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回 無名粉末(一)
們四人間若有若無的尷尬氣氛並沒有影響到隊伍中的T宮訣依然是出謀劃策的那個人,南宮管家現在所有的注意力全部轉向了這支隊伍的安全問題上,看他的樣子,簡直就是個對於安保工作熟悉的變態的人物。當然,對於他的功夫我不會存在任何疑問,有時功力的深厚與否與年齡肯定是成正比的。
咱們隊伍的核心人物黃辰逸不知道打哪來的變出許多書來,在我獨自一個人窩在角落和空氣生悶氣不想理人的時候,他就默默的靠坐在我身邊出神的看著手裡的書。後來我軟磨硬泡才打聽出來,這些書都是他從城主府里拐帶出來的,讓我囧了半天,心想他不拐帶銀子拐帶破書幹嘛……
我們一行人漸漸往樹林深處推進,所有的外圍安全工作全部交給了南宮管家,斷梟偶爾也會離開前去幫忙。其餘的人則是負責內部一層,他們被分為兩隊,日夜巡邏提防可能生的危險。但是幾日下來,除了忽然冒出的猛獸之外,就再也看不見半個人影。
斷梟已經不再直接表現出對於蓮兒的好感,不過他現在所表現出來的樣子就彷彿他和蓮兒之間的小秘密被人識破了似的,反倒是大大方方在蓮兒附近出沒起來。
這天,我們好不容易在樹林子里找到一條隱匿著的小溪,雖然太陽還沒有完全落山,但是南宮訣決定就地紮營歇息,以補充這些天消耗完的飲用水。
蓮兒此時都會主動拿起我們馬車上的幾隻皮水囊,嬌憨的對我們說一句:「我去裝水吧。」便主動承擔起這些雜事。
果不其然,蓮兒見兒從車廂里挑起車簾鑽了出去,就很主動的掀起座位板,拿出裡面的四隻皮水囊,便準備下車了。
我也趕緊跟著下車去,在四步遠的地方,斷梟和平時一樣,有意無意的拾掇著幾把乾柴,預備點火。
蓮兒正要往斷梟的那個方向去,似乎忽然想起什麼似的走的有點急,這一抬頭看見攔在前面的斷梟,趕緊頓住自己的腳步,小臉已經因為嬌羞低了下去。
斷梟沒有反應,仍然合攏著面前的柴火,蓮兒也趕緊急急低了低身子算是致歉,繞過了原地一動不動的斷梟。
我站在馬車前看著眼前意外,但是每天大概都會重複上演幾次的情景,感覺頭皮緊。
蓮兒沒有立即前往小溪地上游。反而是紅著一張小臉走到了黃辰逸地專屬馬車前。恰巧了黃辰逸此時也剛掀開車簾準備下車。甫一抬頭看見蓮兒低著小腦袋站在那裡頓時趕緊剎住正要往下跳地動作。僵在了車前座上。
不過黃辰逸可不像斷梟地死人樣。他還是會大喘氣地。看著蓮兒十分不好意思地額頭和半張臉。好奇地問她:「蓮兒姑娘可有什麼事?」
蓮兒彷彿被這句話問得手足無措似地。連我都看得出她提著四隻空了地皮水袋都有點微微抖。不由揚起了一側地眉毛……她似乎有點緊張過度了吧。
「蓮兒……蓮兒只是來問問公子要否取水……蓮兒正準備去取水……」
她說這番話地聲音出奇地輕。可效果卻比大喊大叫更引起四周我們地注意——幾乎所有地人都朝蓮兒看了過來。有些人地眼神中更是映出了些許趣味。
我自然也不是傻瓜。何樣地女子會在這種情況下緊張?答案似乎有點耐人尋味。我趕緊第一時間朝那邊地斷梟看去。讓我有點喪氣地是斷此時和四周一樣。一雙鷹目緊緊盯著不遠處欲問還羞地那抹女子身影。好看地眉頭讓人輕易不能察覺地微攏了攏。
我輕撥額前的劉海,極度不爽的撇了撇嘴角,在仔細朝著蓮兒打量了一番,沒有什麼特殊之處啊,怎麼就那麼吸引某人呢?
黃辰逸顯然料想不到蓮兒的事是這麼一件無聊到可以忽略的事,而且這件事好像使得蓮兒緊張到都不能呼吸了似的。我和他這些日子以來緊密相處過,完全能猜中此時他腦中的想法——因為同是被我所救,他頗有點認同蓮兒是我們一黨的人,面對於「我們一黨」,他也是非常憐香惜玉的。
他打量著此時快將臉埋到領子里去的蓮兒,稍稍頓了一下便溫柔的回答:「既然蓮兒想要取水,去取便是。可你一人能裝回這麼多水么?」
我聽完黃辰逸的這番話,不自覺呼出一口氣。黃辰逸的回答挺正常,那個站在那裡對他表示嬌羞的女子沒有讓他多想也沒有讓他少想,他終究不會似某人僅僅被一個女子的外貌吸引的。我狠狠颳了一眼一旁仍然一眨不眨但似乎有點不爽的微眯起雙眼的
漂亮男人的話果然是靠不住的!我想起之前所有他對昧,忿忿得出這麼一個理論。
「蓮兒習過一些防身之術,取水……還是可以的。」蓮兒猛然抬起頭,那眼中都是因為黃辰逸狀似關心她的話而泛起的激動。但在說到一半,好像意識到自己有點失態以後,又臉頰微紅的低下頭去。
如此,黃辰逸就再沒有理由拒絕眼前這嬌滴滴的蓮兒的好意了,不過他也不至於真的讓一個女子只身前往小溪上游取水,她又不是他的婢女丫鬟,所以他決定親自和蓮兒一起去取水。
當黃辰逸拿出自己馬車裡的三隻皮水袋出來,表示要和蓮兒一起去取水的時候,蓮兒臉上的表情就好像現代某流浪漢在街邊撿到一張彩票,下一刻他現自己中了百萬大獎一樣,那激動的樣子,差點把黃辰逸又嚇回馬車裡去。
好不容易的,兩人一前一後離開了營地。南宮訣遠遠見到黃辰逸走了,便趕緊示意幾個人跟上保護他的安全。只是這個安排被斷梟打斷,他自己一手將身邊的舊劍提上,目不轉睛盯著已經身影埋入樹桿之間的兩人,默默的跟了上去。
我看著三人的背影,不由皺上眉頭,因為我的心中忽然升起了一抹不好的感覺。
但不及我細想,那三個人的身影剛剛全部隱沒在樹海之中以後,身後便冷不丁冒出一個幸災樂禍的聲音。
「看來我是真看錯師兄了……」
我下意識轉過頭去,映入眼帘的是距離我一步之遙,雙眼閃現著某種亮光緊緊盯著那個方向的兒。
我無聊的張開嘴巴,問了一個最蠢的問題,「怎麼看錯了?」
她得意的沖我飄來一眼,「能看中蓮兒這般的女子,他又豈會可怕?」說完,對著我俏皮的一笑,帶著嘴角邊意味深長的翹起,甩著絲走向了南宮訣。
「蓮兒這般的女子……蓮兒這般的女子?」
我看著一蹦一跳的兒,嘴裡輕叨著這幾個字,一抹念頭閃電般的劃過我的頭腦——蓮兒是哪般的女子?無奈這念頭閃現的太快,快的就連我自己都抓不住她,而留給我的就只是中了咒一般的反覆思考著這句讓我有點反應的形容。
呆愣了許久,轉頭清醒過來我才現,和我親近的人似乎都離我而去了,堆在面前的,是一張張熟悉但又陌生的面孔。他們都跟著蓮兒走了呢……我顧自苦笑,有點對這個想法無奈。可不是,自打蓮兒出現開始,她就好像有一種引力,將我身邊的人一個個拉走,但這一切又彷彿這麼的自然。這是為什麼?
我有點鬱悶的坐回馬車裡,一側的座位板依然掀著,露出裡面這幾天都沒來得及收拾的乾糧。
好像我太無所事事了。別人圍著我打轉的時候我無所事事,當所有人都不在身邊時,我更加無所事事,但這兩之間卻又那麼的不同。若是清風在這裡就不會跟著蓮兒去打水了吧,我安慰性質的想著,內心裡沒由來湧起對許清風的無盡思念。這傢伙知道被我拋棄了便四處尋我了,只是為什麼到現在都還沒有尋到我呢?還有那個長的粗獷俊美但開朗溫柔的斷塵,他們就好像一下子從我生命中消失了似的,許久沒有在我心裡迴響。
我挪到這一側的座位板邊,沒事找事的將裡面的乾糧拆開又分類好,然後近乎苛求似的一邊一邊小心摺疊著包乾糧的油紙,就好像這樣就能折出一朵花來似的,藉以此來排擠我那忽然空出來的時間和內心。
乾糧由於這些天的消耗本就已不多,儘管我好像一個藝術家似的整理著它們,但不多久就讓我完全收拾整齊了。
我哀嘆著看著眼皮子底下碼放的完美的形狀,眼光又往其餘地方瞟,試圖為自己找出多一點的事情來干。但任憑我再怎麼看得仔細,除了這些乾糧和車廂內撒了一地的乾糧屑以外,就連平時無時無刻都會出現的螞蟻都不見一隻。我不由頹廢無比的倒在了那塊擱在車廂底面的座位板上盯著車頂呆。
等等……螞蟻?!
又有一個念頭快速閃過我的腦海,只是這一次我有了防備似的一下子抓住這個念頭。無時無刻都能出現在馬車上,使勁力氣搬運著車廂里乾糧碎屑的螞蟻跑到哪裡去了?
我一個骨碌從座位板上噌的坐起身來,朝著四下里張望著,試圖能夠找到一隻半隻螞蟻的身影,哪怕就是一隻屍體也好。(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com,章節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