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曲

兩個月後，已是翟家長媳的絳雪在翟囅的監督下，每天不畏苦澀地喝下華大夫為彌補失言而奔波求來的珍貴藥材，對症下藥努力的結果，是身體一天比一天健壯。

這天，絳雪瞞著大伙兒，偷偷請來被痛罵一回、差點引咎求去的華大夫。

「華大夫，麻煩你了。」絳雪伸出小手，臉上寫滿希望。

「好……」明白她的期待，華大大是戰戰兢兢、提心弔膽的，清楚又仔細地再三探著脈息。有了上回的教訓，他終於知道人是衝動不得的，每一句話都得在心中一再琢磨方可出口，否則會釀成怎樣的錯誤可是很難說的。

「怎麼了？」見他遲遲不吭聲，絳雪緊張地問。她好怕又是一場空。

仰起了頭，像是全身放鬆下來，華大夫用力吐出憋壓了兩個月的悶氣：「大少夫人，恭喜你，你有身孕了！」

「真的嗎？」掩不住喜悅，絳雪興奮地緊揪著他的袖子追問道。

「當然是真的，這回我可是很確定地跟你保證，你一定要相信我。」華大夫連連拍著胸脯擔保。

「太好了……」站了起來，她又轉又跳的，興奮不已。

見狀，華大夫嚇得魂魄大飛：「小心啊，大少夫人，可別動了胎氣……」他的叮嚀警告才響起，房門立刻被一道力量震開，進來的是一臉惶懼的翟囅。

「絳雪！」翟囅一把將她抱個滿懷，生怕她再出什麼岔子。

看著眼前這一幕，華大夫很識相地掩上房門離去。大少夫人有身孕了，他苦難的日子可以結束了。

「囅哥，你……你什麼時候……」絳雪訝異地看著他又是驚喜、又是害怕的模樣，仿似已經知道了這則喜訊。

「我在門外都聽到了，你有孩子了！」翟囅驕傲地宣布。皇天不負苦心人，絳雪的殷殷期盼終究沒有落空。

「怎麼會……」囅哥不是在大廳與爹爹議事嗎？

翟囅斂下表情：「不知道你在想什麼，為什麼不讓我陪你一起診脈？如果華大夫說你的肚皮還是沒消息，你是不是又要胡思亂想了？」他輕斥責備，「這回華大夫已經禁不住嚇了，所以事先要我在門外守著。」

明白他挂念、擔心著她，絳雪笑了，偎進他的胸膛，滿足地說道：「囅哥，我有你的孩子了！」

「我知道，以後你再也不是一個人了，更要好好吃飯、好好照顧自己，懂嗎？」

「嗯。」那是當然了，這個小生命是她盼了好久才盼來的呢。呵！原來老天爺是這麼疼愛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