」

「我就看你不順眼！有本事你起來啊！阿斯蘭.薩拉你這個白痴加大傻瓜！！」

「可惡~~！！」

士可殺不可辱，斐爾的話無疑是火上加油，只聽阿斯蘭怒喝一聲，彈起的身子一下將斐爾撞倒，兩人立馬扭打成一團，在嚴肅的作戰會議室里。

「你們兩個在搞什麼啊？」

「這是男人的決鬥！敢過來就連你們也一起打了！！」

斐爾喝止想來勸住的三人，可他分明就被比他強壯許多的阿斯蘭壓制住，爆出的狠話看起來也沒有多少說服力，可他偏偏擊中了伊扎克的死**，局面馬上變成斐爾和阿斯蘭扭打，伊扎克攔著艦長和堤亞哥。

斐爾眼前拳影一閃而過，

臉上青紫一片的他一拳揍在阿斯蘭胸口，而阿斯蘭的一拳就直接砸在他左臉頰上，斐爾軟綿綿地飄起來，然後重重地摔在地上，腦子暈乎乎的有點爬不起來了。

望著鼻子兩條粗大血線嘴角也溢出血絲的斐爾，阿斯蘭被冷水從頭一潑，愣愣的站在原地不可置信地望著自己紅的拳頭。

我到底在做什麼？

「夠了！阿斯蘭你瘋了？伊扎克你讓開！」

堤亞哥再也看不下去，斐爾是什麼人？阿斯蘭又是什麼人？他一把推開伊扎克，上前扶起斐爾。

「混賬！居然毆打上司！艦長！馬上把他關了！」

看似被打瘋的斐爾瘋狂地咆哮。

......

幾分鐘后，會議室里只剩下斐爾和艦長，傻傻的阿斯蘭被伊扎克和堤亞哥押去禁閉室了。

捷特艦長偷望沒事人一樣站在地圖前面的小長官一眼。

「......」

無語。

在三人離開后恢復冷淡表情的斐爾.克萊茵像什麼事也沒生過，一個人靜靜地用淡藍色的細布手帕拭擦臉上殘留的血跡，似乎絲毫感覺不到臉上淤青處的痛楚。

「好了，我們可以正式開始。」

「是的，沒問題，沒問題。」

斐爾在擦血，艦長卻在擦冷汗。

「要不要給他們一個驚喜呢？」

望著規規矩矩的艦長，斐爾指著地圖上的馬紹爾群島冷冷地說。

艦長額頭冷汗狂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