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吃過了晚餐，玉倩自動自發的去洗碗。

沒辦法，她對煮東西不拿手，事實上，她根本就不會煮東西，連之前的粥也是用電飯鍋煮的，她只是把米給洗洗，加水進去而已。

平常她要上班，理所當然的就把所有家事交給豐毅，而豐毅也對她很體貼，知道她上班很累，所以就幫她打理好所有的事，不讓她擔心，可今天她放假，怎能自私的把所有事都丟給他，而不幫他分擔一些呢？

洗好所有用過的碗盤，並把它們都放回架上，擦乾雙手，玉倩看著那單手撐在流理台上，像個監工似的盯著她洗碗的男人。

「為什麼我有種你鬆了一口氣的感覺？」從她自告奮勇說要洗碗之後，這個男人就一直跟在她身後，好像怕她會搞砸什麼似的。

「你想太多了。」他不想正面回答。

「如果真是我想太多的話，那你不會從頭到尾一直站在這看我洗碗，好像怕我會打破碗似的。」他真以為她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嗎？

「被你看穿了！」他也老實的承認。

玉倩雙手抱胸看他，「好歹我也是個女人，只是不會煮飯而已，不代表我不會做家事。」他這樣未免太看不起人。

「不能怪我，看到你的纖纖五指，我很難相信你是個會做家事的女人。」牽過她細嫩的手，他在那上頭留下一吻。

相觸的肌膚讓他知道，她掌心到底有多柔嫩，這麼細嫩的一雙手，要說它的主人善於家事，實在叫人難以信服。

「男人，別忘了在我遇上你之前，都是一個人住在這的。」她強調一個人那三個字。

「我知道。」

「既然你知道這一點，那又怎會認為這些簡單的家事會難倒我呢？」美眸緊盯著他，說實話，她看起來有那麼一點點的不悅。

「我沒這麼說。」他也看出來她有點不高興啰！

「但是你有這麼想。」他的行為已經表現出來了。

「親愛的，你想太多了。」牽著她的手輕輕一拉，玉倩已經在他懷中。

根據過往的經驗，在女人有些不悅的時候，最好儘快安撫，否則最後吃不完兜著走的人，一定是自己。

「最好是我想太多啦！」原是揚起的嘴角拉成了一直線，她在他懷中轉了個身，以背貼著他的胸口。

「別生我的氣，就當我說錯話。」他貼在她的耳邊說。

他的大手橫過她的腰際，收攏。

「現在才承認自己錯了，會不會太晚了些？」這麼瞧不起人，難怪她會生氣。

「不，承認自己的錯誤，永遠也不嫌晚。」

玉倩側身瞟了他一眼，似乎在告訴他，知錯就好。這一眼也同時宣告，她不生氣了。

「沒想到你會這麼介意別人怎麼看你。」

「我不是介意別人怎麼看我，我只是不喜歡你這麼瞧不起人。」

「是，你說的都是。」聰明的男人是不會反駁女人所說的每一句話的，除非他想自找麻煩。

玉倩雙手抱胸，向後靠在他身上，「算你識相。」

豐毅笑了出來，雙手緊摟著她的腰身，「怎麼不說話了？在想什麼？」

靠近她的耳邊，雜亂的鬍子刮過她的臉頰，他的氣息全都噴在她的耳上。

突然，一個想法閃過玉倩的腦海，她轉過身面對他，兩手搭上他的肩，與他對望著。

「男人，我們交往多久了？」不安分的手指玩弄著他的鬍子，她挑逗似的拉近兩張臉之間的距離。

「大概兩個多星期吧！」他不是很確定的回答。

算日子這種事，通常都是女人在做，而男人這樣粗心的動物，向來不會去記。

「正確來說應該是十五天，也就是半個月了，可是我們好像有什麼事還沒做。」揚起一邊的眉，她的眼裡帶著笑意。

「有嗎？」他反問她，可隱約間，他好似懂了她意指為何。

「當然有，依照現代人愛情進行的模式，我們的進度好像落後了很多。」

快餐愛情當道，有些情侶在交往第一天就上床了，可他們之間卻什麼都還沒發生，這樣來看，他們的進度是慢了別人許多。

豐毅挑眉，她這麼說是在暗示他什麼嗎？

這小女人真是太不知感恩了，好幾次，他為了她而苦苦壓抑自己的慾望，為的就是不希望兩人之間發展得太快，而他的一番苦心，竟讓她有這樣的疑問？

「我可不這麼認為，有些事在該發生的時候，自然就會發生了。」他不想刻意去營造氣氛，好讓什麼事情發生，若兩個人的感情發展到一定的程度，該發生什麼，就會自然而然的發生，他又何須刻意？

「你這麼說也對，那你覺得，現在這個時機，是不是該發生什麼事了？」右眼對他眨了下，她這可是在暗示他。

若他還不懂她的意思，也未免太過獃頭鵝。

「那你希望發生什麼事？」他故作不懂。

「你說呢？」她不想直接回答，知道他一定懂她的意思。

「想我牽你的手？」他還在裝。

「男人，你裝傻的功力也太不高明了，你嘴角的笑已經泄露了你的心思。」她戳破他的故意。

「被你看穿了！」他倒是一點不自在也沒有，「那你希望我怎麼做？」

「要是這種事還要我說，那你這個男友當得未免太失敗。」

「你確定你真的想？」他還在拖延，不想讓她太快如願。

「我確定，我想知道你的吻是什麼樣的滋味，你的唇是不是像我想的那麼柔軟。」她都說得這麼明白了，他不應該再推託了吧？

「女人，這種話應該是從男人的嘴裡說出來才對。」她說這話，不覺得角色對調了嗎？

「為什麼？現在可是個平等的時代。」她才不吃男尊女卑那一套。

「看不出來你是個女權擁護著。」他對她搖了搖頭。

「男人，你的話真的太多了！還是……你要我們之間的第一個吻，是由我吻你，而非你吻我？」如果他希望是由她來採取行動，那她是不會介意的。

「不，這種事還是由男人主動會好點。」

「那你還等什麼？」咬著下唇，她有點惱怒的看著他。

「別急呀！這種事要慢慢來才好。」他的聲音帶著促狹，笑她的心急。

「我怎能不急？等了二十幾年才等到一個我願意讓他吻我的男人。」到這把年紀才等到初吻，她怎麼不急？

「你是說……」這對他來說可是個莫大的驚喜。

玉倩點了點頭，「那你還不快點吻我，還要再讓我等下去嗎？」

「遵命，小的這就吻你了。」他笑著貼上她的唇。

玉倩閉上了眼，她看到電影都是這樣演的，所以跟著做就沒錯了。

她感覺到豐毅的唇碰觸著她的，他的唇溫溫的、軟軟的，那雙唇相觸的感覺是這麼的美妙，她甚至還能感覺到他正吸吮著她的唇瓣。

他臉上的鬍子也隨著他的靠近，不斷的摩擦著她的臉，可她並不會覺得不舒服，反倒覺得那感覺好極了。

「女人，給我點回應，不然我會吻不下去的。」唇還是貼著她的，他開口要求道。

「原諒我，畢竟我還是個生手。」雖說很煞風景，可是她還是笑了出來。

「沒關係，不過我希望你能給我點響應。」

「我該怎麼回應你呢？」沒經驗的人，自然不懂該怎麼做。

「比方說，你可以回吻我，又比方說，你可以張開你的嘴。」他指點她。

「我懂了，是不是像這樣？」說罷，她輕啄了他的唇一下。

「很好，就是這樣沒錯。」他也輕啄了她的唇一下。

四片唇相互啄吻著，一下又一下。

情不自禁的，玉倩輕咬著他的下唇，「接下來呢？」

「接下來，只要你張開嘴，其他的交給我就行了。」

「嗯……」玉倩再也不能發出任何聲音，因為豐毅的唇舌已經佔據了她的。

軟唇吻住了她的……

一吻結束，喘吁吁的兩個人在彼此懷中調整呼吸。

「看不出來你的學習能力挺好的。」很快就學會該怎樣去親吻一個男人。

「你這是在稱讚我嗎？」笑覷著他，她還在喘氣呢！

「不過先說好，既然是我教你的，就不許你用在別的男人身上。」他沒那麼好的肚量，先把她調教好，讓她去造福另一個男人。

玉倩不給他回應，讓他去擔心也好，免得他覺得他把她給吃定了。

「男人，你好色情喔！叫你吻我，居然把舌頭伸進我嘴巴里。」她抱怨，不過卻沒有不悅。

「那不叫色情，那才是真正的吻，」他糾正她，「不過你似乎也沒比我好到哪去。」吻到最後，他已從主動變成了被動。

「我是學你的。」

「所以我們扯平了。」

「看不出來你是個接吻高手。」他的吻……真是令人沉醉。

「好說。」他接受她的讚美。

「不過能夠有這樣的等級，想必你練習的對象應該不少吧！」她用著懷疑的眼神看他。

「我不記得了，那都是好久以前的事了。」

嘖！好一個四兩撥千金的答法。

「喔？」她才不相信他的記憶力真那麼差。

「過去的事都已經過去了，我保證以後我只有你一個練習的對象。」他好像聞到醋酸味了。

「你最好別忘記自己說過的話。」她給他一個警告的眼神。

「我不會的。」他笑著給她保證。

玉倩這才滿意的點點頭。

「真想不到你的吻滋味會這麼好，你的唇嘗起來比我想像中的還要柔軟。」雖然才剛結束，可她已經開始想念了。

「這些話應該由我來說才對，別讓我覺得你像個男人好嗎？」

「你這麼說很大男人唷！」她不依的小小抗議了下。

「我本來就是個大男人。」

「那大男人，你願意再給我一個吻嗎？」她的手指點了點他的唇，眼裡凈是笑意。

「沒問題。」他再次吻上她的唇。

一吻再吻，玉倩早就想不起他們到底吻過幾回，而他們接吻的地方也從廚房換到了客廳。

坐在豐毅的大腿上，他們兩人的唇舌仍火熱的交纏著，打開的電視被晾在一旁，根本就沒人在看，他們的心思就只在和彼此相觸的唇舌上。

一手勾著他的頸項，她端坐在他的腿上，安安分分的笑看著他。

「怎麼辦？我好像吻你吻上癮了。」她故意裝出一副苦惱的樣子。

「女人，你不要一直搶我的台詞。」豐毅覺得好笑的說。

「有什麼關係？我只是把我的感覺告訴你罷了。」她只是忠於自己的感受。

「我喜歡你把自己的感覺告訴我，但是我說過，我是個大男人，所以不要再說些會讓我覺得自己是個女人的話，OK？」

「我盡量。」

雖不滿意，但他還是勉強自己接受她的答案。

「雖然明天不上班，可時間不早了，你要不要去睡了？」

玉倩想了下才回答他：「好吧！」

「那你就快點去洗個澡，然後上床睡覺吧！」他把她從腿上抱下來，催她進浴室。

「好。」往前走了進步，玉倩原本要進房，可手在碰到房門門把的時候，她又改變主意了。

她走回客聽，在原本的位子——豐毅的大腿上坐下，手又再次攬上他的肩頭。

「又怎麼了？」手很自然的擱上她的腰，看著她一臉不懷好意的表情，豐毅的心裡拉起了警報。

「沒什麼，只不過突然有了一點點小疑惑，而能幫我解開這個疑惑的人，就只有你。」說她突發奇想也好，可是她就是想知道，那件事到底是怎樣的滋味。

「什麼疑惑？」和她相處好一段時間了，雖然猜不到她想說什麼，可他也不會對接下來她說出口的話，有太大的驚奇。

「我在想……既然你這麼會接吻，那你在床上是不是也這麼厲害？」她大膽的提出自己的問題。

「為什麼會突然想知道？」不能說他完全沒被她給嚇到，畢竟這是第一次一個女人這麼直接的問他這種問題。

「就是想知道。」沒有任何的理由。

玉倩放在他肩上的手不安分了起來，一下子摸摸他精壯的胸膛，一下子碰碰他結實的大腿。

「你應該有性經驗吧？」為了確定自己的想法，她又更明白的提出自己的問題。

「如果我說沒有，你怎麼說？」他不想直接回答。

「我會覺得你在說謊。」她老實的說出自己的看法。

「既是這樣，那你幹嗎問我？」她自己早就有答案了。

「那我可以問你，做愛是什麼感覺嗎？」睜大了眼，她是滿臉的好奇。

「你會不會問得太直接了點？」他覺得好笑的反問。

「不會。你是我男朋友，這種事我不問你，難道要去問路人甲嗎？快點告訴我是什麼感覺。」她拉著他的手央求道。

「這很難講，而且對像不一樣，感覺也會不一樣。」她這麼問，倒是叫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為什麼？」皺起眉，他講得這麼深奧，她都聽不懂。

「因為……」他說不下去了，他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解釋。

「嗯？」她等著聽他的解釋呢！

「不一樣的女人，能給男人不同程度上的滿足。」想了半天，他才想出比較能解釋他意思的話。

可他的話還是讓她霧煞煞，「是因為技巧不一樣嗎？」她的表情很認真。

豐毅大笑了出來。這女人真的太妙了！

「你笑什麼？我說錯了嗎？」

「不，你沒說錯。」他還是收不住自己的笑意。

「我沒說錯，那你在笑什麼？」

「我原本的意思是，男人愛不愛一個女人，跟他能在這女人身上得到的滿足是不一樣的，可我沒想到你會給我這個答案。」許久，他終於斂起笑意。

玉倩明白的點點頭，自動略過他後面的那句話。

「那如果是跟我的話，你能得到什麼樣的滿足程度呢？」

「你這麼說是想勾引我啰？」瞧瞧，她的手還有一下沒一下的摸著他的胸口呢！這不是勾引是什麼？

「那你被我勾引到了嗎？」明媚的雙眸對他眨呀眨的。

「你不覺得我們之間發展的進度，今天有點太超前了嗎？」才剛上壘就要他馬上奔回本壘，這會不會太快了點？

「不覺得，因為我們之前的進度落後，今天只是剛好追上而已。」他們都成年了，遲早會發生的事，她只不過是提前讓事情發生罷了。

「你願意讓我嘗嘗性的滋味嗎？」壓下羞怯，玉倩鼓起勇氣，直接問他。

「如果你願意的話。」

他不想矯情的拒絕她，男人是會對女人有慾望的，更何況，他是喜歡她的。

「在我們開始『忙碌』之前，我希望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你怎麼有這麼多問題？」他愛上一個愛問題的女人了，是嗎？

「人家只是想知道，我這麼主動，你會不會覺得我很隨便呀？」

她不覺得女人主動有什麼不對，只是怕他會用異樣的眼光看她。

「不會。」若她的初吻是給了他，那她絕不可能是個隨便的女人。

「我只是不希望你把我當成是隨便的女人，不是每個男人我都可以的。」就因為是他，所以她主動要求。

「我懂，不過我也要先跟你談好條件，我會把你調教好，可是能享受你服務的，就只有我一個人。」他的話表現了他的佔有慾。

她的生活，從今以後就只可以有他一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