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看著他越來愈近的臉龐，那臉上及眼裡都閃現著無情及冷漠，她的心沒來由的揪緊了起來。「我……我真的懷孕了。」

他睥睨著她，冷漠的說：「你這張小嘴，還要說多少的謊啊？」

他最痛恨人家騙他了，「為了堡主夫人這個位子，你居然不惜謊稱自己懷孕了？怎麼才沒幾天，你就可以編出這麼可笑的謊言？」

他的指控令她寒了心，他怎麼可以這樣污衊她？「我沒有，我說的是真的。」

看著她依舊澄澈的黑白眸子，他心中感到更加的痛恨，為什麼她明明在說謊，卻還可以裝出一副純真的模樣？

他逼近她，伸手緊握住她的雙肩，「你明知道小舞這麼信任你，為什麼還要說出這樣傷她心的話語，你教她怎麼承受？為什麼？我一直以為你是個值得我愛的女人，沒想到你卻是個用盡心機的賤人。」

她淚眼婆娑的望著他，只看見他以盡乎嫌惡的表情偏過頭不願意看她一眼，在他的臉上有的只是如千年寒霜的臉孔。

他突然轉頭，由眼裡進射出無情且銳利的寒光，吐出能凍結冰霜的話話。「滾出這裡。如果你能安分的待在房裡，也許我不會休了你，但你最好不要再去騷擾小舞，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也許是領悟到不管她再說任何話，他都不會相信她了，所以，她緩慢的站起來，臉上的表情是凄楚的。「為什麼你就是不肯相信我說的話？為什麼？」

她的臉上有一種絕望卻堅決的表情。「如果……如果我能證明呢？你會不會就相信我呢？」她帶著期望的表情看著他。

他突然呵呵冷笑，嘲弄的說：「證明？一個人如果沒有真心，要如何去證明？難道要把心挖出來看看是黑的，還是紅的？」他無情的反駁著她。滾吧！我不想再看到妳。」

映霜不懂為什麼會這樣？她只不過是撒了個善意的謊言，為什麼才一瞬間天地就變色了呢？

他絕決的話語令她無法承受，所以她哭得好傷心，淚水使她的視線變得蒙矇矓矓的，她跌跌撞撞的沖了出去。

看著她急奔出去，古昊展那仿如冰霜似的表情在霎時溶解了，他痛苦的望著她奔出去的方向，「砰！」地一聲，將拳頭重重擊在石桌上。

「該死！」

＊＊＊＊＊

往外沖的映霜，一直一直的往前跑，周遭的人事物，她都視若無睹，她只覺得她的心好像破了一個很大的洞，而她的世界也在一夕之間全毀了，當她停下來時，才發現自己竟停在舞園的前面。

「小姐，你總算停下來了，真是嚇死我了，你臉上的表情好像一副誓死如歸的樣子，你到底是怎麼了？是不是姑爺還在生你的氣？」

「我沒事。朵瑤，你先回去休息。」映霜突然平靜下來。

「這怎麼行？小姐，妳和我一起回房去好不好？」小姐這個樣子，教她怎麼能放心去休息？

「我說過我沒事，我只是想和小舞單獨談一談，談完就會回去了。」剛才她看了一下，四周都沒有人站崗，她正好趁這個機會向小舞解釋清楚。

「小姐，不如我在這裡等你。」朵瑤機靈的說。

映霜沒有再理會她，很快進入舞園。

一進去，便看見塵舞站在第一次和她認識的位置，她輕輕移動腳步走到塵舞的身後。「小舞？」

映霜可以感覺塵舞的身體明顯的震動了一下，然後拔腿便要逃離。

她急忙喊著。「小舞，不要走，拜託。」

也許是她話里的誠摯使塵舞停了下來，映霜慢慢的走到她面前。「小舞。」

塵舞慢慢的抬起頭，望進映霜那雙誠懇無偽，黑白分明的剪剪雙瞳里。

「小舞，大嫂是真心的喜歡你的。」她伸出手握住小舞的玉手。

看她沒有拒絕，映霜有些欣喜的繼續往下說：「當時的情況你是知道的，如果大嫂當時不故意那麼說，你是不會離開的，而我怕你如果再繼續待下去，他們會連你都不放過。

「小舞，你相信大嫂，我真的不是有意說那些傷人的話。」她著急的想由小舞的眼中看出一些相信她的跡象。

塵舞看著映霜擔憂的神色、企盼的眼神，她這才想起當時的狀況－－

那時，映霜是如何的護衛她，而到了最後，確實是因為她不願意離開，大嫂才開口說出那些傷人的話，看著大嫂泫然欲泣的表情，想起從前她曾帶給她多少的歡樂，及陪她度過多少的悲傷與不愉快。「大嫂，我知道你是真的喜歡我。」

塵舞倏地投進她的懷裡，在這一刻，她對映霜先前所說的話全都釋懷了，兩人開心的相擁而泣。

映霜知道小舞真的相信她，也再度接納她了，在欣喜之餘，她突然黯然神傷的想道，如果阿昊也肯對她有多一點的信任，那該有多好。

其實，塵舞之所以會這麼快的再度信任她，是因為當時處在危急的時刻，而她是最清楚現場發生了什麼事的當事人，她只是顏面傷殘，她的心可沒有殘，以前相處的時光，讓她明白映霜是真心對待她的，在她的心底深處，她一直知道大嫂是個好人。

「哎呀！糟糕，大哥一定很氣你對不對？」塵舞知道大哥一向疼愛她，如果這次連她都誤會了映霜，大哥一定更加不能諒解大嫂，她急忙追問著。

映霜聽到小舞提起古昊展，笑容頓時凝在臉上，「小舞，你別操心，你大哥只是發了一頓脾氣，很快就沒事了，你放心。」

「真的嗎？大嫂，要不要我去向大哥解釋一下當時的情況，大哥一定會相信我的，對，就這麼辦。」話一說完，塵舞馬上就想衝去找大哥。

映霜急忙拉住她。「小舞，真的不用了，我和你大哥的事我自己會處理。時間不早了，你早點休息。」她自己的事，她要自己解決。

「可是，大嫂，我還是認為……」

「小舞，我真的很感謝你能這麼相信我。也許你大哥並不愛我，所以他才不願意原諒我。」映霜的臉上有著無限的哀凄。

「大嫂，我相信大哥很愛你，真的，你要給大哥時間，大哥是為了我才變得憤世嫉俗，他的心有時候很冷硬，可是那全都是為了保護我，不讓我被別人欺負。」小舞焦急的為古昊展辯護，唯恐映霜不願再給他時間。

「大嫂，妳大概不知道吧？五年前，大哥二十歲時，有一次他出城救了位王爺的千金，她在途中遭受土匪打劫，大哥剛好經過，順手救了她，因為離王府還有一段很遠的距離，而且她的護衛受了重傷，所以，大哥就暫時安排那位郡主和她的隨從住到堡里。

「那位郡主就這樣喜歡上大哥，只是，大哥根本沒有把她放在眼裡，她是個心高氣傲的人，從小到大都過得很順遂，要什麼有什麼，所以，當她發現我是大哥最重視的人，她就想從我身上下工夫。

「古昊展後來雖然沒有對她動心，但看她願意陪伴小舞玩耍，也對她和顏悅色不少，這令郡主心中大喜，以為古昊展也拜倒在她石榴裙下，她又心性高傲、脾氣任性了起來，就在她一次惡意辱罵小舞的情況被他撞見后，就將她趕出堡了。

「自己的母親漠視小舞，而郡主又如此富心機的對待小舞后，他就對女人持著不信任的態度，而且痛恨別人欺騙。

「大嫂，你一定要給大哥多一點的時間，好不好？」

聽到小舞講的這件事，映霜才明白為什麼阿昊會在剛新婚時，對她這麼不友善了，原來還有這件事，難怪阿昊會以為她是為了堡主夫人的位子而故懇接近小舞，也因此如此，他才會對她這麼冷漠。

「小舞，謝謝你告訴我這件事，我會給他時間的。」

＊＊＊＊＊

映霜坐在房裡圓石桌的椅子上，她正在為她肚裡的孩子縫製衣服，窗外正下著「嘩啦嘩啦」的大雨。

想到昨晚和小舞談開來，兩人也和好了，再想到也許再多一點時間，她就能和他恢復像以往那樣鶼鰈情深的模樣，她的心情也快樂、開朗了不少。

她悠閑的工作時，「砰」地一聲，門被用力的撞了開來。

她抬頭看見是古昊展時，她高興的放下手上的東西，迎了上去，完全沒有注意到他寒著一張臉，臉色很難看。

「阿昊，你來啦？」她被喜悅沖昏了頭，完全沒有意識到一場風暴即將來臨。

「為什麼你又去找小舞？我不是告訴過你不要去找她嗎？」他面無表情的說。

映霜本來要投入他的懷裡，聽到他不高興的詢問，連忙停在他面前。「原來小舞真的去找你了。」

古昊展用力抓住她的手。「你不要以為利用小舞的純真善良我就會相信你，小舞已經被你欺騙過一次，我絕不允許你再去騙她第二次。」

「為什麼？小舞都已經相信我了，為什麼你還不相信我，我說的都是真的啊！我從沒有說謊騙過你，阿昊，你相信我好不好？」她抬起受傷的眼眸乞求的看著他，希望他能再相信自己一次。

「夠了！我不想再聽你說話，我來只是告訴你，如果你再不識趣的去打擾小舞，下一次我絕不會這麼輕易的放過你。」說完，他一把推開她，對於她的淚眼模樣，他選擇忽略下去看。

看到他即將離去，她忍不住脫口而出。「我不會像那位郡主那樣工於心計的接近小舞，只為了討好你……我是真的愛你，也是真心的喜歡小舞，你不要因為上過一次當，就以為每個女人都會像她一樣。」如果她不說這些話，試試看他是否能解開心結，她相信，他這一出去，他們之間就真的沒有希望可言了。

他驀然轉身看向她，那眼神彷彿能殺人似的。「你真的很厲害，連這種事都可以讓小舞說出口。哼！我確實是太小看你了，沒想到你竟然是這麼工於心計的蛇蠍女人，我是被你清純的外表所騙，你的演技真的太好了。」

聽到句句不實的指控，她不禁淚如雨下。「原來我在你的心中竟是這樣不堪的女人！」

「我再要告訴你一件事，在我心中，你連那個可惡的郡主都不如，她至少不會這麼卑鄙的背叛我。」古昊展被痛苦及傷心蒙蔽了內心，所以，他根本聽不進去她的任何解釋。

「在你的心裡，我竟然還比不上那位郡主？！阿昊，你……再也不會相信我了是嗎？」

「是的，這輩子我都不會再相信你，你最好死了這條心，識相點，自己離開這裡吧！」他冷酷、無情的喊著。

映霜神情慌亂的直瞅著他的臉及雙眼，但她看不到半點憐惜之情，有的只是他無比森冷的眸光及陰寒的表情。

聽著他說出絕裂的話語，她頓時心疼得無法忍受，她以雙手撫著胸口，以一種既絕望又哀凄的表情看著他，那模樣似乎是想將他的樣子烙印在她的心底最深處。

良久，她不發一語的掉頭奔離。

望著她離開的樣子，他不由得心驚起來，她臉上寫著的絕望及堅決的神情使他情不自禁的想跟著她，但才剛踏出一步，他隨即又停住腳步，該死！他在想什麼呀？她離開了，他應該感到高興才對，因為，她再也不會傷害到小舞，但他的心為什麼會這麼痛苦呢？

映霜快步離開他的身邊，此刻，她一心只想尋求平靜，因為她的心痛得讓她難以忍受，她一路奔往後院，當她來到拱橋上，沒有多考慮便一個縱身跳下去。

「救命呀！我家小姐投水了，快來人呀！誰來救救我家小姐？」朵瑤跟在映霜的身後，驚見她投水，嚇得慌了手腳。

其他家僕聽到有人喊救命，每個人都匆忙奔到後院。

古昊展聽到有人喊救命，他心中一驚，不斷的告訴自己不會是她有危險，絕對不會是她的。

他腳跟一提，很快便施展輕功往人聲鼎沸的地方而去，很快在水上蜻蜒點水而過。

確定目標后，他很快往水裡鑽，才一下子就抱起她，躍出水面。

當古昊展看到映霜那張蒼白的面孔，人一動也不動的癱軟在他的臂彎，他根本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

「映霜，你醒醒，我不准你就這樣離開我，聽見了沒？」他激動的搖晃著她的身子。

這一刻古昊展的心中真的是後悔萬分，為什麼他要那麼不信任她？

映霜這一投水，頓時讓他的心清朗起來。

如果她真是像他所指控那麼壞的女人，她就不會以死明志了。

「姑爺，你別這樣，快把小姐抱回房裡，我得替她換上乾淨的衣服，祥叔已經去請大夫了。」

聽到朵瑤的話，他連忙抱她往房裡走。

朵瑤為她換好衣服后，大夫也開了一劑藥方交給祥叔。

「古少爺，少夫人怎麼會受到如此嚴重的風寒？她剛懷孕不久，這樣是很危險的，我開了安胎和祛風寒的葯，記得要按時讓她服藥，別再讓她吹風淋雨了。」大夫搖了搖頭。「真是的，你們不知道要好好的照顧有身孕的人嗎？」

朵瑤嘆了口氣。「大夫，謝謝你，我送你出去。」

待房裡都沒人後，古昊展坐在床邊，執起她的小手緊緊的握住，當他聽到大夫說她懷孕時，他的心當下震了一下，她真的沒有騙他，她的肚子里有了他的小孩，望著她此刻因昏睡而沉靜的容顏，他剋制不住的伸手，眷戀的撫過她的眼、鼻、嘴，最後停在她細緻、蒼白的臉龐上。

如果她醒來，他絕對要好好的補償她，他絕對要比以往更加的疼惜她、呵護她。

「大哥，大嫂不要緊吧？」不知何時，小舞已經悄悄溜到他身邊，和他一起望著躺在床楊上的映霜。

古昊展沒有抬頭。「大夫已經來過了。」

「大哥，你真的誤會大嫂了。」看到大哥、大嫂現在這副樣子，她真的好難過，他們兩人都是她最愛的人，她希望他們能一直很快樂的在一起生活。

「大哥已經知道了，希望……你大嫂能原諒我。」他有些硬咽地說。

「大哥，我相信大嫂會原諒你的，因為，大嫂是這麼善良的人。」

「希望如此。」

那天晚上，古昊展喂她暍完葯，就一直坐在她身邊守護著。

他坐在椅子上沉沉的睡了，突然有哭泣聲傳來，而且，越來越尖銳，他立刻醒來，坐到床上，將她摟在懷裡輕輕的搖晃。

映霜一直發出模糊不清的囈語，兩隻手也不停的在空中揮舞著。

他這才發現她的熱度驚人，「該死！你發燒了。」他下床，不久之後又折回來，用濕毛巾為她擦臉。

他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的替她更換毛巾，因為，她的體溫忽高忽低、臉色忽白忽紅，有好幾次，他忍不住測量她的脈搏，以確定她還好好的活著。

折騰了大半夜，她的情況才終於穩定下來，他這才爬上床，擁著她沉入夢鄉中。

＊＊＊＊＊

映霜睜開雙眼，看看四周，發現自己正躺在床上，奇怪？她明明記得在他和阿昊起爭執后，她一時想不開的跳進水裡，難道她被人救了？

「朵瑤，」她本以為自己叫出聲了，但卻訝然的發覺，自己的嗓音細得幾乎聽不見，她立刻想坐起身，卻更驚訝的發現，她竟力不從心。

「映霜，你真的醒過來了？你沒事了吧？」

她轉過頭去，發現說話的人是古昊展，她難過的心忖，他在這裡幹什麼？他不是很討厭她，不想再看到她了嗎？怎麼現在會躺在她的身邊呢？

「映霜，別懷疑，真的是我。不！你別起來。」看見她以懷疑的目光看著他，他連忙誠摯的對她說。

她再次張開嘴巴，這次終於發出一點喑啞的聲音，「是你救了我嗎？為什麼？」為什麼恨她卻還要救她？

「待會兒我自然會回答你所有的問題，但現在，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問你，你想吃點什麼嗎？」

她立刻點點頭。

古昊展走到門邊向家僕吩咐了一陣，隨後折回床邊，替她倒了杯水，來，我喂你，慢慢來。」

她喝完了杯里的水。

他再細心的扶她躺下，「等會兒朵瑤就會送食物來，你現在感覺怎樣？」

望著眼前這個對她溫柔又體貼的男人，她不禁有些迷惑，不會吧？難道從鬼門關走了一趟回來，所有的事情就都變了嗎？

她的阿昊又回復了以往那個深情待她的男人了嗎？

「阿昊？」她伸手摸著他的臉龐，有些不確定的問：「阿昊，你是真的嗎？你真的在我身邊嗎？我是不是在作夢？」

聽到她的話，他的心霎時好疼，都是他害得她這般的患得患失，緊緊抓任她的手放在胸前。「我是真的，映霜，你摸摸，我的心臟是不是在跳動著？」

感受到掌下那熱熱的、規律的心跳聲，她才確定他是真的又回到她的身邊了。她高興的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那看起來有點純真的笑，深深的打動了他的心。

「映霜，你現在覺得怎樣？」

「很好，只是渾身上下都沒什麼力量。」

「你生了一場大病，差點把我嚇死。」

映霜仔細的將他從頭到腳看了一遍，皺起眉。「阿昊，你瘦了。」他的鬍子好像也有好幾天沒刮，面容有些狼狽。

「這些都不要緊，只要你醒了就好。」

「小姐，太好了，你終於醒了。」朵瑤將飯菜放在桌上，很快走到床邊。「你昏迷了四、五天，我們都好擔心，幸好，你沒事了。

「姑爺，讓我來喂小姐，你也該去梳洗一下，這些天你辛苦了。」

古昊展遲疑了一會兒，才點頭同意。「你吃點東西，我梳洗完再過來看你。」

待他離開房間，映霜的視線才落在朵瑤的身上，她到現在都還有些不敢相信他竟會對她這麼溫柔。

「小姐，在你昏睡的這幾天，姑爺一步都不願意離開，他那樣子我看了都感動不已。」

「是嗎？為什麼會這樣？他不是不想再看到我了嗎？」為什麼他的態度會突然改變呢？

「不知道，不過，這次姑爺看起來真的很在乎你。」朵瑤收拾好東西。小姐，你躺著多休息，這樣對肚子里的孩子比較好，我去告訴古小姐說你已經醒了，她擔心得不得了，每天都跑來看你耶！」

映霜半躺在床上，古昊展推門進來，正好看到她這個樣子。「怎麼不躺著呢？」

「阿昊，你是不是真的明白了我是真的很愛你，也是真心的喜歡小舞？是不是？」她急急的坐起身問他。

古昊展走到床邊，坐在她身側。「映霜，對不起，是我誤會你了，小舞已經將當時的情況全都告訴我了。」

「阿昊，以後請你不要在還沒弄清事情的前因後果就誤會我好不好？被你那麼無情的對待，我的心真的好痛喔！當我以為你恨我時，我恨不得當時能立刻死去。」

古昊展立刻用手遮住她的小嘴。「以後不准你再說死這個字，也不准你再去尋死。」

「哼！不知道是誰害我這樣的啊？」此刻，她的心情是輕鬆的，因此能這樣和他笑鬧的說話。

「映霜，你是不是還下願意原諒我？」

看他緊張的樣子，她笑得更開心了。「如果你能保證以後不再隨便冤枉我，我才要原諒你。」

「我保證。」發現她笑得很開心，他才知道她是鬧他的，但他仍用正經的語氣對她說：「映霜，以後我會好好對你的。」

他的這句話溫暖了她的心，也使她空洞的心靈再度被愛填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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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我不答應。」古昊展臭著一張臉，不悅的吼著。

映霜馬上掉下了眼淚。「嗚……我不管，人家就是想下床去走走嘛！」

自從她的身體復元后，吃了一大堆的補品，可每次她想下床走走，他都不肯答應。「阿昊，拜託，我走走馬上回來。」

古昊展卻覺得很頭痛，自從她恢復了體力，就急著想下床;而小舞那丫頭一來，她們姑嫂兩人就會把他晾在一邊，嘰嘰喳喳的直說著悄悄話，完全就把他當作不存在似的。

「映霜，你別老是學小舞，動不動就掉淚，不是我不讓你出去，而是你的身體才剛好，要是有個萬一，我可是會被娘念得耳朵長繭，你就聽我一次好不好？」

聽到他的話，映霜可愛的吐了吐舌頭，淚水說收就收。「哇～～被你發現了，阿昊，人家是真的在床上悶壞了，拜託嘛！」她撒嬌的靠在他懷裡。

看她期盼的眼神，他也不忍心讓她失望。「好吧！那我陪你到外面走走，不過，只能到後院喔！」

聽到他的話，她高興的跳上跳下。「耶！我就知道阿昊對我最好了。」隨後，她捧著他的臉，胡亂的親著。

古昊展卻一把將她擁進懷裡，低下頭蓋住她櫻紅的小嘴。

他輕易的將靈舌探進她的口內探索，這是個包含了佔有及滿滿愛意的熱吻。當他放開她時，兩人都氣喘吁吁的。「這才是個真正的吻。」

他的話及他的吻惹得她嬌羞下已，但同時也捨不得將目光移到別處。

看見她熱切、渴望的眼神，他趕快將她抱離自己的懷抱，如果他不把持住，恐怕現在他就會要了她。

映霜不禁眷戀的望著他寬厚堅實的胸膛。

「如果你再這麼看我，我可不帶你出去走走了。」

映霜有些不解的望著他。

「我可是發現和你在一起比出去更吸引我。」

他曖昧的話語及蠢蠢欲動的行為，使她趕忙從床榻跳了下來，這個動作嚇壞了他。

「小心點！別忘了，你現在的肚子里可是有寶寶的。」

他們相偕來到後院，走到拱橋時，映霜往下一看，發現池裡的水都被泥土填滿了，她頓時錯愕地望著他。

古昊展不自在的清清喉嚨。「我要人把它填平了，過一陣子，可以叫人理種花。」

「為什麼？阿昊……」感受身旁的他有些僵硬的身軀，她突然明白了他所做的一切。「阿昊，你是真的愛我的，是不是？」

她好高興喔！她知道他是因為這座水池害她差點死掉，他害怕會再失去她，才為她這麼做的。

古昊展伸手將她攬到自己懷裡。「不準再懷疑我對你的感情了，我是真的愛你。」說完他再度封住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