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華麗的聖安基羅堡的房中,昏黃的燈光柔和如夢。
西澤爾的綠眸悠悠轉沉,凝視著她的眼神是那樣魅人——閃著千絲萬縷的柔情與無法壓抑的慾火。
扶桑不由自主地迎視他的綠眸,為他的深情所蠱惑。
西澤爾低下頭,溫存地吻住了她輕啟的朱唇。就像是點燃引線的火藥般,他的侵略益發火熱。
扶桑感覺一陣如天旋地轉般的暈眩,雙腿幾乎癱軟。西澤爾結實強壯的臂膀有力地環住她,並抓住她的皓腕繞上他的後頸,然後輕柔地打橫抱起了她。
「西……西澤爾……」扶桑嬌喘地低喚。她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絕美的小臉泛起了紅暈。
西澤爾將她放在柔軟的床榻上,輕輕地將她壓在身下。他執起她的柔荑放到唇邊深吻,綠眸一瞬也不瞬地望著她,啞聲低語:「我愛你!」
淚水毫無來由地遮住了她的視線,她揚起甜美的笑,呢喃道:「我也是。」
她是那麼那麼深愛著他呵!她不想逃避自己的心了。她可以毫不在乎地失去一切,但是失去了西澤爾,她也將失去她的靈魂。
西澤爾無法不動容,低吼一聲,狠狠地吻住她。他火熱的吻由她豐潤甜美的唇瓣蜿蜒而下,饑渴地舔吮著她滑膩修長的頸項,落下一個一個粉紅色的烙印。
她含著盈盈淚霧的水靈眼眸,使西澤爾的情潮在剎那間翻湧直上,他不想再抗拒慾望,他想要她!想要她的人、想要她的心,還有她一切的一切……他急切而貪婪的想要擁有全部而完整的扶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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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的陽光透過雕花大床的精緻床幔,斜斜地投射在典雅的橄欖綠繡花織被上。
西澤爾從浴室中走出來,腰間轉著浴巾,披散著一頭微濕的半長發,在看見被重重床幔圍繞、如嬰兒般沉睡的玉人兒時,他揚高了唇角,走向床邊。
拂開紗帳,西澤爾坐在床邊,以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指,輕撫她白皙柔嫩的臉龐。
在晨光的洗禮下,她美得不可思議,皮膚欺霜寒雪,彷彿吹彈可破;他猶記得摩挲她的肌膚時,那種柔膩光滑的觸感。
西澤爾小心地撐開雙肘將她困在身下,然後勾起她的一綹髮絲在唇邊吻著,心中溢滿憐愛。
是怎樣的一番情緣,使他穿越了時空的阻隔,來到這個奇異的世界與她相戀?如果不是她,他一輩子也無法體會那種靈魂與靈魂之間強烈的吸引、無法明白什麼是生死相許的愛……
而琉克勒茜——她是他今生永遠的歉疚,是他無法彌補的過錯。他愛上了扶桑,而這個選擇他是回頭了。
床上的扶桑微微地呻吟,緩緩睜開雙眼。西澤爾的俊臉毫無預警地出現在她面前,使她嚇了一跳。
「早安。」他那極度魅惑的笑容毫無保留地在她面前呈現,溫熱的呼吸吹拂著她,提醒著昨夜他們之間的火熱糾纏。
「嗯……早。」扶桑紅了臉。她清楚地知道他那魅惑人心的笑容下,是如何的狂野激情。
「還痛嗎?」
「嗯?」痛?什麼痛?剛睡醒時,實在不宜動腦思考。
西澤爾笑了,道:「我是指——」
她突然醒悟過來,驚恐地捂住他的唇,又羞又窘地低叫:「不要說!我已經想起來了!我……還好,比較不痛了。」
西澤爾挑眉,邪氣地道:「看樣子昨晚的一切不足以令你印象深刻,嗯?」因她初經人事,所以他強自隱忍著的,不過,他懷疑這麼做到底是對或錯。
「對不起啦!啊——」
西澤爾封住她的雙唇,火熱而徹底地再次侵略她。
這是個冗長而甜蜜的吻,吻進了他的真心與矢志不渝的愛語。
扶桑被他挑逗得渾身發熱,忍不住強迫自己抬起頭,喘息道:「不行……西澤爾,現在是上午呢——」
他才不管地喑啞說道:「這是你該付出的代價,誰教你忘了昨晚的纏綿……」
扶桑滿臉通紅地叫道:「啊!拜託你別再說了……」
他邪氣地笑道:「我還沒說完呢,桑桑,你知道嗎?我多想整夜與你——」
扶桑覺得自己的臉要熱得爆炸了!情急之下,扶桑學他制止她廢話的方法用自己的唇去堵住他的。
「你總算主動吻我了……」西澤爾壞壞地托住她的後腦防止她撤退,強而有力的身軀覆上她的……
「啊!你陷害我!」
本來是想要生氣的,可是不知道怎麼搞的,她卻反而被逗笑了。這個相當會魅惑她的芳心的男人,意也會耍壞心眼設計她!
西澤爾悶笑道:「有何不可?」
扶桑笑著圈住他的頸項,幸福地嘆息:是呀!有何不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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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桑從浴室中走出來時,西澤爾正在客廳里。
她輕手輕腳地走到他身後,正想出聲嚇他一跳,沒想到西澤爾大手一伸,就把她攬進懷中了。
「啊,原來你早就發現啦?沒意思。」
西澤爾笑道:「琉克勒茜也喜歡這樣嚇我,所以習慣了。」
扶桑原本微笑的唇角僵了僵。直到現在,西澤爾仍念念不忘琉克勒茜嗎?她知道她不該介意的,可是……突然抽痛的心代表什麼?
「不喜歡我提到琉克勒茜?」他洞悉了她的心,「你吃醋了?」
「我才沒有!」她回答得太快,反而令西澤爾更堅信猜中了她的心思。
「沒有嗎?」西澤爾壞壞地拉近她。
扶桑窘得頭頂冒火,趕緊轉移話題道:「你不是要去買衣服嗎?現在是九點鐘,百貨公司、精品店都開始營業了。」
西澤爾性感的雙唇貼近她的耳垂,低喃:「啊!我從來不知道有人為我吃醋的感覺是那麼好……」
「夠了……」真受不了!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雞毛蒜皮的小事情而已,值得他大做文章嗎?她突然看見他手中拿著一封信,好奇地問:「那是什麼?」
「邀請函。」他遞給她一張燙金的邀請函,道,「現今買下聖安基羅堡的賽爾寧先生兩天後就要滿六十歲,而且也是他買下聖安基羅堡一周年的日子,所以特地辦了一場別開生面的中世紀舞會。」
「你要參加嗎?」
「嗯,我正愁沒有機會見到賽爾寧先生,剛好有這個機會,我不會放過。」
扶桑頗感意外。
「你想見他?」扶桑立刻機警地聯想到——「與聖安基羅堡有關嗎?」
西澤爾笑了起來。他喜歡能與他心靈相通的女孩。
「再猜啊!能知道我的目的,應該不難猜出為什麼吧?」
扶桑美麗的大眼轉了下,驚呼:「該不會是你想買下城堡——」這太有可能了!西澤爾絕不容許別人拿走屬於他的一切,除此之外,他還有什麼理由想見賽爾寧先生?
「聰明的女孩。」他眼中寫著激賞,啄了下她柔軟的粉唇。
「可是……」
「我知道你又要搬出我沒有什麼證件之類的論調,對不對?」西澤爾不以為意地道,「那些不是問題。天底下沒有東西不能仿造,身份亦然。」
「那也不過有管道呀!」假造證件可沒有他想象中的簡單!扶桑斜睨著他,搖著可愛的小腦袋道,「哦,你別告訴我一切已經就緒了。」
「若我說是呢?」他慵懶地笑著,「我們那時代可以有密探、間諜之類的人物,你們這時代為什麼不能有徵信社?」
「你怎麼會找上徵信社!」天!太誇張了!他是怎麼知道的?他未免也進步得太神速了吧?
「與你發生爭執的那天,我漫無目的走著,結果在路上有人分發傳單,上面印著:『我們可以告訴你任何你想知道的消息』,我想知道關於賽爾寧先生的事情,所以就照著上面印的地圖找去了。早上七點半你還在睡夢中時,我接到徵信社的電話,我想知道的事情,他們都幫我查出來了。「
「偽造假證件與賽爾寧先生有什麼關係?難道說……」她突然捂住小嘴,深怕未經證實的猜測惹出麻煩。
「嗯。」西澤爾看她的表情也知道她猜到了,「他有辦法偽造證件,不過,他已經洗手不幹了。聽說他的來頭不小……但我對他的過去沒有興趣,我只要我想要的。」
「你那麼有把握他會幫你?」
西澤爾狂放地笑了兩聲,道:「他會找上我,你信不信?」他轉告櫃檯,他有兩張達文西不出世的真跡要出售,相信愛畫成痴,且又是達文西迷的賽爾寧不會輕易放過。
這就是范倫提諾公爵的魄力嗎?
望著他得意而狂放的笑容,扶桑發現自己深深地被他扎眩惑了。
「喔——你在偷看我!」西澤爾輕捏她的翹鼻笑道。
「西澤爾……」扶桑認真地問,「你會留下來嗎?」
西澤爾一挑眉,道:「為什麼這麼問?」
扶桑淡淡地笑道:「你可以很快地適應這個世界,而且十分積極;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也許有一天,有一個機會可以讓你回到原本屬於你的世界,你會像來到這個世界一樣,無聲無息地回到你原來的世界去嗎?」
西澤爾俯下頭來,仔細地審視她動人的美感眸,輕輕開口:「你要我回去嗎?」
扶桑微微一笑,道:「你是握有重兵的公爵,擁有統一整個義大利的野心,在十六世紀,你可以恣意縱馬馳騁,甚至在你的封邑里,你可以為所欲為,而這個世界的種種規範,對你而言或許是一種枷鎖。」
西澤爾仰首發出兩聲短笑,額頭抵住她的,道:「你以為我在十六世紀會比這裡來得自由?桑桑,沒有一種東西叫做自由。對我而言,只有心境上自由的愛與給予才是自由,你明白嗎?你就是我的自由。「
「如果有機會讓你回去你生活的時代,你也不會回去嗎?」
西澤爾略一沉吟,道:「也許會,但是大前提是——你必須跟著我去。」
扶桑瞪著他,道:「別開玩笑了,你明明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我就是知道你絕不會跟我走,所以我才選擇努力適應這個世界,讓你陪我一起留下來啊!」說完,他在她唇上偷了個吻,笑道。
「西澤爾!」她是跟他談正經事耶!還玩!
「我是說真的!」西澤爾斂去笑容,柔柔地擁住了她,「我只待在有你的地方,哪裡也不去。」
扶桑的心狠狠地被他的深情所盈滿了。
有了這副寬闊的肩膀,她再也不寂寞,她相信西澤爾不會丟下她的。扶桑眨了下泛起淚霧的烏眸,揚起笑容輕快地說:「你還上不上街買衣服啊?」
「去啊,我們去米蘭。」
「米蘭?」她仰首看他,「那裡離這裡不近喔!要坐飛機呢,可是你沒有證件……」
西澤爾笑了。
「可以坐直升機啊!」他問過櫃檯了,坐直升機是可以不必用到證件的。
「你連什麼是直升機都知道?」看樣子他比她所想象的知道的還多!
「看箱子的啊!」他指著電視笑道:「那箱子里的女人說:『一年一度的BANBINO服裝展今天起在米蘭展開,搭乘BANBINO的直升機只要一個半小時即可抵達。』」
這就是她的情人,果決、自主,充滿蓄勢待發的衝勁,魅惑著她,同時也呵護著她。
扶桑笑了起來。
「真服了你了!」
「想去嗎?」他揚眉道。
「是的,我想去。」他不知道,她也可以陪他到他想去的地方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