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晴空,萬里無雲。
「請給我一瓶礦泉水。」
留著爽俐短髮的女子,走入小鎮的便利店要了一瓶礦泉水,打開后立即喝了一大口,然後擦了擦嘴唇。
她穿著普通的牛仔褲和T恤,背著一個大大的旅行背包,五官也很平凡,小小的鼻子,柔軟的唇辦,靜靜的眼眸,組合在一起,卻給人溫暖舒服的感覺。
「請問從這裡到海灘還要走多久?」那女子擦掉臉上的汗水,問便利商店的店員。
空氣中已經能聞到海水鹹鹹的味道,海應該不遠了吧。
「出門右轉,一直往前走,看到十字路口再左轉就是海灘。你大概要走個半小時左右。」
小鎮靠海,靜謐安詳,雖然有著非常美麗的沙灘,但因缺少宣傳,並沒有太多遊客注意這裡。現在突然來了一個獨身的年輕女子,指名要去海灘,店員不禁好奇地多看了她幾眼。
「謝謝你。」
女子微微一笑,溫靜的笑容,瞬間讓那張平凡的臉龐變得生動美麗起來。
走出便利商店,白曉薇看了一眼湛藍的天空,深深吸了一口氣。
她一直想來海邊。
沒什麼理由,就是想來。
確切而言,她一直想和那個男人來海邊,像情侶那樣手牽手,一起在柔軟的沙灘上漫步,靜靜呼吸著舒爽的海風,看著海鷗飛翔,然後甜蜜地相視而笑,在彼此心裡留下難忘的畫面……
他和她在一起難忘的畫面實在太少了,所以,她一直想來海邊。
不過,她也只是想想而已。夢永遠是美好的,要實現又談何容易?
當初,在走出CROWN大樓那一刻,她就興起了離開城市、到陽光充沛的南部海邊的想法。
她回到自己的小公寓稍事整理,搭上火車,就此開始了一個人的流浪生涯。
她想去一個陌生的地方,悄無聲息地生活,不被任何人知道,讓自己完全消失,把所有的傷痛全部埋葬,包括和那個男人的記憶。
也許這麼做,她就能活得平靜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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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著背包停停走走,大約三十分鐘后,白曉薇終於來到了海灘。
遠遠望去,湛藍的海水倒映著天空,有微風拂動,一波波細碎的海浪拍打著,湧上潔白的沙灘。
赤足走進海水裡,立即感受到了海水的涼意,海水退去時,腳下的細沙紛紛被帶走,彷彿一種流失。
海灘上有三三兩兩的遊人,有一對情侶正在追逐嬉戲,女孩銀鈴般的笑聲在空中隱隱回蕩著。
白曉薇把手繞到頸后,取下那條細長的銀色項煉拿在手裡,一咬牙就想把它扔到海里,誰知卻浮現了那個男人的臉龐……
他曾溫柔地說喜歡她,也曾親匿地點著她的鼻子,說她是小傻瓜,更曾經那麼狂野而溫柔地擁抱過她……
什麼才是飛蛾撲火般的愛?就是明明被他傷得這麼深,但滿腦子想的還是他嗎?
顫抖的指尖微微泛白,高舉的手臂終於緩緩縮回,白曉薇放棄了,她下不了決心,扔掉彼此曾有過聯繫的唯一證明。
熱淚潸然而下,沾濕了她的臉龐……在深不可測的大海面前,她哭得像一個無助的孩子。
「白曉薇!」
突然,一聲怒喝從不遠處傳來。
白曉薇轉過臉,熟悉的男人身影映入眼帘,她吃驚地睜大了含淚的雙眸。
「簡非凡?」
出現在她面前的男人,不是簡非凡是誰?
「你……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你這個該死的女人!」
簡非凡一把揪住她,將她整個人緊緊抱住,一顆焦灼不安的心,終於在此刻稍微安定下來。
她消失了一個星期,他動用所有人脈,委託了數家徵信社找她,終於把她找到了!
她不是在作夢吧?
白曉薇傻傻眨著眼,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該死的你,為什麼不說一聲就跑掉?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簡非凡略微鬆開她,劈頭就是一頓罵。
他真的好擔心她,整整一個星期都沒有睡好,更沒有餘力整理儀容,下巴一層胡碴,看上去很是憔悴,和平時精明酷冷的形象大相逕庭。
「你……擔心我?」白曉薇遲疑地問。
「廢話!我不擔心你擔心誰?」簡非凡再次吼道。他真想掐住這個遲鈍小女人的脖子一頓猛搖,把她搖醒!
「你誤會了!那天你哥哥來找我,我一時衝動,故意說了反話……其實我只是存心要氣你哥,我對你絕對沒有玩弄報復的意思!曉薇,我喜歡你,你是我唯一想共度一生的女人!」握住她的手,簡非凡認真地凝視著她黑白分明的眼眸。
白曉薇苦笑著搖頭,「你不必騙我了。就算你存心玩弄我也沒關係,我一開始就有了心理準備,而且一切都是你情我願的,你不必編這麼多謊言。」
「我沒有在編謊言!」簡非凡徹底抓狂了,「你到底要怎樣才相信我?要我以死明志嗎?好,我做給你看!」
一甩手,簡非凡就猛然朝大海衝去。
「非凡,你想做什麼?快回來!」白曉薇嚇壞了,拚命去拉他,卻怎麼也追不上。
洶湧而來的海水灑濕了彼此的衣服,不一會兒,簡非凡的身影就到了遠處,他整個人浸在海水中,隨波浪起浮,眼看就要被淹沒,白曉薇嚇得哭了出來。
「非凡,你快回來!我信你!我什麼都相信了……你快點回來啊……」
那黑色的身影一晃,突然消失了。
「非凡……」絕望的聲音在海面上傳播很久,卻遲遲不見那個男人的出現。
「你不要嚇我……」海水浸過了她的胸膛,白曉薇不會游泳,一個不小心摔了一下,頓時暍了好幾口水。
她正感無助,突然被一雙強壯的手臂托起,不知從何處出現的簡非凡將她帶上岸去。
「曉薇……」他將她抱在懷裡,替她拍背,看她難受地一直咳嗽。
「對不起,我再也不會嚇你了……好點了沒有?」
白曉薇喘息稍定,看到簡非凡的臉,一下子撲上去緊緊抱住,簡非凡也回抱住她,不斷親吻著她的頭髮。
她心裡遺是有他的!要不然也不會怕成這樣……簡非凡的嘴角禁不住彎起溫柔的弧度。
兩個人雖然全身濕透,心裡卻彷彿有一團火在燃燒,凝視著對方的眼眸,那情感熱烈到讓對方都覺得刺痛的地步。
「你相信我了?我是真的愛著你!」簡非凡不斷撫摸著她濕漉的眼角和臉頰。
「我相信你,只要你發誓不會再像剛才那樣嚇我。」白曉薇緊揪著他的衣襟,就算有天大的不確定,也被他剛才直接而魯莽的舉動給嚇得無影無蹤。
「我發誓,再不會讓你擔心。但你也要發誓,再不會這樣一聲不吭就離開我!」簡非凡看著她的眼睛,索討她的承諾。
「嗯!」白曉薇用力點頭。
「乖女孩……」
簡非凡微笑著,俯下頭,堵住了她微涼而略帶鹹味的唇辦,白曉薇也意亂情迷地閉上眼,柔順地讓他的舌尖長驅直入,探索她的柔軟。
雖然還是有許多不確定,也或許今後還是會受傷,可是那又如何?
至少在這一刻,這個男人陪在她身邊,那麼熱烈而溫柔地吻著她,讓她相信未來她可以和這個男人一起走下去,一同在沙灘上漫步的美麗畫面更不是沒有實現的可能。
她真的好愛這個男人!為此,她願意像飛蛾撲火一樣,賭上自己一生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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遏制不住胸中的激情和衝動,簡非凡快速帶白曉薇回到鎮上,在有著海景的旅館訂了房。
迫不及待地將彼此的衣服脫掉,一起沐浴,在蒸騰的熱氣中,兩人的軀體都回復了原有的熱度。……
「我的這裡這麼美味嗎?你看上去一臉很舒服的樣子。」簡非凡低低笑著,輕揉著她的頭髮。「好好的舔……我等一會兒就會好好獎賞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