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你想裝傻嗎?離修說了看著雷火被別人使用依然想不起一切的我根本不配使用青泉的雷火,明明是我的雷火,怎麼會變成青泉的了?我想不起什麼了?我究竟丟了什麼記憶?啊?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夜火慌亂大吼,那幾乎掀了屋頂的嘶吼聲聲悲愴,彷佛那丟失的記憶是他生命里最寶貴的東西,找不回來的那份失落與恐慌感令他膽戰心驚!
「知道了又能如何?」天賜怒到極點,一聲大吼,拍案而起,一旁的桌子脆弱地搖晃了一下,震裂開來。
十年了,天都城眾人從未見天賜公子發過這麼大的火氣,那無風兀自舞動的銀髮彷佛洶湧澎湃的浪潮,透著凍結一切的冰冷氣息?
面對天賜瞬間爆發的怒火狂瀾.夜火錯愕的睜大了幽藍眼眸,愣在當場。
天賜意識到自已有些衝動,飛揚的銀髮平息了下來,安靜地流瀉在身後,怒火消弭的時候,天賜窩回葉不凡寬闊的懷抱里,一聲長嘆:「前塵往事,過眼雲煙,你只要知道青泉他深深地愛著你就好,何必執意追問過去,何必……」
夜火用異樣的眼光凝視著天賜,半晌,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夜火出了議事堂,越過一條長長的走廊,直接向青泉休息的內屋前行。
低頭走著,思緒紛飛,夜火胡亂想著,完全理不出任何頭緒。他有一百三十年前的記憶,他有追逐了天賜六百年的記憶,但是七百三十年前的任何點滴,完全沒有任何回憶!
當離修大吼:「看著雷火被別人使用依然想不起一切的你,根本不配知道我是誰!你不配使用青泉的雷火,你更不配青泉對你的愛!你不配!」的時候,夜火心驚不已!甚至驚出一身冷汗!
夜火突然發現自己真的沒有七百互十年前的記憶!
一點都沒有……
記憶出現了斷層。
記憶出現了不該有的斷層。
一切變得暖昧不清了。
%%%
快步在走廊上前行,焦躁充滿了疑惑的心,夜火小跑著,忽然止住了步伐,完全沒有仔細考慮過自己如此這般焦慮的心情是因為離修和天賜不清不楚的話;,還是因為那個受傷的青泉。
急急走來的一路,胸回被擔憂堵得滿滿的。比起想不起前塵的焦躁,心中對那個人酌焦慮似乎古了更多的份量。
踏進內屋,一眼就看見窩在青泉床頭熟睡的離修,聽見有人進來,他猛然睜開的雙眼,看清來人,眼中的警惕被所冰冷替代。
「你來幹什麼?」
夜火偏不搭理,上前了幾步,青泉慘白的容顏躍進視線的範疇。他雙眸緊閉,俊挺的眉峰微皺著,臉色蒼白如紙,青泉就躺在那,一動不動,如果不是那平穩起伏的胸膛。夜火幾乎以為躺在面前的人已經停止呼吸了。
他傷得很重,連自己來了都不知道,依然沉睡。胸口猛然—痛!如萬箭穿心將胸口穿透!這疼痛兇猛如野獸,不斷撕扯胸腔里最薄弱的物體。
夜火深吸一口氣,又向前了兩步,拉近他與青泉的距離。
熟悉的氣息傳了過來,溫柔的,清爽的,比雨後的青草更乾淨,不甜、不膩、柔和、清新,青泉特有的氣息。
夜火心頭甲顫,凝神,目不轉睛地凝視沉砰著的青泉,沒有發出任何聲響,靜靜地凝視,就連一旁離修兇狠的瞪視,都被夜火忽視。
那一刻,夜火忽然察覺,不知不覺里,青泉已在心中佔據了一份空間。
三天後,晨。
青泉在肩上披了一件單衣,他半倚半靠在屋前的木柱上,毫不在意傷勢剛剛有些起色的身體,沐浴在春天還是有些微寒氣的清晨。他嘴角掛著笑容,專心致志地望著不遠處蔥鬱繁盛的青松下靠著樹榦而立的夜火。
夜火顯得懶洋洋的,停留在繁花叢中的目光深遠清冽。似乎在努力回憶些什麼,卻因為無法記起任何東西,而懊惱的顰顰雛眉。
發現青泉火熱一如盛夏烈陽的視線,他只是挪動了一下身體,撇了一下嘴唇,輕輕『哼』了一聲,並沒有打算離開的意思,依然沉浸在思緒里。
發現眼前被凝視的夜火併沒有立即離開的意思,青泉先是微微一怔,隨即,好心情的微笑在嘴角漾開。
剛走過拐角,天賜就看見這一幕,除了沖著天無奈地聳肩之外,他又在心底暗罵弟弟『傻瓜』。
走到青泉的近前,天賜有意大聲地發問:「看什麼呢,那麼專心?」
「嗯……在看美人。」青泉的笑容在嘴角綻放,他難得應了天賜的調佩,順水推舟把心中的想法告訴了被看的那個人。
「美人?哪呢?」天賜再問。
「近在咫尺。」青泉柔和地說。
「嘖、嘖、嘖。看看你,眼睛都看直了……」天賜連連咋舌,「這麼喜歡,乾脆用強的好了。等他成了你的人,想怎麼看就怎麼看,想怎麼抱就怎麼抱,何必在這乾瞪眼?」
天賜聲音很大,不遠處靠樹而立的夜火聽得清楚明了,他咬緊一口銀牙,捏緊了拳頭,狠狠的別過臉去。
遠遠看去,夜火白皙的側臉紅成一片,就連那小巧的耳垂都不能幸免於難。
青泉看著那片腓紅,微微發怔,天賜壞心眼地偷笑不止。
「對!天賜公子說的很對呀!」剛走到拐角就聽見天賜、高談闊論。卓卿一個愣都沒打,立即接話:「青泉,天賜公於說得很有道理,有道是先下手為強。既然喜歡,就乾脆下手。好歹幾個月前你也是夜火的師傅,論武功,用強的他不一定是你的對手!」
「事實證明,小卓說的方法實用可行。」
慕容蕭從卓卿的身後走了出來,冷不防地說了一句。青泉轉頭看他,清澈的眼睛含著疑問?慕容蕭鎮靜自若地回答:「當初,小卓就是這麼跟了我的!」
一聲霹雷在卓卿頭頂開花,卓卿白皙的臉頰赤紅如晚霞。
「混蛋,誰要你亂說話了?」
「亂說話?我說得都是實話。」慕容蕭從容回答。
「你!」卓卿暴跳如雷。
「青泉,你看,用強的是真的卓有成效的!」天賜一本正經地繼續說。
「天賜公子說的極是!」慕容蕭點頭稱是。「你們有完沒完?」一聲暴喝從不遠處傳來。
%%%
眾人同時轉頭去看,夜火滿臉羞紅,咬牙切齒地看著眾人,裸露在外的白膩頸項也都被波及成一片緋紅。
青泉正想要開口解勸時,一個人影突然撲了過來,一把抱住青泉,一個清甜的聲音頓然響起。
「父親,你今天覺得怎麼樣了?」
「誒?啊……已經好多了。」見是離修,青泉話中不自覺的多了一些溺愛。
「父親,你的傷剛有些起色,不要待在外面,早上有些涼,回屋裡坐吧。」離修笑容滿面。
「不礙事的。」青泉好看的手指撫開離修垂在眼前的發。
「嘿嘿……」離修撒嬌似的把臉埋進青泉的臂彎,但卻從臂彎的縫隙里挑釁般地去看夜火。
「卓大神醫都說了,您雖貴為狐王,功力自然了得,但是同個地方連傷兩次,若是常人所傷也就算了,但是你被夜火所傷,這傷口難以痊癒,所以還是小心為好。走嘛、走嘛,回屋裡去嘛。」
「這……好吧……」青泉看向夜火,無奈地苦笑;不忍辜負離修的關切,答應著轉身回到內屋。
天賜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青泉和離修的背影,轉頭又看夜火,露出高深莫測的一笑,接著跟在後面也進了內屋。而卓卿則是紅著一張俊臉,別彆扭扭地跟在慕容蕭的後面同樣進入內屋。
一時間,原本熱鬧的庭院顯得清涼起來,只剩一股落寞的凄涼,夜火站在蔥鬱的青松之下,咬牙切齒地看著離去的青泉,胸中不斷涌盪著酸楚和朱落,頂不住滿腦子裡肆意翻騰的妒意,夜火在心底狠狠地咒罵:「可惡!」
隔天中午。
夜火在屋裡來回徘徊了許久,心緒不寧。
今天沒見著青泉,不知他今天如何了?想到此,夜火不免微微怔忪。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關心起除了天賜以外的第二人。
思前想後,夜火還是決定去看一看為好。
走往前住青泉休息的內屋走廊上,夜火有些擾豫,又有些興奮。想像著青泉看見自己踏進他的屋子的那一刻。他一定會露出興奮開心的笑容,閃爍著奕奕神採的眼睛,就連夜空里最璀璨的明星都自嘆不如,夜火禁不住暗暗興奮起來。
心裡一直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說是愛,覺得不像,因為他對青泉沒有像對天賜那樣彷佛要燃燒掉一切的激情。對青泉說是心疼更加貼切。心疼他的痴心不悔,心疼他的默默付出,甚至心疼他的溫柔,看著那火色琉璃般沉靜的雙眸,夜火總覺得那眼中蘊涵的東西太多、太多,下意識的躲避著,有的時候看得久了,夜火總是會情不自禁地去想:『不知道銀髮銀眸的青泉會是怎樣一副光彩照人的模樣?』
每每想到此,夜火總是從內心抗拒繼續胡思亂想下去,池甚至會生出莫明的恐懼感,潛意識裡拒絕去想。
甩開這些天令自己困擾不已的問題,夜火不自覺地加快了腳步。快到屋前,遠遠的就聽見屋內傳來清脆的笑聲。聽聲音,夜火知道是那個寸步不離青泉的離修!不錯的心情頓時惡劣起來。
「父親,你快把這葯喝下去,喝完了以後就再看書也不遲。」
「我都好得差不多了,別聽卓卿瞎說,他唬你的。」青泉的聲音溫柔輕盈。
「我不管,不喝,就不給你書。」
「我喝可以,但是喝完了,我想出去走走。」青泉丟出條件。
「幹嗎?想去見夜火?」
聽到離修有意阻攔,夜火心中一陣不爽,臉色冷了下來。
「嗯。」青泉稱是。
「不許,你需要好好休息!那個夜火害你連連受仗,不許你去見他。」離修的聲音大了起來。
「離修……不許胡鬧……」
「……」夜[碧波蕩漾錄入]火聽見離修哽咽的抽氣聲。
「唉……罷了,罷了,今天不去也罷,別哭,乖,別哭……」
聽到此,夜火怒氣衝冠,他咬了一下下唇,然後掉頭離開。獨自坐在屋檐下,心生悶氣的時候,有一人悄然靠近。
來人是天賜。
剛走到夜火的屋前,天賜就見夜火坐在屋檐下皺著眉頭沉思,不知道在想些什
「你去看看他,他會很開心的,傷也好得快。」天賜開門見山,把來此的意圖挑明。
夜火回頭,見是天賜,意外的發現自己少了以往迫切的心情,也許是幾天前的問題困擾了自己的緣故,夜火併沒有太過在意自己的異常,淡漠地說道:「有離修在他身邊,我去看他,怕是會雪上加霜。」
「你呀……」天賜輕嘆了一下,在夜火的身邊找個地方坐下,銀髮從夜火的眼前掠過,夜火怔怔地看著那抹銀色有些失神。
「怎麼,想說服我去看青泉?」
「難道你不想去看他?」天賜轉頭去看夜火,清明的雙眸彷佛看穿了一切,閃爍睿智的光芒。
夜火心思被看穿了,他選擇沉默。
「你也許不知道,我弟弟這一生都在愛你。」天賜幽幽說道。
「你想說什麼?」不知為何天賜提及這個話題,夜火頓時起疑。
「我弟弟是個傻瓜,從來都不知道放手,三十年前,當你我再度幻化成人卻失去記憶的時候,他就應該把你據為已有,而不是等到現在令自己痛苦萬分。」
「如果他那麼做,我會殺了他。」夜火毫不留情地說。
「如果真的那麼做,你會後悔一輩子的。」天賜同樣不客氣地回敬。
「什麼意思?」夜火挑眉。
換天賜沉默下來了。
「為什麼又不說話了?你,還有那個離修一定有汁么瞞著我!你們只考慮青泉,從不替我想想,你們難道沒有想過,什麼都不知道的我是如何難耐嗎?自私、卑劣!」夜火忽然發火,他氣憤地從地上一越而起。
「自私?卑劣?那你有沒有想過,也許什麼都知道才是最痛苦難熬的?」天賜銀色的眸里含著怒火。
夜火啞然。因為,他真的從來沒有想過。
見夜火悶不出聲,天賜輕嘆了一聲,突然發現,近來自己嘆氣的次數比過去的十年都多。微微露出疲態的天賜闔上又睜開,怒火從眼底被抹去,他優雅地起身,整理了一下垂在胸前的銀髮,沉吟片刻,他突兀地開口問道:「夜火,我一直在想一個問題……」
「……」夜火靜默,等著天賜繼續說下去。
「七百三十[碧波蕩漾錄入]年前,你一直追在我的身後,是因為你喜歡我?還是因為你喜零我這一頭銀髮,和這一雙銀眸?」
夜火—驚!胸口猛得一陣緊縮。劇疼毫無預警的突然襲擊,他瞠大了雙眸,來不及反應天賜的話,便被這莫名其妙的疼痛擾亂了思緒。
這大火燎原般迅猛又劇烈的疼痛幾乎擊垮夜火,他無助地呻吟一聲,冷汗浸濕了身體。
青泉如果一頭銀髮銀眸那會是怎樣的光景?曾經攪擾思緒的問題浮現腦海,夜火手腳輕顫起來。捫心自問,追逐的七百三十年裡,自己喜歡的究竟是天賜?還是嚮往他的一頭銀髮和銀眸?困惑,極度的困惑,困惑到甚至有些彷徨無措!該死的,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夜火握緊泛白的拳頭,猛得捶向地面!
隔天。
夜火在前院的庭院里,遠遠地看見兩個人。繁花錦簇前的兩人,笑得甚是開心。
離修笑的時候,喜歡把臉靠在青泉的懷裡來回摩挲,青泉笑得時候,面前的百花都黯然失色。
青泉發現了遠遠觀望的他,眼中神采飛揚起來,他張口想要叫住夜火,夜火卻冷著一張臉,哼了一聲,轉身離開,轉身的時候,青泉白皙的俊秀容顏顯得蒼白憔悴,深邃的雙眸黯淡下來,看著這樣卧胄泉,離修恨得咬牙?
夜火心中升起了報復后的快感。
再隔天。
夜火沒見到青泉。
再、再、隔天。
夜火依然沒有見到青泉。
再、再、再隔天。
夜火還是沒有見到青泉。
一連三天完全沒有見到青泉的蹤影。
三天沒見,夜火突然發現莫名的思念起那張總是溫柔淺笑的容顏,思念竟然在不知不覺中悄悄潛入心田,看不見那張笑顏的焦躁感令夜火坐立難安。
深吸一口氣,夜火站了起來,推開門,銀白的蒼茫月華灑了進來。仰頭望向蒼穹,漆黑的夜幕上,一輪美麗的銀色圓月高高懸挂。
走出屋檐,全身立刻被鍍上一層柔和銀白,沐浴在蒼茫的月華下竟然令夜火產生了一種溫暖異常的感受。
銀色的白,侵覆在幽幽的藍上,那深晦的幽藍頃刻間[碧波蕩漾錄入]變成夢幻般的銀藍,這一刻,夜火想起離開狐族前的那場七月飄雪,思念變得厚重起來。
打定主意,夜火轉身,毫不猶豫走向青泉休息的內屋方向。
悄然無息地走在長長的走廊上,淡淡的月華灑落,只有隨行的黑色身影隨著長廊的角度變換,不斷改變長短。
一路走來,夜火享受著沉靜夜晚里的安寧之氣,心情分外放鬆。轉了幾個彎,再穿過一個花園,就到青泉休息的內屋,就在夜火快到花園的時候,一陣聲響令他止步不前。
靜謐的夜晚里,那溫溫軟軟的聲音充滿情慾的氣息,低低的呻吟聲,帶著不滿與埋怨的哀求。
「不凡,啊……好了啦,不要逼我了。」
「不夠!」
「不要!」
「不行!你這幾天光顧著青泉了,完全把我放在一邊,我不高興了。」
「啊……青泉是我弟弟,關心……嗚嗚……關心他是……理所當然的。」
「天賜!」
「啊!被你咬得好痛!」
「這是懲罰你不關心我。」
「啊啊啊……輕點……」
「天賜,你摸起來好舒服。」
「……嗚……輕點……」
「天賜,你叫出來,我想聽你的聲音。」
「笨……笨蛋,會吵醒小天啊……」
「小天早睡著了,這個時候你只要想我一個就好了。」
「啊啊……嗚嗚……痛……慢點,慢……慢一點……」
「天賜……」
銀白的月華下,兩具柔韌的身體緊緊相貼,靜謐的四周,因為壓抑、痛苦又期待的呻吟而瀰漫著情色的氣息。
那是葉不凡和天賜。
天賜柔韌的身軀被葉不凡強健的身體完全包里在懷裡,夾在他的胸膛與樹榦之間。天賜的衣衫被退到手臂,胸懷被完全敞開,一條修長結實的大腿被葉不凡強而有力的手臂高高托起,借勢纏上葉不凡的窄腰。
和這黑夜同色的發與這月華輝映的銀髮彷佛無法分開一般交纏在一起,隨著身體的大幅擺動,垂懸於半空凌亂地晃動著。天賜每每因為葉不凡身體的擺動,而發出低低的呻吟聲。
夜火因為突然撞見的這一幕,而怔在當場,忘記了動作。
急促粗重的喘息,聲聲入耳。飽含情慾的低啞呼喚聲,一聲高過一聲。
夜火一陣驚慌,視線慌亂的移動著,不知究竟在要放向何處?無意里慌亂的視線忽然對上一道銀色的光芒,夜火呆立在黑暗處,動彈不得。
糟糕!被天賜察覺了!
淡淡的月光里,銀色的雙眸澄澈而凜冽,不做矯飾的熱烈之火在眼底熊熊燃燒,越過葉不凡的肩頭與黑暗裡的夜火相視,然後他淺淺一笑,隨即將葉不凡摟得更緊,眼底的熱情激烈四射,原本只有急促的喘息聲的夜幕里,響起一道甜美清涼的聲音。
「不凡,我愛你。」
夜火震懾當場!被那美麗銀眸里毫不掩飾的激情所震懾。獃獃地看著眼前流光異彩的銀白,失去移動的意識,忽然間,想起三天前天賜丟給自己的問題……
七百三十年前,你一直迫在我的身後,是因為你喜歡我?還是因為你喜歡我這一頭銀髮和這一雙銀眸?
夜火禁不住打了個寒顫,冷汗浸濕了背脊.頭痛欲裂,胸中有什麼像要沸騰起來一樣?想要想起什麼……
但是……
想不起來,完全想不起來!
該死的,完全想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