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慢點……呃……」

纖細的手腕被他的大手緊緊的圈住，他拉著她不停的往前走。

直到現在為止，她還是不敢直呼他的名字，因為她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他。

早晨，陽光微露，她正沉溺在睡夢中，被一陣搖晃弄醒后，他俊逸的臉龐頓時在她眼前放大。

「我要帶妳去看樣東西。再發獃下去的話，可就來不及了。」

十分鐘之後，他如願的帶她出了門。坐在車子上的他好似有秘密般的詭譎，她想開口詢問，卻在他的凝視之下，羞怯得不敢直視他的眼眸，因怯意而浮上的紅雲尚未渲染開，轉瞬間她就下了車。

他撇一撇唇，拉著她奔走在街道上，耳邊掠過的涼風，早晨清爽的空氣，瞬間，她不再疑惑而好奇起來，唇邊逸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啊……對了，等一下！」趙芝晴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叫住了石胤。

他停住腳步，轉身望向她，沉著聲問道：「有事？」

「對了……昨晚大哥還好吧？」昨夜未盡到責任的她，今早應該先去探視大哥才對。

「他很好，不用擔心。」他隨即旋過身子，不想在這時還得理會那傢伙的問題。

呃……她試圖想再問些什麼，可他擺明了不想多談。大哥不會是做了什麼事吧？

驀地，他再次停住腳步，轉身咧開了笑容。「芝晴。」

他的輕喚拉回了她的思緒，她表情微征的望著他。

他愛憐地輕撫著她的臉。「芝晴、芝晴……」

因為他的呼喚，她的臉微微的發熱，而她的心也隨著他的呼喚，怦然作響……

「芝晴這個名字真的很好聽，叫著這名字的時候心情彷佛跟著很好。」就如同她的名字一般，她的人也同樣的讓他喜愛不已。

「嗄？」她征住，不知道自己的名字竟有這般的魔力，呵……這真是個奇怪的想法，卻又讓人感到十分的窩心。

趁她傻愣之時，石胤悄然的走到她身後，然後捂住她的眼。「別緊張，往前走就對了。」

啥？雙眼被蒙住，她一顆心頓時充滿期待，依照指示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去。

「這麼神秘嗎？還要走多久呀？」她試探地詢問著，像個等不及的孩子，亟欲拆開禮物。

「嗯……我想大概還有十步的距離吧。」站在她身後的石胤忍住笑，發現他的小妻子等不及了。

「那不是就快到了嗎？」

「別急，雖然只有短短的距離，可是也要慢慢來喔！」

「喔！」趙芝晴吸了口氣，並且輕聲的數道：「一、二、三……九、十。到了嗎？」

「是到了。」石胤沉著聲響應。

「那就快放開吧。」

「準備好了？」

「好了。」

「要不要先深呼吸？」

「不用了。」趙芝晴語帶抗議的喊道。

「好。」他低低的笑了一聲，讓她發現自己正逗著她玩的話，可就不好了。「那麼我放手了。」

一等眼睛上的束縛移開，趙芝晴立刻被一片淡黃色奪去視線，定眼一瞧，蒼翠的大樹上布滿黃色的蝴蝶結，微風徐徐的吹動，定住了她整個人。

「哇！」她驚呼一聲，迅速地轉頭，顫著聲詢問：「這……個是……那些蝴蝶結是真的嗎？」

「沒錯！難不成妳以為妳在作夢嗎？」他悠然瞅著她。

她隨即又旋過身子，欣喜地看著那棵大樹。

「喜歡嗎？」

「什麼？」趙芝晴看向他，心中突然閃過一個想法。「這是你結的嗎？」

石胤瀟洒的撥著發，俊逸的臉龐浮現淺淺的笑容。

趙芝晴驚訝不已。他是什麼時候結的？是昨夜嗎？他一個晚上沒睡嗎？

「為什麼？」她傻傻地問。

石胤雙手插進口袋，凝望著那棵樹。「因為逼不得已而分開的戀人，為了等候對方的到來，會結上黃絲帶來表明自己的心意。而我呢……為了締結我們的回憶，等待我的戀人，所以繫上了黃絲帶。」他轉頭注視著她。「芝晴，妳就是我的黃絲帶戀人呀。」

「黃絲帶戀人？」

「是的，從這一刻起營造我們的回憶，在妳心底最深處的角落裡，我會在那靜靜地寸護妳，妳是我唯一的愛戀，也是我的一切。」

趙芝晴忽然明白愛一個人就是愛了，有沒有回憶又如何呢？在這一刻，就是要和他一起分享時光呀。瞬間，她知道如果失去了他，那麼她一定會很痛苦、很痛苦……

「來吧，肚子餓了吧？我們去吃早餐。」他朝她伸出手，站在陽光下的他看來俊逸不凡，柔和的光彷佛將他的形影揉入那抹暈黃里，他好象快消失了一樣，越來越模糊。

「不……」趙芝晴驚慌地喊出聲，急急忙忙的握住他的手。當感受到他的手傳來溫熱時，她才稍稍的鬆了口氣，握緊的小手卻不敢放開。

「怎麼啦？」對她意外的舉動，他笑著詢問。

「沒……」剛才是怎麼一回事？好象他就要離開她的身旁，一股不安的感覺襲擊了她的心，她不想在這個時候失去他，幸福的真實感她才剛體會，難道就要消失了嗎？

「好奇怪，到現在為止我還沒聽過妳叫我的名字。」石胤突如其來的說道。

「耶……」她回過神，尷尬的一笑。

「這是怎麼一回事？趙芝晴。」他加重語氣喊著她的名字，表達他的不滿。

不會這樣就生氣了吧！下意識地，她低下頭，輕輕扯著他外套的衣角，孩子氣的舉動引來他的輕笑。

「胤，叫我胤，記住了嗎？」他捧起她的小臉，低聲道。

「嗯。」她給了他一抹微笑，認真地點了點頭。

寧靜的街道上，開始出現了人潮，忙碌的一天又開始了。

石胤嘆息了一聲，勾起她的手臂。「美麗的時光總是特別的短暫……」

趙芝晴挽著他的手臂，緊貼著他的臂膀，一同走在公園的小徑上。剛剛她沒注意，原來這是公司附近的小公園，呵……這樣散步的感覺真好，戀人般的感覺讓她的心跟著飛揚了起來。

「看來有進步……」他逸出一抹柔和的笑。

到目前為止，在他做了這麼多的努力之下，雖然不是令人十分滿意，但也還算過得去。

「你說什麼？」趙芝晴抬起頭，她沒聽清楚他低喃的話語。

「我是說，過這個十字路口時，一定要小心。」他們走出了公園，正準備過馬路。

「嗯。」她應了一聲，眼睛慢慢睜大。這裡不就是她被球Ｋ到的地方嗎？她想告訴石胤這件事情，卻不慎一腳踩偏了，身子失去平衡，即將跌倒之際，疾速的引擎聲傳來，一輛黑色跑車正打算快速穿越路口……

她眼一瞇，一個強勁的力道將她推向另一邊，躲過了這致命的危機，卻見到了令她吃驚的情景－－

趙芝晴慌亂地奔上前，見到那個倒在地上的人，心頭一窒，顫著唇想發出聲音，抖動不已的小手在撫上他的臉后，「胤……」她虛弱的吐出一聲，眼前一暗，她失去了知覺，昏厥了過去。

「媽，妳看這個姊姊會不會有事？」稚嫩的聲音里有一絲擔心。

「應該不會才對。」年輕的婦人伸手探了探昏厥過去的佳人。

「那她怎麼還不醒來呀？」小手扯著婦人的衣袖，小男孩疑惑的問道。

婦人轉身拍拍他白嫩的小臉，「傻孩子，姊姊只是昏了過去，應該就快醒了。」

疼痛的感覺襲來，讓她微皺起眉頭，腦袋像是被硬物擊中，疼痛在她的神經末梢傳開來，尚無法集中思考，呈現一片空白。

聽到耳邊的細語，她想睜開眼睛看清楚，睫毛微弱地掀動，細縫中的影像看來模模糊糊的，過了半晌，她緩慢的睜開眼眸，一大一小的身影落入她的眼中。

「媽，妳看、妳看，姊姊醒過來了。」小男孩驚喜的叫著，手指興奮的比畫著。

「小姐，醒了嗎？怎麼樣？有沒有什麼地方不舒服？」婦人關心的詢問。

趙芝晴瞇起眼眸，看看她又看看小男孩，心猛地一縮，記起了那場意外。

她掙扎的想要起身，著急的想知道石胤目前的情況，婦人見狀連忙扶她起來。

他……他……不見了。她四處張望，是這個十字路口沒錯，可是他人呢？

「那……胤在哪？怎麼回事？」她如呢喃般的話語，讓人聽不清楚。

「小姐，妳剛剛被我兒子的球打到了，真的很抱歉。」婦人以為她在詢問自己發生了什麼事。

趙芝晴驚愕地看著婦人，梗在喉嚨里的話吐不出來。

「來！快跟姊姊道歉，你真是不聽話……」婦人拉過小男孩的手，斥責著。

「呃……」她眨著眼睫毛，努力的想著，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小姐，沒事吧！會不會腦震蕩了？妳的醫藥費我一定會負責的。」婦人見她神色不太對勁，趕緊要她上醫院做檢查。

「姊姊的腦袋該不會是給撞壞了吧？」小男孩大膽地猜測，睜大的圓眸在瞥見一記怒瞪后，迅速的低下頭，不敢再說一句話。

「沒……沒事，我很好，只是頭有點疼而已。」趙芝晴撫著頭，解釋道。

「到醫院去吧，檢查一下比較好。」

「姊姊、姊姊，妳忘了這個喔。」小男孩瞥見掉落一旁的袋子，趕緊撿起來。

趙芝晴凝視著遞過來的袋子，是一份文件袋，她僵了一下，顫抖的接了過來。

「呵……謝謝你，小朋友。」她轉身，微顫著身驅離開，留下了一臉疑惑的母子。

街道上的行人來來往往，有一步沒一步走著的趙芝晴愣然地停住了腳，環顧周圍的景色。

天空還是一樣的藍，空氣中間熱的因子不斷的擴張著，手上正握著公司等待的文件，還有她被打到的頭仍微微的發疼著。

「呵……」她失笑地撫著額頭，然後順勢的撥遇了頭髮，倏地，她愕然地摸著自己的發，早上來不及吹乾的頭髮現在還有些濕，「沒變，我還是我呀，趙芝晴還是趙芝晴！」

她理清思緒，讓混亂的一切回到原點。

「公司還等著要文件呢！」她微微一笑，打起精神往公司的方向走去。

趙芝晴愣愣地看著眼前的石氏企業大樓，落寞的眸子恢復了些許生氣。

前方緩緩走來一抹極為熟悉的身影，挺拔的身形踩著優雅的步伐正向她而來，驀地，眼眶緩緩地發熱，心碎的那一幕讓她心口一揪，她向他飛奔而去，緊緊地抱住了他。

還好他還在呀！疼痛不已的心稍稍的得到舒緩，趙芝晴緊緊地貼住他的胸膛，凝聽他強而有力的心跳，想要確定他是真實的存在著，眼眶中盈滿的淚水滑落臉頰。

「妳是誰？」石胤猛地推開她，冷淡的語氣夾雜一絲怒氣，黑色冷眸正瞪視著她。

她說不出話來，喉嚨像是被硬物梗住，只能愣然的望著他。

「我們見過面嗎？」他淡著聲問道，黑眸打量似的瞥著她。

這女人光天化日之下投懷送抱的舉動不是別有居心就是腦袋不正常，而她竟還流下了淚水，難道這個女孩是他眾多女伴之一？

趙芝晴望著石胤，欲言又止的微啟唇瓣，彷佛夢境一般的事，他會相信嗎？

「我們應該沒見過面吧？」他面無表情的環起胸來。

他瞇起眼眸，仔細地看著眼前的趙芝晴，小巧的臉蛋搭配及肩秀髮，樸實潔凈的打扮讓她看來平凡無奇，他的印象中沒有她的存在。

「妳認錯人了吧？」他微微皺起眉，猜測地問。

「石先生，等等人家……」嬌滴滴的聲音傳來，一雙細緻的小手勾上石胤的手臂，將趙芝晴撞開，擠進了兩人之間，細長的媚眼打量著趙芝晴。「這位是？」

「我公司的小職員。」石胤輕哼一聲，瞪視著她胸前那張員工識別證。

她的心驀地冷下，他的話點醒了她。

「原來是公司職員呀！有很重要的事嗎？」嬌柔的身軀傾靠，宣示著她的地位。

「如果想混水摸魚的話，起碼該做好自己的工作。」他意有所指的說道，瞥了眼她手上的文件，剛才的舉動和她的身分讓石胤懷疑起她的動機。

「哦……」細著聲將尾音拖得長長地，一絲不屑的意味淡淡飄出，嬌滴滴的人兒悶笑了一聲，像是嘲弄的意味。

趙芝晴有些難堪的低下頭，鬱結的心微微發疼。

「剛剛的事就當做沒發生過。」她怯懦的樣子是心虛嗎？可笑，這樣的女人不值得他浪費時間。隨即他旋過身子，擁著嬌艷女子離去。

他沒再看她一眼，而嬌艷的女子卻輕瞥了她一眼，輕視的眸光傷人地讓她瑟縮了。

「胤……」輕輕地喚了一聲，幾乎是不可聞的，趙芝晴凝望那抹冷然離去的身影。

微弱的聲音化成了空氣，彷佛魔咒傳進了石胤耳中，猛烈地撞擊了一下他禁錮已久的心，黑眸閃過一抹愣然。

是她的聲音嗎？他沒讓任何人有權利這麼喚他，只因為他的心未曾佇立過任何人的影子，還是他聽錯了？但卻真實得教他感受到心碎的絕望感。

她的視線始終鎖定他的身影，如陌生人般的與他處在不同的世界中，連開口和他說話的資格也沒有，只能目送他遠去的身影。

半晌，她釋然地一笑，時間回到了原點，灰姑娘在過了午夜十二點后，也該回到現實的世界中，既然一切沒變，那麼他和她終究是兩條并行線，永遠也不會有交集的那一刻。

傍晚時分。

「要下雨啰，阿福，快點。」老人家催促著棕色大犬，這天說變就變，老天爺就是愛捉弄人。

老人家輕嘆一口氣，隨意的瞥望著公園的四周。

一抹纖細的身影落入了老人家的眼中，孤單的模樣讓他疑惑的瞇起眼。「阿福，別亂跑！」低下頭來，老眼威脅地一瞥，棕色大犬吠叫一聲，老人家滿意地點點頭后，留下大犬向那抹纖影走去。

趙芝晴獨自坐在公園裡的一角。下午將文件送到公司之後，便借口身體不適，忽視上司為難的臉色，徑自離去，她隨意的飄蕩，最後停留在這孤獨的一角。

她不知道自己在這坐了多久，回過神時，已是夜幕低垂時分。

趙芝晴眨著眼睫，傻愣的望著天空。

「快下雨啰，孩子！這年頭失戀的女孩可真多啊……丫頭，妳不會也是吧？」

她訝異的轉過頭，老人家正微笑的看著她。

「我……哪裡是個失戀的女孩。」趙芝晴紅著臉，不想讓人看穿自己的心事。

「哦！」老人家挑起眉，露出疑惑的眼神。

「我只是……在等人，哪裡像是個失戀的人呀！爺爺，你誤會了。」她轉著眼珠子，臉上有一些些的心虛。

「是這樣嗎？那妳又何必哭喪著臉呢！」

她吐不出話來，眼淚不想在這個時候掉下來。

驀地，遠處天空傳來打雷聲。

「這個天氣真是不穩定，老天爺很愛捉弄人啊！」老人家搖搖頭笑道。

「爺爺，你相信奇迹嗎？相信幸福會從天上掉下來嗎？」抬起頭遙望天空，她突如其來的詢問道。

「奇迹這種玩意，神奇得教人不敢相信，可是它偏偏就是會突然發生！」老人家轉頭給了她一抹神秘的眼神，刻意壓低聲音又道：「而且……還會常常讓人措手不及，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拉了長長的尾音，神秘地對她點了點頭。

「是……是嗎？」她眨了眨亮了起來的眸子，然後期待的問：「那麼幸福呢？幸福會不會從天下掉下來呢？」猶如抓到了一絲希望，她緊張地等著答案。

老人家嘆了口氣，瞥了她一眼，「不會，幸福不會從天上掉下來。」

「是嗎……」她垂下眸，掠過一絲失望。果然，奇迹並不等於幸福的降臨，她該滿足了呀，曾經擁有就好，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像她這麼幸運。

「像幸福這樣珍貴的東西，不會輕易就讓妳擁有的，它可是很調皮的……必須要靠妳自己去努力得來，畢竟這是份珍貴的禮物，任誰也搶不走的。」

趙芝晴一怔，鬱結煩悶的心漸漸舒展開來。如果連自己都放棄機會的話，那麼就真的結束了。

「爺爺，因為我喜歡上了一個人，而我認為他就是我的幸福，如果在這時候放棄的話，我想我一定會非常後悔。」淡柔的聲音里有著堅定。

「是，沒錯，就算結果是失敗，但重要的是過程。」老人家肯定的點了點頭。

「至少我努力過了，我可以這麼驕傲的對自己說，那麼爺爺會支持我吧？」她頑皮似的挑起眉，瞥著老人家問道。

「那當然！加油啊！」老人家拍了一下胸脯，打氣道。

趙芝晴漾開了一抹燦爛的笑容。

過去她是個膽小又懦弱的女孩，因為她的性格，所以她只能傻傻地等待，即便是看他一眼，她也會覺得那已足夠，可是現在不一樣了，她曾答應他，不管他在什麼地方，她都會去找他。雖然那有可能是夢，但是她承諾了，不是嗎？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頓時充滿了活力，「我要改變自己才行！」她站起來朝前方走去，張開手臂朝向天空大喊著：「我一定要努力，而且要往前沖。」

「丫頭，加油啊，爺爺會替妳加油的。」

「嗯！」如果沒有爺爺的當頭棒喝，她或許就放棄了也說不定。

「呵呵……時間不早啰，該回家了。」老人家失笑說道。

「爺爺，謝謝你。」她看著老人家雙手背在身後，悠然地離開，真摯的說道。「爺爺，再見。」她嫣然一笑，朝著那抹逐漸離去身影輕聲道別。

「我就說，老天爺就是喜歡捉弄人啊……」老人家低喃，牽著棕色大狗緩緩消失在這公園裡，布滿皺紋的老眸里藏滿了止不住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