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植滿鮮艷花朵的花床被翠綠的草坪圍住．延伸在車道的兩旁，顯然受到良好的照顧；而矗立在這花閉錦簇當中的別墅，即是墨園。

「難得大白天行你待在家中沒出門，怎麼，你的那些女伴呢？」

墨上隆走到兒子對面的沙發坐下，眼神充盈著審視。

「爸，我不是留在室里讓你審問的。」墨士楚眼睫抬也未抬，仍將目光放在手中的報紙上。

墨士隆氣不過他的態度，欺了身搶走他的報紙，「我這會兒就是要來個大審問！我叫你，你到底在搞什麼鬼，愈玩愈過分了，現在居然還上了電視，和女人在社會大眾而前擁吻？」

「你也看到了，如何？不錯吧，那可是公司出品的廣告哦！」墨士楚的語調帶著照耀意味。

「真女人」的廣告推出幾天，各方的迴響不斷，很快的達到宣傳的目的，不但是廣告商滿意得沒話說，在消費者心中投下的印象，更成為茶餘飯後討淪的話題，尤其是最後接吻一幕。

聽說大家都因此更相信他與南冬凝的甜蜜感情了。

「你還有臉說，為什麼你在做這件事之前沒先問過我的意思？

人家會以為墨色干不下去了，所以老闆得自己下海人撈！」墨士隆的心跳是平時的兩倍快，也提醒著他已經很久沒做健康檢查了。

「人家喜歡怎麼說是別人的事，反正墨色營運正常得很！」

「你是存心趕我提早進棺材嗎？連你義父都打電話來叫了！」

「和他有啥關係？」墨士楚覺得上了年紀的人訓話簡直是二歲小孩一樣，教人有聽沒有懂。

「他想將寶貝女兒嫁給你，可是你卻幕前幕後都和那個叫克萊兒的女人搞在一起！」墨士隆一張老臉都因為這件敗壞門風的事而自動遮起了大半。

「爸，你向來對洋人、洋名沒興趣，所以可以叫她冬凝，她姓南。」

墨士隆突然正經的盯著兒子看，努力搜尋著以前的記憶。他不記得阿楚曾那麼慎重其事的將他的緋聞女主角介紹給他認識，他的心乍升一個不好的發現。

「你不會和這個姓南的女人玩真的吧？不是因為她的洗腦所以你才破例成為廣告男主角吧？」他不安的起身踱步，問或停下來忘著兒子。「你在女人堆中從容那麼多年了，不會不曉得女人是最容易當真的動物吧？你最好知道墨家不會承認一個在娛樂圈打滾過的媳婦，那些女人靠男人當踏腳子；已經不是新鮮的新聞了身處在這個環境中，你應該最知曉，依我看她說不定是賴定你了，想當墨海幫的少幫主夫人！」

「爸，你說了這麼一長串，結果全是廢話。」墨士楚解釋，「首先，我拍廣告只是玩票性質；第二，冬凝是擎大企業的掌上明珠，她的出身不俗貪的絕非我的錢；另外，她不見得想當墨家的媳婦，你若是見過她，即知她與普通女人不一樣。你的兒子這回碰上強敵了！」

南冬凝那種火真無邪卻又世故誘惑的奇異組合，在他身上埋下了無可抗拒的產力。她不像他所認識的大部分女人那樣，她不會邊哭邊害怕弄花了自己的睫毛膏，她是他見過最強悍的女人，剛他拚命恕削弱她該死的驕傲……

陡地，墨士楚深思起父親的問話和自已的回答。

他意識到由冬凝在以前不缺錢的前提下，絲毫不靠家裡的幫忙，獨自一人在這個圈子闖蕩，若單純只為興趣，一圓明星夢，她，可以倚仗父親的協助，沒必要那麼辛苦吧。

難道她另有苦衷、心事？

夜空中的星子閃亮得一如新切割的鑽石，光芒萬丈，卻毫無暖意。

欣悅飯店的宴客廳，此刻正舉辦著一場記者餐會，「真女人」

廣告的五家知名合作廠商向，對外正面證實了早已有流豈傳開的未來三年合作計劃。

會場眾人的目光所在，是被記者團包圍住偽南冬凝。

「克萊兒，看這裡！」

「請轉向這邊，克萊兒！」「笑一個———」

四周的聲音漸形成一種刺耳的程度，大家爭先恐後地喊著她的名字，冬凝職業化的輕快笑容僵在臉上，不曾動搖過。

當她轉動頭部的時候，她的頭髮就會飛揚起來，露出線條優美的下巴，性感地斜睨著。

墨士楚倚在一旁盡收眼前一幕，看著那雙閃亮而深沉的雙眸，望著那些男記者讚歎的眼光，他的措甲掐進掌心肉里。

如果他有槍，他會拔出槍，射向每一張好色的臉。

「楚哥，你真的要棒紅她嗎？她接近你只是想利用你，你別忘了她以前很不屑你，對你又不尊敬……」歐部敬吃醋冬凝擁有的掌聲，摟著墨士楚的手臂撒嬌。

「你接近我難道就沒有企圖？」墨士楚剛鷥的臉打她。

「楚哥，你怎麼可以懷疑我的真誠，人家一直根聽你的話！」

「－－－－－－」

「歆歆，如果你聽我的話，現在就回去。」

「不！我要等你，今天晚—卜讓我陪你，好不好？」歐歆歆嬌嗔道。她知道自己若是就這麼回去，那麼她在墨色的地位會就此讓南冬凝給搶去。

只要他還要她的身體，那麼她就仍據有券碼爭取工作機會。

墨土楚明白她的真正提議。沒有任何感情因子存在的一夜激情，紓解他褲襠間緊繃的功力，在暖昧氮圍四伏的世界里安全的性遊戲。

她同時也提供了他一個大好的機會，可以讓他在自己完全迷失前，打破南冬凝在他身上所下的魔咒。

「楚哥，要我，我比克萊兒更能取悅你，不要離開我……」她用力抱住他，開始下猛葯。

「歐歆歆，遊戲的首要規則是學習如何在成為輸家時不哭哭啼啼的，你是箇中好手，應該知道這些基本的規則。」結束訪問的冬凝，冷眼旁觀他們的糾葛。

她坐得不再是能安於長時間沉默的人，如今要她扮演這角色兒子已到她能力的極限，而墨士楚一派無視於她的模樣則激怒了她。

「你憑什麼說我輸了？楚哥又不是你一個人的，別以為傳個緋聞就代表什麼！」歐歆獻張牙舞爪的瞪著她。

「如果你那麼想要，我可以將他還給你，只要你可以讓他不再糾纏我！」在今晚之前，冬凝以為她已經擁有除了名聲以外她想要的每一樣東西，但是現在墨士楚卻自她身上奪止一切，她覺得被出賣了，無力而且作嘔。

「宏行，送歆歆回去。」墨士楚怒不可遏地拉著冬凝的手，藏身至一個較隱密的角落。「你當我是玩具嗎？可以任由你大方的送人？」他的心中承受了一種特別的糾結。

「你希望聽我說什麼？」冬凝的心正慘遭折磨著。現在她只想將自己關在一個私人的空間里，不要面對這些惱人的情緒。

她怎麼會那麼在意自己今晚僅以廣告女主角的身分出席，而不是墨士楚的女伴？原來他的女伴另有其人，址是廣告商福斯汽車總裁的千金……

方才看著他們在樂隊伴奏下翩翩起舞，她知道自己是真的在嫉妒，也吃醋了。

這項認知啃蝕著她，讓她不得安寧。

因為在她的感情威脅著撕制她時，他卻似乎在完全自製之下，仍和歐欣欣調情……

她想要假裝從沒見過他，忘掉他們所共享的一切及他的觸摸；她想要假裝什麼也沒有發生，她對他一點感覺也沒有，他並未對她撒慌，或是沒有偷走她的心。

「我累了，祝你玩得愉快！」

禮服的細緻布料在冬凝的艤腳邊威脅閃絆著她踏出的每一個步伐．她倉皇的離去。

「話還沒說清楚，你哪兒也不準去！」

「你做什麼？這裡女化妝間……」看到墨士楚跟了進來，冬凝著實下了一跳，她裝著輕便衣物的包包，也因驚下過度而落地。

「裡面有沒有人引統統給我出去！」墨士楚大吼，怒氣全發在離他最近的一扇門板上，他憤然的使勁踢著。「沒有人應聲，那我們就能好好淡淡了！」他轉身將女廁的大門反鎖上。

這一個動作，讓整個空間變得局促、擁擠。

「你到底還想談什麼？我能不能求你不要再纏著我了，我們之間的關係該結束了！」知道自己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男人，一個她原本唾棄的男人，冬凝只想趕快抽身，保全自己。

怎麼會愛上這種男人？從剛才到現在，她已經白問過數十次了，但是仍然找不到答案。

或許她在好早、好早以前就喜歡上他了，她喜歡外界當她是墨士楚的女朋友，享受被女人們羨慕的感覺，所以這些天明叫有根多機會可以澄清兩人的緋聞，她卻沒有這麼故……

「我不准你再說這種活！」墨士楚的怒火足以燒掉她個身的皮膚。「你是我的女人！」

「我不是，過去我不普是任何人的，未來也不會是其他男人的！」冬凝厭惡他以這樣的方式來宣不他的所有權。

豎立的那道心牆，徹底祖絕了她的感情。

四年來，她不曾探頭出去看過任何的男人，更不允許任何男人踏進來，但如今她卻讓墨土楚攻陷它廠。

一個擁有她發過誓一輩子譏咒的個性的男人。

「你是不是以前普吃過男人的虧？為什麼你會這麼獨立？為何將男人排拒於門外？」墨士楚臉的怒容使得他看起米更加兇惡，她再三的激個他。「其實你沒有自已以為的討厭我！」

老天爺，他為什麼不能找個心甘情願的女人來引燃欲咧，偏偏執著於她？而如果她真的像她的聲音那般孤冷、絕悄，任何誘惑都不能成功。

過去彷彿被掀開了外衣，往事幾乎就要是現在他面前。冬凝驚然的縮回冷漠高傲的殼穴中，收斂起所有的感情。

「男人全是一丘之貉，特別是擁右勢力的男人更是如此。我一路走來皆靠白己，不倚靠男人，更不準自己向淫威低頭。」

「那麼想來接受了我提出的條件、和我上床是一個例外了？」

冬凝的聲音隱含著憂傷，「沒錯，它是個錯誤的例外。」因為她賠上了她的心，顆她以為對全天下男人都死了的心。

「我要知道你的心事！」這麼想了解一個女人，真的是他嗎？

墨士楚發現自己無法再自欺欺人，他對冬凝的心態已經不光是玩玩而已。

曾經，他覺得她若能懦弱一點、無能一點，那該有多好。但若真的如此，她就和芸芸凡女一樣，也無法值得他動情了。「你不是心理醫師，為什麼我得向你剖白？不會的，你別想！

你的那些女人將你的話奉為聖旨，隴可不，她們是你的俘虜，我卻不是！」

「我要知道，否則我會拒絕合作案。」墨士楚用力攫仕她纖細白贄的手臂，恐嚇的說。

擎天企業需要這筆錢，從他要田宏行去仔細了解的調查中他明白她家面臨的危機。

「你已經簽約了，支票我也拿到了……」

「一旦我毀的，廠商會這回所有的款項。」

「你不會這麼做，對你沒好處。」冬凝後退一步，沒法控制住她的震驚，然後挺直背，做然站立。

他怎能用如此一句輕描淡寫的事實陳述便達到威脅的效果？

「沒有女人能瞞我任何事！」

「你對每一個緋聞女伴都這麼關心嗎？還是我格外榮幸承受你如此的對待？」有一瞬間，冬凝真的相信寫在他英俊臉上的真的是對她的關切。

可是，怎麼可能？他的咄咄逼人不過是想證明自己己對女人的控制力－－－－－－「我只要你的心。」墨士楚的口吻柔得就像深情的告白。

但冬凝沒有聽出來，「然後再蹂躪它嗎？」

「你非要惹我生氣嗎？我說過那代價不是你喜歡承受的！」注視著她在禮服下起伏的胸脯墨士楚體內的怒氣彷彿在此刻蒸發掉，只剩下慾望，而生動的雙眼中正輝映著它的光芒。

冬凝發覺他的眼神變了，立刻心生警訊。「別那樣看著我……」

她命令道。他的眸光像當她是甜筒，而他已經一輩子沒吃過甜食似的……

「什麼？」墨士楚的臉上浮現野蠻的笑容，將她推靠在洗於台上，俯下頭饑渴地掬飲她的雙唇。

「放開我，不可以－－－－－－」冬凝推拒著他，「這裡是化妝室－－－－－－」

「一門鎖上了，沒人進得來的！」

「不要－－－－－」

「不要每件事都和我作對，現在我只想和你做愛！」慾望已勃發，墨士楚受不了她的抗禦……

「嗯……楚……嗯——」冬凝呼叫吶喊，聲音半埋在他的外套上。

一剎那間，墨士楚感到個身猶如電擊鑽心，酥軟無力得讓腦門朝向她的胸口垂靠下去，心裡是陣陣匍匐潛流的滿足與舒暢。

冬凝的呼吸也逐漸慢下來，成為均勻和緩的節奏，她的雙腿間垂下了一絲絲黏稠的汁液，彷彿織成了一個看不見的網，纏緊了化妝室里的——男——女。

空氣叫充斥著他們所散發的妖異述香……

「馬丁，麻煩你跑一趟台灣了。」

「總裁客氣了，公司有需要，我來是應該的。」雖然仍不曉得自已這次出差的任務，但馬丁還是必恭必敬地說。

「我想問你，對克萊兒加入藍海之前的事情，你了解多少？」墨士楚將所有的希望都放在馬丁身上。

為了了解教南冬凝變成今日偏執個性的原因，這些天他看了她在台灣的所有就學資料。

從老師的評語中，她是個活潑外向的女孩，根本沒有冷淡傲氣的跡象，這教他更篤定她會變成這樣；肯了定是到紐約后才改變的，但她在美國的消息，除了學校生活之外，其他的皆是成為頂尖模特兒后的風光，之前的努力完全沒有紀錄，徵信社也調查不到什麼。

「總裁就只是要問我這件事？」馬丁有些詫然。這個問題在電話中不就可以問了，幹嘛還花機票錢要他飛回台灣？

「你知道她一開始在哪問模特兒培訓所上課學問嗎？」

「我沒聽克萊兒提過，不過初到藍海試鏡時，她的條件明顯就優於其他人。」

「當年她的推薦人是誰？」墨士楚不問到一些端倪誓不罷休。

南冬凝在台灣的學業結束后，到美國的前三個月還有和一個高中女同學聯絡，之後就突然斷了音訊，原因不是因為她認識了新朋友，事實上，她在美國的求學過程中，連一個要好的朋友也沒有。她在美國的那些日子，若真要找出一個感情好的，那麼非馬丁莫屬。

他真的難以想像她會是一個如此孤僻的女孩。

「克萊兒沒有推薦人背書，她憑自己的實力錄取成為藍海的一分子。」馬丁有問必答。

「她是否被男人欺騙過感情？」

「沒有。」馬丁搖了搖頭，「克萊兒一直潔身自愛，收工之後她就是回家，從不和模特兒一起出去玩樂。總裁也清楚她不可侵犯的自尊，若需要地委身陪寢以獲取工作，她從不考慮，即便高價。

從她平日的表現行來，我只能說她似乎很討厭借權貴強逼脅迫下屬的男人。」

「你對她的了解就只有這麼一點？」煩郁的情緒緊抓住墨士楚，拋也拋不開，甩也甩不掉。

他一向不讓女人太過粘他，沒想到自己反而想將一個女人綁在身邊，要她與自已分享她過去、現在和未來的喜怒哀樂。

馬丁低下頭，有些不好意思，「其實總裁是克萊兒出道兩年來第一個傳緋聞的對象。自她進藍海，她就拚命工作，只要是能夠將她成功介紹給更多人認識的機會，她不曾錯過，她從不浪費時間在搞緋聞上頭，像在和某人賭氣似的，又像想證明什麼……」

總裁和克萊兒的緋聞，他在美國也聽說了，因為工作忙碌的關係，他沒打電話向克萊兒證實。他尚不明白女主角是怎麼想的，但從總裁的言淡中看來，他競感覺花心壞男人代表的墨士楚似真心又有情……

「馬丁，這些日子我批准你找個職務代理人，回美國后，我要你將所有的心神放在調查克萊兒道前的的生活，我要知道她曾和哪些人接觸過！」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