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回到菱苑,賀妃見到了紀宛靚和賀如,就連七朵花的成員谷綾儀和曲洛庭都來了,她們每一個人看著她的表情都是小心翼翼以及不舍。
「阿靚姊,你們每一個人都是來安慰我的,為什麼有人卻誤會我?」見到紀宛靚,就好像見到了家人,賀妃忍不住哭了出來。
紀宛靚和中澤秀明對看一眼。
紀宛靚其實早就知道賀妃這幾天所受的委屈,經過中澤秀明的解說,她也掌控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只是該如何告訴賀妃這整件事真的跟晃賀川有關,她心中很是為難,她怕賀妃無法接受她父親為了她做出傷天害理的事。
「賀妃,這幾天發生在你身上的事秀明已經告訴我們了。中澤武賢這個男人真可惡,賀妃,等他回到菱苑,我幫你教訓他。」賀如憤慨的說。
「賀如,你別亂來!」紀宛靚忙制止賀如,怕她鬧出事情。她向曲洛庭使了一個眼色。
曲洛庭立刻意會。「賀如,賀妃剛回來,阿靚有一些事想和賀妃單獨談談,我們去看賀妃拍的照片好不好?」
「可是我要……」賀如被谷絞儀和曲洛庭強押上樓。
樓下只剩下中澤秀明、紀宛靚以及仍氣憤不平的賀妃。
「阿靚姊,你知道中澤武賢竟然說我爸爸害死菊代子,我爸爸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賀妃就是不相信。
紀宛靚面有難色的看著賀妃。「賀妃,你認為一個父親有沒有可能因為女兒被人拋棄,所以做出傷害別人的事?而他會這麼做只是為了替女兒出一口氣?」她小心的望著賀妃聽到她的話之後的表情。
很顯然賀妃是個聰明的女孩,從紀宛靚小心翼翼的說話態度中,她發現了一絲古怪。
她露出一抹瞭然的表情,黑眸中充滿了沒有辦法相信的痛苦。「阿靚姊,你是說我爸爸真的製造車禍併發黑函?害菊代子流產,之後又對菊代子不利?」她打了一個冷顫,無法相信父親會做出這種趕盡殺絕的事。「阿靚姊,你告訴我,我……」
「賀妃,當初你是不是希望那個搶走中澤武賢的女人死掉?」紀宛靚觀察著賀妃的表情。
「嗯,我那個時候生不如死,從我看到他們在床上的那一幕之後我就受不了,我回家跟爸爸發泄一頓之後就去了『暗巷』……」賀妃突然咬住下唇不說話了,她的痛苦隨著她的記憶回到了當初她對父親所說的話。
記得當初痛徹心扉的她面對父親的斥責時,曾經很無心的說要讓搶走中澤武賢的女人死無葬生之地,難道他把她當時的氣話當真?!
「阿靚姊,我……」賀妃臉色蒼白,胸口像有千軍萬馬輾過般難受。
「賀妃,其實這也不能都怪你,不過,你父親當初為了你真的發了一封黑函給日本的菊雄家,沒多久菊代子便出事了。」紀宛靚當然相信賀妃並不是一個心狠手辣的人,可是晃賀川所作所為也很難和她脫得了關係。
「怎麼會這樣呢?」賀妃一直以為菊代子是因為車禍流產而失去生命,她沒想到菊代子當時只是失去孩子,然後就失蹤了。菊代子為什麼會失蹤?她真的被她父親害死了嗎?
「賀妃,現在中澤武賢和菊雄家的人紛紛找來殺手和黑道分子來找你和你爸爸算帳。」紀宛靚不能告訴賀妃她的經紀公司還收到什麼魔羯令的事,她怕賀妃會受不了而崩潰。
「賀妃,所以我希望你能去義大利,我有一個好朋友是皇室貴族,你待在那裡一定能安全。」一直沉默不語的中澤秀明終於忍不住說出他早就替賀妃想好的退路。
賀妃臉上的血色盡失,不過她還是很勇敢的拒絕了中澤秀明所提供的避難所。
「不,我不去!」
「賀妃,我想你還是去避一邊。」
這是保護賀妃的唯一辦法,但紀宛靚和中澤秀明都知道要勸賀妃去義大利是非常不容易的事。
賀妃疲倦的小臉上閃過一抹別人很難察覺的恨,她恨中澤武賢。
她是這麼愛中澤武賢,但中澤武賢對她呢?他為了菊代子一度傷害她,現在又陌名出現一個宇田光子。
她可不是笨蛋,她多少嗅得出那個女人有一身的陰謀,只是她的目的是什麼?她望著她的眼神為什麼充滿惡毒?
如果菊代子真的被她父親害死,她會負起責任的。
她垂下眼瞼,但願阿靚姊沒有看見她剛才的情緒起伏。阿靚姊真的對她很好,以後她可能沒辦法再遇到像阿靚姊這麼好的人。
賀妃深吸了口氣,又恢復她平時的模樣,她也確定宇田光子的出現充滿了詭譎。
「賀妃,事情已經發生了,不管這件事是誰的錯,我認為你還是不要無辜犧牲。」
「賀妃,我會用盡全力保護你的。」中澤秀明相信以義大利皇室的能力,一定可以保護賀妃。
「阿靚姊,秀明,我知道你們都是為了我好,但我知道我現在在做什麼。」說完她竟然低笑了起來,笑聲里充滿了無奈。
「賀妃,你……」紀宛靚擔心的望著賀妃。
中澤秀明的心好痛,對賀妃的愛和中澤武賢傷害賀妃的無奈令他憔悴不已。經過幾天的奔波,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強大勢力可以保護賀妃,沒想到賀妃卻拒絕他,但他不會放棄的。如果賀妃不乖乖跟他去,他只好用比較極端的方法。
「阿靚姊,我有些不舒服,想休息一下。」賀妃不想讓別人看出她的心痛,想一個人療傷止痛。
紀宛靚點點頭。「賀妃,無論如何我們都希望你平安。」
「阿靚姊,如果有一天我死了,我一定會想念你們。」欲回房的賀妃突然回頭道。
賀妃眼底的哀傷和絕望一如當年紀宛靚在「暗巷」門前遇到她時一樣,令她不由得心一驚,不好的預感蒙上心頭。
「賀妃?」
「我沒事,我去休息了。」賀妃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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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將沉睡中的賀妃抱離開了菱苑,當那個微跛的身影消失在菱苑,立刻有人悄聲尾隨其後。
中澤秀明原想趁賀妃睡著時將她帶上飛往義大利的飛機,怎知才剛下車欲進入機場時便被人擊昏,他懷中的賀妃則被來人以沾著迷藥的布巾蒙鼻帶走。
當賀妃睜開眼睛,映入眼帘的竟然是一片喜氣洋洋的紅,她用力地眨了眨眼,一片刺眼的紅仍佔滿她的視線,紅色的雙喜字及綉著鴛鴦的喜被……
看樣子她闖進了別人的新房,只是她記得自己在房裡哭到累了便睡著了,又怎麼會在別人的喜房裡?
她坐起身時才感到腰酸背痛,她伸了個懶腰,可是伸展的四肢卻僵在原地。
眼前是一位穿著白紗的新娘,新娘醜陋的臉上帶著抹得意,邪惡的眼神射向她。
「宇田光子!」
穿著新娘禮服的女人是宇田光子!
「賀妃,恭喜我吧!我已經和武結婚了。」
「你……你……你們已經結婚了?」賀妃震驚道。未醒過來時,她做了一個夢,夢見菊代子回來了……「跟我剛才夢見的一樣,可是我是夢見菊代子回來和武結婚……」
聽見賀妃的喃喃自語,宇田光子的表情一愣,臉色刷白,她怒視著賀妃。「你別胡說!」
「我……」奇怪,她為什麼會夢見菊代子?「宇田光子,你為什麼一定要嫁給武?你嫁給武只是要讓我死心對不對?」
「隨你怎麼說,因為你不死心也得死心了!呵呵……你再也得不到武,武是我的了。」宇田光子朝她咧嘴笑道。她的笑容令賀妃的心一陣刺痛。「你以為嫁給了武就能得到他的心嗎?」
「那不關你的事!」
門口傳來中澤武賢冷漠的聲音。
賀妃看向那個令她又愛又恨的男人。「你……」
「你不是要證據嗎?他就是證據!」說完中澤武賢讓了開來,一個男人站在他身後。
「平野一郎?!」平野一郎是父親的助手,他為何出現在這裡?
「小姐,對不起,男魔羯的人找到我,我……」平野一郎垂下頭。
看來平野一郎是被捉來的。賀妃的心狠狠地抽了一下。難道菊代子真的被父親所害?她的目光轉向了中澤武賢,「別為難他,有事就沖著我來,你們別對付無辜的人。」
中澤武賢看也不看賀妃,凌利的目光逼向平野一郎,「平堂主,你的話還沒說完。告訴你們家小姐,你是無辜的人嗎?」他突然拿出一把短刀,抵著平野一郎的脖子。
「小姐,我……」
「平堂主,快把當年你們幫主要你做的事告訴她,讓她知道自己的雙手染滿了血腥,她是兇手!」中澤武賢的手一用力,刀子便在平野一郎的脖子上劃出一道血痕。
平野一郎望了中澤武賢一眼,微嘆了一口氣后對賀妃說:「小姐,黑函是幫主要我送的,菊代子小姐車上的煞車也是我弄壞的,後來我又綁走菊代子小姐,把她帶至台灣,最後將她帶到山上推下山崖……我想菊代子小姐大概已經死了……小姐,這一切都是幫主吩咐我做的,我……」他再度垂下頭,不敢看賀妃。
「平堂主……」她父親真的殺了菊代子?她不相信,她如何能相信……
「小姐,幫主看你這麼痛苦,他不忍心,所以……小姐,你別怪幫主,他是為了你……」
賀妃的胸口一熱。父親還是這麼疼她,可是她卻為了中澤武賢處處忤逆他,她真的不該愛上中澤武賢!
「平堂主,我雖然痛苦,可是你們……」你們也不該做出這種事呀!
賀妃在心中吃了一口氣。這也不能怪父親,一切都是她的錯,她不該愛上中澤武賢,是她太笨了!
賀妃看向中澤武賢,佯裝冷漠地說:「中澤武賢,沒想到還是被你找到了證據!沒錯,一切事情都是我指使的,是我要求我父親替我出一口氣,如何?要我一命還一命嗎?」
相對於賀妃的冷靜自若,中澤武賢可沒有她輕鬆,他心中百感交集。
宇田光子怕中澤武賢一時心軟,立刻出聲提醒他,「武,你忘了魔羯令一出,愛恨情仇皆成空嗎?你還在猶豫什麼?武,她都承認是她指使晃賀川害死了菊代子和你們的孩子,你還有什麼好猶豫的,快替他們報仇呀!」
「報仇……」宇田光子的話喚醒了中澤武賢。
「想要我的命隨時來拿!」賀妃站了起來,可是走沒幾步路竟突然倒地!
一名金髮紫眼的男人持滅音手槍走進房。
看到金城,中澤武賢才如夢初醒。
「我已經完成任務了。」金城沉聲道。
宇田光子推著輪椅向前看著倒在地上的賀妃,只見她一臉滿足。她心想,心頭大患終於除去,中澤武賢是她的了!
中澤秀明如一陣風般沖了進來,當他看到倒在血泊中的賀妃時,他無法相信地望著中澤武賢,「你殺了她?!」
「賀妃……」跟著中澤秀明進來的是紀宛靚、賀如以及七朵花其他成員。
「賀妃,是誰殺了你?!你已經這麼可憐了呀……」賀如和賀妃一向感情好,看著賀妃靜靜地躺在地上,傷心難過的心情可想而知。
「中澤武賢,你為什麼這麼狠心?」紀宛靚無法相信中澤武賢會這麼痛恨賀妃。她憤恨地直視著中澤武賢,「中澤武賢,你知道這些年賀妃是怎麼過日子的嗎?她十二歲認識了你,二十三歲被你拋棄,那個時候她的家人也不接納她了,她一個人絕望得想去死。我遇到她的時候她正為了你而差一點糟蹋自己,你知道嗎?這幾年來她是這麼努力的生活,一心想要贏回你的愛,可是你呢?你背叛了她、拋棄了她。如果她今天有做錯什麼事,也是你逼她的,該死的人不是賀妃,而是你!」
紀宛靚心疼賀妃為了中澤武賢所受的苦。賀妃的情路走得比她還辛苦,她真的沒有想到中澤武賢會這麼殘忍。
中澤武賢睜大眼,心中因紀宛靚的話而澎湃洶湧,迴響在他耳際的是紀宛靚說賀妃是為了他而離家。他記得賀妃對那個家有多依戀,她從來沒有違背過她的家人,可是她卻為了他離開了她的家人。
可是她不該傷害他和菊代子的小孩,這也是他無法阻止魔羯令的原因。
賀妃的死也許可以把所有的仇恨都磨滅掉、但他對她的愛能磨滅掉嗎?他難道就不難過、不痛苦嗎?沒有人知道他的悲痛……
中澤武賢的沉默惹怒了七朵花,谷綾儀冷聲開口,「中澤武賢,你這麼喪心病狂、是非不分,你一定會後悔!」
「武,現在賀妃已經如你所願的死了,她再也不用為你嘗盡苦痛……」中澤秀明抱著賀妃。
劇烈的疼痛傳偏中澤武賢四肢百骸。難道沒有人看到他的痛?和賀妃分手后,他每天都會夢到賀妃,即使他不向菊代子承認,但他騙不了自己,他的心裡一直有賀妃。
他和賀妃的一切愛恨就在這裡做個了結吧!不習慣把悲傷掛在臉上的中澤武賢沉重地走向神情亢奮的宇田光子。
「武,她死了對吧?」宇田光子再一次確認。「武,你要人殺了她是不是表示你已經不愛她了?從今以後你的世界就永遠沒有她?」
「光子,賀妃一直活在我的心中,我想菊代子是知道的,現在賀妃走了,我和她之間已沒有恨,我答應菊代子照顧你我就會做到。」
中澤武賢的平靜出乎宇田光子的意料,一下子她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
他還是愛著賀妃,一直都是,他只是不願承認!能不能得到中澤武賢的愛她已不在乎了,因為只要能永遠待在他身邊她就心滿意足。字田光子看了中澤秀明懷中的賀妃一眼,嘴角噙著一抹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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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的中澤武賢和宇田光子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答案是「不」。
聽說中澤武賢天天沒回家,放著宇田光子獨守空閨。
難道這就是當初中澤武賢想要的結果?紀宛靚、文綺妍、谷綾儀、伊晨曉*、歐陽儀、喻欣、曲洛庭這「七朵花」的成員皆懷疑。
「唉,又下雨了!」賀如嘆了一口氣。
「拜託,賀如,別再嘆氣了好嗎?」
「秀明到底把賀妃帶到哪裡去?」賀如重重地放下咖啡杯,瞅著一直坐在鋼琴前彈奏賀妃最愛的歌的紀宛靚。
紀宛靚彈的這一首歌是賀妃的最愛,以往賀妃每天都會哼上好幾遍。
「阿靚姊,真奇怪耶!」
「奇怪什麼?」
「男魔羯的金城我好像在哪裡看過他,更奇怪的是他為什麼要幫我們?」
原本大家以為賀妃被金城一槍打死,沒想到賀妃只是被金城注射一種叫「暫時死亡」的藥劑,當時賀妃所流的血也只是特製顏料。金城要他們配合,因為他要逼出中澤武賢的真心。
為了賀妃的幸福,七朵花的成員以及中澤秀明決定和金城合作。
在金城的安排下,中澤秀明帶著賀妃到男魔羯島休養,由紀宛靚和賀如負責試出中澤武賢的真心。
其實賀如心中最為惋惜的人是痴情男子中澤秀明。
「秀明對賀妃的愛真令人感動,反倒是那個死沒良心的中澤武賢,最該死的人是他!」
到現在賀如還對中澤武賢懷恨在心,如果不是因為賀妃愛他,她一點都不想參與這個撮合行動。
「你別再罵他了,我想金城說得對,中澤武賢是愛賀妃的。」紀宛靚以過來人的眼光看待中澤武賢,她非常清楚中澤武賢此刻內心的痛。
「金城說那個宇田光子的出現有問題……阿靚姊,金城和男魔羯的人為什麼要幫我們?」賀如搞不懂金城幫忙的目的。
「人家不是在幫我們,人家是在還中澤武賢的債。」紀宛靚深信金城一定是和中澤武賢的交情好,不願好友以後後悔莫及才這麼做。
「那個宇田光子的模樣真是恐怖,一副陰森森的……」賀如每次見到宇田光子就猛打顫。
「嗯,我也這麼認為。你放心,我已經請人調查她,瀧澤家的人答應幫忙,冽也找了幾個朋友想辦法,我想我們很快就會有消息的。」紀宛靚早有安排。
「阿靚姊,謝謝你!」賀如感激地抱住紀宛靚。
「希望賀妃這一次能和中澤武賢在一起。」紀宛靚由衷的說。她希望賀妃的苦難能早日結束。
「天啊!阿靚姊,你快看外面!」賀如突然大聲尖叫,指著窗外。
只見滂沱大雨中有一抹孤獨身影。
「中澤武賢!」紀宛靚微愕。
「他怎麼會來?」他竟會出現在賀妃的屋子前,他不是絕情絕義要賀妃死嗎?「他手中的花是賀妃最愛的白玫瑰!」
「看來他對賀妃真的是有情的。」紀宛靚慶幸自己能得到傲谷紀冽的愛。
「他還來做什麼?賀妃被他害得還不夠慘嗎?」賀如直想沖入雨幕質問那個狠心的男人。
「賀如,看來他並不快樂。」紀宛靚看得出中澤武賢的悲痛。
「哼!活該他不快樂!」賀如嗤之以鼻。
「賀如,他來了,我們的戲才演得下去。」紀宛靚提醒賀如。
賀如扁了扁嘴,又把目光投向大雨中的中澤武賢。
「既然中澤武賢來了,我們便可以通知秀明和賀妃回來,我們一定要早一點揭穿宇田光子的真面目,讓有情人終成眷屬。」
「沒問題!我去打電話。」