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老大，你認識朱天傑嗎？」

電腦螢幕上的是一抹俊美優雅的影像，年輕男子西裝筆挺，染著金髮，五官俊秀，一雙黑瞳炯亮有神，正輕鬆地靠在椅背上。

男子正是方仲人的頂頭上司——雷．達那西斯，也是達那西斯集團的繼承人之一，母親是台灣人，目前是達那西斯生物技術中心台灣分部總裁。

面對方仲人的問題，他思索了一會。

「嗯，我知道他……中國上海人，也是達那西斯集團培養的孤兒之一，我曾在威廉斯博士的研究室見過他，是個難得一見的天才，個性很傲，有點像蘭羅，就我所知，他的專長是病毒，一年前他從研究室里竊走NAIHC，從此下落不明……」

說至此，雷頓了頓，微微一笑。「怎麽回事？你為什麽突然提起他？」

「威廉斯那老頭對我透露，其實朱天傑並不是下落不明，他已經車禍身亡，而且，很有可能是「光耀真理」在背後設計的意外事故……」

，光耀真理﹄？」一聽見方仲人提起那名字，雷的黑眸驀地綻放異樣光芒。「朱天傑跟「光耀真理」有牽扯？」

方仲人點頭。

「據說，﹃光耀真理﹄用毒品控制他，可能也藉著他竊取中心裡的機密…」他聳聳肩。「後來他可能受不了，想脫離，就被暗算了....」以上皆是來自威廉斯博士的二手消息。

「NAIC呢？也被奪走了？」雷俊美的臉龐陰沉下來，方仲人也察覺到他的不快，趕緊澄清。

「沒有，﹃光耀真理﹄雖然殺了朱天傑，但是朱天傑早就將NAIC交給……」他停頓住，猶疑起來，他並不希望把孟倩也牽扯進來，面對這場即將來臨、險惡的家族鬥爭，她只是無辜的第三者。

「交給誰？」雷追問，不解他的遲疑。

沉默半晌，方仲人還是決定說出口，畢竟以雷的本領，他想知道的事沒人可以隱瞞。

「孟倩——她是朱天傑的未婚妻，也是威廉斯博士底下的研究員，在他死了之後，達那西斯內部掩蓋消息，製造一個朱天傑竊走NAIC、行蹤成謎的假象。

但事實是，NAIC交到了孟倩手中，她一直幫中心保存NAIC的研究資料。

「孟倩…」聽到她的名字，雷眯起眼，沉思半晌後，唇角勾起笑意。「我見過她，從香港來的一位大美女，個性好，工作態度認真，威廉斯博士很欣賞她，還曾經跟我說過，如果他再年輕一點，一定拋妻棄子追求。」

方仲人攢緊眉峰，一臉不悅，那個色老頭，年紀可以當人家爺爺了，還追求她咧。

「威廉斯博士跟你說了這麽多，應該不是想幫你跟孟倩做媒吧？」雷調侃道：「他有什麽目的？」

「老大，你想要NAIC嗎？」方仲人謹慎地問道。

雷驀地雙眸燦亮起來。

「我要。」他的唇角揚起，眼神宛若獵人覬覦獵物般銳利篤定。「不過，威廉斯博士捨得把NAIHC讓給我？」那可是蘊藏無限商機的寶貝。

「老大，「光耀真理」已經追蹤孟倩一段時間，我想他們可能會在最近採取行動，如果我們插手，會跟他們正面衝突。」方仲人坦白說。

雷一愣。「呵呵，」他笑出聲。「我懂了，原來如此…是我親愛的父親的傑作吧，想看自己的孩子們自相殘殺…」

明明笑著，然，他眸光里隱隱散發的冷意卻令方仲人頭皮發麻。

「索拉克，你一定要把NAIC送回台灣，我可不要NAIC落人我親愛的大哥手裡。」

聽著雷平靜的口吻，方仲人心中一凜。

他知道雷口中「親愛的大哥」指的正是「光耀真理」的教主諾克。

諾克身為達那西斯集團總裁泰瑞．達那西斯的長子，卻背叛家族，甚至處處與其唱反調。

方仲人雖然不明白這對兄弟之間有什麽恩怨情仇，不過他清楚兩人是處於明爭暗鬥的情況，諷刺的是，兩人的父親卻樂見此種競爭的蔓延，還特意製造出機會。

他也很清楚自己老大的個性，雷絕對不會冒著失去機會的危險，即使那要他犧牲自己的手下。

方件人轉換嚴肅的表情，篤定地說：「你放心，我會拿到手。」他也不願意失去頂頭上司的信任。

眯起幽黑的雙眸，雷牽起唇角，微笑。「好，我等你的消息。」

結束與雷的通話後，方仲人陷人沉思，思索起關於孟倩的一切。

對於自己的未婚夫背叛組織，甚至橫死，她真的已經從那沉重的打擊中恢復過來了嗎？

現在為了得到NAIC，「光耀真理」又找上她，也許她心裡有數，跟蹤她的人正是殺死朱天傑的兇手，她做何感想？

如果知道自己守護的愛人遺物，也將成為達那西斯家族內鬥中勝利者的獎賞，她又做何感想？

不管如何，為了保護她的安全，他必須採取行動，引開兩方的焦點。

方仲人暗暗下了決、心。

員工休息室里，孟倩幫自己泡了一杯熱咖啡，走到窗邊。

透過乾凈的窗子，她正好可以望見西雅圖的地標——太空針塔，就聳立在不遠處。

再過一個禮拜，就是阿傑逝世一周年的日子，她暗忖，沒想到時間就這樣匆匆過去……

她和阿傑的認識，是因為同在威廉斯博士的研究室工作。

威廉斯博士是她的指導教授，她跟隨他邊做實驗，邊寫論文，而他，不過大她兩、三歲，卻已經是威廉斯博士倚重的研究員。

他很有驕傲的本錢，因為他的外表與他的頭腦一樣出色，極受女人歡迎的他卻偏偏追求她，令她錯愕，也令她措手不及。

他的熱情來的好快，好匆促，她甚至還沒真正認識他，還沒真正搞清楚自己的感情，就已經與他一同海誓山盟，而今仔細想想，或許她從來也沒了解他。

「小倩，原來你在這裡。」

走進休息室的人是來自日本的研究員，澤田忠雄，身材中等，外貌瘦削斯文，整個人感覺有點陰沉。

「澤田。」孟倩朝他微笑。

澤田和她是同事，也是威廉斯博士研究室的成員之一，資歷相當久。

「好香，小倩，你是個泡咖啡的天才。」他幫自己也倒了一杯咖啡。

孟倩回他一抹笑容。

「你剛才在想什麽？」瞧她有些恍惚的模樣，他試探地問。

「沒什麽。」她敷衍說道。

「你在想阿傑？」再過幾天，就是朱天傑失蹤期滿一年的日子，他不免這麽猜測。

她笑的頗無奈。

「澤田，還是瞞不過你……」

「小倩，事情過了那麽久，你還是沒忘記阿傑？」澤田曾經是兩人戀情的見證者，從相識、熱戀到訂婚，他都沒錯過。

孟倩看他一眼，淡淡說：「要忘記他很難……」說著，她喝口咖啡，好苦的滋味。

「小倩，他已經失蹤一年，大家都心知肚明他很有可能已經死了……」他伸出手，彷佛要安慰她似的，摟住她的肩膀。

自從認識孟倩，澤田早已為她的美貌傾倒，很想得到她。

不過，她卻一直把他當成朋友，但只要沒有其他競爭者，他相信自己一定有機會可以突破她的心防。

孟倩並沒有注意到他垂涎的眼神，只深吁口氣。

其實，雖然達那西斯對外放話是朱天傑下落不明，但她早知道他的死訊，所以無關那人的生死，忘不了只因為思念的深度，深的令她無法忘懷。

「澤田，謝謝你，其實我已經沒有那麽傷心了……」比起初知道他的死訊，近乎崩潰的心情，現在實在好大多了。

叩叩。

兩人往門口看去，只見方仲人不知何時站在那裡，俊臉滿是嘲諷意味。

「很抱歉，門沒關，打擾你們了……」

他唇角勾著笑，椰榆道，漂亮的眼眸卻老實地落在孟倩的肩膀上，澤日那隻咸豬手肆無忌憚地擺在那兒，真的很礙眼。

澤田的臉色也暗沉下來，他直覺不喜歡這個從台灣來的男人，不僅在於他過於出色的外表與能力，還有刻意與孟倩親近的行為，那讓他難以容忍。

好不容易朱天傑走了，現在又來一個礙眼的人！

「澤田，跟你借個十分鐘，讓我們單獨談談，不介意吧？」他的態度有些弔兒郎當，更令澤田忠雄不快了。

不過，孟倩並不排斥方件人的行為，反而主動出聲。

「方博士，你有事想問我嗎？」她友善地問道。

方仲人笑著點頭，哎，光聽到她說話的聲音，就覺得很舒服啊。

「澤田，那麽……」她溫柔的眸光轉向澤田，那樣柔性委婉的請求，任誰也無法拒絕。

「哼。」澤田很沒風度，放下沒喝完的咖啡就走人。

等他一離去，孟倩率先向方仲人道謝。

「謝謝你昨晚送來的蛋糕，你的手藝真好。」

「沒什麽。」他聳聳肩。「因為我喜歡吃甜食，所以就自己學著效……呃，你會不會覺得男人愛吃甜食很娘娘腔？」千萬別說是，否則他的男性自尊會嚴重受打擊。

孟倩愣了愣，她完全沒那麽想。

「不會。」她很快地否定。「我覺得你很有做菜天分，還希望你也喜歡吃義大利菜、日本菜、泰國菜……如果你也學會做那些菜，一定要邀我當你的客人。」

她發自內、心的稱讚，口氣那樣自然，令方件人頗為窩心。

就算只是客套話，從她的口中說出就不覺得矯情或怪異。

「既然這樣，你就當我的女朋友嘛，我天天做菜給你吃。」他覺得自己越來越喜歡她，這個女孩竟然沒有男人追，簡直暴歿天物。

孟倩聽了，再一次，她仍舊分不出他究竟是真心，或是開玩笑？

還是先回歸正題吧。

她直接裝傻，忽略他的追求，轉回先一刖的話題。

「方博士，你想跟我談什麽？」

聽她刻意忽視，方仲人忍不住失望，在她心中，可能真的認定他是個到處跟女人求愛的花花公子吧。

但，他要澄清，外表看起來花的人，其實並不一定花呀！

他很少認真追求一個女人，而她，大概是他第一個踢到的鐵板吧！

算了，公事重要，感情的事先放一邊吧。

「咳……」他咳了咳，臉色變得嚴肅。「孟博士，威廉斯博士跟我提起有關你的……未婚夫。」

孟倩怔仲住，她完全沒料到他會提起這個話題，更沒料到威廉斯博士竟會跟他主動提起。

「你想談阿傑的事？」

她直直望著他，眼眸里沒有他想像中那麽悲傷，而是堅強面對，這讓他覺得自己更殘忍了。

他會不會在無意中，破壞了她好不容易癒合的傷口？

「嗯。」即使如此，他也必須逼自己殘忍。「威廉斯博士已經把所有事情都告訴我，他希望你能將有關NAIC的研究交給我。」好轉移「光耀真理」的目標，除去她身上的危險。

「把NAIC交給你？」她仰頭看著他。「威廉斯博士真的這麽說？」

「嗯，如果你不信，可以直接跟威廉斯博士確認。」

「那倒不必了。」她微微一笑。「我相信你。」

他心中一動。

「你相信我？可是我們認識不深…你也這麽容易相信別人？還是有什麽其他的理由？」他禁不住好奇地問。

理由？

對他的問題，孟倩也滿意外的，她想了一會，淡淡笑說：「因為你做的蛋糕很好吃吧，我想會下廚的男人應該不會是壞人……」講至此，她調皮地伸伸舌頭。「這理由是不是太扯了？」

因為他做的蛋糕很好吃……瞧著她生動的表情，他覺得自己又被她打敗了。

對她的好感逐漸攀升，而他，向來也不會掩藏自己的企圖。

他凝視她的眼神很專註，她也感覺到了周遭醞釀著暖昧的氣氛，但她不覺得自己有那份心情去接受新的感情。

「那麽，方博士，今晚請你再來我家一趟，我們來詳細討論有關NAIC的事情……」她只想趕快躲開他那別有含意的眼神。

「好。」

一聽見方仲人的回話，她像要逃難似的，匆忙轉身離去，連自己都不明白在害怕什麽。

門外，一抹身影將兩人的談話全聽進耳里，直到聽見孟倩往外移動的腳步聲，才匆匆離開……

晚上十點，達那西斯集團的高級員工住宅區里，燈火一盞盞亮了起來，偶爾還可以聽到孩童的玩鬧聲，以及音量開得頗大的電視喧嘩聲。

方仲人來到孟倩家中，而她也已經恭候多時。

她移動掛在牆上的一幅畫，後頭有個凹下的鐵櫃，類似隱藏的小保險箱，她打開密碼鎖，裡面並沒有放著貴重物品，而只有兩個紅色按鈕。

方仲人看著她按下其中一個按鈕，隨即，沙發旁邊，一大片木質地板緩緩移動了，露出一個通往地下的階梯。

房子有地下室並沒有什麽大不了，不過令方仲人好奇的，為什麽會如此隱密？

「方博士，請跟我來。」

孟倩小心翼翼領著他沿著樓梯往下走，驀地眼一刖是一個寬闊的空間，竟是個設備精良的實驗室。

是秘密的地下實驗室！方仲人總算明白了。

「我認識阿傑半年。可是直到他死後我搬進來，還是威廉斯博士通知我，我才知道原來家裡還有另一間實驗室。」孟倩侃侃而談，神情很平靜。

「你一直被瞞在鼓裡？」知道真相那一刻，她一定很震驚吧。

她點點頭。

「我本來以為阿傑跟我一樣都在做DNA晶片的研發，可是沒想到，他真正做的是設計人工病毒……當我知道NAIC的存在時，我很害怕，後來經過威廉斯博士的解釋，我才曉得其實阿傑的本意並不是要害人。

他是想製造出無毒的人工病毒，只可惜，反而意外地產生一隻還沒有解藥的超級病毒，因此，有一些恐怖份子覬覦他的成果，甚至因為他不合作而殺了他…」

她的口氣很平淡，就像在講述別人的故事，然而她的身影看起來卻是好脆弱孤獨．．．．．

失去了摯愛，她又一個人承擔一切，令他不由得心疼她的遭遇。

「威廉斯博士告訴我，阿傑是一個人獨立進行NAIC的計畫，他一死，整個研究工作也只能停頓下來……只是一直不能抓到殺人兇手，我覺得很遺憾……」

方仲人思索著她的話。

就他所知，一年以前，NAIC的確是秘密進行的計畫，除了朱天傑和威廉斯博土，應該沒有第三者知道，這在達那西斯生物技術中心裡並不稀奇，許多研究員都在中心的資助下進行個人的研究。

NAIC直到朱天傑喪命，中心放出研究機密被竊事件，大家才知道原來有一隻超級病毒被內賊偷走了。

不過，也許「光耀真理」早早就知道朱天傑這個計畫，甚至有意奪走他的研究成果，也因為如此，當朱天傑不合作時，「光耀真理」旋即動了殺機。

這是目前方仲人所能想到朱天傑死因的解釋。

不過，孟倩真的完全了解整個事件的來龍去脈嗎？威廉斯博士真的對她完全坦承嗎？

他懷疑，因為她完全沒提到朱天傑背叛達那西斯集團的事，也沒提到殺人兇手就是「光耀真理」的成員。

「阿傑死了之後，除了威廉斯博士，再沒有其他人曾進人這間實驗室，而NAIC也一直保存在這裡……把一切交給你之後，我好像終於可以真正鬆口氣了。」她嘆氣，感慨地說。

「光耀真理……」

「什麽？」

他想問清楚，但面對她澄澈的目光，他頓時說不出口。

如果她真的不知道，他又何必硬要破壞一個已經死去的人在她心中的地位，況且還是她曾經深愛過的男人？，

「朱天傑是個什麽樣的男人？」他轉個方向問，想多認識她曾經愛過的男人。

孟倩沒想到他會這麽問。

「阿傑是個很出色的男人，雖然個性很驕傲，不過做研究很認真，算是個工作狂，可能因為我也是；工作狂，才能忍受他吧。」

回想起過去，她不自覺流露出甜蜜的笑容，然而，那在方件人眼中顯得有些刺眼。

「你愛他，是因為他是個工作狂？」他刻意調笑，好安撫心中的不快。

她的眼神有點哀傷。「我不知道，也許是因為……他可以讓我依賴吧。」

其實，她從來沒懷疑過對朱天傑的愛情，以至於，她也從來沒想過自己為何愛上他。

「你現在還愛著他嗎？」他試探著問。

她靜靜想了一會。

「想到他時，我的心還會痛……」她微微一笑。「我應該還愛著他……」

「不，或許你愛的是對他的回憶！」他看著她。

因為朱天傑已經死了，無論她再怎麽愛他，想念他，他都不可能活過來，他們之間能存在的只有回憶了。

她低下頭。

「你說的沒錯，有關他的回憶是我最珍貴的寶貝……」

夠了，她都這樣說，他又怎麽忍心去破壞朱天傑在她心中的形象，那是她最珍貴的寶貝。

哎，也難怪他想追求她，而她卻避之唯恐不及，刻意閃躲，或許她想為朱天傑守一輩子活寡也不一定。

不行，他可不想讓她守著回憶過一生！

「你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他不滿地說。

「什麽？」她不明白他怎麽突然激動起來…

「人活著要製造回憶，不能抱著過去的回憶過日子，像你這麽好的女人，應該要繼續談戀愛！」

她因他眸中的炙熱，莫名一陣心悸。「方博士……」

「比方說，在你眼前的我就是個很好的對象。」

她一愣，旋即，低頭笑出聲，認定他又在開玩笑了。

「別笑。」他抓住她的肩膀，緊緊攫住她的視線。「我是認真的。」

他緊盯著她不放，孟倩頓時手足無措。

「難道你對我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他追問。

「我不知道……」她一直以為他只是說笑，從來也沒認真想過。

「你現在已經知道我的心情。」他乾脆單刀直人問她。「告訴我，你願不願意跟我交往？」

「我不知道…」又是一個讓她措手不及的問題，現在她已經無法用玩笑掩飾過去，因為她看得出來他是認真的。

如果是別的女人，早歡欣鼓舞投人他的懷抱里，而她，卻是慌亂無措……他的男性魅力面對她還真是一點也不管用。

「沒關係，我可以等你……」等她的心中除了朱天傑外，能夠再多挪出一個空間給他。

「不過，別讓我等太久，像我這種好男人不多喔，如果不把握我的求愛，小、心別的女人把我搶走。」說完，他朝她扮個鬼臉，那頑皮的模樣把她逗笑了。

其實，對於他的追求，她很意外，也很感動，但她也許需要多一點時間去思考白自己的心情，畢竟她還未完全忘記阿傑……

「對了，我們先約會吧」平常他們見面都談些公事，應該出去走走培養感情才對。

「約會？」他們已經開始交往了嗎？

「決定了，就這個周末，乖乖在家等我，我們一起出去玩。」

這是他們第一次撇開所有公事、瑣事、無關的事，以情侶的身分出遊，他很高興，而她，凝視著他光采奕奕的雙眸，彷佛也感染到那一絲興奮之情。

自從朱天傑死後，她幾乎沒再接受任何人的邀約，其實就算他還在世時，兩個工作狂在一起也沒空閑到處趴趴走。

也許會很有趣吧，她想著，微笑與他相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