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老爸…。。老爸，你聽見我剛剛說的話了嗎。」穆翼在父親的耳邊的大聲叫喊終於喚回穆清非的思緒。

與自己長相神似的兒子有著一如自己一般英俊的面孔，烏黑的雙眸生動地印刻著這個世界少有的色彩，明亮、幽深，充滿活力。粉嫩的面頰保持少年特有的潤滑。高挑的身材從13歲時就迅速的成長，現在幾乎可以平視穆清非的眼睛。略微低沉的嗓音，稍稍突出的喉結是少年正在發育的特徵，介於少年的青澀和青年的沉穩，再過不久他就回長成男子漢吧。穆清非眯起細長的雙眸想象著兒子長大的情形，心底一陣驕傲。

「啊…什麼？」穆清非不明所以的詢問兒子。

「明天班主任要見你。」穆翼一邊回答父親的詢問，一邊將籃子里的臟衣服扔進洗衣機里，看著洗衣機正常的運行后，渡到穆清非面前的沙發上坐下。

「你小子又惹上什麼麻煩了？」穆清非熄滅手中的煙頭，寵愛的揉著兒子沐浴后還滴著水珠的清爽的頭髮。

「你以為我像老爸你呀，18歲就玩出個兒子沒辦法收拾，要是我肯定會做得乾乾淨淨。」穆翼不忘在任何有機可乘的情況下損損自己的老爸。

「我可是你老爸，小子。一點都不知道尊老愛幼。怎麼樣你的小命都是我給的。」

「是是，父親大人，還望您明天抽空去學校一趟。」穆翼一邊收拾桌子上雜亂的書本，一邊提醒眼前這個看不出已為人父的樣子的男人，年輕俊美的讓人嫉妒老天的不公。

「究竟什麼事？」

「昨天，我交了高中志願表。」

穆家的孩子向來自主，開放的家風讓穆清非在18歲就有了穆翼的時候，也沒有被父母過多的責備，立刻忙碌著為這個可愛的小子布置溫暖的小窩。穆清非為了養育這個天上掉下來的兒子，高中沒畢業就出來打工，直到五年前在父母的資助下開了一家小小的花店，憑藉俊秀的面容，每天光顧的客人為數不少，終於在一年前還清了父母的借款。穆家的家風雖然開放，但是絕對地信奉「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自己闖的禍當然自己擔」的原則，沒有例外。

以18歲的年齡當上了爹的穆清非自然當仁不讓的將穆家的傳統發揚光大傳給了還在襁褓中的兒子。穆翼自是沒讓穆清非丟臉，從小就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這才有了沒同老爸商量就交了高中志願表的一幕。

「就這麼簡單」穆清非不信，狐疑的看著兒子。

「校長和老師希望我靠XX私立學園，我的第一志願卻是XX附屬高中。」穆翼漫不經心的向老爸解釋緣由。

「為什麼？」

「離家今，學費便宜。」

「小翼，不要裝傻。你明知道我的意思…。。」穆清非只有這時才會有點父親的樣子。

「對我來講在哪上高中都一樣考的上一流的大學。」穆翼不以為然的挑起劍眉，充滿自信的眼睛閃閃發光。

「小翼，我知道你是怕增加我的負擔才會…。。」穆清非懊惱的握緊拳頭

「別往自己臉上貼金，都說了在哪上高中的結果都一樣。再說XX附屬高中自由的校風一直是我的嚮往。」

看著父親的一臉自責，穆翼輕笑，露出粉嫩的臉頰上與身高極為不相稱的可愛的小酒窩。

「老爸，幹嗎這麼沮喪？穆家的小孩不是向來自己做主，家長採取不干涉主義的嗎？」

「小翼，老爸我真的很沒用。」穆清非泄氣的低語

「誰說的，鄰里都知道我有個帥的天下無敵的年輕老爸。逢年過節的時候，鄰居送的東西多的都吃不完，夠開食品店了。」

「你呀……。」被兒子誇張的神情逗樂，一掃心中的陰壑。

「老爸，我先睡了，你也早點休息，明天還得開店呢。記得幫我抵擋那幫煩人的老師。」兒子的聲音消失在房間的拐角。

「知道了。」

穆清非再度從煙盒裡抽出一根香煙，放鬆全身的肌肉，將自己176公分的身體陷進自從買來就一直沒有更換過的沙發里享受片刻的寧靜。

「算一算，都已經18年了，小武消失的那一年也差不多小翼這個年齡吧。」

點燃手中的香煙深吸一口，漫漫地吐出肺里的煙霧，空氣里立刻溢滿香煙的香氣。

穆清非只有在像此時一人獨處的時候，才會偶然想起這個兒時的玩伴。每每回想起最後見面的情形，小武受傷的眼神總是會像針一般的扎在他的身上，穆清非對這個自小一起張大的鄰居有著一份不算深也不算淺的內疚。

從小就來著不拒的穆清非，卻對男人極度的排斥，早在13歲那年由於學姐的引誘而失去童貞以後就和不同的女人發生過關係。因為容貌出眾，不乏男孩子給他偷偷地遞過情書，可是穆清非向來嗤之以鼻，還不忘大聲教育一同玩耍的夥伴：

「要抱就抱女人，又香又軟。白白的皮膚用力一掐好象要流出水一樣。男人有什麼玩頭？硬硬的身板，胸部平平，他有的東西你都有。」

可是，在一次無意中聽到一個玩伴提及在進入男人的身體時那種極度的緊縮感就連處女都無法比擬時，

少年心底對性愛的好奇強烈地驅使著他。於是，穆清非他目標放在了這個一天到晚「清非、清非」叫個不停的青梅竹馬的小武身上。

小武有著與名字極為不相稱的外表，雷振武是小武的大名，可小武卻擁有女孩子一般清秀的外表。眼睛大的讓人懷疑是不是隨時都有掉出來的可能，紅艷艷的飽滿的嘴唇總是濕濕的，白嫩嫩的雙頰每每在穆清非叫他的時候就變得粉粉的好看極了。

早熟的穆清非早就發現喜歡依賴自己的小武的眼底有著對他深深的依戀和愛慕，所以三下五除二的就將他騙上了床。奇迹似的維持了兩個禮拜，穆清非就厭倦了只在一個人身上享受性愛的感覺，轉而尋找下一個目標直到小武消失的那一天。

「啊……」持續燃燒的香煙只剩下一小截煙蒂留在指間，一閃一滅的火星燙到手指，穆清非急忙甩開手中的煙頭。從沙發上站起來，拍拍褲子上的皺摺。百無聊奈的打個哈欠，緩緩的走回房間。

每天清晨是穆家的小翼最繁忙的時候，一邊忙著給除了有一張過分英俊的面孔，

就一無事處的年輕老爸張羅早餐，還不忘抬頭看看牆上的掛鐘以免趕不上上學的時間。

「老爸，起床了。」

兩個10分鐘過去了，穆清非的房間里依然沒有動靜，穆翼無奈的搖頭，沖著穆清非的房間扯著嗓子大叫

「爸，老爸……。。要遲到了。」

三分鐘后穆清非的房間傳來動靜，「啪」的一聲響，接著就聽見他懊惱的咒罵聲「Shit!」

穆清非拾起地上因為自己無數次的不小心已經摔裂表面的手錶，心疼的在心底暗罵自己笨蛋。

穆清非手中的手錶不是什麼非常名貴的品牌，但是絕對的歷史悠久，久到修過少次連他自己都記不清了，

可是就是捨不得扔掉。要問他為什麼，也只能怪他心中對小武的那麼一點點的內疚作祟。

曾經路過一家手錶商店，穆清非一眼就看中這款在當時非常流行的手錶，可價值不匪，

他也只好悻悻地離開。在他考上中學的那一天，小武興高采烈卻又神神秘秘地遞給他一個一看就知道是他自己包裝的禮物盒，說是慶祝他考上中學的禮物，打開一看才發現是自己曾經看中的那塊手錶。小武得到的回禮理所當然的是臉頰的一個親吻。為此還興奮了有一個月之久。

「又得送修了。」穆清非唉聲嘆氣

「老爸，吃飯了。」

「知道了，就來。」有氣無力的答應兒子，悻悻的走出房間。

剛從兒子的學校出來的穆清非，在應付完老師校長一遍又一遍苦口婆心的的教導之後已經是10點了。快步跑到離這不遠的花店，

他慢慢悠悠地做著開店的準備。

沒到五分鐘，今天開店后的第一為客人——一位身材高挑的男士推門走了進來。

「您好，歡迎光臨」每天說著千遍一律的話，穆清非早就厭煩不已。

男人微微點頭算是表示會話。

「您是要買花送人，還是自家用。」

男人的目光停在穆清非的臉上幾秒就移開了目光，沒有說話，繼續玩賞手邊的花朵。

「或者您想喝杯咖啡？小店也為客人提供各種香甜的飲料。」穆清非抽動嘴角的肌肉，勉強自己送上平時那群女生看后都為之尖叫的笑容，再次詢問那個男人。

「咖啡，謝謝。」男人似乎非常地惜字如金

「好的。」

穆清非站在櫃檯後面一邊煮著男人點的咖啡，一邊打量著這個堪稱怪異的男子。

仔細觀察之後，驚訝的發現坐在桌邊的男人有著一張好看的臉。好看到就連自稱是帥哥的自己也不得不承認的地步。過分濃密的睫毛無法遮擋深深凹進去的雙眸透出的銳氣，無奈的在眼帘上灑下淡淡的陰影，給刻上歲月洗禮的英俊的面容平添一股揮之不去的憂傷。薄薄的嘴唇出奇的性感，在唇上沾上咖啡的時候，總是會伸出舌尖舔舔。雍懶地享受早晨時光的男人，卻讓穆清非認為他西裝下的骨骼絕對好象貓科動物般的健美，野生動物般的強健。

米開朗基羅手下的大衛一定是像他這樣的男子吧？！

穆清非好象聽見自己吞咽口水的聲音，下半身不由自主的熱起來。

想不出緣由的他只能把這種原本不應該發生的狀況歸結為因為一個星期沒有解決性慾的緣故，而沒再加以理會。穆清非有許多的缺點，能數的出來的優點也就那麼幾條，其中之一便是「不庸人自擾」。他絕對的是「現實派」，而且把這一點發揮的淋漓盡致。凡是想不通的事情——不想，不開心的事情——不記，不會做的事情——不做，不能碰的人——不碰，所以一分鐘之內，得不到答案的穆清非自然將這個生理上引發的問題忘得乾乾淨淨

男人輕輕的放下手中的咖啡杯，杯底撞擊玻璃的桌面發出清脆的聲音。他優雅地起身，從上衣的口袋裡掏出一副價值不匪，在穆清非的眼裡絕對酷斃的眼鏡架在挺直的鼻樑上，凝視著穆清非向他走來。

男人的目光讓穆清非覺得此時的自己就像是一隻美洲豹看上的獵物，反正是逃不了，還是乖乖地束手就擒，省的花費不必要的力氣。這也是穆清非的第二大優點「識時務，有自知之明」。

男人高挑、精瘦的身材意外得給人壓迫感，當他與穆清非面對面站著的時候，穆清非才發現這個男人竟然要比自己高上半個頭。

討厭！為什麼有的人就是讓老天這麼垂憐，長的帥不夠，還要長這麼高幹嗎？穆清非心底泛酸。

男人微微垂下眼帘，似乎考慮著什麼，推推鼻樑上的眼睛再次望向穆清非的時候，明亮的雙眸里除了溫柔還是溫柔。穆清非驚訝的發現男人的表情變地飛快，而且，他還會笑，笑起來也該死的非常、非常的好看。

穆清非用力地掐著大腿上的肌肉，將自己從這個男人撒下的鋪天蓋地的柔情大網裡連拉帶拽狼狽不堪的扯了出來。白皙的臉迅速的串上紅潤，立刻禍及細膩的頸項。

「您要、要……走了，一共30元。」

穆清非在心底暗罵自己還像個出竇情開的小女生在看到心儀的男子時表現出的蠢模樣。

男人依然微笑地看著穆清非。對於穆清非來講長的如同半個世紀之久的十幾秒種后，男人慢慢悠悠地從薄唇里吐出低沉磁性的聲音：

「好久不見了，晚上一起吃個飯如何？清——非——！」

「啊——！」

男人嘴裡的那句「清非」，顯然是穆清非到目前為止聽的最清楚的的兩個字，炸得他極不優雅的張大了口，茫然的看著眼前這個英俊高挑的男人，腦子裡嗡嗡作響一片空白。

「怎麼，不願意？還是和女朋友有約？」男人依舊笑容滿面。

「沒、沒有什麼女朋友。」穆清非矢口否認。

女伴到是不少。不忘在心裡加上一句

「那就沒什麼問題了。你幾點關店？我來接你。」男人抬起手腕，確認手腕上手錶的時間。

「停——停——這不是重點。」穆清非伸手擺出「Stop」的姿勢。

這人怎麼這麼霸道？暗自思量的穆清非不滿的皺眉。

「那，什麼才是重點？」男人揚起嘴角，好笑的看著穆清非。

穆清非深吸一口氣，一字一句大聲地問道：

「你究竟是誰？」

「雷、振、武。」

看見穆清非張大嘴巴吃驚的模樣，男人嘴角的笑容逐漸擴大。

穆清非的腦子由於意外造成短暫的缺氧停罷了十幾秒，不，是幾十秒后重新運轉，令他無法置信的是眼前這個高高瘦瘦，隨時隨地都英俊的讓人嫉妒的男子是那個失蹤了18年的小——武！

啊！！！！！穆清非在心底狂叫。

眼珠子左轉右轉，把自稱雷振武的男人上上下下打量個徹底，最後的結論只有從牙縫裡蹦出來的四個字：

「這、不、可、能。」

「清非，沒有什麼不可能的。」

男人向前傾身，性感的薄唇幾乎貼近穆清非的耳廊，熾熱的男人氣息拂過他脖子的一邊，低沉好聽的聲音穿透他的耳鼓。幻想著男人高潮時會如何叫喊的模樣，穆清非不由自主地一陣輕顫。

「我……」穆清非心虛地猶豫。

「怎麼？清非你不願意？」男人的聲音有點憂鬱

「我8點關店。」

穆清非脫口而出，答應了男人的請求。在看到男人眼底露出勝利的信息時，他開始後悔如此輕易的答應男人。

「我8點來接你，清——非——。」

在穆清非看來，雷振武絕對知道自己的優點而充分地加以利用。因為，此刻他人畜無害的笑臉就讓穆清非有這樣的感覺，而自己是多的如同繁星一般受騙人中新加的一員。

任誰看到如此俊美的容貌不動心？不心動的不是傻子就是同性戀。穆清非並沒有考慮自己身為男人卻也為眼前的俊美容貌而心動代表什麼，就單一的把自己輕易的答應對方的要求的舉動歸納為以下三點

一、見到多年不見的老朋友很激動；

二、有人請吃飯，不去是傻子；

三、因為對方是小武

在心裡默數一、二、三下后忘地一干而凈也。

……………

晚上8點

沒事長這麼帥幹嗎？看到準時出現在店門口的雷振武，穆清非不甘地想到。

「上車。」雷振武向他點頭示意后徑自先行上車坐在左邊的駕駛室。

「霸道」穆清非嘟嘟囔囔地發泄心中的不滿還是乖乖地跟在雷振武的後面上了車坐在他的右手邊。

小時候那個可愛的小武究竟上哪去了？眼角的餘光飄向旁邊男人俊美的側面，穆清非憤憤不平，不免懷戀往日那個依賴自己的青梅竹馬來。

下午開始變壞的天氣，現在開始淅淅瀝瀝地下起稠密的小雨，隔著車窗很難看見外面的情形。

不遠處紅色的指示燈閃爍不停，雷振武停下了車轉頭面對穆清非，發現他正在看著自己，揚起嘴角送給穆清非一個絕對性感十足的微笑問道：

「在看什麼？」

被雷振武發現自己在偷看他，穆清非尷尬的臉紅，沖著他低吼掩飾難堪的氣氛：

「誰、誰看你了。」

雷振武揚揚眉毛沒再接話，轉過頭去直視前方專心的開車，直到目的地車內異常的沉默。

「到了，下車」

雷振武冰冷的語氣讓穆清非懷疑是否因為自己吼他還在生氣。他思量著此時逃跑被抓住后的後果，在心中比畫過高度和身材的差距后，泄氣似地放棄了就這麼一閃而過的、一點點小小的試探性的想法，溫吞地下了車。

幹什麼那麼怕他？穆清非呀穆清非就算你小時侯對小武做過什麼「不太好」的事情，你也不用怕現在的這個雷振武，都過去18年了，啊……。

心底泛嘀咕的穆清非被眼前的黑影擋住視野，不滿地抬頭，卻發現眼前的黑影正是自己剛剛煩惱的源頭——長大后的雷振武。

雷振武撐著一把黑色的大傘，一戀溫柔的站在車門的右邊為他遮雨。發現穆清非望著自己發獃，非常有心的抓住他的手臂將他向懷裡拉了一帶，雨傘微微前傾，穆清非纖細的身體，便正正好好、不多不少全部收進雨傘和雷振武胸膛的保護之下。

好溫柔呀，不知道小武在對待戀人時是怎麼樣的細心？穆清非臉紅的猜想。

靠的很近，穆清非清楚地聽見雷振武的心跳聲隔著他溫暖厚實的胸膛一下又一下的傳來。特有的男人氣息混合了好聞的古龍香水的甜味，穆清非一陣頭暈目眩。任憑雷振武擁著自己的肩頭走進餐廳。在門童「歡迎光臨」的問候聲中突然驚醒，面紅耳赤地掙脫男人的大手，搖搖晃晃地走進餐廳。

惡狠狠地目送在和雷振武說話時豐潤的雙頰泛出羞澀的紅潤的服務生，穆清非瞪著對面一臉無辜的男人，緊咬貝齒，盤算著如何掐死這個到處「留情」的男人。

該死的混蛋，連餐廳的服務生都不放過，沒發現他是個男人嗎？雖然他滿清秀，身材也不錯，可是…。。可是，我、我哪點比不上他？？？？咦！停，停。你沒事拿自己跟那個服務生比什麼。穆清非甩甩小巧的腦袋，試圖喚回清晰的思路

對，你一定是被太久沒有見面，又突然出現已經變得「面目全非」的小武給嚇的。穆清非十萬分的滿意自己找到的答案，放心的鬆了口氣。

看著一會生氣，一會吃驚，一會又安心的穆清非，雷振武漫不經心的翻閱手中的菜單，接著丟給穆清非一個日後回憶時堪稱經典的問句，為此雷振武每每談到此時，總是洋洋得意個半天。

「清非你在吃什麼醋？雖然他長像清秀，身材高挑，但是你絕對比、他、可、愛。」

「轟」一陣悶響，穆清非原本從雷振武出現后就運轉地不是很正常的腦袋，現在完完全全，徹徹底底地失靈了。

「你…。。你……。」穆清非口吃

「清非，都說你可愛了，為什麼還這麼激動？來，乖，喝杯水，潤潤嗓子。」雷振武答的順口。

「雷——振——武，你……。」

穆清非引以為毫的伶俐口齒在男人面前完全發揮不了作用，只好將怒氣發泄到手中的餐巾上，用力拉扯。

惡魔，絕對是惡魔，窺探人心鼓惑人類的惡魔。穆清非眼裡的雷振武長著尖尖的耳朵，黑色的翅膀，三角形的尾巴得意地翹在身後。

他是來報復的，他一定是來報復我的。穆清非沮喪的一遍又一遍地在心底不停地重複這個悲哀的想法，宣洩似地灌下不知是第幾杯的紅酒，不加理會雷振武的勸說。

「清非，不要再喝了，你醉了。」

「醉了？誰、誰說我醉了？」穆清非眯著眼角泛出水氣的雙眸，撅起好象咬過的草莓般紅潤的嘴唇反駁。

看著無意間散發出誘惑氣息的穆清非，雷振武下身一陣緊繃，嘆息的一口喝下杯中的冰水，抵擋胸口泛濫的慾望。

半響過後，雷振武無奈的抱著醉得不醒人事的穆清非在眾人驚訝、嫉妒參半的目光中走出餐廳。

雷振武小心翼翼地將穆清非安置在座位上，系好安全帶。轉身的瞬間雙唇無意間擦過他略帶葡萄酒香的濕潤嘴唇，穆清非滿足地嘆息，無意識地伸出嫩紅的舌尖，舔舔嘴唇。

雷振武修長的手指插進穆清非清爽的短髮里來回摩挲，粗粗的指節向下移動，憐惜地觸摸他孩子氣的豐潤臉蛋，喃喃自問：

「清非，我該那你怎麼辦？」

好似聽見男人的低語，穆清非暮地睜開眼帘，長長的睫毛扇動幾下，目光凝聚到一點，捧著男人英俊的面孔仔細端詳了半天，夢囈般地低喃：「小武，對不起，小武，對不起……」后再次夢裡遨遊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