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小腦袋埋在父親的頸間,不斷地磨贈著,像只小貓咪。只有賴在父親身上時,才表現出小孩子的嬌嫩。
「爹爹,我好想他哦!」耳邊有著半撒嬌的呢喃聲,帶著稚氣,聽者心都酥了。
「會有機會的。」揉著他的細發,頭上冒問號。小玉兒……很少會對外人這般挂念的。
重薯暖風,睡意漸濃,二人在不知不覺中沈沈睡去。生父疊的身子緊緊貼在一起,烏髮糾纏成一團,衣袍也亂成一堆,分不清誰的。
尋潯兒一踏進這片小天地,便看到父子倆相擁而眠,不禁淡淡一笑。
小玉兒啊,真是長不大呢!
江湖,素來風雲四起,變幻莫測。
大門派興興衰衰,小門派起起落落。邪教毒拿威脅著白道中人。聾江湖,最讓人聞聲喪膽的邪教非「鬼煞宮」莫屬。
「鬼煞宮」,一個充滿鬼魅且煞氣的人間地獄,五十年來,多少正道人士想拔去這根毒刺,都慘遭殺害!「鬼煞宮南來對白道人士深惡痛絕,平日他們雖不主動作惡,但也不容許有人挑釁!
「鬼煞宮裡的人,個個武藝超群,醫毒兼身,可謂集精華於一身!但他們並不喜歡稱霸武林這種無聊之舉,他們殺人,圖的是快活!
這是一群神秘而邪惡的人物!
二十年前的「鬼王風魔」在江湖上颳起了一陣血腥之後,突然消聲匿跡了,就連同是「鬼煞宮」的人也不知「風魔」的去向!
時間飛逝,物轉星,人事已非。「鬼煞宮南統治者變換之快,二十年間已換了五位「鬼王」,而歸屬於「鬼煞宮」的各個宮殿的殿主們也已更新了三四代。
「火剎殿」向來是以制媚葯聞名於江湖的。多少俊美年輕的少年臣服於「火剎殿」殿主的媚葯之下!而如新一代殿主,一改以往以女於獨攬的局面,由一名年輕俊美的青年男子惡煞四方!既是男子,那麼美人可要提防了?實則不然,此殿主既喜愛美女卻更愛美少年!
駭人聽聞啊!
然,江湖人士對此卻無可奈何,只因被「火剎殿」殿主看中的人,從來不曾幸免於難!
哦,家中有美少女美少年的人可要小心羅!
「砰——」
風馳電掣之際,半空中交錯的兩條人影迅速分開。一條細的身影以優雅之姿徐徐落向高大的綠樹上,另一條粗壯的身影則極不自然地斜落於地,揚起一陣塵埃。
「噗——」血,自地上的人口中嘔出。
一師父——土止即地,十幾名年輕男子湧向地上的人。
落地的是一中年男子,發斑白,神情凝重,他是「紫薇門」門主——藍洛。
在徒弟們的攙扶下,他勉強立起身,挫敗與不可置信地望著樹上的……少年!
紫色的大袍懸在半空中,隨風翻飛,一頭似瀑布的長發如波浪蕩動,邪氣而帶著嫵媚的斜飛丹風眼半瞌,似從天井上射下來的絢麗之光在如夜的黑眸中閃動,又如黑夜的湖水映著明月波光粼粼。少年以一種半睡半醒的慵倦和柔弱的姿態斜倚在樹枝上,鬼魅猶如地獄里來的勾魂使者,但嫵媚而妖異的氣息幾乎奪了世人的呼吸。
他,竟是那讓人聞聲喪膽的「火剎殿」殿主——杜幽吟!
「藍洛一」清而柔的聲音出自少年之口。「識相點……」纖指一擺,輕輕揮動手中的幽蘭,妖媚的香氣在空中瀰漫開來,聞者莫不變色。
藍洛漲紅了臉,身後的弟子們個個霹出痛憤之色。
杜幽吟淡淡一笑,如黑玫瑰般的蠱惑人心。「紫薇門人才輩出,想不到藍門主卻是如此不堪一擊。」頓了頓,柔媚的眼掃向十幾個年輕的「紫薇門子,邪氣地一挑眉。「倒是門徒個個長得眉清目秀吶。」
「妖邪!二年輕男子長劍一指,眉宇間儘是嫌惡,正是「紫薇門」大弟子羅凈靈。
杜幽吟斜睨。「想以卵擊石?」
羅凈靈玉樹臨風,三尺長劍指著樹上的少年。「未必!」
「呵……」樹枝未顫,紫衣飄飛,少年已無聲無息地落於地上,與羅凈靈面對面。
一股濃烈且蠱惑人心的凝香味繚繞在鼻間,羅凈靈微皺眉,不為所動。
杜幽吟把玩著手中的白蘭,美中帶邪的臉龐浮上一抹攝人心魂的笑。「氣宇軒昂,清雅俊逸。不愧為「紫薇門」的大弟子。如此一個卓爾不群的俊男子,殺了倒可惜。」
定力再好的男子,聽到如此侮辱的話語,也會羞惱。果然,羅凈靈長劍已刺出。剎時,劍影罩住了紫色身影。
藍洛緩過氣,看到纏鬥的二人,大叫:「凈靈,小心他手中的花!且不可——」
話未完,但見長劍飛出,羅凈靈已敗陣下來!眾人見之,駭然!
羅凈靈的劍術已是爐火純青之境,竟然也敗於這妖邪之手!可見此人武功之高,內力之深!
杜幽吟輕鬆地扶住軟了身的羅凈靈,捏著他的下巴,笑吟吟。
羅凈靈扭曲了一張俊臉。這個人,分明是用毒香偷襲了他們。若正堂堂地與他決鬥,他絕不是他的對手!難怪師父也敗於他手,原來是他用了卑鄙的手段!
「何必氣惱。」妖異的眸中閃著邪光。「能在我的「今宵夢香」中走五十招,你是第一人。」
「無……恥……」體內竟有一股莫名的熱氣在騷動!
杜幽吟攬著他的腰,白玉般的纖指撫著他的俊臉,審視了一番,斜眼看向藍洛等人。
藍洛大喝。「邪魅,快放了凈靈!」
「放開我大師兄!」眾弟子都以劍指著他。
杜幽吟搖搖頭,黑髮一陣飄蕩,輕柔的嗓音緩緩地響起:「今日雖不能得到聞名於江湖的美少年默璇玉,擄了這個俊逸的大弟子也不錯。呵呵……凈靈,凈靈?就不知你是否真的人如其名之「凈」啊?」
「你——」
突然,一股幽媚之香竟湧入口中!
他……竟當眾吻他!
羅凈靈睜大了眼。
「凈靈!」
「大師兄——」
眾人一涌而上,已經氣憤難當!
杜幽吟抱著羅凈靈一個閃身,突然從圍牆后飛進數名白衣少女,各各蒙著面,手執白綾帶。
一個手勢,少女們揮動白綾,與「紫薇門」的弟子們纏鬥了起來。
以長袖遮住懷中人,少年如一隻翩翩的紫蝶飛向青天,黑髮飄揚,衣袂翻飛,優雅如一神只,但一身邪魅又如鬼使。
「想要回羅凈靈,以默璇玉來換——」
輕柔的聲音在空中回蕩不絕……「小公子是要上山?」一名樵夫打扮的人詢問。
「是的。」默璇玉頭戴紗帽,手上提著一大袋東西,背上背著長匣。
由於大伯的強硬手段,他已遲了五六日了,再不回「紫薇門」,師父可真會生氣。不過大伯他們雖然讓他出了門,卻有一大堆東西讓他帶來,手中的大袋子里全是家人往裡塞的東西!這麼一個大袋子,使他的輕功比平時慢了一點點呢。
「小公子,山上可上不得啊!」樵夫一聽他要上山,皺巴巴的一張臉更皺了。「三日前,一個妖魅封鎖了整座山,任何人都不得進出啊!」
「咦?妖魅?」發生了什麼事?
「你還不知吧?」樵夫嘆口氣。「這可要說起「紫薇門」的小弟子默璇玉了。只因他美貌盛傳江湖,有人覬覦他的美色,誘來了妖魅向「紫薇門」要人!那妖魅之邪,打敗了「紫薇門主,更擄走了大弟子羅凈靈,放言要默璇玉以身換師兄呢!」
「什麼?」蹲玉一時無法消化他的話。怎麼才幾日,竟發生了這種匪夷所思的事?
「虧得默玉那日不在,「紫薇門」男子有美貌也是一種罪過!何況咱大明不少男於有斷袖之癖。貌美的男子莫不是成了玩物?」樵夫上下打量他。「小公子,還是快些走吧!這山是上不去了。邪魅封鎖了山道,我本想上山伐些柴,才走了不幾步便被人趕下來了。看來,「紫薇門」這次是在劫難逃了!聽說那邪魅來自「鬼煞宮…」
默玉握緊了拳頭。
怎麼會這樣?
他死也想不到自己的容貌會引起動!他雖不曾在江湖上走動,但世人卻一直傳著他貌似仙童,連潘安也不及他美!這種事……將手上的大袋子往樵夫手上一塞,飛身向山上奔去。
「喂——小公子——」樵夫莫名其妙地抱著大袋子,沖著消失的白影喊。
哎,這小公子怎不聽勸?
打開大袋子一看,裡頭儘是精緻而昂貴的衣物和鞋靴!他亮了眼。
耳邊的風呼呼,綠樹快速地后,拖出一條條流線。
白衣少年以風之速向山頂飛奔。
「那妖魅之邪,打敗了「紫薇門主,更擄走了大弟子羅凈靈,放言要默璇玉以身換師兄呢!」
樵夫的話在耳邊回蕩不絕。如果因他一人害及師門,他無法原諒自己啊!
來到半山腰,並無人阻。
他不禁皺眉。
莫非……才忖思,突有白綾帶飛來。他快速一閃身。白綾如蛇,從四面八方襲來,穿梭在綠林間。他步換位,憑著超俗的輕功輕易地閃過白綾的攻擊。
白影白綾交錯,如兩團白煙飄飄緲緲,待煙散去,人定位,他竟被圍在白綾之中?!
白綾如蛛絲,交錯在樹榦間,無一空隙地圍成一個半徑約五尺的圓!而他身陷在圓中央。
他一驚。
他竟沒有跳出這白綾之圈?
到底足什麼人?
風動樹颯,數個執白綾的蒙面少女立在圈內,團團圍住了他。
他定住氣。「你們……是何方人士?為何阻我去路?」
蒙面少女全以空洞的眼神望他,無一人回答。
「你……該問的人是我吧?二個輕柔的聲音在頭頂響起。默璇玉脊背一凜。抬頭望向樹枝,只見一名紫衣少年慵懶地倚在樹枝上,邪而魅的氣息若隱若現。
他……何時出現的。
紫衣少年把玩著手中的白幽蘭,媚眼一閃,手中的白蘭已如離弦之垃慰射出。一道白光閃過,白紗飛揚,黑髮散飛,綠地上落下一頂白紗帽,白紗上插著一枝白蘭,仿若天生般嵌在地上!
默璇玉聖止在地,頭上已無白紗帽,如蠶絲般的黑髮垂在身後,似一塊黑緞!
紫衣少年輕輕落地,纖細的身材與默玉的不相上下,寬大的長袍拖曳在綠地上,袍內的腿上並無著褲,腳上也無著靴,似女非女,似男非男,以一種魅惑之氣誘惑著世人。
他緩緩地走向默璇玉,修長而白皙的腿若隱若現。
少年的接近,並未讓蹲玉退怯。迤皇止在原地,白玉般的臉無駭然之色,只是靜靜地注視著少年的魅邪。
雪白的纖指撫上璇玉細膩光滑的頰,少年比他槍咼,身上散發著妖異的花香味,聞之心中一片蕩漾。
「果然……是世間少有的美少年。」輕柔如呢喃的聲音在耳邊吐著,身子貼著他的,十指插入濃密的發中,二人以一種曖昧且親切的姿勢貼著。
鼻間儘是少年的香味,璇玉定住氣,澄清的眼如明月,漾出一抹稚氣的笑。「你是誰?」
妖魅的臉著迷地對著他的眼。「好漂亮的眼。」
璇玉不解。他為何如此痴迷地望著他呢?若說貌美,眼前這個似乎年長他兩三歲的少年亦有一張不俗的臉,只是過於邪氣。
「你……是「紫薇門」最末的弟子——默璇玉?」少年的臉近得只隔兩三寸。
「是……是的。」少年的問話,已讓璇玉隱隱中猜出他的身分。
修長的指,留連在他白玉般的臉上,細細地撫摸,彷彿在監定一樣珍貴的物品。
肌膚上那異樣的感覺刺激著他,璇玉微微皺眉。他忍著氣道:「請閣下……放開」
「呵呵……」低低地笑聲回蕩在耳邊,少年撫著他光滑的發。「定力不錯,臨危不懼,長得更似天宮裡的仙章,我杜幽吟沒有白來武夷山啊!」
杜幽吟?
「你……擄了我大師兄?」是這個少年擄走以劍聞名的大師兄羅凈靈嗎?怎麼可能?
師兄的劍術本已很高超,竟敗於他之手?
「是又如何?」
「若真如此,我默璇玉已在此,請放過我大師兄·」
少年頭靠在他肩上,把玩著他的細發。「怎麼辦?我還沒有玩夠你那師兄啊!你那師兄台心力不錯,吃下媚葯竟還能剋制住自己的慾望,不過……他最終還是臣服在我身下,哭著向我求饒呢,呵呵……」
曖昧的話,讓璇玉一驚,他使勁地推開少年,少年被推倒在地。他雙手握拳,明月般的眼中布滿了氣憤。「你……你怎能如此對待凈靈師兄?!」
杜幽吟坐在草地上,一條腿曲著,另一條伸直,手肘支在地上,黑髮散了一地,無時無刻不散發著妖媚之氣。伸出小舌,在晶瑩的唇辦上輕輕地舔著,魅惑的眼鎖住白衣少年。
年方十四,卻有天姿。那一頭秀髮,長及腰下,如絹如綢,溫玉般的臉,明月般的眼,修長且有彈性的身材,散發著清靈飄逸之氣。如果他是仙,他便是鬼魅,他若是光,他便是黑暗。一正一反的對比,如此鮮明!
此時的他,因憤怒而顫抖了身,未解世事的眼中閃著淚光,楚楚可憐了起來,惹得人心弦大動。
他垂下眼。這麼一個如珍寶的少年,不佔為已有,實在過意不去。右手一甩,長袖捲起,捲住璇玉纖細的身子,璇玉還未回神,人已被拉人少年的懷中。
「你——」一團長紫煙罩面,他身子一軟,癱在少年懷中。
杜幽吟環著他柔弱骨的身子,解開他背上的長匣,邪邪地笑。
「放……」虛弱地聲音變成一種蝕人心骨的呻吟,白皙的臉上浮起紅暈,身子燥熱了起來。
怎麼了?
為什麼……腦子一片空白,好想好想……想什麼?
伸出五指,停在半空。
杜幽吟抓住他的小手,將他的手指一根根地在口中吸吮。懷中的人如貓般地嚀吟出聲。
「好乖。」他將懷中人壓在身下,撫著他的細發。
「思——」身下的人張著小口,扭著身子,彷彿在撒嬌,絕美的臉上泛著嬌艷,雙目水光粼粼,看得人心都酥了。
「呵……」杜幽吟手伸進他的衣襟內,半瞌的眸中閃動妖異的光。身子壓著他的,輕輕的摩贈著,寵溺地道:「乖乖,一會兒就寵幸你。」
「唔——」身下的人弓起身,抓著他的衣服。
「哎,等不及了么?」他低下頭,埋在他雪白的頸問,輕啃。「我……也等不及了呢……」
風,鼓動樹葉,「颯颯」直響。
放飛信鴿,默墩璇顫抖了手。
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
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
「相公?」中性的聲音出自他身側的美婦之口。「發生了什麼事?」
默墩璇咬牙切齒。「該死的!早上不該讓小玉兒獨自一人離家的!」
竟然慢了一步!
「到底是何事?」他的臉色陰沈,從不曾見過這樣的他呢?
默墩璇忿恨地道:鬼煞宮」的「火剎殿」殿主想要小玉兒,紫薇門主飛鴿傳信要我無論如何也要藏好小玉兒!可惡——」
「什麼?「火剎殿」殿主杜幽吟么?」美婦一驚。「怎麼辦?若小玉兒落人他之手,恐怕凶多吉少!小玉兒又這般——」
「別說了!」默墩璇咬破了唇。
「相公?」
「當務之急,是快帶些人去武夷山,希望小玉兒還未到山上。」
「要告知暾玉嗎?」
「……先不要。」暾玉若知道了定會擔心。
「那……我與你同去。」美婦道。
「不可!」默墩璇立即沈喝。「你……那杜幽吟偏好美少年!」
美婦皺眉。「我可是……」
「還是不要為好!你留在家。」長袖一甩,急步離去。
美婦跟了幾步,但還是停了下來,望著腳邊水潭中的倒影,不禁呆愣,她……怎麼還是這般模樣?
「希望還來得及!」藍洛傷重卧在坑上長嘆。
床邊的藍緲紗擦著眼角的淚,身後的二師兄韓落花和三師兄梅沾霜都蹙著眉。
「萬一……遲了怎麼辦?」韓落花沈聲道。
「我們這幾天來將所有的信鴿都放飛了出去,總會有一隻到默家的!」梅沾霜道。
「但是杜幽吟封鎖了整座武夷山,連只鳥都飛不出去!」韓落花來回走。
「咳咳……」藍洛咳出一口血,藍緲紗忙拍著他的背。「爹爹……」
轉頭望向二位師兄,哭道:「二師兄,三師兄,爹爹傷得很重,又中毒,怎麼辦?」
梅沾霜以拳捶牆,可惡!山被封鎖,大師兄被擄,師父重傷,根本無計可施。
「不行!咱們不能這樣乾等著!落花咬牙。「三師弟,我們下山看看,定要闖下去!」
「好!」梅沾霜點頭。
「不可——」藍洛虛弱地道。「你們……不能魯莽行事……」
「但我們更不能坐以待斃!」
二人不顧師父的勸阻,轉身離去了。
藍洛靠在床上。
劫難!劫難啊!
鬼煞宮南人看上了,逃也逃不掉!早有風聲走出,火剎殿殿主看中了璇玉,武林中人皆來告知,他還下大信,哪知真有其事!
「爹——」藍緲紗哭紅了眼。
熱,好熱…那熱,自體內深處升起,然後擴散到四肢百骸,全身的神經都渴望某種需求卜·少年汗水淋漓,赤裸著上身,皮膚泛紅,口中嬌喘,氣吐如蘭,身子不斷地蠕動著,頭不停地搖擺,散在綠地上的烏髮蕩漾著。
「啊……」
弓起身子,身體像拉滿的弦。
伏在他身上的邪魅少年衣裳也不整,不斷地細吻少年的胸膛……
就在迷情之際,邪魅少年的脖子竟被人扣住,從牙縫裡蹦出的聲音在他耳邊回蕩:「你——再動動看!」
所有的動作,都停頓下來!
邪魅之眼緩緩地拾起,在見到來人之後,臉色大變。
「白……白、鬼」杜幽吟大駭。
來人一把揪住他,將他自默璇玉身上拉開,狠狠地扔在地上,以最快的速度抱起赤裸的璇玉,凌厲的眼中射出兩道寒光。「你居然敢碰他!」杜幽吟倒在地上,因慾望未發泄而扭曲了臉,但對來人卻十分害怕。他環視一下四周,駭然發現他的手下盡死!
不暇思索,拾起衣物快速穿上,但白鬼的殺招已襲上,他閃躲不及,被打中胸口,吐出血來。
全無了之前的優雅,倒在地上的他極為狼狽。就在白鬼要殺他之時,他大叫:「你若再不救他,他便要死了!」
殺招驟停,注意力拉到懷中的少年身上,發現他不斷地啃著他的脖子,他皺眉。
「解藥!」
杜幽吟邪笑。「解藥……自是與男人交媾!」
「你——」
「呵呵,你若愛男人就快與他找個地方辦事,若不愛,由我來……」他話未完,男子已抱著少年如煙般地消失,杜幽吟泄了氣。「可惡!」
就差一點便可完全享受那美少年了!
那種如絲如綢的窒息感讓他沈醉不已!
可恨!
狠狠地捶在地上。白鬼怎會到此?為何會如此維護那少年?他陰沈了眼。好個白鬼,他不會善罷甘休的!總有一天,總有一天他會佔有那少年的!
「二師兄,這裡怎會有白綾?」不遠處傳來男子的聲音。
「三師弟,小心為上。」
「刷——」刀一揮,揮斷了白綾,出現兩名氣宇軒昂的年輕男子,正是韓落花與梅沾霜。
二人一見地上的邪魅少年,一呆。
「是你——」
杜幽吟緩緩地站著,修長的手指擦著唇邊的血。
「倒是送上兩個好貨,呵呵……」
韓落花見地上的長匣,大駭。那不是……小師弟的琴匣?
「我小師弟——你把他怎麼樣了?」
「什麼?」梅沾霜驚詫。
杜幽吟掠了一下耳際的發,邪邪一笑。「你說呢?」
「該死的!」梅沾霜揮刀上想上前,韓落花一擋。「三師弟,且莫動手,事情或許並非我們想的那樣?」
「小師弟的長匣都在此,他定是與這邪魅遇上了。」
杜幽吟抱胸,因站姿,一條修長而赤裸的玉腿暴露在空氣中。「不錯,我的確已過上了那如仙童似的人……並且——」
話一頓,二人都汗涔涔。
「並且——享受了他那美麗的身體……」
「妖邪!」一人再也沈不住氣,飛身上前。
杜幽吟身影后,本想擒下這二人好好玩一下,哪知一動氣,神經竟痛得刺骨。
該死!
白鬼竟對他下了毒!
一動氣,毒便擴散了!
刀揮來,他身子慢了一拍,被刀划傷了手臂,他低咒,快速地形換步,從懷中散出一團白煙,攻擊的二人見之,急忙閉氣閃開,正好讓他趁了個空,身影一閃,消失在綠林中。
待煙散去,二人才知杜幽吟已逃。
「可惡!」韓落花低咒,「二師兄,現在該怎麼辦?」梅沾霜拾起小師弟的長匣。
韓落花望著長匣。「小師弟一定被人救走了,否則這邪魅不會一人在此,我看他嘴角有血,定是受了傷。」
「只是不知被誰救走了?」
「如今也只有看著辦了。大師兄還在他手上!」韓落花望著梅沾霜。「我們先下山請大夫,再與師父商議。」
「那……默家……」才說著,林子一陣騷動。二人對望。飛身奔向騷動的方向。
山道上,飛奔著五六條人影,二人以為又是邪魅的同黨,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與對方打起來了。
數十招后,有人沈喝。「你們可是「紫薇門」的弟子?在下默墩璇。」
「默?……」二人馬上收手,定睛一看,是個挺拔的中年男子。一身黑衣,更帶著冶漠的氣息,而他身邊的五人皆額系藍絲帶。
五魄?傳言,十幾則江湖上名盛一時的五魄竟然銷聲匿跡,後來有人說他們五人當了一個冶漠男子的貼身護衛。難道——「我是「紫薇門」的二弟子,韓落花。」
「三弟子梅沾霜。」
黑衣人點個頭,「在下是珥玉的大伯。」
「啊!」
羅帳層層,少年赤裸的身子趴在絲綢被褥上,不安地磨著的被,迷濛的眼有著渴望,紅色的小臉泛著桃紅,汗濕的青絲凌亂地散在被褥上,因得不到解放而湧出滴滴如珍珠般的淚,小小的口中破破碎碎地呻吟。
男子立在床帳邊,如墨的眼凝視著被媚葯控制的少年,挑起他的一縷髮絲,放在唇邊輕吻……金雞東騰,金光四射,穿過層層密林,透過嬸嬸的山霧,將武夷山渡上一層金光,林間,百鳥清脆的嗚叫聲,宣告著新一天的來臨。
略斑駁的閂咿呀打開,守門童伸了個懶腰,正當迎跨出門時,腳下卻踩到一個物體,他一驚,急忙縮回腳,低頭一看,臉色大變。
是人?
一個用白布包裹著的人?
守門童小心翼翼地蹲下身,想不明白何人竟敢躺在「紫薇門南大門口。輕輕地掀開白布,露出一張如玉般的美麗臉龐,他嚇得大叫一聲:「小師弟!?」
叫嘯下,引來了眾人。師父,師兄,就連前日到「紫薇門」的默家大公子也來了。
一陣紛亂下,默墩璇抱著昏迷的默璇玉進廂房。
眾多人圍著一張床,凝神屏息,等待大夫看病的結果。留著長長鬍子的老者邊搭著默蹲玉的脈,邊捋著鬍鬚,其間還不斷地搖頭。
大夥兒看了心急,又無可奈何。
放下他的手腕,大夫頓了頓,道:「沒什麼大礙。」
「沒什麼大礙,那他為何昏睡不醒?」藍洛問。
「這——」大夫遲疑了一下,環視房中的眾人。藍洛馬上會意,揮一揮手,示意眾弟子先行離房。儘管不願意,眾人還是出去了。留下藍洛與默墩璇及大夫。
見人離開得差不多了,大夫方開口道:「此子中過媚毒。」
「媚毒洛驚叫。有些汗涔涔,腦中浮上杜幽吟那妖魅的臉。
默墩璇默然不語,只是袖中的手握成拳。
「不錯,此毒非常厲害,若三個時辰內未與……男子交媾便會七孔流血而亡……」
「你何以確定此毒之厲害之處?」默墩璇皺眉。
大夫掀開被子,轉過默璇玉的頭,露出他的細頸。「他體內的毒已除清,但仍有殘餘香可辨此為何毒。他頸上……有淤痕,有人……」
「砰——」床欄被狠狠地敲了一下,默墩璇的臉鐵青,藍洛的臉色也好看不到哪裡去。
大夫嘆了口氣。想掀開默璇玉的衣裳進一步看察時,卻被默墩璇阻住,臉色陰沈的他隔開大夫親自解開床上人的衣物。當檢查完畢后,他的臉色又沈了幾分。
是誰?是誰?竟然……該死!
若讓他查出是何人,定將那人碎屍萬段!
理好默玉的衣物后,默墩璇抱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