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原點

第十章 原點

等待是一件令人苦悶不堪的事情……

然而在漫長焦慮的等待后……

得到的答案

卻發現是一切事情的起點時……

那時……

你會怎樣?

暮地睜開雙目的蘭締斯發現戀人已經醒來,明亮的眼睛透露驚人的銳氣。稍稍移動的蘭締斯立刻怔住,警覺地感受到四周不安的氣流肆虐地串動,他預感到有什麼將要發生。

「櫻月……」蘭締斯詢問的眼光飄向清司。

「蘭締斯,快……」

清司翻身下床,飛快的穿上外套,就在他伸手將蘭締斯擁進快里的那一剎那,天空傳來震耳欲聾的聲響……

大地開始崩裂……

劇烈的搖晃過後,生靈們驚恐的四處逃散,夜空在一聲巨響之後開裂了。地底中心亮的如同白晝的光芒穿破重重岩層直接到達黑色的天幕,照亮整個天際。翻滾的雲層相互激烈的碰撞,明藍色的閃電劃過夜幕劈向地表,青色的火焰熊熊燃燒,張狂的肆意吞噬觸極的一切。

天界·至上天

「米歇爾,難道你聽不見,地獄的路西華在咆哮?他再向我們宣戰,你和蘭締斯究竟在幹嗎,一定要等我回來嗎?」

高高在上的那個人,被布蒙起的面孔看不出神情,垂眼望著站在廳上中間的一動不動的拂藍多。

「米歇爾大人,至上神在問你。」拂藍多的身後傳來天使好心的提醒。

拂藍多直視之上神的眼睛燃燒起異樣的火焰,全身的骨骼咯咯作響,四周的天使卻被突然出現失蹤了1300年的至上神嚇住,動彈不得,沒有發現拂藍多的異常。

「至上神?」拂藍多吊起尖銳的雙眸,語氣里不乏嘲諷之意,「好個至上神,您這麼多年過的可好?」

「米歇爾,你什麼時候變的這麼不知輕重了?」至上神不悅。

「什麼時候?很久很久以前的事,算一算應該是同您——初次見面的時候吧。」

「米歇爾,你太放肆了。」至上神提高了嗓門。

周圍的天使無法適應突如其來的變化,都僵直在當場。向來溫文而雅的大天使長米歇爾大人在面對萬人敬仰的至上神時,他變了。

充滿憎恨的美麗眼睛泛出濃濃的殺意。

「哈哈哈哈哈哈……」拂藍多大笑

「放肆?我從未聽過如此可笑的說辭。哦,不,應該是讚美。」

至上神微微前傾仔細的端詳眼前的拂藍多,略微皺眉頭,起身從高高在上的座椅上一步步朝著拂藍多走來。

「你……」高高在上的那個人頓了一下,開口問道,「你是拂藍多嗎?」

「當然。不過——」話到一半蘭締斯電光火石般出手。

抽出腰間別掛的一直以來眾天使都以為用來裝飾的配劍直接刺向至上神,凌厲的劍鋒劃過至上神的脖子,一截金色的斷髮掉在眾天使的面前。眾天使大呼:

「米歇爾大人,你瘋了,那是至上神。」

徐徐飄落到地面,拂藍多拾起地上的頭髮張開艷紅的雙唇輕蔑的態度顯而易見。

「至上神?看樣子你真的是太老了。怎麼樣,有沒有興趣讓我送你一程,早早結束你無聊又太過漫長的歲月?。」

眾天使在拂藍多話音落下的同時驚的目瞪口呆。無法置信眼前這個邪氣的人竟是那個率領眾天使守護天界平衡,對劍術幾乎一無所知,充其量只能勉強自保的大天使長殿下?!

「米歇爾,我太寵你,竟然讓你目空一切,你想反了不成,難道這是你同路西華的詭計。」

「寵我?哈哈哈哈哈哈……,老東西,我看你被關在『禁界』1300年,所以糊塗了吧。」拂藍多肆意的大笑。

「什麼?被關在『禁界』的是至上神?」

「不可能!」

「明明說那裡面關的是『禍種』,怎麼回事?」

寬闊的大廳立刻沸沸揚揚,吵鬧不已。

無知愚蠢的天使們呀,你們開始慌亂了。這只是一個序幕而已,當所有的一切明了的時候,你們還會不會認為我是那個至上天中最純凈的天使?

「住口。米歇爾,你真的把我惹怒了。權天使長何在?」至上神眼裡的平靜不復存在

「至上神,屬……屬下,在……在此……」權天使長慌張的出列,等待至上神的命令。

「他不是在叫你,至上神叫的人是我。」

平空顯現的人影由模糊變的清楚,最後完全的實體化。

那個是……

「在上次大戰中身亡的前權天使長帕米那司大人……」

殿上有天使驚訝大呼。

「這究竟是怎麼會事?」

「死去的天使重現至上天,難道……」

「天界將要滅亡了?」

「帕米那司連你都來了,這老東西面子挺大。」拂藍多眼光瞟向一邊的至上神,接著說道:

「你一來就引起這麼大的恐慌,是不是也該給身為審判之長的您來個擾亂軍心之罪呢?」

帕米那司死氣沉沉的面孔冷得如同寒冰一般,四周散發的寒氣幾乎凍結大廳的一切。

「米歇爾,你是要乖乖被俘免得受皮肉之苦呢,還是想我帕米那司代勞直接送你下地獄會會路西華呢?」

「哼,帕米那司,你什麼時候也變得同那個老不死的東西一樣善於耍嘴皮子了。」拂藍多傲慢的嗤笑他的愚蠢。

被拂藍多的挑釁氣到忍無可忍的至上神,終於大發雷霆:

「帕米那司,不要跟他廢話,直接拿下他。這個目空一切的小子不會是那個聽話的孩子米歇爾,不需要顧及我的感受,大可以殺了他。」

「在那之前,還是讓我先送你一程吧。」

拂藍多話音剛落,舉劍直飛不遠處的至上神。

「嗆」的一聲,兩劍撞在一起,火花四濺,拂藍多的劍身立刻被帕米那司的利劍撞出深深的缺口,迅速的在半空分開,穩穩地落在大廳的地面。

「米歇爾,看不出你深藏不露呀。整整1300年,你欺騙至上神,欺騙敬仰你的子民,原來你早就蓄意謀反。」握著被震到發麻的虎口,帕米那司望著依然笑的邪氣的拂藍多開口說道:

「米歇爾,你得小心了,不然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拂藍多看著他冷笑,就在帕米那司以為他要再次攻擊的時候,拂藍多卻掉轉了劍鋒,沖著至上神筆直飛躍過去。

突然間震天動地的巨響吶喊聲衝破「禁界」的大鎖,白色的天使鋪天蓋地的傾巢而出將拂藍多團團圍住。

那些面無表情的如同地獄中丟失魂魄的天使門,那些在大戰中應該死去的前天使長門,此刻猶如再生般的完好如初站在大的沒有邊際的神殿中,空氣里立刻瀰漫出一種特殊的迷香。

與震驚中的眾天使相比拂藍多平靜的令至上神渾身發冷,冷汗微微滲出背脊。

眼前的形式與1300年中料想的完全不一樣,什麼地方錯了?拂藍多真的是那個乖巧的任人擺布的孩子嗎?那麼蘭締斯現在又在哪呢?

「瓦奇拉·佐·蒙達里」拂藍多滿不在乎地直呼至上神的名字

「就算你招來再多的奴僕,就算他們曾經都是1300年前天界中最優秀的天使們,我也一定要殺了你。怎麼不說話了?開始流汗了?你什麼時候多了只有墮落的人類才有恐懼?」

「哦,我忘了,他們中的幾個也好象是你忠實的崇拜者,每天都張開雙腿焦急地等著瓦奇拉你轉了一圈才能輪到的寵幸,你怎麼不先安撫一下他們?」拂藍多不緊不慢地徐徐開口卻致命般地揭開至上神不為人知的一面。

至上神泛出明顯殺意的眼睛充血似的赤紅,手指的骨頭被捏的咯咯做響,卻遲遲未動。

「誒?瓦奇拉,我真的越來越佩服你的涵養,原來的你在拉我上床的時候可是猴急地恨不得立刻就插進來呀。」

「什麼,米歇爾大人,這究竟是怎麼一會事?」

「我們如此仰慕的您竟然……」

「您純潔的就像水晶一般的透明,怎麼可能?」

……

憤怒、指責、鄙夷、不信如同兇猛的洪水咆哮地壓象拂藍多纖細的身體。雖然纖細卻柔韌的一如細竹,拂藍多挺直身體,高舉手中已經缺了口的利劍直指至上神,冰冷的幾乎空洞的眸子環視四周,緩緩開啟了一個被埋藏了幾千年之久的秘密:

「純潔?高雅?還真多謝眾司的抬愛,米歇爾這個歷代大天使長繼承的名字我受不起。就象帕米那司說的一樣,我欺騙了所有的人隱瞞了一切,也只是為了我個人的私怨,為了討伐你們眼前這個至上神,割下他的頭顱,才忍氣吞聲的坐在那個令我厭煩不已的座位上。天使們呀,你們可曾想過,你們每天膜拜的高高在上對象,千百年前還未成熟的時候就已經淪為天界之長洩慾的對象了?!」

「嘩」,大殿上一片嘩然,各色的眼光從四面八方投來。

硬生生的揭開自己的傷疤居然會這麼痛,直接割斷神經的苦楚也不過如此吧。如果此時稍稍脆弱地猶豫一下,那麼1300年的心血就全廢了。

想到此,拂藍多毫不猶豫的縱身飛躍試圖衝破死去的天使長重重的包圍。眾天使跟著移動,十幾柄散發耀眼寒光的利刃排山倒海的壓來。拂藍多冷哼一聲,提起缺口的配劍抵擋。

「轟」,瞬間相撞的力量產生強烈的衝擊,將大廳上的一干天使沖的四散。

穩穩站在殿上中間的拂藍多一秒沒停,提劍再次飛躍。剎那間,四散的前天使長門瘋狂的吼叫著重四面八方向拂藍多攻來。

來吧,你們這些死去的亡靈們,就讓我拂藍多再次送你們下地獄去吧。

拂藍多怒喉,美麗的眸子不再一如既往的平靜無波,拭殺和仇恨浸染了那個纖細的身體,叫囂的衝破1300的禁錮尋找宣洩的地方。

不停地揮動手裡的利劍斬殺蜂擁而至的天使亡靈,四散的鮮紅的液體浸滿拂藍多的全身,染上了妖異的色彩,大廳里立刻充滿刺鼻嗆人的腥臭味道。

浴血奮戰的大天使長,身為「引子」卻不甘命運擺布的拂藍多呀,憤怒吧,叫喊吧,帶來天界史上最恐怖的一頁吧。我在等,等著這最後一刻的來臨,還差一點點,快點來到吧。

究竟誰才是遊戲最後的贏家,是你,還是我?

「米歇爾你受死吧。」帕米那司紅著眼睛,扭轉劍鋒從拂藍多的頭頂劈下。

「碰」,金色的光芒四射,跳動著青色火焰的劍身輕鬆地接下從上而下的攻擊,帕米那司在耀眼的光芒里被氣流撞出十幾米開外,摔在地上。光芒散后,青色火焰中顯現的那抹美麗的身影讓驚恐到亂了陣腳的天使們稍稍定下心來。

「是蘭締斯大人,蘭締斯大人回來了。」

「太好了。」

眾天使欣喜地大叫。

「呵呵,蘭締斯你回來了。」拂藍多擦擦粘在臉上的鮮血,滿不在乎的表示歡迎。

「拂藍多,你受傷了?」蘭締斯心疼的看著一身傷痕的拂藍多。

轉眼間,心疼轉變為怒氣直接指向高高在上的至上神瓦奇拉·佐·蒙達里。

「瓦奇拉,鮮血中的天界,眾多的死傷,這就是你等了1300年的目的?這就是你絞盡腦汁的結果?如果真是這樣,我看最該死的人——是你。」

蘭締斯的怒吼震動在場的天使,幾分鍾平靜下來的神殿頃刻間再度哄亂起來。

「蘭締斯連你也要幫著拂藍多造反。」瓦奇拉脫離現實的眼神掃射大殿的四周,緩緩開口

「哈哈……幫著拂藍多?我看你真的象拂藍多說的一樣是老糊塗了。不是幫著他,而是1300年前我們就已經計劃好了,單憑我與他自從出生就再也無法抹殺的聯繫,這個「幫」字太見外了,因為無論做什麼事,我們從來都是一起的。」

「……」周身的怒氣就連置身最遠處的天使都可以感覺的到,但是至上神竟然忍受蘭締斯的無理,半眯起雙目沒有開口。

「呵,老東西你究竟在等什麼?你都現身大半天了,竟然遲遲不動手,這跟你猴急的性格完全相反呀。」

拂藍多尖刻的嘲笑聲刺入瓦奇拉的耳里,手中的拳頭捏的「咯咯」做響

「拂藍多,你儘管笑吧,到最後你一樣得死。」

「你不用再等了,他不會來的。」

突兀出現在神殿中的黑色身影引起瓦奇拉的警覺,看著眼前這個比拂藍多更為傲慢的帶有人類青年男子氣息無聲無息地出現的人,瓦奇拉的心底響起警鍾。

「你說什麼?」

「『禁界』待太久連話的聽不懂了嗎?」

突然出現的在天界的清司帶至上神瓦奇拉恐懼的意味,看似無害的人類男子卻有著他熟悉的危險的味道。即不屬於天界,也不屬於地獄,更沒有人類的低俗,他是……

「你究竟是誰?」瓦奇拉道出心中的疑惑

「哦,至上神,忘了自我介紹了,您看看,我人間待的太久連天界該有的禮貌都忘的一干而盡了。

「少說廢話。」

清司從口袋裡摸索出香煙,悠然地點上,重新注視瓦奇拉的眼睛多了一層殺氣。

「西斯爾是我原來的名字,清司櫻月是我現在的名字,不知你對哪個更有興趣?」

「什麼,他就是傳說中的三個『引子』中的最後一個,地獄里的西斯爾。」

帕米那司聽到下面不知是誰傳來的吃驚的叫嚷,立刻反駁:

「不可能,我見過他,他應該嬌小的如同人類的女子一般,不可能是現在這個在眾多天使面前突然現身卻無人察覺的男人,西斯爾沒有這麼強。天界有封印,那個一無是處的西斯爾根本無法通過。」

「可是,如果是『引子』的話就毫無防礙了吧。」清司點醒帕米那司。

「你……,好,我就來試試看你究竟是不是至上天里傳說中的那個開拓世界的『引子』之一。」

帕米那司舉劍飛向清司,就在即將靠近清司的身前,清司突然露出令帕米那司心驚的笑容。剎那間身上的衣物束縛不住背脊上突然掙破皮膚張開的黑色四翼變地粉碎。旋轉上升的氣流利刃一般掀起狂潮,帕米那司在眾人驚呼聲中就像斷了線的風箏一般栽倒在地面,口吐鮮血,幾欲掙扎的之下,無法起身。

氣流散開之後,清司重現的身姿就連蘭締斯都吃驚地不能自已。

黑的一如夜幕般張開的兩對巨大翅膀好象安撫主任略微激動的情緒一般,半垂在清司的耳邊,柔軟的羽毛不停的顫動著。清司輕輕用手梳理因為強勁的氣流造成的凌亂,溫柔的好象對待情人一般輕喃:

「我久違了1300多年的羽翼呀,今天終於重回你該有的位置了。」

那個是清司,卻又不是他,高貴的氣息比地獄的貴族更能誘惑人心,從沒有見過比他更美的惡魔,是不是地獄的統治者露西華大人就是像他這般美麗的人?全身籠罩在黑色之下的清司,讓蘭締斯心底泛出即恐懼又情不自禁深陷其中的異樣感受。

看到殿上比任何人都美,比任何人都強的西斯爾,至上神瓦奇拉完全無視身份應有的高貴,幾個箭步衝到清司不遠的地方,用微顫的手指指向他,嘶喊的叫問:

「你……你究竟是誰?」

吊起細長的眼睛,清司望了一眼拂藍多后將視線固定在至上神的身上,揚起一邊的嘴角詢問同樣用疑惑的眼光看著自己拂藍多,答非所問的說道:

「米歇爾大人,怎麼樣,有沒有興趣聽我說一段故事緩解一下緊張的氣氛?而且,我想,瓦奇拉一定有興趣知道我要說什麼。」

「西斯爾,你想耍什麼花樣?」至上神失態地大吼

「拂藍多你可知道在你眼前的這個『至上神』——」清司微微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其實也是個得不到愛的可憐蟲?1300年前的大戰,根本不是天界和地府之間的為了爭奪最終統治權的戰爭,而是這個可憐的『至上神』為了得到所愛,上演的如同人間的肥皂劇一般可笑的鬧劇罷了。」

「住口,你給我住口。」至上神渾濁的雙眼泛出黑暗的色彩,全身壓抑不住不停的顫抖。

「1300年前的至上神之所以創造出這些自稱純潔美麗高貴的天使,無非是想滿足自己肆意橫流的不知為何物後來卻被人類稱之為慾望的東西。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他竟然後愛上一手創造出的天界最高雅的天使露西華。最可笑的是,前天使長米歇爾大人竟被至上神虛幻的外表迷惑進而愛上了他。糾纏不清的三角戀愛令露西華厭煩不已,至上神苦悶不堪,而米歇爾日益重疊的嫉妒燒的他寢食難安。終於有一天,露西華因為受不了至上神的糾纏不清反下了至上天,到達了寧靜的地獄。他的所作所為,還令另外一個人高興不已,那就是前天使長米歇爾。你說我說的對不對,至上神?」

西斯爾的問題指向顫抖不已的至上神,引來他的破口大罵:

「你完全是胡說八道,信口雌黃。看樣子,不殺了你這個來自地獄的饒亂天界次序的瘟神,露西華會以為我怕了他。」

「哈哈哈……想殺我可以,等我結束了這個故事,我一定奉陪。」西斯爾肆意的大笑,完全不將至上神的警告放在眼裡,繼續開口道出1300年前的真相。

「米歇爾天真地以為露西華離開以後,至上神就會寵愛他一個,誰知道瓦奇拉沒有一天忘記過那個美麗的墮落天使。當他發現自古流傳的預言中的一個『引子』竟然出現在地獄的時候,他的心開始重新鼓動起來。這是個好可以重新得到露西華的好機會,所以他懷著私慾帶領眾天使軍向地府發起總攻。就在他以為將要獲勝的時候,神秘出現的人從天而降,打破僵局,露西華殿下用盡全力重傷了這個可笑的男人,至此他在米歇爾和大戰中殘留的天使長們的陪伴下被鎖在天界的『禁界』。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從天而降的不是一個人,而是兩個。那就是不堪凌辱的拂藍多和蘭締斯殿下。」

「怎麼樣,故事是不是很精彩,前天使長米歇爾殿下?。」西斯爾向前走了兩步,面多顫抖不已的至上神」

「什麼,西斯爾你說什麼?」拂藍多聞聽西斯爾叫出名字,黑白分明的雙眸頓時瞪大,無法置信地大吼。

「我說你面前的這個自稱至上神的人其實是那個倍受妒忌煎熬的前天使長米歇爾大人。而且——也沒有什麼至上神瓦奇拉·佐·蒙達里,他只是更高的至上天從天使中挑選出來的替身罷了。」西斯爾清楚地回答,眉宇見透露不屑的神情。

「瓦奇拉·佐·蒙達里他人在哪。」蘭締斯的聲音因為過多的衝擊略微顫抖

「如果我估計的沒錯,1300年前重傷的他應該早已死在『禁界』里。」西斯爾道出意料中的答案。

「西斯爾,我要殺了你。」

壓抑了1300,在西斯爾的一再挑釁至上神下終於爆發,瞪著渾濁的赤紅色的眼睛,瘋狂般的提劍一越而起,從高處直劈西斯爾的頭頂。西斯爾抬眼觀望,一陣冷笑,在蘭締斯的驚呼下,直接對著至上神飛去,稍稍偏過身體讓開他的攻擊,輕易的抓住他用來蒙面的面巾伸手用力一扯,高呼道:

「你現出原來的面貌吧,前天使長米歇爾大人。」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不要看不要看……」

露出的面容醜陋的令人心驚,高度腐爛的皮膚向外翻卷露出慘白的肌肉,散發出令人作嘔的腥臭味道。

「哈哈……,那個漂亮高傲的天使米歇爾哪去了?」嘲笑著眼前因為嫉妒失去所有的西斯爾殘酷的吐露真情

「都告訴你,就算里在等個1300年,他也不會來了,露西華不是個留戀過去的男人,踏入這塊已經腐蝕的地方只會另他煩躁不已。米歇爾恐怕你妄想利用自古上天流傳的預言和瓦奇拉·佐·蒙達里處心積慮策劃的1300年後的大戰向露西華復仇的計劃成為泡影了。順便告訴你一句,其實從來就沒有什麼『引子』也沒有所謂的預言,那都是至上天的人們無聊時打發時間譜寫的頌詞而已。所謂的人類也都是按照至上天的人們的原形而造,那些高高在上的人們也一如人類一般有所謂的情慾、嫉妒、幻想和人類思想中所有的正負的一切。

「不,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你不過是個小小的惡魔,你怎麼會知道這麼多,我不信,我不信?」米歇爾面孔猙獰地高叫。

「我?忘了告訴你,露西華是我的姓,從我出生那刻起將註定永生永世跟隨我的姓。我就是地府現在的統治者西斯爾·多法拉隸·依絲修·露西華。」

西斯爾輕鬆的態度彷彿從他口中說出的姓氏只是平常的隨處可聞的一樣,話音剛落激起四面的驚呼

比誰都高傲,比誰都美麗,比誰都強的地獄來的人呀,原來我愛的人竟是如此強悍的統治者,1300年後的今天所有的一切徹徹底底地改變了,不是照著至上神的劇本,也不是一如我和拂藍多策劃的一般,完完全全的偏離了軌道。是不是幾千年前,天界最強的天使露西華大人就已經知道了所有的一切才毫不猶豫地選擇墮落來到地府,尋找屬於自己的一片天地。他是為了現世的我們,還是為了什麼……

蘭締斯看著眼前這個美麗的陌生人,心底填滿對他的深深依戀,同時也充斥揮之不去的恐懼。

「不,我不相信,那個瓦奇拉·佐·蒙達里已經死了,那我這1300年的等待又是為了什麼?所有的一切都變的毫無意義了。」拂藍多握緊劍柄的指節泛白,牙齒咬的咯咯做響。

「沒有意義?哈哈……沒有意義?哈哈哈哈……,拂藍多我會讓你的所作所為都變的有意義。」米歇爾尖銳的瘋狂叫喊。

「既然瓦奇拉不在了,那麼1300年後的大戰由我來挑起吧。來呀,衝破禁錮前天使長們呀,讓我們奪回天界的統治權,重新開闢另一個紀元吧。殺呀,都殺了他們。」

天使的亡靈們在米歇爾瘋狂的叫喊聲中沖向大廳所有活著的物體,整個大廳立刻浮現刀光劍影,充滿凄慘的叫喊聲,活著的天使浴血抗戰,死去的亡靈們拖著僵硬的身體揮動手中的武器,被斬斷的肢體,鮮紅的血液,瘋狂的叫嚷,慘痛的悲鳴,曾經乾淨的天界被染上了赤紅的色彩。

「蘭締斯,過來。」輕易地閃過亡靈的攻擊,西斯爾向他伸出雙臂。

蘭締斯望向西斯爾的美麗雙眸印著堅定的目光,好象要把戀人刻印在眼底般深情地注視著他。微微上翹的嘴角揚起更高的角度,送給西斯爾見過的最美麗的笑容,然後他輕輕地搖頭。戀人張開的飽滿雙唇好象在說著什麼,隔的雖然遠,可西斯爾看的分明,戀人的唇型告訴他的只有四個字:

「我——最——愛——你。」

戀人說完話後轉身飛向奮力拚搏的拂藍多沒有再回頭看他一眼。

我美麗的西斯爾,如今的你強的令人禁不住的顫抖,不再需要任何人的庇護,你依然會活的很好。面對這樣的你,我沒有自信就這樣丟下所有的一切投入你的懷抱的我還回擁有被你寵愛的資格。所以,放任我吧,如果大戰後我還活著,請你重新選擇,如果我死了,那麼你依然愛著我的話,哪怕是另一個1300年,也請你再次等候,到那時我將完全的屬於你。

看見飛躍至自己面前蘭締斯,拂藍多大聲的責備他:

「笨蛋,為什麼不到西斯爾的身邊去,這裡很危險。這些亡靈已經是死去的東西,就算砍成幾截也一樣可以動彈。媽的,不知道為什麼數量越來越多。」

架開眼前刺過來的劍鋒,蘭締斯溫柔地笑著:

「笨的人是你,我怎麼可能會丟下我的拂藍多不管呢?」

「唉,拿你沒有辦法。」拂藍多白皙的臉龐泛出害羞的紅潤「那就死在一塊吧。」

「誰說我要死的,不要忘了,我們是天地的「引子」。」

「西斯爾都說了,那是騙人的鬼話。」

「不,西斯爾只有這件事錯了。因為我們可以重新創造自己的「引子」。」蘭締斯笑的更有深意了。

「來吧,拂藍多,既然所有的秘密都已經揭曉,那我們就再讓他們大吃一驚吧。」

堅定的目光映射出不屈不撓的意志,拂藍多被這個自信的天使散發的聖潔耀眼的光芒鼓動著,情不自禁的伸出雙手握住他長滿黃色的老繭卻令人安心的溫暖雙手,輕輕相碰的額頭傳來彼此的體溫,會心的相視而笑,籠罩在周身的白色光芒迅速的擴散蔓延了整個大廳,穿透四周的牆壁向外擴散。

這個……這個是……

在眾人的目光下,拂藍多開始變化,黑色的短髮快速的成長,並從發稍處蛻色,由深變淺最後完全變成蛻變成蜜金色的秀髮,白皙的皮膚猶如鍍上柔和的月光泛出小麥色的金黃,黑白分明的眼睛再度睜開的同時染上天空一般醉人的藍色。背脊上白色的羽翼開始分化,乳白色的黏液被風吹落的時候,原先的雙翼天使拂藍多重現原本的面目——三翼天使軍之戰神熾天使長。

「那個是身份的象徵,三翼的軍之天使熾天使長。」

「為什麼,拂藍多殿下跟蘭締斯殿下長的一樣,難道他們是……」

「雙生天使……」

「不可能的,天使不可能有雙生的,那是天界的法則。」

在看到拂藍多和蘭締斯幾乎同時,米歇爾撕聲厲竭地大叫。

「沒有什麼不可能的事,米歇爾。」散發出柔和聖潔光芒的蘭締斯在話音落地的時候,背脊上服帖的四支羽翼完全的張開,呈現出無上美麗的景緻。

「你……難道你……。」米歇爾渾濁的眼睛終於有了點焦距。

「如你猜想的一樣,我才是那個繼承天使長之位的真真的四翼天使拂藍多。」蘭締斯平靜地道出一切。

「而我就是他雙生的另一半,熾天使蘭締斯。」拂藍多介面。

「管你們是誰,到最後一樣得死。」

米歇爾不顧一切的沖向眼前兩個一動不動全新的天使,在米歇爾即將靠近他們的時候,他突然間被無名的力量衝擊飛出去幾十米開外,當他掙扎著從地面爬起來的時候,恐懼侵襲全身。米歇爾捂住腐爛的面容痛苦的叫喊,雙手開始溶解。脫落的皮膚掉在地面的時候燃燒起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們……你們對我做了什麼。」米歇爾悲慘的呻吟。

「米歇爾你知道嗎,自古流傳的歌謠里訴說的一切都是真的。當我們誕生的時候,因為天界的法則,天使樹不可能生出同樣外貌的天使,所以那個可笑的自以為是的瓦奇拉竟然以為我們是預言中的將成為至上天中最高貴的兩位天使的『引子』,引起天地的大戰。因為私心,他將我們留下,作為向露西華挑戰的棋子,精心地培育我們,企圖將我們納入他的掌控之下。一次他為了滿足私慾召見我,而蘭締斯因為好奇,無意間我們調換了身份,從此開始了噩夢般的日子。在挑選天使長們繼承之位的時候,我們就開始預謀,因為瓦奇拉一定會按照預言所說的一樣,第一個出現的天使成為大天使長,繼承米歇爾之名,而另外一個就成為軍之天使長一保天界的平衡。其實從那一刻開始,我們就已經調換了身份,隱瞞真實的個性,預言的均衡被打亂了。」蘭締斯說出了所有事情的經過。

「那個傲慢的熾天使長究竟是誰?」米歇爾散亂的瞳孔逐漸凝聚成一點,瞪視眼前的天使。

「是我,是我這個本因坐在大天使長之位,卻用了蘭締斯之名成為軍之天使的的拂藍多。」蘭締斯的視線越過米歇爾望向不遠處那個不知道在考慮什麼的愛人。

並不知道你也會如同我一般從第一次見面就被我吸引,等發現你已經同蘭締斯發生關係的時候,我曾痛苦不堪。小小的你讓我一度認為你纖細到也許無法接受我們所做的一切,同時害怕失去的想法也令我恐懼不已,所以,我隱瞞了一切。西斯爾,現在一切都明了了,你會原諒我們過去所做的一切嗎?

「不可能,你們個性差那麼多,這完全不可能。」米歇爾大呼。

「哼……誰說不可能,我只不過稍加掩飾,不就穩穩噹噹地坐在那個位置上1300年?」拂藍多冷笑,看著米歇爾的眼神更為冷冽,「不過,你們知道的那個隨性而遇與很多天使甚至惡魔發生關係的那個天使,當然也是我。原本話就不多的蘭締斯只要保持沉默寡言的形象,自然也就不會也太多的天使膽敢打探這個地位頗高的熾天使大人了。從坐上眾人羨慕的寶座的那一刻起,我註定要將整個天界弄得渾濁不堪,這也不過是恢復它原來的面貌罷了。」

「究竟誰才是『引子』?」米歇爾尖叫地問道。

「應該是反下天界的美麗的墮落天使露西華。所謂的『引子』,那是牽引之力,如果發生的一切從頭回想,真正的『引子』只有可能是露西華殿下。」蘭締斯象是在回答米歇爾般的喃喃自語。

「米歇爾現在你已經知道所有的事情了,是不是也該從這個世界帶著你的信仰者永遠的離開了。」拂藍多沒有一絲猶豫地宣判米歇爾的下場。

高舉那柄缺口的利劍,迸發所有的力量在蘭締斯聖潔的光輝的輔助下,拂藍多揮動了劍身全力的一擊……

「哇哇……啊啊啊啊……」

震撼天空的力量打破長久的傳說,灰暗的天際映滿金色的光輝……

當活著的天使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天地已經恢復了一片死寂,好似什麼也沒有發生過的一樣,只有滿地的鮮血和力量造成的破壞證明發生的一切並非虛幻。

西斯爾、蘭締斯和拂藍多消失不見了……

人間界入口

「蘭締斯你要去人間界嗎?」恢復原來名字的拂藍多,聲音里的悲傷讓蘭締斯不舍。

「笨蛋,拂藍多。我們又不是不會再見。」拂藍多就算恢復成蘭締斯,依然沒有之前的蘭締斯這個名字所代表的溫柔和坦率。

「可是,我會很想你的。」拂藍多執起蘭締斯的雙手,扶上自己柔軟的臉頰。

「拂藍多,你再這樣西斯爾會殺了我的,恐怕你以後想見我都難了。」蘭締斯揚眉看看站在一旁的西斯爾,興起玩性調侃拂藍多。

拂藍多紅著臉回頭看看身後等的不耐煩一根接著一根抽著煙草的戀人,低頭不遇。

蘭締斯托起拂藍多消瘦的小顎,迅速的偷上香吻,在西斯爾趕上之前,縱身躍進人間界的入口。

「蘭締斯——」拂藍多天空色的雙眸泛起霧氣,沖著漆黑的入口呼喚另一半的名字。

「我愛你,我唯一的哥哥。」

入口的另一斷傳來拂藍多熟悉的聲音,淚水在聽到對方的真摯的話語后浸濕了娟秀的小臉。

「不要哭了,你想他,我隨時可以帶你去人間界找他。」

拂藍多被擁進一個溫暖的懷抱,戀人的體溫令他沒由來的安心,一旦放鬆,淚水涌地更凶。

將戀人轉過身來面對自己,西斯送上無數的親吻試圖平靜纖細的戀人悲傷的情緒。

「不要再哭了,過一段日子等地府平靜了,我就帶你去找他,好不好。」西斯爾在戀人光潔的額頭印上一吻,給了讓他安心的承諾。

「好」拂藍多低聲的回應。

「不過,不可以再讓他抱,連碰都不可以。」想到剛剛的一幕,西斯爾又升起嫉妒的火焰。

「可是……」拂藍多小聲的想要爭辯

「沒有可是。」戀人霸道的托起拂藍多,抱著他纖細瘦弱的身體緊緊不放

「痛……西斯爾。」拂藍多垂下濕潤的雙眸對上他火熱的視線,美麗的臉頰染上紅潤,咬著下唇不語。

「拂藍多,我愛你。」西斯爾沙啞的聲音引起戀人的輕顫。

「我知道……」拂藍多害羞的允諾。

「拂藍多從此以後,你是我一個人的。」

「恩……」

「有什麼話要說?」發現拂藍多預言又止,西斯爾柔聲問道。

「對不起。」拂藍多小聲的道歉。

「為了什麼?」西斯爾抬起戀人尖尖的下巴。

「蘭締斯同你……他其實是被傷的最深的那一個。從小就只有我一個人的蘭締斯突然發現我對你的感情后一時無法接受才會做出……錯的人是我,如果我早一點發現,就不會讓你……」

拂藍多垂下天空色的雙眸,吞咽著苦澀的淚水,在心底祈禱著戀人的原諒,再次抬頭對上戀人深邃的眼睛,驚訝的發現戀人的眼底沒有預期的憤怒,溫柔的一如既往。

戀人的聲音依然如此好聽,輕柔的象風一樣。

「沒有西斯爾,沒有蘭締斯,也沒有拂藍多,你是我露西華唯一的天使——米歇爾。」

美麗的「引子」帶著改變的力量誕生在無人知曉之地。

血腥、殺戮,

紅色映滿曾經的天堂。

絕望中燃燒重生的火焰,刻上至上的光,

天地將發生令人無法置信的傳說。

-全文完-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痛情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台言古言 痛情
上一章下一章

第十章 原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