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怎麼了?她認識她嗎?
莎莎被她瞧得渾身不自在，勉強笑了笑，想走卻被女子一把拉住。
「先別走，我有話想問你。」
女子臉上掛著笑，眼睛眯成一線，然而那話里微帶的威嚴似乎不容拒絕。
「有什麼事嗎?」莎莎戒慎地看著她。
「別那麼怕我嘛……」女子像是刻意與她拉攏關係，親昵地握住她的手，但那鏡片下的目光仍舊顯得犀利幹練。「我叫王芬妮，是個專門拍電視劇的製作人，你呢?你叫什麼名字啊?」
莎莎瞧苦她熱切的眼神，突然想起……王芬妮?楊邦倫最近要演出的那部偶像劇的製作人好像就叫王芬妮，她應該也是今天徵選會的評審之一吧。
「我叫安以恬。」她如實說出自己真實生活的名字，雖然她不明白王芬妮攔住她的用意。
「安以恬……」王芬妮點點頭，接著又問：「你幾歲?現在在做什麼?」
「十九歲，我還在念書。」
「念大學?」
「嗯。」
「好……好……好……」王芬妮連連頷首，眼睛又朝著她不斷觀察，像要將她看透似的，莎莎輕輕掙脫她的手，強笑。
「如果沒有別的事……」她想溜了。
「想不想當明星?你的本錢不錯喔。」王芬妮突然蹦出話，莎莎聽了一愣，搖頭。
「我沒興趣。」她知道自己外表的條件下錯，也曾經有些自稱是星探的人想捧她，不過……身兼抓「鬼」小組的組員，她恐怕沒多餘時間可以應付演藝人員繁忙的工作。
「是嗎?」王芬妮露出惋惜的表情。「很可惜耶，我剛好有一個很適合你演出的角色。」
坦白說，挑出來的十個候選人，都跟她心目中女主角的形象相差甚遠，本來她也抱著「無魚蝦也好」的心態，反正這部戲賣的是楊邦倫那些當紅偶像，挑誰來演也沒差，只不過……可能是老天垂憐她辛苦想做好戲的心情，就在她上廁所這一刻，讓她遇見超合適的女孩。
就是這型!渾身有股清新柔婉的氣質，美麗的大眼眸要帶點無辜感，與吳葦萱那種尖銳的美貌產生對比，又不會遜色……就是她了!
「對不起，我根本不會演戲。」莎莎再度客氣地婉拒她。
「我可以給你很高的酬勞，比一般新人高喔。」王芬妮乾脆用最實際的東西誘惑她。
「很榮幸你這麼看重我，可是我……」
「那個角色可不是普通跑龍套的，而是戲份很重的女主角，我保證那部戲一播出，每個觀眾都會記得你，你會立刻一炮而紅!」王芬妮還是不死心。
「可是我根本就不想……」
「你可以跟楊邦倫演對手戲，」王芬妮揚眉說道，這幾乎是每個來參加徵選的女孩的最主要目的。「不僅有吻戲、還有纏綿的床戲……」夠誘人了吧。
楊邦倫……一聽到王芬妮提起那名字，莎莎的心口忍不住劇烈跳動。
接近他是因為任務，讓他知道自己的身分也是因為任務，等到一切都結束，抓到了那隻「鬼」，她就必須抹掉所有他對她的記憶，畢竟變種生物的研究還不能公諸於世，那也是他們抓「鬼」小組成立的原因，可是……
想到以後會跟他變成陌生人，她心裡竟莫名覺得難受，她不希望就這樣跟他結束，真的捨不得……
如果用她真實的身分跟他合演一部戲，即使他會忘卻一部分與她的記億，但至少他會認得她，記得她，而非完全沒牽扯的陌生人……其實，參加演出也不錯，既然她要追的「鬼」就混在楊邦倫身邊，那麼成為這部戲的演昌，她也可以光明正大在他四周偵查，無須再變成貓掩護自己……
即使牽強，她仍用這理由說服自己點頭。
「太好了，跟我走，放心，跟著我你絕對不會後悔!」得到理想人選的首肯，王芬妮得意地哈哈大笑，把楊大牌的大各擺出來果然最有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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徵選會已經進行到最後階段，五位女主角候選人各自與康明力來段即興演出，有的搞笑、有的深情，就在評比結東，準備統計候選人的總成績揭曉選出的女王角時，節目照例先進廣告，吊吊觀眾的胃口。
楊邦倫無聊打個哈欠，不顧一旁窮追的攝影機，或者對他頻頌放電的fans，一手支著下顎，心思忍不住繞回莎莎上頭。
拚命按捺住想打開通訊器與她對話的慾望，畢竟她有任務在身，他似乎不該這樣打擾她，絆著她，或許她其他的同伴會有要事找她……可是，他就是想跟她說說話、聽聽她的聲音。
他吁口氣，真糟糕，他該不會對她動了感情……
此時，趁著廣告時間，王芬妮離開評審座位，上前與主持人密談一會兒，主持人先是驚訝地揚眉張嘴，然後露出詭異的笑容，點頭，之後王芬妮又若無其事回到自己的座位。
楊邦倫看著她的一舉一動，隱隱感覺情況有異，這位向來極有自我想法的王牌製作人又有什麼突發奇想?眼角一瞥，他注意到莎莎戰戰兢兢地從後台走出來，主持人見到她，好似見到什麼寶物雙眼發亮，趕緊湊近她，靠在她耳邊說話。
楊邦倫料想不到莎莎竟會出現在這徵選場合，她下是應該去偵查那隻「鬼」的下落，怎麼會在攝影綳里，而且還與主持人交頭接耳，莫非王芬妮的突發奇想就是一她」?
「歡迎回到節目現場!」廣告時間總算結束，主持人笑咪咪地接場，「我想大家一定忍不住想知道雀屏中選的幸運兒是哪一位，不過在宣布得分最高的候選人之前，製作人送來了一份意外，我們的第十一位女主角候選人!」
話一說完，布景的門緩緩打開，莎莎在眾人好奇的注目下走了出來。
康明力吹了聲口哨，毫不掩飾自己的好感。「哇，漂亮，那雙眼睛就像一隻小鹿!」
楊邦倫並不喜歡他的讚美，更不喜歡他垂涎莎莎的模樣。這到底怎麼回事?他想詢問坐在另一邊的王芬妮，只見她露出神秘兮兮的笑容，打個手勢要他安靜地看下去。
「小姐，你是製作人特別欽點的候選人，可不可以告訴我們你是怎麼得到製作人的青睞?」主持人笑眯了眼問她，眼神卻禁不住被那豐滿的雙峰吸引，頻頻往下移，哇，好辣!還沒穿胸衣!
楊邦倫瞧著他那副急色樣，眸光一暗，恨不得上前帶走莎莎，他受不了別人垂涎她的意圖。
「我……」對著麥克風，莎莎如實說：「我們在廁所門口撞到，然後就……」
「喔……」主持人拉長音，對著鏡頭說：「大家聽到了沒?想當明星現在要記得堵在廁所門口，一見列出名的製作人、導演，趕緊給他撞上去，這樣你就有機會啦!」
雖然知道這是主持人故意說笑取悅觀眾，莎莎聽了心裡還是隱隱不快，因為她根本下是故意撞上製作人，也沒意思當明星，不過……在這裡爭執那些好像也沒什麼意義吧。
「小姐，既然你是破例參加的候選人，先告訴觀眾朋友你的名字，稍微自我介紹一下。」
莎莎眨了眨清澈乾凈的眼眸，目光下自覺移到楊邦倫身上。
「我叫安以恬，十九歲，目前是S大生物系四年級的學生。」其實，她只想跟他一個人說，她不在乎別人認下認得她，只希望他記得她真實的身分，在一切結東俊他們仍然是相識的。
這是楊邦倫初次聽到她真正的名字，雖說現場有滿滿觀眾，他卻私心以為她是說給他聽的，但是他還是喜歡喚她莎莎，因為那是惟獨他知道的名字。
「生物系四年級?」主持人驚訝地瞠眼：「你十九歲就念大學四年級?」
「嗯，」莎莎微笑，彷彿那沒什麼人不了。「我有跳級。」
真看下出來，外表感覺很天真單純，原來還是個資優生啊!主持人不得不刮日相看。「安小姐，你打算表演什麼才藝呢?」
節目繼續按照流程進行下去，即使是特別的候選人，也得露一手，否則怎麼眼眾呢?
「才藝?」莎莎露出為難的表情。「我不會什麼才藝……」她坦承地說。
「別這麼謙虛嘛!」主持人打哈哈說：「每個人都有特別的專長，學過什麼樂器之類的，比方說鋼琴、小提琴……還是你要表演唱歌、跳舞都行啊。」就是別冷場讓節目做不下去。
莎莎蹙眉，想了一會。「我懂一點防身術。」這算不算才藝啊?
「防身術?」哇，這可特別了，還沒有候選人表演過這種才藝咧!主持人瞧她嬌弱的模樣，怎麼也猜不到她競還懂防身術。「當然可以羅……安小姐，你要表演防身術總要有人當壞人吧，我看我這個主持人就犧牲一下好了。」其實是想趁機吃豆腐。
「喔，謝謝。」莎莎真誠地微笑，這人願意幫她，好善良，她使力會盡量輕—些的……
「好啦，如果有壞人想從後面偷襲……」主持人雙眼閃著銳利的目光，兩手很想抱住她胸口渾圓的隆起……哇，卯死啊!可惜，還沒碰到她的人，莎莎已經悧落地扣住他蠢蠢欲動的一隻咸豬手，使勁一扭。
「啊呀……」殺豬般的尖叫聲頓時響徹整間攝影棚。
「啊，對下起。」莎莎趕緊鬆開他，充滿歉意地說，其實本來還打算用平時狠狠頂他的胸口，再來記貨真價實的過肩摔，沒想到他這樣脆弱……
痛、痛、好痛……為了維持男性尊嚴，主持人緊握著自己的手腕，強笑。「安小姐果然真懂防身術，力氣也不小啊……」看起來像朵玫瑰花般嬌弱，力氣竟然一點也不輸男人，主持人猛冒冷汗。
「其實，還有對付正面攻擊的……」莎莎遲疑地說，水眸悄悄覷著他，應該不用再表演了吧?
呃……主持人表情僵硬，眾目睽睽下不好拒絕，只得硬著頭皮繼續上場。
這次他不客氣了，直接正面給她撲上去，緊緊摟住，哇，溫香軟玉抱滿懷，滋味真不賴，早知道剛才就來這招!
滿足的笑還來下及從唇角逸開，懷裡的美人兒也不客氣，身子更靠緊他，左腳迅速岔開他的雙腿，膝蓋用力頂上他的鼠蹊部，那力道恰恰好讓他痛得抱頭鼠竄，卻不至於真正傷到。
「啊—」這次的叫聲更凄慘了，全場人莫不給予更高的哀悼，這個壞人實在太可憐了。
她竟然來真的，他該不會就此絕子絕孫吧……主持人見到莎莎欲言又止，似乎還想表演別的絕招，趕緊忍痛出聲。
「安小姐的表演……非……非常好，現在我們進行最後一項……演技考驗。」
隨即，眼角的淚征飆出，主持人飛快往後台躲去，醫生!快找個醫生幫他敖葯……
演技考驗?主持人躲的不見蹤影，莎莎愣愣看著布景迅速變化，感覺好像來到一座公園，然後前面放了好幾張大字報，最上頭寫著「久違的戀人重逢」，下面接著一句句台詞。
是要她照著上面的台詞表演?猶豫之時，一陣悠揚感傷的背景音樂響起，她照著字報的指示，坐在長椅上等待，露出憂傷的表情。
「奸了，現在是我表現的時候了。」康明力老早按捺下住，磨拳擦掌，準備上場扮演她的戀人，難得碰見這樣一等一的美人，他可要好好享受。
一隻厚實的手按住他的肩頭，康明力納悶地看向隔壁的楊邦倫，怎麼了?他向來不都很樂意將這種麻煩事讓給他，現在怎麼出手阻止他?
「我來。」他淡淡地說，眼眸里卻綻放下容拒絕的強硬。
「阿倫?」康明力完全愣住，看著他修長的身影站起，往莎莎的方向走去。
他的確討厭這種矯揉做作的做戲表演，但，如果對象是她就另當別論了。
「婉婉，你真的照約定來了。」稍微掠過一眼，楊邦倫已經記熟大字報上頭的幾句台詞。
他英挺的模樣以及俊臉上的柔情令莎莎心頭一陣悸動……鎮定一點，不過是表演罷了。
「我來是因為要跟你徹底地分手，希望你能對我死心。」她青澀地念台詞，根本無暇顧及表情動作，眼睛不斷轉到那字報上頭。
「我不可能對你死心!」莎莎還沒做好心理準備，楊邦倫的俊臉已經迫近她，突然箝住她的雙臂。「當初是我的錯，是我傷害了你，是我逼走你，可是我……」
眸里流露一抹沉痛與深情，他撫摸她的臉頰。「直到現在，我還是深深愛苦你，從來沒有一刻忘記過你……」
莎莎的嘴唇輕輕發顫，他真的好入戲……眼角偷偷撇向字報。
「別再纏著我。」她像在念稿子般不帶感情地說著：「我已經愛上別的男人，你忘了我，就當作讓我們兩個都解脫……」
「下可能!你下可能不愛我!」楊邦倫吼道，莎莎嚇得傻住，奸可怕，這種嗯心的台詞到底是誰寫的……「婉婉，你一定是故意的，我知道你說你愛上別人是故意要讓我死心，可是我不會就這樣放棄你，你是我的，誰都不能把你搶走!」
你這個人未免太過分!莎莎簡直要脫稿演出，蹦出不存在的台詞，哪能這樣強迫別人愛你!她悶住氣，趕緊往字報那邊看去，接下來要說……
她立即呆掉，「男主角強吻女主角」，字報上如是寫。
然後，她戰戰兢兢地轉回頭看著楊邦倫，怎……怎麼辦?
楊邦倫徹底捕捉到她眼裡那份無措，忍住笑意，大掌托住她腦陵，唇要點上她的時，輕聲說：「別摔我喔……」
瞳眸褪去剛才那純粹對戲的偽裝，此刻他凝視她的眼神是真實的楊邦倫，莎莎稍俏一愣，唇瓣已被他蜻蜒點水，偷走一吻。
他瞅著她，眼中有著惡作劇得逞的戲謔，其實像這種親熱戲可以用帶位的方式打混過去，可是瞧她那緊張的模樣，他就忍下住想逗逗她，但是太激烈的吻伯會嚇著她，於是他體貼的輕輕給她啾一下，帶點玩笑意味。
「怎麼樣?這個吻有沒有讓你想起我們的過去?」他撫摸她的長發，繼續接台詞，接下來她該會給他狠狠的一巴掌，他已經準備好預備動作要躲了。
莎莎根本就忘了要接戲，她伸手輕撫自己的唇瓣，粉嫩的雙頰漸漸染上紅暈，她喜歡他吻她的感覺，希望他的嘴唇能為她多停留一點時間……
「莎莎?」察覺她似乎在發愣，楊邦倫湊上前想提醒她，正巧碰上她緩緩抬起的雙眸，裡頭是藏不住的情意，叨切的、誘人的眸光吸引著他，恍惚之間，他彷佛只看見她的存在。
「如果……如果你什麼都下說，我就當你又愛上我了……」這些話根本不是寫在字報上的台詞，而是為了讓接下來的「劇情」更合理，楊邦倫臨時掰出來的，因為他想要……
他倏地低頭覆住她的唇，手緊摟著她的腰、扣住她的頭，把她整個人鎖在他懷裡，激烈地吮吻。
莎莎沒有抗拒，也抱緊他的身軀，雙唇熱切地回應他，彼此唇舌交相纏膩，緊密貼合的身體分不出絲毫空隙，借大安靜的攝影棚只聽見他們沉醉忘我的喘息聲。
呃……眾人看到面紅耳赤，不曉得該下該打斷他們?
這樣看來，好像也不用等評分了，男主角已經欽點了最佳女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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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環在這裡。」
「謝謝。」
「我幫你……戴上。」
「謝謝。」莎莎跟著楊邦倫回家，來他的卧室拿那一副她不小心遺落的耳環，第二度踏進這房間，心情卻跟早晨時截然不同，兩人之間存在一些些曖昧的氣氛。
一個小時前，他們旁若無人的擁吻還是在主持人的介人才得以拉回理智，適時分開，然而卻已經引來觀眾與媒體的好奇追逐，想知道他們兩人私下該不會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關係。
那時候怎麼會控制不住自己?
此時此刻，已經完全回神的兩人各自默默地想著同一個問題。
楊邦倫將菱形耳環戴上她小巧的耳垂，輕觸她細嫩的肌膚時，驀地回想起在攝影棚里那不受控制的激吻，滋味是如此美妙，讓他在被強迫拉開那一刻還怒瞪了主持人一眼。
感覺他的視線停在自己的唇辦，莎莎也忍不住紅了臉，當時的自己那樣緊緊抱著他，都快喘不過氣也舍下得鬆開，主持人將她搖醒時，她還意猶未盡呢。
把她的唇都快吻腫了，不曉得她會不會把我當成色狼?楊邦倫悄悄覷她一眼，擔心地想著，畢竟那是演戲的場景，他好像有點趁人之危藉機吃豆腐……
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吻我，是因為要配合台詞的關係嗎?莎莎偷偷看著他，沮喪地想著，我那麼主動，他會不會把我當成很隨便的女生?
兩人各懷心思，卻沒人開口，室內持續沉默好一段時間。
「那個……莎莎，你第一次演戲，如果有不懂的地方隨時都可以問我。」為免去尷尬，楊邦倫率先說話，擦了個無害的話題。
徵選會結束後，眾評審無異議決定女主角就是由莎莎擔崗，最主要當然是看在楊邦倫的失控表現，以及製作人王芬妮的堅持上頭。
他們是這部戲的兩大巨頭、靈魂人物，其他人識相地附和他們的意思，不過幾個來參加的候選人卻相當不滿，因為莎莎根本是突然插進的人選，對她們不公平，後來在製作單位的安撫下，答應讓她們參與戲里一些配角演出，才平息眾怒。
他還是叫她「莎莎」，莎莎聽了微微一笑，瞳眸里漾著一抹動人的水靈，她也喜歡聽他那樣叫她，彷彿他們之間是特別的……「謝謝，不過，其實我根本不懂演戲，以後還需要你多教我一點演戲的技巧。」他明白她的意思嗎?她希望能多一點機會和他接觸。
那嬌俏的模樣又觸動他心頭隱匿的情感，有個衝動想將她擁入懷，吻住她的雙唇，在這張大床上盡情與她溫存，聆聽她那柔美的聲音為他吟出歡愉……
老天，我是不是太久沒跟女人交往，欲求下滿才會老是進出這些遐想?她是那樣信任我……
楊邦倫懊惱地甩掉腦子裡她赤裸的嬌媚，喉頭乾澀低聲對她說：「已經有點晚了，今晚你要暫時住在我家，還是……我可以叫司機送你回家?」她再繼續待在他房間里，他可不能保證自己會不會變成禽獸，馬上就把她撲倒……
他這麼希望她走，不多留她一會……莎莎按住心裡的失望，強笑。「如果你不嫌麻煩，我想我還是要暫時打擾你幾天……你放心，只要我一抓到那隻『鬼』，馬上就會搬走……」
她願意留下!楊邦倫驀地一陣喜悅，趕忙搖頭。「怎麼會麻煩，房間很多，你想住哪間要住幾天都沒問題，我很願意照顧你、幫助你……」
「可是，你不怕被八卦記者抓到，說你跟我同居?」她小心翼翼地問，剛才她還是在楊邦倫助理的掩護下，偷偷鑽進他的車，回到這宅子。
「這個社區有很好的保全跟警衛系統，他們沒那麼容易闖進來，在警衛室那一關就會被攔下來了……」楊家住宅位於管理良好的別墅區，進出需經過警衛室，這樣保障私人空間也吸引許多名人進駐。「況且我也早就習慣跟記者玩飛車追逐，絕不會牽累你……」他溫柔地說，其實如果是跟她傳出緋聞，他真的一點也不在意，巴不得趕快有記者抓到他們同居的消息。
牽累她?受歡迎的明星明明是他，如果因為她讓他的人氣下滑，她才會覺得愧疚，可是他卻只想到她……
他為什麼對她這樣好、這樣溫柔?他是不是對其他女孩也是這樣的態度?莎莎忍不住猜疑著，就怕自己對他的心動會越來越管下住，
「謝謝。」她淡淡地說。
「我說過不用跟我那麼客氣，等一下我吩咐林嫂把隔壁的客房整理整理，你可以趁現在洗個澡……」
莎莎輕笑：「那我就不客氣賴在這裡羅。」
「對了，你可能沒有別的換洗衣服，我拿幾件我媽的家居服給你，你試試看合不合適。」說著，他走出自己的卧室。
「拿你媽媽的衣服?」莎莎拉住他趕緊搖頭。「這樣下奸吧，其實這一件我洗一洗可以再穿，或者你借我衣服，雖然大一點不過……」
「沒關係，我媽不在家，也不知道何年何月她才會回來……」他說話的態度滿不在乎，彷彿那個「她」是個陌生人。「而且她的衣服滿坑滿谷，少了幾件她根本不會發現，就算髮現也不會在意……來，我帶你去她的房間選，看你喜歡什麼盡量帶走，還有鞋子、皮件、首飾……只要你喜歡就拿走吧。」
「阿倫……」是她的錯覺嗎?他那樣的洒脫彷彿是刻意裝出來的，可是她又不曉得該怎麼開口問他，哎，她暗暗感嘆，真希望自己是一隻貓，就可以無拘無束賴在他的胸懷，傾聽他的一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