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施俊伶和黎凱文甜甜蜜蜜的回到台灣，現正走到入境大廳。

她拿著手機不斷猛撥，試圖打電話給俊薇，卻都打不通。「奇怪，俊薇的電話怎麼都打不通？」

「會不會是沒電了？」黎凱文體貼的為她披上外套。

「不可能啊！她一向都……嘿～～」施俊伶抬頭要回應時，卻看到機場內的一個大型廣告看板正跑出一段文字，這段文字讓她忘了要說話。

黎凱文順著她的眼神望去，也看到了看板上的留言──仝皓斌留給俊薇的留言。

俊薇：

一切都是誤會，給我個解釋的機會好嗎？

我愛-。

皓斌

「我想，這世界上應該不會同時有人也叫俊薇及皓斌這麼湊巧的事吧？」俊伶將電話合上，問著身旁的黎凱文。

「我看我們先回去看看俊薇在不在再說。」黎凱文拉起行李，摟著施俊伶離開機場。

途中只要經過大型看板，都會看到這段留言，這不禁讓施俊伶擔心俊薇起來。

如果看板的留言真的是留給俊薇的，那俊薇人呢？

她一路都沈默不語，黎凱文也不吵她，只是緊緊握著她的手，給她無言的支持。

仝皓斌因為遍尋不著俊薇而買下各種公眾大型看板，開始二十四小時放映他的留言。

全省各地的公開大型看板皆同步單獨刊登這則留言，除了當事人及認識他們的朋友知道這是真的外，其餘看到的路人無不以為這又是哪一家銀行的信用卡廣告噱頭，頂多只是看看笑笑罷了，並不會特別留意。

這次，連芝麻事都會報導的新聞台都懶得理這則留言，擔心又會演變成替銀行免費打廣告，所以仝皓斌這招，實質上的效益並不大。

他苦惱的坐在郭欣欣辦公室里，因為他已經不知道還有什麼方法可用。

「你這樣頹廢下去也不好吧？我想俊薇想出現的時候就會出現了，你不如先回去工作，靜心等待她主動和你聯絡。」郭欣欣實在看不下去，又不能直接告訴他俊薇的去處，因為她已經先答應俊薇不可以告訴他，所以在沒有得到俊薇的同意以前，她不能言而無信。

「這個時候我哪有心情工作？」仝皓斌扒扒已經亂得不能再亂的頭髮。

「唉……你……」郭欣欣欲言又止。

靜默一陣子后，郭欣欣終於忍不住開口問他。「你們到底發生什麼事啦？怎麼會搞成這個樣子？」這個問題她憋很久了，仝皓斌一直不願多說，俊薇又還在醫院靜養，她也不忍心追問她。

「等找到俊薇再說吧！」仝皓斌還是不說，疲憊地靠向沙發，閉起眼睛小憩。

郭欣欣看見他凌亂的頭髮及眼窩下深深的黑影，實在於心不忍，決定豁出去告訴他俊薇的去處，卻被電話鈴聲給打斷。

她走回座位上接電話。

這通電話是施俊伶打來的，當她回家找不到俊薇時，她就覺得事情不妙，所以打電話到旅行社來找俊薇，在聽到她已經辭職的消息后，開始大為緊張，頻頻追問，接電話的員工無法回答，只好把電話轉給郭欣欣處理。

接到俊伶的電話，郭欣欣感覺輕鬆不少，至少她不用再一個人扛著這個秘密了，可是她並沒有在電話中告訴施俊伶詳細的情況，而是和她約了時間見面。

通完電話后，她還是決定先不要告訴仝皓斌，既然施俊伶回來了，那就先和她討論過後再說，畢竟她是俊薇的姊姊，比她更適合來處理這個事情。

看著已經累極而在沙發上發出微鼾聲的仝皓斌，她深深嘆口氣，起身拿件外套替他蓋上后，才背起包包出門赴施俊伶的約。

施俊伶坐在病床邊為俊薇削蘋果，郭欣欣則在一旁叨叨念道：「幸好-沒事，那天真是嚇死我了。」

她向施俊伶簡單說明那天她將俊薇送醫的情況后，就和她一起到醫院看俊薇。

「謝謝郭姊相救。」俊薇總算恢復些元氣了，那天送到醫院時，醫生說她是得了所謂的B型流感，才會全身骨頭酸痛到無法站立，幸好最後有送到醫院緊急救治，否則萬一病毒轉移到肺部的話，後果將不堪設想。

「謝什麼謝，這本來就是應該的好不好？」郭欣欣笑著睞她一眼。「不過我真的很好奇，-和皓斌到底出了什麼事？怎麼會鬧得這麼嚴重？-明明跟我說是要準備結婚的，怎麼卻變成什麼分手信？皓斌來找我的時候多激動啊！害我還很擔心他會將我的辦公室給砸掉。」

郭欣欣當著施俊伶的面，問出她們現在最想知道的事。

「是啊！我才一踏入機場，就到處看到他給-的留言，把我嚇得腿都軟了，還以為-發生了什麼事呢！」施俊伶也在一旁補充。

「留言？什麼留言？」俊薇都關在病房內，根本不知道仝皓斌花大錢留言找她的事。

「他買下全省的大型看板留言給-，希望-看到後會和他聯絡，-都不知道他……」郭欣欣補充這幾天仝皓斌的情況。

俊薇聽到仝皓斌為她所做的一切后，一陣心悸，像是突然清醒般，覺得自己這次真是太任性，竟然做出如此幼稚的事，讓仝皓斌如此難過。

「你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郭欣欣和施俊伶都盯著她，等她回答。

「也沒什麼啦！只是他另外有適合的對象了，我不想讓他為難。」說到要成全他們，俊薇可是會感到心痛，但她現在已經很後悔了。

「嗄？皓斌有適合的對象？」郭欣欣疑惑地盯著她。

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仝皓斌這幾天簡直跟瘋子沒什麼兩樣，想盡各種辦法要找到俊薇，甚至還脅迫她透過各種關係想辦法調出俊薇的出入境紀錄，看他這樣瘋狂尋人，好幾次她都差點因為同情心泛濫，而想把俊薇在醫院的事告訴他。

不過，一來因為她已經答應俊薇，暫時不讓皓斌知道她住院的事；二來她也想讓皓斌多嘗嘗為情所苦的滋味，這男人驕傲太久了，沒碰過什麼失敗挫折，這次算是跌了一大跤，以後他應該就不會再用那種嘲弄的表情來看待愛情了。

「嗯，是我親眼看到的，他……」她將那晚看到仝皓斌和美女親密互動的景象告訴她們，也老實招出自己當初要試探仝皓斌的計劃。

郭欣欣在聽完俊薇的描述之後，真想打她一巴掌，看能不能把她打醒。

施俊伶也一臉的不可置信，她不相信一向理智的妹妹會做出這種愚蠢至極的事！

「-竟然就為了這個小誤會折磨自己，還讓皓斌變得跟鬼一樣憔悴？！」郭欣欣不斷地深呼吸，以壓制自己不斷想要揮出去的如來神掌。

「是啊！-怎麼會這麼糊塗？」施俊伶也忍不住輕斥。

愛情果然會令人盲目。

「我……」她已經知道錯了啦！

「-應該要看看皓斌現在的樣子，他被-整得比-剛被發現時的那副鬼樣子還慘！他瘋狂找-，工作全部丟給員工去做，完全不管員工已經開始怨聲載道，只想趕快找到-，而-卻為了這種鳥事做出這種幼稚的舉動，要是-再說皓斌不愛-的話，我保證-一定會遭到天打雷劈！虧我還傻傻的幫-瞞他，真是夠了，我不要再幫-了，等會兒我就打電話給他，其餘的-自己看著辦。」

郭欣欣氣憤地拿起包包要離開。

俊薇開口將她攔下。「郭姊！」

「幹麼？」郭欣欣連頭都懶得回，聲音也粗聲粗氣的。

「可不可以……先不要告訴皓斌？」

郭欣欣轉身對她投來一記凌厲的眼神。

俊薇肩膀瑟縮了一下，趕緊再接著說：「我想等我痊癒后，一定會去找他把話說清楚，所以先不要告訴他我在這的事好嗎？」其實她也覺得自己這次做得有點過分，已經在深深反省了。

「說清楚？！-都鬧成這樣了，要是皓斌還肯要-的話，-真的要燒香感謝佛祖，遇到一個這麼愛-的男人。」要不是她知道皓斌真的愛慘了俊薇，她實在很想給俊薇一點顏色瞧瞧，她真是人在福中不知福。

「我知道錯了。」俊薇低下頭小聲認錯。

施俊伶也出面替妹妹緩頰。「郭小姐，我看還是讓他們自己處理比較好。」

看她這樣，郭欣欣的惻隱之心又升起。「算了，感情的事你們自己解決，我不想管了，皓斌那邊我就暫時不說，但是-可要適可而止，儘快和他聯絡啊！」

「我知道了，謝謝郭姊。」

郭欣欣又踅回床邊，伸出手覆上俊薇的手。「我實在不想對-說教，但是基於-曾經是我公司優秀的領隊，又是我最好朋友的愛人，我還是要告訴-一個道理。」她深切地望著俊薇。

「嗯。」

「-如此的不信任皓斌，又做出這樣幼稚的事情，-以為愛情真這麼經得起考驗？而且不被信任的愛情談起來不但格外辛苦，還容易失敗，我現在可以體會這些日子以來皓斌所承受的痛苦了，他一定真的很愛-。」

「對啊！-這次真的太衝動了，等-出院后，一定要好好向皓斌道歉，他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好男人，-這樣誤會他，他還急著找-解釋，這在現在是很難得的，尤其他的條件又那麼好，-不該再鬧彆扭。」施俊伶也表達自己的看法。

雖然她還沒和仝皓斌正式碰過面，不過從他這些負責積極的處理方式看來，肯定是個不可多得的好男人。

「我知道了啦！我現在也很後悔啊！」她真巴不得現在就可以出院去找仝皓斌。

「知道就好，那我就先回去了。」郭欣欣拍拍她的手背。

「好。」

俊薇及俊伶目送她離開后，才繼續聊天。

俊薇躲在咖啡廳的一角偷瞄，仝皓斌正與客戶洽談公事，她則目不轉睛地盯著仝皓斌。

看在她眼裡，仝皓斌不但變瘦，更變得冷漠，她都快不認識他了。

這都要怪她！其實她早就已經出院，卻因為擔心真的會被他「拋棄」，而遲遲不願意麵對現實來找他，一直拖到郭欣欣和姊姊揚言要把她綁起來送到仝皓斌面前，任憑他處罰，她才答應她們會儘快和仝皓斌見面解釋清楚。

這兩天，她拿著郭欣欣給她的行程表，一路跟著仝皓斌，想找機會製造偶然碰見的巧合，卻苦無機會，只能繼續躲在一旁看著他。

仝皓斌起身和客戶互握一下手后，提起公事包打算離開。

俊薇跟著心跳加速，不斷催眠自己。「不管了，先假裝從他身邊經過，等他看見再說。」

她也起身離開，故意從仝皓斌身邊經過，原以為他一定會看到她，但，很顯然並沒有，仝皓斌只是冷然的和她擦身而過，眉未揚、眼不瞧，她簡直像空氣一樣，完全沒引起他的注意。

「可惡。」俊薇咬著牙，瞪著他的背影低咒！

她不懂，仝皓斌之前不是還找她找得天昏地暗的嗎？怎麼她現在出現了，還和他擦身而過，他卻連瞧都沒瞧一眼？

仝皓斌結完帳離開咖啡廳，俊薇咬咬牙、跺跺腳，只好也去結帳，然後繼續跟著仝皓斌趕赴下一個行程。

一天之內，俊薇製造了不下五次的巧合要讓仝皓斌看見她，可是……全部失敗！

她曾經假裝掉了手帕想讓他替她撿起，但是他卻視而不見的跨過去。

接著她還故意站在男廁所外等他出來，再欺上去想和他擦撞，結果他仍然沒看見她，還剛好閃過身讓她撞到牆壁，痛得她當場蹲下去哭爹喊娘的──他還是沒看到、沒聽到。

現在，她就坐在離他不遠處的位置，用叉子奮力戳著盤內的炸豬排，目帶凶光地瞪著仝皓斌。他正和上次她撞見的那位美女吃飯，還有說有笑，一點也不把其他人放在眼裡！

「可惡，我戳，我戳，我戳戳戳。」盤內的豬排已經被她戳得千瘡百孔，看不出原本被炸成金黃色很可口的樣子。

「侯？！要走了。」她看見他們要離開，趕忙也起身準備結帳。

出了餐廳，仝皓斌替洪美瑤叫了部計程車后，轉身往反方向走。

今晚他是為了感謝她這陣子的鼎力相助而特地請她吃飯。

「就是現在！」俊薇加足馬力朝他衝去──這次她不要再故意製造什麼機會了，她要直接撞上他。

「砰！」

如她所願，她撞上仝皓斌的後背了，但是卻因為太用力而感到肋骨簡直要碎掉。「噢喔～～痛啊～～」她再度痛得蹲下去。

仝皓斌當然知道是誰撞上他，也知道她已經跟著他兩天了。之前郭欣欣還是忍不住把所有的事全告訴他，他當然非常非常的生氣，所以決定給俊薇一次教訓，讓她知道不該輕易拿他們的感情開玩笑。

他繼續往前走，彷佛剛剛沒被撞到般的正常。

俊薇站起身，她已經顧不得什麼形象不形象了，當街對著他的背影生氣地大喊。「喂！你給我站住！」

仝皓斌仍繼續往前走，但嘴角已經揚起淺淺的笑紋。

看他沒有停下的意思，俊薇拿起包包朝他丟去，幸好她丟偏了，所以包包越過仝皓斌，但是卻K到他左前方的路人。

那路人生氣地回頭，一副要找她算帳的樣子，俊薇只好不斷對他鞠躬哈腰陪不是，才讓對方平息怒火。

俊薇撿起包包再度快步追上仝皓斌，這次直接跑到他面前停下，轉身面對他，將手搭上他的肩膀，不讓他繼續前進。「你是故意的對不對？」她現在才覺得他根本就知道她今天一直跟著他，今天的一切，都是故意整她的。

「有事？」仝皓斌將雙手環抱在胸前，一臉酷樣。

看他用這樣陌生的態度對她，俊薇突然說不出話來。「我……」

仝皓斌冷酷地瞥她一眼后，向旁邊移步，越過她後繼續往前走。

俊薇從怔愣中驚醒，趕緊又追上去。

「皓斌～～」

仝皓斌繼續前進。

「皓斌～～」

仝皓斌假裝沒聽見。

俊薇用力深吸一口氣。「仝、皓、斌！你、給、我、站、住──」

不只仝皓斌，所有的路人都站住了。

仝皓斌轉身看她，依然帶著冷漠的表情。

俊薇衝上前去，站到他面前，揪著他的領帶，將他拉向自己，讓兩人靠近到鼻對鼻、眼對眼的近距離，咬著牙說：「我可以理解你一定很生氣，也有權可以選擇不原諒我，但是，你一定非得要這樣嗎？就不能夠先聽我的道歉再給我判決嗎？」

仝皓斌只是揚揚好看的濃眉，眼睛瞥瞥她揪著他的手。「這就是-的道歉？」應該沒有人是這樣道歉的吧？！

「我有什麼辦法？你根本不理我啊！又對我視而不見，除了這樣我還能怎麼辦？」俊薇只覺得自己受到委屈，卻沒想到仝皓斌所受的委屈可比她多太多了。「要不是因為知道自己錯了，覺得沒臉見你的話，我何必拖到現在才來？我也很想你啊！想得心都痛，眼都瞎……」

「眼都瞎？」他有點懷疑，因為她的眼睛還是一樣水汪汪的啊！

「這是形容詞，就是哭得很慘很慘的意思。而且我還食不下咽，一點胃口也沒有……」

「可是-今天中午吃光一客牛排，下午喝了一杯雙倍拿鐵，還吃了一塊超濃起司蛋糕及草莓慕斯，晚上又吃了豬排定食外加一份綜合壽司耶！」他真的看不出她哪裡食不下咽？

「你不懂啦！就像失戀的人會狂吃大喝的意思一樣，難道你沒看過劉德華和鄭秀文演的『瘦身男女』？我就是因為失戀所以才會自暴自棄的想把自己撐死。」

仝皓斌很無奈，這種自暴自棄法還真豪華啊。

「唉呀！別岔開話題，我是要來跟你道歉的。之前都是我不好，我不該懷疑你的，更不該這樣任性的隨便寄出一封不負責任的mail來傷害你，我知道我錯了，請你原諒我好不好？」她仍然緊揪著他的領帶「祈求」他原諒，卻形成一副好笑的畫面。

「我……」早就原諒-了。他話都還沒說完，俊薇就插嘴打斷他，因為她怕聽到她不想聽的答案。

「雖然剛剛那個女的很美，但是她一定不會做家事；她的身材雖然很棒，但是對你來說太高了，攜帶不方便；她看起來工作能力雖強，但是肯定不能滿足你工作以外的『需求』，所以你還是別選她吧！」

「-……」

俊薇又打斷他。「我雖然沒她美艷，至少也五官端正；身材雖然沒她好，至少可以保證讓你攜帶方便；現在雖然沒工作，但是一定可以滿足你工作以外的『需求』，所以，你考慮一下吧！」說完，自己還知道臉紅。

仝皓斌已經在心底笑翻了。

看來她已經將所有的絕招都使出來了，他再ㄍㄧㄥ下去就太不人道了。

俊薇以為他還不滿意，只好繼續揪著他的領帶，打算再多說些自己的優點，強迫推銷。「而且我知道你喜歡小孩，所以我絕對可以不顧身材會走樣，然後為你生一窩的小孩，直到你精盡人……不，是不想再生為止……唔……」

仝皓斌聽她越說越不象話，乾脆就近用嘴堵住她的嘴；他從剛剛就想這麼做了，他真是想念她芳馥香甜的滋味。

好不容易仝皓斌鬆開她，她卻-著迷濛的眼眸問道：「你這樣的意思是不是打算原諒我了？」她一定要問清楚，得到他肯定的答案才行。

「是啊！-都說得這麼誠懇了，我怎麼好意思不原諒-。」

「真的？你真的肯原諒我了？」俊薇原本因為他的吻而變得迷濛的雙眼，瞬間轉變成閃閃發亮。

「還要再來一次嗎？」他說的是吻她這件事，因為他想再來一次。

「好。」這次俊薇挺主動的揚起頭，對他噘起嘴。

繞了一大圈，他們終於還是複合了。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他願意原諒俊薇這次任性的舉動，那是因為他知道她也是因為在乎他才會這樣……不過，他這陣子所受到的煎熬，當然要向俊薇一併討回！

「俊薇。」他的嗓音低嗄沙啞，帶著醉人的磁性。

「嗯？」

「-剛剛說要幫我生一窩孩子的，對不對？」嘴角再度勾起邪魅的笑紋。

「嗯。」俊薇早已被吻得分不清楚東南西北了。

「那我們走吧！」他當街將她打橫抱起，讓她沒機會做任何反應。

俊薇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只好緊摟著他的脖子。「走去哪？」

「去生一窩啊！要達到一窩的標準的話，可要很努力才行，所以我們去努力吧！」他說得很大聲又那麼的理所當然。

「我……好啦！」俊薇將臉埋進他的肩窩，假裝沒看到周遭的路人。

剛剛一起停下來的路人都對他們發出會心的一笑。

現在的年輕人可真是勇於表達自己的情感啊！

【全書完】

編註：

關於施俊伶和黎凱文的愛情故事，請看花蝶833──《愛要慢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